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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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郡守心神不寧,低頭再去看案上的信,目光凝在那行‘尋蹤及探安王女婿’的字樣上。
這是入夜後收到從渭州發來的密信。薛衝上回和他說楊家郎君到了慶州,可他查過並沒有發現蹤影, 已給過他回信。哪知道今日他又來了一封,還讓著查安王的女婿,他接到安王請貼的時候也沒細看,不想薛衝要找的那個楊君毅就是安王女婿。
那人不但是安王女婿,還是護國公家的大公子宋釗!
李郡守回過神來,頭疼不已。
他是覺得那個安王女婿麵熟, 若不是女婿回府後告知,他怕還記不起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宋釗明明已得賜婚,為何還要化名為楊君毅與文頤郡主成親,見薛衝的時候也不表明身份。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難道是打算先探安王底細?
對了, 聽說他是被文頤郡主從軍營帶回來的。
李郡守思緒百轉千回,提了筆準備回信, 告知薛衝慶州的這一切。可才熏了墨,他又頓住。
女婿剛才嚇得麵無血色,說被認出來了, 怕宋釗有什麽不好的想法。或者, 他應該先探清楚宋釗的原由, 再回信較好。宋釗已認出女婿, 他對薛衝隱瞞了身份也必有因, 自己貿然就對薛衝揭了這事反倒不美。
如今他女婿家已得皇帝看重,許家提攜他回到都城去也是指日可待。以其直接告知薛衝,不如趁此機會給宋釗先賣個好,告訴他薛衝在打聽他化楊姓後的行蹤,正好也能一探他的用意。
而他都這樣賣好了,宋釗對他女婿應該就不生什麽心思了。
李郡守再三深思,將筆擱了,攏了攏袖袍站起身回屋歇下。
此時的宋釗亦還沒有入睡。
他慣來淺眠,如今身邊多了個人,總是有些影響。何況趙暮染也睡得極不踏實,似乎也不習慣突然身邊增多一人。
她總是睡著就滾到他懷裏,猛然打個激靈坐起身,迷迷瞪瞪看他一眼,再去尋了牆貼著繼續睡,然後又重複一遍先前的動作。
這樣鬧個兩回,他就徹底沒了睡意,何況小小的帳幔內一呼吸就都是她的氣息,讓他心頭滾燙一片。
宋釗閉著眼,勉力不去回想將她壓在身下的一幕幕。
床榻輕響,貼著牆睡的趙暮染又翻身,再度滾進他懷裏。胸前軟軟一片貼到他手臂,修長的腿也踢了被子,直接搭在他腿上。
宋釗身體微僵,睡夢中異常警惕的趙暮染察覺不似平常,又猛地睜開眼。就在她要翻坐起身的時候,宋釗沒忍住箍了她的腰,貼著她耳邊道:“染染,別動了,是我。”
郎君聲音低啞,沙沙的,趙暮染迷迷糊糊間覺得很是安心。她就真不動了,往他身上蹭了蹭,臉貼上他胸膛,手和腳都纏到了他身上。
宋釗聽著她悉嗦的動靜,發現她跟個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不知怎麽突然想笑。
她睡覺的姿勢也是豪邁得不行。
隻是這樣一來,他估計更要睡不著了。
宋釗就輕歎氣。誰人說香軟在懷是美事,明明煎熬得很,卻又很滿足她的糾纏。
他低頭吻了吻她眉心,將囂張跋扈的某處移開一些,就那麽擁著她閉目養神,不知不覺間竟也淺淺入眠。
新房內,帳中新人相擁而眠,一對龍鳳紅燭直燃至晨光熹微時。
趙暮染的作息時間很規律,當第一縷晨光從窗柩投進時她就醒過來了。她發現自己在一個溫熱的懷裏時怔了怔,旋即回想起昨日她成親了,杏眸就彎起,唇邊染著高興的笑。
她一動,宋釗其實也醒過來了,隻是他不怎麽願意睜眼。懷裏的人兒不停往他身上貼,比先前相擁更緊密,而因她的動作,他更是尷尬不已。
小釗釗被蹭得直跳,她還不自知,都要貼到她腿心間了。
宋釗難耐,可隨著她的貼近又有讓他恥於開口的銷魂滋味,他隻能是繼續閉眼強忍著在肢體流竄的衝動。
趙暮染歡喜的在郎君懷裏蹭了蹭,發現他沒有動靜,就仰了頭去看去他。
她縮在他懷裏,仰頭也隻能看到他堅毅的下巴,還有微微泛青的新胡根。
她看得新奇,伸手去摸了摸,有點兒紮手,但摸著又挺舒服的。她忍不住多摸了幾下,還夠著去親了一下。
宋釗被她鬧得心猿意馬,她蹭著他,讓他脊背一陣一陣發麻,險些要因那種感覺悶哼出聲。緊繃的脊部亦是汗濕一片。
就在他想,她摸一摸也該收手了。趙暮染卻想到什麽,安靜地察覺他一會,唇就又落在了他下巴,然後學著他昨夜親她的動作,一路親到他喉結。在那滾動之處還輕輕咬了一口。
這一下就如同是捅了馬蜂窩。
趙暮染眼前一花,那個假寐的青年扣著她手就翻了身,沙啞著喚了她一聲就不由分說吻住她。
趙暮染怔了怔,然後被親得直氣喘籲籲。帳幔裏是她叫人麵紅心跳的喘息聲,帶著時不時從唇邊滲出嚶嚀,像昨晚那種酥軟又直襲她感官。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終於發現腿間被什麽東西硌著,迷離間就想起前些日子在她手中會跳動的棍子。
她難得羞紅了臉,本能的輕挪著身子想要避開,殊不知她的動作讓情動的宋釗都要紅了眼,越發癡纏著她的唇。趙暮染也不知自己左避右避多久,隻感覺怎麽樣那東西都抵著她,突然她感覺唇輕輕一麻,是宋釗咬了她一口。
她不由得悶哼出聲。
隨之,身上的重量也消失,她睜著迷離水潤的杏眸,被郎君強勢的索吻後有些緩不過氣。宋釗那邊冷著張俊臉,耳根通紅,幾乎落荒而逃,匆忙去淨房換下濕濕的褻褲。
慶州安王府花園,趙暮染頭枕在侍女腿上,將她喂到嘴邊荔枝咬住,燦然一笑。
侍女便紅了臉,不敢去多看主子那張極魅惑的麵容。心想自家郡主總愛這般作兒郎打扮,唇紅齒白,眉宇間又有著娘子們沒有的英氣,真是像極了那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多看幾眼都得恍惚,要叫她勾了神思去。
其實,慶州多少娘子都曾被郡主這副裝扮騙過。
侍女胡思亂想,最終這些又都化作一聲暗歎。她們郡主允文允武,許多郎君都比不過,導致今年都十八了,還待字閨中……
“殿…殿下!”一道倉皇的呼喚打斷這片寧靜。
趙暮染抬頭,隻見來者是娘親身邊的侍女,複又躺好閑閑地問:“這般慌亂為何事,母妃又與父王生口角了?”
羌桂立在她五步之外,喘著粗氣,“不…不是,是安王殿下……”
“哦,我父王又抓了哪家兒郞要給我當贅婿?”趙暮染更無所謂了,張嘴示意再來顆荔枝。
自打她及笄起,求娶她的,她父王看不上。她父王看上的,又不喜歡她,這兩年就病急亂投醫,見著別人家優秀的郎君就扛了來要逼親。
這事三天兩頭有發生,整個慶州的郎君有哪幾個沒被強搶過,今兒又不知是哪個倒黴蛋了。
好在,左右有她還算理智的王妃娘親頂著,她才不管後邊的爛攤子。
“不…不是!”羌桂快要被自己急死了,深吸口氣總算緩過來,大聲道,“是安王殿下說有要事,請殿下到前廳議事!”
前廳議事?
趙暮染當即神色一斂,變得嚴肅無比。
自打十年前他們家被那昏君丟到慶州鎮守,他們父王每回前廳議事必有戰況,是哪方又來犯了,抑或是前兒潛逃入慶州的匪賊有信兒了?
思索著的少女已站了起來,整整衣袍,大步流星往前廳去。
當趙暮染到前廳時,沒有看到想像中的一眾副將,也不見軍師,隻得她父母在堂中高坐。
她疑惑著上前。
平時愛笑的父王沉著臉,慣來不顯山水的母妃蹙著眉,兩人神色平白讓空氣都沉重幾分。
“父王,不是議事?”
少女爽利的抱拳行禮,見慣了女兒作兒郎打伴的安王夫妻習以為常。安王的視線在女兒臉上打轉一圈,指了指一邊的椅子,示意她坐。
“父王剛收到都城來的密報……”安王語氣沉沉開了口,“陛下要給你賜一門婚。”
剛坐下的趙暮染險些就跳了起來。
氣質溫婉的安王妃忙安撫她說:“染染先莫著急,那旨意即便賜下,亦不是一時半會能到慶州。”
趙暮染這才又坐定,一臉嫌惡:“那昏…皇伯父亂點什麽鴛鴦譜,難道真怕我去嫁個權勢滔天的?!”她又不傻,明知道那昏君已經深深忌憚他們安王府,她哪還會去做摸老虎屁股的事。
安王夫妻聽著都覺得一言難盡。
如今那昏君倒不是怕他們女兒嫁個權勢滔天的,而是要直接給女兒指個聖恩正隆的。
“染染。”安王思緒幾轉,“你先冷靜,父王已探聽到要賜婚之人是誰。”
趙暮染就抬頭瞥了眼自家爹,端茶喝。冷靜,她有什麽不冷靜的,大不了就是指給個落魄勳貴家的子弟,再不然就是走狗鬥雞的紈絝子弟。不管以上哪一種,她看不爽了揍一頓就好。
見女兒情緒尚可,還心很寬的喝茶,安王與妻子對視一眼,清咳兩聲揭曉:“那人你應該也有印象,是護國公的大郎——宋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