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嗜血紅鸚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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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鶴雁帶卉雲回到慕府,向慕府老君說起此行的遭遇,感慨道:“卉雲這一路,跟我受苦了。”
    慕卉雲卻是挽住孤鶴雁的胳膊,甜蜜一笑:“不辛苦,就是太憋屈了,待在那個小瓶子裏,跟坐牢似的!”
    孤鶴雁不由緊緊摟抱一下卉雲,深情道:“這次多虧了卉雲在我身邊,要不是她及時從玄陰瓶裏出來,滴血喚魂來救我,我可能再也見不到老君了。”
    卉雲聞聽,怨恨道:“都怪那個容月!要不是她盜走琥珀心甲,鶴雁就不會有生命之險。”
    慕府老君輕輕頷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隻是替鶴雁惋惜,他該去輔佐那個四皇子的,這是成就功名的好時機,很多人求之不得呐。”
    孤鶴雁聞言豁然一笑:“宮鬥太醜陋,我不喜歡涉政。躍馬橫戈總白頭,我不想韶華輕換為封侯。”
    “有卉雲相伴,還有爺爺、奶奶、老君和師父舅老爺,我就已經覺得甚是幸福滿足了。”
    慕卉雲聞聽,一把幸福的摟過孤鶴雁,深情地輕吻了他一下。慕府老君見狀,不禁撅起嘴,帶著幾分嗔怪:“你們兩個小夫妻,就知道自個兒甜蜜,卻不曉得我這個老人家一天到晚為你們擔心!”
    慕卉雲聞聽,急忙鬆開孤鶴雁,過來抱住老君,親昵道:“奶奶,瞧你說的。我們一直惦記著你呐。你看,這次回來,我們給你帶了很多靈芝,這可是顧爺爺親手上山采的。”慕卉雲說著,拿過一個包袱,打開給老君看,老君笑出一朵花。孤鶴雁亦從懷中掏出一個紅綢包裹,雙手恭敬地捧給慕府老君:“老君,這是我和卉雲商量,特意買給你的,您老看看。”
    慕府老君聞聽,驚喜地接過紅綢布包裹,打開一看,但見裏麵是一對金光閃閃的金手鐲。慕府老君戴上它,不禁得滿心歡喜。
    “抱緊我。”
    “再抱緊點。”
    夜晚,慕卉雲摟住孤鶴雁,要他把自己抱的再緊點。卉雲的肌膚溫涼如玉,容月的肌膚卻是有時火熱,有時溫涼。孤鶴雁不禁好奇:“你們冥界之人,不耐陽界行走,更忌憚《馭音心經》這樣的物品,為何你就不怕我?”
    卉雲聞聽噗呲一笑,聲音中帶著幾分調皮:“你又不吃人,我幹嘛要怕你?”
    “你奶奶不是說嘛,男女相成,陰陽互濟,那是天地相生的事,就像天地晝分而夜合一樣。陰陽合,天地乃盛!”
    孤鶴雁聞聽忍俊不禁:”沒想到我奶奶說的,你全記下啦。”
    “哎,卉雲,我怎麽從沒聽你說過你父母,他們因為什麽走的?”
    慕卉雲聞聽輕歎一口氣:“哎,有什麽可說的。煉丹。我父母癡迷煉丹,因為一次煉丹不慎,丹爐釋放很多毒氣,他們未能及時脫身,便離開了。”
    孤鶴雁聞聽道:“哦,這樣,我說呢。”
    “哎,老君說慕其明最近回來了,還乞求你奶奶原諒他。這個我可真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臉回來?”
    慕卉雲聞聽卻不以為然:“他不回來還能去哪兒?他可跟你不一樣。你是個仙人,他是個小人!”
    孤鶴雁聞聽,忍俊不禁的笑:“我聽老君說,慕其明想讓你奶奶把慕府交給他來管,你奶奶咋想?”
    慕卉雲聞聽道:“我奶奶當然不同意,我奶奶想讓你接。”
    “讓我,……”孤鶴雁聞聽不禁的搖頭笑。
    “哎,你笑什麽,怎麽,你還嫌我慕府太小?”慕卉雲聞聽,陡的用雙手捧住孤鶴雁的臉,直直的凝視著他。
    “那倒不是。”孤鶴雁道:“我隻是覺得,這個不太適合我。”孤鶴雁說著不禁得嘿嘿直笑。
    沒想到,慕卉雲也頗為同意:“嗯,我也覺得不合適。”
    孤鶴雁驚見慕卉雲與他意見一致,不禁笑問:“那你覺得我適合什麽?”
    慕卉雲捧住他的臉道:“你隻適合輔佐我,由我來掌管慕府!”
    “哈哈哈,哈哈哈……”孤鶴雁聞聽不禁得開心大笑。
    孤鶴雁回到慕府,在慕府待了幾日,最終不放心爺爺一個人在家,便辭別慕府老君和卉雲,回家去探望爺爺。到家之前,他先去火雲洞拜望了一下師父舅老爺,這之後,才又回去看望爺爺。可他沒想到,找遍家裏所有地方,就是找不見爺爺。
    孤鶴雁見爺爺的藥箱和背簍都不在,心中尋思,爺爺一定是因為奶奶過世,一個人在家孤寂,耐不住寂寞,便下山行醫了。於是他便騎著雲豹,下山來尋找。沒想到,就此引出另一番紛爭與遭遇。
    孤鶴雁一路尋找,一路打聽,最終,找到五百裏之外的茶溪鎮,在這裏,找到正在給患者診病的顧長世。孤鶴雁不禁輕聲埋怨:“爺爺,你怎麽跑這麽遠?找的我好辛苦,擔心死我了!”
    顧長世的目光卻落在陋席上那氣息奄奄的病人身上,苦歎一口氣:“哎,我待不住,聽說這邊出了瘟疫,就過來看看。誰知道會是這樣!”
    “怎麽樣,情況嚴重嗎?”孤鶴雁問。
    顧長世麵容凝重道:“他們都被嗜血紅鸚虎吸了血,染了痎瘧,身體出現敗血之症,高熱不退,口唇發紺,沒有特效的藥物,我也無力回天。”
    “被嗜血紅鸚虎吸了血?”孤鶴雁聞聽驚訝:“哪來的嗜血紅鸚虎?怎麽會這樣?”
    一旁病人父親回答:“劉家女養的,據說那鳥能說會唱,很討人喜歡。”
    孤鶴雁聞聽再問:“劉家女是誰?”
    病人父親回答:“劉家女是本地最大的地主,他的靠山是九爺府上的門人靳孝安。靳孝安為了討九爺歡心,給老皇上祝壽,花重金從異能的外國人手裏買了一隻嗜血紅鸚虎,就豢養在劉府。”
    “這種鳥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它喂食人血。”
    “我家欠了劉家女很多地租,孩子為了替家裏還債,就去給那鳥兒喂血,沒想到喂完,孩子就這樣了。”病人父親邊說邊抹淚。
    孤鶴雁聽了非常不解:“那你們就讓孩子去喂血啊?就沒想過後果?”
    “唉!”病人父親聞言,深抹一把眼淚,淒歎道:“孩子啊,你是不知道這地方人的疾苦啊!我們這裏,十有九戶都是劉家女的佃農!今年年成不好,我們這兒很多人,都欠了他家的地租,要想活命,就隻能續租!可還不上債,劉家女就不續。橫豎都是一個死,我們家孩子就瞞著我們,去給那鳥兒喂血了。”
    說到這裏,孩子的父親泣不成聲!
    “十有九戶是佃農!怎麽會這樣啊?朝廷不允許買地賣地,這個劉家女哪來的這麽多土地,你們為什麽不去官府告他們?”
    “嗐,孩子,你是真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啊!這裏的土地,基本都是劉家女的,這都是老黃曆了。你就是連走三天三夜,日行八百,夜行十裏,你也走不出他的地界兒。”
    “啊,不會吧!”孤鶴雁聞聽,極為震驚:“這不成土皇帝了嗎?”
    “可不是嘛。在這裏,他就是個土皇帝!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官府都聽他的,你說這樣你去告人家,人家官府裏有人,朝廷裏也有人,你上哪兒能告得贏?”
    孤鶴雁聞言,不禁得眉頭一擰:“那這樣的情況有多少?”
    病人的父親聞聽詫異:“你是說……?”
    孤鶴雁一指那奄奄一息的病人。顧長世長長歎了一口氣:“唉,我救治了十幾個,隻存活一個,還是連帶染疫的,不是喂血喂的。我聽說外城因為喂血染疫的,就有上百個,這麽算下來,那感染的至少有上千之多!”
    孤鶴雁聞聽大驚:“啊,那出了這麽大的疫情,官府為什麽不封城?不禁止用人血喂養?”
    病人父親歎氣一聲道:“唉,我們說有什麽用?這城分三重,分內城、外城和城中城。當官的,有錢的,都住城中城。染病的基本都在外城,都是還不上債的佃農,他們怎麽會關心我們的死活?”
    孤鶴雁聞聽,不禁震怒:“那個劉家女在哪兒?我去找他質問!”
    病人父親聞聽,趕忙起來勸阻:“孩子,你可別去!”
    “你可不知道,那劉家女豢養的不止有鳥,還有狼、野豬、大象、狗熊,很多的野獸,他們家的家丁就有上千之多,你去,那不是惹禍上身嘛!”
    孤鶴雁聞聽道:“那我去說一下總行吧,他們若是不聽,我便設法了結那隻鳥兒,這樣,你們起碼沒有了染疫之苦!”
    病人父親聞聽,又是搖頭歎了一口氣:“哎,你弄死這隻,他還可以再買一隻,你怎麽辦?”
    孤鶴雁聞聽便問:“那個賣鳥的異國人士在哪兒?”
    病人父親道:“在哪兒,現在肯定還在劉家女府上呐。他們那兒正搭台唱戲,看百戲呐。”
    月光如洗,孤鶴雁趁著夜色興雲而入,悄無聲息潛入劉府。他要尋機除去那嗜血紅鸚虎,並借此給劉家女一個教訓和警示。但見劉府大門之上,兩隻碩大的大紅燈籠高掛,燈體之巨,非數人不能合抱。它們在夜色中輕輕搖曳,紅彤彤映照夜空,讓人不禁嗟歎,世之不公!
    劉府院內,燈火輝煌,人聲鼎沸。庭院之中,一座戲台搭得精巧。台上唱念做打,熱鬧非凡。台下,有人乘象騎樂,還有人牽猴逗耍。而那高聳的觀戲閣樓之上,更是觥籌交錯,一片喧嘩。
    孤鶴雁隱匿於屋頂,目光如炬,細看閣樓之上的觀戲之人,想於其中找出那個富比帝王的劉家女。正當他全神貫注之際,卻陡聽院內一人高聲斷喊:“屋頂之上,何方神聖?”
    “深夜來此作甚?!”
    孤鶴雁聞聽,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