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歌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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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紙,折了一支紙飛機,坐在窗戶的台子上,正對著皇帝的寢宮。
“不了吧,我是貴妃,去湊那個熱鬧不好。”
我對著紙飛機,哈了一口氣,然後往前麵的方向扔了出去。
那紙飛機迎空而飛,直衝天空,小蝶端著手中的食物,看著它有些好奇。
“娘娘,您扔的是什麽東西?”
竟然能飛那麽遠,而且是她不認識的東西,我聽到她問,便得意一笑。
“那個嘛!是一種可以飛的東西,類似於鳥兒一樣,可以到達你想到的目的地。”
我笑著說道,接著小蝶站在我的身邊望著,那個紙飛機一直往前飄啊飄,而突然……它轉了個方向。
……
齊焱跟齊宸兩個人並肩走,後麵跟了很多人,他的身邊是程若魚,他們走進皇宮後,徑直往前麵的宮殿走過去,然而快要到的時候……
後麵的人發出細小的動靜,他皺了皺眉轉過身,發現眾人都在往頭頂看。
“那是什麽?”
程若魚手裏拿著那把齊焱在齊宸那裏送來的另一把劍。
她抬眼小聲道,他聽到她開口,抬起頭看,頭頂有一樣白色的東西,在空中繞行,繞啊繞……最終往他這邊掉下來,齊焱皺了皺眉,抬起手正準備抓住。
齊宸伸手率先接住了它……
齊宸把東西拿在手裏,看向他的時候有些意外,齊焱往後麵看,我坐在窗邊,跟小蝶笑著說話,眉眼彎彎……
日光照在我的身上,帶著一絲柔和與神聖,很奇怪,我們兩個仿佛跟這皇宮格格不入。
他轉過身,齊宸正望著手中的東西疑惑不解。
“淑妃果然聰慧,這樣奇怪的東西,我還從來沒見過。”
他笑著跟齊焱說道,接著把東西放在他的手心,齊焱低頭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拿了起來,繼續往前麵走去了。
……
小蝶跟我猜拳輸了,就被罰著去找回紙飛機,然而她走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東西。
她問了附近的侍衛,有一個人對她指向皇帝寢宮的方向,然後告訴她剛才有個東西,正好落在了珖王的手上,後來被陛下給帶走了。
小蝶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啊?是說被陛下拿走了!”
我難以置信地往下麵看過去,倒是沒想到會這麽巧合。
小蝶肯定地點頭,問她要怎麽辦,我擺擺手,一個紙飛機而已,也沒必要非要拿回來不可。
“算了算了,不要管它了。”
我站起來回到房間中,然後往床上一躺,準備在午後休息一會兒,既然珖王回來了,那現在齊焱應該很忙才對,我應該可以放鬆休息。
然而我還沒有開始躺屍呢,就有人過來叫我了。
“娘娘,陛下待會兒有個射箭的放鬆活動,讓您收拾一下過去。”
我抱著枕頭,翻了個身裝成沒聽見的樣子,外麵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跟我說道:“陛下還說了,您如果不去,他就親自過來請您……”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氣憤地把枕頭往地上一扔:“好了好了,我過去就是了”
小蝶笑意,連忙把東西收拾起來,然後過來拉住她。
“好了好了!您就別鬧了,快點去坐下,我幫您梳頭打扮一下。”
她跟哄孩子一樣,我噘著嘴往她懷裏一靠,齊焱這個混蛋!他一天不折磨我,他就心裏不舒坦,心裏癢癢是嗎!
小蝶然後拉著我走到梳妝台前,把我按下去坐著。
……
齊焱坐在中間的位置,仇子梁和珖王坐在兩邊,氣氛有幾分怪異,侍衛跑到他的耳邊嘀咕了兩句。
“貴妃娘娘駕到~”
有人開口道,眾人扭過頭去,我一身粉藍色的衣裙,顯得清新動人,頭頂帶著雙蝶簪,襯得我可愛俏皮。
我的確是個到哪裏都是焦點的人,齊焱扭頭看過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落在我的身上。
他還沒有說話,我笑吟吟地走到他的麵前,然後向各位有禮一笑,接著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來。
“陛下真是好興致,就算玩個射箭也要把臣妾叫過來呢。”
我笑眯眯地說得很大聲,齊焱冷哼一聲,知道我這是拐彎抹角地抱怨他呢。
“那是,沒有你……朕的英姿要給誰看呢?”
他陰陽怪氣,我低頭,然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齊焱看到人都到齊了,就走到前麵去,跟幾個大臣一起比賽射箭。
他的箭術確實不錯,百發百中,周圍的人都輸給他了,仇子梁看到之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似乎對他這一切的作風,壓根不放在眼裏。
接下來,仇子梁突然把程若魚推到前麵去,說要看看執劍人的箭術如何。
程若魚走到前麵,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甚至不自然地望向齊焱,然後拉著弓,目光對向前麵……
“朕來教你。”
齊焱似乎不滿仇子梁故意而為之的樣子,立刻走向前去,站在她的後麵,兩個人手握在一塊的時候,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往我這邊看過來。
卻發現我隻是低下頭,對著手邊的糕點意外的感興趣。
我知道,這仇子梁無非就是想要看我們之間發生矛盾,可這樣的情景,我早已經習以為常。
我拿著糕點放在嘴邊,隻覺得嘴裏帶著一種苦味。
齊焱教她鬆開手,箭往前衝了過去,正中靶心,她抿著唇,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靈兒!過來。”
齊焱看向前方得意一笑,接著鬆開了程若魚的手,轉向我這邊來。
我望向他,不知道這人葫蘆裏賣了什麽藥,他明知道我會箭術,為何還要教自己。
“朕今天教貴妃娘娘如何用弓。”
他笑著跟其他人說,然後走到我的麵前,衝著我伸出手,我瞥了眼前的人一眼。
他長得挺周到,知道雨露要均沾?故意做給仇子梁看。
我猶豫了下,但還是把手放在他的手上,齊焱抓住我的手,然後握著弓,把我拉到他的麵前,接著對我說道:“這支箭,叫做離弦,你隻要看好自己的眼睛,看準了,然後射出去。“
我的手有些顫抖,離弦?
他說,這是離弦。
齊焱說完,握著我的手握緊弓把,然後把手伸進箭囊,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然後拉開。
弓被他拉開的瞬間,我就聽見嗖地一聲,一枚箭飛了出去。
齊焱看著箭射中靶子的位置,微微勾了一下唇。
我的腦袋頓時轟的一聲,我竟然真的做到了!
我瞪大了眼睛,然後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手裏的箭。
齊焱的手上也帶著同一個弓,他也射中了靶子。
“陛下好箭法!”
眾人紛紛鼓掌。
“不過,這樣還遠遠不夠,你還需要更強的技藝,比如說,把握力,和準度。“
“你是說......“
我抬眸看著齊焱,他衝我眨眨眼,然後又把弓遞給我:“再來一次,你射中靶心。“
他說完就退了回去,周圍的人開始起哄。
程若魚走上前來,衝著我豎起一個拇指,然後衝我點點頭。
我咬牙,然後把弓放在桌上,然後站起身,走到箭靶的位置上。
我深吸一口氣,手緊緊握著弓柄,眼神死死盯住那支箭。
“嗖!“
箭飛了出去,直奔靶心。
隨後程懷智來了說:“陛下,娘娘,珖王殿下來了。”
“今日到這兒,靈兒走。”齊焱說罷牽著我的手離開。
“布飯施衣,能活一時,不得一世,倒是可以效仿,西漢時的黃霸,鼓勵鄉亭小吏蓄養家畜,再讓他們接濟給鰥寡貧戶,如此也算是借太皇太後壽誕之名,恩澤百姓。”
“還是王叔考慮的比較周全,靈兒你說呢?”齊宸看向我,不由驚豔了一下,一身粉藍色襦裙,襯得我肌膚白嫩如脂,臉蛋紅潤水靈,精致的五官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陛下,臣妾覺得,此舉可行,想必太皇太後也會高興。”
“那就這麽辦吧。”
“對了,王叔,此次是由你來/操辦壽誕,朕相信你們能辦好。
不過你去見過她老人家了嗎?”
“太皇太後身體不適,未能見臣,臣也不好打攪。
“陛下,雖說不能鋪張,但是家宴還是要辦一場的,隻請自家兒孫,為伊繞膝添壽,陛下,我這有一份名單請您過目。”
齊焱接過齊宸手裏一本紅色名單:“齊氏兒孫,這些年竟然少了這麽多。”
齊焱把名單自然的遞給了我,我看著名單也是一派淡然。
“是啊,要是寧和郡主能回來就好了。”
我聽著‘寧和郡主?’
“聽聞廬從節度使已逝,朕已命人前去哀悼也不知,他們見到寧和姑姑了沒有,不如趁此機會,接姑姑回來一聚。”
“太費周折了,更何況楚國公也不會讓她回來的。”
“陛下,殿下,王爺,你們說的這位郡主就是嫁去廬從的那位郡主嗎?聽說她出嫁的時候帶走了好多的琴譜,連我們紫衣局都沒有,陛下,您能不能寫一封書信要個手抄本回來。”
齊宸微微一笑:“懷智,沒有告訴過你侄女規矩嗎?”
“陛下教訓得是。”隨後程若魚被懷智拽了出去。
“我怎麽了?”
“怎麽回事,你這丫頭啊,你說這陛下跟娘娘和殿下商議事你多什麽嘴啊?”
“不是啊,伯伯,真的有好多琴譜找不到了,要是能找回來得多好啊。”
“你操什麽心啊,你在這兒候著。”氣的程懷智:“一天天的,你就不能省點心。”
程若魚明顯隻想到了琴譜沒想到這個場合她是不能多嘴的。
我搖搖頭,哄著齊焱說:“好了,別氣了,臣妾給你倒茶潤潤喉,喏。”說著倒了杯茶給齊焱。
齊焱直接接過憋了我一眼:“你就慣著她吧。”
“說我,你不也慣著。”
——分線——
嚴修像是逛自己後花園一樣悠閑,看著左相府裏一排排的書架:“左相大人,嚴修有事請教。”
左相皺眉讀著手裏的書,並未理嚴修。
“左相大人!”嚴修大聲喊著:“左士嚴修有要事特來請教!”
左相看著周圍的的東西,順手拿過書簡丟過去:“去去去,忙著呢,正看到精彩之處。”
嚴修也來脾氣了:“走就走。”氣呼呼的。回頭看著裏麵:“掌棋人問你就答,我問你就滾,左相,你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玉真坊的人找不到,刺客針上的毒也查不出來。”
嚴修無奈的假裝拿著劍比劃懟肚子的動作,還假裝噴出血的模樣。
一個戴著鬥笠的人,身穿素樸藍衣。
“到底是什麽毒啊?不如讓我看看。”
嚴修回頭一看,居然是將棋營的左馬。
“左馬,你還敢回來?”
“許久不見了,左士,身體可無恙?針呢?”
嚴修帶著他去看那根針:“怎麽樣?看出什麽沒有?”
“有了,你來。”嚴修湊過去。
“你看啊,這個,手套好像是有點舊了,我得把它重新縫製一下。”
氣的嚴修就要打他。
“幹正事行不行!”
左馬哈哈大笑:“針上到底什麽毒?”
“這樣是看不出來的。”
“那怎麽辦?”
“這樣吧!回去幫我找十個人來,五名男,五名女,年齡十、二十、三十、五十以及七十,我會針對不同年齡不同性別去試毒,幾天之後就有答案了。”
嚴修吐槽說:“你果然比幾個月前更可怕了。”
“話說回來,你這段時間都去哪了?”左馬脫下手套說:“競爭掌棋人的位置失敗,四處走走散散心吧。”
“那現在心情好些了?”
“恰恰相反,尤其是當我知道右馬死在了仇煙織的手上,我心情就更不好了。”左馬雖然笑眯眯的但是眼中滿是恨意。
“所以你不妨回去告訴仇煙織,就說我左馬回來了,做了這麽久掌棋人竟然毫無建樹,是時候該換個人了。”左馬手套隨意一丟。
嚴修隻是看著左馬,一言不發。
——分線——
逛完街回去的路上,我碰到了仇煙織和她的侍衛嚴修,化的妝有些濃,似是在遮擋了什麽。
兩人相視一眼,隔著遠遠的街道,也隻是單純的示以標致不過的笑容,算是打了聲招呼,我就提步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回宮,我換下衣服,卸下臉上濃妝豔抹後,手裏捧著剛買好的糕點,新鮮熱乎著,然後朝著禦書房走去。
見齊焱端坐案前,專心致誌的練著大字,而程若魚在一旁磨墨,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成了一道難得一見的風景線,起初進來的時候,程懷智還瘋狂給她使眼色,還以為他眼睛壞了。
“星靈回來了。”
隔著一小段的距離也能聞到一陣酥香,她立刻就知道了我買的是什麽。
“是城東餅鋪賣的烙餅,星靈你怎麽去那麽遠的地方,該不會就是為了買那裏的香梨酥吧?”
“當然是給你買的。”
我提著手裏的香梨酥擱在她的麵前,齊焱淡淡的放下了狼毫筆,悠悠的看了我一眼。
“你怎麽又瞞著朕出去玩了,下不為例。”
說著就一把奪過程若魚剛拿起來的香梨酥,同樣他也是饞這一口。
“陛下,星靈買了這麽多,你怎麽就要和臣搶呢,小不小氣啊?”
“靈兒又不是給你買的,讓你吃一口算是朕大度了。”
“星靈,你看陛下,還是皇上呢,還和我計較這些。”
程若魚憤憤的噘了噘嘴,向我表達抗議。
“買了那麽多還要搶,你們兩個還是三歲孩童啊。”
“我可不是,陛下才是。”
“你再多嘴,這些你就別想了。”
齊焱威脅道,已經一把把剩下的放在了自己的麵前,然後慢慢的享受了起來,目光緩緩抬起,見我一身青紫色的輕紗襦裙,黑發挽起雙鬟,露出了白皙細膩的頸脖,還有精致的鎖骨,不禁看得癡迷了起來,眼裏的欲望越來越深沉。
“這麽說這次寧和郡主回京,彌紗郡主也在?”
“劉彌紗自小跟著鎮南王,論武功自然不比你差,能在廬從叛亂將姑姑救出,你覺得她能力很弱麽?”
程若魚搖了搖頭,承認了這彌紗郡主武功了得,但是若是和自己相比的話,沒有比一比,她當然不會認輸。
“當然不弱,可是……臣也不差呀,這次陛下交代臣的事,臣定不會辜負陛下期望。”
“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