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專屬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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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紅的宮門拉開,徐渡幡的馬車穿行在這皇宮之中,顯出幾分突兀。
    徐尉走在層層的台階上,遠遠看著那輛雕欄玉砌的奢華馬車駛出宮門,牙關緊咬。
    即便他千方百計地阻撓,還是叫徐渡幡認回了這個父親。
    君恩如流水,曾經他還小的時候,也曾受過父皇的喜愛,隻是每每看見那個壽王府的小世子,那份寵愛便不值一提了。
    這朝堂波雲詭譎,就算徐渡幡有機會同他爭,那也要看看他這多年謀劃的一切,能不能將父皇的一意孤行壓過去。
    一道聖旨,徐渡幡一腳踏入龍門,昭告天下。
    宋斬秋躲在家裏,胡吃海塞一番,又要日日放一碗血,窗前的六月雪都要被她澆死了。
    壽王猝然長逝,徐渡幡本該承襲爵位,哪知聖上對這個侄兒甚是疼愛,竟將他認作自己的兒子。
    這是天子,交給天下人的說法。
    宋斬秋與宋父宋母一同用膳,隻見二人麵麵相覷,欲言又止。
    她自然知道二老想說什麽,故放下玉箸,朝二人笑道:“爹娘,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宋父板著一張凝重的國字臉,語重心長道:“秋兒,你打算何時回去?”
    “今時不同往日,從前他是世子,你與他鬧鬧脾氣也不見得有什麽,隻是如今他搖身一變成了陛下的兒子,隻怕此事讓陛下知道了,會遷怒於你。”
    宋母在一旁點點頭:“我與你父親縱著你,可旁人不同,娘是怕你得罪了……那位,我們都救不出你來。”
    宋斬秋吃了一口杏仁乳酪,聞言也沒有頂嘴,隻斂眉點了點頭:“這些我都知道,父親母親不必著急,我心裏有數。”
    她哪能沒數呢,徐渡幡找她的手都伸到她眼前了。
    這府中有多少丫鬟她可能不知道,但她院裏那幾個宋斬秋還是一清二楚的。這些人什麽脾性,什麽膽量,她心裏都有數。
    近日有些瞧著不太對勁的,她都藏在心裏沒說。
    宋斬秋當然要被他找到了,若是不見麵還談什麽任務,隻是她等了好幾日也不見他打上門來,不知在憋什麽壞心思。
    宋父宋母知道她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如此提點一番便也沒再多說。
    宋斬秋的確沒想錯,徐渡幡的壞心思,全府的人都看在眼裏。
    地宮裏,壽王的屍體被抬上來,闔府縞素,對外的喪事辦得足足的。
    這個把自己關在地底下十年的男人,死後被抬了出來,又馬上要被葬進地裏。
    外人都覺得這喪事隆重,可府內卻不然,徐渡幡依舊穿著鮮亮的常服,還將地宮大肆修繕一番,財寶金銀流水般往裏運。
    都說這是給世子妃娘娘修的新住所。
    不知是誰從哪裏打聽來此事,偷偷摸摸告訴眾人,大家便都不敢再說話了。
    世子妃這三個字,永遠是府裏的禁詞。
    能提起的,隻有徐渡幡一個人。
    從前幽暗潮濕的地宮搖身一變,竟和那皇宮裏的宮殿沒什麽兩樣,都是奢靡至極,燈火通明。
    整座地宮隻有一條出口,那便是那條極為狹窄的甬道。
    徐渡幡立在那甬道外,凝望著這小小的入口。
    從前,每每來到這裏總是痛苦的。
    如今,裏頭住著的是她,便不再是痛苦了。
    徐渡幡修長的指尖撫摸著甬道兩側的石磚,緩緩朝裏頭走去。
    盡頭處暖光耀眼,他不可抑製地幻想,她在裏麵的樣子。
    是會怒罵鄙夷,還是沉默蔑視,亦或是永遠都不會和他再說一句話?
    徐渡幡垂眼,不願再想。
    那狹長的甬道終於走完,推開寬闊的門,裏麵是金碧輝煌,珠圍翠繞。
    地磚冰冷,他鋪了上好的毛皮給她踩,地下陰暗,他嵌了幾百顆碩大的夜明珠,這些放在外頭被人當成傳家珍寶的東西,不過隻能用來供她把玩而已。
    徐渡幡撫摸著那軟榻,繡金線的紋樣映著明珠流過暗光。
    他緩緩坐下,看著這一切,神情淡漠。
    整個京城都被他翻遍了,他自然有辦法知道她在哪。
    隻是不曾想,她竟躲回了宋府。
    她有父母寵愛,有長輩嗬護,自然是不會自願跟他回來的。
    徐渡幡有些陰鬱的目光看向梳妝台上那支珠花,想起從前她帶著它的樣子,冷凝的麵色這才放柔了些。
    他的妻,總會回到他身邊的。
    徐渡幡從腰封中拿出那把匕首,燭火搖曳,他借著微光看見刀刃上的豁口,忽地自嘲一笑。
    神明揮刀,作為卑微的信徒,他唯有承受。
    隻是,隻是,他不會因此被趕走。
    這泥濘的身體,潰爛的靈魂,惡心的愛欲,都要如跗骨之蛆一樣牢牢黏住她。
    ……
    宋斬秋的腕子上多了四道整齊的傷口,皆未痊愈,她自己草草地纏了繃帶,沒再管它們。
    徐渡幡再不見她,她就要想法子回去了。
    宋斬秋躺在床上,窗外透入清澈的月光,撒在梳妝鏡上,映得屋內明亮。
    寂靜春夜,唯有萬物生長的聲音。
    她昏昏欲睡,窗子被風一吹,發出微弱的兩聲“吱呀”,而後月影微晃,室內變得昏暗。
    窗台上蹲著一個人,遮住了月光,映在銅鏡內。
    劍眉星目,帶著半張麵具,身著夜行服,身姿矯捷。這不是阿影又是誰?
    自從中了蠱之後,宋斬秋睡眠很深,輕易不會被擾醒。
    阿影看向入眠的宋斬秋,從懷中掏出一支迷香,火折子引燃,散發出陣陣幽香。
    他讓那香氣散了片刻,才飛身落地,動作輕如飛燕,竟聽不見半分響動。
    世子爺這真不是君子之為,畢竟是自己的妻子,還在娘家,怎麽不能光明正大將人接回去。
    還要他來把人擄回去。
    阿影微微歎了口氣,將宋斬秋連人帶被打橫抱起,自窗口縱身一躍便朝高處飛去,飛簷走壁,自然沒什麽人能注意到。
    係統看著被裹成蠶蛹狀帶走的宋斬秋,不知是憐憫還是別的意味,暗道又有人要被它的宿主玩得死去活來了。
    徐渡幡坐在地宮之中,衣袍層層疊疊落在榻邊。
    他閉目養神,心緒卻全然無法平靜。
    畢竟,麵對她,他總是狼狽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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