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希望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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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八道什麽呢?”又被拆穿,老爺子臉上有點兒發燙。
    擺了擺手,佯裝生氣的姿態:“好好說,別講亂七八糟的。”
    溫酒汐咂咂嘴,莫名疲憊。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我的感想,可以了嗎?爺爺。”
    離開的時候,她以溫氏的名義,募捐了一百萬投身貧困地區教育發展事業。
    所以說,她這句話,也沒什麽毛病。
    老爺子明明也能收到消息,還偏偏要再問她一遍,無非是想聽她口裏說出來。
    算了,也沒什麽的。
    和遲蘭約好了周末一起吃飯,溫酒汐特意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
    見麵的時候,給遲蘭帶了一個小禮物。
    “學姐,送給你的。”
    小小的盒子,裏麵裝著一對藍寶石的耳墜。
    她覺得適合遲蘭,就買下來了。
    “渺渺,我都沒準備呢!”遲蘭無奈,說好了一起出來聚聚,怎麽還有驚喜。
    一瞬間,她眼裏泛了點兒淚光。
    溫酒汐抬手虛抱了她一下,拍拍她的背:“沒事啊,因為看到這個第一時間就想到你了,所以就很想送給你。”
    也沒什麽特別的理由。
    吃完飯,兩人一起回學校去拜訪以前的老師。
    遲蘭的老師,那時候給了她不小的幫助,在專業知識上的傳授,可以稱得上掏心掏肺。
    那位老師,在業界聲譽不錯,遲蘭留學的推薦信,就是他寫的。
    兩人拜訪完老師,從綜合樓下來。
    主幹道兩側的鳳凰木挺拔,碩大的綠蔭幾乎蓋住寬闊的路麵。
    微風習習,可見三五結伴的學生說笑著路過。
    “學姐,你和沈紀洲?”
    她遲疑地發問,抬手遮在額前,腳尖踢了踢地上的落葉。
    遲蘭笑著,就知道她一定會關心這個。
    想了想,轉頭看向她:“渺渺,紀洲半月後,有個很重要的剪彩,到時候,你幫我一個小忙吧。”
    雖然不知道遲蘭是要做什麽,但溫酒汐還是應下了。
    她在這邊呆的時間並不太長,有限的時間裏,和溫酒汐約的次數也不多。
    臨近回去的時候,又約了一次溫酒汐。
    隻不過,這一次是在秋山。
    “其實我先前就想問你要一個人。”
    說話的時候,遲蘭的手指向那邊正在擦著頭盔的小白。
    小白和他們一樣,同一所大學管理係的高材生。
    之所以現在隻是在秋山幹這個行當,也是當初不得誌之後,被溫酒汐收留的。
    他是孤兒,本身沒什麽親人或者朋友。
    一直以來,都是隨便活著,如果不是溫酒汐當初和他打賭把他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估計,現在都看不見小白這個人了。
    “他能力不錯,不應當一直這樣荒廢自己,你覺得呢?”
    遲蘭雖然想把人要走,也要問問她的。
    秋山這裏誰不知道,小白隻聽溫酒汐一個人的話。
    她沉默地朝著那邊瞧著,少年頭上掛著耳機,不知道在聽什麽歌,有節奏地點著頭。
    懷裏擦著的那隻頭盔,鏡片已經亮到反光。
    遲蘭說的對,小白不應該虛度光陰。
    “學姐,你等我問問他吧。”
    溫酒汐抿唇,並不想強迫他。
    她走過去,抬手在小白肩上拍了拍,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耳機被拉下來掛在脖子上,少年明亮的眼睛盯著她,隱約的歌聲從耳機裏透出來,並不明確。
    “小白,你要不要,去遲蘭學姐那裏工作?”
    上學的時候,小白就是年級裏公認的學霸。
    他學習能力強,又慣會舉一反三,老師都很省心。
    聽聞這話,他側頭去看站在遠處沒有靠近的遲蘭。
    樹蔭下,女生雙手拎著包,站的端端正正。
    微風把她的裙擺撩起一角,鬢邊的長發飄揚,美的像是一幅畫。
    垂下眸子,小白捏了捏頭盔的邊緣,聲音有些低:“渺渺姐,你也希望我去嗎?”
    她彎唇笑笑,抬手像是安慰自家的弟弟,在小白的腦袋上拍拍。
    “我隻是希望你能過得好,如果你不願意,當然不會勉強你。”
    沉默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彌漫開。
    溫酒汐低了些頭,等著他的回答。
    “好,我去。”他知道,這是為了他好。
    所以,他也不想辜負溫酒汐和遲蘭的心意。
    遲蘭的速度很快,小白答應下來,不過十分鍾,機票就訂好了。
    兩天之後出發,這兩天,還足夠小白收拾東西,和港城的朋友告別。
    其實也沒有太多朋友需要告別,走的時候,他看著溫酒汐。
    “渺渺姐,我能抱你一下嗎?”
    “可以啊。”
    她笑著張開雙手,大大方方給了小白一個擁抱。
    “以後好好幹哦,沒準兒我還去看你呢!”
    長輩似的在小白的肩膀上拍了拍,瞧著他眼角隱約的淚水。
    這孩子,心性其實也單純。
    遲蘭同她告別,捏了捏她的手心。
    “渺渺,別忘記了我說的事情。”
    沈紀洲幾天之後,的確有個剪彩儀式。
    溫酒汐在溫老爺子那兒無意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沈家和世交之間的一個重要活動。
    主要是為了延續兩家的友好關係,算得上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沈家老爺子一向重視這個,特意囑咐了下麵的小輩,都不可以缺席。
    她按照遲蘭說的,給沈紀洲發去消息。
    “學姐說她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上次的酒店,問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去幫她拿一下,給她拍過去。”
    那邊並沒有立刻回消息,溫酒汐也沒著急,隻是等著。
    大約十分鍾,才得到了回複。
    “渺渺,抱歉,我現在走不開,可能要拜托你。”
    附帶著的,是酒店的定位。
    和遲蘭說的一樣,沈紀洲拒絕了。
    “好,我知道了。”
    她回複完沈紀洲,給遲蘭打去電話,輕歎了一口氣。
    “學姐,你說得對。”
    那天沈紀洲送遲蘭回去酒店,兩人在樓下的花壇邊促膝長談。
    分明是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呢?
    他們生來走的就是不同的路,不過是緣分使然,才能同行一段。
    沈紀洲不會因為和遲蘭的感情放棄沈家碩大的家業,遲蘭也不能因為愛情拋棄自家公司於不顧。
    同樣是獨生子女,各自的肩膀上擔著的,都是底下幾千人的生計。
    就算他們真的不顧距離,一定要成為戀人甚至於夫妻。
    未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呢?
    長途的奔波,為了短暫的相聚?
    還是需要對方的時候,得到的永遠隻是口頭的安慰,卻沒有帶著溫度的懷抱?
    與其在漫長枯燥的歲月中逐步消耗掉對方的感情,倒不如在剛剛好的時候,體麵的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