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險地探秘,真相欲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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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在蘆葦蕩裏割出細碎的銀線,薄雅指縫滲出的熒光綠液體正沿著曾逸澤的腕表表盤蜿蜒。
    男人將西裝外套甩上肩頭時,袖口殘留的銀質溶液突然凝固成銜尾蛇環,在月光下泛著詭譎的冷光。
    “看來令尊的加密手段比瑞士銀行還麻煩。“曾逸澤用領帶尾端裹住她顫抖的指尖,薄荷味呼吸掃過她耳垂時,薄雅突然發現蘆葦杆上的露珠正違背重力向上漂浮。
    她反手扣住男人青筋微凸的手腕:“王經理辦公室的保險櫃密碼,是父親實驗室的經緯度坐標。“說話間,掌紋滲出的基因方程式突然化作熒光蝶群,撲簌簌撞向倉庫生鏽的鐵門。
    門軸轉動的吱呀聲裏,她聽見三百米外保安亭傳來易拉罐墜地的悶響。
    曾逸澤的定製皮鞋碾過門檻處凝結的藍黑色液體時,皮質鞋底突然騰起青煙。
    他隨手扯鬆領帶,將薄雅往懷裏帶了半寸:“親愛的,你覺不覺得這味道像把整座殯儀館的防腐劑倒進了福爾馬林池?“
    嗆人的化學藥劑味中,薄雅盯著天花板上倒懸的十七盞應急燈。
    那些拚成雙螺旋結構的幽藍光源下,成摞的檔案袋正滲出熒紫的粘液。
    她彎腰拾起半張被腐蝕的文件,突然被紙頁邊緣的玫瑰暗紋刺痛指尖——這正是三年前父親實驗室火災現場殘留的標記。
    “王經理真是把犯罪美學貫徹到底。“曾逸澤用鋼筆尖挑起文件袋封口的火漆印,暗紅色印泥突然化作活物般扭動,在他虎口處咬出細小的血洞。
    薄雅迅速將沾著熒光液體的指尖按上去,那些躁動的火漆印頓時凝固成灰燼。
    當第十三個檔案櫃被推開時,薄雅突然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視網膜上逆時針旋轉的銜尾蛇圖騰與眼前景象重疊——五米外的防爆玻璃櫃裏,浸泡在淡金色液體中的實驗體正對她露出與王經理如出一轍的狡詐笑容。
    “克隆人?“曾逸澤的冷笑震落牆角的蛛網,他腕間的銜尾蛇銀環突然發出蜂鳴,“不如說是拙劣的3d打印作品。“男人漫不經心地用鋼筆戳破玻璃櫃的密封條,淡金色液體接觸空氣的瞬間,實驗體麵部突然龜裂成無數碎瓷片。
    薄雅突然拽著曾逸澤滾進兩排鐵櫃的夾縫。
    三米外的實驗台突然迸射藍紫色電光,她後頸的碎發被燎焦的焦糊味裏,看見自己掌心的基因方程式正瘋狂重組。
    熒光蝶群突然聚合成箭頭,直指牆角那台老式傳真機。
    “王經理給境外轉賬的憑證。“曾逸澤用袖扣劃開傳真機外殼時,暗格裏突然彈出半卷泛黃的圖紙。
    薄雅認出那上麵交織的銜尾蛇與雙螺旋符號,正是父親臨終前用血畫在病房地板上的圖騰。
    當傳真機吐出最後半張帶有玫瑰暗紋的轉賬記錄時,倉庫頂棚的廢棄雷達突然發出嗡鳴。
    曾逸澤的定製腕表表盤砰然炸裂,飛濺的藍寶石玻璃渣在空中凝成警告符號。
    薄雅突然捂住嘴——那些懸浮的碎片倒影裏,王經理正帶著六個持槍的保安穿過蘆葦蕩。
    “看來有人給我們點了加急的外賣。“曾逸澤將圖紙卷塞進她風衣內側口袋,指尖殘留的雪鬆香突然混入鐵鏽味。
    薄雅反手抓住他欲收回的手,將掌心的熒光液體抹在男人滲血的虎口:“你的血樣和王經理克隆體的基因匹配度“
    話音未落,傳真機吐紙口突然噴出大團猩紅霧氣。
    薄雅後撤時撞翻的試劑架下,滾出半截裹著保鮮膜的手指——那枚翡翠尾戒她再熟悉不過,正是李總夫人上周慈善晚宴佩戴的拍賣品。
    曾逸澤突然扳過她的臉,用帶著硝煙味的吻封住她即將出口的驚呼。
    男人舌尖卷走她唇上沾的熒光液體時,倉庫所有照明設備突然開始頻閃。
    薄雅在明滅的光線裏看見,那些懸浮的玻璃渣正拚出父親實驗室自毀前的最後警告:03:00。
    “看來我們趕上了午夜場的煙火表演。“曾逸澤的低笑震得她耳膜發癢,男人帶著薄繭的拇指抹過她鎖骨處的銜尾蛇胎記。
    當第一縷帶著腐臭味的穿堂風掀動檔案櫃門,薄雅突然聽見三百米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
    熒光蝶群在此時突然潰散成星塵,落在傳真機吐出的最後半頁文件上。
    薄雅彎腰拾起的瞬間,紙頁邊緣的玫瑰暗紋突然滲出黑血——那是李總秘書上個月車禍身亡的時間坐標。
    刺耳的警報聲在防爆玻璃炸裂聲中驟然拔高,薄雅掌心的熒光蝶群被聲波震得四散潰逃。
    曾逸澤的腕表殘片突然懸浮成環形屏障,卻在下一秒被子彈擊穿。
    藍寶石碎渣折射出七道持槍黑影時,薄雅突然發現打手們的瞳孔都泛著不自然的銀灰色。
    “他們眼睛裏藏著微型芯片。”她拽著曾逸澤滾向試劑架後方,指尖熒光滲入地麵裂縫。
    當某個打手邁過她預設的電磁軌跡時,整排鐵櫃突然傾斜著砸向人群,金屬摩擦的火星裏炸開青紫色電弧。
    曾逸澤的領帶早已纏在手上當臨時武器,暗紋提花裏竟藏著納米鋼絲。
    他旋身絞住偷襲者的槍管時,袖扣迸發的電磁脈衝讓三個打手同時抽搐倒地。
    “親愛的,下次約會可以選個安靜點的……”調侃戛然而止,子彈擦過他鎖骨時濺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詭異的六芒星。
    薄雅瞳孔驟縮,視網膜上突然浮現父親實驗室的爆炸場景。
    她發間的銜尾蛇發簪突然自動解體,化作銀針沒入打手們的後頸。
    當第七個打手突然調轉槍口對準同夥時,曾逸澤趁機奪過武器,卻在扣動扳機的瞬間發現彈匣裏裝著冷凍膠囊。
    “他們不是活人!”薄雅突然高喊,熒光液體順著她繃緊的腳踝滲入地磚縫隙。
    那些被洗腦的打手突然集體僵直,後頸浮現出相同的玫瑰紋身。
    她趁機拽過曾逸澤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兩人交疊的掌紋間突然爆出金色光暈。
    曾逸澤悶哼一聲,鮮血浸透的襯衫下,鎖骨處的傷口正被熒光液體修複。
    他望著薄雅蒼白的臉色,突然咬破舌尖將血抹在她眉心:“別用那個能力……”警告被爆炸聲淹沒,防爆玻璃櫃裏的淡金色液體突然沸騰著漫過整個地麵。
    薄雅眼中的金色紋路瘋狂流轉,她看見三百米外蘆葦蕩裏的王經理正對著監控屏幕獰笑。
    當第十三個打手舉起時,她突然將曾逸澤推向檔案櫃夾角,自己迎著槍口張開雙臂。
    懸浮的熒光蝶群突然聚合成父親的身影,子彈穿透虛影的瞬間,所有打手的耳麥同時爆出火花。
    “你瘋了?”曾逸澤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幾乎要捏碎骨頭,卻在看見她睫毛上凝結的冰晶時驟然鬆手。
    薄雅反手將帶血的熒光液體點在他唇上:“他們的腦神經接入了雲服務器。”話音未落,滿地打滾的打手們突然整齊劃一地撕開上衣——胸口閃爍著倒計時的電子屏顯示著00:03:27。
    曾逸澤突然扯下領帶夾擲向天花板,微型電磁脈衝器炸開的藍光裏,他拽著薄雅撲向傳真機後方。
    爆炸的氣浪掀翻整個試劑架時,薄雅看見自己三天前落在王經理西裝上的發絲,正在某個打手傷口裏生根發芽。
    “疼嗎?”她指尖輕觸曾逸澤鎖骨的繃帶,那些滲血的紗布下竟浮現出銜尾蛇紋路。
    男人用帶血的虎口蹭過她臉頰:“比起上次你拿高跟鞋砸我額頭……”調侃被突然響起的機械合成音打斷,倉庫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
    薄雅突然按住心口,掌心的基因方程式正在重組出王經理的聲紋圖譜。
    當生鏽的通風管道裏滲出帶著玫瑰香味的黑霧時,兩人同時望向對方——那絕不是王經理會用的古龍水味道。
    曾逸澤拾起打手掉落的電子項圈,突然將薄雅推進防爆玻璃櫃殘骸形成的三角區。
    他屈指敲擊櫃麵殘存的淡金色液體,聲波在水麵形成的漣漪裏,隱約傳來女人高跟鞋敲擊金屬樓梯的聲響。
    “要賭嗎?”他撕開染血的襯衫下擺,露出腰間暗藏的微型,“我賭幕後那位女士的香水錢抵得上整座實驗室。”薄雅突然咬破指尖,在玻璃殘片上畫出父親最後修改過的基因鏈模型,熒光線條突然指向倉庫西北角的承重柱。
    當第二陣穿堂風掀起她染血的裙擺時,承重柱表麵的水泥突然剝落,露出嵌在鋼筋裏的青銅擴音器。
    那個經過二十六重加密的機械音帶著冰碴般的冷意:“遊戲體驗卡即將到期,客戶該續費了。”
    薄雅突然拽住曾逸澤要去觸碰擴音器的手,他腕間的銜尾蛇銀環正在高頻震顫。
    兩人交握的掌心突然滲出黑色黏液,在空中凝成父親實驗室自毀前最後傳輸的坐標——正是此刻他們站立的位置。
    承重柱突然裂開蛛網狀縫隙,某種古老的齒輪咬合聲從地底深處傳來。
    薄雅後頸的胎記突然開始發燙,當她轉頭想提醒曾逸澤時,卻發現男人耳垂後方浮現出與打手們相同的玫瑰暗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