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禦獸智破收購局，商會風雲再揚名
    晨光穿透琉璃瓦時，莫羽正用銀針挑開孔雀藍鱗片的紋路。
    雷狐蹲在案幾上抖了抖耳朵，忽然衝著窗外啾鳴三聲——這是發現暗哨的警示。
    “看來我們的周老板，連半刻清靜都不肯給。“莫羽將沾著熒光鱗粉的銀針插回鹿皮卷，袖中飛出的青鳥銜著密信落在莫璃肩頭。
    少女拆信時指尖泛起淡金波紋，那是禦獸之瞳在讀取靈寵記憶的畫麵。
    莫璃突然按住腰間佩劍：“南疆的冰魄蠶絲？
    周商竟舍得用這等珍品賄賂李鐵匠？“
    “何止。“莫羽推開雕花木窗，朱雀街上搬運貨物的夥計們正往李鐵匠鋪子裏塞檀木箱，箱角露出的玄鐵鎖鏈泛著不祥的暗紅，“昨夜雷狐嗅到三車紫晶砂，全摻了噬魂蠱蛻的粉末。“
    商會晨鍾恰在此時響起，驚飛簷角成片的雪鳩。
    莫羽係緊繡著雷紋的玄色披風，袖口暗袋裏的琉璃瓶與玉佩相撞，發出蠱蟲躁動的嗡鳴。
    **仙市·天工坊**
    李鐵匠將淬火的重錘砸得火星四濺，銅爐裏翻騰的銀漿映得他臉上刀疤猙獰如蜈蚣。
    當莫羽拎著雷狐跨過門檻時，他故意將熔爐捅得火光衝天。
    “莫公子要的千年玄鐵？“李鐵匠啐了口唾沫，鐵鉗夾起塊黢黑的礦石，“漲價了，三千靈石一斤。“
    莫璃正要開口，卻被莫羽用一袋金瓜子攔住。
    少年指尖輕撫雷狐炸開的絨毛，禦獸之瞳流轉的金芒穿透礦石表層：“李師傅這礦脈采得妙啊，北山礦洞三丈處挖出來的殘次品，裹上層西漠流沙就當極品賣？“
    鐵匠鋪突然寂靜得能聽見火星爆裂聲。
    李鐵匠的喉結上下滾動，脖頸處隱約有蟲形凸起在皮膚下遊走。
    莫羽假裝俯身查看礦石，袖中暗藏的琉璃瓶悄然接住對方滴落的冷汗——那汗珠裏浮著半粒蠱卵。
    **巳時三刻·朱雀街**
    “聽說了嗎？青羽門那個禦獸小子賒了李鐵匠三十萬靈石！“
    “可不是，昨兒還有人瞧見莫家侍女抱著首飾盒去當鋪......“
    流言比春雪消融得更快。
    當莫羽踱步至百珍閣時，掌櫃正指揮夥計將鎏金匾額換成“周記“二字。
    藍煙提著孔雀紋燈籠從二樓探身，發間新簪的並蒂蓮步搖突然斷落，不偏不倚砸向莫羽頭頂。
    “小心！“少女驚呼未落，雷狐已躍起叼住金簪。
    莫羽接住小獸時順勢抬頭，禦獸之瞳清晰看到藍煙袖口內測沾著紫色鱗粉——與周商書房暗格裏的噬魂蠱罐如出一轍。
    **未時·商會暗閣**
    莫羽摩挲著玄鐵令上的雷紋，麵前攤開的賬冊突然被穿堂風掀動。
    雷狐弓身炸毛的刹那，十七盞青銅燈同時熄滅。
    黑暗中傳來鱗片刮擦地磚的細響，莫璃劍鋒出鞘的銀光映出牆上扭曲爬行的蠱蟲群。
    “周老板的迎客禮，倒是別致。“莫羽輕笑，琉璃瓶摔碎在地的脆響中，熒光鱗粉化作數百隻流螢撲向蠱蟲。
    噬魂蠱在青焰中扭曲爆裂時，庫房暗門轟然洞開——商會會長帶著十二位賬房先生站在逆光裏，手中賬本墨跡未幹。
    老者拄著龍骨杖走近，杖頭鑲嵌的留影石正投射出李鐵匠深夜搬運蠱罐的畫麵：“莫小友要的七成貨源，恐怕得換種方式交割了。“
    暮色染紅飛簷時，莫羽站在堆滿玄鐵箱的庫房裏，指尖輕點雷狐濕漉漉的鼻尖。
    小獸突然衝向東南角的青銅鼎，從香灰裏刨出半片牡丹紋玉玨。
    窗外飄來的雪片落在玉玨裂口處，竟凝成冰晶勾勒出半張美人麵。
    “原來周商背後站著的是......“莫羽將玉玨拋向空中，禦獸之瞳映出冰晶裏轉瞬即逝的九尾狐虛影。
    他笑著往玄鐵箱貼封印符，沒發現暗格裏沉睡的蠱王繭，正隨著商會方向傳來的鼓樂聲緩緩脈動。
    （本章完）暮色初臨的朱雀街騰起陣陣炊煙，莫羽踩著青石板上的冰晶拐進暗巷。
    雷狐突然從他懷裏竄出，雪白尾巴掃過牆磚縫隙，勾出半片沾著紫鱗粉的蠱蟲殘肢。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著急。“莫羽用銀針挑起蟲屍，禦獸之瞳映出鱗粉裏遊動的血色紋路，“午時三刻的商會例會，該給周老板準備份厚禮了。“
    **辰時·仙市商會正廳**
    十二盞青銅鶴燈將議事堂照得通明，莫羽特意選了正對貔貅雕像的位置落座。
    當周商扶著金絲楠木椅進來時，少年指尖輕叩案幾，藏在房梁上的雷狐立刻抖落幾片琉璃瓦。
    “諸位可知青羽門近日賒欠巨款？“周商撫摸著翡翠扳指，目光掃過莫羽腰間玉佩，“某些年輕修士仗著禦獸奇術，竟想空手套......“
    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清越鳳鳴。
    莫璃捧著鎏金匣款步而入，匣中冰魄蠶絲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暈。
    少女將蠶絲鋪在貔貅雕像爪間，禦獸之瞳流轉的金芒竟在絲線上映出周商與李鐵匠密談的幻影。
    “這三十匹冰魄蠶絲產自南疆巫蠱寨，“莫羽起身時袖中飛出七隻流螢，蟲群精準落在幻影中裝著噬魂蠱的檀木箱上，“周老板用它們換李師傅三車毒砂，當真是好買賣。“
    滿堂嘩然中，李鐵匠突然踉蹌著撞開側門。
    他脖頸處的蠱蟲凸起已蔓延到耳後，手中鐵錘哐當砸碎地磚：“是周商逼我！
    他說不給莫公子下蠱就殺我妻兒！“
    莫羽等的就是這句話。
    少年指尖輕彈，雷狐閃電般竄上李鐵匠肩頭，小獸叼著的琉璃瓶精準接住他眼角滲出的血淚——那淚珠裏泡著半隻蠱王幼蟲。
    **午時·天工坊後院**
    淬火池蒸騰的熱氣裏，莫羽將玄鐵令拍在砧板上。
    李鐵匠盯著池中翻湧的銀漿，臉上刀疤隨著吞咽動作扭曲：“你要的千年玄鐵...周商的人還在盯著。“
    “所以需要演場戲。“莫璃突然從月洞門轉出，懷中抱著的青銅鼎裏爬滿熒光蠱蟲，“李師傅不妨繼續給周商送假賬本，這些噬魂蠱的克星...“她輕敲鼎身，鼎中立即飛出群碧玉蜂，“就當作預付定金。“
    雷狐適時躍上熔爐，叼起塊礦石扔進淬火池。
    沸騰的銀漿突然凝成冰晶，當中凍結的正是周商賄賂賬房的留影石畫麵。
    李鐵匠瞳孔驟縮，終於顫抖著摸出庫房鑰匙。
    **申時·百珍閣頂樓**
    “父親說你要的七成貨源都在地字庫。“藍煙提著裙擺追到回廊，發間新換的蝴蝶步搖叮當作響，“但我不明白，你明明能直接揭穿那些謊言......“
    莫羽倚著雕花欄杆輕笑，指尖流螢聚成周商在密室清點蠱罐的幻影：“謠言就像淬毒的暗器，拔出來反而會加速毒發。“他忽然轉身，禦獸之瞳映出少女袖中暗藏的紫鱗粉，“藍姑娘今日熏的香，倒是比前日雅致許多。“
    藍煙慌亂後退時，雷狐突然從梁上撲下。
    小獸爪尖勾斷她腰間絲絛，墜落的香囊裏滾出顆蟲卵大小的赤紅珍珠——那正是操縱噬魂蠱的王蠱載體。
    “周小姐下次傳信，不妨換個香囊。“莫羽用銀針挑起珍珠，看著它在夕陽下爆成血霧，“畢竟九尾狐的騷味，隔著三條街都聞得到。“
    **戌時·青羽門別院**
    莫璃正在給玄鐵箱貼封印符，忽然被少年從身後環住。
    莫羽下巴擱在她肩頭，呼吸間帶著雷狐絨毛沾上的檀香味：“多虧你想到用冰魄蠱反製噬魂蠱。“
    “是你教會我蠱蟲也有靈性。“少女指尖金紋流轉，符咒上立即浮現出細小的蜂形圖騰，“就像李鐵匠雖然被脅迫，但他看著熔爐的眼神......“
    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
    莫羽攬著莫璃旋身避開，三道淬毒銀針深深沒入他們方才站立的地磚。
    雷狐炸著毛竄上房梁，叼回半截繡著牡丹紋的斷箭。
    “周商背後果然不止九尾狐。“莫羽摩挲著箭矢上殘留的冰晶，那是比南疆巫蠱更陰寒的氣息。
    他正要細看，懷中突然傳來細微震顫——裝著蠱王繭的琉璃瓶正在發燙，瓶中陰影隱約顯出龍角輪廓。
    更鼓聲穿過三重院落時，莫羽站在滴漏前看著最後一滴水落下。
    他知道這場博弈遠未結束，就像雷狐突然對東南方夜空發出的低吼，那裏正騰起裹著紫電的烏雲，隱約可見九條狐尾掃過月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