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遠征日本是大明全球殖民的第一步，我必須親自去。”
    聽了江凱的話後，朱有容的九翟冠在晚風中輕顫，珠翠相擊發出細碎的聲響。
    她咬了咬下唇，突然仰起小臉：“可你是準駙馬啊！讓徐達叔叔和湯和叔叔去不行嗎？”
    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就說...就說你染了風寒！”
    “胡鬧。”
    江臨失笑，伸手刮了刮她挺翹的鼻尖，“湯和，徐達都會隨我出征，可我也要去。我若抗旨不遵，你父皇的威嚴何在？再說...”
    他神色一正，“倭寇屢犯我大明海疆，此戰不僅是為了開疆拓土，更是為沿海百姓除害。”
    徐妙清輕撫江臨的手臂，指尖無意識地描摹著他肌肉的輪廓：“我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
    她聲音低柔，卻字字清晰，“刀劍無眼，縱使你有萬般神通...”
    “誰能傷我？”
    江臨朗聲大笑，突然鬆開二人，在河岸邊轉了個圈，展開雙臂。
    “我有直升飛機可翱翔九天，有坦克可碾碎千軍，有AK47可百步穿楊，還有防彈衣護體——”
    他眨眨眼，“更別說還有數萬大明將士隨行，數百戰船護航。區區倭寇，揮手可平！”
    江臨這話說的的確不假。
    在這個時代，在這個曆史背景下，江臨這種豪華配置，幾乎是碾壓這些個小國家了。
    純純的降維打擊。
    河麵波光粼粼，映得江臨意氣風發的臉龐格外明亮。
    朱有容看得有些癡了，裙擺下的高跟鞋不自覺地向前邁了半步，卻又被理智拉回。
    她垂下眼簾，長睫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可是...我們會想你。”
    這句話像一把小錘，輕輕敲在江臨心上。
    他收起玩笑的神色，溫柔地將兩位姑娘攬入懷中。
    朱有容身上帶著淡淡的玫瑰香，徐妙清發間則是茉莉的芬芳，兩種氣息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恍惚。
    ”我也舍不得你們。”
    江臨輕吻兩人的發頂，突然靈機一動，“等等，我有辦法！”
    他從係統空間中取出拍立得相機，粉色的外殼上還貼著卡通貼紙。
    江臨調整著相機設置，環顧四周，指向河邊一株垂柳，“我們去那裏拍張合影。”
    江臨拉著兩人來到柳樹下。
    他伸長手臂，將三人納入取景框，“來，笑一個！”
    哢嚓一聲輕響，相機吐出一張方形相紙。
    幾分鍾後，三人的影像漸漸浮現。
    照片上，他站在中間，朱有容靠在他左肩巧笑倩兮，徐妙清則倚在右臂溫婉可人。
    背景的垂柳與秦淮河朦朧如畫。
    徐妙清接過照片，仔細端詳，突然紅了眼眶：“這比繡像真實百倍...就像把時光剪下一角，封存在了紙片上。”
    ”出征期間，我會隨身帶著它。”
    江臨將照片鄭重地放入胸前口袋，輕輕拍了拍，“它就是我的護身符。”
    朱有容突然踮起腳尖，在江臨臉頰親了一下：“那你要每天看！不許弄丟！”
    她霸道地說，眼中卻閃著淚光。
    江臨心頭一熱，正想回應，卻見徐妙清也微微仰起臉，在他另一側臉頰落下輕吻。
    不同於朱有容的大膽，她的唇瓣隻是輕輕一觸便離開，卻讓江臨心跳如鼓。
    “我還有個驚喜。”
    江臨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翻湧的情緒，從係統空間取出一個黑色設備，“妙清有平板電腦了，這個攝像機就給有容。”
    朱有容接過這個比巴掌略大的黑色方盒，翻來覆去地看：“這又是什麽寶貝？和你之前那個照相機一樣嗎？”
    “差不多，但更小巧。”江臨按下開機鍵，液晶屏立刻亮起，“攝影機用來拍攝動態畫麵，可以記錄聲音和動作，就像把發生事情原原本本保存下來。”
    徐妙清湊過來，發絲擦過江臨的脖頸，帶來一陣酥麻：“就像...把時光裝進盒子裏？”
    “沒錯！”
    江臨讚賞地看她一眼，將攝像機對準兩人，“來，說點什麽。”
    朱有容對著鏡頭眨了眨眼，突然擺出公主的端莊姿態：“本宮乃大明臨安公主朱有容，在此宣告——”
    她突然破功，咯咯笑起來，“哎呀好奇怪！對著這個鐵疙瘩說話！”
    徐妙清則略顯拘謹，但還是對著鏡頭柔聲道：“願江郎此行平安順遂，早日...歸家。”
    最後兩個字輕得幾乎聽不見，卻讓江臨喉頭一緊。
    江臨回放錄像，兩位姑娘立刻擠到屏幕前。
    當看到自己活靈活現地出現在這個小盒子裏時，朱有容驚得捂住了嘴：“這...這比銅鏡還神奇！鏡中影像會動會說話！”
    徐妙清也睜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覺地觸碰屏幕，似乎想確認那是不是真的自己：“未來世界的人...每天都用這個記錄生活嗎？”
    “是啊。”
    江臨將攝像機交給朱有容，“你來試試。”
    朱有容小心翼翼地接過，像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
    她學著江臨的樣子對準河麵，按下錄製鍵：“這樣嗎？”當她看到屏幕中流動的河水與搖曳的柳枝時，發出一聲驚歎，“天哪！我抓住了秦淮河！”
    徐妙清也被感染，湊到朱有容肩頭一起觀看。
    江臨趁機退後幾步，用拍立得偷偷拍下這一幕、
    兩位古裝美人專注地盯著現代電子設備，夕陽為她們鍍上金邊，構成一幅跨越時空的絕美畫麵。
    “江臨！你看我拍得好不好？”
    朱有容轉身尋找江臨，裙擺旋出一朵花。江臨連忙收起手機，假裝剛走過來的樣子。
    “我看看。”
    他接過攝像機，回放朱有容拍攝的畫麵。
    鏡頭有些晃動，但捕捉到了秦淮河波光粼粼的美景，還有徐妙清低頭淺笑的側顏。“拍得真好！”
    天色漸暗，秦淮河兩岸的燈籠次第亮起，將水麵染成橘紅色。
    朱有容終於玩夠了攝像機，將它珍而重之地收進隨身錦囊。
    她突然安靜下來，仰頭望著江臨：“你保證會平安回來？”
    江臨收起玩笑的神色，鄭重地點頭：“我保證。”
    “拉鉤。”
    朱有容伸出小指，孩子氣地說。
    江臨失笑，但還是配合地勾住她纖細的手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徐妙清看著兩人幼稚的舉動，眼中卻盈滿溫柔。江臨轉向她，也伸出小指：“妙清也來？”
    徐妙清猶豫片刻，終於伸出小指，與兩人勾在一起。
    三人的手指在暮色中緊緊相纏，仿佛一個無聲的誓言。
    “我會帶回日本的特產，”
    江臨輕聲承諾，“還有更多未來世界的驚喜。”
    日本的特產，是江臨打下來的。
    未來世界的驚喜，自然是來自於未來快遞。
    朱有容突然撲進江臨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誰稀罕那些！我隻要你平安！”
    她的聲音悶在江臨胸前，帶著微微的哽咽。
    徐妙清也輕輕靠上江臨的肩膀，雖然沒有言語，但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她的情緒。
    江臨將兩位姑娘摟緊，感受著她們的溫度和心跳，一時無言。
    晨光微熹，江臨輕輕從錦被中抽身而出，生怕驚擾了身旁熟睡的兩位佳人。
    朱有容的粉臂還搭在他腰間，徐妙清則蜷縮在他臂彎裏，呼吸均勻而綿長。
    他小心翼翼地挪開身子，為她們掖好被角，這才躡手躡腳地下床。
    梳洗完畢，江臨站在銅鏡前整理朝服。
    鏡中的青年眉目如畫，眼中卻帶著一絲倦意。
    昨夜與兩位未婚妻纏綿至深夜，今晨又要早起上朝.....
    饒是他這個穿越者體質過人，也難免感到疲憊。
    江臨最後看了一眼床榻上相擁而眠的朱有容和徐妙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輕手輕腳地帶上門，大步走向院外停著的越野車。
    發動機的轟鳴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江臨轉動方向盤，越野車平穩地駛向皇城。
    街道兩旁的商鋪剛剛開始營業，小販們推著獨輪車叫賣早食。
    見到江臨的座駕，路人紛紛避讓，眼中滿是敬畏與好奇。
    “江大人！”
    “駙馬爺早啊！”
    沿途不斷有人向江臨行禮問好，江臨一一頷首回應。
    自從他帶來各種未來發明，應天府百姓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人們對江臨既崇拜又感激。
    當越野車駛近宮門時，江臨遠遠就看到一群身著朝服的官員聚集在那裏。
    見到熟悉的黑色車影，大臣們立刻騷動起來，像聞到蜜糖的蜂群般湧向宮門。
    “來了來了！”
    “是江大人的車！”
    江臨剛停穩車，就被十幾位大臣團團圍住。
    禮部尚書王鈍搶先一步，胖乎乎的臉上堆滿笑容：“江大人早啊！昨日下官去您那江底撈，排了三個時辰愣是沒吃上...”
    “王大人客氣了。”
    江臨微笑拱手，心中卻警鈴大作。
    這些老狐狸無事不登三寶殿。
    果然，工部侍郎緊接著擠上前：“駙馬爺，家母年邁體弱，這酷暑難耐...您那空調可否先給下官府上裝一台？價錢好商量！”
    “還有犬子...”
    兵部郎中不甘示弱，“今年科舉落第，想進您那製造司下麵的衙門學門手藝...”
    江臨被吵得頭大如鬥，眼角餘光瞥見王垣。
    他靈機一動，提高聲音道："諸位大人！江某即將出征，這些瑣事已全權委托我的副手王大人處理！"
    王垣的笑容瞬間凝固。
    江臨趁機撥開人群，一把將王垣推到前麵：“王大人定會妥善安排！”
    他朝王垣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鍋你背”。
    王垣苦著臉，卻不得不接下這燙手山芋：“啊...是是是，諸位大人放心...”
    畢竟他作為江臨的副手，幹的就是這種事情。
    他搓著手，眼珠滴溜溜轉，“這事兒包在王某身上！不過嘛...”
    江臨趁王垣打太極的功夫，趕緊溜之大吉。
    穿過宮門時，他還能聽到身後王垣那圓滑的聲音：“...要按規矩來嘛...排隊...申請流程..."”
    “這狐狸。”
    江臨搖頭失笑。
    王垣雖然滑頭，但辦事能力一流。
    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不辦事的同時，又不得罪人。
    這就叫——既不也不！
    進入奉天殿，文武百官已按品階站好。
    江臨作為駙馬兼內閣一品大臣，海貿總司司長位置相當靠前。
    他剛站定，就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從側麵射來。
    轉頭望去，隻見一位身著麒麟補子的高大武將正冷冷盯著他。
    那人約莫四十出頭，麵容剛毅如刀削，眉宇間透著一股桀驁之氣。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頰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頜，像一條蜈蚣趴在那裏。
    “藍玉...”
    江臨心中一動。
    上次二人的梁子結下了以後，為了顧全大局，江臨沒有跟藍玉鬧起來，而是一直持續的供給著前線的泡麵。
    如今藍玉回來了.....
    哎，也不會消停。
    畢竟這個家夥太自大，太狂妄了。
    藍玉見江臨看他，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卻毫無溫度。
    兩人目光在空中短暫交鋒，隨即各自移開。
    “陛下駕到——”
    隨著太監尖細的唱喏，朱元璋龍行虎步走入大殿。
    他今天穿著明黃色龍袍，頭戴翼善冠，不怒自威。
    群臣立刻跪拜行禮，山呼萬歲。
    “眾愛卿平身。”
    朱元璋大手一揮，在龍椅上坐下，“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接下來是例行的朝議。
    各部官員依次出列，匯報政務。
    江臨站在隊列中，心思卻飄到了即將開始的遠征上。
    日本列島的地形圖、兵力部署、登陸計劃...無數細節在他腦海中盤旋。
    “...藍玉愛卿。”
    朱元璋的聲音將江臨拉回現實，“此番征討西番，辛苦了。”
    藍玉大步出列，單膝跪地：“為陛下效死，臣萬死不辭！”
    “起來吧。”
    朱元璋難得露出笑容，“西番平定，邊關可保數年安寧，愛卿功不可沒。”
    藍玉聞言起身，隨後目光瞟向一旁的江臨：“全賴陛下洪福，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