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麵】(12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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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05月27日字數:17317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是說我昏迷了整整三天兩夜?這期間你們三個人一直都呆在小葉子這裏?
    胥悅點了點頭。
    金龍哥說你頭上的傷是被槍打的所以你暈過去後,我就想著趕緊把你送到醫院那裏去。但是小李敬反對我這樣做。他說一旦把你送到醫院裏麵,那些經驗豐富的醫生一下就能看出你頭上的是槍傷,肯定會報警。一旦警察卷進來了話,事情最後會弄成什麽樣子,誰都無法預料了。金龍哥也支持李敬的說法金龍哥說他調查那些人調查了一段時間了。那個女人的勢力非常龐大,照他的說法,不要說公安局了,連省委、各個黨政機關、政府部門裏到處都有那個女人的信徒。要去了醫院,醫院報了警,那個女人很快就能得到消息。而一旦她找到了我們,我們絕對不可能像這次一樣能順利逃脫的。去醫院,和自投羅網沒什麽區別。
    然後呢?我點了點頭,認可了杜金龍的這種說法。別的不說,馬屁精可是政府裏司局級的官員,而很顯然,馬屁精早成了那個達耶。仁波切的虔誠信徒。這些年,宗教在政府機關和黨政部門中傳播的勢頭極猛,並滲透到了社會每個階層的角落。馬屁精必然不是唯一信教的官員,除他之外,信奉各種宗教的大有人在。這些人從本心上講,不一定會為了宗教信仰背叛自己作為政府官員的原則!但關鍵是,達耶。仁波切卻擁有蠱惑人心,控製他人思想以及行為的能力。到時候都不用達耶她親自出手,隻需要控製一個擁有法律方麵管轄權的官員作為她的傀儡發號施令,就能把我和胥悅這幾個人輕易的給收拾了。所以,杜金龍和李敬兩人的擔心是存在可能性的。
    你傷成這個樣子!又必須立刻救治,不去醫院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李敬說葉哥那個時候應該回到城裏了,所以,就讓我開車把你帶到這裏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現在這裏是在小葉子家裏了?我此刻總算弄清楚自己身處何地了。
    嗯總算葉哥懂醫術,替你清理還縫合了傷口。你現在也醒了這次這事情本來和你都沒有關係的。是我當時硬把你拉過來的你要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我
    說到這裏,胥悅鼻子一酸,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我一看這架勢,連忙伸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安慰她道:話不能這麽說那些人做出了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撞上了怎麽可能袖手旁觀?而且要不是你當時拉我上車,我也不可能撞上嚴靜那個丫頭了
    聽到我提到嚴靜,胥悅抹了一把眼淚,抬頭望著我疑惑的開口問到:嚴哥,我看你的樣子,好像過去就認識嚴靜一樣,我隻知道,她是我哥那套房子原來的房主。她到底是什麽人?你和她都姓嚴你和她什麽關係啊?
    看到胥悅一臉疑問的表情,我才意識到。嚴靜並沒有告知胥悅以及杜金龍、李敬她們三個人,她是我妹妹這個事情。嚴靜不提,我這裏似乎也沒必要把這事情四處張揚。畢竟,我和嚴靜之間,涉及我家裏的私事。而胥悅等人是外人,完全沒必要攪合進來。隨即開口敷衍道:也沒什麽關係了。她和我還有小李敬算是同行,過去我和她接觸過幾次而已。這次都是為了那些人的事情碰巧撞到了一塊罷了!
    我明白了,她和你還有李敬一樣都是抓鬼捉妖的法師!難怪那麽好的身手和功夫了。
    聽到胥悅這種說法,我詫異朝她望了過去。胥悅連忙解釋道:你究竟是做什麽的。葉哥和李敬已經給我解釋的很清楚了。我和金龍哥也都發過誓了,絕對不會把你們的身份還有這次經曆的事情說出去的!
    我擺了擺手道:發誓什麽的其實沒必要了。這次這事情,就算說出去,估計也沒幾個人會信。葉桐和李敬讓你和杜金龍保密,更多的還是擔心會引起社會上的各種謠傳和恐慌而已。至於我,哪裏是什麽法師,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雜誌編輯罷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胥悅低下頭,輕聲回應道:嚴哥,你用不著說這些話。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希望我再牽扯到這些可怕的事情裏麵去!所以才想著說這些話,讓我將來可以置身事外
    這你要這麽理解或者認為,我也無話可說。我歎了口氣。因為胥悅所說的其實正是我心裏真實的想法。在我看來,胥悅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健身教練而已,就算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她的家庭和親人,但她有自己正常人的生活和將來。在這次事情有了一個結局之後,總是要回歸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去的,而要是跟我、葉桐這些人接觸過深的話,難免會再次卷入到這次一樣的危險當中,這是我不希望見到的。卻不曾想這女孩頗聰明,居然看穿了我的心思,主動把這話題攤到了桌麵上來講了。
    胥悅擤了擤鼻子,在臉上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明白的,嚴哥,你是好人!一直都在替我考慮。說完,注意到了我床邊的空碗後,連忙站起身子道:你昏睡三天了,現在肯定很餓了,一碗稀飯不夠的。我再去給你弄些來。
    說完,胥悅拿著空碗離開了房間。胥悅離開後,葉桐方才再一次優哉遊哉的逛了進來。大馬金刀的朝床邊一坐,跟著掏出香煙遞到了我的麵前。
    雖然我的煙癮早都發作了,但還是疑惑的朝這家夥詢問了起來。我這種情況可以抽煙?
    放心我療傷的手法和醫生們不一樣的!盡管抽,放心抽,大膽的抽我包管對你的恢複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一邊說著,一邊直接把煙塞到了我的嘴裏,接著用打火機給我點上了。
    他話是這麽說的,不過在我抽煙的同時,又一次仔細的檢查了我頭部的傷痕之後方才帶著幾分感慨的語氣開了口。
    不愧是紅蓮啊,三天而已,這傷口愈合的速度,起碼是普通人的兩倍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和王烈這樣的家夥究竟還算不算是人
    我一口煙氣直接噴到了這家夥的臉上。操別在我麵前提起這個話題。明知道我和王烈都忌諱,你丫的少說一句話會死麽?
    葉桐哈哈大笑起來。看的出來,他從我此時的反應上非常滿意我傷勢的恢複狀況。也因此,他自己也點上了一根香煙,坐在我身邊悠閑的抽了起來。
    你這次真是命大,手槍子彈爆頭居然都沒打死你縫合前,我檢查過你的頭骨,都裂開了,但居然沒擊穿。對方用的什麽口徑的手槍啊?這穿透力也太
    7。62毫米口徑,六四式我身體朝後,靠到了床的靠背上,然後斜著眼睛觀察著葉桐那家夥臉上精彩的表情變化。
    你你開什麽玩笑?以為我不懂槍械麽?杜金龍那家夥說開槍的人距離你頂多十來米,要是六四式,會打不穿你的頭骨?葉桐的眼睛差點沒突出來。
    六四式我玩的少,不過不會認錯!沒打爆我腦袋不是穿透力不夠,而是彈頭被我身上突然冒出來的紅蓮火焰給熔化了。我抿著嘴,狠狠的吸了口煙,把全部的煙氣一點不剩的都悶進了氣管。
    葉桐努力抑製住了麵部肌肉的抽縮,最後惡狠狠的從嘴裏吐出了一句:你他媽的就是個妖怪!
    我是不是我不知道了,不過這次還真的遇到妖怪了。我仰起頭,稍稍活動了一下脖子。
    葉桐眯起了眼睛,顯得有些意外。你是說那個叫達耶。仁波切的瑜伽母是妖魔?這不可能吧那女人名氣不小的。互聯網上能查到她的全部資料,密教那邊也承認她護法金剛轉世的身份,而且她有她自己駐錫的寺廟。密教再怎麽亂來,也不可能讓一個妖怪冒充轉世金剛混進自己的隊伍裏頭的。
    切,她做的事情。比妖魔也好不了多少。不過我說的妖怪不是她了,而是那個紋麵女妖出現了
    我隨即將我逃跑過程中,紋麵女妖出現主動攔截達耶。仁波切的事情告訴了葉桐。葉桐皺眉開口確認道:你是說,那女妖出手救了你?
    是不是為了救我不知道。不過要沒她半路插一杠子,我沒準真的就會被追上了。我一邊眨眼,一邊就事論事的答複著。
    葉桐揚了揚眉毛,跟著把臉湊到了我的麵前端詳了起來。我被看的心裏發毛,伸手把他推到了一邊。我的傷你不早看過了,這瞅啥呢?
    瞅你長的帥不帥了你還別說,雖然你長了張大眾臉,不過仔細端詳一下,還是挺有味道的。有些女孩子還就喜歡你這種長相的大叔型。那女妖出手救你,不會是看上你了吧?所以才奮不顧身跳出來拯救她的愛人?葉桐臉上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神情,說的話也開始不著邊際了。
    你垃圾吧倒吧少拿我尋開心了!老實跟我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對付那個什麽狗屁達耶。仁波切。她幹的那些個事兒,李敬他們應該都告訴你了吧?我把抽完的煙頭彈到了一邊,打算跟葉桐商量這個正事了!
    我都知道了。不過,不是我打擊你。如果她確實是弱水的話,我手下的妹子一擁而上都未必幹的過她的。光靠我們這幾個人,找她的麻煩,不現實了!還是等王烈他們回來再從長計議了。葉桐此刻顯的極為慎重。
    雖然心有不甘,但我卻知道,葉桐說的有道理,隨即沮喪的垂下了頭。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她在我們這地方到處謀財害命,等著王烈他們回來收尾麽?
    這你倒不用擔心什麽。她已經離開我們這地方,昨天就到長沙了葉桐一邊說,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在上麵搜索了一條信息之後,遞到了我的眼前。
    這是一則地方新聞,新聞的標題是應本地宗教界人士邀請,香港清空法師,藏傳佛教達耶仁波切女活佛,著名歌手摩洛洛、著名影星張某某等社會知名人士齊聚一堂,共同出席了某某寺鎏金大佛開光儀式而新聞的落款時間則是昨天的日期。
    我怒了努嘴。在新聞配發的圖片中,我見到表情鄭重,一副寶相莊嚴摸樣站在香港清空法師身側的達耶仁波切。這女人顯然沒有分身術,從接觸她後她所顯露出來的性格來看,使用替身也不大可能。單從這則新聞來判斷,這女人確實已經離開了我們這個地方。而且估計短時間不會再出現了。因為這則新聞後麵的鏈接內容中還提到,在參加完了開光儀式後,出席儀式的宗教界人士還將在之後的數日內參加一係列諸如辯法會,佛學推廣會、研討會等等一大堆的公開活動,歌手摩洛洛甚至還要舉辦一場佛學音樂的專題演唱會!而包括達耶。仁波切在內的諸多宗教人士都將參加,安排頗為緊湊。從這些安排來看,就算她能搭乘飛機在天上飛來飛去,也不大可能在這緊張的日程安排之中再次到我們這個地方來興風作浪了。
    熱鬧吧?清空和尚是淨土宗,這女人是密宗,佛像開光的那座寺廟我去長沙旅遊時逛過,記得好像是天台宗的。唱歌的這個摩洛洛聽說拜了一個高僧學佛,那高僧據說是禪宗的宗派不同,也能聚到一塊!你不覺得有趣麽?嗬嗬
    葉桐顯然早都對新聞的內容了如指掌了,見我看的仔細,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向我解釋,還是自言自語般的說著。
    這時,胥悅端著熱好了的稀粥再次進了入了房間。
    葉桐注意到後,帶著別有用心的笑容從我手裏搶走了手機,跟著離開了房間。
    胥悅把碗、勺遞到了我的麵前,我機械的伸手接了過來,然後開始吃。腦子裏卻依舊在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處理應對這次達耶。仁波切造成的一係列事件。
    胥悅意識到我的注意力沒有在她身上後,臉上顯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卻沒有明顯流露出來,在輕聲囑咐我慢慢吃,吃完了躺著休息一會,碗、勺她一會來收拾後,也主動退出了房間。
    難道就真的什麽也不做,等著王烈他們回來再找那雜種女人算賬麽?
    我吃完稀飯後,皺起了眉頭。因為我很清楚,短時間內,王烈他們恐怕是趕不回來的。夏禹城之行,死的人多了,要想無聲無息在不引起社會關注和政府部門注意的情況下完成善後工作頗為麻煩,即便路昭惠願意幫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王烈他們至今都還滯留在西昌無法脫身。
    但我又不甘心讓這個女人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還能夠像現在這樣逍遙自在,這讓在我心理上難以接受。
    可是我想來想去,卻也想不出一個立刻就能對那個女人進行報複和打擊的方式、方法來,腦子跟著亂成了一鍋粥。
    思維混亂都還算了,偏偏這一時刻,我的大腦還不斷的想起蘇醒前在夢境中見到的那一幕香豔場景。
    古樸的老式懸窗窗外透進房間的朦朧月光父親粗獷而健康的身軀紅木椅上高高翹起的雪白勻稱的女人大腿隨著身體運動起伏飄散的黑色長發現在回憶起來的那蕩人心魄的呻吟和喘息聲仿佛是一副渾然天成的古典春宮圖。
    奶奶和爸爸這怎麽可能?這都他媽什麽亂七八糟的夢啊
    我產生了一種想要抽打自己耳光的念頭。身為後代居然會在夢境中幻想長輩亂倫性愛的場麵這讓我產生了嚴重的道德負罪感!
    但另一方麵,我卻又懷疑這恐怕並不是什麽單純的夢境。
    因為在做那個夢的同時,我產生了一種頗為微妙的感覺,那種感覺之前也有過。和我在夏禹城見到人麵鷹,跟著挖掘出記憶深處某處回憶片段時的感覺是一樣的。這讓我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恐懼當中
    我開始懷疑,夢境中的場景恐怕和記憶中人麵鷹的情況類似,同樣是被我忽略了的或者說被我刻意拋棄了的一段久遠記憶!
    該死的學宗、該死的李勇到處製造母子亂倫這樣的齷齪事!先是林美美母子,然後又是何豔秋母子搞的我現在東想西想,居然都能聯想到我老爸和奶奶他們這對母子身上去了嗯?等等
    我此刻忽然意識到了我好像犯了一個主觀認識上的錯誤。
    夢裏好像隻能看見老爸的摸樣那個椅子上翹著兩條大白腿的女人,因為頭發遮擋的原因,我好像壓根就看不清她長什麽樣子啊?
    想到這裏,我眨了眨眼睛,心理上感覺到了些許的舒緩
    樣子都看不到憑什麽我就認為是奶奶?嗯肯定不是了!奶奶那時候頭發都花白了臉上也有皺紋。夢裏的女人,皮膚光滑白膩怎麽可能是上了歲數的老年女性?或許是因為最近連續接觸了幾對亂倫的母子,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慣性思維,看到性交,看到做愛,加之那個時候,家裏正常情況下,就隻有我、爸爸、奶奶三人的情況下,不由自主的就朝哪方麵聯想引申過去了一定是這樣。
    不過接下來,我又陷入了新一輪思維的悖論當中。
    如果夢中的場景是我一段隱蔽的記憶片段的話,那椅子上的女人會是誰呢?家裏那時候就隻有我、老爸、奶奶三個人而已啊。老爸可是鰥夫有生理需要是正常的,找女人解決問題也不算錯。畢竟,那玩意長期憋著的話,心理都會扭曲。不過印象中,老爸從來沒有帶女人回過老宅這邊來啊。如果有我不可能沒有印象的。畢竟那個時代和現在不一樣,現在哪怕是老家那樣的小鎮子,隻要花錢也能臨時找到小姐,帶回家裏叉叉圈圈。那個時代也就廣東、沿海地區剛剛出現賣淫行業的苗頭而已。老爸想趁我睡著之後,像現在的人一樣,臨時在鎮上找個女人回來解決生理需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根本找不著
    難道就是周圍街坊鄰居中的某個女人?老爸和她有不正當關係,所以半夜偷偷溜過來和老爸幽會?永發嬸?張權嬸?也不可能啊!周圍街坊那幾個嬸嬸阿姨包括年長一些的幾個姐姐一個個都是黑不溜秋的,皮膚也糙哪裏會有那種雪白光滑的大白腿?而且老爸眼界高,要沒幾分姿色,他應該看不上眼記得我進城念初中和他在一起的兩年多時間裏,他單位同事、朋友不忍心讓他當一直當鰥夫,所以熱心的給他介紹了好幾次對象。表麵上他拿我當借口,擔心後媽對我不好,給推辭了。但私下裏吃飯的時候卻跟我說,介紹的幾個女的,長相都不咋地,他看不上。老爸說這話雖然明顯是在和我說笑。但卻也未必就不是他拒絕的真實理由了。憑這點可以看出,老爸對女人的容貌應該還是在意的。老家街坊裏的那些個女的,以他的眼光,恐怕一個都看不上吧?而且老爸和周圍街坊的那些個叔叔、伯伯關係跟親兄弟似得,他絕不可能做出和兄弟老婆通奸這樣的行為。
    這就奇怪了夢境中和老爸做愛的女人會是什麽人呢?
    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進入死胡同的時候,我忽然間腦子靈光一閃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難、難到是是媽媽?
    午餐的飯桌上,葉桐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你們幾個躲我這裏白吃白喝幾天了之前因為擔心那變態女人會找著你們,所以我發善心,讓你們住,讓你們吃,還捎帶替你們治病療傷。現在可以確定那女人去了外地,一段時間也不大可能繼續過來找你們的麻煩了,你如今這傷口也基本愈合了該回自個家裏休養了吧?
    我搶先一步,把這家夥盯上的一塊紅燒肉夾到了筷子中間後,迅速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咀嚼吞下後,順手拿袖子朝嘴上一抹道:你放心不出意外的話,下午就走!知道你這裏麻煩多,我們呆久了不合適。
    葉桐望著我袖子上的油膩,露出了惱火的神情。
    也難怪,因為我如今身上穿的,都是他的衣服。我自己的衣服連帶衣服內攜帶的全部物品都被我自己散發出來的紅蓮火焰燒的幹幹淨淨。這其中包括錢包、身份證、工作證、各種磁卡、鑰匙、電話、打火機、香煙等等所有的一切。李敬他們把我抬到葉桐這裏的時候,我根本就是光豬一條。
    因此當刨完了麵前的飯菜之後,我接著朝葉桐伸出了手掌。
    葉桐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的望著我道。朝我伸手幹啥?
    還能幹啥?如今的我一無所有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借我點錢花花!否則,我連趕車回家的錢都沒有了
    葉桐進門時,重重的關上了房門。我則心情舒暢的坐在汽車的副駕駛上,悠閑自得享受著從這家夥家裏搜刮來的香煙,接著朝漂亮的美女司機下達了指令。
    先送咱們的杜偵探回他事務所,然後是小敬,送完了你自個回家休息。過青年路的時候,在青年路街道辦事處停一下,我要辦張臨時身份證得找他們先開個證明
    胥悅一邊發動了車輛,一邊擔心的開口詢問道:我們真的不用擔心那些人來抓我們?就這樣各回各家?
    麵對胥悅的擔憂,我笑了笑!
    在出發前,我和葉桐也討論過這個問題。不過最終的結論是無須多慮!
    原因很簡單,達耶。仁波切極其手下當中,真正可怕的就是達耶。仁波切本人而已。她在的情況下,才可能對我和葉桐還有李敬我們這幾個人形成絕對的壓製能力。而除了她,她的其他那些爪牙和部下,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人的對手。而且她手下中有不少人可是親眼見識了我紅蓮的力量的。在沒有達耶本人撐腰的情況下,這些人敢於挑戰我的可能性近乎於零。
    而且在我昏迷的這三天中,葉桐除了替我療傷縫合傷口之外,也沒有閑著,而是抽空外出打探了城裏如今的狀況。打探的結果是一如既往!
    不知道究竟什麽原因,總之達耶並沒有動用她在這座城市裏已經發展的信徒力量搜尋我和胥悅等人。相反,在次日傍晚就急匆匆的登上了前往長沙的飛機。她走之後,她的那幫手下也都紛紛打了退堂鼓。在這兩天之內就迅速的撤離了這座城市。甚至連青年路那家才開張沒多久的譚崔瑜伽館。也在毫無征兆的狀況下,閉門歇業了。在極短的時間內,這女人似乎徹底放棄了她在這座城市裏原本打算進行的一切計劃和圖謀。
    也正是確認了這些情況之後,葉桐方才會放心的把我們幾個從他家裏給趕走!
    在我和他的分析和討論中,認為達耶極其團夥緊急撤離本地是可以理解的。原因很簡單,她之前一直畏懼王烈這個兩儀。這次之所以突然進駐本地,是因為得到了王烈外出追擊學宗等人的情報,趁虛而入!
    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學宗死亡的消息。學宗團夥的覆滅,意味著兩儀隨時可能回歸。一旦王烈回來了,在加上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紅蓮。就算她擁有弱水的力量,也未必就能從王烈和我還有本地其他獵魔師的聯手攻擊下全身而退。所以,與其留在這裏被以王烈為首的我們這幫人圍剿,趁王烈尚未回歸,搶先一步全員撤離才是明智的選擇。畢竟,這女人是瘋子,但絕對不是傻子!
    綜合以上分析結果,我和葉桐得出了市內安全的結論。當然,杜金龍和李敬兩人擔憂達耶會在本地留下傀儡代理人暗中追查我們這些人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出現。但在葉桐看來,即便如此,在達耶本人不在本地坐鎮的情況下,達耶的傀儡代理人也不會直接對我們這些人采取行動。假如她真的打算動用世俗的力量對我們實施打擊,其結果必然會引起我們的拚命反抗。一旦反抗,就會造成不可預測的後果。而她和她擁有的這個打著傳播佛學幌子,經營著瑜伽連鎖機構的團夥組織必然會因此而徹底暴露在政府以及全社會的視線當中這絕對是達耶本人不願意看到的。她能夠在無聲無息當中,建立起如此規模的團夥組織,必然也是廢了一番心血的。所以,做出這樣衝動和不計後果行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放心了!我們怕那些人恐怕比我們更害怕了!她們做的那些事那一件是上的了台麵的?就憑這點我估計短時間內,他們不會主動來找我們麻煩的!倒是你家裏出了這樣的事,你大哥回來了,該如何處理才是大問題了
    胥悅聽到我這樣說,估計是立刻又想到了慘死的小侄女,整個人再一次陷入了傷心和痛苦之中。
    在青年路街道辦門口下車的時候,我再三確認了胥悅如今的心理狀態後,方才放心的讓她一個人開車返回了自己的住所。這姑娘比我想象的要堅強的多,雖然一度在車上哭的稀裏嘩啦,但在眾人的鼓勵和勸解下,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決定坦然麵對家中的巨變。當然,小女孩死亡的真實原因,胥悅並不打算對兄長說實話,因為這對於她大哥而言,太過於殘酷了。而具體該如何解釋,則需要找到她的那個嫂子之後,再做打算了。
    尋找她嫂子的事情,她一個人顯然是做不來的。所以,包括杜金龍在內的我們三人,都答應了在處理完了自己手頭急需處理的事務之後,一塊過來幫她應對此事。也因此,她才決定趁這個時間段,回自己家休養精神。
    總算街道辦和派出所都有熟人,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順利的搞定了在街道辦和派出所需要處理的各項手續。拿到了臨時身份證的同時提出了新身份證的申領要求。跟著我又來到了附近的電信營業廳,用著從葉桐那家夥手裏訛詐來的現金購買了新的手機並取回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結果手機一開機,便跳出了一大堆的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
    在看清了這些電話和短信各自的號碼來源之後,我忽然產生一種想要立刻找到達耶。仁波切,然後把這個混蛋女人大卸八塊的衝動!
    原因很簡單電話和短信十之八九都來自於周靜宜!
    依時間順序,其中最後幾條短信內容是這樣的。
    不打算繼續解釋了麽?
    好了!我明白了看來你也煩了!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要麽接電話,要麽回短信!
    看來對你而言,還是你自己的自尊心更重要了我尊重你的選擇我和你到此為止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坐在電信營業廳大門外的樓梯上,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盲音。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欲哭無淚般的痛苦當中!因為周靜宜此刻徹底關閉了自己的手機連前幾天接通後立刻掛斷的這一過程都省略了。
    臭娘們兒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我咒罵的對象當然不是周靜宜,而是達耶。仁波切這個瘋女人!在我看來,我之所以沒有收到周靜宜的電話和短信並及時給與對方回複。一切的責任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而我的手機實際上是被我自己身上的紅蓮火焰燒毀的這一現實,則被我選擇性的忽略了。
    都是她就是她要不是她!我現在沒準已經和周靜宜重歸於好了!下次再碰到她,我要不把她送進地獄去和地藏王菩薩參那個什麽歡喜禪!我他媽的把自己名字反過來寫!
    在意識到自己現在根本就不可能衝到長沙去找達耶報仇,而且去了也絕對幹不過那個女人之後,我終於停止了在心裏對達耶的侮辱、詛咒和漫罵!
    經過仔細分析之後,我忽然意識到雖然周靜宜在短信中明確說跟我分手了。但實際上,我應該還有機會獲得她的諒解。
    因為我想起了在夏禹城祭壇,她向趙中原索要那個鋁製水壺的行為此外,她如今隻是關機,證明她非常生氣!生氣,就意味著她還在乎我。要她真的放棄了和我的感情,以她冷靜現實的處事原則,恐怕壓根就不會采用關機這種方式來對待我。而會以異常冷漠的口吻和言語在電話中對我直接說明,接著把我的手機號碼拉成拒接!這樣做,恐怕才會讓我徹底的真正死心!
    意識到此刻周靜宜必然是在氣頭上,短時間內我做任何努力都不會有太大效果之後,我隻得臨時編輯了一條短信,向她解釋我這三天手機毀損的情況。
    短信發出後,我接著無奈的翻看起了其餘的電話信息。
    最長的信息是韓哲發來的。查過資料了!照片上死者的死亡原因有以下幾種可能:一、死於枯屍咒法,該咒法流傳於二、死於魃鬼上身,魃鬼產生原因如下三、死於擁有弱水能力者四、
    我搖了搖頭,按過了這條信息。見過達耶吸取我手臂上水分的過程以及嚴靜當時那條幹癟的手臂後,我就已經確定了照片上的那具屍體十有八九是達耶。仁波切的所為了。韓哲這條信息來的太晚,已經喪失了關注的價值。
    而其他信息當中,除了路昭惠出於關心,詢問我是否獲得周靜宜諒解的一條詢問信息之外,便是一名本地熟人發來的小孩滿月酒的邀請。
    看完了全部信息之後,我不知為什麽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的失落。因為那個紋麵女妖在這我昏迷的三天之中,竟然沒有發來任何消息。
    失落之餘,我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感。那女妖不會讓達耶。仁波切給幹掉了吧?
    結果剛剛想到這裏,我便聽到有人在招呼我的名字。
    嚴嚴平?這麽巧啊?你一個人傻坐在這裏做什麽啊?還有,你頭怎麽了?受傷了?怎麽還纏著紗布?
    我抬頭一看,是認識的熟人,隨即禮節性的朝此人勉強的露出了微笑。
    招呼我的人叫方劍明,是本地郵政部門的工作人員。和我們編輯部有業務上的往來。而我在和他的工作接觸過程中,一來二去,多少也攀了一些交情。近一兩年來,也算走的頗近的朋友了。一塊吃個宵夜,在酒吧喝喝酒或者打保齡球之類的娛樂休閑活動也經常邀約同行。
    近幾個月,我因為老盧的意外去世,還有遇到了王烈這些家夥,被卷入了種種亂七八糟的事件當中後便基本沒有和他再聯係過了,卻不曾想在這裏又撞上了他。
    嚴格說,我和他隻能算是有些工作來往的酒肉朋友而已。不過他還是對我此刻的異常狀態流露出了朋友間必要的關心。
    啊也沒啥了!前幾天喝醉了,和人幹了一架,結果腦袋被對方敲破了。手機也那個時候沒了。這不剛買了個便宜貨,正查看這幾天的電話信息呢!我從樓梯上站了起來,笑著進行了解釋。
    方劍明聽後,臉上露出了極為詫異的神情。我操,咱們這地方還有人敢打你?他們難道不知道你是嚴老二的大哥麽?這不找死麽?傷的重不?你兄弟沒有幫你找回場子?
    方劍明能夠和我成為朋友並非偶然,其中必然的原因是他和我還有盧誌航一樣,都是退伍軍人。轉業後,進入了本地郵政部門工作。相比我和老盧,此人進入社會後依舊留存著部隊上濃厚的兵痞習氣。他不止認識我,和嚴光那家夥也有些來往和交情,算是對我們兄弟兩個知根知底的人了。不過實際上,他和我們本地另一個黑道大哥張靖武的關係更為親密了。甚至在嚴光和張靖武兩個團夥曾經發生過的一次衝突當中,充當過和解中間人的角色。
    看他一副要是嚴光沒出麵,他就要替我出頭的樣子,我連忙編了個瞎話給應付了過去。
    得啦當時兩邊都喝醉了酒,幹了兩下而已。屁大點的事情,我犯得著找我弟弟出麵麽?而且傷的也不重,要重,我能像現在這樣子,在街上晃蕩?
    方劍明是個粗疏的性子。見我這樣說,也就沒有就這個問題接著跟我糾纏下去。而是立刻親熱的扯了我的胳膊,請我去酒吧喝酒。這也不奇怪,他和我有段時間沒見麵了,這次碰巧遇上,他拽著我去娛樂一翻,聯絡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我一聽連忙推脫。要平時,你不拉我,我自個屁顛屁顛也會跟過去。可你看我腦袋上還纏著紗布,喝酒恐怕不合適了。
    切,少來了!你看你周圍一地的煙屁股。煙抽的!酒幹不得?嫌跟我一爺們兒出去喝酒沒勁是不?我跟你說,我帶你去一地方,保管有美女!不過勾不勾的上,就看你自個本事了。走啦不走你丫就是看不起我!
    方劍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去,估計就會影響我和他之間的交情了。我略略盤算了一下自己之後原本的預定計劃。也就隻有和杜金龍、李敬兩人約好了次日早上去和胥悅商量尋找她嫂子的這個安排而已。
    周靜宜在短時間內也不大可能願意和我聯係,所以我也就被方劍明拖上了他停在附近停車場的私家車。
    上車後,利用方劍明開車前往目的地的時間,我下載了備份在網絡上的電話簿,跟著撥打了某個在銀行工作的熟人電話,把次日抽時間去他那裏補辦銀行卡的事情落實後。方才掛掉了手機。
    方劍明在一旁聽的真切,頗有些意外。
    嚴平,你丫這次醉酒打架可打的有點瘋啊手機什麽的砸了都還算正常,難不成連錢包都你拿出來打人?連銀行卡都搞沒了?
    我苦笑著繼續編著瞎話。誰知道呢反正醉的一塌糊塗。清醒之後就發覺錢包、鑰匙這些全沒了。不過剛才你也聽到了,應該沒事,那朋友已經設法先幫我把賬戶給凍結了。明天抽空去一趟,辦張新卡在解凍了。鑰匙什麽的,阿光哪裏還有單位辦公室保險櫃都有備用的。而且我那破地方,也沒啥值錢的玩意。愛偷不偷了。
    方劍明一邊開車,一邊朝我抖了抖大拇指道。你行身上東西全沒了,居然還這麽淡定!你牛要我,早急的滿世界找去了。
    我心裏想全都燒成灰了,又沒被別人揀走,我擔什麽心啊!但嘴上卻同方劍明開起了玩笑。那是,你和我不一樣就你那手機,各種美女的照片、視頻、號碼少說也有好幾十個。要被人撿到了,放到網上,你可就等著出名了我可不需要擔心這些東西。
    方劍明聽後不以為意,反倒得意的笑了起來。其實我說的,也算是他最自以為是的事情。因為他最大的愛好,一是喝酒,二就是找女人玩一夜情。手機上隨時存儲著相當數量的女性炮友電話,此外還有各種他自己的自拍視頻、照片。對於他這樣又不是什麽官員,也算不上富翁的尋常百姓而言,有這種能耐,也算他的本事了。
    那是你丫的不打麻將我跟你說啊!要說那種女人最容易弄上床,不是那些酒吧、迪吧裏的,而是哪些喜歡泡麻將館的女人了。幾圈麻將打下來,故意輸她點錢,就開心的跟什麽似得。然後再厚著臉皮說點恭維體己的話,請她吃頓飯什麽的,接著就可以去旅館開房了。這可是我的經驗之談
    男人在一塊,聊天的話題十有八九就是女人。和方劍明這樣的朋友在一塊,我也是不能免俗的。不過和他聊這些倒也能舒緩我此刻鬱悶的心情。隨後沒多久,方劍明在一處酒吧門口的路邊停了車。
    酒吧的名字取的頗為隨意,叫歲月鎏金,裝修風格屬於英國維多利亞簡約類型。談不上有多引人注目,但卻給人一種輕鬆明快的感覺。
    方劍明帶我來酒吧喝酒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為之前和他出來聚會多是在燒烤攤、大排檔或者正規飯館、餐廳之類的地方。因為他酒喝的豪爽,一貫不大喜歡在酒吧這樣講究情調的地方喝。
    所以確認是來這家酒吧喝酒之後,我隨即開口調戲起了對方。喲謔幾個月沒聚,你這檔次提升了啊?知道泡吧了?
    方劍明對於我的揶揄沒有理睬,大喇喇的就把我拽進了大門。
    酒吧空間不大,也就三、四十個平米的空間,正對大門的是吧台,吧台內,一名容貌豔麗且體態豐碩的中年女性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方劍明和這個女人似乎頗為熟悉,笑著和對方打了個招呼,也沒更多交流,就跟著把我扯到了臨街靠窗的卡座座了下來。
    中年女性似乎非常了解方劍明的習慣,在我們兩人剛剛坐好的時候,便迅速提著一個冰鎮的小桶來到我們的桌前,布置了起來。
    先是三瓶啤酒,最後卻從桶底拿了一瓶二鍋頭放到了方劍明的麵前。我看到之後,差點沒笑起來。
    奶奶的我還以為你層次提高了!感情來酒吧你還是喝這玩意兒啊我服了你了,在酒吧喝二鍋頭,也就隻有你小子想的出來了。
    嘿嘿,少跟我說這套!酒吧、酒吧,不就是喝酒的地方麽?你管我喝什麽酒了!二鍋頭不是酒?
    得,你有理!我懶的跟你扯這些
    很顯然,三瓶啤酒是那名中年女性老板為我準備的,所以我也就毫不客氣的拿了一瓶過來放到了自己的麵前,同時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啤酒下去之後,我抿了抿嘴,詢問起了方劍明選擇這家酒吧的真實原因。很顯然,這家夥來這裏絕對不是為了喝酒那麽簡單,必然是蘊含了其他的目的。
    方劍明倒也沒買關子,直接指著返回到吧台忙碌的中年女性對我說明了他選擇這裏喝酒的原因。
    女老板看見沒?她是張靖武的女人我和武爺的關係你是知道的。這酒吧開張沒多久,賣武爺的麵子,近段時間我們這些兄弟過來給這女人湊湊人氣,順便照顧她生意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主意可真不怎麽好!
    方劍明楞了楞,顯然不理解我為什麽這麽說。
    我隨即解釋道:你們到這裏喝酒照顧她生意的用意是好的,不過酒吧這地方,玩的是個情調你、我這樣五大三粗的漢子。你覺得跟這種地方搭調不?聽你的意思,除了你之外,武爺手下的那些人也經常來這裏?外頭人一看,這裏頭一天到晚坐了一幫混混,真正的客人誰還敢進來消費啊?
    聽我說完,方劍明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了一下後,方才頗有認同感的拍了一下大腿道。原來如此我就說怎麽搞的。這酒吧開張也幾個月了,兄弟們沒少過來捧場。可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酒吧基本就沒從其他客人那裏賺到什麽錢,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現在明白還不晚回頭把這跟其他人也說說。要想這地方正常經營起來,就少過來露臉。我們倆也別在這裝逼了,趕緊喝完了走人。你要還想喝,咱們換個地方更合適了。
    方劍明聽我這樣說,連忙伸手示意讓我稍安勿躁,跟著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
    要走也不是現在等等再走!我跟你說啊我已經連續五天這時候跑這裏喝酒了。你知道為什麽不?
    為什麽?
    因為一會不出意外,有美女看!
    美女?我先是疑惑,接著才算弄清了這家夥來這裏喝酒的真正目的了。
    這酒吧就像你說的一樣,基本沒啥正常客人來。不過前段時間我發現,每天下午差不多就這個時間,會有一個大美人固定跑到這個酒吧來喝悶酒。不瞞你說我這輩子,女人見的多了。可那樣的美女,我是真的頭回見著一見,我他媽的感覺連魂兒都找不著了。也不怕你笑話,這五天,我一直想著上去找那美女搭訕。可每次最後都沒敢過去這次正好你在,一會幫兄弟紮個場子。我今天怎麽著,也得把那美女的聯係方式給弄到。這才是我今天拉你過來的真正原因了。
    方劍明嘿嘿的笑著向我進行了坦白。
    我聽了之後,哭笑不得,不過隨之也產生了些許的好奇。能讓方劍明這個花叢老手都產生了羞澀,而且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逶迤不前的美女究竟會是什麽樣子?
    明確了到此的真實目的之後。我也就耐下了性子,慢慢的品嚐起了麵前的啤酒。等待著方劍明所說的那個超級美女的登場
    方劍明估計覺得讓我喝啤酒陪著他有些怠慢了,便接著又叫老板送上了一瓶高檔葡萄酒以及小吃和糕點。
    聽說糕點是女老板自己親手製作的後,我隨即興致勃勃的打算嚐嚐這個黑社會老大情婦的烹飪手藝究竟如何。但接著門口傳來的開門聲打斷了我的動作
    從麵前方劍明精光閃閃的視線之中,我意識到目標出現了。隨即側過身來朝門口那裏望了過去,結果一望之下我自己倒呆滯在了當場。
    原因很簡單推開大門,進入酒吧的美女,居然就是周靜宜。
    周靜宜此刻穿了一身簡約的女士風衣,寬大的下擺不但沒有掩蓋她完美的身材,反倒在微微的起伏當中襯托出了她優雅的形體線條。進入酒吧的她目不斜視的徑直走到了吧台麵前,在用最簡短的話語向中年女性說明了自己的需求之後,便轉身走到了大門另一邊最靠裏角落的位置,跟著仿佛渾身無力般的朝座位上一靠,仰頭閉目養神。
    整個過程之中,都沒有望向酒吧其他的位置。也因此,她並未意識到我也在這間酒吧的現實。
    方劍明見到周靜宜坐定之後,興奮伸手拍到了的我肩膀上。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怎麽樣?我沒騙你吧?這貨色如何?長這麽大我估計你就沒見過這樣的美女吧?嘖嘖看了沒?就她這樣的,才叫絕色美人!
    我冷冷的把方劍明按在我肩膀上的手給掰到了一邊。方劍明對於我的這一舉動有些意外。
    我轉過身望著方劍明淡淡的說道:見過,不止見過,而且和她很熟了!
    方劍明顯得非常意外。什、什麽?你認識她?
    我點了點頭。這一刻,我已經沒有了和他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了。所以直截了當向其說明了我和周靜宜的關係。
    她是我馬子
    望著方劍明那難以置信般的表情,我再沒有向他做任何的解釋,而是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慢的穿過廳堂,來到了周靜宜座位的麵前。
    周靜宜感覺到有人接近後,方才懶洋洋的睜開了雙眼隨即看清了我的樣子!
    你頭怎麽了?還有你這衣服怎麽穿的小號了,不是你的
    這是周靜宜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但緊跟著,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立刻閉上了嘴巴,把臉朝側麵一扭,發出了重重的哼聲。
    我陪著笑臉,拉開了她對麵的椅子,正想要坐下。結果周靜宜手一抬,指著旁邊座位的椅子冷冷的開口說道。我約了人,一會兒就會過來。你坐那邊去
    我一時之間僵在了現場。坐她麵前也不是,依照她指示坐到旁邊位子去也不是。最後,我隻能站在原地,輕聲向她解釋了我沒接她電話的原因。
    前幾天碰到了點麻煩事,手機沒了。又因為腦袋受傷,睡了整整三天,今天早上才醒過來。剛剛才去手機店拿了新手機。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短信不接你電話的。
    說完了,我平靜的注視著周靜宜的反應。周靜宜臉朝著臨街的落地窗,隨著胸口的起伏,我能聽到她此刻濃重的呼吸聲。
    周靜宜似乎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後,方才懶洋洋的做出了回應。
    說完了?這就是你的解釋?
    我點了點頭。我沒騙你,真的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你要不信我能找人替我證明!
    周靜宜冷笑了一聲,猛的轉過頭來,瞪大了眼睛望著我衝我吼了起來。這就是你的解釋?我要你解釋的是這個事情嗎?我要你解釋的是你和那幾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之間究竟怎麽回事!
    說完了,再一次氣呼呼的扭頭望向了窗外
    麵對周靜宜的咆哮,我徹底傻眼了!
    和觀雪那幾個女人做愛的事情,要真能找到一個能夠自圓其說的理由,我和她之間的冷戰又怎麽會持續到現在這種地步。而且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把我和觀雪她們發生了實際性關係的事情對周靜宜老實交代。
    說白了就是不敢!因為我不確定,當周靜宜知道我真上了其他女人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種反應。不過從常理來講悲劇是必然的。
    怎麽了?不說話了?
    我注意到周靜宜的上身在微微的顫抖著。
    沒話可說了是吧?
    周靜宜再一次轉頭朝我望了過來。
    你現在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就夠了!她一邊喘息著,一邊開口說道。
    什、什麽問題?我磕磕巴巴的回應道,因為我已經預計到她會問我什麽問題了。
    你上沒上那幾個女人?就這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周靜宜死死的盯著我的雙眼,咬牙切齒的問出了這個我最害怕,也始終不願意正麵回應的問題。
    要撒謊麽?我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但最終否決了這種想法
    因為撒謊騙的了一時,但遲早會被揭穿。包括春日在內的其他幾個聖女會不會替我圓謊,我不知道。不過觀雪必然是不會的雖然接觸時間很短,但我對觀雪的性格也算有了個初步的了解,那女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而且似乎跟周靜宜天生犯衝。從紋麵女妖哪裏我了解到,那個學宗朱席沒了的情況下,和我做愛,才能夠壓製住她們幾個體內的妖化力量。對於她們而言,需不需要和我產生感情之類都還在其次,要不定期維持和我之間的性愛關係,則就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了。
    在前往木裏縣城的路上,春日私下裏也對我坦白了這一事實。她倒是非常坦率。她明告訴我,她對我沒有任何那方麵的感覺,也不會像觀雪那樣沒臉沒皮的為了自己的性命就刻意的巴結我,她有她自己的尊嚴。不過假如我出於對她們處境的同情,願意和她們幾個女人維持單純的炮友關係的話,她也不會拒絕和我做愛。畢竟,她也不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變異成為一個妖魔。
    春日算是那幾個女人的代表了。她找我談,實際上更像是把這事情當成了一種交易。而我從某種程度上,成為了她們維係人類身份以及生命的解藥!作為補償,她們可以像追隨學宗朱席一樣,追隨我,為之效命!當然,她也做出了某種暗示,那就是除她之外,包括觀雪在內的另外四個聖女對我這個紅蓮那方麵的能力非常滿意,所以多多少少對我都有一些好感
    我最終和春日達成了交易。我倒不需要她們像之前在學宗身邊像奴仆一般的亦步亦趨,也不想束縛她們的人身自由,隻是希望在我處理一些事情需要她們出手協助時,她們能夠出力幫忙。而作為代價,當她們找到我時,我必須替她們化解身上的妖力。
    達成這一協議的原因,更多的是出於一種人道上的思考。當然,我也不是聖人,幾個聖女的床上功夫我也是見識過了,多多少少也有些留戀和沉湎。但我堅持認為,這隻是次要的方麵即便我清楚我是在自欺欺人!
    達成了協議,就需要遵守協議。所以未來和春日她們幾個維持性關係是不可避免的。
    此時欺騙了周靜宜,即便能夠應付過去,但將來遲早穿幫!
    我沉默了許久,在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這種心理支配下,終於鼓足了勇氣,抬頭正視著周靜宜的雙眼向她確認了這一事實!
    上、上了而且是都上了
    雖然實際上到現在為止,春日並未和我發生肉體關係。但隻要她不像變妖魔,和我上床也是遲早的,所以我此刻幹脆把她也算了進去!
    在我考慮如何回答的這個時間段,女老板小心翼翼的為周靜宜送來了酒水和零食。接著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飛快的從我和周靜宜之間的氣場當中逃離了開來。
    而她剛送來的酒水立刻就成為了突然站起的周靜宜用於泄憤的工具。當我話音結束之後,冰冷的紅酒便直接被她潑到了我的臉上
    好啊終於承認了!
    周靜宜此刻的態度冷靜的讓我害怕。在潑了我一臉酒水之後,她優雅的坐回到了座位上,一邊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般的再次為自己斟滿了葡萄酒,一邊事不關己般的開口問道:是同時上的?玩的群交?
    嗯!此刻的我仿佛變成了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隻知道在對方麵前低著頭,機械的回應著對方的詢問。這種情形竟然讓我不知不覺的聯想到了小時候,因為犯錯,被坐在椅子上的奶奶訓斥的場景。
    喔爽不爽?是不是特刺激?
    周靜宜舉起杯子,拿到嘴邊輕輕的呡了一口。但顫抖的杯沿,暴露了她此刻真實的心理狀態。見我半天沒有反應,她抬頭起了頭望著我。
    對於她這個問題,我是真不知道要不要回答了。
    因為對我而言,和觀雪她們四個的那場性戰確實是異常刺激,也非常爽快。那也是我第一感受到了群交是怎樣一種感覺。
    但之前的那杯紅酒讓我意識到,這個時候再也不能老實回答了。天知道紅酒之後,她又會對我發起怎樣的攻擊
    我注意到周靜宜的雙手正在微微的顫抖著,她放下了杯子。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就在我做好了迎接她暴力毆打準備的時候。酒吧外的街道上傳來了高檔賽車急刹時才會產生的刹車聲響。這突如起來的響聲,分散了我和周靜宜的注意力。我和她幾乎不約而同的把視線投向了窗外
    一輛即便在國內都屬於極為罕見的高檔賽車停靠在了酒吧的路旁。接著一名看上去二十來歲,穿著一身運動休閑裝束的青年男人從駕駛室內鑽了出來。
    隔著酒吧的玻璃,男人看見了周靜宜,微笑著向周靜宜揮了揮手。在鎖好車輛之後,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了酒吧當中。
    看到了此人向周靜宜招呼後,我忽然認出了他的身份和來曆
    孫、孫聰?這個男人不就是百惠集團的哪位公子爺孫聰麽?在網絡新聞上見過他的照片!而且在達耶。仁波切開設的那個瑜伽培訓會所裏和馬屁精雙修的那個陳小薇就是他如今的未婚妻!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好像還認識周靜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