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沆瀣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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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零新聽這老鴇陳梅英此時終於將那晚,他們商量好的供詞全部複述了出來,這才放心。
雖然現在陳梅英哭喊的很是悲痛,算是加分項,就就當彌補她剛才所做的蠢事好了,這銀子已然給過,自是不能再多給她半分了。
‘啪’,驚堂木一拍,王零新言道,“好,陳梅英,你暫且起身。”
“謝大人,還請大人為女兒琴茗做主。”
陳梅英這才收聲,用袖子抹了抹眼淚,站起身,退到一旁。
王零新也不給孟玉希說話的機會,接著言道,“來人,傳仵作!”
王零新現在隻盼孟玉希的毒效越快發作越好,省的多生枝節。
“許誌洹,琴茗的屍首你可勘察完畢?”
一中年男人匆匆入堂,兩鬢微白,麵上已布有皺紋,此人便是蘇城的老仵作,許誌洹,為人實在,驗屍技藝也是高明,在蘇城百姓心中很有信服力。
許誌洹躬身答道,“回,大人,已經勘察完畢。”
“琴茗姑娘,是因為利劍穿凶而亡,周身更無其他傷口。凶手一劍斃命,手法極是狠辣,行凶之時想必存了一擊至死的決心。”
“好,那琴茗身上可有行房的痕跡。”
王零新接著問道。
“額回大人,琴茗她確有行房痕跡,隻不過”
王零新連忙打斷許誌洹的發言。
“你隻需要回答本官的問話,其他無需多言,也是老仵作了,這點規矩還不懂?再有多言本官就控告你藐視高堂,剝去你的仵作職位,你聽懂了嗎?”
這官嗎,兩個口,王零新算是玩的明明白白。
許誌洹不敢多言,隻有點頭稱是。
王零新看這仵作在蘇城縱有聲望又如何,還不是讓自己的官威整的服服帖帖,有權利就是好,辦好了孟玉希的案子,以後對他俯首帖耳的名人隻會更多,心下對權利的渴望又變的炙熱起來。
“來人,上凶器。”
“許誌洹你看看,這把劍的刀刃可與琴茗身上的傷口吻合?”
王零新大有氣派的一揮手,手下衙役雙手捧劍,小跑過來,向許誌洹呈上一柄寶劍。
許誌洹將此劍抽出,入手極為沉重,反複觀察比量。
“回大人,琴茗身上的傷口確實與此寶劍鋒刃開口及其角度都相當吻合。”
王零新滿意的笑了笑,“老鴇,陳梅英,你來看看,這把劍與孟玉希當日所配之劍是否吻合。”
老鴇剛剛走到劍前,就沒口子的答應,“是,是,大人,就是這把劍。”
‘啪’,驚堂木,猛力一拍,王零新,瞪起眼睛喝問道。
“孟玉希,你好大的膽子,行凶之後,凶器留於案發之地,又有人證!現在還堂而皇之的自稱無罪,是誰給你的勇氣,孟弘”
“咳咳咳!”
鄧荷站在一旁,不住咳嗽。
王零新這才發現自己在得意之下,又失言了,麵容一時間極為尷尬,趕忙急道。
“孟弘昌大人兩袖清風,為朝廷奔波,為百姓請命,怎麽會多出你這種逆子,孟玉希到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孟玉希,微微一笑,“我你嗯?咳咳。”
孟玉希猛然失色,不敢置信的清了清嗓子,再要張嘴,可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眾人都瞧見孟玉希這時竟然話怎麽也說不出口,都當他是鐵證之下無言以對。
堂外瞬間響起一陣悄聲議論。
王零新心中卻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向李照望了一眼,滿眼都是你真牛逼的欽佩之情。
在這個關鍵時候,孟玉希啞口無言,那些愚民都認為孟玉希這是在鐵證之下認罪了。
李照臉上全是春風得意之色,自己到現在這一步,在孟府主母那裏算是站穩了,心想多虧老祖留下了五失散這麽神妙的奇藥,他日若真能成為國師,有機會定要回五仙門,向老祖的石碑多叩上幾個響頭。
‘不成,都是國師了,再去叩頭成何體統,還是燒燒香吧。’
‘啪’,驚堂木響起。
“師爺,這孟玉希既然已經認了奸殺之罪,該做何處罰。”
王零新頤指氣使的問道,開始了他最後的收尾工作。
師爺心中罵道,‘去你媽的,該做如何處罰!你他媽的真會做人,昨天都商量好的,這會偏叫我來回答!還想著能甩鍋不成!你們都是大魚?就你爹我是蝦米?你個挨千刀的狗官!草他媽的。’
心中已經將王零新的祖上十八代女性全都愛,上了一個遍,嘴上也隻能說道。
“殺人在大驪王朝是重罪,但琴茗是賤籍,因此該判杖責三十,再判個充軍之罪。”
王零新將公案上的令牌,向地上一丟,喝道。
“來人,給我打!”
兩排衙役抽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板凳,押著不能言語的孟玉希,按到板凳之上,舉起殺威棒便要打去,這時,一聲暴喝之聲從堂外人群當中傳來。
“你們誰敢動他!我今天就讓誰白刀子進,她媽的,紅刀子出!”
‘崢’的一聲,那貴公子的抽出腰間懸掛寶劍,一劍便砍斷了阻攔蘇城百姓的圍欄,就要大踏步的走上前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條極為曼妙的公子哥,雖未說話,但也是手中緊握寶劍,躍躍欲試。
王零新一眼就瞧出,舉劍之人是孟弘昌的兒子孟雪橋,而他身後那身材曼妙公子,雖始終低著頭瞧不見模樣,但一看身材就是女扮男裝,說不定是他的三姐,他可早有耳聞孟府三小姐彪悍的作風。
王零新自是招惹不起沒有野種標簽的孟府子弟,求助似的向李照和鄧荷望去,兩人臉上也均有驚訝之色,尤其是鄧荷,她實在想不明白,孟玉希什麽時候跟三小姐和五公子關係這般好了。
執杖的衙役看到大人們都沒有反應,自己還打個屁啊,當下垂首退開。
“孟雪橋,你是反了天了嗎?敢公然對抗王法!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
吳霽雯的聲音自後方響起,孟雪橋聽見眉頭緊皺,眼前離四哥雖隻有數步之遙,雖萬般不願但還是停下了腳步。
“還有,孟雪嫻,你成日女扮男裝,以為做些瘋事就能稱心如意了?嗬,這時候低頭知道害羞了?”
“如果不是趙森虎向我稟告,我真不知道你兩個竟敢跑來做劫持公堂這樣的荒唐事,還不退到一邊,再膽敢耽誤大人辦案,定按孟府家規嚴懲不貸!”
孟雪橋心中大罵叛徒,長歎一口氣後,與孟雪嫻兩人垂頭喪氣的退到一旁。
吳霽雯兩邊的仆從推開堂外的眾人,徑直走到堂內,王靈新見狀連忙起身讓座。
吳霽雯端坐在知府椅子內,王靈新隻能在旁邊站著。
“愣著幹什麽?打啊!”
吳霽雯坐在高堂之上發話了,府衙不再猶豫,抽起殺威棍,就重重的抽了下去,每一棍都是用盡全力,直到三十棍被打完。
孟玉希身後已經被打成殷紅一片,一動不動,似是昏死了過去。
堂內的吳霽雯,王零新等一眾人竟絲毫沒有宣布充軍,然後退堂的意思,吳霽雯更是喝起了茶。
老鴇陳梅英這時突然跑到堂前,伏地跪拜。
“稟大人,小人,突然想起一事,琴茗姑娘不是賤籍啊,她是八皇子府,張得旺大人的侄女!”
“你個老鴇,為什麽不早說?讓孟公子白白挨了一頓板子,師爺,既不是賤籍該當如何判罪啊?”
師爺心中隻道,‘王零新,我草泥馬。’
“回大人,該判殺頭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