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麵】(13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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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6月24日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的出來,我的出現,完全出乎嚴靜的意料之外。以至於在我出手恐嚇鼓手以及樂隊其他成員的那幾秒鍾時間內。這丫頭就隻呆呆的站在室內注視著我的行為,都沒想到利用這個機會憑借她的速度從房間內衝出去。
    盯著我的臉看了片刻,這丫頭方才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左手猛然發力,將貼在耳邊的手機捏成了兩截,斷裂的手機部分掉落在了房間的地板上。
    我平靜的注視這她的這一舉動,沒有任何的反應。在她挑釁般的向我露出了勝利了的笑容後,淡淡的開口說道:反應挺快的電話那邊是老媽吧?你覺得你毀掉了手機,你不開口,我就查不到老媽的聯係方式了麽?
    聽到我這話,嚴靜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煙塞進嘴裏,右手打了一個響指後,食指上燃起了一縷火焰,點燃了嘴裏的香煙。我甩了甩手,揮滅了火焰,開口說道:據說女孩子在潛意識中經常把自己老媽當成某種意義上的榜樣,並在不知不覺當中對老媽進行某種程度上的模仿。比如言談舉止,行為習慣,還有就是穿著
    聽著我的話,嚴靜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看她自己此刻演出的行頭之後,一張小嘴跟著就癟了下去。
    估計你覺得老媽的這種打扮很酷了!所以呢也沒考慮太多!直接就拿來當成了你自己演出時候的裝扮了!我左手把香煙從嘴上夾開,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孔,觀察著嚴靜這家夥的反應。
    嚴靜垂著腦袋,沉默了良久,忽然抬頭,聳了聳肩後,膀嬉皮笑臉的開口道:既然大哥你都猜到了那你自己去找老媽不就得了?幹嘛還到這裏來堵我啊?
    我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我有她的電話號碼不過,她要不樂意的話。我打過去,或者給她短信,她也不會理我的!要想逼著她和我見麵,我手上得有籌碼不是?
    嚴靜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笑嘻嘻的回應道:你說的籌碼就是指我嘍?
    我連連點頭。你真聰明不愧是我妹妹!
    雖然被我展示出來的恐怖力量所震懾,但是紋麵樂隊的其他成員出於責任感以及對嚴靜的關心,沒有一個人逃離現場,都在距離著門口幾米外的地方緊張的注視著我和嚴靜之間的互動,並對我報之以凶狠和仇恨的目光,但當聽到了我和嚴靜之間的對話之後,他們一個個都露出了莫名其妙般的表情。但對我的那種敵視的態度,卻在不知不覺當中有所緩和
    嚴靜嘟起了小嘴,臉扭到了一邊。嘴裏嘀咕著:有你這樣的哥哥麽?居然打算拿妹妹當籌碼?
    我同樣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沒辦法啊你和老媽,一個一個,都神神秘秘的。我要不狠點心,天知道還會被你們兩個玩到什麽時候呢?我剛才沒有直接搶你手上的手機,為的就是讓那邊的老媽能夠聽到這邊的聲音。這樣一來,她那麽聰明的人,很快就會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接下來,就該考慮如何麵對我的這個問題了吧?
    嚴靜斜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忽然開口問道:哥,我走之後,你沒買肘子麽?
    買了我回應道。
    沒看你拿啊。
    放在二樓剛才的包廂裏了。怎麽,你想吃?我楞了楞,我不明白這丫頭忽然把話題轉移到那東西上麵什麽意思?
    沒有啦我在想,一會如果你和老媽見了麵,怎麽著也該考慮著給媽送點見麵禮啥的不是。我跟你說啊,我和老媽都喜歡那家的水晶肘子,拿那東西當見麵禮,挺好的!嚴靜表情認真的開口說道。
    是麽?一包水晶肘子也能當見麵禮麽?也行啊那肘子本來是給我現在的女朋友買的,不過要你和老媽想吃,隨便了。我回答著,還真沒把這當成一回事。
    聽到我的話後,嚴靜忽然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跟著笑嘻嘻開口說道:那就謝謝大哥你嘍!我之前過去,本來就想買了給自己演出之後宵夜的。結果讓你給搶先了嘻嘻。接著,這丫頭走到了我的身邊,側過身子,朝門外聚集的那些樂隊成員招呼到。得啦,他是我大哥!剛才跟我開玩笑呢沒事的。你們也別老站著了布魯斯,高斌,你們要不都先下樓,把下麵演出場地的設備給收拾了。這讓我和我哥單獨說會兒話。
    聽到嚴靜明確了和我的關係之後,幾名樂隊成員也不說話,紛紛帶著疑惑不定的表情,依照嚴靜的指示,都返身離開了過道。不過就在他們轉身離去的時候,我卻意外的看見了在拐角盡頭探頭探腦的張露當她注意到我看見她後,慌張的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看來她已經知道之前在廁所發出響聲的人是我了。不過對此我毫不在乎,以我如今的能力而言,我可不認為她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威脅。即便我估計她猜測到我已經知曉了她和她兒子之間的隱私,並對我產生了某種惡意的想法也是一樣。
    反倒是現在走到內側門邊的嚴靜,更需要我的注意。因為這丫頭的速度實在太快,盡管我認為我有能力徹底把她堵在這間房間之內,但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麽意外。畢竟我對她真實的能力並沒有一個明確的了解和認識,而且她此刻還在跟我東拉西扯,提什麽關於肘子的話題,分明就是打算分散我的注意力了。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這丫頭在接近門口,對樂隊其他成員下達了指示後,便立刻又老老實實的後退了幾步,主動站回了休息室內。撿起了地上裂成兩截的殘破手機,拎在手上向我晃悠著說道:哥你害我自己把手機弄爛了。你得負責任!
    我聽後皺了皺眉。你自己捏壞的難不成還要我賠?
    不是你賠,誰賠啊?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把我嚇到了,我至於捏我的手機麽?我現在又沒男朋友,想找人敲詐都找不著嚴靜可憐兮兮的把我望著。
    這死丫頭!
    明知道她是在耍無賴,但看到她雖然做作,但卻帶著幾分嬌憨的神情後,我搖著頭,歎了口氣。知道了我出錢,再給你買一個了!
    噢耶!嚴靜立刻眉花眼笑的朝我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我是果粉一定要用最新的蘋果
    果粉?你就扯吧你手裏現在這個就不是蘋果手機!我瞪著眼睛朝她凶了過去,這丫頭居然蹬鼻子上臉,想趁機狠狠敲我一回。畢竟,現在市麵上最新的蘋果手機幾乎快等於我在編輯部一個月的工資了。給你買但隻能是國產的。我鐵著臉,表明了在這個問題上我的底線。
    嚴靜的嘴巴當即撅得可以掛油瓶,同時露出了鄙視的眼神,嘴裏嘀咕道:小氣
    就在此時,我感覺到了口袋裏手機接收短息而產生的震動,當即立刻把手機拿了出來,一看之下,我的眉頭舒展了開來!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手機屏幕上終於出現了那個紋麵女妖使用的電話號碼。
    點開信息,我看到了短信內容:別為難小靜,她是你妹妹!我明天會和你見麵,具體時間和地點,單獨通知你,請相信我!
    看清這段信息的每一個字後,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種撥雲見日般的感覺。往日的迷茫,疑惑都仿佛在瞬間一掃而空了
    老媽給你發消息了?嚴靜側著腦袋,斜著眼睛瞟著我問道。
    我沒有回答她,僅僅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我自己此刻應該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因為我根本找不出任何一種形容詞能夠形容這種感覺
    我曾經以為我會激動、會興奮亦或是極度的喜悅。但結果,卻隻是一種憋屈了良久之後突然放鬆般的感覺。但伴隨著這種感覺而來的,卻又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愉快。在確認信息內容之後的一瞬間,我甚至有一種整個世界都變得寬闊而廣大般的感受。
    嚴靜見我隻是死死的盯著手機屏幕發呆,當即賊特兮兮的溜到了我的身邊,一邊把腦袋湊到了我的旁邊也朝手機屏幕望了過去,很明顯,她也很好奇母親會給我發怎樣內容的短信。
    對於她的舉動,我根本的熟視無睹。再反反複複看了這則短信不下十幾遍之後,我抬起了頭,在不知不覺當中,我的眼眶居然有些濕潤了。短信中最後的那四個字:請相信我已經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腦海當中。
    單獨通知?咱媽這人,最講究的就是信用!說到就一定會做到,這也是我最服她的地方了。嚴靜在看清了信息內容之後,立刻替母親做起了背書。
    用不著你跟蒼蠅似的在我耳朵邊叨叨我斜過眼睛,朝這丫頭白了一眼。無形中,我已經徹底融入了兄長這個身份當中了。
    再回頭望著這則信息,我禁不住喃喃自語起來。我真蠢根本就蠢到家了!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她說的話,我就該猜到的在夏禹城,還有在下水道她一直在暗地裏幫助我,守護我
    說著說著,淚水竟然控製不住的從我的眼眶中湧了出來。
    嚴靜在我旁邊看見了,先是楞了楞,嘴巴跟著撇到了一邊。惡毒的挖苦著說道:一個爺們兒,看個短信能掉眼淚,好惡心!
    我也沒扭頭,隻是高高的把手舉了起來,攥成了拳頭,然後狠狠的朝她的頭頂壓了下去,她則跟著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我的動作並不快,她也沒有躲閃,一切仿佛就如同已經事先排練過一般
    死丫頭,你這嘴怎麽這麽毒啊?手機不買了
    嚴靜則毫無顧忌的從身側伸手抱住了我腰。我記得上次你就說要送我禮物的,有你這樣說話不算數的老哥麽?
    嚴靜明顯是在朝我撒嬌,但這一刻,我卻忽然產生了一種遠行的遊子回歸到家庭般的歸屬感!
    幾分鍾後,我坐在休息室內的直板坐墊上,擺弄著嚴靜使用的吉他。這丫頭則一臉沮喪的盤腿坐在我對麵的地板上嘴裏不停的嘟囔著:我怎麽就沒想到紅蓮火苗呢?唉點背啊
    終於有時間和機會和嚴靜麵對麵,安靜的說話了。原本我有數不清的問題想要從她這裏得到答案,但一時之間,我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了。我彈撥了幾下琴弦,這把低音吉他沉悶的聲響更令我有些心煩意亂,我隨即把吉他朝旁邊一放向嚴靜開口說道:今天晚上你唱的那什麽紅蓮的歌,以後別唱了!
    嚴靜抬頭瞪大了眼睛朝我望了過來。為什麽?這歌可是我靈感突發,好不容易才寫出來的!
    是麽?不過你哥我臉皮子薄,聽不得那歌詞!這要讓我那幾個朋友聽到了,還不得把我給笑死?
    你朋友?你是說兩儀那幾個人?切關他們屁事了!你是我哥,我唱我自己老哥礙著他們什麽事了?唉不過哥,說真的,那天你在下水道裏真是酷斃了!出來全身都在燃燒就跟電影裏哪亡靈騎士似得電影裏是特技,你可是真的地獄之火!你是不知道,我溜回家之後,壓根就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你那時候的樣子跟著爬起來就譜曲、寫詞
    得、得、得你給我打住!再說,手機真不給你買了!
    切動不動就拿這個威脅我,說得我真稀罕似得!我才發現,你跟老媽都一個德行!啥事都喜歡管
    嘿,你個死丫頭片子。怎麽這麽跟你哥說話的?就在我打算借著機會好好向這丫頭宣示一下身為兄長權威的時候,我口袋裏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不是短信,而是正經電話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周靜宜打來的,隨即皺起了眉頭。她來電話,很顯然是因為她已經忙完了手中的工作。可對我而言,這時機,確實有些不合時宜了。
    但我隻是略微遲疑了一下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寶貝兒我終於、終於把事情給搞定了!全是一幫不讓我省心的家夥都快把我給累散架了!你得好好慰勞慰勞我好了你在哪兒?是我過來找你,還是你到我們公司這邊來接我?電話裏響起了周靜宜疲憊而慵懶的聲線。
    累了就別四處跑了,還是我找輛的士過來接你。現在都淩晨了,你一個人上街也不安全。我隨即在電話中做出了決定。
    那好吧,我就在公司保安值班室這裏等你,到了給我電話,我再出來。周靜宜說完,打了個哈欠,跟著掛掉了電話。
    聽到電話裏傳出的盲音,嚴靜的臉上瞬間冒出了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的神情。寶貝兒?哥你現在這個姓周的馬子難道一直是這麽叫你的麽?
    丫頭大驚小怪的樣子弄的我有些尷尬。我跟她說過的,可她偏偏喜歡這麽叫,我有什麽辦法?嗯你怎麽知道她姓周的?我接著反應了過來。
    有啥奇怪的我記得上次就跟你說過的啊。老媽可無時不刻都在注意著你和二哥現在的情況。她要沒空盯你,有時候就讓我偷偷關注。你住院那次,她有事出去了,所以我才跟蹤你的。沒想到你丫警惕性那麽高所以了,你和二哥最近的具體情況我都知道了。你現在的馬子姓周,叫周靜宜,在鬆前製藥上班嘛嚴靜伸著懶腰,接著著雙手抱頭,一臉我都知道的樣子,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在我看來,格外的欠揍!
    欠揍歸欠揍,但我也不可能真的就一巴掌給她蓋過去。如今母親已經發來了明確的短信,我也知道了這丫頭如今對外的身份和職業,加上她體內被我植入的火苗,她已經很難像之前那樣躲避我了。雖然我非常想多花些時間和她在一起說說話,向她詢問了解更多關於她和母親這些年的情況,但考慮著之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找她,最終還是決定先離開這裏,把周靜宜給安撫了。
    畢竟,我直到今天中午也才剛剛和周靜宜言歸於好。這到了晚上要是因為我不守和她的約定而再次引起她對我不滿的話,我就真有些對不住她了。
    想到這裏,我搖了搖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原來如此,本來麽,我還有很多話想問你的,不過我和靜宜已經約好了一塊宵夜。所以,算你幸運,我今天也隻能就這樣放過你了。
    嚴靜歪著腦袋嘻嘻的笑了起來,同時模仿著我的聲音拖聲拖調的開口說道:靜宜,哎喲,好肉麻喔見到我瞪眼,這丫頭連忙換了一副討好般的嘴臉說道:我開玩笑的,我開玩笑的!
    確認我真的是要離開之後,嚴靜連忙站了起來,從我手上把手機一把搶了過去,就在我以為她又要耍什麽花招的時候,這丫頭快速的在手機上輸入了一串電話號碼,並給號碼標注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時還在名字後麵加注了括弧,括弧內寫上了偉大的sky字樣,接著交回到了我的手裏。
    好啦!反正你遲早都會逼著我給你留電話號碼的,我幹脆趁現在主動交代得了!不過先說清楚,我現在可沒手機了。要想這個號碼啟用生效,那得看老哥你答應我的手機什麽時候能夠落實到位了。丫頭笑眯眯的模樣,其目的分明還是為了督促我盡快實現給她購買手機的承諾而已。
    我對此很有一些哭笑不得的感覺。那買手機的時候,我怎麽找你?
    正常情況白天我都是和樂隊一塊練習的,我們樂隊有自己的微博,紋麵樂隊,加上我們這裏地名,直接網上就能查到。羅毅在負責更新,對了,羅毅就是剛才被你嚇唬的那個大個子了。微博上有他的聯係電話,你啥時候要帶我去買手機了,給他打電話,跟我約好時間地點就成。事關切身利益,這丫頭這時候倒是交代的非常清晰。
    走到門口時,我忽然臨時想起了一個問題,跟著轉身開口向嚴靜問道:對了,你上次為什麽要在建一寺那邊伏擊我和王烈?
    在瑜伽會館之前,我和嚴靜共有三次遭遇。第一次是在老盧遇害後,我住院期間。這丫頭剛才無意中解釋了那次跟蹤我的原因。第三次是在公墓,那次她的目的很明顯,無非是想搶在我的前頭取走墓穴內偽裝的骨灰盒,指使她的人自然是母親所以那件事情,我也無需多問。
    現在唯一讓我弄不清楚原因的便是她在建一寺偷襲我和王烈。此刻臨到出門,我方才想起此事,連忙朝她詢問了起來。
    老媽安排的唄!我又不是瘋子,你那個叫王烈的朋友可是兩儀,現如今這行當裏,他基本就是天下無敵的存在!我吃飽了撐的敢去招惹他。而且我那次也不是真的要襲擊你們兩個,老媽給我的任務是吸引你們兩個的注意,拖延時間。嚴靜習慣性的聳了聳肩,回答道。
    媽為什麽要這麽安排?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媽告訴我說,那個周靜宜得了幾張帛畫,打算出手賣掉,不過你和兩儀有可能會趕去阻止。所以讓我在建一寺那邊攔截你們,拖延時間,讓周靜宜和買家那邊能夠完成交易。至於老媽為什麽要這麽做的具體原因和理由,你明天見到老媽的時候,自己問她不就得了!我反正隻是替她跑腿,辦事而已。說完了,嚴靜撇了撇嘴,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過她接著想到了什麽一樣,又補充了幾句。
    老媽她應該一直在計劃著一些什麽事情。不過具體內容啥的,我是真的不太清楚了。我幫她辦事,她也隻會告訴我去做些什麽而已。問多了,她就會找一堆亂七八糟的借口來威脅我,不是逼我退出樂隊了,就是說要把我送出國去留學之類的!你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她同意我和羅毅他們搞了這個搖滾樂隊!她那樣一說,我哪裏還敢多問什麽啊?而且她那時候絮絮叨叨,囉囉嗦嗦的樣子,要多可惡有多可惡!一邊說著,嚴靜便仿佛看到了老媽當時的那幅嘴臉,臉上的表情跟吃了蒼蠅一般的難過。
    知道了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肘子我放在二樓左邊樓梯第一個包廂的桌子上了,那個包廂的女人叫郭玲,估計她不會對那玩意兒感興趣,要吃的話,就自己下去拿,她要問,你就說是我讓你去拿的,她知道我的名字。
    說完了,我快步的走出了休息室。跟著一路疾走,從三樓下到了一樓大廳,並順利的從藍色慢搖吧的大門來到了步行街上。這家俱樂部對於進入者盤查的很嚴,但對於離開的人則似乎好像缺乏警惕,所以一路出來,我都沒有遭遇到任何保安的阻攔和盤問。來到街上後,我才想起,剛才應該去二樓包廂跟郭玲見個麵的,畢竟這樣不辭而別非常不禮貌了。但想著既然已經都跑到街上了,再回去也沒必要,她的酒吧地點我已經知道了,大不了下次去照顧她生意的時候順道向她賠禮道歉就是了。
    讓周靜宜完成交易的目的是要讓李勇、學宗他們順利收齊用以開啟夏禹城地下通道的十六張帛畫。而她才能夠順利跟隨著進入地下通道,才有機會伺機殺死玄女奪走玄女的屍身和天妖血我一邊思考著,一邊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我用手指頭點火的動作引起了若幹路人的注意,不過很顯然,他們將此視為了某種簡單的魔術,其中有人甚至小聲的喝了聲彩
    嚴靜幾次出手,麵對的對象都是我和王烈這邊。我就不用說了,王烈、老韓他們都是有原則的人,即便嚴靜失手落到了我們這些人的手裏,我們也不可能對嚴靜做出什麽過分的行為。但夏禹城那邊麵對的就不僅僅是王烈、蔡勇他們了,還有學宗、程子龍這些為了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為的危險分子!最關鍵的是,還有可怕的玄女!所以她沒有讓嚴靜參與到她夏禹城之行的計劃當中
    想到這裏,我忽然明白了母親行事的諸多考量,並從中體會到了一絲母親對於嚴靜的關心和愛護。
    站在步行街口,我迅速找到了一輛正在等待著的出租車,上車後告知了鬆前製藥公司所在的地點。
    接到了我的到達通知後,周靜宜在物管大樓夜班保安的陪同下,安全順利的坐上了出租。一上車,朝我肩膀上一靠,有氣無力的抱怨著。以後再也不能相信她們這幾個不靠譜的家夥了。今天晚上可把我給整的個死去活來
    我則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弄完了就好!說那麽多也沒意思,現在趕緊的,找個地方宵夜了。想吃點什麽?我請客了
    我是快累死了酒吧、燒烤什麽的就算了。我就想吃點紮實的,比如炒飯、麵條什麽的。周靜宜懶洋洋趴伏在我的懷中,嘴裏嘀咕著。
    出租車司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當即熱情向我們推薦了一家深夜營業的麵館。我和周靜宜商量了一下,感覺除了司機師傅推薦的這家之外,似乎也沒什麽特別好的其他選擇。隨即便由著他把我們拉到了麵館。
    吃著熱騰騰的湯麵,周靜宜顯得精神異常萎頓,吃著吃著差點趴在桌子上直接就睡著。我見她累成這個樣子,有些心疼,三、兩下把自己的麵條吃完後,趕緊結了帳,攙扶著她又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把她拖回了溫泉賓館。
    回到房間,周靜宜徑直朝床上一趴,嘴裏嘟囔著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趴著沒一會兒便發出了鼾聲。知道她疲憊,我也就沒有吵醒她。而是幫她脫了衣褲鞋襪,蓋上了被子讓她安心睡覺。
    把周靜宜安頓好後,我返回到了房間的客廳,燒水給自己泡了一杯茶,跟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紋麵女妖發給我的短信發呆看著看著,在不知不覺當中靠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卻被人用力的搖醒了過來。周靜宜見我睜眼,隨即伸手把我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怎麽睡這裏?當心感冒了說著,用力把我拽進了臥室,把我往床上一推,被子拉過來給我蓋到了身上後,徑直走進了浴室,打開了淋浴。
    幾點了?我睡了多久了?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問道。
    快八點了。你也是的累了也躺床上睡啊。跑客廳泡什麽茶?一口也沒喝,靠著就睡著了。還好你身體結實,看上去還沒著涼。周靜宜脫了衣服,開始沐浴。她簡單的衝了一下後,從浴室裏鑽了出來,擦著頭發,一邊光著身子整理起了桌子上的各種物品。
    我們這次預算案被財會部打回來的事,被李總知道了。昨晚上給我電話,把我給熊了一通。今天白天說要來我們部門現場指導,沒辦法了,一整天估計都隻有陪著他挨訓了。
    房卡,開房收據這些我放桌子上了。你編輯部那邊反正也沒事了,趁機睡個回籠覺補補瞌睡。記得12點前去把房退了。昨天出了那種事,我怎麽著也得在李總他們那些領導麵前裝裝樣子,所以中午估計得留在公司和他們一塊吃盒飯,掙表現。你就隻有自己解決了說著,轉身撲到了床上,捧起我的臉,跟我親了個嘴,一臉的歉意。
    對不起了,寶貝兒,本來說好了今天偷懶,陪著你泡泡溫泉的。現在看來,徹底泡湯了!
    我撫摸著她一頭秀麗的短發,笑了笑。什麽時候都是工作第一了。沒事了我知道的。
    周靜宜隨即笑眯眯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穿衣服,一邊穿,一邊對我交代道:你的衣服、褲子這些我都已經給你裝好了,你退了房,記得都提回家了。還有我的一些衣服,包括泳裝這些,我放那個小拖箱裏了。你走的時候一塊提回去了
    我楞了楞,開口確認道:也提回我哪裏?
    嗯哼周靜宜站在穿衣鏡前整理著自己的頭發,明確回應道。你哪裏將來也是我的地盤了這些衣服放過去,搶占有利地形!對了你家裏鑰匙拿回來沒?
    我連忙把手伸到被窩裏,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了給她新配的鑰匙。周靜宜一點都不客氣,轉身拿了就套進了自己的鑰匙環內。接著伸手用力捏住了我的臉,表情凶狠的對我恐嚇道:本來早上就該讓你兌現公糧的。但是現在看來時間已經不夠了。算你運氣好,暫時放過你了。我在公司期間,你最好別想借此機會出去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否則的話,晚上我看你拿什麽來應付我
    見我一臉唯唯諾諾的表情後,這女人方才滿意的又回到穿衣鏡哪裏。整理完畢後,拿起了隨身的提包。
    你手機快沒電了,所以我幫你插我手機充電器上充電了,充完了,記得幫我收好。我單位上還有充電器,我去單位充了。晚上一塊吃飯,注意等我電話了。交代完畢後,方才最終垮著提包,快步離開了賓館房間。
    望著女人離去的背影,我下意識得嘀咕了一句。真是有夠囉嗦的但話一出口,卻又啞然失笑了起來。因為我意識到,女人愛你,關心你,才會在你麵前囉嗦、嘮叨,並試圖考慮和控製你的一切。明白這些後,一種幸福感不知不覺的再次湧上了我的心頭。
    周靜宜離開後,我躺在床上,假寐了也不知道多久,直到周靜宜幫我放在客廳充電的手機傳來新的短信聲響後,我才驚醒了過來。並快速的衝到了客廳當中,打開手機一看,果然再次接收到了紋麵女妖新發來的信息。
    下午一點整,東郊獅子山,山頂觀風亭!一個人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確認了短信內容後,我看了看手機時間是上午十點多,隨即立刻轉身去衝了個澡,接著開始收拾房間,收揀周靜宜充電器時,我才想起,我自己新買手機的充電器似乎是遺留在方劍明那家夥的車上了,若非周心細,注意到了這點,主動用自己手機充電器替我充電,我的手機此刻恐怕早就已經沒電,也無法及時接收到女妖發來的信息了
    提著周靜宜遺留下的大包小包物品,到賓館前台辦理了退房手續後,抓緊時間趕回了自己的住所。進門後意識到,在我不在家中的這段時間裏,我的住所再次受到了田螺姑娘的光顧,被整理的幹幹淨淨。不過我如今已經大致推斷出了田螺姑娘的真實身份,對此也就視若無睹,而是把東西往客廳一堆,急急忙忙的便又離開了住所。
    獅子山和之前我和王烈去過的楓陵山景區一樣,是本地的一處自然景點了。不過這處景點距離市區有些遠,位置頗偏僻,是最近一兩年前才開始規劃開發的,加之市政投資不足,修的斷斷續續,迄今為止,也沒有形成配套的遊覽設施。在本地市民中知名度不高,除了城東一些喜愛遠足登山的健身愛好者外,很少有人會去光顧哪裏。
    不過也正因為這點,我才需要立刻趕去,女妖很顯然充分計算了距離和時間這些,從發短信到和我約定的時間中,預留的空間並不多。雖然市區內有直抵獅子山景區的公交車,但我還是選擇了乘坐出租車前往。事實證明,我的這一決定非常正確,因為我乘出租車抵達山腳的時間都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前後了
    踏上登山步道時,天空中傳來了隱約的雷鳴聲,注意到四周昏暗的光線,我抬頭張望了一下陰雲密布,下午會下雨這點應該毋庸置疑了。
    不過我卻沒有任何的遲疑,義無反顧的朝山頂的方向走了上去。
    獅子山的遊人本來就少,此刻眼見山雨欲來,一路上碰見的零星遊客以及登山者都選擇了下山返回,隻有我逆行而上,朝著最高處的觀風亭逶迤而行。
    花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的攀登,我最終接近了山頂。在後半程的路上,我再沒有碰到任何一名遊客。當我繞過通往山頂的最後一個山坳後,位於頂峰絕壁畔的觀風亭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空空蕩蕩的亭台中隱約坐著一個人影。
    是她麽?我禁不住產生了一絲激動的心情,腳下的步伐逐漸加快
    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我逐漸看清了亭內人影現在的狀況後,腳步卻又遲緩了下來。
    因為亭子裏坐著的人此刻的注意力似乎根本沒有在我這著個接近者的身上女人姿態慵懶的靠坐在亭子的圍座上,翹著二郎腿,正對著我過來的山道。一隻手搭在身側的護欄上,而另一隻手正在操作著手裏的手機。
    我最終來到亭子的前方,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打量著亭中的女人。
    女人穿了一身黑色貼身包臀的連衣短裙。僅僅隻是在上身裹了一件寬鬆的運動休閑上裝作為外套。休閑裝上自帶的防風帽簷壓的很低,遮蔽了她大半張臉。修長而豐滿的右腿架在左腿上微微搖晃著,包臀短裙和大腿根部絲襪頂端條狀的連接物明確的表示她穿了一件極為性感的連褲網格絲襪。透過拉鏈半開的運動休閑上裝,突兀高聳的胸部幾乎毫無遮擋的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即便包裹在棉製連衣裙裝之內,也依舊散發著某種難以抗拒的誘惑。當然,最印象深刻還是她那張暴露在防風帽簷下端的櫻桃小嘴,微微翕動的張合之間,足以讓人產生某種想入非非般念頭,隻有臉頰兩側依稀可見的紋麵花紋讓我最終得以確認了她紋麵女妖的身份。
    在我觀察她的同時,女妖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我的出現,隻是低著頭,單手擺弄著她的手機,不停的在打字輸入,時不時的發出了一陣陣輕輕的笑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終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拿著手機的手自然的垂落到了架著的大腿上,被防風帽徹底遮蓋了的頭部微微來回的晃動了兩下,似乎在透過帽簷下狹窄的縫隙觀察我,然後發出了一陣輕笑,笑聲又軟又嗲,我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心髒居然都因此而加快了跳動這一刻,我算真的理解了所謂蕩人心魄是個什麽概念了。
    謔謔來見我穿的挺周正啊,衣服、褲子都是新的。女妖第一次開口,居然說的是這樣一句話。
    昨天離開嚴靜後,我曾反反複複的在腦海中預演過同她見麵,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但很顯然,眼下的這種狀況卻完全在我的預料之外。因為毫無準備,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回應道:不是特意的,昨天我女朋友正好給我賣了幾套新衣服而已了。
    哦,是這樣麽?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同我見麵,所以特意打扮了一番呢嘻嘻!女妖的語氣極為隨意,甚至於有些肆無忌憚。
    我皺了皺眉,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結果女妖手中的手機發出了接收信息的聲響,女妖立刻又把手機拿到了風帽下端,看了手機上接收的信息之後,咯咯的笑了起來,同時拇指在手機上快速的點擊起來,仿佛站在亭子外麵的我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這種情況,令我感覺就像是一潑冰水從頭淋到了腳底,整個人都陷入了難以忍受的寒冷當中
    這麽、這麽會這樣?難、難道說我的推測和判斷全部都是錯誤的?這紋麵女妖根本就不是我的母親?否則的話她現在見到我,怎麽會是這樣一種態度?這是一個跟兒子分別了幾十年的母親見到兒子時會有的行為麽?
    可、可從發生的種種情況來看,她要不是我母親就奇怪了!而且嚴靜昨天也看到了她發的短信和電話號碼,從根本上已經確認了發來短信的人就是媽媽了!這、這究竟怎麽回事?
    我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抽動了起來
    因為無法看清她全部的容貌,我隻能通過她風帽底端露出的嘴的情況來判斷她此時的表情和心理狀態。女妖坐在亭子裏,嘴角時不時的揚起,顯然是在微笑,同對方打字聊天聊了好一陣子之後,方才又一次放下了手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好了,我很忙的。多餘的廢話我就不講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我。不過,在你問我之前,我想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猜到我就是你媽媽的?
    女妖的話讓我全身控製不住的一陣哆嗦!
    她、她居然如此直截了當的就承認了?她,她果然是我的媽媽可,可她現在見到我,怎麽會是這樣一種態度?
    我雖然想不通她此刻為什麽會這樣對待我,難道和電話那頭的人交流比和我交談更為重要?但總算她已經承認是我的母親了!
    確認了這一點之後,我連忙努力控製住了自己此刻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的心神,深吸了一口氣,竭力用平靜的語氣回答起來:第一次在皮革廠,你從廖小倩手裏搶走首飾時候說的那些話;夏禹城,你在暗中幫助了我;前幾天在下水道,你又出手替我攔下了那個達耶仁波切;還有就是昨天嚴靜的那身演出服,和你在夏禹城時的穿著一模一樣
    就憑這些?不止吧女妖,或者說母親撇了撇嘴,質疑著。
    當然,主要還是嚴靜,上次在那個下水道裏,她承認了她是我妹妹。在這個條件能夠確認的情況下,再加上前麵那些,我才最終確定了你就是媽媽這件事!我隨即進行了補充。
    切難怪那個死丫頭從下水道溜走後,就一直躲著不敢見我!原來是因為在你麵前坦白了怕被我收拾!枉我那個時候還不顧一切的趕過去救她。母親語氣中的不削顯而易見。
    聽到她說的這話之後,我遲疑了一下,謹慎的開口問道:你、你是說,你當時出現在下水道哪裏不是為了救我?而是為了嚴靜?
    你說的沒錯了趕過去之前,我隻知道小靜出事了。趕到的時候,正好發現你在逃命,所以就順便出手把那個瘋女人攔下來了而已。當時我出現在哪裏,並不是為了你,這點我想我應該跟你講清楚,免得你對我產生了什麽誤解。母親的語氣非常平淡。
    誤、誤解什麽?我眨了眨眼,不明白她強調這點是什麽意思。
    母親的嘴角微微揚起,發出了一聲嗤笑。小靜對我很重要,那丫頭遺傳了我一部分的能力。所以和我之間存在一定程度的心靈感應和彼此的聯係,她要出了什麽事,比如受了傷之類的,我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對我而言,她是我真正的孩子和後代了。母親解釋著。
    聽到母親這樣說,我楞了楞,略微思考了一下後,疑惑的朝母親望了過去。
    你是說,小靜和你存在心靈感應,所以是你真正的子女。可你之前不是也能直接通過我的思維和我對話麽?我質疑著,因為在我看來,這也應該是所謂的心靈感應了。
    那是傳心密語,在一定範圍內可以同選定的目標短暫進行內心溝通原本隻有妖魔或者擁有妖魔血脈的人才可以掌握的一種秘術,一些道行高深的修行者通過長期修煉也可以掌握。不過現在麽人類的修煉方法已經失傳了,包括你那個兩儀朋友再內,我敢說如今世上已經沒人會這種秘術了。理論上小靜應該也能練成,畢竟,她身上繼承了我的血脈。不過看她一天到晚隻知道搞她那個樂隊的情況,估計也沒太大希望了。而你麽,雖然也是我生的,不過卻沒有遺傳或者繼承到我任何的力量。我這樣解釋你能明白吧?母親進行了說明。跟著開口說道。好了我總算知道你是怎麽選知道我是你媽媽的原因了。行現在你可以提問了。不過我事先聲明,我沒有義務對你所有的問題都進行回答。我隻會回答我覺得可以告訴你,或者你現在應該了解的東西。
    母親的語氣極為冷淡,甚至蘊含著一些不耐煩的意味,這是我未曾預料到的。
    之前,她通過短信,建立了和我的聯係,接著又在夏禹城實際上幫了我的大忙。因此,在我之前想象中的情景預演當中,我和她見麵,彼此間就算沒有什麽激動的情感流露,最起碼也應該多少存在著些許的親人間的溫情。但此刻我發現,母親對待我的態度,完全就不是那麽回事,我內心極度的失落感可想而知。
    我甚至開始懷疑,我想方設法的同她在這裏見上一麵是否值得?
    看著她此刻對待我的冷漠態度,我的心開始隱隱作痛。當她開口允許我提問之後,我盯著她那雙極為誘人的櫻桃小嘴,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原本,我有無數的心理話想要對她訴說,也有數不清的疑問想要她來為我解答,而她的態度,以及她的那一事先聲明,竟然讓我不知道從何問起了。
    估計因為我始終沒有開口,母親伸手捂嘴,輕輕打了個哈欠後開口道:沒有什麽想問的麽?那好吧這次見麵就到此為止吧。我有事需要你幫忙,明後兩天再聯係你了,到時候
    爸爸、爸爸是、是死在你手上的麽?意識到母親想要立刻結束這次見麵之後,我終於忍不住提出了這個尖銳的問題。
    從理智上講,即便明知道她是妖,我也不相信她會做出血祭父親的這種行為,但我在那個夜晚的經曆,卻不得不讓我產生了這一懷疑!父親的死顯然不是什麽單純的謀殺,明顯是死於某種神秘祭祀。她作為女妖之身,知曉此類秘法是極有可能的。如此一來,當我確定了她是我母親的身份並擁有妖魔的力量之後,她也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這一血祭儀式的第一嫌疑人!原因很簡單,那天夜裏出現的那個呼喚我名字的裸體女性能夠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避開周圍眾多的街坊鄰居,潛入老宅家中,除了身為妖魔之身的母親之外,我想不出還能是誰了!我一度對於要不要在這第一次明確了彼此關係的見麵中提出這個問題而猶豫不決,但母親此刻的態度最終讓我再無顧忌的把這個問題擺在了她和我的麵前
    母親對我打斷她的話感到了不快,嘴角當即撇了下去,但在聽清了我的這個問題之後,卻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我以為你想問我什麽呢?原來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啊說到這裏,她頓了一頓,似乎在觀察我此刻的反應。
    抗美不是我殺的見到我麵無表情的望著她後,方才接著開了口。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我真要想殺他,有各種各樣的方法,並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甚至連屍體都不會留下。更何況,他怎麽說也是我的丈夫,我要吃人、找血食也不會找上他的。
    父親是被某種血祭儀式給弄死的,我親眼目睹了法陣和父親當時的情形。我想不出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布置那樣的法陣,並實施血祭過程。母親在談到父親死亡的時候,語氣平淡,就仿佛是在講述某個陌生人一般。她態度終於對我造成了某種程度的激怒,我忍不住大聲的衝她質問了起來。而且當我心神激蕩的同時,我的體內傳來了灼熱的感覺,隱約間,我甚至能夠感受到紅蓮之炎噴薄欲出的那種狀態。
    母親感覺到了我此刻心理的急劇變化,原本悠閑晃蕩著的左腿從右腿膝蓋上抬起踩到了地麵,兩腿並到了一塊。
    阿平你看來有些激動呢!你真以為你的紅蓮之力能夠對我構成威脅麽?
    說不準了!我知道你道行很深,很厲害。要在之前,我可能連應該如何對付你都不知道,不過巧的很,昨天我剛剛學會了一些新東西我說著,將右臂平舉到了胸前,右手紅光乍現,赤紅的火焰瞬間圍繞著手掌劇烈燃燒了起來,並發出了劈劈啪啪的輕微爆裂聲。
    當我展示力量以示威懾後,母親不但沒有流露出任何驚慌,帽簷下的嘴角反而微微的翹了起來。同時把手輕輕按到了自己小腹的位置。
    你難道打算在這裏對我動武麽?你別忘了我可是你媽媽,你是紅蓮也好,是普通人也罷,都改變不了你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事實哦!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我猛然間的警醒了過來!無論她是人是妖,無論她做了什麽,對我的態度如何,她總歸是我的母親。我作為她的兒子,難道真的可以對她動手麽?
    意識到這點之後,我控製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同時後退了兩步,手上剛剛冒出的紅蓮火焰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母親透過風帽的縫隙看到我的反應之後,再一次發出了那種蕩人心魄的笑聲。我聽到後,呆立在了當場,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做些什麽,該做些什麽了!
    行了我知道我說的話,你心理上難以接受。所以,你的舉動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不過我確實沒有對抗美下手了。這一點,我可以明確無誤的告訴你。
    如果不是你那爸爸他
    他是為救你,還有整座清源鎮的人而自行血祭的!母親雙唇性感而充滿著誘惑,但說出的話卻寒冷的不帶一絲情感。
    你說什麽?
    我是妖,這一點想必你已經非常清楚了!那個時候我懷了小靜即將臨盆,這一期間,我隨時可能控製不住自己體內的妖性而變得嗜血而狂暴。一旦發作,不要說你和抗美了,整座清源鎮裏男女老少,恐怕都會被我全部殺的幹幹淨淨!我自己,還有肚子裏的小靜也有可能會因此而徹底轉變成隻知道不斷殺戮的惡魔。抗美那時無計可施,最終決定血祭自己,用於壓製我的妖化。目的是為了拯救當時清源鎮裏所有的生命!
    聽完了母親的解釋,我呆滯了。我萬萬沒有想到,父親死亡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母親安靜的注視著我此刻的狀態,繼續接著說道:雖然抗美血祭自己,和我有關。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沒有要求他,也沒有強迫他,更沒出手傷害他。在這個問題上,我問心無愧了。
    問、問心無愧?母親平靜的態度讓我在感情上難以接受,我幾乎是顫抖著向她質問了起來他、他是你的丈夫啊?是你孩子的父親!而、而且說到底,他是因為你才選擇了血祭自己。這麽多年來,你、你難道從來都沒有為了這件事,感覺到一絲難過或者是愧疚麽?
    母親靜靜的坐在哪裏,接著竟然恢複了架腿的慵懶姿態。阿平,你說話難道從來不經過自己的腦子麽?
    你說什麽?我瞪大了眼睛死死望著她。
    我為什麽要難過和愧疚?我剛才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作為妻子,為他生了你和小靜兩個孩子,除此之外,作為他妻子的時間裏,我也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你說他是因為我才選擇血祭自己,我可戴不起這頂帽子,我當時懷了小靜,我是妖,妖和人不同,懷孕臨近生產的期間,妖性大發是難以避免的過程。我明告訴你,剛剛懷上小靜的時候我就警告過抗美這個事情,是他堅持要我把小靜生下來的,臨到事前,他為了承擔自己的任性
    那我呢?我出生的時候,難道爸爸和你也曾經施展過這種血祭之術?我打斷了她的話,大聲質疑起了她這種說法的真實性!
    母親聽後,嘴角流露出了一絲輕蔑。切,你能和小靜比麽?你是男孩,所以根本就沒有遺傳到我任何的力量,出生的時候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哪裏用的著什麽血祭之術。小靜是女孩,半妖之身,從我身上繼承了一定程度的妖力,引起了我體內妖性的共鳴。才有可能誘使我妖性大發
    聽著母親的說明,我目瞪口呆。我想不到,我和嚴靜之間居然存在如此大的差異,而這其中的差異,竟然直接導致了父親的死亡。
    該說的,我都說了。抗美要我做的,我也都做了,作為妻子,我已經盡到了我全部的義務。最後發生那種事情,我憑什麽要承擔責任?而他作為丈夫,為了孩子,用生命去交換,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都不難過,我為什麽要難過?我又為什麽要愧疚?阿平你覺得你說那些話的時候,真的用你的腦子想過麽?母親至始至終保持著言語的冷酷。而我則如同望著一個怪物一般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眼前的這個竟然就是我的媽媽?我的母親?把我生下來,給予我生命的偉大母親?
    在不知不覺當中,我一度迸發出來的情感漸漸發生了變化,也許是受了眼前這個女妖的影響,我竟然順利壓製住了胸中那股鬱結之氣。心理和思維也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但是,這一刻,我已經淡化了她是我媽媽的這一現實。對我而言,這樣的母親,有沒有,好像都不重要了。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講,沒有,更好!我曾經的,對於母親種種的幻想以及對未曾體驗過的母愛的憧憬也在這一刻變的四分五裂。如同鎧甲碎片一般,一片片從我內心深處被硬生生的剝離了開來
    我知道你現在這種態度的原因是什麽!無非就是怨恨那之後我隻帶走了小靜,卻把你扔給了援朝他們兩口子去照顧其實吧,那天夜裏我是想過要把你也帶走的。不過因為抗美的血祭之術,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原本擁有的大部分能力都被祭祀的效果給壓製了。你當時也不知道躲到了哪裏,我隻有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去找,結果還沒找到,隔壁的邱永發就在門口敲門了。我怎麽可能讓他看見我的樣子,而且那時候我感覺小靜也馬上要出生了。所以隻有先設法從老宅哪裏逃了出去。等我生下了小靜,恢複了能力之後,你已經被援朝接到他那裏去了。我看援朝對你還可以了,所以也就決定讓你跟著他們一塊生活,沒有考慮再去找你!畢竟,你和小靜不一樣,那個時候就是個普通人而已,跟著我,也沒什麽用處。和援朝他們那樣,平平靜靜過一輩子也不錯了
    用處?我眨了眨眼,重複了一遍母親話語中出現的這個詞語。
    母親聽到後,嘴角上揚。嘻嘻你聽到了?好吧你聽到了也沒什麽。都這樣了,我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什麽的了。實話跟你說吧我是妖!雖然和那些普通的妖魔不一樣,不需要屈從於妖性的本能,隨時考慮著獲取血食,或者吸取人類的陽氣這些。但我終究是妖和抗美戀愛、結婚、生孩子什麽的,不過是我一時性起而已。其實我也沒把和他的婚姻太當一回事。不過呢,我覺得我還是對得起他和你們嚴家的,畢竟,我把你生下來,也算是完成了給你們嚴家傳宗接代的任務了。小靜擁有我一部分力量,跟著我,能幫我處理不少事情。你嘛,那時候就是一個小屁孩,對我而言,在我的計劃當中派不上任何的用場。所以抗美死後,我也就沒打算和你有任何的聯係或者接觸了。不過我真的沒想到你這個之前在我看來毫無用處的兒子,居然會覺醒紅蓮這種力量。這真的讓我非常的後悔了!要早知道紅蓮會出現在你身上的話,我那個時候怎麽都不會把你丟在援朝他們家了。肯定是會跟小靜一樣,帶在我自己身邊。
    請等等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的意思是說,帶我或者帶小靜,是不是你生的孩子,男孩、女孩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能力,對你有沒有用處?我的眼睛禁不住眯了起來,望向母親的目光也越發冷漠起來。
    母親居然點了點頭,發出了她那招牌似得動人笑聲。謔謔你比你爸爸要聰明呢。居然這麽快就對媽媽了解的這麽透徹!好吧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了。其實我當初找上抗美,並不是說我愛上了他什麽。他說白了就是一個書呆子,單位上的會計而已。要長相,一般般,要本事,倒是從你們嚴家上輩哪裏學了一點點東西,不過也僅僅隻是些皮毛
    請再等等我們嚴家上輩哪裏學了一點點東西?你什麽意思?能解釋一下麽?
    母親似乎並不在乎我此刻語氣中的變化,坐在座位上搖晃著她修長而勻稱的長腿懶洋洋的回答道:你遲早也都會知道的,現在告訴你也沒什麽了!你們嚴家就你曾祖父而言,算的上是驅魔高手了!你祖父一直到抗美這裏,多多少少也都繼承了一些道法秘術。你曾祖父,當年曾有當代霞客之稱,對了,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你曾祖父的手稿、筆記這些好像現在都在你的手裏了。不過,你肯定也有不知道的那就是你曾祖父當年遊遍宇內,可不僅僅隻是遊山玩水而已。他曾經探索過大量的秘境、古跡。並掌握了許許多多關於古代秘法、秘術甚至於秘寶的資料和線索。而我,說穿了,就是看上了你們嚴家手裏的這些東西,所以,才主動找到了抗美。我需要的很多東西,都隻有從你們嚴家手裏,才能弄到了。你如今也對這個行當裏的情況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抗美對於人妖結合什麽的也不排斥,我就成了你們嚴家的媳婦。當然了,我是妖,不方便拋頭露麵,所以除了固定時間我會來找抗美過過夫妻生活、盡盡我身為妻子的義務之外,一直都是隱瞞身份的。你出生之後,抗美覺得我是妖,你知道這個情況後有可能影響到你的成長或者造成心理上的自卑什麽的,因此對你隱瞞了這個事情,隻說我生你的時候難產死了。
    這裏,母親的講述停頓了下來,嘴角間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在注意著我的反應。
    我鐵著臉說道:如此說來你接近爸爸,接近我們家是別有用心的了?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太爺爺和爺爺他們的書稿都在我哪裏,我過去也都看過那些東西,怎麽從來也沒看到你說的那些?
    你沒看到很自然了,因為那些東西你們家藏的非常嚴實。你叔叔援朝因為是次子,對此都一無所知。抗美死後,我也是花了好長時間,通過他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跡才在十年前一點一點的從清源鎮老宅哪裏把那些東西都給找出來的。母親說到這裏的時候,居然撅了撅嘴,看樣子是對父親沒有直接把相關秘密對她告之而極為不滿了。
    十年前不就是老宅鬧鬼的時候麽?原來當時造成街坊鄰居們恐慌的元凶居然就是她了。通過她的講述,我印證著以往發生的種種怪事。
    都是些什麽東西?確認時間之後,我開口問道。
    你曾祖父多年來的探險筆記,還有他關於一些秘境、秘寶的分析以及線索資料!母親一邊說,一邊隨意的把手機又拿到了麵前,似乎在確認是否有新的信息。
    我望著她此刻的舉動,微微搖了搖頭。這一刻,我算真正清楚了我這個兒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了。在探尋自身身世的這個事情上,根本就是我一廂情願在行事而已。對於母親而言,因為沒有從她身上繼承到任何的力量,她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一回事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說,她或許壓根就不想認我這個兒子。
    就在此時,原先隻是稀疏響起的雷聲逐漸頻繁而密集了起來,在連續幾個清脆的炸雷之後,雨點一點一滴的從空中落了下來。在淋濕了我周身衣物的同時,也讓我陷入了徹底的意性蕭瑟之中
    確認母親此刻的注意力都在手機上後,我對自己說道:下雨了,她都沒有開口叫你進入亭中避雨,看來,所謂的母子之情也就是如此了現在你也知道父親死亡的真相以及老家發生那些怪事的原因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麽?該走了
    想到這裏,我慘然一笑,轉過了身,準備離開。不過當我剛剛轉過身正要邁步時,身後傳來了母親招呼聲。
    等等,你不會是打算要走了?
    我沒有回頭,歎了口氣後回答道:看的出來,你其實根本就不想見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你麵前晃悠惹你心煩了。老家那邊發生的事情,我現在也都弄明白了。所以,就不打擾你了。
    一陣膩人的笑聲隨即傳了過來。是麽?你倒是自覺的很了本來麽?我打算明後兩天再找時間跟你說這個事的,不過現在,媽媽已經講了那麽多了,你難道就沒有對媽媽的目的,也就是媽媽提到過的計劃感興趣麽?
    母親這時候倒是一口一個媽媽自稱的極為頻繁了。用意無非就是在提醒我和她之間現實的關係,不過挽留的意思倒是非常明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思考了片刻,終於還是再一次轉過身來,朝母親望了過去。
    我知道你在計劃著一些事情。小靜也跟我提過你到夏禹城取走玄女的屍體還有天妖血這些我也都看到了。不過說真的,不管你計劃什麽,都跟我沒有任何關說到這裏,我忽然心中一動,想起了上一次,她以紋麵女妖的身份給我發來的那幾條煽情短信!
    我想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我厭倦了我以往的生活我承受不了我愛的人一個一個的離我而去所給我帶來的痛苦和悲傷!這就是我想要變成人的具體原因。現在的我隻想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找一個愛我的人,陪伴著他走完一生,和他一起步入死亡
    當這兩條信息的內容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裏後,我隨即沉默了,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這母親接下來的說明。
    我計劃著獲得永恒的生命!
    永恒的生命?聽到母親這句話,我呆了一下,下意思的回應道:可你上次給我短信裏不是說你想變成人麽?
    聽到我的話,母親隨即咯咯咯的嬌笑了起來。
    你還記得那天發給你的消息啊?我也就是隨便給你說了那麽兩句而已,你還真當真了?傻孩子說著,拿起手機晃了兩下。我剛剛還在跟這個男人聊天,說空了和他見麵滾床單呢,你覺得我真的會因為和他聊的開心就陪他睡覺?就算我願意陪,他恐怕也沒那個命來消受呢
    麵對母親輕佻的語言和態度,我的眼皮控製不住的跳動了起來,我這時才知道,她之前不停玩手機,竟然隻是在和一個網絡上認識的男人打情罵俏!
    你昨天和百惠集團的孫聰見過麵了吧?母親開口詢問著,把手機裝進了上身運動裝的口袋裏,從座位上站起姿態優雅的向我走來。她始終把握著自己的動作和姿態,走到亭子門口的整個過程之中,我依舊無法看到她那遮擋在風帽之下的真實麵容。
    怎麽?難不成你也在打九鼎的主意?我努力的抑製著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表情嚴肅開口問道。很顯然,我之前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監視之下,她既然知道我和孫聰見麵的事,想必也會對孫聰等人現在的打算以及和我見麵的原因這些有所了解。這樣一來,她現在提及此事的目的所在也就呼之欲出了。
    你猜對了對於九鼎,我是誌在必得!拿到之後,我追求永生的計劃也就能夠實現了。怎麽樣阿平!願不願意幫媽媽這個忙了?
    見我沒有回答,母親接著說道:我知道我長久以來一直都忽視了你,這讓你非常不高興了。不過現在不同了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你熟視無睹了。而且媽媽可以告訴你,現在,在媽媽的心目中,你要比小靜更為重要了。
    因為我是紅蓮?
    冰冷的雨水淋濕了我的麵龐,眼睫毛上沾染的水滴在我的視線當中產生了某種物理光學的折射反應。因為這個反應母親的形象,輪廓等等,變的扭曲,詭異。
    何必說的那麽直白呢?母親嘻嘻的笑了兩聲。不管怎麽說,現在的你有足夠的資格同媽媽合作,一塊來進行這個計劃!媽媽最終得到的,也必然有你的一份
    永恒的生命?我眯著眼睛,帶著嘲諷般的語氣確認道。
    難道還不夠麽?母親說著,頓了一頓。那就再加上你一直以來都想得到,並且夢寐以求的
    我皺起了眉頭。什麽東西?
    母親在我麵前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紅潤的嘴唇後說道:你渴望的母愛以及媽媽我!
    母親一邊說著,一邊踏出亭子,走到了距離我不足半米的位置,手臂伸直,右手食指輕輕的伸到了我的麵前,並最終朝上撩起了我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