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3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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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明,晨霧蒙蒙。
    今日依舊是卯時剛到,侍女們就該起床晨值。
    可是時愉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不想起,賴到牽吟都收拾好了,她還裹著被子緊緊閉著眼睛。
    “時愉,你怎麽還不起?昨日你就曠工啦,今日再不起,覃耕管事要找你麻煩的!”
    牽吟小聲在她耳邊叫她。
    剛才時愉在床上掙紮了一會,現在已經決定今日要睡到自然醒。
    反正昨晚都打算今日赴死了,這差事還有必要幹嗎?死之前正好睡一場飽覺。
    她閉著眼睛衝牽吟搖搖頭,嘴裏還嘟囔了幾句牽吟也沒聽清的話。
    見她仍不願意起來,牽吟隻好作罷。
    於是時愉就這樣重新陷入睡夢當中,一臉安然。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很快就得起床了。
    *
    洗灑營
    偌大的晾曬衣物空地上,侍從們齊刷刷跪了一片。
    今日侍女們晨值的差事是統一漿洗兵將們的衣物,所以沒有分開上值,而是集中在洗灑營。
    本來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誰知道覃耕管事突然就帶著尊主過來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尊主突然震怒,是以出現現在這種場麵。
    眾人隻看到覃耕突然就跪下了,所以都跟著跪。
    “人到沒到齊你不知道?你當的什麽管事!”他們聽見尊主質問覃耕管事,話中壓製著怒火。
    覃耕嚇得瑟瑟發抖,強撐著拱手道:“回、回稟尊主,今日屬下還未來得及清點人數。”
    其實是因為他平常從不親自清點,都是讓下屬做的。
    褚梟今日一早便想看看時愉是個什麽狀態,畢竟她昨日回去時看起來那樣糟糕。
    他想過順著禁製直接去找她,但是她昨天剛又得罪了他,他今日還眼巴巴去找她的話,那不是可笑嗎?
    所以他便想裝作視察,看她是個什麽狀態。誰知道,時愉根本不在這群侍女當中。
    他找來覃耕詢問,沒想到就發現他玩忽職守,根本不知有人不在。
    盛怒之下,他也不想追究這事,隻想快點知道時愉是怎麽回事,到底來沒來。
    所以他對覃耕嗬道:“那就現在馬上去給我清人。”
    覃耕連忙起身,他嚇得腿有些酸軟,顫顫巍巍地爬起來。
    他用最快的速度清點人數,發現還真有一個沒來,是那個麵黃肌瘦的時愉。
    他高聲問:“時愉呢,誰知道時愉怎麽沒來?”
    人群中冒出來一隻手,是牽吟,她細細弱弱地說時愉生病了在偏營休息。
    她替時愉冒著冷汗,她怕時愉被盛怒的尊主責怪。雖然她懷疑褚梟對時愉有非同一般的情感,但是她還是害怕是自己想錯了。於是牽吟鼓起勇氣抬頭偷偷看著一身威嚴黑袍的男人,打算一有不對就馬上替時愉添油加醋地描述病情解釋一番。
    覃耕很是不滿,心想昨日這人就請了假,竟然今日又不來。
    就該在她臉上長疹子的時候就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懶物趕走!
    無奈,他隻能向褚梟如實稟報。
    褚梟沒想到時愉竟然生病了。
    為什麽會生病?是昨日哭得太厲害受了涼?褚梟開始不由自主地深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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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印象裏時愉本就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人,這樣才是她的真麵目。
    時愉很快就冷靜下來,垂眸掩飾住自己不屈的眼神。
    空氣凝住了,雙方都沉默不語。
    但褚梟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
    “生什麽病了?誰允許你不請示就不去上值的?”
    時愉一下子就明白了,褚梟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
    這種小事他都要管,就這麽閑?
    她心中暗罵,嘴上卻很恭敬。
    “我不敢了,這就去上值。”
    她從另一邊翻身下床,敷衍地答。背過他作勢往出走,一邊暗自做好準備。
    褚梟自是不可能讓她就這麽走,於是直接閃身到她麵前,讓她停下。
    就這樣兩人之間的距離就變得很近……
    時機到了!時愉目光一凜,眼疾手快向前刺出一刀。
    褚梟隻覺得小腹一痛,他下意識查看,就在他低頭之際——
    時愉又是毫不猶豫地一揮手,袖側飛出整整八枚飛鏢,朝著褚梟的麵和脖子旋轉飛出。
    同時她轉動胳膊上的暗器筒,漫天飛鏢同時撒下。
    小腹的匕首上帶了毒,會在一息之間就蔓延人的全身,讓人行動遲緩。
    這使褚梟險些躲不開這些飛鏢,但還是靠著魔功將它們震飛。
    他本能地一掌打向時愉,時愉完全無法抵抗,被擊飛在地。
    不過傷了暴君,毒已入他骨髓,時愉已經知足。
    她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是跑不了了,就算現在跑了,禁製不除也還是會被追殺。躲躲藏藏的日子她已經受夠了,她寧願選擇赴死。
    她控製不住地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滿腦子都是之前褚梟威脅她時說的那些折磨人的死法,這讓她隻想盡快了結自己。
    她自戕之前決絕地想,自己就算是死也要自己動手,才不要給暴君用上那些手段的機會。
    所以她拿刀捅向自己的動作毫無半點拖泥帶水。
    對麵的褚梟還有些發愣,然而下一秒他便飛快地動了。
    而那把刺進去的匕首還插在他的小腹裏,褚梟卻已無暇顧及,因為他看到那難以置信的一幕——
    時愉手上拿著一隻匕首馬上就要紮進自己的脖子裏。
    他的瞳孔急劇放大,不顧一切地飛過去。
    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但幸好,他及時攥住了她的手。
    然後他便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心有餘悸地衝時愉喊:“你在幹什麽!找什麽死!”
    他怒目圓睜,全臉急得通紅,心跳如雷,完全平息不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時愉被阻止,不想回答他,隻死命地掙紮,但就是抽不出來手。
    她又氣又急,終於繃不住了,隱忍已久的情緒全部爆發了出來:
    “我不殺了我自己,難道還要等你繼續折磨我殺掉我?嗚嗚嗚……我……我受夠你了!天天累死累活!你,你還要折磨我——”
    “我那天一晚上!一晚上沒睡!我困死了!戰騎棚又髒又臭……惡心死我了……而且我都困死了你還要回來折磨我!……我受不了!”
    “你!你還莫名其妙!我不就是偷了個懶嗎不就是沒有自己抱柴火回來嗎……你用得著動手殺人嗎?你真的有病!我真的受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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