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殺韃搶糧救漢奴,咱的隊伍剛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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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咻!”
    “咄!”
    盾上一支鏟子箭入木三分,衝擊力撞得秦逸一個趔趄,趕緊縮回腦袋。
    灰白色被單被血染得黑紫一片,寒風中凍得如同一層冰甲。
    秦逸體力透支有些手足發軟,他蹲在牆角大口地喘息著,盡快恢複。
    小半宿不歇氣,連屠了八家韃子,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他都快到了極限。
    被驚動的最後兩家韃子,加起來老老少少得有七八口,聚在一家主屋裏,大聲叫罵。
    兩具青壯的屍體,倒臥在屋外雪地上。
    晨曦中,兩灘大片汙血都被凍成了冰。
    這兩個家夥不信邪,一個舉著刀盾,一個持虎槍,殺出來想弄死這個血衣惡魔。
    結果一個被弩射死,一個被砍的脖頸差點斷了。
    “大俠!弩上好了!”
    徐海峰滿頭大汗,躲在東廂房後麵,把上好箭矢的蹶張弩遞過去。
    他慶幸著自己沒聽老爹的勸阻,在確認半夜來的“大俠”,如神魔般屠戮韃子後。
    一句話“大俠!俺是遵化人,俺逗要給哥嫂報仇!”
    讓他獲得了打下手的機會,就很興奮。
    秦逸也很無奈,冷兵器戰鬥真的太耗費體力。
    殺到後麵都是要歇一陣子,才有力氣動手。
    也虧得這個小子在旁邊幫著幹活,甚至還有膽氣殺人,就是手法糙一點,愛用鐵錘把人腦袋砸得腦漿迸裂。
    交了“投名狀”就是自己人,秦逸沒空跟這黑不溜秋的小子交流,隻是悶著頭一路殺到這裏。
    當然,夜裏繳獲的棉襖、皮靴也給這小子換上,對襟半身鏈甲套上,腰側也掛了把刀。
    再加上這小子手裏提著的長木柄鐵錘,初步武裝了起來,多少也算個戰力。
    寨裏殘存的兩戶韃子還有兩張弓,箭矢不多。
    如果不是秦逸體力快耗盡,這點老弱韃子都不夠他殺的。
    接過弩,秦逸借著盾牌遮掩,一個閃身露頭,對著韃子屋門口閃動的身影搬動懸刀。
    “嘣!”
    “啊……”“阿瑪……”
    慘叫和驚呼聲,在秦逸耳朵裏猶如天籟,蹲在身旁的徐海峰也激動地直拍大腿。
    “大俠!射到了啊!逗射翻個狗韃子!”
    “別廢話!上弦!”
    “中嘞!”
    “唏律律!”
    一陣馬嘶從村外南麵傳來,秦逸渾身一激靈,退回牆角、墊著腳,手搭涼棚往村外瞅。
    “臥槽!和尚來得這麽早!太好了!”
    “和尚?”
    “你可別亂喊,要叫勇哥!對了,你叫啥來著?”
    徐海峰抓抓腦袋,一陣無語。
    “大俠!俺逗叫徐海峰……”
    小兄弟和尚及時趕到,這讓秦逸心神不由一鬆。
    “嗯!叫瘋子不錯!對了,我不是什麽大俠,喊長官或是逸哥都行”。
    “中嘞!”
    ……
    “汪汪汪……”
    隨著孫仲勇在村外停好雪橇,提著刀盾狂奔而至,韃村裏瘋狂的狗叫聲,嘈雜一片。
    “哥!你在哪兒呢?”
    寨子裏除了不知死活的狗叫聲,家家關門閉戶,僅有抽泣聲隱隱耳聞。
    和尚又氣又急,心裏慌得不行,老大居然一個人就殺進寨子,也不等他。
    瞧不起誰呢?
    秦逸斜靠在牆角,再次端著蹶張弩瞄著房門,這是屋裏韃子的唯一出口。
    “勇哥兒!在這兒呢!”
    身旁的徐海峰扯著嗓子對來人揮手打招呼。
    “哼!”
    找到地方的孫仲勇,一看有個陌生的小黑蛋子在,他沒好意思懟大哥,憤憤的一跺腳,表示小爺很不高興。
    “嘣!”
    秦逸抬手又是一弩,雖然沒射到人,但也射得韃子屋內一陣驚叫。
    秦逸已經回複些氣力,把弩遞給身旁的“瘋子”,自己左盾右槍,準備妥當。
    “瘋子你射弩,和尚弓箭掩護,直接強攻!”
    “中!”“嗯呢!”
    天都亮了,秦逸有了幫手也不打算再磨嘰。
    趕緊殺完收拾東西跑路,這裏離鑲紅旗老巢蓋州城隻有三十餘裏,最近的韃子村寨也就在十裏之外。
    時間緊、任務重!可不能耽擱太久。
    一聲令下,秦逸舉著盾在前,左後側瘋子瞪大眼睛端著弓弩,右後側和尚持弓對著房門速射。
    屋內韃子老弱,氣氛緊張到極點,一片威脅、咒罵聲。
    “哐!”
    頂著木盾,秦逸一個合身衝撞,堵在門後的韃子被撞擊得差點暈厥。
    沒撞開?他退後幾步,再一個“野蠻衝撞”,“轟隆”巨響中房門大開,地上翻滾著好幾個人。
    秦逸手裏能破甲的線槍,毒蛇吐信般地伸縮捅刺,毫不留情、不分男女。
    見血狂化的徐海峰,一弩射翻個老韃子,隨即把弩一扔,擠開“大俠”,一個縱身跳上炕頭,揮舞著大錘就亂砸。
    “逗讓你殺俺哥!逗讓你殺俺嫂……”
    殺戮瞬間進入高潮!
    等和尚棄了弓拔刀上前時,屋裏已經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小黑蛋子還在亂捶亂砸,骨渣腦漿四濺。
    孫仲勇瞠目結舌地瞅著大哥秦逸。
    “哥!這這這小子瘋了?”
    秦逸累的手指都不想動,咧嘴一笑。
    “呼呼呼……叫他瘋子沒毛病!”
    ……
    “鄉親們!我是東江鎮守備秦逸,你們得救了!這寨子裏韃子已經全部殺光”。
    站在臨時木台上,秦逸一手叉腰,一手揮舞的大聲宣講,並沒得到臆想中的歡呼。
    被聚集到此的二十三戶衣衫襤褸的漢奴們,大多都是一臉麻木。
    隻是在各自眼神交匯中,充滿疑惑和驚懼。
    秦逸一陣氣餒,這些連家門外百裏都很少去的大明百姓,被擄掠到這陌生的遼東。
    敢反抗的人在路上就被砍殺殆盡,體弱的人也撐不到此時。
    一年多的奴隸生活,讓這些漢人學會順從主子一切命令,如同牲畜一樣拚命幹活。
    秦逸眼神一瞥,看到身旁揚威耀武、得意洋洋的徐海峰,不由雙眸一亮。
    “瘋子!”
    “哎!”
    “你把各家小子都領出來”。
    “中勒!”
    徐海峰在這村裏最熟,學著老大一手插著腰,一手指指點點地吆喝。
    “大雲子,二蛤蟆、小欠兒……”
    早就按捺不住的一群小癟犢子,最大的十六七,最小的十三四,二十二個半大小子都站到了前麵。
    或畏畏縮縮,或滿眼興奮,還有哭鼻子的。
    秦逸踢了一腳在旁邊發呆的孫仲勇。
    “和尚!”
    “嗯呢!”
    “挑出來的小子,你和瘋子一人一半先發些兵器,都納為我的家丁”。
    “哦!”
    唯一支撐活下去的念想,自家孩子被“編為”家丁,近百的漢奴人堆裏一片騷動。
    秦逸大手一揮,止住眾人的喧囂。
    “所有人都立馬去各自韃子家,把糧食、衣物、被褥兵器甲胄全都翻出來,套上各家的馬車,給你們一個時辰時間,快快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