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既然來到這裏，那一定是知道我組織這場集會的目的的。”等到大家的手裏都拿上黃油啤酒後，赫敏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說道，“在大家相聚在這裏之前，我和我的朋友們單獨找你們每一個人談論過，所以我想大家對於這個社團的成立初心和未來目標都相對清楚了。”
    她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跟她視線相接的每一個學生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好極了。”赫敏說，“那麽——哈利，塞德裏克，你們兩個誰先來？”
    哈利跟塞德裏克對視一眼，然後站了起來：“我先吧。”
    阿爾特米亞屏住呼吸，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替哈利感到緊張。
    但哈利似乎並沒有產生類似緊張的情緒——又或許是麵上看不出來。他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首先，我得確認一件事。你們都知道了伏地魔已經複活的消息吧？”
    有人掉下了凳子，有人小聲尖叫了起來，但那絕不會是格蘭芬多五年級的學生——他們在課上聽得太多了，連納威都隻是臉色變白了一點——也很難說他是不是因為距離壁爐太遠被凍的。
    “可《預言家日報》不是這樣說的。”紮卡賴斯·史密斯說，他是赫奇帕奇的追球手，“你的意思是魔法部在說謊？”
    “所以你認為魔法部派來的高級調查官烏姆裏奇教授的理論是為了我們好嗎？”哈利反問道。
    紮卡賴斯布滿雀斑的臉漲紅了：“我沒有這麽說。我隻是覺得……嗯——”
    “你沒有證據。”邁克爾·科納說。
    “對，”紮卡賴斯鬆了口氣，揚著下巴重複道，“你沒有證據。”
    “紮卡賴斯，魔法部同樣也沒有證據證明伏地魔沒有複活。”塞德裏克溫和道，“《預言家日報》一直把兩次出現的黑魔標記歸於食死徒的垂死掙紮，但他們並沒有將肇事者逮捕歸案。”
    “魔法部當然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登上報紙——”
    “那我也沒有理由把所有機密都告訴還沒有簽署保密協議的你。”哈利的語氣有些冷淡，“如果你想要真相，鄧布利多上學期就告訴過所有人了。相信我，如果這個社團的創立者是鄧布利多，我現在就可以把十五年來所有的經曆事無巨細地講給你聽。”
    紮卡賴斯看上去很憤怒：“你不相信我？”
    “你是塞德裏克邀請進來的，這裏沒人會懷疑你的立場。”阿爾特米亞已經努力忍著不發火了，“但是既然你來了，那一定是認為魔法部是隱瞞了一些消息的——又或者是為了反抗烏姆裏奇，總之你絕對沒有完全相信《預言家日報》的鬼話，對嗎？”
    紮卡賴斯抱著手臂，看著她半天沒說話。
    “抱歉，阿爾。”塞德裏克也站了起來，“是我沒說清楚，但我保證紮卡賴斯——”
    “你一定要等著你的隊長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嗎？”阿爾特米亞依舊看著紮卡賴斯，“你真的不明白你來這裏是要向哈利學習怎麽在伏地魔和食死徒手裏活下來的，而不是把你那些不敢對魔法部發出的質疑全都甩在哈利身上嗎？”
    紮卡賴斯抿了抿嘴唇。他看看塞德裏克又看看阿爾特米亞，過了一會兒才勉強說了一聲“對不起”。
    “那你呢？”阿爾特米亞轉向邁克爾，“你又想要什麽證據？”
    邁克爾：“……”
    他不想要什麽證據，他來這裏純粹就是為了金妮。
    “我聽說你們都會守護神咒？”一個空靈的聲音插進來，阿爾特米亞這才發現盧娜也來了。
    她坐在角落，頭發全都被藏在了帶著小翅膀的毛線帽子裏。
    “啊，是的，我們三年級就成功放出守護神了。”哈利趕緊拉著阿爾特米亞坐下，但臉上全是根本沒想掩飾的高興，“我的確計劃過要把守護神咒的練習加進去，因為我們必須警惕攝魂怪。”
    “一個有形的守護神？”秋驚訝道。
    “是的。”羅恩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膛。
    阿爾特米亞坐下後凱蒂和安吉利娜立刻一左一右地圍上來，神色誇張地扇風和遞黃油啤酒。喬治和弗雷德也圍住紮卡賴斯，一邊歎氣一邊搖頭，絮絮地告誡他“我們的隊長脾氣非常不好”，並勸他引以為戒，像格蘭芬多球隊全體成員一樣夾緊尾巴做人。
    紮卡賴斯的臉色由紅轉青。他看起來想直接離開了，但是在聽到哈利說他計劃教守護神咒的時候又咬牙忍著。
    “好了，看起來第一點沒什麽異議了。”哈利清了清嗓子，“那麽就是第二點。如我剛才所言，如果你們是想聽伏地魔的殺人故事的，那我很抱歉，這沒什麽可講的——”
    “是啊，”羅恩說，“因為你活下來了嘛。”
    人群裏響起零星的笑聲。
    “如果你要這麽理解的話。”哈利也笑了出來，“是的，我希望用我跟他寥寥幾次打過交道的經驗教大家一些自衛的技巧。而我們一旦要進行活動的話，就必須確定一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以及多久碰一次麵和在什麽地方進行訓練。”
    “——就目前而言。”他提高了一點聲音，壓住了漸漸嘈雜起來的人聲，“這裏魁地奇球隊的隊員很多，所以我們必須避開球隊訓練和開賽的時間——”
    “是這樣沒錯，但是這裏涵蓋了三個學院四個年級，而我認為必須保持一周一次的訓練才有效果。”赫敏說，“我當然會盡力找出一個合適的時間，但如果這個時間和魁地奇訓練時間偶有衝突——”
    “我們會盡力協調。”塞德裏克看向阿爾特米亞，“你們應該不介意把某一次的訓練內容改成跟赫奇帕奇打練習賽吧？”
    “我們很樂意。”阿爾特米亞說。
    “哇塞，我就說他心機深沉。”弗雷德貼著喬治的耳朵，聲音卻剛好又能被所有人聽見。
    “是啊，為什麽不建議把集會定在半夜？”喬治說，“他明明可以用男學生會主席的身份給我們大開方便之門。”
    “你們不願意也沒關係，”秋露出一個微笑，“我想塞德會想辦法說服戴維斯加入進來，拉文克勞非常願意和赫奇帕奇打練習賽。”
    “小姐，我沒意見。”弗雷德嚴肅道。
    “一切為了霍格沃茨，我會祈禱每一位學生的安全。”喬治也嚴肅道，“你知道的，我心中一向有大愛。”
    秋：“……”
    西莫翻了個白眼，滿臉都寫著“真不要臉”。
    赫敏清了清嗓子：“哈利，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沒了。”哈利聳了聳肩，“我要說的就這麽多。”
    “謝謝你。”赫敏看向塞德裏克，“那麽？”
    “所有的疑問都歡迎來問我，隻要我知道我就會盡力去解答。”塞德裏克說，“還有，最好不要跟烏姆裏奇起衝突，那會減少我們的練習時間。”
    “沒錯，”赫敏特意看了哈利一眼，“我們不必要為她浪費時間。”
    哈利歎了口氣，小聲跟阿爾特米亞說：“我可不保證這個。”
    “赫敏在看你。”阿爾特米亞也小聲說。
    “我會克製的。”哈利坐直了一點，“不就是忍受蠢貨的發言嗎，我把她看做一隻叫聲難聽的癩蛤蟆就好了。”
    “另外，”塞德裏克繼續道，“在座的級長們，有條件的話盡量與烏姆裏奇打好關係。”
    厄尼：“？”
    漢娜也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就從你們兩個開始。”塞德裏克語氣平靜，似乎也知道這種事指望不上格蘭芬多，“就我所知，烏姆裏奇在有意識地接近斯萊特林的學生。”
    “趨炎附勢。”安吉利娜厭惡道。
    “不止。”塞德裏克搖搖頭，“她是在有意識地親近一些不那麽支持哈利和鄧布利多的學生，我不止一次地遇見過斯萊特林的級長出入她的辦公室。我和斯普勞特教授聊過這件事，她認為她是想讓霍格沃茨從內部分裂——好吧，這麽說有些嚴重，或許說她是在加深斯萊特林和其他三個學院之間的矛盾更合適。”
    “……塞德裏克，”漢娜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要我和厄尼去當臥底嗎？”
    厄尼也滿懷期待地看著塞德裏克，希望從他嘴裏聽見否定的答案。
    “可以這麽理解。”塞德裏克說，“反抗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提前知道她的想法，這會讓我們少走很多彎路。”
    漢娜：“……”
    厄尼：“……”
    “你沒開玩笑吧？”賈斯廷忍不住了，差點就笑出來了，“臥底計劃我同意，但是——厄尼和漢娜嗎？”
    他們兩個“濫用”級長權力幹過的最多的事就是去巡家養小精靈的夜，然後偷偷裝一大兜蛋糕和餅幹回來，當宵夜或者留到第二天當早飯吃掉——這樣早上就可以賴一會兒床，不用去禮堂直接去教室。
    “別那麽死板，非要要求級長，”喬治熱心地給塞德裏克提建議，“我覺得紮卡賴斯就不錯。”
    “本色出演，讓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當著烏姆裏奇的麵叫一遍，沒人會懷疑的。”弗雷德說。
    紮卡賴斯眉毛一豎，幾乎要跳起來跟他倆打一架了。
    “有道理，”塞德裏克說，“我會考慮的。”
    張嘴就要開罵的紮卡賴斯：“？”
    他看著塞德裏克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他竟然會幫那個兩個討厭的紅毛鬼說話。
    “別看了，你隊長不要你了。”羅恩貼心道。
    紮卡賴斯：“……”
    三個討厭的紅毛鬼，你隊長才不要你了。
    “別胡說，我沒有。”塞德裏克辯解道，“紮卡賴斯是很棒的追球手。”
    “……謝謝你，塞德裏克。”紮卡賴斯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