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記憶深處(下)
字數:9005 加入書籤
在珍奇那邊為服裝發愁時,紫悅這邊已經結束了第二段回憶。她們得以更深入地認識奇跡先生,但越是這樣,她們越覺得奇跡先生過得很擰巴,完全“不像他”。
他平時看起來笑嘻嘻,似乎對一切都胸有成竹,但其實在內心深處,他為自己無故附加了太多職責,也附加了太多不合常理的苛責。他做到了自己的最好的一麵,但仍舊為自己的負麵情緒而內疚。
這種情況珍奇就遇到過,當初她就為嫉妒柔柔而內疚、慚愧,卻沒注意到自己展示出來的,勝過嫉妒的慷慨。而這種慷慨要比一般的施舍要可貴得多。
奇跡先生第二層內疚歸結為一點,那就是他總覺得“軍團長”之名受之有愧,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匹毫無特色、一無是處的小馬,並為此“違心地”接受讚譽。所以他才在日常行為中堅持不受任何頭銜、賞賜或其他獎勵,以“懲罰”自己。
然而驚異閃電軍團成員一定會首先反駁這種觀點,在他們心裏,奇跡先生的“軍團長”之名實至名歸,不是因為他會預知未來,而是因為他關心所有成員,並為整個軍團鞠躬盡瘁。如果他都不配當軍團長,還有誰夠資格?閃耀盔甲嗎?閃耀盔甲就別來了,不是貶低他,但他在軍事方麵繼承了一般小馬的所有缺點。
奇跡先生其他的愧疚太深,甚至影響了判斷力,從而沒看到自己的一係列貢獻。換句話說,叫“自卑”。
可他為什麽會自卑呢?隻是因為沒有可愛標誌?但他的才能不需要可愛標誌來證明,任誰都知道他足智多謀,不止是預知未來的功勞,而是他本身就見多識廣、聰慧過馬。
要怎麽才能讓他意識到這一點,這是紫悅她們要考慮的難題。
……
另一邊,珍奇隻能帶著一團糟的作品趕到比賽現場,寄希望於普瑞姆·海萊是一匹明事理的小馬。實際上都不用明事理,但凡眼睛沒瞎,都一眼能看出蘇瑞是在抄襲珍奇的設計,就算珍奇的作品沾了汙水,也能看得出來。
比賽在下午才正式召開,參賽的設計師現在都在和模特討論最後的細節。珍奇一走進現場,就看見蘇瑞拿出了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時裝作品,對方的模特也對此似乎有意見——她們眼睛不瞎,看得出來蘇瑞的設計和珍奇的設計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然而她們隻能默不作聲,誰都不願意先說出口。
“蘇瑞,你做了什麽?!”珍奇快速跑到台上,將沾滿汙泥的作品扔到地上。“枉我信任你,還給你布料……你就這麽對我?”
“你在說什麽?‘親愛的’?”蘇瑞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ok……”
“你故意要走我的布料,今天就安排其他小馬毀掉我的作品。”珍奇情緒相當激動。“看,這就是證據!”她說著,向周圍的設計師和模特展示蘇瑞幹的“好事”,但大家隻是看了一會兒,眼光就避向別處。珍奇看他們的眼神,感到奇怪,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有沒有一種可能,隻是你自己不小心呢?ok……”
“你——”珍奇還要說,突然感到身後突然安靜下來。她轉過頭,就看到賽事主辦方,普瑞姆·海萊走了過來,對方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表情冷酷,舉手投足都有一種精英的味道。
“出了什麽事?”普瑞姆語氣平淡,相當冷靜。
珍奇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立刻上去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沒有半點添油加醋。然而普瑞姆聽完並沒有什麽表示,也沒有震驚或憤怒,仍舊相當平靜。
“您……為什麽那麽平靜?”珍奇單挑眉毛問。“您……難道您不應該立刻取消蘇瑞的比賽資格嗎?”
“取消?珍奇,你指控蘇瑞蓄意破壞你的作品,但我聽你的敘述,卻似乎隻是你自己不小心。”普瑞姆淡淡說。“你能拿出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麽?比如那個肇事司機,你能找出他麽?”
“我……”的確,蘇瑞陰險的地方就在這兒,那司機跑得那麽快,珍奇怎麽可能找得到?“可是,即使我不能證明她是幕後主使,但她抄襲我的事,應該是板上釘釘的吧?”
“也許吧,但……那塊布是你自己給她的,不是嗎?”接著普瑞姆沒有繼續順著說下去,而是調轉話頭說:“我想你得先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就算她被取消資格,你也沒辦法繼續比賽,不是嗎?”
珍奇聞言,看了看自己丟在地上的作品,又看看蘇瑞抄襲她的服裝,確實如普瑞姆所說,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繼續比賽,除非她能在短時間內趕製另一套出來——而且隻能靠她自己。
“可,可是——”
“很遺憾,珍奇小姐,除非你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抄襲你,且蓄意破壞你的作品,我才會取消她的比賽資格;否則,我建議你最好先想辦法補救——如果你還想繼續比賽的話。隻能說……下次多注意點,否則你自己犯蠢,誰都幫不了你。”普瑞姆這最後一句話仿佛給珍奇判了刑,珍奇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難以呼吸。
可可·帕梅爾在一旁看著,心虛地既不敢看她,也不敢看蘇瑞。
珍奇太傷心了,用魔法抓起那堆“破爛”,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會場。她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隻知道得趕快逃離那個令她窒息的場所。在來之前,她就預感到大城市的氛圍和小馬穀不一樣,然而她還是太單純了,慷慨是她最引以為傲的特質,此時卻令她蒙受這樣的委屈和損失。
她不知道怎麽一路跑回酒店的,隻想趕緊關進房間裏大哭一場。酒店的服務小馬見到她還熱情地打招呼,但她隻是一門心思往裏衝,搞得他一頭霧水。
悶聲哭了好一陣,哭得眼線都花了,她才稍稍緩過來。她現在單槍匹馬,又沒有足夠的時間,已然不可能繼續比賽。虧她“拋下”朋友們過來,結果就這樣虎頭蛇尾地結束,一想到這,她又忍不住哭起來。如果這次她的朋友們有一起來,她會如此孤立無援嗎?長久以來,朋友們都是她最堅實的後盾,如今形單影隻的感覺真不好受。
她跳下床,到鏡子前清理花了的眼線,就在抬頭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朋友們。“珍奇,振作起來,你不是輕易放棄的小馬。”鏡中的紫悅似乎這樣說道。盡管隻看到了這麽一瞬間,但她確實從中汲取了多少力量。無論情況如何,她都應該堅持比下去,哪怕不是為理想,也要為自己、為小馬穀爭口氣。要是她就這麽一走了之,不止是她自己的未來會被斷送,那些小馬還會覺得小馬穀的小馬都那麽好欺負。
可她應該怎麽做呢?想一想,如果是足智多謀的奇跡先生,他會說什麽呢?他一定會提議“以其馬之道還治其馬之身”,但這不是她的風格——就像當初婚禮大作戰,奇跡先生還主動要挾蟲繭女王,而她就是做不來這種事……也許,他會建議她用“珍奇式方案”?
黑桃!沒錯,“黑桃式方案”!
一個多小時後,珍奇輕快地離開了酒店,完全看不出傷心的痕跡,服務小馬再次看得一頭霧水。珍奇見到他,欣喜地迎上去說:“你好,先生。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
“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都沒問題。”服務小馬禮貌地說。
“是這樣,我準備參賽的作品今早被汙水打濕了,而我下午就得參加比賽。所以我想盡快將它們洗幹淨、烘幹、熨平,你知道有哪家洗衣店能勝任的麽?”她一邊說,一邊向服務小馬展示那些衣服。顯然髒汙已經深入麵料絲線中,想要徹底清洗難如登天。
“這個……看起來有點困難,但我知道有一家專業洗衣店,也許能幫你想想辦法。”服務小馬誠懇地說。“不能保證一定能洗幹淨,但至少能試試。我可以現在就將它們送過去。”
“謝謝!”珍奇將那些衣服放進籃子裏,交給服務小馬。在他臨走前,她又問清楚了那家店的業務水平,比如一般的汙漬(類似墨點)需要多久能完全清除。最後她說:“無論能不能洗幹淨,我想請你在中午之前就將這些髒衣服送回來。”
“中午?可是下午才開始比賽啊,不是應該盡可能洗久一點嗎?”
“我自有安排,總之麻煩你了。”
“談不上麻煩,您給我的酬勞很慷慨,這是我應該做的。”服務小馬笑著應完,就叼著籃子跑出去了。珍奇舒了口氣,接著跑向賽場。這時先前受過她幫助、又提醒過她的出租車司機小馬走了過來,問有沒有什麽能幫忙的——他從其他工友口中聽說了珍奇大哭著跑回酒店的事,稍微一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太好了,我想盡快趕去賽場,請你送我過去吧。”
“去賽場?難道你趕出了能繼續參賽的新作品?”
“某種意義上算吧,總之我得盡快到那邊,越快越好。”
司機小馬不知道她打的什麽算盤,隻能忠實地履行她的要求。這位小馬果然是老司機,拉著車廂在曼哈頓的大馬路上風馳電掣、宛若遊龍,作為一匹陸馬硬是跑出了天馬的感覺。
很快他們就到了比賽會場,珍奇跳下車,一邊理吹亂的鬃毛一邊道謝,接著轉過頭,深吸了一口氣,閑庭信步地走進去。進入會場的路上,路過的設計師、模特都用古怪的眼神看她——她早上不是才哭著跑出去嗎?怎麽現在又啥事沒有地回來了?
蘇瑞看到她的表情,愣了一下,但很快恢複鎮定,似笑非笑地迎上來。“怎麽說?珍奇,想出辦法了?”
“蘇瑞,你不用在這裏裝模作樣。”珍奇挑破道。“我隻能說‘天無絕馬之路’,我在酒店裏徒勞地試圖用各種洗滌劑清洗作品,還真洗掉一點。於是我趕緊送去專業的洗衣店——‘清新我衣’,店主跟我保證隻要不出意外,一定能在下午之前洗幹淨、烘幹、熨平。”
“什麽?!我是說——這真是太好了,ok……”蘇瑞強行冷靜下來,思考她說的是真是假。仔細看她表情,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十有八九是真的。仿佛不信邪,蘇瑞追問:“可是,我們倆的服裝不是‘撞’了嗎?即使你的作品能洗幹淨,恐怕也不能就這樣上場吧?沒別的意思,隻是‘善意的提醒’。”
“嗬,就算你抄襲了我的衣服,也不代表我不能展示自己的原版。”珍奇自信地昂首說。“你沒看普瑞姆·海萊的態度麽?她似乎對抄襲這事並不重視,誰的作品好,誰就是贏家,就這麽簡單。而我自信我的原版比你的盜版好一百倍!”
蘇瑞幾乎已經咬牙切齒了,但她還是強行和顏悅色地說:“是嘛?那就拭目以待了,我也從小當裁縫,不一定比你差。”說完,她就要往外走,因為她迫切想去“清新我衣”洗衣店探查事實真假。然而她才剛邁出幾步,就被珍奇叫住。
“你幹什麽?你是不是要去那家洗衣店?我警告你,我雖然不喜歡主動惹事,但也絕不是好惹的,你要還想害我——”
“你……你誤會了。”蘇瑞強行笑道。“我隻是活動一下筋骨。其實你的衣服被濺上水真是意外,你怎麽就認定是我做的呢?”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這裏沒小馬看重事實。”珍奇嘟囔道。“總之你最好別想花招。”
蘇瑞當然想耍花招,但不能太明顯。她很想去洗衣店看看,興許還能搞點破壞;可現在珍奇盯著她,她找不到時機離開。如果珍奇知道她要去洗衣店,一定會立刻跑過去將衣服取走。
就這樣一直到中午,其他設計師和模特都去吃午餐,包括普瑞姆·海萊。蘇瑞想等珍奇走了以後火速去洗衣店,而珍奇則想等蘇瑞明確去吃午餐了再離開,可可·帕梅爾隻能跟著蘇瑞挨餓。
後來珍奇實在撐不住了,隻能先行離開。蘇瑞遠遠跟在後頭看她確實買了小吃坐在位子上吃,這才從另一條路奔向洗衣店。臨走前蘇瑞吩咐可可·帕梅爾死死看住她的衣服,不要讓任何小馬破壞她的“成果”。可憐的可可隻能繼續餓著肚子呆在會場。
然而珍奇沒坐在那兒一直吃,而是折返回會場。她見可可捂著肚子來回踱步,便走過去,將自己的小吃分出一半給她。
“這是?”可可疑惑道,不敢接受。
“放心吧,沒毒。”珍奇半開玩笑道,接著吃了一口加以證明。“我隻是很惋惜,你這麽年輕的小馬,居然會跟著蘇瑞一起做這種壞事。”
“我……”可可低下頭,不敢看珍奇。“對不起……在馬哈頓的時尚圈混真的很不容易,如果我不想讓朋友們失望,就隻能……”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似乎眼角溢出了一點眼淚。
不想讓朋友們失望,這也是珍奇所希望的。“可不讓朋友們失望,不意味著你得用盡一切手段,隻為了結果。要是你的朋友知道你因此做了壞事,她們還會為你驕傲麽?”珍奇語重心長地說。
可可無言以對。
“即使所有小馬都知道蘇瑞抄襲我,可就是沒有小馬願意幫我說話。”珍奇歎道。“這裏的確和小馬穀不一樣,不管這次比賽結果如何,我可能都不會再來了。”
“啊?為什麽?你的設計水平那麽好,下一屆指定能拿好名次。”可可誠懇地說。
“可能吧,但我更喜歡在小馬穀的時候。朋友們真心認可我的設計,而我也因為她們開心而開心——不像在這裏,有的隻有卑鄙的手段。”珍奇說著,又歎了口氣,隨後將那一半小吃用魔法遞給可可。“不說了,給你,快吃吧。”
可可連聲道謝,隨後吃起來。接著她們又開始聊起來,聊她們在比賽前的設計生涯。珍奇這才了解到可可並沒有誇大事實,在馬哈頓的時尚圈,競爭十分激烈,她想成就一番事業,就隻能依附蘇瑞這種已經成名的設計師。
蘇瑞抄襲不止這一次,事實上,可可的設計就被她抄過,但她馬微言輕,隻能忍氣吞聲。而且,一邊是蘇瑞這種聞名已久的老牌設計師,另一邊是可可這樣剛入行沒多久的年輕助手,誰更可信一目了然。如果她堅持公道,結果一定是被蘇瑞糾結勢力排擠得寸步難行。
“你為什麽還要堅持繼續做下去?我要是你一定會趁早離開。”
“珍奇小姐,你不一樣,可以回小馬穀繼續為你的朋友們設計服裝;可像我這樣的小馬……還能去哪裏呢?”可可歎道。的確,不是所有小馬都有很多選擇,有時候她們似乎隻有一條路。
她們接著聊了一會兒,很盡興,但可可沒注意到吃得太開心,醬料飛出了一點到蘇瑞的“作品”上,正是她抄襲珍奇的那套服裝。濺上去的隻有幾點,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但可可幾乎要崩潰了。這並不在珍奇的計劃之內,即使蘇瑞那麽缺德,她也絕不會主動“搞破壞”。
“我完了!蘇瑞一定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可可大喊道。
“冷靜,隻是不起眼的細微瑕疵,到時候上台演出時沒有小馬看得出來。”
“但蘇瑞看得出來!她一定會在上台前再三檢查……我完了……”
坦白說這算是意外收獲,畢竟蘇瑞的作品受損對她來說算好事;但她是珍奇,不屑也不願搞這種小動作,更不願意讓可可因此被蘇瑞懲罰,她還挺喜歡這匹年輕設計師小馬的。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幫你想想辦法……會場有清潔用品麽?”珍奇一邊問,一邊檢查服裝。可可起初還想阻止珍奇,因為她怕珍奇趁機進一步汙染衣服。但經過剛才的談話,她覺得珍奇是一匹好馬,所以退到一旁,“沒有。”她回答說。
“那隻能去洗衣店了。我幫你拿過去。”珍奇用魔法托起服裝,但可可仍舊顯得很猶豫,因為她真的很怕出岔子,這份工作對她真的很重要。見她猶豫,珍奇補充道:“要是你怕不穩妥,就跟我一起去。”
可可這才同意,兩匹小馬立刻衝向洗衣店。她們一眼就看到馬哈頓街頭堵得水泄不通,於是知趣地沒有叫出租車,而是憑四隻蹄子往那趕。與此同時,服務小馬按照珍奇的指示,無論洗沒洗幹淨,都在中午前將衣服拿了回去,果然沒洗幹淨,還有一大片汙漬。
到了地方,珍奇將蘇瑞的服裝作品交給店主,開好票據遞給可可。“店主說了,一個小時就能清洗幹淨,這下你放心了吧?”珍奇說。可可這才長舒一口氣,隨後感激地看向珍奇。她是蘇瑞這邊的,但珍奇卻這麽幫自己。
“對了,你的衣服呢?洗幹淨的話可以順便拿回去。”可可說。
“酒店的服務小馬應該幫我拿回去了。唉,但願效果還行吧。”珍奇忐忑地說。“我就跟你直說了,其實我並不指望能洗多幹淨,因為看那樣子也不能。”
“那你跟蘇瑞說的那些話……”
“隻是我的一點小計策罷了。我隻是想誘導她專門往洗衣店跑一趟,如果她能堵在路上一段時間,她就會因遲到而後於我展示。這樣我就能先展示我的作品,證明她抄襲我。”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不然我還能幹什麽?故意破壞對手作品,就像她那樣?我不是那種小馬。”珍奇苦笑道。“隻希望進展如我預想般順利。”
“可要是你的作品洗不幹淨,證明她抄襲你也無用。”可可直言。“我在馬哈頓時尚圈見過太多了,普瑞姆·海萊更可能看重她的名聲,而不是公道或事實——她可能最後依舊會讓蘇瑞勝出,因為她拿出了完整且漂亮的服裝,即使這個得勝的設計本屬於你。”
“什麽?!但,但是……”珍奇無言以對。
可可見珍奇麵露難色,當下心一橫,說:“你這麽幫助我,我也應該幫你。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補救。”
“謝謝你,可是就我們兩匹小馬——”
“不試試怎麽知道?”可可認真地說。“事實上,蘇瑞抄襲你的那件衣服,就是我連夜縫出來的。也許我們真能在比賽前完成!”
話說到這份上,珍奇也不矯情或推脫了,立刻和可可前往酒店補救服裝。正如她自己原先所想的那樣,慷慨地幫助其他小馬,說不定什麽時候又能接受其他小馬慷慨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