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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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西大山,群巒疊翠,奇秀多姿。
    三月,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在四周都是懸崖峭壁的桃花寨內,那萬畝桃林正在噴芳吐豔。粉紅的花瓣,鵝黃色的花蕊,把整個桃花染成紅豔的世界。
    桃花寨是世外桃源。
    桃林裏落英紛紛。一棵枝頭挨挨擠擠的桃花樹下站著一位中年男人。他手握劍柄,神情凝重,似乎在想什麽,又似乎什麽都不想。在相鄰的另一棵桃樹下,也同樣站著一位身著紅色衣裙、風姿綽約的女子。她超凡脫俗,卓爾不群。她兩手空空。他隨時可以出招斃她。
    女子伸出細長柔美的手指從桃枝上摘了一朵剛開放的桃花,放在鼻子底下聞了一聞,然後輕聲說道:“邢梵男,別研究啦!你這了桃花寨雖然四周都是懸崖峭壁,而且處處都有人把守,但對於一個武功高強的我來說,要進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叫邢梵男的那個中年男人依然一聲不吭,如木頭人一般。
    女子又說道:“我千裏迢迢來桃花寨找你,是想請你帶著你的女兒和我一起去北真。我想和你成親。我的父皇會封你為大將軍,你們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的。”
    邢男終於開口:“我們成親之後,便和你一起帶著你們的北真將士來攻打南漢,最後消滅南漢,是這個意思嗎?”
    紅色衣裙女子高興地說道:“這正是我要對你說的!我父皇承諾,消滅南漢之後便封你為南漢王,掌管南漢現在的疆域,到時你事實上便是‘南漢皇帝’,我便是事實上的‘南漢皇後’,這樣的好事南漢朝廷好多官員都在夢寐以求呢。”
    邢梵男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去找他們好啦!為何要來桃花寨找我呢?”
    紅色衣裙女子麵帶桃花:“因為我廖恩娜愛你呀!這些年我不嫁人就是在等你!邢梵男,這些年我廖恩娜等你等得好苦啊!你就看在我對你如此癡情的份上,跟我回北真吧?”
    邢梵男微微搖頭,說道:“廖恩娜公主既然你對邢梵男如此癡情,那你就不要回北真啦!你就留在桃花寨吧?雖然桃花寨目前缺衣少食,但隻要有我一口飯吃,就絕不會餓著你。”
    廖恩娜皺著眉頭說道:“邢梵男,我又不傻!實話告訴你吧,我廖恩娜是過不慣苦日子的人,不說要我在這裏過一輩子,就是在這裏生活一天我都熬不下去!”說著,她眉頭緊鎖。
    邢梵男笑而說道:“那你走吧!在開始的時候我本來是想把你抓起來送官的!”
    廖思娜先是嗔怒,然後是麵泛笑容,說道,“人各有誌,我不強求了!但臨別之前給你一個提醒!”
    邢夢男問道:“提醒什麽呢?”
    廖思娜把手中的那朵桃花丟在地下,說道:“你們桃花寨的這些人都是武武的餘黨和家眷,南漢的一些重臣早就想除之而後快!你這個桃花寨雖然四周都是懸崖峭壁,易守難攻,但是一個彈丸之地,沒有縱深,朝廷一旦出兵攻打,你也堅持不到幾天!況且你們寨子內長滿雜草和樹木,萬一有人用火攻,你們將無處可逃!因此,你們應該早作打算,最好是悄悄撤離挑花寨!”
    邢梵男說道:“謝謝提醒!”
    廖恩娜拱手作輯:“後會無期!”說完,運起輕功,向寨外飄然而去。
    幾天後,桃花案附近的幾個縣鎮被一幫不明身份的人攻破,死了一位縣丞和幾位鎮長。
    強入自報姓名:“殺人者桃花寨邢梵男。”
    知府慌忙修書上報朝廷,並請求朝運派兵來戡亂。
    呂倩倩自從那夜與顧玉生纏綿之後,突然覺得自己再也離不開這個男人了。她暗中派人到浴室院去探聽,知道顧玉生已經訂了婚,新娘子是他青梅竹馬的師妹,且不遠千裏來到京都正準備同他完婚。這讓呂倩倩很沮喪。
    這天夜裏呂倩倩很煩躁。她躺在床上不停地向自己:“人家已經有婚約,我呂倩倩今後該怎麽辦啊?”
    她想到自己早死的娘。
    她在心裏對娘說道:“娘啊,要是您還活著那該多好啊!女兒便可以把自己的心思對娘盡情傾吐;女兒遇到難題還可以請娘幫助想出解決的方法;女兒現在已經是顧玉生的人了,無論是給他做妻還是做妾女兒都同意!娘啊,如果您現在還活著,會支持女兒嗎?”
    “女兒知道,即使您現在活著,您也是同爹爹一樣反對女兒的想法的!爹爹是南漢的副丞相,有頭有麵,唯一的女兒去給人家做妾,顏麵將大大掃地,可您……”
    夜深了。呂倩倩不但輾轉反側,而且寂寞難耐。此時,如果自己能變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變成一隻大花貓,趁著夜色跑到浴堂院裏去。她要和家裏的大花貓一樣,她要同顧玉生依偎在一起。
    這一夜呂倩倩情欲湧動。但她不可能真的變成大花貓去浴室院。她隻能用牙齒咬著自己的手臂熬過這一夜。
    天快亮的時候,呂倩倩咬著嘴唇對自己說道:“我呂倩倩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到浴室院去一趟,再見不到他的人我會瘋的!”
    起床之後,呂倩倩便坐著周姨娘為她備的大馬車出門,天剛亮便來到治室院的大門口。下了車,她低著頭走向門房,打聽新科探花爺顧玉生住在何處。
    門房瞥了呂倩倩一眼,又看了看她的馬車,說道:“小姐,顧探花已經搬家啦!”
    呂倩倩一聽,便在心裏罵道:“顧玉生,你真是一位狼心狗肺的家夥,搬了新家也不吱一聲!”
    她羞紅著臉向浴室院的主事要了顧玉生新家的詳細地址,匆匆地告辭出來,迫不及待地催著馬車夫道:“快快!到祥和街桂花園去!”
    馬車夫迅速地收好了馬紮,坐在車前,揮響了手中的皮鞭,“駕”的一聲響,丞相府的豪華大馬車“叮叮當當”地離開了浴室院。向著目的地──祥和街桂花園駛去。在浴室院門口站著幾位落榜的舉子,他們望著離去的馬車,咽著口水。
    祥和街桂花園是顧玉生和鎮南將軍共同租典的一個獨院。
    馬車在獨院的衙門前停了下來。呂倩倩從窗子就看見院裏院外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下車一問,原來是顧玉生明日大婚!呂倩倩心頭一顫,頭暈目眩。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這輩子算是賠了!不是賠給顧玉生一夜情,而是把自己的今生今世都賠給他啦!
    她站在街門前出神,心裏很痛。她想調頭回家去,可兩腳卻一動也不動,忽見顧玉人和戚光兩位新科進士迎了出來。呂倩倩想上前去打招呼,可雙腳一動,眼前一黑,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下──幸好丫頭及時扶住。
    主客相見,客氣話都免不了。奉茶畢,呂倩倩說想見見新娘子一麵。戚光去了,引著姐姐戚瑤瑤進來。呂倩倩抬頭一看,大吃一驚,心裏說道:“這新娘子好眼熟呀!”又聽見呂家的小丫頭說道:“小姐,這新娘子長得和你十分相像!”聽了小丫頭的說話,眾人朝呂倩倩看了看,又朝戚瑤瑤看了看,異口同聲地說道:“你倆真的很相像!”呂倩倩和戚瑤瑤同時問道:“真的嗎?”眾人道:“當然是真的啦!”
    戚瑤瑤拉著呂倩倩一起來銅鏡前一站──兩人都驚異道:“咱倆真像一對雙胞胎呢!”
    此時,不知道因為什麽,呂倩倩的心一點也不痛了,而是心情豁然開朗。他拉著戚瑤瑤的手問道:“新娘子芳齡幾許?”戚瑤瑤答道:“剛好二十歲。”呂倩倩高興地問道:“我剛好十八歲;敢問新娘子,今後我是稱呼你為姐姐呢還是稱呼你為嫂子呢?”戚瑤瑤緊握著呂倩倩的雙手:“咱倆長得像親姐妹,就姐妹相稱吧!”呂倩倩高興地說:“好!”
    呂倩倩告辭出來時,顧玉人、戚光、戚瑤瑤和顧玉茹共同邀請呂倩倩明天來參加婚禮。她爽快地答應了。
    在回家的路上,呂倩倩對小丫頭說道:“今天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在家,咱們算是白來啦!”
    小丫頭說道:“小姐,明天他是新郎官,一定在家!”
    其實,顧玉生今天並沒有到翰林院畫卯。──他早就請了婚假了。早上出門時,他對家人撤了一個謊:翰林院有些要緊事要辦,他不能不去。其實他是想到呂相爺的家去,見見呂倩倩。可誰料到,他到來雖早,呂倩倩卻出門更早。結果兩人沒碰上頭。
    周姨娘在外客廳接待了他。她對顧玉生說道:“你們兩個,一個早日不來,另一個不遲日出去,偏偏同一日子!她天未亮便出門去了!”
    顧玉生問道:“姨娘,她如此早急著出要辦何事呢?”
    用姨娘怪嘖道:“你去了許多天了沒回頭,她等得焦急,便到浴室院尋找你去啦!”
    顧玉生驚異道:“她去浴室院?去錯啦!我們已經搬家啦!”
    周姨娘罵道:“你也真是的!搬了家也不派人來告知一聲!”
    顧玉生來不及慢慢解釋。他匆匆告辭出來,火燎火急地向浴室院趕去。可到了一問,呂倩倩早就到祥和路桂花園去了。
    顧玉生出了浴室院。這時他若趕回家,應該與呂倩倩碰著頭的。可他想到自己早上和家人說自己是到翰林院畫卯去的,翰林院這個時辰尚未撒值,他這個時候回家,自己的謊話便不攻自破了。況且他猜出自己的家人會如實告知呂倩倩,明天便是自己和戚瑤瑤的大婚之日。她知道之後一定會很傷心的,說不定她現在正在恨自己呢!他喃喃自語道:“此時是不能回去了,碰著彼此都很尷尬!”
    他牽著馬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心裏尋思:“現在離撤值還有幾個時辰,如何打發掉這段時間?”他終於想出一個地方來,便板鞍上馬,向京都的“柳樹園”徑去。這“柳樹園”,鎮南將軍最近經常去玩。
    京都的夜晚,月亮朦朧。
    夜已三更了,本朝首相覃謬的客廳還燈火通明。
    有人低聲道:“覃相爺,聖上封武狀元李沐文為鎮南將軍是想推翻‘和議’條款嗎?”
    覃丞相說道:“‘和議’是他定的,他不敢改,也不想改!隻是想逐步培植自己的親信,擺脫咱們!”
    那個人憤怒道:“這個傀儡皇帝想變天啦?沒門!”
    覃丞相摸著胡子問道:“臣功老弟,假如這個狗皇帝要變天,你有何應對辦法呢?”
    那個人咬著牙齒道:“請相爺給北真人寫封信,請他們發兵來京都,殺了這狗皇帝,我們擁護相爺登基當皇帝!”
    覃丞相摸著胡子表情陰險地說道:“那你不是逼老夫造反呀?臣功老弟,有人罵我是國賊,現在你又要我造反,那老夫死後將是遺臭萬年啦!哈哈……”
    站在覃丞相左旁身穿尚書官袍的一位官人說道:“相爺,學生認為當今聖上破格封武狀元為鎮南將軍隻是做做樣子給朝堂那些激進官員看看,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愛惜人才!”
    覃丞相說道:“這就對啦!”
    尚書大人說道:“相爺,隻是太便宜李沐文那個小子,白白撿了個從二品官!”
    覃丞相說道:“那個從二品也沒什麽,有名無權!隻是他現在每天在朝堂裏晃來晃去,讓老夫心裏煩得很……”
    尚書大人說道:“相爺,那就讓他早點滾蛋吧!”
    覃丞相嘿嘿笑道:“賈尚書,這話是你說的,本相從來不這樣說話過呢!”
    賈尚書說道:“相爺放心!明天早朝之後,相爺的心就不會煩啦!”
    第二天,在祥和街桂花園,聲聲爆竹震耳做聾。顧玉生和戚瑤瑤拜堂成親了。
    顧玉生剛做官,同僚也是剛認識,不好邀請他們參加婚禮。顧戚兩家在京都又沒有親戚,故參加婚禮者隻有區區之眾。呂倩倩帶著丫頭如約而至。呂丞相不請自來。他帶著如夫人周氏,帶著賀禮,對顧玉人聲明道:“老夫來是做主婚人的!”
    結果,如夫人周氏成了這場婚禮的“先生”。呂丞相做了主婚人。顧玉人和戚光分別做了顧戚兩家的證婚人。呂倩倩鬧著自己要做伴娘,可是沒有伴郎的人選,可是在呂相爺的“命令”下,女扮男裝的鎮南將軍做了伴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戚光為其二姐戚瑤瑤提婚鞋,新郎顧玉生給妻弟一個大紅包,裏麵有二十兩銀子,是原先承諾的十倍。戚瑤瑤低聲地對戚光說道:“光弟,這是你二姐夫資助你的路費,省著點花。”
    拜堂前,呂倩倩和戚瑤瑤義結金蘭,成了異姓姐妹。顧玉生心裏暗喜:“你們不結拜,也是姐妹!”呂倩倩贈送給戚瑤瑤一對鑲著和田玉的金簪子,戚瑤瑤即把祖母留給自己的一雙玉鐲回贈給呂倩倩。
    拜了堂,喜宴開始了。呂丞相坐在正對門的主席位置上,顧玉人和戚光陪在兩邊。桂花園裏的所有人,無論是主人還是客人,也無論是主子還是奴仆,更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上桌坐席。他們推杯換盞,劃拳行令,觥籌交錯!新郎新娘舉著酒杯,一一敬酒,硬地把一個來賓稀少的場麵搞得熱熱烈烈,喜氣洋洋。
    伴娘呂倩倩更是熱情高漲,端著六隻海碗擺在顧玉生麵前,抱起酒壇一一倒滿,然後說道:“新郎官,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你真幸運,己得三喜!所以今天我要敬你三大碗!”顧玉生嘻嘻地分辨道:“我那裏來的三喜呀?隻有兩喜洞房花燭夜和金榜題名時!”呂倩倩貼在地耳邊說道:“你那夜在我那裏不算是‘久旱逢甘雨’嗎?”霎時,顧玉生的臉漲得像熟烊的蘋果:“這酒我喝就是……”新娘子戚瑤瑤過來阻止道:“不能喝!今晚咱們還要洞房花燭……”
    正當眾人酒酣耳熱之際,大門口進來了一位傳旨宦官,大聲宣道:“請鎮南將軍接旨!”
    眾人一聽,嚇了一跳,慌忙放下杯子筷碗,跪倒在地下。可是跪了半天,沒見任何動靜。於是,人們紛紛抬起頭來,麵麵相覷,然後向四周尋覓,可那裏有鎮南將軍的影子呀?
    呂丞相爬了起來,上前拱手施禮道:“公公,今天是老夫的親侄子顧庶吉士的大婚之日,老夫委托鎮南將軍出門接一位遠房親戚去了,很快便回來。有請公公坐了下來一起喝杯水酒,等他片刻吧!”
    宦官見說情的是當朝副丞相,便說道:“既然是呂相爺發話,下官就等他一等,隻是不要等得太久耽誤下官的公務!”
    呂丞相再次拱手施禮感謝:“謝謝公公!”
    在街門前,顧玉人問顧玉茹:“妹妹,鎮南將軍去哪裏啦?”
    顧玉茹道:“大哥,她剛才還在,一眨眼就不見啦!”
    顧玉生對顧玉人道:“我知道她去哪裏啦!”說完,徑直馬廄,牽出自己的快馬,飛身而上,一溜煙沒了身影。
    原來鎮南將軍坐在酒桌旁一邊喝酒吃飯時,看著熱鬧的婚慶場麵,不知為何,心裏像被別人插了一把刀似的,一陣陣撕痛。她在宴席上再也坐不下去了,便悄悄地離開,悄悄地進入馬廄,悄悄地牽出自己的坐馬。在街前,她飛身上馬,直奔“柳樹園”去。
    她站在“柳樹園”的假山後麵,眼淚不停地流。對著金魚池裏的金魚罵道:“臭不要臉的,你太沒良心了!這些年來,我蕭歸沭為了你心都操碎了……”金魚兒似乎也在流淚。
    “臭不要臉的顧老二,我早就說過不想做你的鐵杆兄弟,要做你的夫人,你是知道的……嚶嚶……”蕭歸沐一邊罵一邊哭。
    “顧老二,在你的心裏真的一點也沒有我嗎?”
    蕭歸沐突然想到在曬鹽場的阿爹阿娘:“阿娘,女兒想死你啦……嚶嚶……”
    她伏在假山的石頭上:“阿爹阿娘,都說婚煙是父母之命煤灼之言,你們的閨女早就長大成人了,早就想嫁人了,你倆為何不做主呀?……嚶嚶……娘啊,您心裏裝的都是血海深仇!”
    她從假山中摸起一塊小碎石,用力地向水中的遊魚投去:“你們看看,人家戚大叔和殷源源嬸嬸是如何做人父母的呀?他們先給瓊瓊小姐做了主,然後又給瑤瑤小姐做了主,把顧家的男孩都搶光啦!今後我怎辦呀?……嚶嚶……娘啊,您從來都不把女兒婚事放在心上!”
    顧玉生早就來到假山後,蕭歸沐的話句句聽得真切!最終他行了出來,說道:“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他在裝笑!
    蕭歸沐見是顧玉生,連忙擦了擦眼淚,罵道:“臭不要臉的!你不在家陪酒,跑來這裏幹啥呀?有你這樣做新郎的嗎?”
    顧玉生上前拱手施禮道:“對不起啦!”
    蕭歸沐問道:“什麽對不起呀?”
    顧玉生說道:“歸沐妹子,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
    蕭歸沐馬上止住了他的說話:“好啦好啦!我不喜歡聽酸酸的話!我知道你心裏隻有瑤瑤小姐,可小妹心裏也隻有你!如今你們成親了,小妹隻好把這份愛永遠埋藏在心裏啦!”
    顧玉生拱手道:“我和瑤瑤謝謝妹子!”
    蕭歸沐說道:“我給你當了伴郎,當然要謝我啦!我的紅包在哪裏呀?快拿來!”
    顧玉生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問道:“當伴郎也需要紅包呀!我原以為隻有提婚鞋的才需要紅包,伴郎不用,所以沒有準備!不過,我們回家之後,我一定讓瑤瑤給你補上。”
    蕭歸沐說道:“這還差不多!那你來這裏找我有什麽要緊事嗎?”
    顧玉生急忙說道:“皇上聖旨已到家裏,請你回去接旨!”
    蕭歸沐一聽,跺著腳罵道:“你真是個糊塗的家夥!為何不早說呢?”說著,匆匆忙忙走出柳樹園,牽過自己的馬,飛身騎上,向著桂花園去了。
    原來是南省妖民暴亂,直衝縣鎮。當今聖上下旨命令鎮南將軍帶領精兵五千人馬立即啟程,奔赴南省桃花寨,鎮壓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