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虎頭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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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如此重罪?”
王零新言道,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
師爺不說話。
“本官,從政父母官以來,本不願多有殺生,但琴茗的命也是命,不能”
“即犯王法,就該當受到王法嚴懲,我孟家從來沒有二話。”
吳霽雯淡淡的道。
“是,是,小人最是明白。”
王零新一臉諂媚的笑道,他說這麽多無非想讓吳霽雯記他個情,隻是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王大人,你是不是太囉嗦了,一會那野種醒了就多生事端,還不畫押。”
鄧荷快步上前極其小聲的在王零新耳邊言道。
吳霽雯繼續喝茶,好像是真的一點聽不見。
王零新瞧孟玉希已經被三十杖打的昏死過去,這斬首沒有孟玉希的畫押,誰都擔不起責任,心道不錯,還是趕快依計行事才對。
“師爺,你去給孟玉希畫押。”
師爺
“來人,上虎頭鍘。”
王零新對師爺不斷催促,更抬上了虎頭鍘刀,就等孟玉希一按上這血手印,就直接鍘了他。
師爺心中雖百般不願,但也是綜合利弊小跑了過去,蹲下身子,拿起孟玉希的手便要往早已經準備好了的罪狀書上打上血印子。
孟雪橋待要揉身上前,充軍還好操作,一兩天便能回來,可現在是殺頭,說什麽也要擋下來,撐到父親孟弘昌回來再做決斷,可偏偏被吳霽雯帶來的兩個老頭隨從死死撘住肩頭,任他百般催動丹田真氣,也使不出半分力道,行進不了半步。
“母親,你這是作何!”
孟雪橋焦急大叫,可吳霽雯根本瞧都不帶瞧他一眼。
師爺拿著孟玉希手指,即將押到紙麵,突然手腕被反拿住,抬眼一看,隻看到孟玉希正在笑嘻嘻的看著他,看的他心裏發毛,笑的他寒毛聳立。
心中隻道,‘王零新,我草泥馬。’
緊接著身子便被扔飛了出去,重重砸到牆麵。
孟玉希此時站直身子,手上拿著罪狀書,麵帶冷笑,冷到讓人如墜冰窟。
王零新有些恍了神,瞧向吳霽雯,瞧向李照,瞧向鄧荷。
隻有李照,向他做了個安心的手勢,畢竟孟玉希無法言語,一會好處理。
那吳霽雯和鄧荷卻沒有任何表情,甚至瞧都不瞧他一眼,仿佛二人與他之間劃了一道隔離牆一般,以王零新為官多年的經驗,從孟玉希起身冷笑的那一刻,他就被二人果斷切割了。
王零新,又瞧了眼李照,李照還是很有信心的對王零新比畫著,王零新感覺心中有了點底氣,他又不能言語。
“孟玉希,你即無言自證,現在人證物證俱全,還不趕快畫押認罪,如此你還能留點敢作敢當的好名聲。”
王零新說著一揮手,左右衙役趕忙上前,想要押住孟玉希,強行畫押。
“慢著!屈打成招已是爛大街的手段,怎麽還是奸殺?奸殺這麽爛的梗,放在現在還能吸引人來關注嗎?”
“無怪,在我昏迷的時候才畫押鍘人,我蘇城的百姓,眼睛都是雪亮的,狗官,你這別處做官常用的下三爛手段,休想用到我蘇城百姓之上!大家夥說對不對!”
孟玉希言罷,轉身瞧向門外的眾人。
“對!狗官,你這下三爛的手段豈能當我們看不明白!我們蘇城百姓不是糊塗鬼,做不了你狗官貪汙受賄的幫凶!”
眾人當中,一人放聲大喊。
隨後眾人皆是恍然,附和,一時群情激憤,攔截眾人的圍欄已經被孟雪橋砍斷,人群越是說著越是向前,衙役趕忙前去阻攔。
孟玉希一把將仵作許誌洹抓到身前問道,“你說這琴茗有行房痕跡,我且問你,這行房之事從何說來。”
許誌洹眼瞧王零新,王零新此時卻沒空瞧他,直勾勾的看著李照。
這眼神就要罵出來,這麽五失散是個什麽鬼玩意,這藥效還沒有老子抹的神油久!
李照,此時滿臉都是汗,心中也是一直在罵老祖,恨不能現在就去將他的墳頭掘開,手上還是對王零新做了一個一切都能搞的定的手勢。
“你不用瞧他們,你先瞧瞧你身後的蘇城百姓,看你現在說謊,他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許誌洹,一扭頭,身下就是一軟,孟玉希此時才將許誌洹鬆開,許誌洹瞬間匍匐在地上。
“公子爺,這琴茗卻是有行房痕跡,可不是在她命死當日,而是命死前日啊,小人當時想說的可是”
“可是什麽?如果我剛才畫押死了,你就一輩子不用說了是嗎?”
孟玉希冷冷的道。
許誌洹一陣哆嗦,他當了仵作這麽多年,豈能不知道,這多個前日和少個前日,雖隻是兩個字之間,其實是大有學問的,就能定一個人的生死,現在孟玉希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給那些被冤死的人索命一般。
心中慌亂,想要承認,卻又不敢承認。
“既然如此,我再問你,你沒有有去過琴茗身死現場?”
“回回公子,小人確實去過。”
許誌洹顫顫巍巍的說道。
孟玉希冷冷一笑,直直的盯著許誌洹,眼內鋒芒極盛,許誌洹感覺孟玉希就是自己幹的那點髒事的現世報一般。
“那你可是在現場為她驗屍的?你一個在蘇城頗有聲望的仵作難道大意到一點房內的端倪都發現不了?”
“回公子,小人去現場之時,她的屍首已經被人抬走,小人是在府衙義莊為她驗屍的,並且,琴茗身死現場多處查出迷香熏過的痕跡,但琴茗的屍首卻出奇的幹淨!”
許誌洹咬了咬牙說道,即便死,他也不想蘇城百姓認為他許誌洹這人不光貪還蠢。
“說直白點。”
“她不是沒有身死在那間房中,就是死後被人清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