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解蠱藥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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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意歡瞧見有婢女粗魯的將自己的東西拿走也並不生氣,神色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們進進出出的搬著自己的東西。
“大小姐也別見怪,慈恩堂清靜,比起茗香閣也好養身體。”
喬意歡聲音淺淡,“有勞挽顏妹妹掛心了。我這段時間病著不曾在家中侍奉父親母親,倒是辛苦挽顏妹妹了。勞煩你代為轉達我的愧疚之意。”
紫鳶微微擰眉,本以為她就算不鬧也要說上幾句惱火的話,卻不想她竟然如此平靜不吵不鬧。
是知道小姐的厲害了?還是掉下斷崖把老子摔沒了?
雨又下了三日,大幽百年來頭一次下了這麽長時間的暴雨。
死傷慘重,雨過天晴也依舊讓人心情開懷不起來。
京城的勳貴有錢人不在少數,但個個都緊閉大門不打算多管外麵的事。
隻於戶部尚書府的夫人開私庫為朝廷免費送糧,以救濟災民貢獻一點力量。
金夫人不是為了難民,而是為了喬尚書。
喬尚書也知曉,卻不曾攬過自己的名聲,而是讓自己的妻子被人讚譽。
除此之外,便是被免去上朝的璟王親自帶著璟王府的人救濟災民,開設私庫增加難民避難所以及粥攤。
太子忙上忙下,終不及璟王帶著人在前線露個臉。
往日人人口中的煞神,卻漸漸變了口風。
為民辛勞,天潢貴胄卻並不高高在上,將百姓放在心裏而非嘴上。
彼時,朝堂之上。
前往常州的都察院、大理寺官員回京了,隨行帶著的玄風門主一同回京。
大理寺少卿道:“啟稟殿下,臣與都察院左僉都禦史前往常州抓捕了玄風門主,並在玄風門派上下一一搜查了幾日,均無任何玄風與璟王殿下來往的信件。”
都察院左僉都禦史也道:“門內賬本均無差錯,確實並未找到玄風與前朝餘孽任一據點的來往信件。但........”
他話落頓了頓,大理寺少卿回首看向他。
“但臣無意間找到了玄風一處密室,密室內找到了一封信件,但上麵是無字信。臣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帶著東西一並回來了。”
大理寺少卿看了信一眼,並不知情。神色微動,暫且沒有多說什麽。
蘇效走了下去將他雙手呈起的密信接了過來送到了皇帝的麵前。
皇帝打開,上麵確實是一張什麽字都沒有的紙。
舉到半空中借著陽光去看,紙張較之尋常的紙張多了幾分淺灰色的痕跡。
若不仔細看,並不明顯。
皇帝將信件放在燭火之上烤了烤,果不其然隱隱浮現了黑色的字跡。
蘇曉也看見了,但階梯之下的百官卻是看不見的。
鶴知羽安靜的看著皇帝的神色,卻見皇帝始終是麵容從容淡定並沒有一絲波瀾。
直至,皇帝直接將那張紙燒了。
隻剩下一角,才鬆手。
鶴知羽微微擰眉,但僅僅是一瞬間便又恢複如常。
都察院左僉都禦史也愣了一下,那可以咬死璟王是玄風背後主人的密信,被毀了!
“放肆!”皇帝震怒,群臣跪下。
“拿著一張空無字跡的信給朕,朕看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
左僉都禦史立即叩首,“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隻是覺得密信有疑,懷疑這張無字信出現在密室內有蹊蹺所以帶回來呈稟給皇上!”
喬尚書看出了皇帝的意思,“一張無字信如何有疑?左僉都禦史想要立功的念頭太過了,殊不知冒犯了皇上乃是重罪啊。”
他從不站在哪個皇子的隊伍內,他隻是陛下的臣,自然該給陛下適時的解憂。
左僉都禦史啞然,他該怎麽回答?回答那無字信需要用火烤一陣子才有字跡浮現,之後就有了璟王和玄風往來的證據嗎?
如今信已經被皇上燒了,若是說了豈不是指責皇上,要被誅九族?!
皇上用火燒信,不會看不見那些字。
如此想來,皇上是在包庇璟王。
這可不如何是好?隻要今日咬死了玄風背後的主人是璟王,那就有了光明正大嚴審玄風上下的理由。
一個一個審下去,總會遇到那個應該開口的。
如此,玄風與前朝餘孽據點有來往,便足以判璟王叛國。
但眼下........
一切都被皇上親自斬斷了。
左僉都禦史偷偷看了一眼太子,但卻不見太子有任何開口的意思。
皇帝看見了,餘光掃了一眼太子後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皇帝沉聲道:“拉出去,殿前失儀、藐視帝王流放兩千裏。”
左僉都禦史直接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鶴知羽垂下的眼簾閃過一絲不甘。
偏心到了如此地步,父皇是當真想要將自己的位置都送到他的手裏!
既如此,又何故讓自己在儲君的位置上坐了這麽多年?
皇帝又道:“三法司會審玄風門主,有任何消息直接送到朕這裏,誰敢從中截停消息斬立決。”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禦史站了出來,紛紛應下。
鶴知羽回了東宮,京元還沒有進去便聽見了瓷器碎裂的刺耳聲音。
京元看了一眼身後的雲珩,微微頷首先行一步進了書房,“殿下,雲公子過來了,是情蠱的解藥有進度了。”
鶴知羽長出了一口濁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襟危坐,沉聲吩咐,“讓他進來。”
雲珩邁進書房,掃了一眼地麵上的碎片後收回視線。
還當他真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原來私下裏也會動怒成這個樣子。
世人口中光風霽月、溫柔和善的太子殿下,不過是一層表象而已。
“解藥的配方已經備齊了,還缺一味藥引子。”
鶴知羽不耐煩道:“那就告訴京元,讓京元為你尋來。”
雲珩幽深的雙眸看著他,“他怕是尋不來那味藥引子,隻能請殿下出馬了。”
鶴知羽:“什麽藥引子?”
雲珩道:“中情蠱之人此刻心上人的一碗血。”
鶴硯禮的一碗血。
鶴知羽擰眉,黯然片刻,“還真是難如登天的藥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