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歸來 第二十六章,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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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算是什麽東西,也敢這麽說我。”沈玲扭頭看向客廳大門外的方向,隻見視線中,一道店小二穿著的少年走進來。
    柘凜風身穿洗得發白的衣衫,腳上隨意地拖著一雙棉布鞋,嘴裏叼著一片樹葉,頭發披在肩上也沒有梳理,他雙眸明亮如星,本長得晴朗俊秀的模樣,也因為此番邋遢的穿著,顯得像城隍廟外的浪蕩乞丐。
    “小爺,若是什麽狗東西的話,你又算是什麽東西,噢!你應該是連東西都不是。”
    “你這惡徒!竟敢罵姑奶奶不是東西,你這是找死。”沈玲手指柘凜風,說道。
    “你這潑婦!小爺偏要罵你不是東西,咋的!來咬我呀。”柘凜風轉身把屁股對準沈玲,拍著自己的屁股挑釁道。
    “氣死我啦!”
    沈玲手掐道訣,一道颶風憑空升起,隨她一指打出,數道風刃朝柘凜風射去。
    柘凜風揚手畫出一道土牆,風刃插進土牆中,無法造成實質的傷害。
    “你這風刃術也不過如此,連我的土牆術都射不穿。”柘凜風無情嘲諷道。
    禦風術!
    沈玲嘴唇輕啟,整個人如一道清風朝柘凜風飄去,手中的風刃隨著她一指打出,數十道風刃齊射,竟然射穿柘凜風的土牆,再一掌擊去,一道掌心風刃朝柘凜風的咽喉射去。
    柘凜風眼見土牆術被破,手掐道訣,隨著他朝後退去,在他麵前豎起三道土牆,可麵對這掌心風刃,竟被輕鬆擊穿,眼見那道掌心風刃朝自己射來。
    他卻麵不改色,一手拍在石磚上,一道巨大的土錐從地麵刺出,擊破那道掌心風刃。
    台階上,沈玲雙手叉腰,眼睛瞪得滾圓,居高臨下地尖聲叫嚷道:“原來你是土鱉,難怪全身邋遢,一身土味。”
    這世間的修士因為靈根不同,分為木火土金水風雷等屬性,而沈玲所說的土鱉,是指柘凜風乃是土係蒼梧修士,土係雖有強大的防禦能力,但因不擅長攻擊,常被其他修士如此調侃。
    “你這瘋婆子,有何資格取笑我?你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真是沒有教養,跟個市井潑婦沒兩樣!”柘凜風雙手抱胸,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不緊不慢地反擊道,眼神中滿是不屑。
    沈玲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熟透了的番茄,額頭上青筋暴起,她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柘凜風,嘴唇哆嗦著,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你少在這胡言亂語!你…個沒見識的鄉巴佬,也敢來跟我頂嘴!”
    柘凜風卻絲毫沒有被她的氣勢嚇到,反而上前一步,微微仰起頭,語氣更加輕蔑:“嗬,就你這隻會逞口舌之快的模樣,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不過是個仗勢欺人的花瓶罷了,除了家世,你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怕是連修煉的天賦都比不過我這‘土鱉’!”
    沈玲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跺了跺腳,大聲吼道:“你……你給我閉嘴!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有本事別耍嘴皮子,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說著,她的雙手已經暗暗凝聚起真氣,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架勢。
    柘凜風卻不為所動,依舊滿臉戲謔地看著她,還故意搖了搖頭:“怎麽,說不過就想動手?這就是你的教養?就憑你這衝動的性子,就算再動手,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就在沈玲怒火中燒,幾乎要不顧一切衝上去的時候,柘凜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趁沈玲不備,腳下猛地一跺,口中念念有詞,瞬間發動了土刺術。
    隻見地麵迅速隆起,數根尖銳的土刺從沈玲的腳下破土而出,直逼她的要害。
    沈玲見狀,臉色驟變,下意識地向後閃躲,慌亂中真氣釋放的有些紊亂。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黃色身影如閃電般掠過,“砰”的一聲巨響,那幾根土刺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碎。
    原來是空嶽及時趕到,他穩穩地站在沈玲身前,目光冰冷地盯著柘凜風,周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威壓。
    “在我麵前,你還敢偷襲,膽子倒是不小!”空嶽冷冷地說道,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柘凜風心中一凜,他沒想到空嶽會突然出現,而且實力如此強大,怕是已有了凡境的實力。
    “怎麽,打了小的,大的就出來撐腰了?你這瘋婆子,也就隻會狐假虎威!”柘凜風滿臉不屑地叫嚷著。
    空嶽聽聞這話,眼中寒芒一閃,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掌。
    一道璀璨的金色掌印裹挾著淩厲的氣勢,徑直朝柘凜風拍去。
    柘凜風見狀,心中一緊,暗道不好,這空嶽竟動了殺機。
    他不敢有絲毫遲疑,手掌猛地按在地上,瞬間調集洞天氣海的所有真氣,在身前凝聚出一座一丈寬的厚實土牆。緊接著,又匆忙祭出玉磚,將其擋在身前,以防萬一。
    眨眼間,那道金色掌印便如摧枯拉朽般,輕而易舉地拍碎了土牆,而後以排山倒海之勢,重重地朝著玉磚轟去。
    “哼!”空嶽雙手抱臂,冷哼一聲,他自信這一掌足以將柘凜風徹底擊潰,拍碎玉磚也不在話下。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金色掌印拍在玉磚上後,威力竟瞬間消散了九成,僅剩的一成力量將玉磚連同柘凜風狠狠擊飛一丈開外。
    柘凜風重重摔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噗——”
    柘凜風一口鮮血噴出,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隻覺渾身劇痛,四肢綿軟無力,根本無法動彈。
    他滿心不甘與憤懣,沒想到對方這一掌威力如此強大,即便自己祭出法寶,也沒能完全抵擋。
    而空嶽這邊,見柘凜風僅僅是噴出一口鮮血,並未喪命,內心同樣震驚不已。
    要知道,他施展的金色掌印源自一座前朝蒼梧修士的洞府秘訣,此前他曾憑借此招偷襲滅殺了一名了凡境中階的修士,雖然自己也因此身受重傷,花了大半年時間才調養好,但這足以證明此招的威力。
    如今,他雖未使出全力,卻連一個小小的藏海境修士都沒能滅殺,這怎能不讓他感到詫異。
    與此同時,空嶽的目光落在柘凜風身前的玉磚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他身為了凡初境修士,手中也僅有一件法寶,可眼前這個藏海境的“螻蟻”,竟也擁有法寶,這讓他起了覬覦之心。
    就在空嶽猶豫著要不要動手搶奪法寶時,李知縣眼見柘凜風不敵,急忙從大廳內趕出來。
    他臉色一沉,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成何體統!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如此大打出手,眼裏還有沒有王法!沈知府,你身為上司,莫非真要縱惡行凶,故意欺負我北顧城縣衙無人不成?”
    聽到李知縣的嗬斥,空嶽暗自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打消了搶奪法寶的念頭。
    沈知府挺著將軍肚從裏麵走出來,說道:“小輩們一時手癢,切磋一番,你怎能說是縱惡行凶呢!這還不是這位少年技不如人,如今被打傷,也是他咎由自取。”
    沈玲看到沈知府到來,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她指著柘凜風哭訴道:“沈叔叔,您可要為我做主啊!他先是出口不遜,現在又偷襲我,要不是空嶽師兄及時趕到,我這條命恐怕就沒了!”
    柘凜風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還想辯解幾句,卻被李知縣嚴厲的眼神製止了。
    沈知府皺著眉頭,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今日切磋一事到此結束,切勿再鬧。”
    他轉身看向李知縣,質問道:“李知縣,本府此行來北顧城時,曾聽沿途百姓說,你這縣衙遭遇盜賊,官印更是被賊人所盜,此事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