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我是大玩家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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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先是詫異,隨即內心狂喜。
說實在的,他還真怕自己兒子的性子將來越來越寬厚,越來越看重自己在那些文臣嘴裏的聖君描述。
如此便容易被他們給玩弄於鼓掌當中。
官僚們是絕對不能相信的!
他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小心思。
他們哪有諸葛亮那種一心想要匡扶漢室,還於舊都的忠心啊!
朱元璋對於諸葛亮越來越推崇,因為他得不到這種“忠臣典範”。
現在他就跟曹操一樣,越得不到關羽的效命,他越想要關羽。
真要得到了,還不一定心裏會怎麽想呢。
現在大兒子標兒能得出這種結論,朱元璋是十分欣喜的。
“可你也要靠他們治理天下。”朱元璋臉上並無欣喜的表情流露出來:
“聽聽這些讀書人的聲音,他們叫嚷的可真是厲害啊,你小子算是捅了馬蜂窩。”
“哦。”
朱標也是輕輕頷首:“爹以前是怎麽處置這些讀書人的?”
“咱呐,以前也沒什麽機會讀書,成了事後才開始,所以咱對他們該打軍棍打軍棍,該發配邊疆發配邊疆,該砍了就砍了唄。
還能咋滴,讀書人多的是。
他們不幹,有的是讀書人想要當官咧。”
朱元璋毫不在意的道。
他可一丁點都不在乎什麽讀書人的身份,犯了錯落在他手裏照殺不誤。
朱標深以為然的點頭,隨即又攤手道:
“爹,那我還用擔憂什麽嗎?”
直到此時,朱元璋臉上才顯露出笑容來,對於朱標的這番回答很是滿意,認為兒子的進步非常大。
“王布犁教給你的?”
“他?”
朱標聞言也是臉上帶笑,隨即堅定的搖頭:
“沒有,他隻是說皇帝與臣子之間是對立互存的。
就算是他這個跟天子有親戚關係當臣子的,作為皇帝也不要完全相信。
因為待到大明滅亡後,皇帝很難低頭做為臣子苟活下去。
可手下的大臣完全可以另投明主,運氣好點不僅能活下去,還能有更好的發展。”
朱元璋愕然。
他知道王布犁是個聰慧之人,但沒想到會說出這種不利於他的位置話來。
“咱這好女婿是個實誠人呐。”
朱元璋忍不住歎息一句,事實就是這樣的。
朱標對於王布犁如此坦誠也是極為欣慰的,他說皇帝就是孤家寡人,這是曆史遺留下來的經驗之談,大抵是沒有人能夠破解的。
獨坐在那個寶座上,沒有人會舍得權力被他人分享。
“對了,咱聽說祖來和尚病了,你代咱去瞧一瞧他。”
老朱在派人去訓示日本倭王叫他管好手底下的人,別再來大明當什麽倭寇了,並且在國書上稱他們為“倭”,氣的懷良親王差點把大明使者宰了。
然後第二年他就咽下這口氣,向大明稱臣,派來了祖來和尚為報聘使者,畢竟朱元璋以前也當過和尚,希望他們能夠有共同話題。
祖來和尚就跟著使者以及先前被囚進在日本的使者一同返回南京。
南京天界寺為此舉行了盛大的佛教法事普渡會。
此會延續了三天,參加的僧眾千人,朱元璋也親臨參與盛會,屬實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了。
“爹是想要讓我再側麵敲擊一下,他有沒有聽過倭國某處金銀礦的傳言?”
“嗯。”
朱元璋輕微頷首:“咱的人按照推算也該到了倭國,探查已經開始了,咱很是期待啊!”
聽到這話,朱標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
大明有銀礦之後,想必大明寶鈔的價值就不會一直下降了。
要是在沒有找到銀礦之前,大明寶鈔一直往下降的話,朱標認為會出大問題,很可能走了元朝的老路。
那個時候錢不值錢,百姓們活不下去,造反的人會不會更多啊!
現在這批人順利到了日本,沒有遭遇什麽風暴,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好的開端。
王布犁坐在縣衙大廳內,心裏是有些罵娘的。
老朱零零七也就罷了。
下麵的官吏一年上班就休息三天,他真是平等的把每一個人都當牛馬用啊!
王布犁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大概還有一個多月才到老朱生日。
如此“重要”的節假日,才休息一天。
當然了,王布犁也很慶幸。
畢竟那些高官們還得去宮裏給老朱慶生說祝福,這他媽的也就相當於沒放假。
難得拍皇帝馬屁的機會,全都得去捧場。
“駙馬爺,咱們去巡街?”捕頭鍾牛上前行禮詢問。
“今兒不想去。”
王布犁靠在椅子上,隨意問著:“夜秦淮又上新節目了?”
“聽說小公爺養了個戲班子,開始排練三國演義的故事了,挺受歡迎的。
小公爺還演起來了關二爺過五關斬六將來了,並且樂此不疲。”
“嘿?”
王布犁瞪大了眼睛,沒成想李景隆還自己個扮演起關二爺來了。
果然這些不用為吃喝發愁的人,就能夠隨意發展自己的興趣愛好。
“等我想想,回頭去給他捧捧場。”
王布犁揮揮手,叫他們先歇息一會,甭總在街上溜達。
雖說明麵上不能給大家放假,但是在縣衙裏窩著,也相當於變相放假了。
該歇著歇著。
天天那麽拚命幹活,老朱也會讓你是應該的,並且俸祿還發那麽多。
朱元璋帶著太子再入仙境,看見一個少年天子,長得頗為白淨和瘦弱。
他眉頭再次皺起,怎麽大明皇帝即位都很年輕的模樣,一丁點都沒有成年的樣子。
這讓朱元璋很是疑慮,難不成當了皇帝之後,大都是短命鬼。
因為老朱聽過萬曆幾十年的年號,大明一年換了三個皇帝。
但是這個年輕的正德皇帝倒是讓朱元璋很是滿意,因為他是嫡長子身份的皇太子繼承皇位,實在是難得,這麽多皇帝他可就聽到這麽一位繼承皇帝的嫡長子。
朱標瞧著自己這位年輕的子孫,聽著這些歲數不小臣子的建言。
這個年輕皇帝目前需要麵對的是上一任皇帝遺留下來的三個難題。
第一,便是大明沒有足夠的收入;
第二,西北諸多衛所不能擊退蒙古人;
第三,太監和文官們在應當如何解決這些問題上有著不同意見。
尤其是第三點,太監竟然敢於站在皇帝身邊出謀劃策,著實是讓朱元璋父子兩個震驚。
朱元璋為了防備外戚和宦官已經立了很多規矩。
曆史的教訓使朱元璋深切地明白宦官和外戚對於政治的禍害。
他以漢朝、唐朝的禍亂都是宦官作的孽。
這種人在宮廷裏是少不了的,隻能做奴隸使喚,灑掃奔走。
人數不可過多,也不可用作耳目心腹。
做耳目,耳目壞。
做心腹,心腹病。
對付宦官的辦法,要使之守法。
守法自然不會做壞事。
不要讓他們有功勞,一有功勞就難於管束了。
內臣不許兼外朝的文武官銜,不許穿外朝官員的服裝。
做內廷官不能過四品,每月領一石米,穿衣吃飯官家管。
尤其外朝各衙門不許和內官監有公文往來。
這幾條規定著著針對著曆史上所曾發生的弊端,結果朱元璋沒想到太監們還如此猖狂,竟然敢左右皇帝的想法。
朱元璋氣的拳頭都變硬了。
老朱出身窮佃戶,做過遊方和尚,到處叫化,從軍掌權後才和儒生接觸,也主動學習,沾染上了幾分書卷氣,會談古論今。
但其實老朱還是因為自己的出身低微有些不自信的,會有故作神奇的舉動,利用和尚道士,給他整點“奇觀”,從而鞏固自己的皇座。
從朱元璋打陳友諒,出征前有道人當眾說了什麽話,果然應驗,然後行軍順利,以及有著傳言天上有二十八個星宿,輪流下凡做人主,洪武帝是星宿下凡。
如今不流通的洪武錢,鄉下人很看重,孩子們佩在身上,以為可以辟邪。
朱元璋利用佛道兩教搞神跡的事情,直到後來解縉上書,請老朱自信起來,你就是真命天子,用不著神仙來證明自己。
老朱認為被人發現了,也就不搞了,他對兩派的興趣突然大減,不在談論這種事。
對於曆史他極為喜歡,主要熟讀書籍是為了從中找出王朝覆滅的問題。
從而避免大明也走上前潮舊路。
朱元璋也同朱標討論過宦官,還從曆史當中找出例子。
論內官則以為古代宦豎,管的是早晚當差打掃一些宮廷仆役事務。
從漢鄧太後以女主臨朝,用閹人做常侍等官,宦官才偷竊政權,作威作福開始一直到唐宋之類的。
現在這些太監們竟然也替他來處理國家大事,他則是自己跑出去玩。
當朱標聽到正德皇帝對著跪在地上的八個太監說他不信任那些文官,就信任你們,好好給朕幹的時候,是有些繃不住了。
這個思路是對的,但並不是讓你這個黨皇帝的把手中權力交給別人啊!
尤其是太監!
朱元璋本以為天啟皇帝身邊有個立皇帝已經很離譜了,沒成想他的前輩竟然搞了八個!
伱娘的!
前任皇帝留下的輔政大臣們,又開始勸諫,並且上書了五條諫言,請天子改正,不要總是嬉戲。
請求他坐在皇帝的寶座上,處理自己的事務,萬不可把職權交給太監。
第一條是天子時常單騎馳騁出宮遊玩,不帶護衛。
“真是好大的膽子。”
朱元璋不得不咬著牙誇耀一下自己的後輩,看樣子大明京師真是安全的很。
不過也沒有人能想到皇帝的膽子會這麽大。
尤其是此舉違背了朱元璋製定的祖訓。
在他的規矩下,皇帝是居宮臨朝,隻有在舉行郊天大典或者外出正式巡幸才行能離開皇宮。
而且每一次出宮都要按照一定的禮議或者頒布詔書來執行,辛辛苦苦審核的禮議,全都喂進狗肚子裏了。
當然皇帝不能微服出訪,更不能暗中活動,舉朝不聞。
可朱元璋也微服出訪,作為製定規矩的人,他是給後世子孫定的規矩,又不是給他製定的。
當然正德皇帝如此喜歡,大抵也是受他爹的影響,因為孝宗就喜歡在夜裏出宮閑逛,還帶著兒子一起。
“他膽子不大,怎麽敢自己個偷溜出去玩?”朱標回應了一句。
第二條便是經常去內府各監去巡幸,參觀各種作坊工匠的操作作業。
“咱真不理解,別人幹活有什麽好看的?”
朱元璋胸膛氣鼓鼓的。
他早就做好了大明皇帝會出敗家子的事,可他沒想到這些個子孫怎麽一點都不按照常人的思路行事呢!
次次這些皇帝的離譜行為,都讓他覺得是小刀拉屁股,開了大眼。
倒是朱標十分理解這個現象,因為他在王布犁身上見過。
怎麽就那麽願意瞧著工匠幹活,甚至有些時候看著手癢,還要自己動手幹一會。
這是一個“典史”以及“皇帝”該幹的事嘛?
簡直是有失身份,不知所謂。
王布犁要是在這,就得駁斥朱元璋,你懂個“坤吧”啊?
鍛刀大賽這種節目,多吸引人呐!
也就是你這個老頑固,眼裏就那些政務,大明的千秋萬代,沒他媽的別的事。
一點自己的生活,都沒有!
第三條是去南海子泛舟遊戲,不計安危。
第四條是經常外出打獵,鷹犬彈射之物,不離左右。
第五條是內侍所進的食物,不經過檢驗,就直接吃進肚子裏。
這些臣子都是用“祖訓”來進行勸諫的,倒是讓朱元璋有些滿意。
瞧瞧。
還得是讀書人記得久。
你們這些個不讓咱放心瞑目的不肖子孫,一個個帶頭違反咱製定的祖訓。
咱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掏出棍子,狠狠的敲你們的屁股。
皇帝如果不按規定的禮儀而私下行動,都是不合乎祖訓家法的。
朱厚照每天去行獵是不準許的。
到各監局作坊去參觀,這又犯了不能以天子之尊與那些匠人廝混在一起的戒律。
這是一種有失身份的行為,也是不準的。
南海子雖然是勳貴們的遊獵場所,但天子去南海子狩獵,要有很多的禮儀程序,而且要寫進起居注的。
不是想去就去的地方,更不是到那裏在毫無保安措施的情況下去蕩船遊玩。
萬一落水了怎麽辦?
難不成大明就有了第一個被淹死的皇帝?
朱元璋都不敢想,簡直是聞所未聞,讓他汗顏!
一個皇帝架鷹係犬到處打獵,混跡在“低等人群中”。
或者是蕩舟野遊,到處亂跑,這都不成天子的體統。
敗壞了大明天子的尊貴形象。
朱元璋好不容易把老朱家天子的“尊貴形象”通過各種辦法拔高,結果直接被後代子孫給拽下泥地裏。
看著這一現場進諫,差點把老朱的鼻子都給氣歪了!
你娘的。
咱這滿嘴的燎泡剛下去,你又給我幹起來啦?
生怕咱這祖宗能好好吃飯,睡個安穩覺是吧?
至於內侍隨處進獻給朱厚照的食物,由於不是由禦膳房製作的,也未經過安保檢查,隨便吃了它。
既不安全,也有失皇帝的身份!
“不對。”朱標確實搖頭道:
“爹,這個讀書人也不過是拿著你的祖訓當作幌子,你的本意並不是對後世子孫的行為規範、任何瑣事都涉及到。”
朱元璋被正德皇帝的行為氣的胸悶,經過兒子的提醒,他才回過味來。
他雖然設定了不少規矩,但在原則上有個根本的點,那就是立祖訓考慮到後世子孫缺乏實際的政治經驗,昧於世事,毫無練達,就會被“奸賊之臣”左右而做出壞事。
為了防止“奸臣”變更祖法,敗亂國家,貽害天下,就要求後世皇帝遵守祖訓,任用賢能,清除奸黨。
朱元璋再一瞧這些臣子們的上書,正德皇帝的嬉戲無度行為都是他左右佞臣教唆的,根本就不關上任皇帝的事。
隻要把皇帝身邊這幾個佞臣宦官給噶嘍,那正德皇帝依舊是個好孩子,好太子,好皇帝!
但正德皇帝根本就不理會大臣們說的,還是叫“八虎”給他辦事。
甚至剛即位沒多久,朱厚照就想著要豐富自己的精神文化生活,於是下令在皇城增建“禦樂庫房”,征集樂工、雜技以及戲劇演員。
因為不滿意,特意下令各省選送年富力強,精通藝術的從業者到京師進行集中培訓,給與這些文藝工作者口糧,住房,由教坊司給管著。
同樣因為演出任務過重,他又從樂戶當中選出八百戶來皇家樂團工作和演出。
朱厚照不僅觀看演出,手癢了還要親自作曲,叫他們傳唱。
不僅如此,為了顯示自己的勇武,還養起豹子來了,竟然跟它們打架,顯得自己體魄強健,勇猛威武,尤其是這種危險遊戲顯得更加刺激。
朱厚照喜歡蹴鞠、騎射、打獵、蕩舟、音樂、戲劇,而且還挺專長的。
對於一個貴族子弟而言,這些愛好根本就不是過錯。
可他偏偏是一國之主,大明皇帝啊!
朱元璋父子兩個瞧著後世少年皇帝的操作。
一上任就搞了這麽多事,愣是沒有一件幹正事的。
什麽他父皇給他遺留的三個急需解決的曆史問題?
繼續遺留去吧。
別耽誤我嬉戲享受人生!
二人長籲短歎,此時他們對於王布犁麵前那個躺著在床上。
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大圈帽子,渾身上下都穿著黑絲。
一頭白色的長發,還戴著眼鏡的姑娘毫無興趣。
權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藥。
就大明而言,他們父子倆的權力是最大的,但一看著後世皇帝的瞎幾把搞的行為,一丁點想笑的意思都沒有。
咱這個當祖宗的奮鬥的如此勞累,你們這些後世皇帝就這麽不給力?
“咱不求他們達到咱這種百分之百的勁頭,能有一半,他們就沒給咱們白燒香啊!”
可目前看來,一半都是燒高香的許願了。
能有十分之一,朱元璋就得謝天謝地。
此時此刻朱元璋雙手搓著自己僵硬的臉頰,十分的難受。
朱標也是搓著自己的臉蛋,正德皇帝確實是過於荒唐了些。
“爹,他少年登基,心性未定,興許長大了就好多了。”
朱標隻能強行寬慰他爹,畢竟也不過是看了一丁點,尤其還是臣子嘴裏的皇帝。
那興許是誇大了呢。
“少年如此,長大能改?”朱元璋都不覺得正德皇帝會有所改變,隻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周處除三害的故事,怕是不常有的。”
“爹,你以前還是個窮佃戶呢,可曾想過當天下之主這件事?”
朱標其實心態還挺好的,至少比他爹心態要好上許多。
朱元璋作為一個王朝創始人,當然希望老朱家的家業能夠長久的傳承下去。
但目前而言,大抵是失望縈繞在他的腦海當中。
怎麽一個個都是敗家子呢?
全都不珍惜他辛苦締造出來的大明帝國。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對不起咱的辛苦!
朱標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爹。
這種事,怎麽講呢?
他爹光是防範大臣、後宮、宦官、外戚,總之就是沒防範自家子孫不務正業這件事唄。
現在老朱看見後世皇帝這麽那啥,說實在是,他是難以接受這種結局。
他想象當中的後世子孫是這樣,可他們表現出來的是另一個樣!
一時間朱元璋又想不到什麽行之有效的辦法可以改變。
“標兒,你說說,他們怎麽就那麽的不知道珍惜咱的大明呢?”
朱標沉默良久,最終隻能說出一句至理名言。
“崽賣爺田心不疼。”
朱元璋又開始揉搓他的臉頰,不知道要怎麽反駁自己的兒子。
事實就是如此。
整個王朝光靠一兩個明君是成不了的,不說個個都英明神武。
至少把心思放在國家大事上啊,這就算是合格了。
這幾個皇帝,在朱元璋看來,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合格。
可以說,朱元璋越來越鬱悶,他本想著掃除一切不穩定因素,給後世皇帝一個安全的執政環境。
未曾想他們都沒想著好好幹。
朱元璋感覺自己的心血都喂了狗,心情能美麗起來嗎?
他進入仙境這麽多次,掰著手指頭數也就是三次心情不錯。
一次是得知自己廢除丞相的製度順利實行下去,一次是得知大明突然有了許多白銀,還有一次是從王布犁嘴裏得知倭國有銀礦。
其餘每次來了,不是被後世皇帝的操作搞得胸悶氣短,回去就上火發怒。
他們怎麽就不能好好的當好皇帝這個差事呢?
一個個的前任皇帝都不注重培養太子是吧?
這種對於王朝極為重要的是,怎麽就那麽不上心?
待到從仙境當中返回來,朱元璋決定針對太子的培養,先搞出個模板來。
以此來避免太子過於胡鬧,導致在執政方麵一丁點性趣都沒有,盡是搞七搞八的不務正業。
“標兒啊,叫禦醫來,咱覺得這後槽牙又疼了。”
朱元璋叫朱標出去找人,他一個人想要靜靜。
縣衙內。
王布犁從床榻上坐起來,溜溜達達的在縣衙裏巡視一圈,去刑房瞧了瞧掛在牆壁上的集體榮譽證書。
“掛的板板正正,真不錯。”
王布犁評價了一句,又拍了拍書吏的肩膀:
“好好幹,熬上一段時間,等溫客高升了,你們都能往上動一動。”
眾人臉上帶著笑意,因為他們清楚王布犁所言並無假話。
跳上駙馬爺這條船,誰要是沒能借著這股子東風往上爬一爬,那隻能說明自己沒本事。
瞧瞧其餘房的規矩,哪有刑房這種,不怕你有本事,就怕你沒本事,幫不上忙,才會被踢出去。
等溜達的沒意思了,王布犁才叫上鍾牛等捕快巡街,奔著夜秦淮的方向走。
等他進了夜秦淮,春十三娘連忙迎上來。
“駙馬爺,您可有日子沒來這裏了。”
王布犁看著擠到自己跟前的春十三娘,拍了下她胸脯:
“近日忙的很,今天也是抽空來你這檢查檢查消防安全,免得人員大量聚集出現什麽災禍。”
“對對對。”
春十三娘風情萬種的瞥了王布犁一眼,這才慢慢後退一個小碎步,躬身道:
“駙馬爺請跟著奴家巡視一圈,瞧瞧院裏院外的水缸以及水車等等,每日都有專人要補充流失的水的。”
“嗯。”
王布犁跟在她後後,瞧著她的肥碩的屁股一扭一扭的,猶如葫蘆似的。
“這種事馬虎不得。”
春十三娘對於王布犁交代的事十分重視,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出現什麽火災,那簡直是砸招牌的事情。
“小公爺在忙什麽?”
“小公爺在忙著扮相,一會他還要上台演關雲長關二爺呢,甚至在房間裏都找人刻了個關二爺的神像祭拜。”
春十三娘嘴裏巴巴的說著極快,決不讓話題給落在地上。
“回頭我也拜拜關二爺。”
王布犁隨口提了一嘴,如今的關二爺被封,還是元順帝給封的,一大堆官職。
“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關聖帝君”這個封號,還得小二百年以後的萬曆皇帝分封的呢。
待到認真巡邏了一圈之後,王布犁才去了李景隆的房間裏,瞧了瞧關二爺的雕像。
怎麽說呢?
一點陸老爺子的模樣都沒有。
不過他也了然,在陸老爺子出現之前,各地的雕像都不統一,但是後來便全都統一了。
王布犁禁不住春十三娘熱情的邀請,順從的坐在大廳的位置上。
等著她們奉茶,巡邏這麽久總得解解渴對吧?
反正工作先對付過去。
歇歇腳的借口,至少對上也能交代一二。
蔣環、鍾牛二人分坐王布犁兩側。
至於其餘人則是雜亂的分開,總得給那些花錢的人讓座。
沒讓王布犁等太久,羅貫中也進來了,他被引導王布犁身邊。
“駙馬爺。”
羅貫中行禮之後才坐下,摸著胡須主動解釋道:
“小公爺請我來的,讓我這個寫書的瞧瞧他扮演的關雲長像不像書裏的形象,不像的話讓我給他再提提意見。”
“哦?”
王布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樣子現在大家還沒有什麽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思路,就想著問原作者的意見。
隻要他說像,那旁人就算是有意見,也得閉嘴。
王布犁覺得李景隆是有點聰慧的意思了,直接把原作者羅貫中給搬出來。
“最近生意是有些影響吧?”
“嗯,即使是一些客商也不是很積極,上元縣的積水幹了,但還要清理淤泥,怕是還需十天左右。”
羅貫中也是極為感慨,未曾想一場雨兩縣的差距著實是有些大。
他一路走過來,江寧縣百姓的生活好像並沒有什麽影響一樣。
據說那天大雨有人都在山上看見流水的瀑布了,也不知道真假。
果然一個有能力的官員,對於百姓能夠安穩的生活,影響是巨大的。
“十天?”王布犁想了想端起茶杯道:
“正好讓工匠們停一停,再把水滸傳給印刷出來,擺在櫃台上,宣傳語打了這麽久,也得上貨,讓別人拿在手裏瞧一瞧。”
聽到這話,羅貫中是有些激動的。
這本書可是他的好友兼老師的嘔心之作,能夠早點麵世,那也是極好的。
現在總算是得到了王布犁的吩咐,他連忙站起身來行禮:“多謝駙馬爺,多謝。”
王布犁卻是擺擺手:“
書是好書,就是沒點歲數和閱曆的人欣賞本來,我看水滸傳的銷量,大抵是不如三國演義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羅貫中並不在意,因為能夠把書出版賣出去,就能了卻他的心願了。
這樣才不會把他師傅施耐庵的遺作埋沒於塵土當中。
“駙馬爺,你要不要也給水滸傳寫個詞?”
羅貫中重新坐在椅子上小聲的詢問一嘴。
王布犁瞥了他一眼,隨即搖頭:“我對水滸並不是很欣賞,所以寫不出來,你要是想寫也沒關係。”
“我?”
羅貫中也明白王布犁區別這兩本書的緣故,因為當時他對三國演義愛不釋手,對水滸傳也就翻了幾頁就不想看了。
“寫的上不得台麵。”
“不不不,我覺得你在三國演義寫的那些詞是真的好,過於謙虛了。”
王布犁正在鼓舞著羅貫中,就在這個時候,台上突然響起一陣鑼聲。
好戲開場了。
有人報幕:《千裏走單騎》
小公爺李景隆裝扮成關羽的模樣,站在台上掐著腰,手扶著長長的胡須,臉被塗的紅彤彤的。
“某乃關羽,字雲長,今得兄長消息,自是要去尋他,可數次拜別,曹丞相不見某,那某隻能作書一封,掛印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