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驚鴻一現,疑雲悄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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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茶幾上的投影儀將賓客名單投在雪白牆麵上,曾逸澤屈指彈了彈水晶煙灰缸,驚起一縷檀香繚繞的煙靄。
    “三遍交叉核對,連臨時調來的服務生都篩查過。”他鬆了鬆暗紋領帶,婚戒在壁燈下折射出細碎光斑,“除非……”
    薄雅捏著蛇鱗的手突然被溫熱掌心覆住,曾逸澤將冰鎮檸檬茶推到她麵前。
    杯壁凝結的水珠洇濕了賓客名單某個名字,墨跡化開成詭異蛇形。
    “還記得婚宴甜品台突然坍塌的事故嗎?”她指尖劃過那個暈染的名字,“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操作失誤,但我在奶油裏聞到了沉檀香。”
    落地窗外忽然劃過閃電,將曾逸澤鏡片映得雪亮。
    他撥通內線電話的姿勢像在擦拭槍械:“張秘書,我要三個月前與婚慶公司對接的全部監控。”掛斷後轉頭對上薄雅錯愕的目光,笑著用銀匙敲響骨瓷杯,“夫人該不會以為,你老公在婚禮安防方麵會犯低級錯誤?”
    暴雨衝刷著邁巴赫車窗時,薄雅正用口紅在玻璃上勾畫符咒。
    後視鏡裏曾逸澤的喉結在陰影中滑動:“其實婚宴廳吊燈墜落那晚,監控拍到有人戴著玉扳指調試水晶鏈條——可惜畫麵關鍵幀被數據覆蓋了。”
    集團頂樓的數據中心泛著幽藍冷光,張秘書踩著十厘米高跟鞋也能將鍵盤敲出槍械拆解般的節奏。
    “篡改痕跡集中在倉儲物流模塊。”她將三塊曲麵屏轉向他們,“但有趣的是,錯誤數據會像銜尾蛇那樣首尾相噬,每十二小時自動清零。”
    薄雅忽然按住即將關閉的頁麵,婚戒在觸控屏擦出細小火花。
    被標紅的運輸清單裏,二十噸有機矽原料的入庫照顯示著集裝箱側麵的蛇形水漬——與她手中蛇鱗的紋路完全吻合。
    “查這個貨櫃的gs軌跡。”曾逸澤的聲音像淬了冰,“重點看它是否途經……”
    整層樓的燈光驟然熄滅,備用電源啟動前的三秒黑暗裏,薄雅後頸突然貼上冰涼金屬。
    帶著沉檀香的氣息噴在耳畔:“薄小姐不該碰月蝕時出生的蛇。”警報響起的瞬間,落地玻璃映出黑衣人翻越圍欄的身影,三十八層高空外閃過半片蛇鱗麵具。
    “追!”陳警官的吼聲混著安全通道雜遝腳步聲遠去。
    曾逸澤卻站在原地,將薄雅旗袍領口第二顆盤扣重新係好,那下麵藏著道泛青指痕。
    “他故意留下線索。”薄雅攤開掌心,不知何時被塞入的碎紙片上,用血畫著經緯度坐標。
    張秘書突然輕呼一聲,主屏幕上自動彈出物流地圖。
    代表問題貨櫃的紅點正在南太平洋某處瘋狂閃爍,而它消失前的最後定位,赫然顯示在薄雅父母當年出事的那段盤山公路。
    (本章完)曾逸澤的指節在鍵盤上敲出冰雹落地的節奏,三塊曲麵屏同時彈出深藍色的數據瀑布。
    張秘書將珍珠發卡咬在唇間,十指在三個鍵盤上跳躍如華爾茲:“三天前淩晨兩點十七分,有人用動態i登陸物流係統,訪問路徑覆蓋了三十七個偽裝節點。”
    薄雅忽然按住發燙的電腦主機,婚戒在金屬外殼烙出焦痕。
    她閉目時睫毛在數據藍光裏顫動,玄學感知像蛛網般滲入二進製洪流。
    某個瞬間,她在數據迷宮中窺見蛇信分叉的幽綠光影,剛要追蹤就被檀香氣嗆得後退兩步。
    “夫人當心燙。”曾逸澤攬住她後腰的手順勢抽走她指間的摩卡杯,杯底在玻璃桌旋轉出金色漣漪,“張秘書,調取衛星地圖的時間軸,把i跳轉軌跡和貨輪航線做四維疊加。”
    薄雅用口紅在餐巾紙上畫出扭曲的銜尾蛇,蛇眼位置正好對應父母出事地的經緯度。
    當她將紙巾覆在觸控屏上,二十噸有機矽原料的運輸路徑突然裂變成無數發光蛇鱗,每個鱗片都映著不同時間點的監控畫麵。
    “找到了!”張秘書突然將發卡甩進主機接口,火花迸濺中彈出一串坐標,“這個i最後消失的位置是……”她話音未落,薄雅的手機突然在真皮沙發上震動出蜂鳴。
    “小雅!我在恒隆廣場看見那個戴蛇麵具的人了!”林曉壓低的聲音混著商場背景音樂,“他在愛馬仕專櫃買了條絲巾,現在往鏡麵迷宮那邊去了!”
    暴雨初歇的街道泛著油彩般的光澤,邁巴赫碾過積水時濺起虹色水霧。
    薄雅攥著曾逸澤的袖扣,蛇鱗在掌心烙出朱砂印:“那人買絲巾時戴的是左手,監控裏調試吊燈的是右手——他故意暴露行蹤。”
    商場鏡麵迷宮裏,無數個曾逸澤的倒影舉著手機掃描二維碼。
    薄雅的高跟鞋突然卡在地磚縫隙,翡翠耳墜撞碎某塊鏡麵時,她看見倒影裏的黑衣人正在啃噬冰淇淋——香草味的,和她婚禮蛋糕夾層是同款。
    “這裏。”曾逸澤突然用領帶纏住她手腕,帶她拐進消防通道。
    安全出口的綠光裏,半枚蛇鱗粘在防火門上,薄雅用舌尖輕觸,嚐到父母葬禮上白菊混著沉檀香的味道。
    當他們重返奢侈品區,林曉正舉著奶茶杯朝模特假人比劃:“那人剛才還在試戴伯爵腕表呢!”她突然指著薄雅身後驚叫,“小心!”
    整排鏡麵牆同時映出黑衣人翻飛的衣角,薄雅甩出的鉑金包砸碎三麵鏡子,卻隻驚起一群電子鴿。
    曾逸澤撫過殘破鏡框,在鍍銀層發現新鮮的血跡:“他在玩時空拚圖,每個場景都切割成十二分鍾的碎片。”
    薄雅衝進試衣間扯下所有簾幔,在某個更衣鏡背麵發現用冰淇淋寫的經緯度。
    當她伸手觸碰,冰晶突然融化成蛇形水漬,手機地圖自動跳轉到城郊廢棄的觀星台——正是她十八歲那年,父母送她的天文望遠鏡墜落之地。
    商場的香氛係統突然切換成沉檀香,薄雅轉身時撞進曾逸澤的懷抱。
    他指腹擦過她鎖骨處的淤青,那裏不知何時多出個蛇牙形狀的壓痕:“看來有人想請我們看星星。”
    玻璃穹頂外的夜空劃過人造衛星的銀芒,薄雅在曾逸澤瞳孔裏看見無數個自己正在融化。
    當消防警鈴驟然響起,她分明聽見三十八層樓的風聲穿過人群,將某個帶笑的氣音送進耳蝸:“薄小姐的婚戒真像捕獸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