與君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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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口,程若魚被攔住了“我有要事求見紫衣局程尚宮。”守衛鐵麵無私說:“沒有令牌者,不得出入宮門,滾!”
程若魚想了想,是你們逼我的,隨後假裝離開,實際則是翻身偷溜進去。
齊焱身穿常服,走在昏暗的走廊,身後跟著四個孔武有力的禁軍,齊焱手拿寶劍,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沒想到看到了程若魚,於是揮手讓他們下去:“又是你啊程若魚!”
程若魚來到紫衣局,推門進去,齊焱緊跟其後看著程若魚進去。
齊焱蹲在假石身後換上夜行衣,拿著劍進去。
麗榮急忙稟報:“尚宮,剛收到暗報,嫂子被將棋營的人抓了。”
程兮說:“當日我送魚兒去王府,她去了酒肆就已經決定放棄那裏了,你嫂子不是說,全部收拾幹淨了嗎?”
麗榮擔憂道說:“我擔心嫂子,一個無知婦人,熬不住酷刑說漏了嘴。”
“她能說漏什麽嘴?”
“當年玉娘幾個在酒肆暫住過,玉娘還被地痞調戲,雖說是八年前的事了,那個地痞也被我們滅了口,但是也經不住有人可以去查啊!”
程兮此時也忍不住皺眉,程若魚慢悠悠走近,齊焱緊隨其後。
程兮下了殺心,拍著麗榮的肩膀輕聲說:“你哥哥走了三年了?”
麗榮還納悶:“是。”還是據實回答了。
程兮也有些不忍心說:“不如,貞烈到底,隨先夫去了吧。”
麗榮也是一驚。
程若魚來到門口就看見麗姑姑和姑姑在說些什麽,隻見麗榮跪下行禮說:“是。”
麗榮還是答應了。
齊焱來到程若魚身後拐角處
她是來找程兮的。
“對了,那個好了嗎?”
“還差些許,再有三日可成。”
程若魚聽的稀裏糊塗的。
“八年磨一劍,也不知道磨得行不行?什麽時候才能真正上陣?”程兮背過身,眼中滿是野心:“九百人反複淬煉,剩得這三百個,人人可以以一擋十,以一擋十還不夠,要做到想當年的龔蓀大娘那樣。”
程若魚剛要推門進去,齊焱劍鞘放在程若魚脖子上,程若魚立馬拔劍,二人就在門外打了起來。
程兮和麗榮聽到聲音立馬循聲過去,就在這時程若魚的腿被紫綢帶卷住腿,趴在了地上,齊焱見此立馬離開,溜得比誰都快。
程兮劍尖指向程若魚身後,程若魚急忙說:“姑姑是我!”
程若魚見姑姑收回了劍這才鬆了一口氣。
“魚兒?你怎麽在這裏?”
程兮把程若魚帶進來,麗榮幫程若魚胳膊抹藥,程兮不安的來回走。
麗榮剛碰到程若魚額頭,程若魚便疼出聲:“啊,疼”撒嬌般看著麗姑姑,
麗榮嗔了一眼魚兒:“你這孩子啊也太莽撞了,這要是晚一刻出聲啊,你可就是死人了。”
“我這不是著急嘛,蔡嬸她”
麗榮歎氣說:“嫂子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程若魚激動地握住麗榮的手說:“已經知道了,那我們快點想辦法去救她啊!”還不等到答複。
程兮說:“你說剛才還有個人?!”
“哦,不過我不知道他是誰。”
“你們都聽到了多少?”程兮嚴肅問著。
“啊~,聽到什麽?聽不清。”
程兮急忙問:“真的?”
“雖然聽得到兩個人說話,但是我們離得很遠,所以什麽都聽不清。”
麗榮也急切地問道說:“魚兒,你再想想,那個尾隨你來的那個人,他有什麽特征?”
程若魚仔細回想:“他的氣味非常特別,難道是他,之前在將棋營與我交過手的蒙麵人。”程兮心裏慌得要命‘到底是誰?
齊焱回到自己的寢宮,看到抽屜內紫衣局的冊子‘八年磨一劍,也不知道磨得行不行,什麽時候才能真正上陣?’腦海裏回想二人的對話,翻看名冊,有一頁正好有一半空白的地方:“三十六個人,程兮,你果然不可信!”狠狠的把名冊摔進櫃子裏,一臉生氣,跟個河豚一樣。
我坐在寢宮裏,總是有些不安,最後站起來,就去找了一個人。
“想不到淑妃娘娘竟然願意來找我?”
對麵的人笑著開口,她不是別人,而是仇煙織。
“掌棋人,本宮找你,是想了解這宮中的情況,你應該不答應嗎?”
我一邊給她倒茶一邊說著,仇煙織望著眼前的茶水覺得自己像是鴻門宴上。
“當然,可貴妃娘娘跟陛下如此恩愛,該問他才是。”
誰知我搖了搖頭。
“因為我,要從這皇宮全身而退,需要你的幫忙啊,同時……我也可以幫你保守,你背叛仇子梁的秘密。”
仇煙織手中的茶一頓,抬起頭盯著我。
沒想到我能如此一針見血,仇煙織望著我的眼睛,她把手中的茶喝了兩口。
“貴妃娘娘為何這麽說?煙織不明白。”
我知道她不會輕易承認或者覺得失望,但是我笑著告訴對方:“我雖一無所有,但好歹在皇宮裏也算是貴妃了,有什麽事總是能幫上忙,您是否願意,不需要當下就給我答案。”
我說完,站起來披上身上的外套。
“我等你慢慢想通。”
我說完,從她身邊站起來離開了。
外麵站著的嚴修走進房間裏,仇煙織正端著茶杯,認真思考著什麽。
“她竟然不願意當這個貴妃,要離開皇宮,你說奇不奇怪?”
她抬起頭跟嚴修說道,當上貴妃,是多少女人想要的榮耀,更何況她這種……就算她能夠全身而退,就沒有想過,離開皇宮以後她還能幹什麽嗎?
……
我見過仇煙織以後,回皇宮就見到了高平,他匆匆的走過,在遇到我的時候,給我行了個禮,看起來不情不願的那種。
我沒說話,轉身跟對方擦肩而過。
“做什麽去了?”
我推開自己的門時,齊焱正坐在寢宮裏,自己一個人。
“出去轉了一圈,熟悉一下皇宮的路。”
我從容地回答,齊焱敞開手臂,我走過去,坐在他的腿上,男人深呼了一口氣,靠在我的頸窩裏。
“你知道朕查到了什麽嗎?”
我全身一顫,搖了搖頭。
“剛才高平給朕送了本冊子,說是這兩年紫衣局養了花,幾乎可以再養個棋營了。”
他有些疲憊地告訴我,我大吃一驚,紫衣局總共隻有三十多人,卻可以花這麽多銀兩。
而這個冊子是高平給他的,是要告訴他……紫衣局在搞鬼嗎?
“紫衣局...曆朝曆代為守護皇上而設,但如今,朕卻不敢肯定,甚至認為...他們推出程若魚等人顯然是有意為之。”
他說完,往我懷裏鑽了鑽,我看他這樣,一時間分不清楚,這人是覺得紫衣局背叛他生氣,還是他害怕程若魚是那個叛徒。
“小魚不是這種人,陛下如果覺得她背叛你,應該去求證,而不是過來找臣妾。”
我提醒他。
齊焱抬起頭看著我,眼中帶著點點憂鬱:“朕不想再和紫衣局打交道了,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朕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他又將臉埋到了我懷裏,我心中有點難受,不知道說什麽好。
“但小魚兒是無辜的,臣妾不忍心讓她被牽連,也不希望她再被人冤枉。“
我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發絲,心裏一陣陣難受,他現在的樣子太脆弱了,讓我忍不住想把他抱進懷裏,好好嗬護,但他畢竟是帝王。
他突然往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猛地一驚,從他懷裏站起來。
我無辜地瞪著他,不明白這人每天對我動手動腳的到底要幹什麽。
“您是皇帝,請注意分寸。”
齊焱哼笑一聲。
“朕偏不,你又能怎麽樣?”
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有些好笑,他拉住我的胳膊,然後站起來,湊過去張口咬住我的嘴唇。
——分線——
牢房裏,充斥著蔡嬸的慘叫聲,等到施刑的人離開了,問不到想問的,紫衣局的人趁他們離開輕聲過去,二話不說把毒藥塞進蔡嬸嘴裏,捂著嘴不讓她出聲,蔡嬸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隨後慢慢閉上了眼睛沒了聲音,等到確認後連忙離開。
嚴修看著牢房內,一閃而過的身影,追了上去,看見這人進了一家玉真坊的地方,嚴修看了玉真坊的名字立馬回去稟報。
晚上,嚴修跟蹤回來稟報,仇煙織說:“我們還沒有從蔡氏口中問出什麽,卻有人急急趕來殺她滅口。”
“會是程兮嗎?”
“我們來理一遍,紫衣局本應有一千人,這些年悄無聲息地少了九百人,剩下的除了一個沒心機的程若魚,都是些花花架子。”
“而玉真坊卻有三百人。”
“其次,陛下獵夜狐的花銷過大,遠超過所需。”
“養死士是很花錢的。”
“其三,玉真坊的人假扮衙役殺了蔡氏,而她們的武功路子跟程若魚很相像。”
“所以,消失了的紫衣局宮女,其實是去了玉真坊,程若魚被陛下趕出宮去酒肆,其實是由明化暗,而當我們追查到蔡氏時,程兮擔心泄露秘密就殺她滅口。”
仇煙織不想理他,嚴修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仇煙織叫住他說:“等等。”
“還等什麽?趕緊火速調集人馬,搜捕玉真坊。”
“你覺得現在帶人搜查玉真坊,能搜出什麽嗎?”
嚴修泄氣:“程兮能在恒安城裏,義父的眼皮子底下藏三百人,就必定做好了萬全之策。”
“那你打算如何?”
“還記得是誰誘導我們發現這一切的。”
“你是指鄭嫵背後的主使者。”
“先用鄭嫵讓我們懷疑紫衣局,再在酒肆行刺陛下牽出了蔡氏酒肆和玉真坊,我們若貿然行動結局一定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所以一定要想個辦法把這幕後的第三人也拉出來。”
嚴修說:“那怎麽拉?”
“他想借我們之手去對付紫衣局,那我們就反過來借紫衣局之手把他拉出來,是時候,讓小雜魚出馬了。
皇宮裏——
齊焱正在手把手的教著我射箭。
我看著眼前的程兮,心中覺得很惡心,不知道為何,看見她格外的虛偽,讓我很難受。
程兮臉上掛著完美無瑕的假笑道:“恭喜陛下,箭術又精進了!”
“是嗎?”
對於程兮來說,從昨晚開始他就已經不信任了
自然沒有多麽親近了。
程兮也產覺到齊焱微妙的變化,雖然從前也沒有對她多麽熱情,但是現在更加的冷淡。
“可朕倒是覺得,一直停滯不前呢?”
齊焱漫不經心的說著,手裏把玩著我白皙修長的手指,仿佛是世間上上好的美玉。
“陛下,差不多得了?”
看到我和齊,焱明目張膽的調情,程兮氣的後槽牙都咬碎了
就這樣的人哪裏配做一國之君,齊焱認賊作父,真是窩囊,要做皇帝,隻有他家琯王能坐。
程兮心裏惡狠狠的想著,但是全然不知齊焱正在默默的注意著她。
他這麽做就是為了測試程兮,果不其然,這個女人一點兒也不可信,也很沒用,就這就把她引出來了。
“真是沒用!”
“你別鬧了,有人找你呢?”我示意齊焱別鬧
“啊,對了,差點兒忘了正事!”齊焱裝作自己才想起來的樣子對著程兮說道:“今天讓你過來,就是讓你想想辦法,看如何突破!”
程兮努力壓下心中的殺意,緩緩的說道:“射死物,對於現在的陛下而言,太容易了。”語氣頓了一下:“不如…換成活物如何?”
齊焱挑眉道:“活物?”
“什麽活物?”我很是疑惑的說道
我怎麽聽不懂這個程兮再說什麽啊
“令死囚舉著箭靶奔跑,陛下覺得如何?”
我並沒有說什麽,到是想看看齊焱如何做打算?
注意倒是挺不錯的…
我聞言很生氣道:“陛下,我告訴你,你膽敢要是這麽做,你就自己一個人過吧!”
我本想說我絕不伺候你了,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齊焱點了啞穴
一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身體被齊焱抱的死死的,根本掙脫不開。
看到這裏,程兮覺得很解氣。
他臉色洋溢著得逞的笑容:“不過呢,死囚大多都是不會武功的。”轉移話題:“倒不如,換成紫衣局的人,朕練箭,紫衣局練武功,一舉兩得啊?”說罷似笑非笑的看著程兮。
程兮的臉上的表情不在得意,換成了恐慌,要知道,紫衣局和玉真坊都是她的心血啊。
現在齊焱還不知道玉真坊,就是紫衣局她現在也不願意割舍啊。
我看著程兮如同調色盤一樣的臉,不由得笑的很開心,雖然說不出話來,但是並不妨礙我看戲啊
我拍著齊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他解開,要嘲諷程兮這個老巫婆。
齊焱無奈的看著我,這個小妖精可真的是膽子比天還大,當即就把我的啞穴解開了。
我當即就開始冷嘲熱諷道:“好啊好啊,陛下,程兮她肯定願意,不會武功的人,她眼睛都不眨的答應了,更何況是她武力高強的紫衣局呢。”
“陛下!”程兮被嚇的直接跪在了地上,麵臉都是惶恐,心中後悔的要死,就算齊焱在怎麽受人擺布,那也是一個皇帝啊,捏死他們簡直比螞蟻還要輕鬆,尤其是身後還有一個對他們虎視眈眈的將棋營。
“陛下恕罪!”
“不願意啊!”齊焱冷冷的說道
“三十六名宮女培訓多年,實屬不易!”
“他們若連朕的箭,都躲不過,如此庸碌,倒不如死了。”齊焱緩緩的說道
但是匍匐在地上的程兮,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尤其是我一直在幸災樂禍,挑三豁四的更讓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對啊!”
“臣妾覺得,死囚如此平庸的人,我們的程大人都可以如此豁達的推出來,而我們程大人精心培養了這麽多年的紫衣局,想必更加武藝精湛?”我轉著眼眸看著程兮:“躲過陛下的箭那不是輕而易舉的嗎?再說了,紫衣局本就是為了曆代皇帝而設立的,為主人的娛樂在貢獻,我想程大人不會不同意吧?”
我早就看這個程兮不爽了,尤其是她剛才讓那些不會武功的死囚,如次輕易的說出那種殘忍的話。
這些死囚到底有幾個正真的該死,她難道心裏沒點兒數兒嗎。
我看似在問著齊焱,但一直悄悄注視著程兮的表情,看看她到底真的對齊焱是否有二心。
結果,這個程兮真的很有問題。
眼神兒飄忽不定的,明顯就是慌了神兒,想著應對的法子。
齊焱看著眼前這個調皮的我,不由得覺得好笑,他的靈兒,還有這麽淘氣一麵,真是古靈精怪的,但是深得他的心啊。
攬著我的腰肢寵溺的說道:“你啊,鬼人精?你看看你把程大人嚇的,這可是朕的忠臣啊,怎麽會不同意呢,你看看把人家嚇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程兮嚇著了?
齊焱再一次給程兮施加著壓力
然後對著程懷智淡淡的說道:“傳朕旨意,從明日起,召紫衣局陪練!”
與其說是給程懷智說的,倒不如是告訴程兮,你要是沒有二心,就乖乖的讓紫衣局來。
程兮別無選擇,而我此時還落井下石的對著程兮吐舌頭,做鬼臉,調皮的不行。
“是!”
這個是字仿佛有著千斤重,壓的程兮喘不過氣來,但是沒有辦法,現在還不是反抗的時候
紫衣局——
麗榮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不可置信地問著尚宮:“陛下要我們當箭靶?陪他練箭?”聲音很是急切。
程兮也有些焦慮:“陛下開始懷疑我們了,昨夜跟在魚兒身後的蒙麵人就是陛下!”
“怎麽會?那個蒙麵人他去過將棋營?魚兒說將棋營去的是那個黑衣人!”
“那他肯定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心中起疑才會用此法試探我們。”
麗容已慌了神兒,這麽多年的心血難道就要功虧一簣了嗎?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三十六人可棄,但玉真坊的三百人可是多年的心血,命她們速撤,為免陛下追查到加快速度,抹除痕跡。”
“是。”麗榮片刻不敢耽誤急忙離開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