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歸來 第二十二章,近身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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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監獄大廳中,屍橫遍地,在燭火的照射下,再加上冷風呼嘯,越發陰森恐怖。
    大漢的臉龐一半漆黑,一半光亮,他抬起頭,質問道:
    “你便是打敗我田又兄弟,把他抓回你的奕恒?”
    這大漢身形魁梧壯碩,宛如一座巍峨聳立的小山,肩寬背厚,厚實的胸膛像是能抵禦千軍萬馬的衝擊,粗壯的手臂上肌肉隆起,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光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叫郭山,是一名武夫,也是一名魔俢。
    此番來就是為了救他兄弟田又。
    奕恒並未回道,他蹲在一名年輕獄卒身旁,撫摸對方脖頸的人迎脈,感知對方氣息非常微弱,怕是下一息就會死去。
    “還好有脈搏跳動,應該能救過來!”
    奕恒揮手間,一個小木盒出現在地上,他取出銀針,依次施針,紮在啞門,勞宮……三陰交穴中。
    遠處的郭山瞧著少年施展銀針,猜測對方怕是想要救人,便抱起雙臂,頗為好奇的看著,也不急著動手。
    這小子竟然還是一個大夫!
    心中暗道:雖然自己剛才那一拳隻用出兩分力量,怕也不是一個凡人能承受的,除非神醫在世,便無人能救他,他自然不會認為當前這個年輕少年會是神醫。
    眼見對方連續紮數針,卻毫無反應,郭山嘟囔道:“這人怕是要嗝屁了,你也別白費力氣了,紮再多的針也救不回來,你起來快跟我打一架。”
    奕恒並未放棄,依舊在湧泉,太溪,中脘再下三針。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傻子,任你醫術驚天,怕是也救不回一隻腳都邁進地獄的人。”瞧見奕恒滿頭大汗,凝氣催動真氣,郭山無情地打擊道。
    “閉嘴!”
    奕恒怒吼一聲,再屏氣凝神,在紮完第八針以後,他握起獄卒的手,施展最後一針,一針直刺合穀一寸半。
    針尾如小雞啄米般連續抖動,這便是針醫所言的施針得氣的表象。
    刹那間,宛若玄妙降世,那年輕人猛地張開眼,一口瘀血噴出,人算是活了過來。
    “好了,終於算是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奕恒臉色一喜,收起真氣,額頭已滿頭大汗,想著自己這一番努力沒有白費,也不在乎消耗的巨大的真氣與心神,心中滿是救人一命深造七級浮屠的愉悅感。
    郭山見少年催動真氣,隨意紮了九針,就把那奄奄一息的獄卒救了回來,頗為好奇,問道:“你竟然真的把他救回來了,你紮的針法名叫什麽?”
    奕恒站起身,說道:“此針法名叫回陽九針,具有起死回生之效。”
    “回陽九針!果然厲害。”
    大漢目光如炬,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大手猛地握住一旁那把巨劍的劍柄。
    那巨劍劍身寬闊,寒光閃爍,此刻正深深刺入地麵,足有三寸之深。
    他抬起頭,眼神冰冷地看向奕恒,聲音低沉而沙啞,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調息,之後與我一戰,此戰,贏者活,輸者死!”
    “殺你,我無需調息。”
    奕恒緩緩抬起頭,眼中寒芒一閃而過,冷冷地回應道。
    此刻的奕恒終是動了真怒,自己隻是運功一個周天,這人就闖進監牢對這些普通之人,大肆殺戮一番,即便是惡名昭著的魔俢,也不應該這麽做。
    郭山咧嘴一笑,把巨劍拔出,劍指奕恒,道:“好!你既然這麽迫不及待地想殺我,那便開始戰鬥吧!”
    奕恒把年輕獄卒放在一旁,朝那獄頭說道:“幫我照顧一下他,我很快就回來。”
    獄頭點點頭,說道:“少爺,你去吧,殺了那人,為我兄弟們報仇。”
    “好,我答應你。”
    奕恒輕觸獄頭的印堂穴,為他注入一絲九玄真氣,獄頭身體一震,感覺有股暖意在身體內流淌,整個人充滿力量,心神安寧,再無恐懼。
    當下,奕恒站起身,朝外麵走去,“裏麵太窄了施展不開,跟我出來吧!”
    “好!”
    郭山拖著巨劍跟在奕恒的身後,走出通道。
    ……
    長街,萬籟俱寂,黑夜濃稠如霧,幾縷月光穿透雲層,在青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奕恒與大漢相隔三丈,靜靜地對峙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這緊張的氣氛而凝固。
    “拔出你肩上的長刀吧!”大漢一聲暴喝,聲如洪鍾,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他高高揚起手中的巨劍,劍身閃爍著詭異的藍光,劍尖直指奕恒,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殺你,何需動刀!”奕恒神色冷峻,淡淡地回應。
    他活動著手指,扭動脖頸,關節發出清脆的“咯嘣”聲。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瞬間消失,隻留下一道殘影。
    眨眼間,他已出現在大漢麵前,右拳緊握,調動氣海洞天的真氣,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音爆,他的拳頭裹挾著磅礴的力量轟向大漢。
    “來得好!”
    大漢大喝一聲,迅速擺出弓步,身形沉穩如山,碩大的拳頭帶著雄渾的真氣,如同一座瀑布飛流直下,朝著奕恒的拳頭猛砸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震得地麵劇烈顫抖,街邊的房屋簌簌作響,塵土飛揚。
    兩道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強大的衝擊力震得向後倒飛出去,在地麵上拖出長長的痕跡,滑出一丈多遠才穩住身形。
    奕恒單膝跪地,猛抬起頭,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戰意,怒吼道:“再來!”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再次一閃,如同一道箭矢劃過夜空,又一次出現在大漢麵前,揮拳猛擊。
    大漢反應極快,身形一閃,輕鬆側身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繼續!!”
    奕恒一擊未中,沒有絲毫停頓,雙拳如同疾風驟雨般朝著大漢狂攻而去,拳影重重,風聲呼嘯。
    大漢不慌不忙,雙手快速揮出,憑借著高大的體魄,以及廝殺磨礪出來的戰鬥技巧,從容地接下奕恒的每一次攻擊,臉上始終掛著自信的微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反觀奕恒,雖然攻勢淩厲,但氣息逐漸變得急促,額頭也滲出了汗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明顯落了下風。
    但!
    隻有接下奕恒攻勢的郭山才知曉少年揮出的拳頭是何等強大,他走的是魔俢一脈的武夫鍛煉之法。
    這法門摒棄常規,極度瘋狂。
    修煉時,他需置身絕境,借助河流,瀑布,火山的力量來強行突破身體極限。每次修煉,肌肉、骨骼與經脈被無情撕裂,再重塑,劇痛遠超世間酷刑,意誌稍弱之人根本無法承受。
    但他憑借頑強意誌,在這無盡痛苦中掙紮,身體不斷蛻變,鑄就了如今的強大體魄。
    對於魔俢一脈的武夫鍛煉之法,因為極端,所以壽元都比一般的武夫壽命要短一半,但同境界無敵。
    麵前的少年明顯不是走的純粹武夫一脈,可那體魄竟然不比自己差,反而,隨著對方戰鬥,他像是在把自己當成磨刀石,那雙拳頭,越發淩厲,剛猛。
    每次接下對方那堅硬的拳頭,就如同硬抗鐵錘,大漢便感覺氣機不暢的同時,竟然體驗到許久未有的疼痛感。
    可這刺痛感如同火星,點燃他血脈中的狂躁,當下他怒吼一聲,上身衣衫爆裂開來,皮膚泛紅,仿佛鮮血鑄造的銅像,恐怖的氣機噴湧而出。
    “給我死來!”
    一腳踢出,青磚石砸出深坑,一拳揮出,打出雷鳴般空爆聲。
    此時,他的一招一式,更加剛猛,如同妖邪幻化而成的人形凶獸,可碾壓萬物。
    奕恒感受到大漢的變化,卻毫無畏懼,反而越發興奮,清秀的臉龐升起幾縷潮紅,揮舞拳頭朝對方轟去。
    “再來呀!!!”
    ……
    周圍的房屋中沉睡的百姓,在聽到長街上傳來的打鬥聲,便再無心睡眠,有幾人摸著月光,站在家門口,或站在閣樓上,觀望長街上的兩道身影廝殺。
    那拳拳到肉的打鬥場麵,瞬間點燃眾人熱血,他們滿心熾熱,恨不能親自下場。
    一些偷看的婦人,則是目瞪口呆,那來自男人之間的戰鬥,讓她們欲罷不能。
    轟隆一聲!
    大漢終於提起插在地上的長劍朝奕恒斬去,一劍砍在奕恒的胸膛上,可並未見到長劍砍斷胸膛的畫麵,反而少年被狠狠地砍飛了出去,落在長街還未融化的積雪中,生死未知。
    “啊!”
    偷看的婦人們,眼見那少年被巨劍砍中,尖聲高叫,嚇飛院中枝頭上棲息的飛鳥。
    郭山拖著沉重長劍,劍身與青磚石摩擦,發出刺耳聲響,劃出一道深痕。
    一步步朝前走去。
    他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滾落,雖已疲憊,但眼神仍透著狠厲,舉起巨劍,劍尖直指倒地的奕恒,“你並非是純粹武徒,卻選擇肉身近戰,實為不智,可憑借雙拳硬是把我逼迫到如此程度,卻是同輩中第一人。”
    “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敬意,我會把你腦袋砍下,然後烹煮吃了你,讓你成為我力量的一部分。”
    大漢語氣癲狂,仿若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話落,大漢猛地揚起長劍,劍刃寒光閃爍,手臂青筋暴起,用盡全身力氣朝奕恒脖頸斬去。
    這一劍帶著他的憤怒與敬意,速度極快,在空中劃過淩厲弧線,
    就在長劍即將斬中脖頸的千鈞一發之際。
    兩隻修長白皙的手指憑空出現,穩穩接住劍鋒。手指看似柔弱,卻蘊含強大力量,令大漢的劍再無法前進分毫。
    郭山心中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滿臉驚駭,失聲喊道:“你竟然沒死!”
    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重傷的奕恒還能爆發出這般力量。
    奕恒緩緩抬起下巴,眼神透著不屑與堅定,站起身,“我這人最重承諾,答應了別人要殺你,怎會輕易死去。”聲音不大,卻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言罷,奕恒身影瞬間消失,留下一道殘影,下一刻便出現在大漢麵前,周身真氣瘋狂湧動,形成巨大真氣漩渦。
    他高高舉起右拳,拳上凝聚龐大氣機,周圍空氣被擠壓得“嗡嗡”作響。
    “受死吧!”
    奕恒一聲暴喝,裹挾著龐大氣機的拳頭如河流倒流般,帶著恐怖之勢,轟向大漢胸口。
    拳風呼嘯,塵土飛揚,形成小型沙塵暴。
    大漢瞪大雙眼,滿心恐懼,想躲避,卻因奕恒攻擊太快來不及反應,隻能拚盡全力將氣機匯聚胸前,試圖抵擋這致命一擊。
    “轟!”一聲巨響,奕恒的拳頭與大漢胸口碰撞,爆發出強大的能量波動,如洶湧海浪向四周擴散。
    長街轟然塌陷,一道觸目驚心的深坑突兀出現。
    破碎的青磚石碎片仿若密集的箭矢,裹挾著磅礴的力量,朝著四麵八方激射而去。有的狠狠紮進粗壯的樹幹,有的深深嵌入厚實的門板,還有的沒入鬆軟的泥土之中。
    遠處的百姓尖聲高叫,抱頭躲竄,生怕那些碎片會傷到自己。
    長街上的郭山隻覺胸口如遭大山撞擊,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向後飛去,在空中劃出長長弧線,重重摔在數十丈外的地麵,口中噴出大口鮮血,染紅土地。
    就在眾人以為戰鬥結束,少年最終獲勝時,那大漢噴出的鮮血卻在空中凝成詭異血霧,將他籠罩。
    血霧中,低沉咆哮隱隱傳來,似有遠古凶獸覺醒。
    大漢身體劇烈顫抖,僅剩一點的殘破衣衫被無形力量撐開,皮膚上浮現出暗紅色魔紋,如扭曲的毒蛇蜿蜒遊走。他頭發瞬間血紅,無風自動肆意狂舞。
    他緩緩起身,雙眼滿是瘋狂暴虐的血光,目光所及,空氣竟滋滋作響,似被點燃。
    濃鬱魔氣從他體內洶湧而出,所到之處,地麵龜裂,花草枯萎,生命迅速凋零。
    一輪彎月之下,他張開雙臂,仰天怒吼,無盡怨恨與憤怒震得長街顫抖。
    奕恒單膝跪地,微微氣喘,瞧著麵前的一幕,神情越發凝重。
    遠方的屋頂之上,一名身穿灰色長袍,頭戴鬥笠的人注視著長街上的變化,默然無語。
    那名被關押在監牢中的醜陋男子,此時卻站在鬥笠人身旁,手中拿著一根銀針,那正是奕恒用來封印他丹田,阻礙他真氣運轉的銀針。
    他幸災樂禍道:“大哥,那個混蛋竟然把郭山逼得魔化,此番定然會被郭山的鐵拳轟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