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千裏奔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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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白鳳道:“我問過師父,師父說不是……”
“您真傻,她說不是難道就真的不是嗎?尼姑怎麽能生孩子呢?當然不會告訴您真相了。”
“不是的,師父不是尼姑,是我們阿吒力教的大導師,本來就可以結婚生子。師父從來不會騙我,她要麽不告訴我,若是告訴我,就不會騙我。聽師父說,她似乎患有不孕症。”
刀白鳳解釋道。
“哦。太師傅的性格跟我有點像呢。”
佘琅答道。他領教過刀白鳳師父的音波功,心想:“這位太師父真有點神秘啊,她的內力應該很深厚,一定屬於頂級高手之列,可天龍八部裏,有哪位尼姑,哦,不是,她叫阿吒力,會有那麽厲害的人物呢?還是現實世界中的未知人物?”
想到這,佘琅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處在天龍的虛幻世界裏,還是處於真實的世界裏?他不禁癡了……
當佘琅與母親達到烏江河道由東轉向南的拐彎處時,便向南修正了二十幾裏地。看著烏江對麵橫亙在眼前的一條東南走向的陡峭山脈,佘琅對母親道:“媽,前麵這條山脈就是橫屏山,也是景曨與蒙彭部的交界處……”
“嗯,看到了,好險峻啊。”
“越過這條山脈很快就要進入山賊所在的扇形區域,我們要仔細看看有沒有建築物或是人員活動的跡象。”
“譽兒,翻過山脈後,我們是不是跑慢點,也好便於觀察?”
刀白鳳提議道。
佘琅提起母親的皓腕,在瑩滑如玉的手背上親了一下道:“媽想得周到,就按您說得做!”
她的手如蟬翼般輕顫了一下,嬌嗔道:“傻孩兒,做正事要緊,我們快過去吧。”
“好!”
佘琅拉著母親的手,翩然飛度烏江,縱使身後傳來虎嘯猿啼,他們也不屑一顧,徑直向東挺進……
站到橫屏山頂,刀白鳳不無自豪道:“真不敢相信,我也能如此輕鬆地登上這麽險峻的山頂!”
“哎——大理的萬裏河山,你們聽著,我和媽媽一起來看望你們了!”
佘琅向著群山高聲呐喊。
刀白鳳樂了:“傻孩子,你這般大聲喊,恐怕連天上的神仙也被你驚動了。”
“站在巔峰之上,放眼窮極千裏,開口聲動九霄!媽,這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如何?”
“美極了!”
刀白鳳依偎在他的身邊感歎道,他這大氣磅礴的氣勢讓她頗為心折。
佘琅摟著她的柔腰,指點江山感慨道:“是啊,您看,河流若帶,淨水流藍;白雲如織,澄空凝碧;熏風送爽,春色含怡。再看看,群山逶迤,連綿起伏,如波如浪,都匍匐在我們的足下!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刀白鳳雖然不懂什麽叫成就感,但她已經感受到,那一定是她正在體驗到的美好與幸福的感覺。她眼波脈脈,深情凝視著他動情道:“心肝寶貝,媽隻要是和你在一起,覺得每一天每一處景色都很美。就連媽自己親眼目睹的景色,還不如你為我描繪的如此動人美妙呢。”
“媽……”
佘琅剛開口,就被她伸手按住嘴巴道:“你先聽媽說完……”
他連忙點點頭。刀白鳳繼續道:“媽也曾經獨自一人登上峰巔,那座山雖不及橫屏山峻險,卻比此山更高,看得更遠。但那時媽媽沒有到絲毫的美感,隻覺得孤獨無助與蒼涼冰寒。我們那次看彩虹時的河岸,媽記得你說過的一句話:隻要心裏有愛,看景色才會覺得美。媽現在總算真的明白了,今天在此山巔,眼前這一切顯得如此壯美,就是因為有你在媽身邊!”
她拿開了按在佘琅嘴唇的玉手,卻解下了他的麵罩和自己的麵罩,摟著他的蜂腰,微微仰起頭,深情款款地對佘琅道:“譽兒,媽好愛你!吻我!”
他所敬愛的就在眼前,愛她愛到嫉恨難遣,嫉妒的是擺放在母親心中的段正嚴,惱恨的是不能與最愛的人盡情合歡;愛她愛到心疼心酸,愛她愛到無悔無怨,縱是成了討好母親的電動玩具,他也心甘情願!
母親成了他心中至高無上的神壇,沒有絲毫褻瀆的妄念,再一次懷著朝聖的情感,吻上她的唇、她那冰雪般的容顏,就此吻到地老天荒、愛到海枯石爛!
準備下山時,刀白鳳往山下一看,隻覺得頭暈目眩,兩腿酸軟,微微打顫,緊摟著佘琅身子,花容失色道:“譽兒,媽的頭好暈啊,怎麽辦?”
“別怕,孩兒背您下去,您隻要閉著眼睛就行。”
佘琅答道,一看就知道她有恐高症。
可是,這次佘琅高估了自己,當他運足了淩波微步的經脈循環產生的反重力場強,卻不如他料想的那麽大,兩人飄落的速度雖然不是自由落體運動,但還是異常的快捷。
這個道理就如兩塊同性相斥的磁鐵,距離越近,排斥力越強,反之則排斥力越小。佘琅在高山上,離地心距離稍遠,他獲得的反重力場強也越小,這是他事先沒有想到。好在他還可以在峭壁上點足,獲得一個向上分力,這也讓佘琅差點驚出一身冷汗。
刀白鳳伏在他的背上,閉著眼睛,感受近似失重狀態的飄然感覺,很安心很舒適。當佘琅降落到地麵時,他的小心髒兀自“噗噗”直跳,心有餘悸。
越過山穀,跨過一條小溪,他們登上另一座不知名的高山峻嶺,刀白鳳歡呼道:“譽兒,山下有村莊呢!”
隻見山下是一片平整的田野,竹樓房舍錯落其間,由於距離太遠,有隱隱約約的人影晃動,但看不清樣貌。
佘琅詫異道:“咦,這是哪裏啊?”
他的記憶裏,正東方向的這段路程上,應該不會看到村落才是。他沒有想到是因為地圖的誤差,讓他偏離了原來的路徑,誤打誤撞,闖到這個村落裏了。
刀白鳳環顧了一下道:“這兒很像是小姨媽所言的蒙當甸呢,可是看上去似乎是四麵環山,看不到北麵有出口啊。”
“我們去問問村民,就知道了,說不定他們知道山賊的大概方位呢。”
佘琅暗忖,這裏離山賊所在應該不是太遠,多少會聽到一些跟山賊有關的消息,甚至他們會遇到過山賊也說不定。
當佘琅沿著山坡向下靠近時,立即感覺不對勁!連忙拉住母親低聲道:“有問題!快藏起來!”
刀白鳳在毫無防備的情形下,被他一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被佘琅攔腰抱住,一起坐到了山坡的草地上,她低聲嗔怪道:“你嚇著人家了,到底怎麽啦?”
“你仔細看左前方,看到了嗎?那裏有個山洞。”
佘琅附耳低聲道。
熱氣吹拂得刀白鳳有些暖暖癢癢的,心波微蕩,有意無意地貼著他的臉,順著他指的方向凝神看去:山下左前方的一個山洞口,進進出出的居然全是腳帶鐵鏈的奴隸!
他們似乎從山洞裏往外搬運一筐筐小石頭,在陽光照射下,竟然閃現點點金黃色的毫光!而且許多奴隸的臉上、身上都有紋身呢。
佘琅悄聲對母親道:“媽,這裏一定就是蒙當甸繡麵酋長的部落,而且很可能就是賊窩了!你看那些手執武器的壯漢個個都沒有繡麵,而被奴役的奴隸們,看上去什麽樣的人都有。”
刀白鳳興奮道:“這麽快就找到賊窩了?那我們還等什麽?趕快救人吧。”
“別著急,先摸清山賊的情況再做打算。”
佘琅道。
山洞口還站著許多手拿武器的壯漢,虎視眈眈的監視著,隻見兩位惡漢正在揮鞭抽打倒在地上的奴隸,傳來“啪”的滲人聲,卻沒有哭喊聲。
刀白鳳不是沒有見過奴隸被鞭笞,她在回景曨的當年就看見自己的大哥鞭笞家奴,為此還和大哥吵了一架呢,不久後她的大哥就死於護鹽路上,那家奴的慘叫聲至今還讓她記憶猶新呢,她敬佩道:“那位被打的男子真是硬漢啊。”
“未必,很可能已經被他們打死了,叫不出聲音呢。”
佘琅話音剛落,刀白鳳喚了一聲:“譽兒,救人!”
話還沒有說完,人已一個躍身衝射出去!
佘琅沒有想到母親居然那麽衝動,心裏很是惱火:真沒有組織紀律性,要是換成在我們的特種部隊裏,不僅要處分她,還要關上幾個星期的禁閉!他擔心母親所有閃失,也擔心母親等一下又要傻傻地叫出他的名字,跟著飛掠而出,沉聲呼喊道:“穿越遊俠佘琅在此!”
意在提醒她。說來話長,這隻是一轉念的功夫。
當那些山賊聞聲回顧時,右手拿著軟鞭,左手握著鐵竹棒的刀白鳳已經將鞭子揮出,“啪”地一聲脆響,兩位手執皮鞭的山賊,幾乎同時甩出兩丈多遠,掉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抽別人n鞭,卻經不起刀白鳳的一人半鞭,報應來得真快!刀白鳳含憤出手,一時忘記自己的內功已經暴漲到五十多年的修為,她還沒有意識到,兩個山賊的內髒已被震碎,一命嗚呼。
刀白鳳顧不上去查看他們的生死,剛一回鞭,卻發現身邊的山賊兩個中了佘琅的飛鏢,還有兩個已被佘琅點中道,全都倒在地上。
原來佘琅知道母親直接衝去救人,老遠就射出兩把飛鏢,向手執大刀較為靠近的兩位山賊射去,均是一鏢製敵,直中要。
早就對附近觀察清楚的佘琅,又是一隻飛鏢將塔樓上正欲吹號的哨兵射下,這次他顧不上封,飛鏢直接沒入山賊的後腦。兩人以鬼魅般的速度,將十一位山賊瞬間撂倒,其中死了三個,其餘均是昏過去了。
期間有一兩聲短促的呼喊,但不起任何作用,因為這個山洞附近已經沒有其他山賊,隻有一大群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的奴隸。在他們的眼裏,這兩位頭戴麵罩、人如鬼影的怪物,舉手投足之間,就“殺了”那麽多山賊,也讓他們驚懼莫名,若不是看到刀白鳳正在查看倒在地上的那位中年男子,他們或許早就驚叫逃散,但他們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定定地觀望著。
刀白鳳見中年人睜開眼睛,高興壞了,對過來的佘琅道:“譽兒,他還活著!”
佘琅氣得哭笑不得,沒好氣道:“吳娘,別叫我小名好不好,叫我佘琅!”
刀白鳳這才驚覺,對他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道:“哦,知道了,穿越遊俠佘琅,佘大俠!”
這時,靠在刀白鳳手臂上的中年男子,眼淚潸然而下,渾身發抖,顫聲問道:“你們會說大宋漢語?”
他剛才就聽到佘琅那句漢語,渾身一震,以為自己聽錯了。被鞭笞之時沒有哭的倔強漢子,如今,當他真真切切地聽到他們講漢語時,居然淚流滿麵!異國聞鄉音啊,能不激動嗎?
“難道大哥是大宋人氏?”
佘琅驚喜地扶著這位中年人問道。
中年人道:“故鄉杭州錢塘……”
“太好了!事急,先別說這個,大哥您的傷勢如何?”
佘琅關切道。中年人道:“不礙事,就是肚子餓得慌。”
刀白鳳早就從包裹裏拿出幹糧與醃肉遞給他。
佘琅一邊給他喂水,一邊道:“您慢慢吃,這裏到底有多少賊人?”
“三百光景,今日有兩百匪徒出去搶掠,留此處尚有百人。”
“這些匪徒在哪裏?”
“守寨門有三十人,其餘的現在應該在用餐,靠近寨門的大廳裏。”
中年人答道。
佘琅取出匕首運上內力一揮,隻聽“嚓嚓”兩聲,中年人的腳銬應聲掉落。佘琅暗喜,果然是件神兵利器的寶物!
他將匕首遞給刀白鳳道:“吳娘,您負責先將這裏的人救出,砍斷他們的鐐銬,但不要讓他們亂跑。我乘賊人用餐,去撂倒他們,等我回來再說。”
中年人驚訝道:“就你一人?太危險了!還有兩百匪徒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不如先放出這些被擄的民眾……”
“不必,徒增死傷而已。”
佘琅說完,就已經飛掠出去,看得中年人目定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