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想孫兒的李淵,誰也無法阻擋!【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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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穀設,你瘋了嗎?!我才是你的可汗!”突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當即嗬斥欲穀設。
    雖然他當初選擇投靠李承乾,是欲穀設的主意,但這種投靠其實非常脆弱。
    就跟他當初跟李世民在幽州結拜一樣,一點也不影響他追隨頡利南下,逼迫李世民簽訂渭水之盟。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隻是逢場作戲,自己屬下居然當真了。
    要知道,欲穀設那支精銳騎兵,可是他真正的本錢。
    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精挑細選的突厥勇士。
    當初為了讓李承乾幫自己,他也是下盡了血本。
    雖然得到的回報遠超他的預料,但他心裏非常清楚,中原人是中原人,草原人是草原人,雙方根本不可能融入到一起。
    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欲穀設會背叛自己。
    可事實卻是,欲穀設不僅死心塌地的追隨了李承乾,而且還當著自己的麵,背叛了自己。
    這太令他感到意外和措不及防了。
    怎麽可以這樣?
    明明是我的心腹大將!!
    卻聽欲穀設平靜而淡漠的道:“突利,有些話,咱們今天說清楚,免得以後太子殿下誤會。”
    “從今天起,我們不再是你的部下,而是東宮六率之一的狼牙衛!”
    “你也不必感到不快,你從太子殿下那裏得到的好處,其實也不少,我們算是兩清了.”
    “混賬!”
    還沒等欲穀設把話說完,突利就怒不可遏的打斷了他:“什麽兩清!?他給我的那些東西,隻夠我幫大唐打敗頡利,憑什麽兩清?你們的家在草原,你們永遠是草原人!”
    說完這話,又將目光落下欲穀設身後,高喊道:“我突利部的兒郎們!你們難道要背棄你們的可汗嗎?!”
    此言一出,欲穀設身後的將士,麵麵相覷,卻沒一個回應他。
    看到這一幕,突利整個人都驚呆了。
    那大唐太子究竟有何魔力?
    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蠱惑自己的部下效忠他?!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回心轉意嗎?
    不可能!
    絕不可能!
    突利依舊不死心的高喊:“你們的妻子還在等你們!快跟我回去吧!”
    欲穀設身後的部下聞言,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氣氛瞬間陷入了尷尬。
    但好在尷尬沒有持續太久,卻聽欲穀設又淡淡的道:
    “突利,你就別白費心思了,我們的家人在草原會過得很好,你若敢動他們,你可以試試,頡利的汗帳,我們能拿下,你的也一樣!”
    “你不動他們的家人,我們或許會念你的好,你若動他們,後果自負!”
    “狂妄!”突利被欲穀設這話徹底激怒了,當即朝身旁的乙失夷男下令:“乙失夷男!給我拿下這群叛徒!”
    乙失夷男聞言,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他們是大唐太子的人,也就是唐軍,可汗是打算跟大唐開戰嗎?”
    “你!”
    突利眼皮一抖,滿臉的不可置信。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頡利,忽地朗聲大笑:“哈哈哈!愚蠢的突利!想不到你這麽愚蠢,居然把自己的部下拱手送人,現在連自己的部下都背叛了你!”
    “哈哈哈!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笑完之後,又饒有興趣的看向欲穀設,道:“欲穀設,你要將本可汗獻給那位大唐太子對嗎?”
    “沒錯!這是我們的任務!”欲穀設平靜的答道。
    “好!”
    頡利爽快的答應道:“我也正想會一會那位大唐太子,看看他究竟有什麽本事,能將我突厥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不行!你不能帶走他!”
    頡利的話音剛剛落下,乙失夷男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隻見欲穀設一個冷眼掃過去,沉沉的道:“你薛延陀也想跟大唐開戰?”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古兒汗國與大唐共同討伐頡利,如今唐軍還沒有來,你們私自將頡利帶走,我們怎麽跟唐軍交代?”
    “那你打算怎麽辦?”
    乙失夷男想了想,道:“要不等李靖將軍來了再說?”
    “這”
    欲穀設遲疑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身旁的心腹。
    隻見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微微頷首。
    盡管他們在名義上屬於唐軍,但實際上並非真正的唐軍。
    所以,為了不引起誤會,他們確實應該跟李靖有個交代。
    “好!那就等李靖將軍來了再說!”
    另一邊,李靖剛割掉自己被凍成白霜的胡子,張平就策馬趕了過來,稟報道:“大將軍,我今晚的夜襲很成功,斬殺了五千多名突厥兵,俘虜兩萬餘人,牛羊數萬隻!”
    “趙德言和頡利呢?”李靖根本不關心其他的,隻關心這兩人。
    卻聽張平又道:“趙德言逃走了,頡利被欲穀設抓住了!”
    “看清楚了嗎?果真是頡利?”
    “是頡利沒錯,欲穀設他們不可能認錯的!”
    “好!快帶我去看看!”李靖顧不得歇息。
    擒賊先擒王,他最關心的還是頡利的下落。
    在前往欲穀設營地的時候,他不免有些惋惜,如果捉住頡利的是他,那他之前的擔憂,也就不存在問題了。
    “欲穀設統領在哪?欲穀設統領在哪?”隔著老遠,李靖就抑製不住心頭的興奮高喊道。
    欲穀設聞言,急忙出來迎接:“在下見過李將軍!”
    “欲穀設統領真抓住頡利了?”
    “哈哈,是的李將軍,真抓住了,您且隨我來,我帶你去看頡利!”
    “好好好!有勞了!”
    李靖連連點頭,然後二話不說的就跟著欲穀設進了帳篷。
    此時,頡利被綁縛在中間,周圍都是古兒汗國的將領。
    李靖掃了古兒汗國的將領一眼,並沒有多看他們一眼,然後便將目光落在了頡利身上,仔細打量了他一陣後,才長舒一口氣似的笑道:“此戰總算是有個結尾了,我們也可以向陛下交代了!”
    “嗬!”
    突利聽到這話,不由冷笑一聲,然後陰陽怪氣的道:“你們大唐是太子做主,還是皇帝做主啊?怎麽當兒子的,反過來搶父親的功勞!”
    “嗯?”
    李靖眉頭一皺,有些不解的看向突利,沉聲道:“突利可汗這是什麽意思?”
    “不是我什麽意思,是你們那位太子什麽意思?結盟討伐頡利的是我們,撈功勞的是你們那位太子,這是什麽意思?”
    “這”
    聽到這話,李靖不由滿臉疑惑的看向欲穀設。
    其實欲穀設心裏很清楚,乙失夷男要求通知李靖,就是想讓李靖跟自己鬧矛盾。
    但是,就算他知道乙失夷男的險惡用心,也不得不這樣做。
    畢竟乙失夷男好對付,李靖可不好對付。
    卻聽他主動解釋道:“不瞞李將軍,我是奉太子之命來抓頡利的,所以,我不會將頡利交給你!”
    “哦?”
    李靖眉毛一挑,然後環顧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又道:“那太子的意思是,怎麽處置頡利?”
    “太子沒有具體的交代,隻是讓我活捉頡利!”
    “那現在已經抓住頡利了,你有什麽想法?”
    “據說太子已經返回長安了,我要將頡利帶回長安!”
    “哈哈哈!”
    李靖仰頭大笑,而後一拍欲穀設的肩膀,笑道:“這不巧了嗎?我若抓住頡利,也會將他送往長安”
    “李將軍!”
    李靖的話音還沒落下,突利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不憤的道:“這可是我們的功勞,你怎麽能拱手送人?”
    “什麽拱手送人,我們又沒抓住頡利,是欲穀設抓住的!”李靜收斂笑聲,然後一臉平靜的道。
    “可是,若沒有我們牽製頡利的大軍,欲穀設那點人,怎麽可能抓住頡利!?”突利依舊有些不忿得到說道。
    一旁的乙失夷男也隨聲附和道:“李靖將軍不是要爭一等功嗎?放走了頡利,如何爭一等功?你可是答應了將士們的!”
    “沒錯!我們絕不允許頡利被欲穀設帶走!”
    “李靖將軍,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欲穀設這家夥,卑鄙無恥,居然跟我們搶功!”
    “.”
    隨著突利二人的話音落下,帳內的古兒汗國將領,紛紛附和。
    然而,李靖依舊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隻是平靜的道;“如何處置頡利,那是我大唐的事,你們雖然是大唐的盟友,但大唐的事,還輪不到你們做主!”
    說完這話,然後將目光落在突利身上,沉沉的道:“古兒汗國若有意見,可派人隨我們一起去長安,向大唐陛下申訴!”
    “這”
    突利聞言,不禁麵露遲疑之色。
    一旁的乙失夷男見狀,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握緊了拳頭。
    但古兒汗國的大可汗是突利,而不是他。
    即使他想代表古兒汗國去長安,也得突利答應才行。
    卻聽突利若有所思的道:“派人跟你們一起去長安就不必了,隻要你們將我古兒汗國的功勞,向大唐皇帝稟明,我也就不欠你們大唐什麽了!“
    “大汗!”
    “好了,此事就這樣定了!”
    還沒等乙失夷男的話說完,突利就不容置疑的打斷了他,然後帶著自己的部下,率先離開了軍帳。
    而乙失夷男等人則麵麵相覷,滿心不甘,悻悻而退。
    直到軍帳裏隻剩下頡利,欲穀設,李靖三人,才聽頡利冷笑著道:“那個乙失夷男,絕非泛泛之輩,突利怕是壓不住他!”
    “嗬!”
    李靖笑了:“你現在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我問你,趙德言逃到了哪裏?”
    “我怎麽知道,他把他的盔甲給了我,就獨自逃走了,或許早就被你們唐軍射殺了!”
    “那倒沒有,我的人已經確認了,他確實逃走了!”
    “這麽說,他也背叛了我?”
    “誰知道呢?”
    “可惡!你們漢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狡猾!!”
    “少廢話!你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老實點!”
    “哼!”
    頡利冷哼一聲,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並沒有嘴強。
    卻聽李靖又道:“欲穀設統領,頡利就交給你帶往長安了,我還要在此安頓草原,以防古兒汗國趁火打劫!”
    “是!”
    欲穀設點頭應了一聲,然後便命人帶著頡利,一路南下。
    與此同時,太原城外。
    李淵坐在馬車上,一邊與袁天罡下棋,一邊跟他閑聊。
    “當年在漢高祖劉邦,被匈奴圍困在白登城,一直到他死,都沒有報仇成功。”
    “晉陽起兵,為了北麵不受敵,我們隻好向始畢可汗稱臣納貢!”
    “說實話,那時候我真是無比的憋屈!”
    說到這裏,落下一顆棋子,然後看向袁天罡,笑著道:“若非你當年的一番話,我還做不到那麽忍辱負重!”
    “大唐建立之初,氣象萬千,功業一途,也是霞光漫道,就算沒有那番話,太上皇也是富貴之人!”袁天罡捋著胡須說了一句,也跟著落下一子。
    李淵看了眼他落下的棋子,眉頭微蹙,然後感慨似的道;“這可是一招險棋啊!想不到你們修道之人,也會兵行險招!”
    “嗬嗬.”
    袁天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捋著胡須道:“修道之人,有自己的原則,應該遵循本心,若本心所向是險地,就算想要避險,也避無可避!”
    “那照你這麽說,我們此去長安,是否會有危險?”
    “這”
    袁天罡掐指算了算,然後笑著點頭:“有!”
    “報——!”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車外就傳來了一道稟報聲。
    李淵聞言,不禁滿臉詫異,心說這麽準嗎?
    很快,杜才幹就策馬來到了馬車外,低聲道;“太上皇,我們的去路被江夏王帶人攔住了!”
    “嗯?”
    李淵眉頭一皺,旋即扭頭看了眼袁天罡,沉聲道:“能否直接衝過去?”
    “不能,他帶了至少五千人”
    “豈有此理!讓他過來!”
    “是!”
    杜才幹應了一聲。
    很快,李道宗就帶著自己的親衛,策馬趕了過來。
    “太上皇,您不是要去打獵嗎?怎麽打獵打到城外來了,這是要去哪呢?”
    李道宗訕笑著詢問道。
    李淵打開馬車車窗,一臉平靜的看著他:“我去哪,需要向你交代嗎?”
    “不敢!”
    李道宗笑道:“太上皇去哪,那是太上皇的自由,不過,侄臣奉陛下之命,要隨時保護太上皇。所以,太上皇去哪,請務必帶上侄臣.”
    “嗬,你在教我做事嗎?”
    “不敢,侄臣隻是”
    “行了承範,你那點心思,還想在我麵前班門弄斧?”
    李淵沒好氣的打斷了李道宗,然後直接了當的道:“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不是去打什麽獵的,我要回長安!”
    “啊?”
    李道宗故作詫異的道:“太上皇為何突然要回長安?”
    “我的事,不用你管!”
    “可是,沒有陛下的命令,臣也很為難啊”
    “難道朕這個太上皇,說話不算話了?”
    李淵的語氣,突然變得威嚴起來,就連稱呼都變了。
    但李道宗依舊一臉為難的看著他,寸步不讓。
    直到李淵臉上浮現出怒容,才聽李道宗又道:“太上皇,您還是跟我回去吧.”
    “如果我說不呢?”李淵眼睛微微眯起。
    卻聽李道宗沉聲道:“那別怪侄臣無禮了”
    “嗬!”
    李淵笑了:“承範,你是在逼我?”
    “太上皇您誤會了,侄臣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沒有陛下的允許,侄臣不敢讓您回長安。”
    “嘭!”
    李淵一拍馬車上的案牘,怒不可遏的說道;“他李二郎什麽意思?還想將我囚禁在太原不成?!”
    “沒有沒有,陛下沒有這個意思,太上皇息怒!”
    “息什麽怒?他讓我來太原祭祖,我來了,現在祭祖完了,怎麽,還不讓我走了?”
    “不是的太上皇,陛下沒有不讓你走”
    “那你攔著我又是什麽意思?”
    “沒有陛下的允許,侄臣不敢讓太上皇回長安”
    “好好好!”
    李淵聽到李道宗這番話,直接氣笑了:“看來你是鐵了心要攔著我是吧?”
    “侄臣沒有,是陛下.”
    “嘭!”
    還沒等李道宗的話音落下,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就從馬車上傳出。
    李道宗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詢問李淵:“太上皇,您沒事吧.”
    “朕沒事,但你再說一句廢話,可能會有事.”
    “啊?”
    李道宗隻感覺自己額頭上方,一陣被火炙烤的痛感,驟然傳來,不禁欲言又止。
    卻聽李淵冷冷說道:“這東西叫火槍,隻要朕扣動扳機,你的腦袋會被朕一槍打爆,別以為朕在跟你開玩笑,當初在好峙縣,朕和承乾,一人就殺了兩個守捉郎!”
    “想必你應該知道守捉郎吧?”
    “這”
    李道宗瞳孔猛的一縮。
    他自然知道守捉郎。
    而且曾經還跟守捉郎的人接觸過。
    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且武藝高強。
    李淵與李承乾不過一老人和孩子,居然一人能殺兩個守捉郎,足可見眼前這火槍的厲害。
    “太太上皇,我可是您的親侄兒啊.”
    “親侄兒又怎樣?親兒子都沒一個好東西!現在我就問你,要麽放我們離開,要麽死,你選哪個?”
    “我我我”
    李道宗結結巴巴了半晌,最後還是覺得小命最重要,於是苦著臉道:“太上皇,您可千萬別說是我放您離開的,陛下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
    “哼!誰管他,我想我孫兒了,他管的著嗎?”
    李淵不屑冷哼一聲,然後扭頭看向袁天罡,挑眉道;“袁先生說的險,應該不是這個吧?”
    “不是.”
    “那這個是?”
    “有驚無險!”
    “嗬!你們修道之人,果然有原則!”
    李淵笑了,旋即朝杜才幹下令;“走!我們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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