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茅山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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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霄寶殿之內,玉帝端然高坐於龍椅之上,神色莊重而威嚴。麵前的禦桌之上,忽地生出一幕奇異景象——一縷縷灰燼憑空浮現,緩緩旋轉,宛如風中落葉,最終漸漸匯聚,凝結成一張黃色的狀紙。
這張狀紙之上滿是鮮血淋漓,觸目心驚,竟然是以人血為墨,寫下的一封血書。
玉帝眼神一凝,他緩緩拾起這封血書,仔細展開審閱。
這封血書之中,字字珠璣,卻是歪曲事實,一派顛倒黑白。
血書內容:“啟稟至高無上的玉帝陛下,下界茅山一派,有入室弟子楊玥,竟悖逆師恩,置師父黃浪之令於不顧,更兼失卻尊師重道之本分,此等行徑,實乃大不敬。臣黃牟一,迫不得已,特以此血書,上達天聽,懇請玉帝陛下明察秋毫,降下天罰於楊玥,以示懲戒。”
未及覽畢,玉帝已怒不可遏,掌心間法力洶湧澎湃,猶如怒濤翻湧,“砰!”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在靈霄寶殿內驟然響起,那張承載著控訴的血書,瞬間被無上浩瀚法力轟得粉碎,化作點點靈光,消散於無形之中。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明明是自己無端作惡害人,卻反咬一口,實乃可惡至極,其人心性之卑劣,可見一斑。
這個寫下血書的黃牟一,正是黃浪的父親,也就是那位香港有名的風水師。
自黃浪被三茅真君剝奪了道法傳承與授籙,不甘心失去一切的他,找到自己遠在香港的父親幫忙,黃浪的父親為了替兒子出氣,非但對楊老師施下種種詭譎邪術,如今更是惡人先告狀,打表一封浸滿鮮血的狀書,上報玉帝告禦狀。
玉帝高居九天之上,對凡塵俗世中的紛爭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邢老師等人與茅山黃道士鬥法一事,畢竟那張“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聖旨,就是玉帝親自寫下的。
這道旨意,就是堂而皇之的告知,無論邢老師他們用何等手段與茅山鬥法,神界都持以默許的態度,且絕不會降罪於他們。實在是茅山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達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就在昨日,邢老師著手清查黃浪做道士以來所害之人,那尋龍尺所探查到的數量駭人聽聞,黃浪一共害了三百多個家庭,其惡行之多,累積起來竟高達一百多億件。
——真不愧是上輩子做過秦檜的人!
然而,盡管黃浪一身道法被廢,但他所精通的,絕非僅限於正統道術與茅山不傳之秘,更有民間那些千奇百怪、旁門左道的邪法。多年的玄學圈內打滾,讓他積攢下了一張錯綜複雜、遍布各處的人脈網。這幾日,他不僅動用了父親的力量,更是四處奔走,聯合了玄學圈內的諸多故交,以及那些與他相好的女人們,共同策劃了一場針對楊老師的圍攻。
那日,楊老師正閉目凝神,沉浸於冥想之境,忽然間,一陣狂風從窗外而起,風吹搖動。她猛地睜開眼,驚訝地發現自己就站在黃浪家的那棟二層小樓前,而黃浪家裏此時連一個人都沒有。
也是,這段時間裏,黃浪的大兒子在外地上學,小兒子受到反噬至今仍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未能康複。黃浪的妻子全心全意地在醫院照料著病中的兒子,而黃浪自己,則天天待在道觀之中,搞那些歪門邪道,自然家裏沒有人了。
楊老師輕輕蹙起眉頭,心中暗自揣摩,既然上天讓她這般突兀地降臨此地,也許就是為了揭開黃浪身上那些掩藏於暗處的秘密吧!
在意念空間裏,楊老師是擁有著來自神界的法力。於是,她身形輕盈一躍,宛若鴻毛般飄然升至二樓陽台,悄無聲息地自露天陽台進入了黃浪的家中。自二樓開始,她細細搜尋,直至一樓,每一個角落都不曾遺漏,卻並未尋見黃浪在家中布下的任何詭異之物。難不成黃浪這樣的人,也會怕影響家人,從不把那些邪門歪道帶進家裏去嗎?
正陷入一籌莫展之際,楊老師的眼角餘光不經意間一瞥,意外捕捉到了一樓拐角處的一幕——黃浪竟放置了一麵裝點著山水意境的屏風。按常理而言,屏風是劃分隔絕出一方私密空間的,沒有人會把屏風像幅畫似的靠牆擺著,這樣的擺設,除非別有用心,想掩藏屏風背後的東西。
楊老師上前,輕巧地把屏風移開,顯露出一條深邃而幽長的狹窄樓梯,這是一條隱秘通道,直通下方的地下室。
一個地下室而已,黃浪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將它掩藏起來?!
她踏著略顯陳舊的樓梯緩緩往下走,沒一會兒,就看見地下室裏的一麵黑色小門。那門上,竟安裝著一個液晶密碼鎖,如此高科技的防範措施,為什麽要用在區區一個地下室裏麵,這裏頭一定有問題。
不知道密碼無妨,在意念空間的世界裏,楊老師掌握著無所不能的法力,區區門鎖,何足掛齒。
隻見她掌心猛然間綻放出一抹耀眼的金光,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門鎖仿佛在瞬息間被無形之力撕裂,四分五裂。緊接著,“滴滴滴——”一陣刺耳而急促的警報聲劃破夜空,震耳欲聾,回蕩不絕。楊老師心頭猛地一顫,背上瞬間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她未曾料到,黃浪竟還暗藏著警報裝置。
然而轉念一想,倘若黃浪真在地下室藏匿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這警報聲或許隻是虛張聲勢,意在嚇退那些小偷的。
不過,黃浪的手機定會接收到警報信息,想來他很快就會匆匆趕來。
從茅山的道觀到黃浪的家,哪怕是加快速度驅車疾馳,至少也要二十分鍾時間。
這二十分鍾的時間裏,她一定要找出黃浪隱藏在地下室的秘密。念及此,她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通往地下室的大門,隻見整個地下室一片陰暗,黃浪沒有安置照明燈,好在楊老師擁有神通,哪怕地下室沒有照明,她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想來黃浪也是如此,才會刻意沒有裝燈。
地下室空寂而幽深,裏麵擺列著一排排古董架,然而古董架上玻璃櫃內,陳列著的不是古董瓷器或珍寶,這裏放置最多的就是三界牌。這三界牌非同小可,實際上是用動物或人的天靈蓋製作的,無論是動物還是人的頭骨,都有自然生長的骨縫,將頭頂劃分為三道界限,故而得名“三界”。
三界牌,在特定的信仰與儀式中,可以用作法器,擁有著難以言喻的邪惡力量。而黃浪在這地下室中所珍藏的,全都是以人骨天靈蓋精心雕琢而成的三界牌,它們散發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邪異氣息,讓人心生寒意。楊老師的目光僅僅是掃了一眼,就能感覺那些三界牌上透著濃濃的怨氣和陰晦之氣。
“嘻嘻……哈哈……”突然,一陣小孩子嬉皮打鬧的笑聲,在昏暗陰冷的地下室內回蕩著,帶著一股莫名的寒意,聽起來無比滲人。
許多玻璃櫃裏陳列著各式各樣的鬼娃娃。它們有的來自島國日本,有的則來自詭異的泰國。這些娃娃的材質各異,有的披著細膩的皮質外衣,有的則是冰冷堅硬的瓷質或質樸粗糙的木質。它們空洞的眼眸大得驚人,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肌膚慘白如雪,小嘴卻塗抹得血紅鮮豔,宛如從地獄歸來的小鬼。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鬼娃娃突然咧開了它那張大大的笑臉,對準正從它麵前經過的楊老師,用一種空洞而詭異的聲音,輕輕喊了一聲:“媽媽……”
這一聲“媽媽”,仿佛啟動了什麽開關,霎時間,那些鬼娃娃全都自己推開玻璃櫃門跳下來,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紛紛圍攏在楊老師,緊緊抱住楊老師的腿或手,或攀爬至她的肩頭,每一個都異口同聲,用稚嫩而又帶著空靈回響的聲音呼喚著:“媽媽……”
看起來就像是孤兒院裏的孩子們圍繞著慈愛的院長媽媽,親昵地一口一個“媽媽”的喊著,如果不是那些鬼娃娃的模樣太過詭異恐怖,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幕感人情深的畫麵。
楊老師被鬼娃娃們緊緊纏抱著的地方,就仿佛被萬古寒冰緊緊貼住,周身每一寸肌膚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幾乎要將她的生命力凍結。她秀美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迅速鎮定下來,意識到不妙。從她體內迸發出一道璀璨的金色神光,宛如初升朝陽,溫暖而強大。這道神光如同擁有生命般,在她周身形成了一道圓形的光幕。鬼娃娃們似乎被這道神聖的光芒刺痛了眼眸,“哇哇……”的啼哭著,十分委屈地鬆開抱住楊老師的小手,逃遁到神光無法觸及的陰暗角落,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盡管鬼娃娃們的威脅暫時解除,但楊老師的心神並未因此放鬆。她的目光在昏暗的地下室中巡視,最終定格在那些形態詭異、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神像上。這些神像,每一尊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卻又透著難以言喻的詭異與邪惡,讓人不寒而栗。
楊老師的目光在那一排詭異奇特的神像上停留了許久,也沒認出這些究竟是什麽神,看來既像東南亞那邊的,又像是西藏那邊的,應該是某些特殊地區供奉的邪神一類。
十幾尊邪神像的頭頂猛然間爆發出沉悶的聲響,噴薄而出一道道煙囪般的黑氣,迅速彌漫開來,轉瞬之間,黑氣凝聚,幻化成十數個身形詭異、麵目猙獰的邪魔。
十幾個邪魔其貌各異,宛如地獄畫卷中逃逸的惡靈。有的偽裝成佝僂老者,雙眼混沌,死寂之氣繚繞周身;有的是一襲幽暗黑衣,長發垂地,雙眸陰翳;更有邪魔麵容僵硬,仿佛由枯木與蠟油塑成,死氣沉沉,宛如自古墓中爬出的木乃伊;更有半人半獸,宛若嗜血妖獸的邪魔等等。
麵對這番景象,楊老師心中一震,倒不是畏懼於這群邪魔的實力,而是深知一旦陷入與它們的纏鬥,必將耗時良久。念及黃浪或許已在半途,時間緊迫,不容有絲毫耽擱。她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絕不能浪費在與這些邪祟的無謂糾纏上。
楊老師腦海中靈光乍現,有了對策!
心念一動間,她緩緩攤開掌心,一枚精巧的圓形炸藥靜靜躺在其上。這枚炸藥非同小可,乃是由神界遺棄的丹藥殘渣精心煉製而成,其內蘊藏的力量足以驚天動地。尤為特別的是,炸藥表麵鐫刻著神秘的金剛咒文,專為摧毀妖魔而生,一旦引爆,即便是再強大的妖魔也會瞬間灰飛煙滅,不留痕跡。
時間緊迫,自地下室大門發出警報至今,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分鍾時間,很快黃浪就要到了。
楊老師身形輕盈,雙臂平展,宛如淩波微步的仙子,優雅而決絕地向後飄飛而去。那些妖魔豈肯善罷甘休,怒吼著追上前來,就要抓住她。
正當楊老師即將要踏出地下室的大門前,一名麵容青紫的妖魔猛然間甩動長發,那縷縷發絲仿佛活了過來,瞬間暴漲,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迅猛地纏繞上了楊老師的腳踝。妖魔張開嘴,露出一抹猙獰而血腥的笑容,其聲陰惻惻地回蕩在空曠之中:“哈哈……妄圖逃離此地?還是乖乖留下,與我們為伴吧……”
楊老師的眼神睥睨凜然,左手五指並攏,指尖的指甲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鋒利的寒芒,宛如精心打磨的尖刀。隻見她手腕輕輕一翻,動作流暢而決絕,仿佛切割綢緞般,“撕拉”一聲脆響,那緊緊束縛的長發應聲而斷,散落一地。
掙脫了束縛,楊老師繼續迅疾往後飛,很快就到了地下室的門,她右手輕輕一彈,那枚縮小又威力駭人的神界炸藥就被她彈射進地下室內。隨即,她重重關上地下室的大門,右手行雲流水般快速在地下室的大門上畫下符咒,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就設下了一道結界,確保地下室的妖魔們一個都逃不出地下室。
地下室裏的妖魔們知道死期將近,全都拚盡全力地撞擊著大門,大門“咚、咚——”被撞出陣陣粗暴而刺耳至極的聲響,
楊老師佇立在地下室的台階上,秀眉緊鎖,喝聲道:“爆——!”
整個地下室短暫停滯安靜了一秒,似乎地下室裏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在空氣中迅速凝聚,繼而爆發出一道極強烈的白光,“嘭——”強大的爆炸力量將整個地下室的妖魔盡數炸得灰飛煙滅。
楊老師剛鬆了口氣,耳朵忽地一動,聽見小樓外麵傳來輕微的一聲刹車聲。
不好,黃浪已經到了!
果然,地下室的樓道上方傳來一陣焦急又迫切地腳步聲,就在黃浪奔向地下室樓道的前一秒,楊老師的意識瞬間返回到自己在人間的身體。
楊老師深知,自己炸毀了黃浪家地下室裏長期豢養的妖魔,定會招致他的瘋狂報複。
於是,那天晚上她與趙瑩一同靜坐冥想,身體迸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元神離體而出,一起回到了神界。
三公主一襲淡雅的梨花色裙袂,烏黑秀發被精心挽成流蘇髻,斜斜地簪著一支晶瑩剔透的紫玉步搖,容顏清麗脫俗,宛如溫潤美玉,風致嫣然;趙瑩則是一襲華麗非凡的繡金孔雀紋裙,那雙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揚,閃爍著絲絲媚態,發髻挽作飛天奪月之態,其上插著一支璀璨奪目的累絲嵌寶石金鳳簪。
兩人並肩而立,輕駕雲霧,翩然向神界飛去。
天庭之中,依舊是一群神祇佇立在那裏等候著她們,不過和上次不同的是,神群有些喧鬧嘈雜,似乎是大家起了什麽爭議。
趙瑩依舊是一嘴東北話,聲音穿透神群的喧鬧:“幹哈子呢?……都吵吵啥?”
三公主柔聲道:“諸位眾神安靜些,近日裏黃浪請來了他的父親作為援手,局勢愈發棘手,我等此番前來,正是為了尋求諸位的幫助。”
神祇之中,一個穿著官服的大臣歎了口氣,不知從何處拽出來一個渾身衣裳破破爛爛的老頭,麵容與下界黃浪的父親黃牟一如出一轍,正是黃牟一的人魂。
大臣麵色凝重,聲音低沉而威嚴:“這個老頭的魂魄最近讓我們抓了上來,正是他,對三公主在人間的轉世暗中施下了毒。”
老頭眼神陰惻惻,嗓音如同磨砂紙般嘶啞:“別想我交出解藥,我從小養到大的兒子讓你們這麽給欺負了,我怎能坐視不管?我要替我兒子出氣。”
趙瑩雙手叉腰,一張嘴,東北女人的彪悍頓時彰顯無疑,“瞧你那一身破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撿垃圾的,咋地?黃浪當年就是讓你從垃圾桶裏翻出來的是不?瞅你這模樣也是,和黃浪一點都不帶像的。要我說,黃浪要麽是你撿來的,要麽是你老婆往你腦袋上扣了頂帶色兒的帽子,你還美滋滋地天天頂著那頂‘綠帽子’樂嗬呢!”
老頭氣得眼睛瞪得像鈴鐺,伸出手指,一個勁指著趙瑩,氣得直喘氣,“你……你……”
“我咋滴?我好我自個兒明白,用不著你多說,咱把話撂這兒,要麽現在我就勾著你這一魂,直接送你去十八層地獄,我可明白告訴你,這一去十八層地獄,可就再也不回來了……”
老頭也知道自己的罪行早就夠下十八層地獄,雖然他也想為黃浪出氣,但是他更惜自己的命。
他的眼神在憤怒、恐懼與無奈之間快速轉換,情緒複雜多變,最終還是陰沉著臉,從口袋裏摸出一瓶解藥,扔給了趙瑩。
趙瑩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那瓶解藥,抬頭問:“解藥咋喝?你給我整明白兒了……”
老頭哼哧哼哧,仿佛是從嗓子裏硬生生擠出話來,“需以每日清晨的露水調和服用,每日三次,七日之內,毒素自解。”
趙瑩還是不肯放過,補了一句刀,“你瞅瞅你,早說不就得了,非得挨頓呲才肯老實,你這種人就是欠削!”
這時,三公主眼角餘光瞥見遠處的天柱背後好像站著一個人,躲在那裏偷聽大家的談話。沒有絲毫猶豫,三公主身形一閃,已輕盈地邁向那隱蔽之處,手腕一翻,精準無誤地揪住了隱匿於天柱之後的身影,輕輕一拽,便將那人帶入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哎呀!”一聲輕呼響起,被拽出來的這個女人,一襲牡丹紅裙,畫著大濃色妝容,正是楊琳琳。
三公主敏銳無比地透過楊琳琳那厚重的濃妝,發現楊琳琳的容貌似乎起了一些變化,比以前要美上不少,她之所以照舊濃妝豔抹,隻不過是怕別人發現她的臉突然開始變美了。
隻一個瞬間,三公主當即明白過來,楊琳琳在人間的轉世徐琳琳,一直很喜歡楊老師的臉,曾經找來新加坡的巫師,為兩人施下過換臉術,隻是好景不長,此事終被敏銳的楊老師察覺,並設法將麵容複原。沒想到,徐琳琳不光是換了人間的臉,就連神界的麵容也一並換了。
難怪,今天她回到神界,發現自己的容貌起了一些變化,她還以為是最近人間身體受創,影響到神界的身體。
念及此,三公主楊玥心中一念電轉,再不遲疑,果斷地向楊琳琳那張臉伸出了手,隻聽“啊——”的一聲淒厲慘叫,楊琳琳外麵那層臉皮貼合時間久了,已經快要融合了,如今被猛然剝離,她的真臉瞬間裸露在空氣之中,自然疼痛無比。
“楊琳琳,我之前顧及到咱們畢竟也算是姐妹,才處處忍讓著你,從今天起,我楊玥再也不會容忍你半步。”說完,三公主袖手一揚,一把毒藥如細雨般灑落在楊琳琳的臉上,楊琳琳捂著臉跌坐在地上,哀嚎不已。
聽楊老師說到這裏,我感慨地道:“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你和趙瑩這對神界發小的關係還真挺不錯的。哪像我與白娟,還有我神界裏的閨蜜小悅和李汐汐,簡直都把我往死裏坑。”
感慨之餘,我思緒忽地又飄到黃浪的父親身上,於是連忙追問道:“黃浪在人間的父親,那個香港有名的風水師黃牟一,他應該也不會是凡人才對?他的元神究竟是誰?”
楊老師的臉色依舊帶著幾分虛弱,語氣平和地道:“是你外祖父,元始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