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我親愛的可汗,太子給的太多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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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李治出生後,李承乾悵然若失的走出了皇宮。
    盡管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李承乾了,但大方向的人生,依舊沒有改變。
    因為原主在貞觀十年之前,其實也是一帆風順的。
    之所以在貞觀十年後性情大變,主要有三個原因,一個是長孫皇後去世,一個是摔斷腿,還有就是李世民過分寵溺李泰。
    雖然這三個原因,現在的李承乾都能解決。
    但李治這個老六,會不會跟位麵之子劉秀一樣,莫名其妙的就撿了一個皇位呢?
    想到這裏,李承乾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擔憂的情緒。
    回到太子府後,這種情緒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煩躁。
    就連跟他打招呼的太子府官吏,侍從,都被他不耐煩地揮手打發走了。
    隻留下來福在身旁伺候著。
    時間一直到了晌午。
    來福見狀,俯身朝他道:“殿下餓了麽?奴婢去給您準備點膳食?”
    “不用了。沒有胃口。”
    李承乾搖了搖頭,歎息道:“唉,你說我這樣折騰,有意義嗎?就算我不折騰,也能安安穩穩的做這個太子。如今做了這麽多事,以後也不知道是什麽樣。”
    “這”
    來福遲疑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道:“雖然奴婢不懂殿下的憂慮,但奴婢記得殿下曾說過一句話‘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隻要殿下覺得開心,又何必在乎有沒有意義呢?”
    “嗯?”
    李承乾眼睛一亮,然後扭頭看著來福,半晌,又接著道:“來福,我問你,如果你父親給你生了個弟弟,這個弟弟日後會奪你的家產,你會怎麽對他?”
    來福想了想,認真道:“我父親生不出弟弟,他也是個太監!”
    李承乾無語,不禁抬手扶額:“那你就當他不是太監,給你生了個會奪家產的弟弟,你打算怎麽辦?”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來福擺出一副苦瓜臉,心說這事兒你別問我啊!
    我就一個伺候人的太監,哪裏敢說?
    但李承乾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又繼續道:“好!你不知道這個,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有一個弟弟,他日後會奪你的家產,你會怎麽對付他?”
    來福麵露難色,心說別問了,別問了,你問的太嚇人了!
    李承乾見他不說話,又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道:“說!要跟我說實話,若是敢亂說,我就不要你伺候我了!”
    來福渾身一顫,絕望道:“殿下,不是我不說,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弟弟!我也沒體驗過當兄長的感覺,說不出來”
    “行了,你先下去吧!”
    李承乾沒好氣的攆走了來福。
    然後獨自坐在房間裏。
    雖然房間裏點了不少蠟燭,但依舊顯得有些幽暗,房內一片寂靜。
    李承乾冥思苦想。
    李泰之所以能對原主構成威脅,一個是李世民的過分寵愛,一個是留在了長安.
    按理來說,皇子到了一定的年紀,有封地的就應該去封地就封。
    可大唐的實際情況是,李世民雖然封了很多親王,但大多數親王都是名不副實的。
    所以,就算將親王弄到了他們的封地,他們也有可能在封地混不下去,而被李世民召回長安。
    其他的封王還好說,就李泰,李治這兩個封王,必須要讓他們遠離長安,越遠越好。
    至於殺了他們?別開玩笑了,隻有蠢貨才會在優勢巨大的情況下殺自己兄弟。
    既然不能殺,最好的辦法就是眼不見心不煩。
    想到這裏,李承乾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大喊道:“來人!將希爾德給我叫過來!”
    另一邊,草原,於都斤山附近。
    急促的馬蹄聲,猶如決堤的河水一般,由遠及近,給人一種不詳的預感。
    一名突厥酋長向遠處張望,不由驚呼一聲道:“不好了!唐軍的騎兵來了!”
    話音落下,他已經顧不得牛羊,直接衝後麵呐喊:“女人和老人都藏到山崗裏去,所有漢子都拿起兵器,跟我迎敵!”
    唐軍兵馬在距離酋長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住了。
    卻聽一名唐軍將領道:“告訴我們,頡利向何處逃了?”
    “頡利是我們的大可汗,要想我們告訴你,先得問問我們手中的刀,願不願意!”
    “頡利屢次三番撕毀與我大唐的盟約,多行不義,我們奉大唐皇帝之命,前來討伐他。”
    “你們中原人沒一個好東西,是你們破壞了我們的家園”
    唐軍將領並不說話,直接揮動寶劍,指著前方。
    唐軍騎兵立刻衝下高坡,殺入酋長的隊伍。
    刀劍的碰撞,人與人的格鬥,喊殺聲被吹到了山崗裏麵,一個個孩童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最後被驚恐的母親,捂住了小嘴巴。
    老人則小心翼翼的匍匐到山崗前的灌木叢。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殘酷的戰爭場麵。
    酋長和他的親兵們,被唐軍騎兵殺得節節敗退,最終圍困在了一起,幾次試圖突圍,都被嚴密的軍陣逼得退了回去。
    在廝殺和周旋中,馬蹄將雙方士兵的屍體踩成了肉泥。
    倔強的突厥人,迎著唐軍一個個倒下,最後隻剩下孤身一人的酋長在殊死搏鬥。
    當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難逃一劫的時候,直接把最後一劍給了自己。
    而眼睜睜看著酋長倒在了地上,忠誠的牧羊犬們也被激怒了。
    它們在體格最強壯的雄犬帶領下,朝著唐軍怒不可遏的瘋狂咬了過去。
    但是很快,他們就被唐軍斬殺殆盡。
    草原也隨即恢複了之前的寧靜。
    這時,一名騎兵策馬來到唐軍將領前,皺眉道:“剛才好像聽到了山崗後有哭聲,要不要去看看?”
    唐軍將領淡漠的瞥了眼山崗,伸手將手中的血劍,在戰袍上擦了擦,道:“李將軍有令,我們隻負責圍剿頡利!”
    “那這些牛羊和戰馬?”
    “戰馬全部帶走,跟我繼續追!”
    “諾!”
    而頡利此刻正率領殘部,轉戰獨樂河一帶的草原上。
    這段時間,他的軍隊與李靖的軍隊,激戰了兩天兩夜,到了第三天突圍的時候,死傷已經接近兩成。
    如今的突厥軍,早已疲憊不堪,隻要一閉上眼睛,耳邊就會響起唐軍的喊殺聲。
    頡利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但依舊想用速度拖垮唐軍,率領精銳的突厥騎兵,在獨樂河跟於都斤山之間與唐軍周旋。
    頡利很自信地對屬下道:“隻要再這樣拖上半個月,唐軍必然退兵。他們已經沒有糧草了,等雪化了,豐美的草原永遠屬於突厥人,誰也別想奪走!”
    “大汗英明!我們一定能在您的英明領導下,走出困境!”趙德言笑著拍了個馬屁,然後裹緊了身上的皮裘。
    頡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了之前對他的器重,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雖然趙德言一直都跟在他身邊,從未像其他屬下那樣,偶爾背叛他,但最近聽多了屬下的抱怨,讓他對趙德言的信任越來越低。
    不過,現在是逃難的時候,殺了趙德言也沒有什麽好處。
    他也就不跟趙德言計較了。
    “大可汗,我們的糧草也所剩不多了,您看要不要弄點糧草,填飽肚子再走?”一名頡利麾下的將領問道。
    頡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周圍一眼,道:“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我記得於都斤山附近有幾個部落,要不我們去他們那裏弄點吃的?”
    “於都斤山?”
    頡利皺了下眉,然後朝身旁的趙德言道:“地圖拿來看看!”
    “是!”
    趙德言連忙在身後背包裏拿出地圖,遞給頡利道:“大可汗,唐儉已經相信了您會投降大唐,也答應您會告知大唐皇帝您的誠意,如今李靖私自調兵攻打您,與謀反無異,隻要我們將消息傳到大唐,李靖絕對會被大唐皇帝問責。”
    “沒有李靖,整個草原,誰還是您的對手?”
    “這”
    頡利拿過地圖,愣了一下,心想有些道理,於是忍不住追問道:“大唐的律法,真的這麽嚴苛嗎?”
    “那是當然!”
    趙德言笑著點頭道:“大唐皇帝發動玄武門之變的時候,李靖並沒有參加,所以,他與大唐皇帝始終存在隔閡。隻要我們利用這個隔閡,秦國破趙國的辦法,手到擒來!”
    “好主意!”
    頡利一拍地圖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一定要將李靖給我弄死!”
    “諾!”
    趙德言笑著應了一聲。
    周圍的突厥將領,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紛紛將頭別到一邊。
    這時,卻聽頡利又道:“於都斤山的科欽部,是我的忠誠部落,我們去科欽部弄點糧草,繼續跟唐軍繞圈子!”
    “遵命!”
    眾突厥將士聞言,立刻策馬朝於都斤山進發。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他們便來到了於都斤山附近的草原。
    然而,映入眼簾的不是科欽部的熱情招待,而是滿地的屍山血海,以及哭成一片的老弱婦孺。
    “大可汗”一名突厥將領,義憤填膺的看向頡利。
    隻見頡利臉色鐵青的拔出佩刀,怒氣衝衝的道:“該死的唐軍!我必殺光他們!”
    說完,當即下令:“帶上那些牛羊,我們走!”
    “是!”
    與此同時,突利率領的古兒汗國聯軍,正在於都斤山北方的丘梁後麵躲避風雪。
    此時,薛延陀可汗乙失夷男來到了突利身邊,皺眉道:“大汗,唐軍好像已經不與我們合作了,他們已經半個月沒跟我們分享情報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打算自己剿滅頡利?”突利皺眉問道。
    乙失夷男搖頭道:“我看不止。唐軍絕不會隻剿滅頡利這麽簡單,依我看來,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該是我們了。大唐皇帝不可能不忌憚我們的強大。”
    “這”
    突利遲疑了一下,然後皺眉道:“你有什麽想法,可以說來聽聽!”
    “中原人有‘唇亡齒寒’的故事,唐軍滅掉了頡利,對我們來說,其實不一定是好事,所以,依我看來,頡利可以敗,但不能被唐軍滅!”
    “那頡利敗了之後,我們該怎麽處置他?”
    “先將頡利控製起來,跟唐朝談條件,隻要唐朝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就將頡利給他們!”乙失夷男沉吟道。
    突利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怕激怒唐朝?還有那位唐朝太子?”
    “我覺得,那位唐朝太子,未必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強大,而且,我們遠在草原,就算他要報複我們,也鞭長莫及。但我們若占領了頡利的地盤,我們的實力會更強大,你說是不?”
    “這”
    突利再次遲疑,然後陷入了沉思。
    半晌,正當他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遠處忽地傳來一道稟報聲:“大汗!我們發現頡利的蹤跡了!在於都斤山南方!”
    “哦?”
    突利眼睛一亮,下意識與乙失夷男對視。
    卻聽乙失夷男當機立斷道:“先拿下頡利,其他的之後再說!”
    “好!”
    突利的反應也不慢,直接就應聲下令:“來人!備馬!”
    另一邊,獨樂河附近。
    李靖正在與眾將分析戰場形勢。
    “諸位!連日來我軍日夜兼程,轉戰河南,終於迎來了最後時刻,隻要我們能活捉頡利,陛下絕對會不吝重賞,現在我來說說具體情況,頡利在東部的幾個部落,已經被李績將軍擊潰了,集結在獨樂河以西,於都斤山以東的軍隊,雖然不多,卻是頡利親自率領的精銳。”
    “如今,我軍雖然依舊在追擊頡利,但還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據探馬來報,頡利的糧草也已經耗盡了,估計人心離散,隻是時間問題。”
    “這時候,我們誰的意誌力強,誰就能贏得最後的勝利!”
    話音落下,李靖又站起來環顧眾將道:“諸位!東突厥與西突厥雖然早已經分開,但好歹也是同氣連枝,我軍除了圍剿他們,也要防範他們逃進西突厥境內!”
    “李績將軍所部,集中全力消滅盤桓在獨樂河以西的敵軍,張平,李大亮所部,隨我攻打頡利的殘部,今夜出兵!”
    “遵命!”
    眾將本能地緊了緊盔甲和腰帶,然後火速退出軍帳。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很快便夜幕低垂。
    而這一夜,對頡利來說,也是一段難熬的不眠時光。
    特別是看著身邊的士兵一點一點減少,家園一個接著一個的喪失,那種瀕臨滅亡的悲涼,逐漸湧上心頭。
    “難道我突厥已經被天神遺棄了嗎?”
    頡利憂鬱地灌了一口馬奶酒,凶狠的眼角溢出渾濁的淚水:“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大可汗不必氣餒,我們也不是真的走投無路,至少西邊還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一名突厥將領勸說道。
    “西邊?”
    頡利反應了一瞬,一拍額頭道:“沒錯!肆葉護那小子也配當大可汗?唐軍肯定料不到我們會去西突厥,不如我們趁著夜色,奔襲到西突厥如何?”
    “好!”
    眾突厥將領興奮起身,說走就走。
    然而,正當他們準備策馬奔襲西突厥的時候,四周突然喊殺震天。
    站在頡利不遠處的一名突厥將領,急忙大喊:“保護大可汗!殺啊!”
    很快,雙方又交戰到了一起。
    但頡利的軍隊,已經被唐軍打怕了,沒過多久,又被打得節節敗退。
    “大可汗!”
    就在頡利準備跟著將士一起廝殺的時候,趙德言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連忙朝頡利道:“快穿上唐軍的盔甲!”
    “為什麽?”
    頡利一臉不悅的皺眉問道。
    趙德言二話不說,直接指著外麵,高聲提醒道:“大可汗,您聽聽!”
    隻見戰場中不斷傳來一名將領的喊殺聲:“頡利哪裏走?快快束手就擒!”
    接著,是山崩地裂的呼喊:“活捉頡利可汗!”
    “活捉頡利可汗!”
    聽到這些喊殺聲,頡利臉色一變,身邊的趙德言再次提醒他道:“大可汗,事不宜遲,快換上唐軍盔甲吧!”
    “那你呢?”
    “在下能追隨大可汗,三生有幸,突厥可以沒有在下,但不能沒有大可汗。若大可汗有朝一日東山再起,記得照顧在下的妻子!”
    說罷,趙德言便轉身衝向了黑夜中,不知去向。
    而頡利在目送他離開後不久,也果斷穿上了唐軍盔甲,帶著自己的親衛,策馬朝迎敵後方的黑夜衝了過去。
    但是,還沒等他們衝出去多遠,衝在前方的幾名親衛就被一根繩子絆倒了。
    連帶坐下的戰馬都摔倒在了雪地裏。
    “不好!有埋伏!”
    頡利聽到前方的動靜,立刻勒停戰馬,朝身後提醒。
    很快,四周就亮起了火光,將整片黑夜都照亮了。
    “嘿嘿,頡利可汗,我們又見麵了!”
    “是你!”
    聽到來人的笑聲,頡利立刻循聲望去,沉著臉道:“欲穀設,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已經在這裏等候你多時了,你說我怎麽會在這裏?”
    欲穀設笑吟吟的道了一句,然後策馬來到頡利一箭之地,笑著打量了一眼頡利,又道:“其實,我一直跟在你們身後,隻是你們沒發現而已!”
    “你想做什麽?是打算拿著我的人頭向突利邀功嗎?”
    “不不不,我可不會向突利邀功!”
    頡利微微一愣,旋即有些不解,又有些驚喜的道:“你已經背叛突利了?”
    “呃,”欲穀設嘴角一抽,不禁有些好笑的道:“應該算是吧!”
    “那太好了!快帶我離開這裏,以後你就是我的副汗了.”
    說著,頡利便興奮的策馬靠近欲穀設。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頡利!看你往哪裏跑!?”
    “嗯?”
    頡利眉頭微皺,旋即循聲望去,隻見突利帶著乙失夷男等人,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突利!”頡利眼睛微微眯起。
    很快,突利等人就出現在了他一箭之地的位置。
    “頡利,還不快束手就擒!”突利沉聲喝道。
    頡利笑了:“突利,你勾結大唐,背叛草原,還敢在本可汗麵前放肆?”
    “廢話少說,要麽束手就擒,要麽死!”
    “嗬!”
    頡利嗬了一聲,然後徑直策馬走向欲穀設,戲謔道:“想抓我?得問問欲穀設答不答應!”
    “欲穀設?”
    突利微微一愣,這才發現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大喜道:“欲穀設!你回來了?快幫我拿下頡利!等會兒一起喝酒!”
    喝你妹啊!
    真當我傻是麽?
    欲穀設白了突利一眼,理都懶得理他,直接朝身邊下令:“帶上頡利,我們走!”
    “欲穀設!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
    欲穀設冷笑一聲,然後擲地有聲的道:“當然是將頡利獻給我偉大的太子殿下!”
    “啊!?”
    頡利與突利聽到這話,大吃一驚。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欲穀設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欲穀設得了李承乾多少好處。
    所以,也不怪欲穀設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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