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領導走了,大家都放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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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眷這種事。
年輕人都願意朱元璋獨寵他她一個。
年歲大的,倒是看開了,並不覺得時刻圍繞在皇帝身邊是一件好事。
他們都經曆過伴君如伴虎的感受。
故而對於王布犁能夠在天子生日宴上,受到這般隆重的待遇,著實是不理解,可也不至於出現什麽妒忌的情緒。
他們隻是想不明白,王布犁縱然在破案上表現的優秀,可也不至於聖眷如此之重啊?
謝成如今還沒有被賜爵永平侯
今年正月老頭退休,擔任了他女婿的左相,在宋城的基礎上擴建太原城。
他同徐達也是老相識了,於是悄聲問道:
“魏國公,那新駙馬你了解嗎?”
謝成倒是沒去問韓國公李善長。
畢竟陛下對於兩個女婿的做法,可是極為不同的。
前陣子大女婿還被老朱給訓斥一番,牽連了他爹李善長來著。
一捧一貶,情況非常明顯啊!
更何況一個是國公之子,一個是平民之子,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呐。
天子要拉攏也不該是拉攏一個平民的兒子!
“我了解的不多。”
徐達與王布犁說實在的這還是第二次見麵。
上一次還是何文輝帶著來搞什麽郎中醫院的事。
當時他就覺得這小子口齒清晰,腦子轉的也快。不似個常人。
同樣在國子監的表現也可圈可點,這點深得曹國公李文忠的認同。
願不得能入了陛下的眼。
最重要的自家女婿燕王從王布犁那裏得了一個自己編的陣法,著實是讓徐達大驚。
這小子在軍事上,還有這本事?
現在王布犁被陛下帶在身邊,如此隆重,那隻能說明陛下很看重他。
具體看重的點,徐達沒想明白。
不過謝成對此一無所知,他今年都在山西太原監督造城,也就是在朱元璋生日之前才回到南京,再待幾日就又得回去。
“那你與我說一說。”
謝成再這裏聽著徐達嘴裏的王布犁,因為他覺得徐達這個人不偏不倚,是值得信任的。
李善長坐在一旁,摸著花白的胡須並不言語。
他隻是對於陛下今天的這番操作感到詫異,而以他觀察,王布犁的表情同樣不是欣喜。
動作略微尷尬,在他看來,是帶有很大的戒備之心。
他不清楚王布犁在戒備什麽?
場內鬧哄哄的,大家都很高興,至少看起來很高興。
王布犁瞧著鬧哄哄的人群,瞧著被人群裏三層外三層包圍的朱元璋。
管中窺豹,全天下都圍著朱元璋轉悠,這種思想連朱元璋本人都是讚同的。
王布犁突然理解老朱了,長久以往的下去,製定的政策難免會一拍腦袋,認為下麵的人都會按照他的意思招辦。
畢竟,身邊人圍繞著他,已經給他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所思所想難免會陷入牛角裏。
“妹夫,你不去嚐嚐?”
“我都吃膩了。”
王布犁的話讓老五朱橚頓時覺得手裏的蛋糕不香了。
他可是平借自己靈活的身軀才擠進去,又擠出來拿到手裏的。
就這,還擠得他頭上出了汗咧。
別以為大家過上幾天富貴日子,然後個個都養尊處優起來了。
就連朱元璋自己都沒有那種貴氣,更不用說他的兒子們了。
這些日子老五一直都在忙著籌建醫院的事,也在忙著配出征高原將士的草藥。
一想到沐英老哥帶兵出征殺敵倒是能用上自己配的草藥,朱橚很是高興。
這段時間沒有去師傅那裏,結果他們早就把這個生日蛋糕吃膩了。
“我真傻,真的,咋就天天忙於正事了,這是我一個王爺該有的追求嗎?”
朱橚憤憤的捏著叉子,他是真的覺得這蛋糕好吃的。
藍玉一下子就笑出聲來。
那些圍繞著天子拿到一塊天子親自切割的蛋糕捧在手裏,細細品嚐,臉上流露出幸福感,嘴裏誇讚著禦廚的手藝,在他聽來真是挺惹人笑的。
這些人可真夠虛偽的。
藍玉看不上他們的舔狗模樣。
作為一個性子驕傲之人,也懶得搞這種溜須拍馬。
大丈夫。
自是刀劍裏取高官厚祿。
這裏再怎麽吹捧陛下,難不成他還能封你個爵位不成?
徐妙雲倒是理解,王布犁奇思妙想遠超常人。
有什麽新鮮物件,準是出自他手。
方才明秀妹子前去同父皇稟告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
但是在這大殿當中,知道的人倒是沒有幾個。
朱元璋對於親自給眾人分食蛋糕這件事非常重視。
這就是權力的象征,且真的樂此不疲。
“今後若是有什麽新鮮玩意在南京出現,咱還得勤往寧國那裏去啊。”朱棣嘿嘿笑了一聲。
“我成親這段時間後少來,明年再來探望不遲,天底下哪有那麽多的新鮮玩意接二連三的出現?”
王布犁連忙拒絕。
小四哎,咱們倆現在就不要表現的太熟了,以後我這臥底工作不好做的。
“也是。”
朱棣也覺得依照王布犁的能力,哪能做出那麽多新玩意啊。
他隻是愛看工匠幹活,又不是一個真正的工匠。
隨即他反應過來了,意味深長的瞧著王布犁嘿嘿笑。
倒是沒成親的老五朱橚不明白四哥被拒絕了,怎麽還一個勁的笑?
他沒病吧!
現如今朱橚的這個學醫新手,是看誰都覺得有病,想要大展身手。
太子朱標同樣散落在人群外,沒有圍上去。
這個時候眾人都簇擁著他的父皇。
他見王布犁藍玉等人聚在一起,也慢悠悠的溜達過去。
幾人紛紛行禮。
“大哥不喜歡吃?”
“早就吃過了。”
朱標淡淡的回了一句。
幾個弟弟也不言語了。
一句話。
就證明了王布犁是他的人。
即使那塊蛋糕是朱標從自己親妹妹那裏蹭來的。
藍玉臉上的笑容確實不減。
這就~對嘍。
天底下難不成真有人不願意抱儲君的大腿嗎?
王布犁他更是不可避免的搭上太子的線。
這就更加證明了,大家就是一個戰壕裏的兄弟。
朱元璋終於把桌子上的蛋糕給分完了,左右望著依舊圍繞著裏三層外三層的人,自己大力宣揚的新女婿王布犁怎麽不近前來啊?
雖說這是他王布犁的秘方,但總歸是他這個當皇帝的要給眾人分潤好處,自是意義不同。
鬧哄哄的情況終於結束了,眾人又返回自己的座位上。
朱元璋拿著竹刀回到座位,詢問:“布犁哎,你怎麽不近前去吃。”
“回嶽父的話,小婿早就吃過數次了,此番人多,還是讓沒嚐過的人吃一次吧,畢竟不常見。”
聽著王布犁的解釋,朱元璋也不在揪著此事。
“你這個秘方不公布?”
“為什麽要公布呢?難不成嶽父取得天下之後,還會把皇位不傳給自己的兒子傳給其他人?”
王布犁回懟了一句道:“況且方才陛下給子女定下了俸祿,那我同樣要把好東西留給我的子女呐。”
朱元璋先是被王布犁的話給懟了一下,然後又覺得他說的對。
一旦王布犁把些許秘方傳給他的子嗣,朱元璋就覺得自己賺到了,因為王布犁的子嗣身上流著自己的血脈。
“那你給朕畫像吧。”朱元璋端起酒杯道:“那日見了你為秀兒畫的畫像,著實是讓咱大為驚奇,趁著今日朕能夠歇息一二,正好有時間。”
王布犁隨即瞥了朱元璋一眼:“陛下要小婿畫像,是照著正常畫呢,還是想要畫出那種不同於凡人的相貌?”
朱元璋微眯著眼睛,他立馬就明白王布犁話裏的意思。
那就是自古以來帝王相貌都異於凡人。
說白了都是權力在試圖粉飾凡人,都是權力的掌控者不甘心擁有一副凡人的相貌。
朕是天子,自然要有天子該有的相貌,留下來供後人景仰。
“今天是家宴,用不著想別的,伱盡管畫你的就行。”
聽了朱元璋的答複,王布犁這才掏出自己提前準備的工具。
然後坐在朱元璋對麵,掏出板子正對著他,先用筆比劃了一下他的臉,做個鼻孔定位法。
眾人不理解王布犁拿個燒火棍比劃什麽。
朱元璋也是頗為配合的不動。
“嶽父堅持一會。”
王布犁迅速的在板子上勾勒,這個時候朱明秀就巴巴的跑到自己未婚夫一側,仔細看著。
上一次給自己畫像,她是坐在對麵,完全沒有看見是怎麽畫出來的。
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端詳一二。
如此行徑,也沒有人給他們解釋一二,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四哥,妹夫他這是又整什麽花活?”
“不知道,我最近忙著去鳳陽練兵的事,沒怎麽跟王布犁接觸。”
“看著像是拿燒火棍在給父皇畫像。”
徐妙雲說完之後,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可她伸著脖子真的看見了。
那根本就不是筆,而且王布犁畫一會便換了另外一根細小的燒火棍。
朱棣也是奇怪,但現在也沒有人隨意走動,多是相互打探。
倒是朱標也稍有些坐不住了,連忙上前觀摩。
然後他就驚奇的發現,王布犁畫的真他娘的像。
這手法,越看越驚奇。
誰還沒有拿著小木棍在地上胡亂劃拉的時候?
可偏偏讓王布犁給劃拉出來一門手藝來了。
這手法足可以傳耀後世。
待到最後,王布犁在旁寫了洪武帝畫像,洪武九年等小字標記。
然後才拿給朱元璋看。
朱元璋目前確實是臉色都變得瘦削了,主要是眼神畫的好。
“不錯,這手藝當真是不錯。”
朱元璋連連誇讚,這又給馬皇後瞧。
然後瞧完之後,叫宦官捧在手裏小心展示。
徐達嘖嘖稱奇,不得不說這種畫法他是第一次見,新奇的很。
“駙馬確實是有才華啊!”
天子喜歡,那大家都會說著恭維話。
常茂不屑的瞥了一眼,雕蟲小技,也敢在陛下麵前班門弄斧,真是沒啥本事。
有本事咱就真刀真槍的拉到戰場上幹一場!
秦王嗯哼了一聲,這手法畫的真不錯。
王布犁這才借機跟著朱明秀坐在一起。
朱明秀一個勁的給他夾菜,方才侍奉父皇都沒怎麽自己吃吧?
“吃了一點。”
王布犁也就是給朱元璋倒倒酒,真給他夾菜,還是有些抵觸的。
依照朱元璋節儉的性子,可不會給你另外準備什麽公筷的。
“那你多吃點?”
朱明秀眼裏簡直都要冒出星星來了。
自己的夫君可真是太有才了,而且待在他身邊也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高高壯壯的,一下子就把自己給罩住了。
朱元璋很是高興,今天這生日他過的痛快咧。
難免多喝了幾杯,漸漸的有些醉意。
他已經好久都不曾這樣放鬆了。
每天一睜眼想的就是國事,一閉眼同樣想的也是國事。
奈何他做了不少舉措,可是在仙境當中看到後世子孫們,一個比一個不爭氣,真的是傷心。
然後朱元璋就越發的想要努力幹活,不斷的壓榨自己!
馬皇後瞧著朱元璋今天這般開心,也忍不住流出眼淚來。
這段日子,她可太懂重八的苦了。
但這種苦又不能同別人去說。
今天總算是往外發泄了一些。
人總繃著弦,可太容易生病了。
“重八,你醉了,今天睡的早一些。”
馬皇後叫人攙扶朱元璋下去休息。
然後這裏由她接手,繼續主持。
朱棣見父皇走了,連忙喊道:“妹夫,快給我們夫妻倆畫一幅,咱也掛在睡房裏。”
“對對對,我也要。”老五也站起身來叫喊。
總之,朱元璋一下去休息,大家頓時都活分起來了。
誰也不在拘謹著待著。
馬皇後的親人能力,可是比老朱要強上百倍。
藍玉同樣飛奔上前:“排隊排隊,老子先到的。”
王布犁兩手一攤:“改天吧,那可不是普通的燒火棍,需要好好製作一番的,要不然達不到這個效果。”
朱明秀聽著自己夫君這般睜眼說瞎話,登時捂住自己的小嘴。
當時給自己畫像,就是隨便削了一下。
大步向前的藍玉眼裏露出疑色:“當真?”
“你不會真以為天子壽宴,我就從家裏拿兩根燒火棍來,不會提前做什麽準備吧?”王布犁嘴裏嚼著菜道:
“大將軍,你也忒看得起我了。”
藍玉聽了王布犁這套說辭倒是在理,但他下意識的覺得軍師的真實意圖必然不像他說的。
朱棣等人也止住腳步,胡亂的散去。
大家潛意識裏都覺得王布犁說的在理。
縱然不是駙馬,就是個普通人,知道要給皇帝壽辰那天畫畫,必然會準備很長的時間,才能確保當天能出現較好的結果。
看著人群散去,朱明秀靠近王布犁的耳邊,小聲的詢問:“王郎,你這是什麽意思?”
感受到少女的幽香,王布犁也在朱明秀耳旁悄悄說道:“我懶得給他們畫,大畫家給人畫畫不得要潤筆費嘛。”
“哈哈。”
朱明秀害羞的縮回脖子,她耳朵有些發紅。
方才王布犁說話吐在她耳邊的熱氣,讓她心裏有些異樣。
感覺渾身上下突然有些失了力氣一樣,耳朵不斷的發紅。
朱明秀乖乖的坐在自己的板凳上,心裏小兔亂撞。
她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帕,不敢再抬頭看王布犁。
方才二人之間的悄悄對話,屬實是讓朱明秀主動往前邁了一大步。
王布犁瞥見一旁的小妮子這般表現,倒是也不主動打趣她,待到婚後有的是時間調教咧。
朱元璋褪去之後,大殿裏活躍起來,相互喝酒之類的。
大抵是天子好像許久都沒有這麽鬆快了,搞得大家壓力也一直都挺大的。
謝成覺得自己去山西給自家女婿擴建城池,當真是一個好活。
畢竟這裏也是麵對蒙古人襲擾的地方,必須得弄結實了。
他也拉著徐達開始擺陣勢,描述太原城的雄偉,叫徐達扮演蒙古韃子來攻打,他來防禦。
正好尋找漏洞,免得將來蒙古人真來了,對抗他們會吃虧。
作為嶽父,謝成有著同老朱一樣的心思。
那可是今後他女兒外孫,子子孫孫都居住的城池,那必須都得給修建好嘍,絕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徐達倒是也讚同謝成的想法,便直接沾酒開始圍攻他這個太原城。
大殿之內,好不熱鬧。
畢竟最大的領導都走了,大家都不用端著了。
朱元璋被人攙扶到寢殿,躺在床榻之上,沉沉的睡去。
王布犁站起身來拉著朱明秀也開始了交際,畢竟自己也不能端著,大家今後都是“一個圈子”的,至少也得明白誰都是誰的人。
更好的區分他們之間的利害關係,從而做好應對。
總得團結能團結的人,順便打擊另外一部分人。
雖說現在用不上,可今後難免有用得上的時候。
秦晉二王對於王布犁主動過來詢問,臉上笑意都挺明顯的。
他們的父皇對於王布犁展現出來了極大的恩寵,大家都是聰明人,至少麵上不會流露出什麽厭惡之色。
誰跟常茂那個人一個樣啊,把傲視爺猖狂都刻在臉上了。
太子妃同她娘藍氏說著悄悄話,藍氏瞥了一眼王布犁,也是輕微點頭。
原來王布犁早就是她女婿的人了,還給她女兒獻上了養生法子,最近看效果很好,那將來指定是多子多福啊!
自己的弟弟同王布犁走的近,她也就理解了。
“既然有效果,你就好好練,爭取將來再多生幾個兒子。”
藍氏鼓舞著自己的女兒:“依我看,王布犁這位新駙馬大概就是陛下留給太子的潛邸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