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你這槍法哪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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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府。
司徒琴的大宅。
府庫門口。
靈藥主管、司庫,還有李泰與紅姨,看著司徒琴如同遠行而歸的遊子,從背上的大包裹裏如同掏土特產一般掏出那些天材地寶時,眼睛都微微發直。
“七寶琉璃花……”
“九葉螢草……”
“地脈精藤……”
“小姐,這些東西,您就這樣放啊?”
哪怕是對司徒琴十分尊敬的藥房主管,此時臉皮也微微抽搐。
一個大包裹,將這些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全部裹起帶回?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王府眾人,看著這些天材地寶也不由有些淩亂。
李泰看著謝淵背後還有一個自己的包裹,同樣鼓鼓囊囊的,不由露出詭異的目光:
“你們這是把天空花園搬空了嗎?”
“還沒有,有點可惜,丟了不少呢!”
司徒琴歎了口氣:
“咱們就兩個人四隻手,實在拿不下了。”
“……”
眾人皆是沉默。
司徒琴帶回來的這些東西,就算是在她的庫房,也盡都是可以擺在上層的,其中好幾樣可以放在頂層。
謝淵饒有興致的參觀了一下司徒琴的寶庫。雖然受過這裏不少東西,倒還是第一次見。
金光閃耀,靈機縱橫,整個庫房熠熠生輝,照得謝淵臉上都在發光。
即使以謝淵現在的見識,也不得不承認司徒琴確實是個超級小富婆。
平西王攻破西域、以及作皇室第一人多年積累的豐厚遺產,還有司徒婉給她的不少東西,便是許多大門大派也不及。
“有什麽想要的沒?隨便拿。”
司徒琴笑盈盈的說了一句謝淵曾經隻有在夢裏才能聽到的話。
可惜現在的他卻也不需要了。
就像很多東西想要的時候夠不到,能買到的時候,也再也尋不回那份渴望。
不過謝淵不管什麽時候也不會理直氣壯的吸別人血就是了。
他隻是抱著參觀的心態看了看,然後搖頭道:
“我也沒什麽缺的。”
司徒琴哦了一聲,眉眼彎彎:
“窮苦走鏢的謝鏢頭變成富甲天下的謝家主了呢。”
謝淵嗬嗬笑道:
“又拿我尋開心。”
“我是為你開心。”
司徒琴的笑容比寶庫的光還要閃亮。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莞爾。
回憶起剛剛相識時的境況,再看看兩人如今,兩人都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司徒琴瞟了一眼謝淵腰上掛著的那鋸齒狀的殘劍,若有所思道:
“你在這兒拿一把劍吧。”
她領著謝淵走到藏劍之處,指了指那幾把光芒流轉、鋒寒迫人的長劍:
“炎龍。劍鋒終年滾熱,破一般的甲胄如融豆腐,以神識元力催發,劍鋒燃火,威力莫測,如同炎龍,故而得名。你已有冰屬的蛟魂,這炎龍不管名字屬性,都和你的長槍相稱。
“再看這把含影。它使動起來其影自消,無聲無息,讓人摸不著軌跡。其鋒寒無比自不必說,一般的玄兵比不上它。倒也很適合你。
“還有這個……”
司徒琴連著介紹了好幾把厲害的玄兵,顯然在她的寶庫中也是不俗的東西。
謝淵看得頗為欣賞,司徒琴的藏兵自然品質極高,他用起來絕對順手。
隻不過長劍雖利,謝淵現在更想要一把利斧在身。
哪怕以他現在的手段豐富,境界高超,已不是每次都需斧頭拚命,但身上沒有斧頭,感覺總是沒有底氣。
但謝淵現在算是槍劍斧三絕。蛟魂自然不會離身,斧頭也要帶一把,而身具浮光掠影劍,又怎能不要一柄見血封喉的利劍?
可這樣帶的東西就太多了。蛟魂是大槍,再帶大斧極為不便,更不用說還要跨劍。
像之前那樣掛把能夠百變的長劍就是最好的,可惜了……
謝淵看著手中破破爛爛的鋸齒,歎道:
“還是這東西趁手。”
司徒琴看了看,有些遺憾道:
“我這確實沒這種奇妙的兵器了。”
謝淵看司徒琴有些懊惱的模樣,不由失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幹嘛呢?又不怪你,何況你寶庫要是有這等寶貝,我也不能隨便拿啊?”
司徒琴聞言,正色認真道:
“怎麽不能隨便拿?我的庫房就是你的庫房,不分你的我的。”
謝淵眼現柔和,微笑道:
“說的是。我的也一樣。”
司徒琴聽他這樣說,頓時一笑,眉眼彎彎:
“得逞了!換你陳郡謝家的族庫我可賺大發。”
謝淵嗬嗬笑道:
“行行行,都是你的。”
司徒琴還是想讓謝淵帶一把玄兵利器,但謝淵雖然覺得都是上佳的兵器,總歸有些添負擔,便搖了搖頭。
司徒琴隻得依他,兩人空手出了寶庫,讓守在外麵的李泰有些意外。
李泰看謝淵還掛著那破劍,聽了兩人解釋後,思索一下,慢慢道:
“我記得當年王爺在西域繳獲了一種奇異的軟金,也是可以隨意變化,質地卻十分堅硬。”
司徒琴誒了一聲,露出茫然的表情:
“咱們庫裏還有這種東西?”
“小姐,清單都有的,您又不細看……”
司徒琴不好意思的一笑:
“單子太長了,誰記得完?”
她旋即有些振奮:
“在哪?我們現在去拿。”
李泰隻是點點頭,身形一晃,三息之後便回來,手上拿著一坨金色的礦石。
謝淵好奇的看了看,見李泰稍微使力,就隨意的揉搓這礦石使其塑形,定型後又變得凝固堅硬,極難損毀,頓時眼睛大亮:
“還的確和我這百變玄兵的材料有些大同小異。”
“畢竟都是西域玩意兒。”
李泰點點頭,將礦石遞給了謝淵。
司徒琴撫掌道:
“好啊!這樣你說不定可以有機會修複這把奇妙兵器。”
謝淵也是頗為高興,能修複百變玄兵自然是最好的。
“嗬嗬,的確有機會了。但想要徹底修複,還是得機緣啊。”
不過現在隻是解決了材料問題,這種東西到底怎麽鍛造,其中陣法如何銘刻,恐怕都不容易尋到方法。
司徒琴明白他的意思,卻是微笑道:
“怕什麽。陣法大家,你不就有熟識得緊的嗎?”
她麵帶微笑的說道。
小姐這語氣……
旁邊李泰暗暗瞥了謝淵一眼,暗暗生出同情,雖然也是他自找的……紅姨則是微微點頭,眼神中流出欣慰。小姐終於長大了。
謝淵幹笑了一聲:
“但還得是琴小姐給的軟金礦,不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巧婦?她是巧婦?那小姐是什麽?是不是說那女人就賢良淑德,而小姐隻會敗家?
紅姨不愧是積年的宗師,心思一轉,腦海中就閃現出了諸多拳法,頗為期待越發成熟的小姐如何出招。
司徒琴微微一笑,道:
“有用就好。走吧,吃飯了!”
她看著天色,興衝衝的就拉著謝淵走了。
紅姨一呆,連連搖頭歎氣:
“新宗師就是不爭氣、不果斷。但是……這樣也好。”
李泰在旁邊眉頭一皺:
“出招不果斷可不行。身為宗師,就要以雷霆手段,一招製敵,絕不能給對手任何反應機會。”
紅姨白眼一翻:
“雖然你說的沒什麽錯,但我懶得理你。”
她一扭腰,翩翩離去,留下李泰一個人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湖畔水榭。
如同泉水般的琴音響起,謝淵坐在一旁,聽得如癡如醉。
飯後聽一曲仙樂般的琴曲,臨湖而坐,遠是湖映青天,近是佳人撫琴,這日子千金不換。
隻可惜謝淵就將離開了。謝奕的藥方子終於湊齊,身懷寶物的謝淵準備即刻動身回返陳郡,能在這逗留半日已是奢侈。
想到這裏,謝淵有些惆悵。
看著靜靜撫琴、眉眼間卻不自覺的流露出些許不舍的司徒琴,他挪動屁股,跑到了欄邊。
“呀!幹嘛呢?”
司徒琴低呼一聲,臉頰微微有些泛紅。
“躺一會兒,飯困。”
謝淵枕著司徒琴的大腿,舒舒服服的調整了一個位置,睜眼卻發現有些看不見司徒琴的臉,不由既遺憾又欣慰。
司徒琴啐了一口,雖然俏臉飛霞,特別是感受著幾名貼身丫鬟詭異卻沉默的目光,越發不自在。
但她沒有趕謝淵走,隻是吸了一口氣,趕忙將走音的琴調扳了回來,繼續為膝枕上的厚臉皮男子彈奏。
漸漸的,兩人熟悉了這樣的姿勢,越發自然。
琴音溫柔,湖風徐來,蕩起漣漪。
縱然千般不舍,謝淵還是得走了。
和司徒琴在雲州府城外的長亭告別,再送都得送到東邊的雲東郡去。
謝淵用力的擺手,轉過身子,大步離開,漸漸的身影消失在了路上。
其實現在司徒琴已經極強,哪裏都去得。而謝淵正缺幫手,若是身邊能跟著她,那自然是極大的助力——哪怕沒有助力,隻是心情都能好許多。
隻可惜哪怕西域都能去,陳郡還是司徒琴現在難以涉足的地方。
謝淵幾次察覺到司徒琴的欲言又止,心中隻是暗歎。他不想輕易承諾,隻是暗暗想道:
“我現在已經是宗師,家主位置該坐得愈發穩當。若再等這次回去,讓二叔恢複,這事應該就妥了。”
他和司徒琴相識已經有多年,也共曆多次艱險,心中情愫早已生得堅定。現下兩人年齡雖然還年輕,但以此世算起,算是談婚論嫁之時也不早,何況司徒琴其實比他還稍大一些。他自當早日跟心儀女子明心,不讓人苦等。
雖然不盡相同,但當初謝倫和李蘭也是拖得拖出遺憾。
“隻不過就算解決了這裏,丈母娘那裏……”
謝淵有些猶豫。他已經麵見了司徒婉,感覺上應該是得到了首肯。
可是真的要讓司徒琴進陳郡謝氏的門,那位會沒有意見嗎?她的情緒和意見說不定隨時都在變化。
謝淵微微歎了口氣,感覺兩人縱然情比金堅,可兩人之外還有許多挑戰。
而且,還有慕姑娘……謝淵眉頭微皺,他是一個都不想放棄,但是兩人雖然都沒說過什麽,真說起來,能夠輕易同意?
謝淵吐了口氣,感覺有些頭疼。
罷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應該問題不大。
謝淵目光深邃的點點頭,而後往陳郡的方向迅速遁去。
兩日後。
雲州和虞州雖然相距遙遠,謝淵日夜兼程,憑宗師腳力,還有浮光掠影心法之助,兩日便也趕了回來。
家主大院之中。
“叔母,我回來了。”
謝淵對著崔萍君行了一禮,沉聲道。
崔萍君看著謝淵,雙眼一睜,道:
“你回來了!這一路辛苦了……”
她頓了頓,感受著謝淵不加掩飾的強大氣息,有些失神道:
“淵兒你真的是宗師了?”
“是的叔母。這一次出行收獲極大,侄兒,幸不辱命。”
謝淵莊重的將裝著金色曼陀羅和新生曼殊沙華的兩個封藥盒拿了出來。
崔萍君的手一下捏緊,死死咬著唇,盯著兩個盒子說不出話來。
她其實第一時間就想問這事,但是謝淵奔波如此久,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沒問。
並且,她也怕,怕問了之後沒有滿意的答案。
但是現在……
崔萍君的手甚至有些發抖,她接過兩個盒子,深吸一口氣,打開一看。
奇異的芬芳和金色的光芒亮起,照亮了她的雙眼。
崔萍君眼眶一熱,趕忙將兩個盒子蓋好,死死攥住,顫聲道:
“淵兒,我真不知該如何……”
“叔母,難道您也要和我說這見外話嗎?”
謝淵微笑著說道:
“那也是我二叔啊!我做這些不是應該的?
“二叔第一次見我,就跟我說過,他救我不圖我回報,我救了靈韻他也不感謝我。那一天我便知道,一家人就該如此。”
崔萍君連連點頭:
“你說得是,倒是叔母失態了。嗨,其他的話,讓你二叔醒來再親自跟你說吧!”
她容光煥發,精神奕奕,已經在暢想謝奕醒來之模樣。
謝淵看了,反倒有些憂慮,組織一下語言,道:
“叔母,這方子其實也沒實踐過……”
“我懂,我懂。”
崔萍君連道:
“但總歸是有希望的。而且……我總覺得,這方子有用。”
這時謝靈韻已經奔了進屋,聽到來龍去脈之後,她激動的兩條馬尾辮都甩來甩去:
“我也覺得!真有你的,這樣的寶貝都單槍匹馬拿了回來!老天爺也不該辜負你的努力!肯定會讓爹醒過來的!”
謝靈韻小手連連搖著謝淵的胳臂,眼睛眨呀眨的:
“宗師!厲害了,給我講講,你怎麽突破的?哼,別看你現在是謝家最年輕的宗師,等我過一年肯定打破你的記錄!”
“那我可真是巴不得。”
謝淵笑著揉了下又佩服又不服的謝靈韻腦袋,領著她出去給她講講突破宗師的過程,還有西域的有趣見聞。
崔萍君則開始忙碌起來,準備著之前收集的藥材。現在那個藥方的東西已經集齊,就等熬製好之後給謝奕服用,一切便見分曉。
謝淵沒在這裏待太久,讓謝靈韻去幫她母親,自己又來到了謝氏武庫。
一路暢通無阻的登頂,謝淵和那些早已熟悉無比的守衛們微笑著招呼,迎來了守衛們尊敬的目光。
不管家族裏是怎麽紛爭的,這些將自己都奉獻給謝氏武庫的守衛們,對謝淵一直都是服氣的。
謝淵可謂是從這裏崛起,由這些守衛們親眼見證。
從一路打通上到高層麵見謝伏開始,這些守衛都對這個半途回家的謝氏嫡係相當欣賞。
而等謝淵幾乎是以一飛衝天的速度修煉到三變境巔峰的境界,越級勝過宗師,守衛們對他坐家主都是一百個支持。這樣的武道天才不當家主,那謝氏還有誰有資格當?武庫的守衛,自然隻認武道天賦。
不過今天的守衛們看著許久沒來的謝淵,打完招呼之後,總覺得有哪裏奇怪。
“喂,剛剛家主過去,為什麽感覺和之前不一樣?”
“是太久沒來了吧?”
“對啊,隻是太久沒看到他。他看起來和那些長老也沒什麽兩樣嘛,哪裏不一樣?”
幾人竊竊私語,說到這裏,忽然聲音放低。
他們麵麵相覷,終於發現謝淵是哪裏不對。
走上去的謝淵,和那些去參閱典籍的長老們,氣勢極為相似,分明是一個境界。
“他已經是宗師了?”
“似乎,好像,是的。”
有人壓抑不住的驚呼,甚至驚動了一些在樓內的弟子。
可是這幾名守衛都控製不住神情,個個眼睛睜大,嘴合不攏,半晌才道:
“他才二十歲吧……太年輕了。”
“這才是我們謝氏的家主!”
“不錯,當初我和他大戰百合,惜敗半招,甚憾!但那時我就知道,他肯定很快就是宗師,不然不足以勝我!”
一名守衛驕傲的挺起胸膛。
武庫第八層。
一身黑衣、又瘦又小的老頭背著手,盯著從樓梯處冒頭的謝淵。
還不等謝淵行禮,謝伏就眼冒金光,上下一掃,大叫道:
“好!不隻突破了,而且底子穩固,不是我想象的虛浮!”
謝伏老臉紅潤,顯然相當高興。不過他隨即又道:
“但你這修為竟然還比剛入宗師漲了這麽多……體內甚至還有沒消化完的靈藥?這多出的氣息就有些不穩當了。你是服藥突破?不對,服藥不能底子如此穩固,穩得像苦修十年打基礎。”
謝伏自顧自的說著,都沒等謝淵說話。
他眉頭瞬間皺起,語重心長道:
“謝淵,你修行已經極快,不用給自己那麽大壓力。有時候休息一下也好。你看你剛突破就又想衝擊高峰,這一下就有些冒進了吧?”
難得謝伏勸起謝淵休息,看來是他也覺得謝淵修行的實在太快。
謝淵不由佩服謝伏的眼力,一眼就將他的狀況看清楚。當然,也有他回到族裏不再遮掩,有意讓長輩看得分明的緣故。
他拱拱手,道:
“伏長老,我這次也是遇到狀況,情非得已。”
謝淵將大致情況講了講,讓謝伏聽得也一愣一愣,略微默然。
老宗師眉頭微蹙,有些想責怪謝淵莽撞糊塗,但是想到他又是為謝奕去奪靈藥,一片孝心赤忱無比,便也歎道:
“以後做事……還是以己為重。想來謝奕哪怕醒了,若知是你冒險而得,也絕不情願。你現在的擔子可不輕,得三思而後行呐。”
“伏長老,我省得的,皆是衡量過後所定。”
謝淵微笑著解釋,然後拿出一顆葫蘆一般的綠色果子:
“伏長老,這次我在那天空花園收獲良多,好多玩意兒充了族庫,這個是專程給您留的。”
謝伏本來下意識想擺手拒絕,可是看到這碧玉葫蘆果,他怔了怔,歎道:
“有心了。”
謝伏習武太多年,雖然有著極高的天賦、頂尖的條件,但是留過些許暗傷,讓他始終不得圓滿。
此等傷勢不重,幾乎每一個武者都有,但要想追求至高境界,不樣樣皆是無缺是不成的。
謝伏的問題已久,就需要特別的寶藥——比如這碧玉葫蘆果才能解決丹田最細微的傷勢。
不過這東西也是罕見的天材地寶,多年來都很難尋到。
若是其他的謝伏都不想要,不如讓給年輕人,但這東西的確對他有用。
估計是謝淵記在心裏,這次專程去給他摘了回來。
謝淵嗬嗬笑道:
“順手的,那裏一抓一大把,想不看見都不行,帶一個回來給您老解解饞。”
謝伏莞爾,將碧玉葫蘆果鄭重收起,然後問道:
“你這個問題有想過方案解決?”
謝淵點點頭:
“其實已經是解決之後的模樣了。我用血氣煉化,慢慢將其消化,化作己身,而後穩固修行一段時間,夯實基礎。”
謝伏微微頷首:
“這算是穩重之法。嗯,那這段時間的修行,你有什麽想法麽?”
謝淵容色一正:
“自然是焚天滅道槍。我想修全本——後麵幾式,以及心法。”
謝伏欣慰的點頭:
“自然應該以焚天滅道槍為主。嗯,你已經學會三式,想來以你現今的境界,對槍法的領悟,學會後麵四式,對你不算難事。”
若是其他的年輕宗師,剛剛突破想要學全焚天滅道槍,謝伏可不覺得會很容易。
但謝淵還是氣血蛻變境的時候就已經領悟了三式,這些年來絕無僅有,豈會被這槍法入門所難?
謝伏對謝淵信心十足,不過還是道:
“你先將前三式練一練,我看看成為宗師後有什麽變化。”
謝淵聽話的點頭,開始演練焚天滅道槍的前三式。
看著謝淵一個起手,謝伏撫著胡須,暗暗點頭:
“不錯,成為宗師之後果然更遊刃有餘了,看他這架勢,比之前熟練了一點點……?”
謝伏看到謝淵出手,突然頓住,眼睛慢慢瞪大。
過了半晌。
謝淵揮灑自如的將前三式練完,收槍佇立,發現謝伏沒有動靜。
他轉頭看去,見到謝伏瞪著眼睛,神色中驚疑不定。
謝伏吸了口氣,穩住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
“那個,謝淵,我沒看清,你再使一遍。”
沒看清?
一眼看清自己體內狀況的伏長老沒看清自家的槍法?
謝淵神情有些怪異,同時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使得有問題,連忙再好好練了一遍。
這一次,他槍法使得更為認真,比上一遍還好。
畢竟在通天塔時有所感悟,謝淵的前三式焚天滅道槍,人間太平已經是小成的境界,萬人敵和九幽蕩魔都是精通,這可一點不低。
演練完畢之後,謝淵收槍看著謝伏,卻見他的表情更嚴肅了,不由心中犯嘀咕。
謝伏好不容易才按住表情,沉默了許久,憋出一句問道:
“我問你,你這槍法哪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