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六、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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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0
    遊月茹真的有些後悔。後悔和唐笠安見麵,那樣也就不用麵對與他再次分離。這個她曾以為會一輩子在一起的男人,到底要與他分別幾次才夠,每一次她的心裏都會有種生離死別的悲壯。
    她沒辦法把這種心情寫在臉上,分別的是兩個人,悲壯的卻隻有她一人。你看唐笠安,他一派輕鬆閑適,甚至會讓人誤以為他在說“明天見月茹。”
    或許這就是最後一次。真的最後一次。一個娶了別人兩次的男人,徹底把她身為女人的驕傲踩在腳下碾碎。
    走出這扇門,就要與他徹底斷絕,那個號碼她會忘記,必須要忘記,再不要藕斷絲連的折磨自己。
    她可以要求唐笠安送她去機場,甚至與她一道回國。而這種拖延時間的方式會讓她臊得慌,遊月茹此生再做不出那麽可笑的事來,尤其是麵對這個男人。
    終究隻是和在他的別墅前告別,如果那也稱得上的告別的話。她沒有行李,兩手空空,在玄關就能聽見外麵唐笠安和她二弟說話。她靠在牆邊,手心裏微微潮濕,長長歎息,然後挺直腰背拉開門出去,徑直走向院外。
    沒看他一眼,隻最後側頭望了望那片盛開中她叫不上名字的花海,頭也不回上了車子。
    唐笠安不以為意,拍拍皇甫澈的肩。“走吧,路上小心,回t市再見。”
    早已看不見車尾,唐笠安立於院中輕輕的呼吸,把空氣中她的味道一點點剔除……
    ﹡﹡﹡
    飛機上。
    遊月茹像個孩子一樣,雙手扒著窗子,額頭緊抵著玻璃看這個縮小如模型般的城市。事不過三,三次來,三次離開。到此為止了。
    她這麽對自己說。有關她和唐笠安的一切,那些與愛情有關的,與愛情無關的,一並被丟在邁阿密。
    縱然記憶無法輕易被抹去,而她的執念裏再沒有一個叫唐笠安的男人。
    沒有誰她都會生活的很好。機窗上映著一個女人完美的輪廓,遊月茹忍不住咬著指尖笑了。回頭就看見皇甫澈撐著頭注視自己,她揚眉。
    “怎麽是你來了呢?還來的這麽快。”
    皇甫澈百無聊賴,唇邊掛著淺淡的笑。“嫌我礙你的事了?”他是個性子清冷的人,難得有興致揶揄她。遊月茹也不惱,笑的比誰都純良。“你一個人來的?”
    皇甫澈點頭。這回她笑不出了,太子在美國發生那麽大的遇襲事件,老二竟然敢隻身前來。她挨過來坐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輕斥。“你是怎麽想的?不要命了是不是?”
    皇甫澈表情不變,隻是冷了幾分。“那你混到希爾身邊去怎麽回事?”
    遊月茹啞口無言,他也不再追問,畢竟不是說話的場合。“想不到你還對唐笠安餘情未了。”
    “怎麽可能?”
    “都寫在你眼睛裏了。”皇甫澈嗤笑半聲,看著她美麗沉默的側臉又道。“不問我剛才唐笠安說了什麽嗎?”
    遊月茹眼尾一掃,別樣風情。“說了什麽?”
    “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你怎麽回答?”
    “我說她連你都可以不需要了,又怎麽會需要我。”
    他說完,小心觀察她的臉色,她卻笑意更甚,眉飛色舞。“說的好!說的好……”
    她隻有這句話,重複三遍,最後張著唇一個字再說不出。皇甫澈頓了頓,一手把她攬過來,將她的頭按在肩頭。“我可以讓他的婚禮不要在t市辦。”
    懷裏的女人既不反抗也不順從,皇甫澈俊美有型的臉上少有的顯出無奈。“月茹,這兒沒人認識你。”
    畢竟倆人血管裏流淌著相同的血液,這是無論如何不能抹殺的事實。血脈親情,皇甫澈也不願意姐姐堅強到連抹淚都不屑。
    在皇甫澈懷裏那一方黑暗之中瞬間濕了眼眶。可她終究沒有哭。有時她也恨自己為什麽不是妹妹以柔,那才是他們家真正的小公主,可以肆意喜怒,任性。
    而她自有記憶以來極少以脆弱的姿態示人,那是她父親灌輸的思想,不允許暴露任何弱點,她無論如何都要揚起優雅的頸子,驕傲而堅強的活著。
    可通常無路可走的人,才隻剩下堅強可以堅持。
    part11
    已經回到t市有一陣子了,她以調時差為由窩在家裏昏睡了好幾天。直到有一天被鏡子裏那個毫無形象可言的女人嚇了一跳,才結束這種墮落的生活。
    一番洗漱打扮之後,又是一個光彩照人的尤物。她掐掐腰側,不禁皺眉。怎麽好像長肉了?果然生活過的太安逸是會遭到報應的。
    她去做了個頭發,煥然一新的感覺真好。血拚掉令人乍舌的一串數字之後,命人把所有的東西都送到皇甫家老宅去。
    今天恰巧趕上皇甫家每月一次的家宴,她的回歸讓家人驚喜萬分。當然不包括皇甫家的太子爺和老二皇甫澈。她父親也不在,以柔是最興奮的一個。遊月茹平時很少在家,每次回來都帶各種眼花繚亂的禮物給她,對她出手遠比兩個哥哥來的大方。
    宴後身體一向欠佳的皇甫夫人辛婕早早上樓去休息。隻剩他們四個在院中難得相聚。
    遊月茹給一直膩在她懷裏的小公主梳頭,忽然覺得少了個人,和以柔形影不離的那個精靈乖巧的小丫頭今天竟然不在。“怎麽沒見小汐?”
    “唔,小汐讓哥哥給罵了,在家裏傷心呢。”以柔嘴快的為好姐妹告狀,被太子一個眼神瞪過去趕緊閉嘴。遊月茹噙著笑瞥了眼太子,一那張俊美得讓人瘋狂的臉上此刻明擺著一種叫鬱悶的表情。
    “你不是挺疼小汐的?怎麽老是欺負她呢。”
    太子十分囂張的坐姿,淺藍色的襯衫大喇喇敞著領口,很不屑的冷哼。“那丫頭才多大?才十五就酗酒!”
    “不是酗酒好不好?是夜朝哥總和小汐拚酒來,是拚酒!”以柔對太子的用詞很皺眉,忍不住抱怨卻遭到太子毒手,被抓著剛梳好的小花苞頭從月茹懷裏拎出來。“滾上去睡覺!”
    “疼……”以柔向來對太子的粗暴敢怒不敢言,她是最小的孩子,也是最柔弱的,不如哥哥們有氣場更不如遊月茹強勢獨立。為了不受皮肉苦她不情不願卻還是選擇乖乖聽了話。
    以柔剛離開他們的視線,太子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起身扣好西裝扣子,對著遊月茹頭一偏。“走,坐我車。”
    氣氛頓時降至零下,遊月茹自然知道他為何事不悅,看了眼慢悠悠跟在後麵的皇甫澈。皇甫澈聳肩道,“他早想找你了。”
    她頷首,太子火爆囂張脾氣是有名的,不輕易買任何人的帳,卻偶爾會聽皇甫澈的話。不是皇甫澈攔著她哪有這陣子的消停日子。
    這一路也不見太子說話,遊月茹也不去主動碰這顆炸彈。車子停在她公寓樓外,她道了聲謝動作利落的從他車裏出來,剛走幾步便聽見他鎖車的聲音。
    她還沒等回頭就被太子以強大的力道從後麵扯進電梯,按下她樓層按鈕。電梯直達頂層,太子熟練的輸入大門上的密碼,把她推進去。
    門在她身後用力被甩上,那聲音大得她甚至懷疑是不是等下要找人來檢修一下。
    “你找死呢吧!是不是活膩歪了?”果然這顆不定時炸彈一進門就炸了。遊月茹忍住想去堵耳朵的衝動,有些緊張的舔了下唇。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呢。”她坐到沙發上脫了鞋子,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剛剛被他那麽一推很悲慘的崴了腳。
    太子最討厭別人和他打哈哈,過來坐到茶幾上麵對她,大手自後掐著她纖細的頸子。“是誰讓你去找希爾的?你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麽人物?有多危險!你不願意回家來就老老實實呆在舊金山當你的遊月茹好了!”
    “他又不知道我是誰,你怕什麽。”遊月茹掙了幾下也掙不開他,挫敗的歎口氣任他掐著。
    不止希爾不知道,恐怕外麵見過皇甫家大小姐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一直以來她都以遊月茹的身份生活。
    “我怕什麽?”太子冷笑,“我怕你壞了我的事!我安排去的人就這麽被你滅了,你知道要人進希爾身邊有多不易嗎?怎麽女人就會壞事不聽話,大的這樣小的也這樣!”
    希爾不會輕易與他皇甫家為敵,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唆使,一個希爾不足為懼,他背後的人才是關鍵。
    原本褚妤汐那個死丫頭就夠讓他煩的了,月茹竟比她還不讓人省心。
    遊月茹不是以柔,自然不會由著他罵也不吭聲,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的甩開他,跛著一隻腳站起來。“你有沒有良心?我是為誰?我賤是不是?我找男人禍害我就是為了壞你的事?”
    太子被她說的一怔,揉著眉心放柔了些語氣。“你不說我真以為你是賤的放著千金小姐不做隻願意當人家專職情婦。”
    遊月茹拳頭驀地攥起來。“信不信我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