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麵】(41、4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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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9月4日首發第四十一章
    背著白衣女子逃跑,我們的移動速度很快就慢了下來。幾分鍾後,一隻箭矢從距離我左肩距離米許的位置劃過。我意識到,後麵的那些追兵和我們的距離已經進入了弩弓的射程範圍之內了
    身後同時也傳來了追蹤者的喊叫聲。
    前麵的朋友,我們萍水相逢也算有緣了!把靈女留下,眼下這事咱們就一筆勾銷!
    前麵的哥們兒你們跑不掉的!把那女人交出來,你們隻管走路這事和你們無關!
    雖然我非常想張嘴惡心他們兩句。但我卻很清楚他們此刻真實的目的正是希望誘使我開口說話了。因為負重越野最講究的就是氣息的調節,我要開口回應了,必然會搞亂此刻的呼吸節奏,讓自己的行進速度更慢。那個用太極手法和我交手片刻的家夥應該是個練家子,作為練家子,對於調節氣息這些必然是清楚的。我懷疑後麵那些喊叫的家夥很可能便是得到了他的授意。
    後麵的人喊叫了一陣,見我和傑克弗雷德都沒有任何反應。也就停止了叫喊,隻是不斷的加快了追擊速度,拉近和我們的距離。同時朝著我們奔逃的方向又發射了幾隻弩箭。不過他們很快意識到在黑夜當中,朝我們射箭命中的機率很小,而安裝箭矢反而會拖慢他們的追擊速度,所以一輪射擊不中後,便放棄了繼續射擊的念頭,而是一門心思的朝著我們緊追了過來。
    感覺到後麵的追兵越來越近。我意識到逃估計是逃不掉了。畢竟我背著白衣女子,而且此刻是在山野當中奔跑,比不得平路。便決定狠下心來轉身和追蹤的家夥們拚個你死我活了。不過就在我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傑克弗雷德的腳步卻忽然慢了下來。他猛的轉頭用手電光束指了指前方數米處的一處灌木叢。接著移開光束,又將手電指向了其他的方向。但左手卻又指向了那個灌木叢。
    我有些疑惑不解。但腳下去並未停歇,徑直跑到了他的身邊。
    你帶著這女人躲裏麵去,我拿手電引開他們。傑克弗雷德見到衝到他身邊後,才出聲說出了他的明確意思。因為山林空曠,要回頭朝我喊叫,後麵的追蹤者難免會聽到。我此時也沒太多時間去考慮這個家夥這一建議的可行性了。背著白衣女子低頭便紮進了灌木叢內。
    德國佬見我鑽進去後,搖晃著手電光束,繼續朝著前方逃了出去。
    我背著白衣女人,趴伏在灌木叢內的草地上。
    片刻後,當追擊者們密集吵雜的腳步聲從灌木叢外麵傳來時,我感覺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我努力的屏住呼吸,右手捏緊了鐵榔頭。
    十幾秒的時間,對此刻的我而言顯得異常的漫長。當最後的腳步聲從灌木叢附近經過後,我才開始輕輕的呼吸。又趴伏了一兩分鍾,追擊者們的聲音逐漸遠去,我才支撐起了身體,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意識到傑克弗雷德已經順利的將那些追蹤者引開了,這讓我感覺到了些許意外。這個德國佬之前的一些舉動給人四六不靠的感覺。但沒想到卻真有幾分聰明。居然在奔逃過程中發現了後麵的那些追擊者其實是靠著觀察他手中手電發出的光束來確定我們的位置和移動方向的。利用這點玩弄了後麵的那些追擊者。現在我和白衣女子可以不用逃跑了,而他一個人逃亡,也比和背著白衣女人的我在一起的機率要大的多。
    我維持著姿勢,又等待了幾分鍾。直到四周徹底寂靜無聲後,方才直起了身體。
    我把女人平放在了矮樹叢中一塊雜草茂密的地方後,動手撕開了女人腰部位置的衣物,看了一眼後,我立刻說不出話來了。
    即使是在黑夜當中,也能夠看出女人的皮膚白皙、光滑。但被弩箭射穿傷口的情形卻令人毛骨悚然。密布細小符號文字的繩索四周,女人的皮膚以創口為核心,整個一圈幾乎像被強酸腐蝕了一般,皮膚潰爛,還不斷冒出一絲絲的煙霧。可怕的是,傷口處不斷有液體流出。液體並非人類的紅色血液,而是呈現藍色半透明的狀態。最讓人驚異的是,這藍色的液體竟然在黑夜中散發出了淡淡的熒光
    我皺起了眉頭,不知該如何如何下手。躊躇中,我忍不住看了看白衣女子的現在的表情。雖然女子此刻處於昏迷狀態,但卻是一臉痛苦的神情。原本美麗的麵龐也扭曲的有些猙獰了
    我想了想,還是咬牙拿出了打火機,扯住一截露在外麵的繩索,然後點燃。燒斷繩索後,立刻伸手扯住了女人身後連著繩索的弩箭,狠心用力一拉。當燒斷的半截繩索從女人後腰穿透處被拉扯出來時,白衣女人的整個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原本已經昏迷過去了的她竟然在劇烈疼痛的刺激下清醒了過來。
    我拿著手裏連著繩索的弩箭掂量了一下重量後,發覺弩箭入手很重,通體似乎都是用純銀製造而成的。
    白衣女子在清醒之後,隻是側過了臉目不轉睛的望著我,美麗的麵龐顯得極為平靜和溫柔。我對於此刻的狀態有些手足無措。雖然箭矢和繩索被我強行取了出來,但女人的創口依舊還在,藍色的液體也還在不斷滲出。戰場急救的方法我自然是清楚的,可現在傻子都清楚白衣女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類。普通的急救方法是否能夠對白衣女子起到作用,我完全的沒有把握。
    白衣女人見到我此刻臉上糾結的表情,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跟著側過身子,雙手撐地,似乎想要把身體撐起來,結果剛剛起來一點,便又軟癱了下去。我趕緊挪到了女人的身旁,伸出左手扶住了女人的肩膀,緩緩的將她的上半身直立了起來。
    女人抬起頭望著我,漆黑透亮的瞳孔內能看出感激的意味。接著女人朝著我小聲的說了好幾句話。但我依舊是一句也聽不懂。我隻能衝著她緩緩的搖了搖頭,接著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跟著在她麵前擺了擺手掌,表示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女人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她咬著嘴唇似乎在思考什麽。跟著忽然朝著我再次開了口。結果這次開口,女人不再是說話了。而是發出輕聲吟唱的聲音
    一段、一頓。聽了幾句之後,我呆住了!
    這曲調、這停頓分明就是我從地宮中逃出後在溶洞積水潭畔聽到到的那首樂曲!這首曲子,我還和唐先生彼此探討了半天。我懷疑這詩歌便是詩經當中的風雨,唐先生雖然對我的推測表示了讚同。但我至今也沒有絕對充分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
    在溶洞中聽到遠遠傳來這首歌曲的時候,我感覺到的更多的是一種神秘感和恐懼感。但是現在,白衣女人就靠在我的臂彎,當麵衝著我輕聲吟唱起這首歌曲。我才意識到,這曲子其實非常的婉轉優美。白衣女人略帶沙啞但極其輕柔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邊時,我竟然產生了強烈的睡意。
    忽然,遠處傳來的幾聲追蹤者高聲叫罵的回音讓我陡然清醒了過來。不行,此時此地可不是睡覺的地方!我連忙衝著白衣女人做出了噤聲的手勢。這個手勢看來流傳極廣而且意思明確。白衣女人見到後,隨即停止了吟唱。不過望著我的美麗臉龐卻依舊保持著那種溫柔的神情。
    我思考了片刻,終究還是決定按照常規包紮的方法嚐試的為白衣女子處理腹部的傷口。想著和她語言不通,我當著她的麵連續做出身子側倒的姿勢,然後用右手做出拍擊地麵的動作。白衣女子眨了眨眼睛,眨眼的同時,我注意到她和普通女性一樣,長著睫毛。而且睫毛整齊修長,眨眼時的樣子讓人感覺到某種天真無邪。
    白衣女子一邊眨眼,一邊似乎在領悟我做出這些動作的目的。略略思考了一下後,女子明白了我的意思。挪動了一下身體,在我左手刻意的引導下,緩緩的平躺到了地麵。我不知道我在處理她傷口時,她是否會感覺到疼痛。這裏沒有麻藥。而且我也不確定麻藥是否就對她有效果,所以即使疼痛,她也隻能強忍了。不過該如何告之她這些,我犯了難。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使用肢體動作來向她表述這一切。所以我隻能開口對她說道。可能會很疼,能忍就忍。實在忍不住,你可以哼出來,但聲音千萬不能大
    說了,我也不指望她就能聽懂。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我說完後,望著她時,她居然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裏發出了嗯哼的聲響。不過從她此刻那種類似於呆滯的看著我的表情,我估計她終究是沒明白我在說什麽的。發出聲音僅僅確認她聽到言語的某種回應而已。
    我忽然想起我在超市購買物品時,購買了兩塊小包裝的巧克力。巧克力是高熱量食物,是戶外探險愛好者外出探險的常備應急食品。和德國佬進山前,我出於以防萬一的考慮,便隨手拿了兩塊裝在了衣服口袋中。女人體內流出的藍色液體是否是她的血液,我不確定。不過假如是的話,或許巧克力這種含糖的東西能稍微補充一些她體內因為失血而流失的糖分了。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失血後的狀況和正常人類一樣。
    我當即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塊巧克力,撕開包裝和錫箔紙,當著她的麵咬了一小口咀嚼著快速咽下,然後將剩餘的大部分遞到了她的嘴邊。女人望著我遞到她嘴邊的這塊黑乎乎的東西有些詫異,不過她見到了我吃掉那一小快的動作,終究遲疑的微微張開了嘴,然後一口便將大半快巧克力用嘴唇抿了進去。接著,女人的臉上便開始出現了一係列精彩之極的表演
    先是嘴唇左右抿動、眯眼試探;接著雙目圓睜,腮幫鼓起;再接著,我便看見白衣女人嘴內飛快的咀嚼了起來,最後喉嚨內發出咕的聲響她竟然在未充分嚼碎的情況下把口腔內的全部巧克力直接一口給咽到了肚子裏。
    女子露出了近乎於迷醉般的表情。最重要的是,我還看見她竟然伸出了紅潤的舌頭舔舐起了自己的嘴唇。舔完了,白衣女子睜大了雙眼,漆黑明亮的瞳孔內波光流轉,一副眼巴巴望著我,還想再吃的樣子。
    我隻得將口袋裏剩餘的那塊又掏了出來,撤掉包裝和稀薄紙後,又一次遞到了白衣女子的口邊。這次白衣女子沒有半點遲疑,低頭張嘴,一口便又將這塊全部含進了嘴裏,腮幫子也因此高高的鼓了起來。
    就隻有兩塊。這塊慢點吃我一邊說,一邊將雙手攤開在她麵前示意我已經沒有了。至於她能不能理解,我也不知道了。不過,事實證明,我的動作示意純屬多餘,白衣女子這次壓根就沒咀嚼的意思,而是不斷的活動的腮幫子,顯然在充分感受巧克力的味道。
    我望著她此時專心致誌品嚐巧克力的表情,心情也隨之愉快了一些。
    這白衣女人看來是個吃貨那幫抓捕她的家夥顯然失算了!要早知道的話,他們采用美食誘捕的方法會比現在直接用暴力抓捕容易的多了。想到這裏,我自己都不禁啞然失笑了起來。
    白衣女人注意到我此刻臉上露出了笑容。立刻也朝著我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她眯眼微笑,再配合上鼓著腮幫子的摸樣,讓我不禁心中一動!要她是個普通女人,這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此刻,我才又忽然想起女人腹部還有創口。意識到女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品嚐巧克力的味道上麵,精神分散,正是我緊急包紮的最佳時機。我立刻彎腰埋下身子,查看起了女人的傷口。結果再次查看,我很吃了一驚。
    原本四麵潰爛、冒著絲絲白煙的傷口此刻不禁停止冒煙了,而且竟然還感覺小了一圈。不停滲出的藍色液體此時也大為減少。從這些推斷,白衣女人的這個創口竟然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逐步愈合。
    我忍不住又抬頭望了望白衣女人的臉,結果見她雙眼微閉,仿佛完全陶醉在了口中食物的美味當中。
    我低頭想了想,雖然判斷她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不過出於穩妥的考量,我還是應該替她包紮一下才合適了。確認了這點後,我隨即脫下了外套,跟著解開了襯衣。外套的料子太厚太硬,不適合包紮,襯衣的話,雖然也不適合,但此刻也隻能將就著用了。我光著膀子,用力將襯衣撕成了幾片分別使用,先擦拭掉了創口位置的殘餘藍色液體,然後用兩片折疊了的布片貼緊在了女人前後兩處創口上,然後用最長的兩條圍著女人纖細的腰肢繞了一圈後加以固定。
    包紮的時候,我有些心煩意亂。為了包紮,白衣女人的腰部、腹部不可避免的暴露在了我的眼前。曲線優美,柔順,皮膚色澤白皙、觸感滑膩。
    我作為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接觸到這一切,居然產生了一定的反應。
    女人終於吃完了巧克力,她似乎明白我是在幫助她,所以至始至終保持著沉默,而且還配合著我扭動身體,以方便我的包紮。
    我包紮完畢後,有些畏縮的想要距離白衣女子遠一些。卻沒曾想白衣女子忽然伸手直接抱住了我的腰。整個上半身埋進了我赤裸的胸膛內
    我呆坐在了當場。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起來。
    白衣女子的手在我的後背來回的遊走,溫柔而舒緩。那種酥麻略微有些瘙癢的感覺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女人的臉緊緊的貼在了我胸口,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小巧、堅挺的鼻尖在我胸前的皮膚上輕微的摩擦。
    女人接下來的行為更讓我迷醉。她的臉龐在我胸前一邊摩擦一邊移動著,最後清晰的感覺到她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起了我的左側乳頭。
    這個部位對於相當多的男性而言,都是最為敏感的位置。不幸的是,我同樣沒有被排除在外,在受到刺激的瞬間。我原本就已經躍躍欲試的下半身竟然完全無視我的主觀意識擅自的挺立了起來。而且這一挺,直接就頂到了白衣女人大腿上。
    雖然隔著褲子,不過白衣女人顯然感覺到了我身體下方的變化。她抬起頭,笑咪咪的望著我。就在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表情上時,她的一隻手無聲無息的移動到了我腰部,跟著便按壓在了我昂然勃起的部位之上
    這一刻,我徹底迷亂了。
    我不知不覺的緩緩躺倒在了草地上,女人順勢趴伏在了我的胸前。她肆無忌憚舔舐起了我的上身,一隻手勾住了我的脖頸,另一隻手隔著褲子直接捏住了我突起的部位,手指輕柔的分和揉捏。在她手部動作的刺激下,我的那個器官不爭氣的開始了有節奏的顫動。
    女人舔舐著,親吻著,不斷的向我的頭部移動
    女人的舌頭濕潤、柔滑。從胸口一路遊移,最終貼到了我的耳垂。跟著,我感覺她將我的耳垂整個含進了口中,輕輕用舌頭舔舐著。
    管她是人、是鬼太舒服了。老子不管了!就算這個時候她把我一口一口的吃掉我也不想再動一下了
    我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肉體上傳來的那種極度舒適的感覺當中了。至於身在何處?周圍又是怎樣的情況我也不在乎了!我自己的手甚至都按在了褲子皮帶的金屬扣上。再過幾秒鍾,我或許便會毫不猶豫的解開我身上的這最後一絲束縛
    呯
    槍聲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清晰。巨大的聲響瞬間將我從這種極度愉悅的快感當中驚醒了過來。我猛的直起了身子。趴伏在我身上的白衣女子猝不及防,順著我的身子滑落到了地上。她跟著抬起頭,一臉茫然的望著我。潔白的臉頰上帶著一抹紅潮,顯然對我突然中止了我和她之間彼此的互動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
    對、對不起我一時間忘記了白衣女人恐怕根本就聽不懂我的語言這一點,隻是習慣性的出聲向她表示了歉意。
    跟著立刻從原地站立了起來。白衣女人見到我對她再說話,而且表露出的是歉意的表情,便又朝露出了笑臉,跟著又伸手抱住了我的大腿,想要再次順著爬上我的身體。
    意識到剛才的聲響是槍聲後,我哪裏還有興致繼續和她溫存旎綺。連忙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低下頭說道。千萬別出聲,外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說完,我才又意識到白衣女人聽不懂我的話。我隻能耐著性子,朝她做出了噤聲、在原地等候,我出去看一看等一係列的手勢和動作。
    女人歪著頭,看著我比劃了半天,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隨即點了點頭,鬆開了抱著我腿的手,然後身子直立,安靜的跪坐在了原地。
    灌木叢的隱蔽性很好,在遮蓋了裏麵的那一圈草坪的同時,也隔斷從內向外觀察的視線。所以我要想了解外麵的情形,就必須從那裏麵出來才能看見。我穿上了外套,小心的從矮樹叢內探出了身子。
    借著天空中月亮和星星所散發的自然光線,我能觀察到四周數米範圍內的樣子。除了地麵淩亂的腳印外,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了。再朝遠處看,便隻能見到遠處丘陵的基本輪廓。我大腦中努力分辨著之前槍聲傳來的大體方向,接著將視線朝那個方向延伸,在右側遠處丘陵中部的某個位置,我隱約看見了一些晃動著的光亮。我懷疑,那些光亮是手電之類的照明工具所發出的。這說明那個位置有人正在活動
    我觀察了一陣,分辨不出那邊那些活動的人具體的身份。就在我正準備繼續觀察一會的時候。又是呯、呯兩聲槍響
    這次我終於確定,槍聲正是從有光亮晃動的那個位置發出的。我立刻皺起了眉頭
    之前那些圍捕白衣女人的家夥們應該是沒有攜帶槍支的。否則的話,在追擊我和傑克弗雷德的時候,他們不會不使用的。現在那邊突然冒出幾個攜帶了槍支的人員,這讓我意識到了此刻這一區域情況的複雜。
    不行,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德國佬成功的把追兵給引開了。我也不能就在這裏一直傻等著天亮了。為今之計,最好還是先設法帶著白衣女人逃到高速公路上去。王烈、葉桐他們幾個都不是普通人,即便在這山區裏麵,以他們的本事,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至於德國佬,那家夥既然和王烈他們是一夥的,肯定是有些特殊本領的了。而且他既然敢獨自一人引開追兵,多少應該是有些自信的。所以我也不需要替他擔心太多。反倒是我,沒有他們的那些特異功能,現在還帶著白衣女人。繼續留在山裏誰知道還會碰上什麽事情?從安全考慮,上到高速公路,設法攔車,帶著這個白衣女人去長安鎮天婦宮的關帝廟找韓哲才是最合理的
    想到了這點,我迅速決定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接著又確認了一下高速公路所在的大致方向後,我倒退著縮回了灌木叢中。
    回過頭來見到白衣女子依舊平靜的坐在哪裏,保持著我剛剛離開的姿勢。意識到我在看她後,白衣女子立刻向我露出了笑臉,身體前傾,姿勢和動作像極了電影電視當中那些日本家庭婦女在玄關門口迎接丈夫時的場景。
    見到這個情景,我又忍不住浮想聯翩了起來。年近四十一直單身,這其實並不是我真正所期望的。我之前的三次戀愛都並非逢場作戲。而是真心希望能夠和戀愛的對象組建家庭過正常的婚姻生活。不過感情和際遇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盡管我付出了我真實的情感,但曾經的三個戀人卻都因為種種的原因最終和我交錯而過
    當然,戀愛失敗的原因也並非都是女方的責任,從某種意義上講更多的還是因為我某些頑固的性格所造成的。
    比如第一個對象張露,因為我堅持將她所在單位的一些違法亂紀的行為在媒體曝光。而最終選擇了和我分手。我至今還記得她離開我時對我說的那些話
    嚴平,你是好人!但你難道沒有意識到自己太清高了麽?對,單位是單位,我是我。單位做的那些事情和我不需要承擔什麽責任!可你想過沒有,你曝光了我們單位的那些事,你讓我還怎麽在單位裏繼續工作下去?我怎麽有臉和其他的同事們麵對?現在找到一份好工作太難了,你確定能幫我再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麽?你太自私了,隻想著自己,你考慮過我的立場沒有
    回憶中的這些話語猛然間出現在我的腦海當中,我的心口放佛遭到了重重的錘擊,一時間,我整個人都萎頓了下去。白衣女人發覺我狀況不對,連忙跪坐著挪動身體來到了我的身邊扶住了我,同時伸手連連替我撫摸著胸口和後背。她知道,我聽不懂她的語言,所以也就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關切的注視著的我臉。
    我努力的將腦海中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驅散開,過了一會方才緩過了氣來。抬起頭望著白衣女人口手並用比劃著這裏不安全,我們需要換地方。
    接著,我也不管白衣女人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便牽著白衣女人的手站了起來。拉著她從矮樹叢裏鑽了出來。白衣女人對於我的拉扯非常的順從,沒有任何的反抗或者抵觸。不過從她踉踉倉倉的步履來看,雖然她的恢複能力很強,但顯然依舊在承受著傷口的折磨。
    從樹叢中出來後,我又望了望遠處丘陵那邊。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雖然那裏的人可能並非刻意朝著這邊,但光亮現在所在位置確實距離我如今所在的位置又接近了一些。如果不離開,那邊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會到達這邊的這一區域。
    我側過身子,伸手攬住了白衣女人的腰,立刻攙扶著她朝著高速公路大概的方向步行前進。
    光亮區域和我此刻所在的直線距離目測有數百米左右,不過考慮到丘陵山地地形複雜而且又是在夜間。那邊的那些人要達到我和白衣女人此刻所在的位置起碼還需要走上很長的時間和路程了。想到這點,我也就沒有想著走多快,考慮著白衣女子此刻的身體狀態,我選擇了緩步而行。
    艱難行進了一段路程後,我扶著白衣女子終於爬到了我和她所在位置這邊小山丘的頂部。很快我便看見了那邊方向遠處出現了數個快速移動的光亮。心裏測算了一下那些光亮的移動速度,我最終確認,光亮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高速公路的所在了。那些光亮是車輛的車燈所發出的。
    我側過臉,看了看白衣女子此時的表情,此時的她也被遠處那些快速移動著的光亮所吸引了。臉上露出了迷惑但又有些畏懼般的神情。不過當她注意到我在看她的時候,她又衝著我笑了起來。不自覺的,就將頭靠到了我的肩膀上那態度,仿佛我帶著她去天涯海角,她也願意跟隨一般。
    第四十二章
    看著不是太遠,但我扶著白衣女子足足走了快兩個小時才終於看見了高速路的路基部分。此時我的心裏稍稍平靜了一些。回頭又看了一眼背後漆黑幽深的山林,頗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受。
    這兩個小時一路走過來,我的神經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因為我擔心附近隨時會出現攔截者。因為我一直在猜想,那些追蹤者的目的明顯是衝著白衣女子來的,沒準身上也攜帶了類似德國佬攜帶的那種可以探測陰氣或者直接追蹤白衣女子之類的物品了。不過當見到高速公路之後,我才忽然意識到我的擔心恐怕有些多餘了。
    因為這個時候,思考發生在李子坪周邊區域的一係列事件之後,我大致明白了這其中一些事件的關聯。盜掘周家村死者遺體的,十有八九便是圍捕白衣女子的那些家夥了。他們盜掘屍體,並利用某些祭祀儀式和法陣製造僵屍,其目的就是為了利用僵屍來引誘白衣女子,因為他們知道白衣女子會抓捕僵屍並吸收僵屍身上的陰煞氣息!而需要利用僵屍做誘餌來誘捕白衣女子則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他們其實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確認白衣女子的準確位置。否則的話,他們又何必冒著招來警察的風險去挖村民們的墓地?
    這樣一來的話,我倒真的不用擔心那些家夥能迅速的探知我和白衣女子現在所在的位置了。而槐樹崗那邊偷吃飯菜的小賊我感覺我現在也已經找到了肇事者了。從白衣女子剛才吃巧克力時表現出來的吃貨潛質,我已經幾乎肯定偷吃村民飯食的家夥必然是她了!以她來無影去無蹤的本領,悄無聲息的溜到無人的房屋之內將桌子上的飯菜一掃而空簡直太容易不過了。不過想到她偷吃的速度,還有足夠一家人吃飽的飯菜總量這些,我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雖然她的身體依舊被寬大的白色衣袍所遮蓋,但被風吹後所顯露出來的形體卻充分展示出了她身材的勻稱和苗條。我很難相信一個如此身材的女子能一口氣吃掉那樣數量的食物。但隨後轉念一想,白衣女子根本不能用人類的常識來加以判斷後,我又釋然了。
    眼看高速公路就在眼前,我擔心夜長夢多,立刻便決定拉著白衣女人上公路,結果拉了一下後,我明顯感覺到了白衣女子身體上傳來的抵觸態度。
    我扭頭望了望白衣女子的臉,此刻她居然表露出了一種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的出來,她似乎對公路路基兩側的金屬隔離帶以及公路上不時疾馳而過的那些車輛極為畏懼。
    語言不通,我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那些東西並不需要害怕。看到女子躊躇不前的態度,我忽然靈機一動。在白衣女子麵前做出了刨飯吃東西的動作,做完後,又指向了高速公路。意思是要告訴她,上了公路,就能找到吃的東西。白衣女子又一次開始連續的眨眼,似乎在思考和判斷我的這種說法究竟具有多少可信度
    女子思考了半天後,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情,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當我再次拉她前進時,她終於猶猶豫豫的被我拉動,然後沿著高速盤梯形的路基和我一起緩慢的朝著路麵攀爬起來。
    此刻的我有種哭笑不得的念頭。感覺自己好像成了一個用棒棒糖拐騙幼女的人販子一般。
    拉著白衣女子艱難的翻越了金屬圍欄,當我的雙腳踩在了結實的水泥路麵之後。我的心才終於徹底安定了下來。現在要做的,就是設法攔下一輛路過的汽車就可以了。至於攔下的可能性,我並不擔心。錢包至今還安然的在褲子口袋裏裝著,大不了直接揮舞鈔票對路過司機施展金錢攻勢就可以了。
    想到便做,我立刻掏出錢包,取出了幾張百元鈔票拿在了手中,隻要有車經過,我便打算直接衝到道路中間去揮舞攔截。白衣女子站在我身邊,好奇的望著我的舉動,但卻至始至終沒有做出其他的動作。
    僅僅片刻之後,遠處一輛小型轎車疾馳而來。我立刻衝到了馬路中間,用力揮動手臂,最重要的,是將手裏的鈔票充分展示在燈光之下。轎車最終在距離我數米的位置刹住了。跟著一名男性司機從駕駛位置探出了頭來。衝著我破口大罵起來。
    你是瘋子麽?想死了!
    我連忙賠著笑臉快速繞到了駕駛座的側麵,揮舞著鈔票說道。對不住了啊,師傅。能不能載我們進城了,我們給錢,價錢什麽的都你說了算。
    卻不曾想,我剛讓出前進的位置,那男司機立刻就把頭縮回了駕駛室內,跟著一踩油門,從我麵前加速衝了過去
    望著遠去的車影,我站在路邊呆若木雞。看來那個司機對安全的重視超過了對金錢的貪婪。我隻得等著下一輛經過的車輛了。
    接下來經過的數輛汽車都給予了我類似的待遇後,我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了。如果說一個司機本著謹慎的態度拒絕搭載我和白衣女子倒還算了。可連續幾個司機都是相同的處理方式,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當年我和戰友也有在道路上攔車的經曆,麵對當時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都有司機願意搭載。此刻就隻有我和一個女性,再加上我還揮舞著鈔票,怎麽就碰不上一個願意賺錢的司機了呢?關鍵是有幾個司機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一個犯罪分子一般。這是我從來未曾有過的經曆啊
    白衣女子此刻似乎也明白了經過的那些閃著燈光的車輛隻是載人的工具而已,臉上沒有了對來往車輛的畏懼。所以也就安靜的站在路旁靜靜的看著我在路上來來回回的跑動著。當又一輛車輛趁我試圖到車門邊交涉的機會快速駛離後,白衣女子忽然雙手捧著臉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我頗為尷尬的轉過身來朝她聳了聳肩,卻見到她一邊笑,一邊伸手朝我指點著。我順著她的手指示的位置看向了右手。片刻之後,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那些司機看見我都跟看見罪犯一般的表情了。
    此刻的我左手拿著鈔票,可右手還拎著那把鐵榔頭呢。發覺到這點後,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了難怪那些司機即使看見了我手中的鈔票也沒有任何願意搭載我的想法了。誰會讓一個拿著一把凶器的陌生人坐上自己的汽車?這不純粹是找死的節奏麽!
    我連忙將榔頭插到了背後,用腰帶別上。雖然已經上了高速公路,但終究還是要考慮著以防萬一。這榔頭可是我現在唯一的防身武器,在確認絕對安全之前,我是沒打算就把它一丟了之的。
    白衣女子歪著頭,望著我此刻有些笨拙的舉動,笑的愈發燦爛了。望著白衣女子此時的摸樣,我一時間有些癡呆了。
    直到白衣女子表情發生了變化,拚命的向我揮手示意,我才從發呆的狀態當中恢複過來,扭頭一看,又有一輛小型汽車從遠處行駛了過來。
    過來的汽車是一輛小排量的私家車,剛看一眼後,我覺得車型有點眼熟。但也沒想太多,立刻再一次站到了公路的當中。
    十幾秒鍾後,私家車停在了我的麵前不遠處的位置。我擔心這次對方又會利用我側身接近車門位置的時候加速駛離,所以在跑向車輛的時候始終攔在了車頭的正前方。不過當我伸手按住車頭剛剛想要開口說明的時候。私家車的車窗搖了下來,駕駛員從車窗裏探了出來。
    嚴哥?怎麽是你?你怎麽跑高速公路上來攔車了啊?
    聽聲音是個女的,而且我感覺有些耳熟。連忙湊到車窗邊,之前被車燈照住了視線,我隻看見探出的人影,等繞到車門旁,我才驚異的發現,出現在我眼前的居然是胥樂!難怪我瞅著這輛小車的外形有些眼熟了,我之前還坐過這輛車的。
    是胥樂啊!我的老天,這下我可有救了!能不能麻煩你載我們一程了。我們現在急著進城!不是白坐車,你要多少,我都付錢。見到是胥樂後,我立刻有一種天無絕人之路的感覺。換了其他司機,即使我給錢,對方也不一定願意讓我搭車的,不過現在碰上的是胥樂,她認識我,而且對我的身份和工作單位這些都是了解的。想來肯定是願意幫忙的了。
    果然,胥樂聽我這樣這樣說,立刻答複道嚴哥,你太見外了。我這正好往城裏趕呢,你趕緊上來吧。
    我聽了,連忙跑到車後側,拉開了車門,跟著轉身朝白衣女子跑去,然後攙扶著她鑽進了汽車裏麵。
    見到我扶著白衣女子坐了上來。胥樂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不過當她和白衣女子四目相對的時候,她還是表現出了友善的禮貌,衝著白衣女子笑了一笑。白衣女子見狀,也報以微笑回應。
    當我和白衣女子在後排坐好後,胥樂隨即啟動了車輛。
    一邊開,胥樂一邊不停抬頭從後視鏡裏偷看著後排座位。不過相對於比較了解的我,她更多的是在偷看白衣女子的情況了。一邊看,一邊開口問道。嚴哥,出了什麽事麽?你怎麽半夜出現在這裏攔車啊?這都快過12點了。
    一言難盡啊!對了,胥樂,你怎麽會現在開車從這地方經過啊?能告訴我麽?我自然不會將我之前經曆的事情告訴胥樂的,所以一接口,便決定將話題轉移到她的身上去了。
    我一個熟人在隔壁縣城那邊新開了一家舞蹈培訓班。請我過去給幾個新入行的教練講課了。本來打算明天吃了早飯再回來的。結果老板臨時通知我說明天帶班的教練請假了,讓我趕回去幫忙應急。所以我才臨時開車急著往回趕的。胥樂是個老實姑娘。見我開口問她,也沒想太多,隨即解釋了她開夜車經過這裏的原因了。
    哦,那真是辛苦你了!你們老板也是啊有人請假的話,找在城裏的其他教練帶班不行麽?還非得把你喊回去幫忙。你從那邊往回跑,一來一回的耽誤多少事啊!還休息不好。他這麽安排,不是故意在整你麽?
    其實胥樂所在健身中心的老板我也認識,平日裏見麵多少也會打聲招呼,和我關係也算融洽了,印象中人還不錯。不過此刻我為了將話題定格在胥樂這邊,也就隻好昧著良心在胥樂麵前搬弄是非了。
    嚴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去那邊教課是我自己偷偷跑過去的,我們老板不知道了。他們那邊新開張,要請專職的培訓人員得花不少錢了。我想著培訓的那些內容我都會,何必花那個冤枉錢了,所以才主動決定過去幫她一下的。我們老板又不知道我去那邊講課了。隻是按照正常排班讓我去替補的。真不是故意在整我了
    就這樣,在我刻意的引導之下。我和胥樂之間的交談徹底集中到了她前往臨縣幫朋友免費培訓和她日常工作的話題中來了。而我出現在這裏,可能涉及白衣女人的話題,胥樂在不知不覺當中也就忘記了再向我詢問了,尤其此刻她還需要開車,思考不了太多的問題。
    白衣女子剛上車時似乎對汽車非常的好奇。她不斷的四下張望,打量著車廂的內部結構。當胥樂進入行駛狀態之後,白衣女子又被車窗外快速移動的景物所吸引,臉不自覺的的就貼到了車窗上
    我雖然一直在和胥樂交談,但同時也在注意著白衣女子的舉動。從白衣女子此刻的種種行為看來。她恐怕是第一次坐車了,我甚至懷疑,她或許從來都沒接觸過現代的科學文明。
    那些圍捕她的人稱呼她做靈女。而且從某種意義上將,她是我親自從那座地宮囚籠當中帶出來的。我不知道她是否在見到我之前一直都生活和存在於那座地宮當中。她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年齡又有多大?我對這一切充滿了疑問。
    我一邊和胥樂交談聊天,一邊在腦海當中思考,眼睛除了用餘光觀察著白衣女子的舉動外,漫無目標的在胥樂的車內來回遊離。看了一會,我發現胥樂的車後座後方還有前排駕駛座的飲料位以及駕駛前台這些地方除了大量的布偶和毛絨玩具外,還擺放了諸如口香糖和巧克力豆之類的零食。未婚女性的私人用車內放置這些是很常見的。我忽然想起白衣女子應該是個吃貨。此刻離進城還有一段距離,我擔心白衣女子因為好奇而做出什麽令胥樂產生懷疑的行為。便立刻想到用這些零食來分散白衣女子的注意力。
    胥樂,你車上的東西可以吃不?不好意思啊,我和我這個朋友都有些餓了。我隨即在談話中插入了這樣的詢問。
    嚴哥,想吃自己拿就是了。買了放在車上就是吃的。不用客氣。進城可能<>還需要點時間,餓了的話,先吃點墊墊底了。胥樂一邊開車,一邊答複著。
    我隨即側身從後座後方拿了一包薯片,撕開後,遞給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在我戳了她幾下手臂後方才回過神來,有些茫然的接過了我遞給她的薯片。見到我在她麵前做出了吃東西的動作後,方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從包裝袋內夾出了一片薯片,表情鄭重的觀察了半天,方才謹慎的張嘴將薯片放進了口中
    接著,白衣女子一係列精彩的表情再次上演。再接著,短短幾秒鍾內,這女人一口氣把塑料袋的薯片全塞進了自己的嘴巴。
    還好胥樂此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駕駛以及同我對話上,沒有從後視鏡中目睹白衣女子此刻的吃相。否則我敢肯定,她絕對會被白衣女子此刻貪婪的吃相所震驚的。
    把所有的薯片咽進了肚子後,白衣女子靠在座位上,咪著眼睛,仿佛還在回味食品的味道。那樣子讓我感覺到了一絲輕鬆。白衣女子睜開眼,注意到我正側著頭在看她,立刻露出了笑容,身子朝我這邊一倒,整個人便趴到了我的胸前。伸手抱住我的同時,張嘴便親吻到了我的脖頸上。我沒有想到白衣女子居然會在這種場合旁若無人的便要和我親熱,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就在此時,駕駛座上傳來了胥樂明顯故意的咳嗽聲。顯然她從後視鏡上注意到了此刻後座上發生的事情。我連忙伸手按在白衣女子的雙肩上,用力將她從我胸前撐開了一小段的距離。同時開口故作鎮靜的朝前麵的胥樂解釋道:她估計有點冷,想靠著我暖和點吧。
    胥樂也沒回頭,隻是看著後視鏡朝我勉強的笑了笑,然後說。冷的話,那我開空調。說完,伸手打開了空調開關。而且一開直接就開到了最大
    白衣女子則什麽都不知道,不過意識到了我現在不願意和她過於親近,便又挪回了自己的位置,依舊隻是朝著我展示著笑眯眯的神情。
    此刻我忽然發覺車廂內的氣氛頗為尷尬。胥樂沒有再和我說話。而是一言不發的開著車。不過眼角的餘光卻始終不斷的通過後視鏡在觀察著後排座位的情況,我發覺她此刻的呼吸有些濃重。
    白衣女子隻維持著身子的姿態,但所有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我的臉上
    我有些不知所措,想繼續和胥樂交談,又一時忘記了自己之前和胥樂說到哪裏了。就在此時,我的手機忽然發出了連續幾聲提示音。我立刻借用查看手機的機會,暫時避開了兩個女人的視線。
    其實這幾聲提示音並非有人給我電話或者留言。而隻是我手機上社交軟件接收到公共信息的提示而已。離開李子坪服務區後,林區內徹底沒有了信號。而現在因為距離城市越來越近,手機再次接收到了信號。因為同時接收到了好幾條無信號期間傳輸來的信息,所以才會發出連續的幾聲提示音。
    我查看著朋友圈和微博上其他人轉發的諸如心靈雞湯曆史揭秘之類的無聊信息,卻忽然想起自己或許應該先和韓哲取得電話聯係才對。現在已經是半夜淩晨了,韓哲很可能已經睡覺了。他是修行者,而且善於養生。若非特殊情況,平日都是早睡早起的。就算他沒有睡覺,此刻天婦宮也早關閉了大門,若是沒他出麵聯係大門那邊的值班人員,我恐怕連天婦宮的門都叫不開的。所以,我連忙撥通了韓哲的電話。
    出乎我意料的是,電話剛剛顯示接通,韓哲那邊就按下了通話鍵。我還沒開口,韓哲那邊倒先說話了。是嚴平麽?我聽葉桐說你和他們一塊去李子坪調查了!怎麽,弄清楚那邊是什麽原因沒有?
    看來韓哲對於王烈等人以及我前往李子坪的情況是知道的,既然如此,倒省的我再多費口舌和他解釋了。一言難盡啊!對了,你現在都還沒睡覺麽?
    王烈出去調查,我一般都會睡的比較晚,主要是等你們的消息了。所以還沒睡了。怎麽?你沒和王烈他們在一塊麽?李子坪那邊究竟出了什麽事?韓哲在那邊說著說著意識到我是單獨一個人在和他聯係後,語氣有些緊張了起來。
    我和王烈他們散開了,他們什麽情況,我不知道了!你清楚的,我可沒王烈他們那幾個的本事了。所以不敢繼續在李子坪這邊逗留了。我現在身邊有一個大麻煩,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我能想到的人隻有你了,所以我打算立刻過來找你了。
    麻煩?你們到底碰到什麽東西了?怎麽會分散的?有王烈出馬還有搞不定的事情麽?那家夥真正的本事比你想象的還強大的多!電話那邊,韓哲顯然都有些震驚了。
    聽到這裏,我意識到韓哲會錯意了!他恐怕以為我和王烈等人是遭遇到了異常凶殘的妖魔鬼怪後被衝散了。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王烈那邊具體遭遇了什麽,我不知道了。他應該是和葉桐還有那個叫李敬的小夥子在一塊了。我是和那個叫傑克弗雷德的德國佬一起行動的。具體什麽情況,電話裏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了。等一會見了麵,我再跟你詳細解釋了。
    韓哲聽到我這樣說,隨即答複道。是這樣啊!那我立刻去值班室那邊跟值班員說一聲,叫他一會幫你開門了。我在這邊等著你了。
    掛掉了電話,我隨即抬頭有些抱歉的向前麵開車的胥樂提出了新的要求。這個、胥樂,進城後能不能再麻煩你多送我們一段路。把我們送到長安鎮天婦宮可以麽?
    我原以為胥樂會一口答應的。卻不曾想這姑娘遲疑了一陣後,方才有些磕磕巴巴的婉言拒絕了我的求助。嚴、嚴哥。我明天早上都還要趕著去帶班。所以進城後想早點回家去,去休息了。所以,所以我最多順路把你們送到收費站附近的汽車站了。哪裏應該能找到車去長安鎮的。對、對不起啊!
    見到胥樂如此說,我也不好繼續多說什麽了。畢竟此刻她已經幫了我的大忙了,再提出更高的要求就屬於非常失禮的行為了。
    之後十多分鍾的行駛過程對我而言純屬受苦了。車廂內異常安靜,悶熱。因為在高速公路上,而且不是自己的車,我不好意思打開車窗透氣。胥樂其實在經曆同樣的煎熬,我甚至能看見她白皙的後勁部位有汗珠不斷滑落。我很奇怪她為什麽寧可忍受著車廂內此刻的悶熱,而不出手直接關閉空調。但我也意識到這丫頭此刻似乎不是太開心。顧慮到她的心情,我也隻能忍著不說話了。
    而白衣女子則絲毫沒受到車內溫度的影響。至始至終,隻是靠在座位上,目不轉睛的望著我而已,整個過程中,連汗都沒有出一粒。仿佛在她的眼裏,就隻看得見我一般。
    終於,轎車駛下了高速公路,出了公路入口的收費站。我連忙搖下了車窗,胥樂對於我的舉動也沒任何表示。
    幾分鍾後,胥樂將車停在了本地汽車西客站外的路邊。我前往李子坪服務區,也是從這裏搭乘的省際長途了。我連忙打開車門,拉著白衣女子從車上下來,接著把頭湊到了駕駛室旁的車窗邊。
    胥樂,謝謝你幫了我大忙了!你看,我該給你多少錢合適了?
    胥樂搖下車窗,朝我搖了搖頭,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道。錢就不用給了,碰上了幫忙載你一程是應該的。你忘了,上次你也幫過我的,出的錢,我都還沒給你呢。胥樂這樣說,我才想起之前我好像替她解決過被其他男性搔擾的事情。當時我借著嚴光的名頭,最終用錢搞定那幾個小青年。現在胥樂不提,我幾乎都快忘記那個事情了。此刻胥樂提起此事,我倒真不好再繼續強迫她收我的錢了。隻能低著頭,反複向她表示了謝意。
    感謝完畢後,我轉身打算在車站周圍找輛出租車後立刻帶著白衣女子前往長安鎮和韓哲會麵。卻不曾想胥樂忽然出聲喊住了我。
    我扭頭一看,卻見到胥樂望著我,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眨了眨眼,有些不明就裏,胥樂醞釀了半天,終於從嘴唇吐出了幾句話。嚴哥,我覺得她不太適合你了。當然,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沒資格說三道四的。你要是喜歡,就當我什麽話都沒說過了。說完,胥樂咬著嘴唇,發動了汽車,從我的眼前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則有些茫然的站在路邊。不明白胥樂說這些話究竟什麽意思
    雖然已經是淩晨時刻,車站周圍依舊隨處可見進出車站的旅客以及停在路邊待客的出租車。我狠快便找到了一輛車租車,然後拉著白衣女子上了車。
    白衣女子的穿著打扮同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不過或者因為現在的人思想開放程度極高,普通民眾也見慣了各種奇裝異服。所以即便來往的行人見到白衣女子此時的模樣,也隻是多看了幾眼而已。在他們看來,很可能把白衣女子當成了哪些追求與眾不同、特立獨行的新潮年青人,要麽就是哪些所謂的cospy。居然都沒人對白衣女子的穿著打扮表示出任何的詫異。這其中甚至也包括我所搭乘出租車的司機師傅。
    我帶著白衣女子上車,司機師傅隻是詢問了我前往的目的地後並按下計費器,然後便是專心駕駛,除了剛上車時從後視鏡內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外,沒有更多的言語,不聲不響的便將我們兩人送到了長安鎮天婦宮門外。
    下了車,我見到天婦宮大門邊工作人員出入的小門是開著的,意識到應該是韓哲聯係了這邊值班室後,值班室人員預留的。便連忙拉著白衣女子朝小門走去,結果拉了一下,卻沒拉動。轉身一看,白衣女子此刻表情驚恐的望著天婦宮,全身劇烈的顫抖著。仿佛見到了極為可怕的事物一般。
    我此刻心急,連著又拉了白衣女子兩下,卻不曾想,白衣女子猛的掙脫了我的拉扯,轉身便朝著天婦宮街對麵陰暗的巷子裏奔跑了過去。
    第四十三章
    我一見之下,連忙追趕了過去。總算白衣女子此時有傷在身,無法像以往一樣跳躍行動,隻能和普通人一樣在地麵奔跑,而且身體搖晃,速度也不快。我進入了小巷後,立刻就在這座巷子裏的某個牆根下追上了白衣女子。她整個人蜷縮在牆角,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抬頭望著我隻是不停的搖頭。
    望著白衣女子此刻的表現,我先是不明就理。但片刻之後,便明白了其中可能的原因了。
    白衣女子是不是妖魔,現在還無法確定。不過從那些圍捕者使用銀箭來抓捕她的行動來看,很顯然,像白銀這樣,具有神聖、驅邪能力的東西,對白衣女子肯定是具有壓製力量的。而現在我要帶她進入的天婦宮,雖然我而言隻是一處帶有旅遊景點性質的古代建築群。但其本身卻實實在在是一座廟宇,天然具有某些神聖的力量,而且至今香火旺盛。白衣女子因此而對天婦宮產生恐懼和害怕,不願意進入,似乎便是可以理解的了。
    要解開白衣女子的身份以及她身上的秘密,我能指望的就隻有韓哲了。偏偏韓哲這家夥又是居住在天婦宮這座神廟裏頭。要找他,就得進去。白衣女子此刻又對天婦宮的建築群顯露出了極度的畏懼,死活不幹。想到這裏,我一下子犯了難。
    怎麽辦?白衣女子雖然受了傷,但即便如此,她的力氣這些其實都比我大的多了,從她在樹頂拖拽那三個圍捕者還有夾著我和傑克弗雷德跳躍這些便可以看出來。所以真要用強的話,我恐怕還不是她的對手了可韓哲那家夥還在天婦宮裏頭的關帝廟等著呢。我一邊想,一邊抬頭張望,猛的看到巷子向下延伸的道路邊上豎著一塊發光的招牌。招牌上寫著:xx旅館、省內長途免費、二十四小時熱水之類的文字,靈機一動便找到了解決方法。
    先帶白衣女子在旅館找個房間。然後給韓哲打電話。這旅館就在天婦宮邊的巷子裏,韓哲多走幾步路就過來了。看來隻能讓韓哲在旅館裏麵和白衣女子見麵了。
    確定了見麵方式後,我連忙用手指了天婦宮方向,然後在白衣女子麵前拚命的搖頭擺手。告訴白衣女子,我們不去天婦宮了。白衣女子看著我的動作,明白了我的意思,緊張和恐懼的表情略顯舒緩了一些。接著,我又反複指向了不遠處亮著燈光的旅館,向白衣女子表示,我們要去哪裏。白衣女子花了點時間後,才弄清我的意圖。對她而言,似乎隻要不進天婦宮,其他地方她都不介意和我一塊去,所以在弄清了我要帶她進入的是那個旅館後,她緩緩的點了點頭。就這樣,我順利的牽著白衣女子的手,走進了旅館之中。
    這家旅館就是一家街邊小店。總台裏麵,隻有一名大媽級別的老年婦女正聚精會神的收看著電視裏播放的綜藝節目。我趴到了櫃台上告訴大媽想要開間房間。大媽愛理不理的將住宿登記簿推到了我的麵前。
    自己登記一下身份證號碼了。說著,大媽又看見了我身後的白衣女子。或者覺得白衣女子的穿著有些古怪,在我登記完畢後,又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客人,我們這裏是禁止賣淫嫖娼的。
    我此時急著找地方安頓白衣女子,哪裏還會在乎大媽言語中對我隱含的無端猜測和惡意臆想。所以也懶得回嘴,拿了大媽手裏的房間鑰匙,便立刻牽著白衣女子上了樓。按照鑰匙牌上標注的門房號碼找到房間開門進來後,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朝白衣女子指了指床鋪示意她自己上床去休息後,便立刻又撥通了韓哲的電話。
    韓哲嗎?我已經到了,不過現在遇到點麻煩事。我可能沒法子進天婦宮來找你了。你能不能出來到我這邊來一下。我就在天婦宮外麵這個xx旅館裏頭。
    韓哲聽到我說出旅館名字後有些意外。對於我就在天婦宮門口卻不進去的行為有些無法理解,不過他還是同意立刻出來到旅館這邊來找我。
    掛掉電話後,我感覺到了一陣輕鬆。想必等韓哲見到白衣女子後,關於白衣女子身上的種種秘密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我因此悠閑將房間內的座椅拉了過來,坐上去後,拿出了外衣口袋裏的香煙。進入林區後,我出於基本的公德心,一隻忍著沒有抽煙,害怕因此而可能引發森林火災。之後便是一路逃跑,又害怕因為點煙產生的光亮暴露自己的位置。再之後上了胥樂的車,在女士車上抽煙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所以到現在為止,我才終於能夠給自己點上一支,放鬆自己的大腦和神經。
    白衣女子跪坐床上,一開始隻是看著我打電話,但很快她便對床鋪的柔軟程度感到了好奇,跪坐著,不自覺地便開始輕微的上下運動身體,感受著下麵床墊的彈性。而且動作越來越大,她此刻的行為在我看來,跟那些在床墊上跳動玩耍的小孩子根本如出一轍。看著看著,我忽然發覺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晚飯雖然和葉桐一塊吃的很飽,不過在山區裏奔波了好幾個小時,路上敲了一具僵屍,又和那幫圍捕者狠狠幹了一架。這些都是劇烈運動,之前神經緊張,所以一直沒覺得。此刻放鬆下來後,饑餓感隨即浮現了上來。我推開房間的窗戶朝外張望了一下,結果一眼就看見了旅館外隔著一條街的某個方向,某西式快餐店的霓虹燈招牌還在閃爍。長安鎮這裏白日裏極為熱鬧繁華,沒想到這個品牌的國際快餐連鎖在這邊也開了分店。往日到這邊我都沒有注意到,現在看見了,正好能夠解決我此刻的飲食問題了。我立刻打開手機在網上查詢該品牌在長安鎮這邊分店的電話號碼,查到之後便立刻打了過去。
    請問是xxx快餐店麽?你們現在能送外賣不?對,我就在鎮裏!能送,太好了!能不能麻煩你們給xx旅館xx號房間送一份套餐?說到這裏,我扭頭望見了床上坐著的白衣女人。連忙改口說。兩份算了又想到白衣女子那不可預測的食量,隨即再次改口。不、不,幹脆送三份過來。再加兩份雞腿和兩個漢堡
    為了把白衣女子騙上高速公路,我是表示了要帶她找東西吃的。雖然隻是情急下的權宜之策,但人要講信用。現在既然有了這個條件,我自然是決定對白衣女子履行我的承諾了。
    接下來便是等待了。
    幾分鍾過後,敲門聲響起。我立刻走過去打開了房門。韓哲出現在了門口,我也不說話,朝他使了個眼色後,便讓開了門口的道路。韓哲對於我此刻有些神秘的態度頗為奇怪,不過還是直接走進了房間內。一進房間,韓哲便看見了依舊在跪在床鋪上上下晃動著的白衣女子。瞬間呆立在了當場
    我把房門關緊後轉過身來,走到了韓哲身邊道:我說的麻煩就是她了!
    白衣女子此刻也注意到了房間裏新出現了其他的人,隨即停止了自己的嬉戲行為,跪坐在床上好奇的望著韓哲,表情平靜而安寧。
    韓哲此刻麵對著白衣女子,斜著眼睛瞟著我壓低了聲音道。嚴平,你、你知道她是什麽東西麽?
    我小聲回複著。說實話,不知道!所以才帶過來讓你看的。
    聽到我如此說,韓哲臉上的肌肉一陣的抽縮。她身上的陰氣之重前所未見!要不是你就在我旁邊,我剛才差點就想朝她施符了。
    這點應該可以放心。她好像不會主動攻擊人了。在李子坪撞上她的時候,有人想抓捕她了。結果我也隻看見她逃跑,而沒有出手傷人。而且我和那個德國佬在一起的時候,差點栽進溝裏,她出手救了我們。所以,她應該不是那種會主動傷人的妖魔了。你能看出來她究竟是什麽不?
    聽到我這樣說,又見到白衣女子此刻依舊安靜的跪坐在床上沒有任何的異動後,韓哲似乎稍稍的放下了心來。在觀察了白衣女子片刻之後搖了搖頭側著頭對我說道。陰氣如此濃鬱的妖魔,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了。恐怕就連我過去遇上過的那隻千年屍王跟她比都遠遠不如了。你說她遇上攻擊也沒有反擊,而是選擇了逃跑?這一點好像隻有陰妖和少數幾種魔怪會如此行事了。因為這幾種魔怪都是通過其他手法吸取活物陽氣的,不大願意使用暴力直接侵害凡人。不過你說她在你和傑克弗雷德遇險的時候主動出手救了你們?這就讓我難以判斷了。因為我從來沒見過有任何妖魔會主動救助人類的。你知道麽?人對於妖魔鬼怪而言,根本就是食物。它們或者會因為暫時不需要而放走食物但覺不可能還會出手去拯救食物的生命的。
    那些圍捕她的家夥叫她靈女了。我小聲的在韓哲耳邊告訴了他這個信息。
    韓哲聽到這個稱呼後,臉上立刻露出了不可思議般的表情,嘴裏結結巴巴的向我確認道。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那些抓她的人叫她、叫她靈女?你沒聽錯麽?
    我表情鄭重的點了點頭。這點我確定我沒有聽錯了。而且聽到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傑克弗雷德那個德國佬了!到時,等德國佬回來後,他同樣可以為我證明的。
    見到我肯定的態度。韓哲仿佛呆滯了,過了好一陣,才從震驚當中回複了過來。他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我見到他的樣子,也沒有再開口詢問,而是走到了房間內擺放的小方桌旁,拿出了預備的茶葉和茶杯砌起了茶。剛剛泡好兩杯,又有人敲響了房間門。我繞開韓哲去開門,結果是送外賣的到了。我和外賣人員客氣了兩句後,付了錢,關上房門提著食品袋裏的食品走到了白衣女子的床邊,接著打開了包裝著各種食品的紙袋,然後攤放到了白衣女子的麵前。
    白衣女子聞到了這些油炸食品的香味後,立刻確認了這些東西食物的屬性。不等我向她示意,便立刻伸手抓起了一根雞腿,當著我和韓哲的麵一口咬了下去
    白衣女子貪婪的吃相我已經司空見慣了。而韓哲在目睹了白衣女子此時的表現後,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天沒有合攏。白衣女子似乎是頭一次吃炸雞腿,甚至連雞骨頭都一塊嚼碎咽了下去,再三兩下消滅了一根雞腿後,白衣女子立刻又抓了另一個根,再次狼吞虎咽般的撕咬了起來。吃的時候,一雙原本明亮美麗的大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條縫,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品嚐美食的快樂當中了。
    看著白衣女子的表現,韓哲之前緊張的態度也舒緩了許多。見到我拿了一個漢堡坐到了方桌旁的椅子上後,他也徑直走到了方桌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了我砌好的茶杯輕聲的說道。假如她真是靈女的話,那我也無法判別真偽了!因為我雖然聽說過靈女,但從來都沒有真正見過了。
    我咬了一口漢堡,一邊吃一邊開口詢問道。靈女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有人想要抓捕她了?
    靈女是什麽?我一時間也很難解釋清楚了。不過要她真的要是靈女的話,那被人圍捕幾乎是必然的了。韓哲眼睛盯著坐在床上注意力完全被食品吸引住的白衣女子,吹了吹茶杯裏的茶水後接著說道。靈女在傳說中是極為奇特的存在。她不是妖魔,但也不是人類。有可能天然生成,也可能人為創造。在古代文獻當中,靈女其實被列入精靈和神仙一類的範疇之內。而且多數情況下,靈女也不會被稱為靈女,更多的時候,她們被認為是神!被稱呼為神女!
    聽到這裏,我噗嗤一口將嘴巴裏正在咀嚼的食物給噴了出來。這一突然的動作立刻吸引了白衣女子的注意力,她立刻抬頭望著我,臉上滿是關切的目光。我連忙向她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白衣女子見我示意後又看了我一陣,確認我確實沒事後,便再一次被眼前的其他食品所吸引,將注意力和行動力集中到了食物上麵
    我壓低了聲音,望著白衣女子,側著頭小聲的向韓哲確認道。你說什麽?你說這女人是神女,是神?你有見過這樣吃漢堡、啃雞腿的女神麽?
    韓哲此刻則饒有興致的觀察著狼吞虎咽的白衣女子,同時出言糾正了我的說法。是神女,不是女神!女神在古代一般是指操皮肉生意的巫女了。說白了就是妓女!神女則是真正意義上類似於神靈般的存在。傳說中她們能夠長生不老,但卻不是不死之身。對於靈女,我所了解的也就是這些了。老實說,我無法確認她就是真正的靈女了。因為從我過資料上少數關於靈女的描述和記錄當中,還從未提到過靈女會有如此強大的陰氣。當然,這也可能是我孤陋寡聞了。因為之前我壓根就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會有靈女存在。所以以往我也沒有真正認真的對靈女有過太多的研究和了解了。現在告訴你的這些,也都是我在研究其他東西的時候,順道從有關的一些描述和記載當中了解到的內容了。對了,你既然人都已經到這裏了?怎麽就不直接到關帝廟裏頭來找我呢?
    我擦了擦嘴,指著白衣女人說道。還不是因為她了。剛才都到門口了,她死活不願意進天婦宮了。我實在沒辦法,隻能跑到旅館這邊開了房間,然後讓你出來看她了。
    韓哲聽到這裏,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白衣女子不願意進天婦宮的具體原因。他對相關方麵的知識理論比我熟悉的多,沒多久便低聲沉吟道:莫非是她畏懼天婦宮?嗯這也難怪了,以她身上陰氣而論,確實和天婦宮這樣的地方本身相衝了。她確實不適合進天婦宮了。不過要確認她是不是真的靈女,我恐怕還需要花點時間查找資料加以印證了。這恐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這期間你打算怎麽安置她?
    不知道了,我帶她過來找你,就是想把她交給你了。如果你找不到合適地方的話,我估計隻能把她帶回我家,或者送到我兄弟嚴光的染坊街那邊去了。見到韓哲也無法立刻準確判斷白衣女子的真實身份,我多少有些沮喪。
    都不合適了!雖然我無法確定她是不是靈女,但她身上如此可怕的陰氣卻絕對不是普通民居所能安置的。這樣說吧,就現在這間房間,她離開後,如果不設法加以調和陰陽的話,我估計過不了多久,這裏就會滋生各種鬼祟了。到時候會惹來很多麻煩的。而且你也說了,現在有人正在設法抓捕她,所以安置她的同時還得考慮怎麽應付那些抓捕者了。韓哲此刻皺起了眉頭。
    韓哲此刻的態度,倒讓我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出手救助白衣女子純屬我一時興起,現在白衣女子跟著我了,我反倒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她了。過來找韓哲,我其實也是存了把這個麻煩拋給韓哲去處理的念頭。我生怕韓哲告訴我他拒絕接收這個白衣女人,而讓我自己想法子安置了。不過好在韓哲隻是稍微皺眉思考了片刻,眉頭便很快舒展了開來。
    對了,這樣應該沒問題!把白衣女子交給王烈就可以了!王烈擁有兩儀的能力,能夠操縱陰陽二氣,這個女人隻要跟在王烈身邊,王烈自然有辦法不斷的調和她周圍的陰陽氣息,以確保她呆過的地方不至於因為她身上濃烈的陰氣而變成聚陰之所。而且王烈的實力夠強,我估計沒什麽人有本事能從他身邊把這個女人搶走的。要王烈都保不住她的話,那其他什麽法子也都是白搭了。對了,王烈找你們去李子坪究竟是什麽事情。他召集人手的時候,隻是給我發了個短信,我一貫懶惰了,不喜歡跟著他直接跑現場。所以就沒去。我和葉桐通電話的時候,他也隻告訴我這次去李子坪,王烈把你也算上了。其他的情況我都是不知道的。你現在能給我說說麽?
    聽到韓哲建議把白衣女子交給王烈後,我稍稍的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我來操心白衣女子的事情了。此刻韓哲問起李子坪那邊的情形,我才又意識到,王烈和葉桐他們沒準現在都還在李子坪那邊晃悠呢。還有就是德國佬,那家夥也不知道有沒有擺脫那些圍捕者的追擊了。想到這裏我不敢怠慢,立刻將我在李子坪那邊遭遇的情形對韓哲進行了講述。
    意識到韓哲有些擔心王烈和葉桐等人,我便以最簡潔的語言說明了我在李子坪的所見所聞。而諸如給白衣女子簡單包紮,如何帶著她跑到這裏的情況我都直接進行省略。
    韓哲聽完後,習慣性用手指敲擊起了椅子的扶手,似乎有些難以決斷一般,不過就在此刻,韓哲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韓哲當即將手機拿出來一看,臉上的表情立刻舒緩了大半
    太好了,說曹操、曹操到!是葉桐打過來的。一邊望著我說明了電話的來源,一邊立刻接通了手機。
    我是韓哲!你們沒事吧?
    你們和傑克弗雷德匯合了?那就好,嚴平現在已經帶著人回到我這邊來了對,就是他和傑克弗雷德碰上的那個你們怎麽打算的?哦,要先送小敬回家,你也要先帶著活屍回去。傑克弗雷德和王烈趕過來?好,我和嚴平在這邊等他們。對了,我和嚴平不在天婦宮裏麵,而是在天婦宮外麵橫街的xx旅館。叫他們直接到旅館來。回來的路上開車小心點,別讓人盯梢了。
    說完之後,韓哲掛斷了電話轉過頭說道。王烈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他們都沒事,我們現在就在這裏等著就可以了。
    說完,韓哲喝了一口茶水,抬頭朝白衣女子望去。一抬頭才發現白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吃完了擺放在床鋪上的全部食物了,此刻正正襟危坐的跪坐在床鋪上平靜的凝視著我。韓哲順著白衣女子的視線移動,發覺白衣女子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我身上之後,感覺到了疑惑。隨即側過腦袋來,在我耳邊低聲問道:她為什麽一直都在看你?你知道原因麽?
    聽到韓哲發問。我楞了一下,在思考了片刻後,我意識到,既然我已經決定要韓哲和王烈他們幫我解開關於白衣女子身上的秘密,那我自己就應該首先坦誠相對,將自己知道的關於白衣女子的全部情況都對他們和盤托出。所以,我定了定神之後,終於將我之前未曾告訴韓哲的關鍵信息對他進行了說明。
    她為什麽一直看我,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我這次已經不是第一次撞見她了。在那個地宮裏麵,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存放夏南棺槨的墓室當中了
    聽到我這句話,韓哲大吃一驚的望著我道。你說什麽?你是說,她、她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從鳳凰山下麵那個囚籠裏鑽出來的?
    我見到韓哲此刻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該對他解釋,隻能眼神遊離的躲避著他的目光。知道白衣女子出自鳳凰山囚籠,韓哲已經如此大驚失色了。要是告訴他,其實這白衣女子之所以能夠從哪裏逃到地麵上,我在其中做了些什麽的話,我懷疑,韓哲恐怕當場吃了我心思都會有了。
    所以原本還想著坦誠相待的念頭被我立刻丟到了一邊。嘴裏不負責任的推脫道:最初看見她的時候她就是在地宮裏的,至於她怎麽會跑到外麵來的。我也不清楚了。
    韓哲倒是沒有意識到我此刻正在說謊推卸責任。他所擔心的則是白衣女子離開地宮後鳳凰山坑道下麵的地宮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了。
    這可真麻煩了!嚴平,那座地宮實則是一座鎮壓凶妖惡鬼的囚籠了。我對那座地宮了解的也極為有限。不過從已知的一些文獻資料看來,那座囚籠中各種布置安排自成一個體係。你和唐輝他們能從那下麵活著出來,純屬僥幸了。這白衣女子現在看來,是妖魔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但若是她本身便是囚籠鎮魔體係當中的一個環節的話,一旦離開囚籠,誰都無法預測囚籠當中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了!韓哲並不知道王烈在之前傍晚的時候已經給我介紹了一些關於地宮的實際情況。此刻在焦慮之下,他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不行,等王烈回來我們得商量一下!為安全考慮,恐怕我們得想辦法把她給送回囚籠裏麵才行。
    陡然聽到韓哲提出這樣的建議,我當即就呆住了!
    你說什麽?把她再送進那座地宮裏麵?我忍不住扭頭望了白衣女子一眼。白衣女子自然聽不懂我和韓哲在說些什麽。見到我看她後,立刻朝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此刻我猛然想起我在地宮當中準備爆炸坑道時白衣女子出現哀求我帶她離開,然後流淚、哭泣時的場景。聯想到她再次進入那座陰冷恐怖的地宮當中我當即感覺到了一種感同身受般孤獨、淒苦的感覺
    我就是這個意思了!畢竟,那囚籠中的秘密實在太多,迄今為止,我們了解的也隻是一星半點而已。當初那座囚籠曾被盜挖過兩次,結果就從裏麵冒出了兩具凶惡的僵屍,現在唐輝和你們下去,又帶出來了裏麵的一些物品。我很擔心會和之前的兩次一樣,再從裏頭冒出什麽可怕的妖魔出來。我這幾天窩在關帝廟這邊,正在考慮著如何布置一套法陣,然後委托王烈他們幾個下到坑道裏麵布置以加強對囚籠的禁製。這些都隻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一些補救措施而已。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我其實心裏頭是沒底的。現在你跟我說她也是從那裏麵出來的。我就更加擔心了。我們這些人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無非就是保護普通民眾免遭那些妖魔鬼怪的荼毒了。為了本地民眾的安全,我認為必須把她重新送回囚籠裏麵了。韓哲隨即向我說明了他提出這一建議的想法和原委。
    我何嚐不理解韓哲說的這些確實在理,可以一想到那座地宮裏麵的情形。我就感覺到不寒而栗。白衣女子跪坐在床鋪上,微笑的望著我,我當即腦子一熱衝著韓哲嚷道。我不同意了!她是我帶到這裏來的,我要為她負責任!你要想把她送回到那個鬼地方的話,就當我之前說過的那些話都沒說了!我這就帶她走。
    聽到我這樣說。韓哲有些急了。嚴平?你說什麽?你要帶她走?你開什麽玩笑!她身上這種程度的陰氣,到哪裏都會造成風水異變。我倒不想聳人聽聞。風水異變的結果是好是壞這些沒人能夠預測和判斷。不過之後產生的後果必然會帶來許多的麻煩。這些麻煩,你能應付的了?
    聽到韓哲那種不以為然的語氣,我有些惱火了!我承認對於這些怪力亂神之類的東西,我所知道的和了解的恐怕還比不上韓哲了解的零頭。但我卻絕對無法容忍韓哲決定將白衣女子送回地宮的那個打算。因此我也沒有去考慮可能的後果,斬釘截鐵的對韓哲說道。我再說一遍。她是我發現的,也是我帶到這裏來的,如何處置她,這權利應該在我了。你說要把她送回那個什麽囚籠裏麵去,我堅決不同意了!
    聽到我在他麵前扯起了處置權利歸屬這樣的話題。韓哲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我了。他長期參禪,涵養和氣量經過長期的磨練也都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在言語當中不可能和我一樣蠻不講理、胡扯耍賴了。所以一時間隻能坐在椅子上調整自己的氣息。
    我看見他不再說話了,便走到床邊,向白衣女子招手,示意讓她起身和我一同離開。見到這一幕,韓哲方才再次開口道。好吧,就算你說的沒錯,你有決定如何處置她的權利了。我也不會阻攔你什麽,但你就這樣直接帶著她離開合適麽?
    我轉過頭來反問道。你什麽意思?
    你去李子坪是跟著王烈他們一塊去的。現在他們正在朝這邊趕,你不和他們見麵打個招呼,就這樣直接帶著她離開。是不是太過失禮了呢?韓哲說話的時候,也沒抬頭,隻是望著地板。看的出來,他對我此刻的行為非常的失望了。
    聽到韓哲提到王烈,我楞了一楞。想起了王烈擁有的那種可怕的能力,我懷疑王烈到來之後,我是否還有能力從王烈麵前帶走白衣女子了。不過越這樣想,我骨子裏的那種痞子本性便越發的顯現了出來。行,我就留在這裏等著王烈過來了!現在就帶著白衣女子走,倒顯得我怕了那個家夥。他是厲害,但我也不會因為他厲害就畏懼到不敢和他麵對的程度
    此刻的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實際上在醫院第一次見到王烈的時刻,我便在不知不覺當中對王烈產生了一種不知名的競爭念頭。雖然在之後的接觸當中,我和王烈彼此的關係越來越融洽,我也意識到王烈此人除了性子有些高傲之外,其實是非常值得結交的一個朋友。但我偏偏就有一種對他不服氣的想法。這種感覺是對韓哲以及葉桐甚至於唐先生等人所完全沒有的。
    在這種想法的支配下,我再次走回了韓哲側麵的椅子,坐了下來。和韓哲一同,靜靜的等待著王烈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