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

字數:40202   加入書籤

A+A-


    19
    19、一九、忍辱負重、...
    part37
    和施夜焰在一起,真是件驚心動魄的事。這男人的喜怒與想法她至今都捉摸不透,卻也知道他是發怒起來相當可怕的人。被他抱著來到專屬的大浴池時,之前險些喪命浴池的恐怖記憶又浮現腦中。
    雙腳剛沾地就向外跑,沒跑兩步就被拉了回去。施夜焰三兩下扒了罩在她身上的大t恤,“你從哪找到這麽件破口袋,我不是給你準備了很多新衣服嗎?”
    “你管我!”遊月茹左右閃躲的護著不讓他脫自己褲子,可惜敵不過他的蠻力,最終被他扯下來。
    “這樣養眼多了。”她裏麵是一套黑紅相間性感的蕾絲內衣,攏胸效果極好,豐滿得雪白呼之欲出,配套的半鏤空底褲,禁忌地帶若隱若現的誘人視線。
    施夜焰不顧她踢騰打橫抱起來往浴池那兒走,遊月茹厲聲威脅,“施夜焰!你敢把我扔進去你就試試看!”
    他動作一頓,斜眼看她。“那……試試看?”
    “你敢——啊——”還不等她說完,這混蛋當真一把將她扔了進浴池,當即水花四濺。浴池較深,她好不容易冒出水麵撲騰到池邊,手腳並用往外爬。施夜焰脫光衣服長腿跨進來,手臂一勾便將她拉回坐到池內小階梯上,衝她臉上撩了幾捧水。
    她剛要張口發飆不料被水嗆著,攀著他肩頭不住的咳。“混……咳咳……蛋……”
    施夜焰聽而不聞,手繞到她背後去指尖一撚,她隻覺得胸圍一鬆,急忙護住胸前,慌忙從他腿上退下,沒注意到台階腳下一滑趔趄著又倒入水中。
    又要護著危危險險掛在身上的胸衣,又要撐起身子,結果怎麽都使不上力氣。施夜焰倚坐在那裏好笑的欣賞了會她狼狽的樣子,才不緊不慢把她從水中抱起來。
    她一出水就將口中吃到的水悉數吐到他臉上,“我早晚得被你這混蛋弄死!”然後雙目緊閉等著他發火。
    施夜焰剛要上來的怒氣被她這副可愛的樣子掃得光光。“你乖點不就得了,不就是洗個澡,看你折騰的。”
    “那你出去,我自己洗!”
    “不要,一起洗,你給我洗。”
    “呸!”
    “那我給你洗?”
    “滾蛋!”
    施夜焰忍不住翹起唇,這女人真是不乖啊,何止不乖,太烈了。可偏偏那麽合他胃口。明明看上去挺怕他的,卻經常出其不意得做出會惹惱他的事。
    他是無賴啊,怎麽可能輕易隨了她心。到底還是把她徹底扒光強迫著跨坐在自己腰間,吻著她細嫩的皮膚,大手遊走在她身上。這麽危險的姿勢令遊月茹相當鬱悶,不敢反抗的太激烈,生怕勾起他的“火”,又不甘白白讓他占便宜。
    她死死把著他的手腕,“為什麽非是我?你又不是缺女人!”
    “是不缺。”他頭也不抬的回答。
    “那找你女人發情去,離我遠點!”
    他嗬嗬的笑,“我不是正跟你發情呢麽。”遊月茹氣得直歎氣,轉瞬間好像意識到什麽。“施夜焰,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牙齒輕咬她肩頭的細肉,嘴裏含糊不清。“你覺得呢?”
    遊月茹當即就毛了,用力推他。“你喜歡我哪啊?”
    “我說了你好改掉?”見她狠狠的點頭,施夜焰複又低頭啄了下她的唇。“那我不說了。”
    “你別鬧了,不然這樣,我……”她咬唇,細眉糾結成一個結,猶豫半晌才說出來。“……我們做一次,然後你放我走。”
    “……”
    施夜焰抿唇看她。“你以為我就想要這個?”
    “不然呢?”遊月茹嗤笑,她知道自己有幾分姿色,看上她的男人不再少數,這其中絕大多數人是為了與她共度良宵罷了,有幾個是真情實意的?眼前這男人也必然如此。
    施夜焰挑著她的下顎,似乎在思索衡量,末了忽的一笑。“好啊,把我服侍的高興了舒服了,說不定就讓你離開這了。”
    “說不定?我說的是‘必須’放我走!”遊月茹極力反對,下顎忽然傳來痛感,施夜焰的手收攏力道。“別跟我討價還價,不然就算我玩膩了你都別想從這離開。”說罷手一甩,展開雙臂身子舒服得向後靠,長腿叉開。
    “開始吧女人。”
    遊月茹瞪著他滿腹的話卻說不出,知道他不是那種會讓女人恣意胡鬧的男人。如果她做,說不定能贏得一線希望,如果不做,遲早還是會被他吃掉並且失去最後一點可能性。
    他傲慢的看著她內心掙紮,唇邊一抹篤定的弧度。遊月茹咬咬牙,他又不是她第一個男人,多他一個又能怎樣。她這麽安慰自己,傾身吻住他……
    施夜焰半眯眼睛看她近在眼前的漂亮眉眼。這不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接吻,卻是她第一次主動。這一吻,連他都要感歎她的純熟技巧。她才想離開他的唇,便被他扣住後腦勺狠狠壓上她又深吻起來。不同於她的方式,他的吻猶如暴風驟雨,激烈的席卷她的唇舌與口腔,霸道的奪走她肺裏越來越少的氧氣,大腦開始變得混沌,心髒怦怦的跳動。
    “記住這個,這才是我喜歡的方式。”施夜焰在她窒息前放開她,意猶未盡舔著嫣紅的唇,捏捏她的臉頰。“繼續。”
    遊月茹撐著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神迷離。我的天,真是施夜焰式的吻法,驚心動魄的。
    掌心下便是他的心髒,遊月茹思忖,瞧這男人淡定自若的樣子,原來心跳不比她慢多少。
    眼看著她的身子越來越滑入水中,施夜焰壓抑著衝動……
    待她頭躍出水麵換氣,隻見他撐著頭衝她曖昧的挑眉。
    “看看是不是把它踢壞了……”那天她那一下著實讓他感受到什麽叫“切身之痛”,疼得半天都緩不過氣來。當時真想一巴掌把這個該死的女人拍死。
    遊月茹在那一瞬間覺得荒唐極了,為什麽偏偏是她?為什麽她就這麽倒黴?為什麽要伺候這個可恨至極的男人?她本應是皇甫家大小姐,即便沒有愛情,平淡的過一生,也不必像眼下如一個玩物般被蹂躪。
    而正因為她有一個可恨的姓氏,才無法像普通人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就是一個玩物。
    “如果說話不算數你就死定了。”她低著頭,沒讓他看見眼底的濕潤,認命的俯身去取悅他。施夜焰因這忽如其來的快感無聲的咬緊牙關。
    她反複的動作技巧施夜焰不禁咬牙仰起頭,眉峰蹙結,手指繃緊,小腹縮得堅硬如石,血流加速,心跳如擂。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洶湧奔去。
    這女人……竟讓他險些就這麽繳械!
    幸好她出水換氣,讓他躲過這一波致命的快感。他雙眸此刻極亮,捏著她的下巴發狠道。“這小嘴挺厲害的啊,不過遠遠不夠!”
    遊月茹倔強的咬唇,暗自攥緊拳,深吸一口氣再度沉入水中。
    她下顎酸痛得快要脫臼。一一膜拜他的每一寸敏感。甚至可以感覺到他不安分的脈動。
    施夜焰嘶的吸氣,眼底腥紅駭人。抓著池邊的手指繃緊得清白,小臂青筋爆起,全身每一處神經末梢都在跳動。下腹越積聚越熱,似要燃燒一般的高漲。垂眸看她漆黑的發心上下起伏,周圍蕩漾起層層漣漪,長發散落漂浮在水麵,白玉般的裸背有青絲映襯更顯妖嬈。
    他驀地把她從水中拉起,將她扯到台階上跪好,自己則站到她身前,粗暴的捏著她的下顎揚起,腰往前送……不一會兒那致命的快感風暴向他襲來……
    他撤出自己,立即就有白色的稠狀液體順著她嘴角流出,看得他雙眼冒火。遊月茹得了自由馬上起身抓了條浴巾裹住自己趴到馬桶上連咳帶吐,施夜焰遞了杯清水給她漱口,撈起她的腰自後一點點拉開浴巾,吻上她的背。遊月茹反複漱了好幾遍,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似的虛。
    “好技術,自製力差點的還不被你這張小嘴把魂都銷掉了。”他啄吻她的背部皮膚。“下麵那張嘴會不會更銷魂?”
    他說著按低她的上身,提起她的腰,毫不溫柔。遊月茹死死的咬唇,終是忍不住。“能不能輕點!”
    她細皮嫩肉的身子哪裏進承受得了他這般野蠻粗暴。
    “怎麽?”施夜焰好笑的反問,大掌重重拍她的臀。“一會你就該嫌我太動作輕了。”
    他就這樣摩挲她,讓她的心一直提著,生怕下一刻他會猛然闖入,而她的準備遠遠不夠,必然會疼痛。從他平時的舉動就會知道,他勢必是在性事上隻顧自己享受的男人。他一向粗暴野蠻,被他折騰一回,還不知道自己要受多重的傷。如果自己反抗或表現痛苦,說不定會刺激的他更加興奮的要她。
    為了一會兒少受點罪,她命令自己努力進入狀態。在他的刺激下終於逐漸動情。施夜焰斜斜的吊起嘴角。“小茹,準備接受我了是麽?”
    遊月茹垂著頭,眼底恨恨的閃著濕潤的瑩光。“我說沒準備好你就不做了嗎?”
    “身體不會騙人的。”他食指探下去勾起一抹晶瑩塗在她唇瓣上,不再跟她廢話,正要施力一舉破入,忽然傳來砸門聲,以及柏瑋異常嚴肅的聲音。
    “eric,你哥出事了。”
    ……
    20
    20、二〇、無法逃脫、...
    part38
    施夜焰聽見柏瑋砸門火氣蹭一下竄上來,若非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真想出去把他活埋泄憤。前端已擠進半寸,身下的女人全身繃緊,抓著浴巾的手泛白,分不清是緊張還是害怕,緊得他無法移動。
    身體本能的想蜷縮,卻被他把住了肩,無處可逃。像是察覺到她的僵硬,手滑到她尾椎處輕按,她身體連帶那兒敏感的一縮,他趁機又將自己送進幾分。
    柏瑋不見裏麵有回應,更加用力砸門,聲音少有的正經嚴肅。“eric,你哥出事了。”
    遊月茹注意力全在那兒,根本沒聽清柏瑋的話,隻覺得進入一半的火熱忽然停住攻勢,片刻後倏地撤回。施夜焰自她身上起來順手扯了件浴袍一邊穿一邊開門。“怎麽回事?”
    “我也不——咳,不清楚。”看見施夜焰呈戰鬥狀態的小兄弟,柏瑋當即就被口水嗆了下。原來裏麵的正打的火熱,沒想到這男人這麽迫不及待,怪不得他臉色如此難看。柏瑋眼神極其同情,“對不起啊老大,你繼續,繼續……”
    施夜焰磨牙,“以後不是天塌下來別隨便敲我的門!”
    柏瑋連連點頭稱是,挑著眼睛往浴室裏麵掃,被施夜焰大掌劈在腦門。“滾!”
    “我什麽都沒看見呢!”他揉著額頭有點委屈。
    “你還想看見什麽?”施夜焰不怒反笑的問,柏瑋哪會不了解他?訕訕的縮縮脖子。
    ﹡﹡﹡
    不平等交易被打斷,遊月茹不禁長長的鬆了口氣。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走,倚著台麵往下滑。施夜焰進來看她這副樣子,壞壞的笑。“看你表情比我還遺憾呢,別擔心,咱倆這事沒完,以後乖乖跟著我好了。”
    不知為什麽,遊月茹總覺得這句話相當驚悚,甚至好似是對未來的一種預言,可怕的預言。
    她是懂得分析形勢的人,他實力到底有多深不可測她是不知道,但僅憑她自己的力量逃出他的禁錮百分之二百的不可能。她不再去做無用功,惹惱了他對自己沒好處。
    他們趕到多倫多時,施夜朝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遊月茹不明白為什麽施夜焰要將她帶在身邊寸步不離,連去探望施夜朝都要帶著她一塊兒去。
    病房外,她安靜的坐在長椅上。施拓辰開門出來視線自然落到她身上。幾米之外的柏瑋微微欠身行禮。遊月茹扯回神遊的思緒,發現自己不知要對這個麵帶笑意的男人做怎樣的表情與姿態。
    施拓辰率先出聲,一口好聽流利的中文。“你是eric帶回來的……遊小姐?我是eric的父親,很高興見到你。”
    帶回來?分明就是綁架!但對於一個在北美有著深厚黑道背景的家族長者,遊月茹斷然不會魯莽得去向這樣的父親控訴他寶貝兒子的罪行。她不是施家的人,沒必要像柏瑋似的對他畢恭畢敬,隻微微頷首。
    施拓辰溫潤一笑,“你是第一個。”
    她不是很懂他話中含義,更沒興趣發問,索性偏頭欣賞窗外景色,甩了一個“我不想理你”的側臉給施拓辰。柏瑋見此情景覺得額上有冷汗流下,琢磨著要不要上前緩和下氣氛。
    此時病房內的氣氛也極為微妙。施夜朝半倚著坐在床上,俊美的臉上略顯虛弱,唇色很淡,而最明顯的變化是他的眼睛。任他再怎樣也無法掩飾那裏麵前所未有的悲涼與挫敗,還有更多更多複雜到施夜焰看不懂的東西。
    這樣一個施夜朝是他二十多年從未見過的,不禁吊著嘴角譏諷。“你真是施夜朝?”
    施夜朝從窗外收回視線,艱難的扯扯嘴角,那抹笑意竟讓人心裏不由得抽痛。“是,是你從小到大都想扳倒的人。”
    施夜焰不屑的嗤笑,雙臂環在胸前。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想弄死誰。“要殺你的是褚家那個小丫頭?我沒記錯的話那孩子也就十五六歲大,真是……前途無量。”
    施夜朝斂下眉目,小汐……還差三個月滿十六,那個纏繞在太子身邊的小蝴蝶,那個被他強勢殘忍占有的女孩……
    “我嚇到她了……”盡管他再小聲,施夜焰還是耳尖的聽到了。
    施夜焰驚訝的挑眉,“你該不會是用你那些惡心的東西嚇著她了?”
    “……”
    “你真是個變態,她怎麽沒一刀捅死你呢?看來我真有必要會會這個小丫頭。”
    施夜朝未抬頭,眼中積聚起寒意。“不趁機和你的小茹逍遙快活?讓雷愷輕易將她拱手相讓,你本事也不小。”
    施夜焰無辜攤手,“你剛才聽到了,是爸爸的意思,再說你動了太子的人,皇甫家不會善罷甘休。”
    “太子不會知道,這事先這麽算了,誰都別再提了。”以他的實力施夜朝不怕和太子翻臉,他更知道褚妤汐雖年紀小卻是個懂事的孩子。為了皇甫家與施家表麵的和平,她絕對不會讓太子知道這件事。
    施夜朝暗自收攏十指,薄唇緊抿。他的小汐就是太懂事了,什麽事都是為了太子。他不怕,不在乎,他等,等她長大,然後再將她弄到手,不計代價!
    part39
    “遊小姐以前可曾來過多倫多?”施拓辰無視遊月茹拒人千裏之外的態度,溫和得像鄰家叔叔。可遊月茹依然不買賬,按理說施夜朝救過太子一命,她本應心存感激的。可因為施夜焰強取豪奪的做法讓她恨極,哪裏管的了這些。
    她也好奇施拓辰怎會如此有耐心,或者說是厚臉皮的執意和她聊這些沒營養的話題。
    柏瑋在一旁的看得直想撞牆,幸好施夜焰及時從病房內出來。柏瑋拚命給他使眼色,施夜焰走到遊月茹身邊傾身在她額角處印下輕吻。“累了?不然讓柏瑋先送你回我公寓?”
    遊月茹不由得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這男人搞什麽鬼?還不等她開口,他又說了句險些讓她吐血的話。“不用怕,更不用寸步不離跟著我,除了我沒人敢動你。”
    他勾唇一笑。“尤其在加拿大。”
    遊月茹剛要發作又徒然閉了嘴,順從的低下頭。她看懂了施夜焰的眼神,更聽懂了他話中的含義,跟著柏瑋離開醫院。
    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施夜焰收斂掉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施夜朝反對我去。”
    施拓辰若有所思視線依然釘在遊月茹離開的方向,淡淡開口。“那就按他的意思吧,施家可以對此事不予追究。”
    施夜焰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半晌頷首。“是。”
    施拓辰忽的笑了,拍拍他的肩。“帶遊小姐四處轉轉,再金貴的金絲雀也不能一直圈在籠子裏,會悶死的。”
    ﹡﹡﹡
    柏瑋一邊開車一邊搖頭撇嘴,遊月茹最討厭他,冷冷的白他一眼。紅燈時,她撐著下巴看窗外,不帶一絲希望的問他。“如果我現在拉開車門逃走,你可以當沒看見麽?”
    出乎意料的,柏瑋爽快的答應。“當然可以,我無所謂啊。”
    遊月茹倏地扭頭詫異看他,“真的?”
    “真的,加拿大是他的地盤,你在他施家後花園逛逛他當然樂意,最多是我會因為沒給你當導遊被他教訓一頓。”
    遊月茹頓時泄氣,越看他嬉皮笑臉越討厭,抓起車前那包抽抽紙甩到他臉上。“綠燈了!”
    施夜焰在多倫多的公寓占地麵積相當大,簡直就是個小莊園了。從大門到裏麵不開車要走很久,一路開過來,綠樹林蔭,層層暗哨把守。遊月茹的心無限下沉,當真被他關起來無法逃脫了嗎?
    這裏的傭人並不多,她唯一認識的就是一道跟著過來的小水。相比那些人的表情冷漠,小水真是順眼多了,至少會對著她傻嗬嗬的笑。雖然飛機坐的很累,她還是在院中的秋千椅上呆了幾個小時。小水在一旁陪著,她其實是個挺聰明的小姑娘,人如其名,水水靈靈的一個年輕女孩,比以柔長不了幾歲。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小水發現遊月茹大多時候就是個紙老虎。雖然會無緣無故對她發火,到底沒有真的做過分的事。於是膽子也大起來,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遊月茹側身倚著,頭枕在椅背上,小水在後麵慢悠悠的推著秋千椅,她就這樣慢慢的,覺得眼皮越來越沉,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天幕籠罩,滿天星鬥閃爍。她依然在秋千椅上,隻是不知什麽時候被施夜焰抱在懷中,而這個男人頭靠著藤鎖雙眸閉著,氣息平穩,似乎也在睡著。
    他身上隻有一件襯衫,外套罩在她身上。輕輕的想撥開他的手臂,卻被他環的更緊。他沒睜眼,眉峰卻輕蹙起來,流露出一抹倦意。遊月茹眼睛眨了眨,僵持片刻後,竟就這麽重新依偎回去。
    她為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舉動感到不解,甚至有點煩躁,不好表現出來隻好咬著指尖偷偷發泄。
    “你是獨生女嗎?”他仍舊保持那個姿勢,忽然開口。
    “……”
    “家裏還有什麽人?”
    遊月茹猶豫了,不應該對外透露這些,尤其是他。可是她現在感受不到他周身那些令人警戒的危險氣息,他的心跳似乎比她還要平靜。甚至早些時候試圖幾次對她用強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她遲遲不回答,他也不催,仿佛從未開口問過般的平靜。
    時間就這樣沉默中流逝。她睜著大眼在他懷中感受這個陌生城市的夜晚,不知怎的心中的防備隨著每一次呼吸一點點消失。
    “有弟弟,妹妹。”
    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聲,久到她以為他真的睡著了才聽見他說。“他們聽話嗎?”
    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兩個弟弟一個比一個傲嬌,以柔還算聽話吧,但也挺有自己的小主意的。“還……好吧。”
    施夜焰聽了她這麽勉強的回答,胸腔微微震動,頭窩在她頸間小聲的笑。她不解,推推他。“怎麽了?”
    “想象不了你怎麽和弟弟妹妹相處。”她有一定的女王氣質,發怒時也挺嚇人的。
    “我怎麽和你相處就怎麽和他們相處。”說起來施夜焰和太子同歲呢。
    施夜焰止住笑,抬頭看她。兩人的臉離的很近,有朦朧柔和的燈光彌漫在他臉上,眼底蕩漾著琥珀色的波光,異常驚豔,在她心底牽出一波波小漣漪。
    他翹起嘴角,慢慢邪氣起來。“你是說讓我叫你……”
    “什麽?”
    他笑意更深,緩緩衝她低下頭,“姐姐……”冰涼的唇終於碰觸到她的,尾音消失在兩人完全膠合的唇邊。
    21
    21、二一、她取悅他、...
    part40
    她沒來得及躲也無處可躲,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的唇壓下,狠狠碾著她的雙唇,汲取她口中的蜜汁。
    頭被他的掌托著不能動,他的手探入裙下順著光滑的腿蜿蜒而上,令她的抗拒更強烈。遊月茹扛不住他的入侵,狠心咬他的舌,不料他曲起手指在她敏感處重重一頂。刺激的她心尖一顫,鬆了力道,趁機被他更加深入的掠奪……
    夜色撩人,花香縈繞。周圍全是屬於他的味道,他火熱激烈的吻漸漸讓她暈頭轉向,心髒狂跳。以至於施夜焰什麽時候停下她都不知道。這副氣息紊亂眼神茫然的小女人樣大大取悅了他。
    “是不是很享受,姐姐……”
    他一臉壞笑舔著她的唇瓣,嗓音裏有不易察覺的暗啞。
    遊月茹的臉騰地一下漲紅,蹙眉咬唇在他懷裏掙紮作勢要起來。施夜焰喜歡死了她別扭的樣子,收攏雙臂更緊的將她抱在懷裏。
    “你放開我!”她不悅的捶他,可惜起不了任何作用。施夜焰貪戀她的發香,把頭埋在她頸側。“你跟我爸都說什麽了?指控我強取豪奪了嗎?”
    她冷哼,“你當我傻麽,是他跟我說話,我可不稀罕搭理你們這群土匪。”
    施夜焰一頓,這才明白柏瑋給他使眼色的真正意思。“你沒搭理他?”
    “沒有。”
    “你是第一個。”他笑,在她頸間狠狠嘬出個印子,讓她又痛又癢,直縮脖子。她不解怎麽父子倆全是這句話。
    “施家沒人敢不回他的問話,你真是第一個敢給他甩臉色看的女人。”
    “我又不是你們施家的人!”她知道施拓辰的名字在北美是絕對不可忽視的一個存在,卻不知道還有這麽多講究。
    施夜焰意有所指的挑眉,“你是在提醒我應該對你做點什麽?好,如你所願。”說著站起身把她抗在肩頭大步往回走。
    在樓梯前遇到臉紅紅低頭不敢亂看的小水,吩咐道。“把晚餐送到我房間裏。”
    ﹡﹡﹡
    遊月茹本以為今晚他會繼續那天被柏瑋打斷的事,導致她晚飯十分沒有胃口隻吃了一點就自覺洗幹淨自己爬上床。沒想到施夜焰洗澡出來隻是象征性的蹂躪了她一番便拉好被子讓她先睡,自己進了書房之後便整晚都沒出來過。
    她僅著一件米色睡裙像個祭品似的躺在那裏,大眼裏隱藏些許不安。她忽然想起離開唐笠安之後,她第一次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那種感覺,無助,不甘,害怕,恨……
    陌生的手與唇在她身上遊移,讓她惡心戰栗的欲望在她體內穿行,那一晚幾乎被折騰到淩晨男人才從她身上下來累極卻滿足的昏睡過去。而她在浴室洗澡洗到天亮,被碰過的皮膚被她用力搓得泛紅,手指深進身體裏剜著,仿佛怎麽都洗不幹淨。
    她覺得全身上下從內到外火燒似的疼,眼底卻是一片幹澀,沒流出半滴眼淚。
    她偽裝快感與高嘲,強迫自己發出誘人的聲音。在心裏拚命喊著唐笠安的名字,而那裏卻空曠得聽不見半點回聲。
    原來她是真的被拋棄了。什麽該死的愛情到頭來不過是種蓄意的摧毀。從此她的世界隻有利用與被利用,她以為的所有的美好,包括她自己全在那之後徹底的髒了。
    到底是誰讓她變成這個樣子,是o,還是唐笠安,或者是她自己,答案已經不重要。
    她性子中的倔強與骨子裏的驕傲不允許她自怨自艾,她在感情的世界裏一無所有,一無所依,隻剩堅強。
    幸好弟弟妹妹懂事,還有辛婕的疼愛,不然最後那點令她可以堅持下去的東西都要失去。
    在黑暗與寂靜中她逐漸濕了眼底。施夜焰那句話忽然躍入她的記憶……
    如果你當初跟我走,至少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墮落,不會讓你糟蹋自己。
    ……
    如果當初跟他走,現在會過著怎樣的生活她並不知道,她知道的是,那時她已經有了唐笠安,已經被他吸引,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他分開。如果她知道,如果……
    她又要如何放得下那個被她刻印在生命裏般重要的男人。所以就算早知會有那一劫,她也不會跟著施夜焰走。隻祈求能否讓她愛的少一點,再少一點,才不會等他終於不屬於她時,她隻剩兩手空空。
    part41
    施夜朝到底因為什麽事忽然回國,受了什麽傷還是得了什麽病,施家的人嘴很嚴,她沒打聽到半點消息。另一方麵太子自那個派對之後就再沒見過遊月茹,開始還以為是雷愷把她金屋藏嬌甜蜜著呢,後來一塊兒玩時竟從他口中得知兩人早已分手。
    把她每個手機號都打了個遍,卻永遠都是關機。終於覺得事情不對勁。太子最近很煩躁,施夜朝不告而別他也沒當回事,畢竟他不是這裏人。先是遊月茹失蹤,現在連褚妤汐那個小丫頭都不聲不響跑去美國。
    褚家與皇甫家之間有很深的淵源,所以當他的電話打過來時,唐嫣並不太驚訝他是如何得知的號碼。太子口氣很不好,唐嫣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深知他的性子。她握著電話站在窗外看裏麵全身□,頭發被剪得參差不齊的女兒安靜蜷縮在牆角的樣子,眼圈從頭到尾一直是紅的。
    “小汐現在在做治療,等結束了我讓她打給你。”唐嫣努力維持平靜的嗓音,硬是沒讓太子聽出一絲反常。
    他在那邊眉頭已經不知不覺的深深皺起,唐嫣一直以各種理由阻止他過來,終於等到褚妤汐的電話,太子氣的直想把她按那教訓一頓。可這個小丫頭一直樂嗬嗬的說些好聽的話哄他,他的怒氣才算消掉一點。
    他提出去美國看她,立即被拒絕,臉色還不等沉下來,就聽她柔柔軟軟的喊他,“太子哥,我現在的樣子很醜很醜的,你行行好別讓我那麽丟人呀,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毛病,再過幾個月我就回去啦。”
    “你什麽醜樣子我沒看過?”太子不悅的撇嘴。
    “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太子哥……”
    太子翻翻辦公桌旁的台曆,指尖在那個二十五號上敲啊敲的,不由得感歎。
    “竟然都快十六了,你不回來又不讓我去,怎麽給你過生日?給你特意訂的蛋糕怎麽辦?”
    他頓了頓,聲音一下子認真起來。“真不讓我過去看你?”
    忽然沒了這隻吵人的小蝴蝶在周圍繞,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似的,說不上那是種什麽感覺。
    褚妤汐在那邊捧著電話當即就哽咽住,咬唇死死的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最後哄得他掛了電話,她對鏡子摸著自己狗啃一樣的短發,消瘦蒼白的臉頰,和肮髒不堪的身體,終於失聲痛哭。
    那是她出事後第一次掉眼淚,心裏對施夜朝的恨無以複加。太子剛放下電話沒多久,皇甫澈便推門進來。這個平時幾乎什麽事都是淡然以對的男人此刻表情有點冷。
    “我想,我找到月茹在哪了。”
    ﹡﹡﹡
    施夜焰。
    聽到這個名字,太子的表情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唐笠安婚禮那晚,月茹就是跟他走的吧?還搞到警局去了?”
    皇甫澈點頭,“她說自己會處理,不讓我們插手。”
    “月茹怎麽還會和他有關係?”太子剛晴起來的心情不由得又陰下來。
    “你覺得她是主動和施夜焰走的?”皇甫澈反問。
    太子麵色一冷。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施夜朝雖對太子有恩,可施夜焰卻和太子有仇。說起來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積怨罷了。即便如此遊月茹也不應和他有往來。單就她的身份如果被施夜焰知道,依照他殘暴的性子也不會讓遊月茹好過。
    當然不能冒然前去要人,太子心煩的按揉眉心,“女人真是麻煩,誰去?你還是我?”
    皇甫澈思忖片刻,眸光一閃。太子立即會意。“唐笠安?”
    不可否認的他們倆人誰去都不妥,而唐笠安是最合適的人選。他為皇甫家效命的各種資料早已被銷毀,現在的唐笠安比外麵的高中生背景都要清白。而他對遊月茹的承諾他們都是知道的。
    除了不能娶她,不能愛她,唐笠安可以在必要時為她付出一切。
    晚飯後和鬱小池依偎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唐笠安手機在此時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瞳孔倏地一縮。他掛斷,吻了下鬱小池的額頭,“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他開車離家很遠才按照那個號碼回撥,剛被接起忍不住率先開口,隻是聲音仍然平平淡淡。“是不是她出事了?”
    不是有關遊月茹的事,太子不會主動聯係他。
    part42
    遊月茹被圈養的日子過的很無聊。施夜焰雖然不會太限製她出行,但她一天裏做的每一件事他都了如指掌,包括吃幾口米飯,去幾次廁所。所以她一直沒敢與外界聯係,一時間更不知向誰求救。
    施夜朝養傷期間,施家的擔子自然落在施夜焰肩上,每天都要忙碌到深夜。回房間時看見床上已入睡的女人,他都會不自覺的翹起嘴角。他動作再輕,上床時也會驚醒她。
    知道她裝睡,他不拆穿卻也會刻意和她親熱一下,撩撥的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感受到她的身體緊繃的快斷了才放過她。不為別的,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很多時候他也在想自己這是怎麽了呢?
    一道盛宴擺在眼前,他硬是忍著不開動。對於素來“想就做且必須做成”的施夜焰來說真是反常。
    但他知道一件事:他想寵著這個女人,給她最好的,生活無憂,讓她快樂。
    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在寵著她,從沒女人敢在他麵前那麽放肆,罵他,趕他,踢他,咬他,抗拒他……他雖不是種馬型的男人,卻從未有過睡了一個女人這麽久而沒做過的事發生。
    尤其是麵對這樣一個尤物,他必然不是君子,也不知為何她可以和那些男人惟獨抗拒他?不管如何,他有大把的時間讓她放下戒心接受自己。
    而當他親眼見到她看唐笠安的眼神時,才發現這種自信其實並未強大到堅不可摧。
    22
    22、二二、女人還他、...
    part43
    那是他難得空閑的一個下午,從下屬那得知她此刻的方位後驅車前去。在路上還心血來潮的買了一束花。開車時他的眼睛不時往副駕那束鮮豔欲滴的玫瑰那兒看。
    後視鏡裏映著他舒展的眉眼,愉悅的心情從他微揚的嘴角便可窺見。
    這樣風輕雲淡的下午,他帶著一束鮮花趕著去見一個女人。他的生命在此之前沒有什麽事情比這件事更美好。人的一生平均有八分之一的時間是在尋找,卻又有多少時間是用來等待?
    施夜焰是一個做任何事都有很強目的性的男人。對於遊月茹他始終有一份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感情中太過深奧的東西他不懂,隻知自己想對她好。
    這對他來說足夠了。
    他原以為他要等得是遊月茹放下防備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做一隻高貴的金絲雀。原來事實並非如此。
    遊月茹在倚著窗邊喝下午茶。她是個適應能力很強的女人,即便過著被囚禁的生活在知道自己確實無法改變現狀時仍會融入進去。這算是她的一個強項嗎?
    去適應一切對她來說不好的事。然而這個一切,似乎並不包括唐笠安。
    街邊的小店,幹淨清閑,不時有人進出,門上的風鈴清脆作響,絲絲入心掩蓋了她心底的怨與恨。看上去那麽平靜的下午,如果不是他的忽然出現,遊月茹會和往日一樣,懶懶的曬太陽,在便簽紙上用中文寫下一句話貼在牆上,喝光最後一口紅茶起身離開。
    她聽見又一陣風鈴響聲,回身時唐笠安的臉毫無預兆闖入她的視線,令她在瞬間呼吸倏地一窒。
    小店人不多,老式音箱放著時下流行音樂,歌手的嗓音純淨而帶些許暗啞,略顯悲傷的曲調令人不知不覺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是一副沉浸於回憶的表情。
    這樣出色的一男一女相隔幾步的距離遙遙對視,女人臉上的驚訝隻一閃而過很快歸於平靜,男人漂亮的唇線緊抿,習慣性的隱忍。
    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麽?哪怕一句最簡單的“你怎麽在這”,或幹脆一句“嗨”。
    果真是重逢無意中,相對心如麻……
    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艱難的,輕輕的……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自他身邊,擦身而過。
    唐笠安沒什麽表情在原地站了片刻,幾不可查的歎息,而後追出去拉住她的手腕。就知道她的反應會是甩開他,所以他的直接用了很大的力道攥著她。“跟我走。”
    她很不爭氣的怔住,望著他的眼神充滿疑惑,不解,希冀,怨恨,憤怒,責備,不舍,與最致命的,依戀……
    施夜焰從車裏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眼神複雜到讓他難以承受的地步。他從唐笠安的口型便能判斷出他說的三個字是什麽。
    原來他並不怕這個女人會毫不猶豫答應,原來他想要的是她從未對他產生過的依戀。是女人會對某個特別的男人獨有的一份依戀,一份不同。
    握著方向盤的手捏緊,再捏緊,又驀地鬆開。
    這個唐笠安,這個有婦之夫,隻用三個字便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危機感,甚至是強烈的不安。
    ﹡﹡﹡
    遊月茹等這三個字等了多久,唐笠安不會不知道。她的眼神同樣深深刺痛他。
    “你……說什麽?”遊月茹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的反問,眼底壓抑著一如當年熱烈的執著。唐笠安在她的注視下薄唇微啟,顫動了一下,頭側過去,“太子讓我……帶你回去,他不方便出麵,我把施夜焰留在你身邊的人甩開了,趁現在跟我走。”
    她眼中的光,一點一點熄滅。他的語速也從一開始的艱難,到順暢,音色平滑,一如記憶中的好聽。
    遊月茹微微笑起來,並非對他。而是在嘲笑自己,竟然對這個冷血的男人到如今還存有一絲希望。如果他肯要她,哪怕天涯海角,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她都不會有怨言。為了他甘願放棄一切,包括家人與責任。
    如果他肯要她,如果他肯,她會勇敢和家裏抗爭到底,不會認命,誰都沒有他重要。一個名不符實的大小姐有什麽稀罕。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原來啊,這個劇本隻有一個女主角,是她在唱一出獨角戲。而唐笠安,連一個男配角都算不上,他或許隻是一個看客。
    她有沒有告訴過他,什麽骨氣什麽驕傲都不及他一句“跟我走”。
    愛情會讓每個人變成賤人,甘願把自己擺在最卑微的位置,卻又倔強著挺直腰板,其實不過是在偷偷祈求你愛的人也在愛你。
    即便最後輸掉愛情,也會有一個看似完整的軀殼,不會淪落到連靈魂都無處藏匿。
    “還在想什麽,不要浪費時間了。”唐笠安拉著她往反方向走。
    遊月茹深吸一口氣,視線釘在他握著自己的大手上。“我在想什麽時候你才會愛我,是不是要等到我將你徹底忘幹淨的時候?”
    唐笠安沒回頭,唇邊牽起抹苦澀。“你早該徹底把我忘了,你……真做得到的話還用等到今天嗎?”
    “別得意,那是時間還不夠長,還沒……”
    “還沒什麽?”
    她咬牙,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還有什麽不能說。“還沒遇到比你——”
    唐笠安拉著她倏地拐進一個胡同,速度極快的回身將她抵在牆上,托著她的頭凶猛的吻上去。
    知道她要說什麽。因為時間不夠長,因為還沒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所以他依然占據著她心裏最重要的地位。
    如果,時間足夠了呢?如果……她遇到了呢?
    他要怎樣忍受,如何忍受讓一個男人取代在她心裏專屬於他的位置?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口中的香甜與溫軟,呼吸中的疼痛與眼底的愛戀,都是屬於……
    遊月茹睜大了眼睛承受他突如其來的吻,甚至忘記掙紮。他的氣息沒有誰比她更熟悉,隻是還不等她沉淪,他離開她的唇,掌心烙印在她的心窩,“就算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又如何,隻要我吻你你的心跳就沒下過一百五,月茹,你還有沒有點出息?”
    遊月茹心中被狠狠的刺了一下,雙目泛紅忍不住揚起右手,卻被他穩穩的控住手腕。
    哢吧……
    輕微的機械響聲傳進唐笠安的耳朵。他立即警覺起來把遊月茹擋在身後轉身一看,果不其然幾米之外胡同入口處,一個身型高大的男人正倚在那兒悠閑的低頭把玩手中的槍。
    施夜焰抬頭衝他們勾起抹淩厲的笑意。“打擾到兩位了麽?唐先生用完了可以把女人還給我了吧?”
    唐笠安眼中有些冷,視線甚至比施夜焰的還要陰狠。“誰說她是你的?”
    “難不成還是你的?”施夜焰肆意傲然的揚起下巴,“讓她自己說好了。”
    他忽然出現著實讓遊月茹嚇了一跳。看他手法極快的轉著槍,那抹冰冷的銀色在他手中晃得她眼花繚亂,心驚膽戰。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都在向她傳達一個訊息。
    如果答案讓他不滿意,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她沒忘這是他的地盤。
    part44
    遊月茹偷偷把禁錮在唐笠安身後的手一點點抽出來,聲音低得像在歎息。“你帶不走我的,你回去吧。”
    在此之前要帶她走隻有一個方式,而現在唯一的方式都已經被堵死。遊月茹再也不會妄想從他口中聽到那句話。
    施夜焰緩緩踱步過來,微微含笑的雙眸裏盡是挑釁,衝她勾勾手指。遊月茹偏開頭,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力氣豎起一身的刺和他對抗。
    唐笠安在她向施夜焰邁出第一步時重新拽住她。
    隻是施夜焰比他速度更快的攬住她的脖子勾過來將她的頭強勢扣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上的槍已經對準唐笠安的眉心。
    他表情不冷不熱唇邊一抹張揚的弧度,絲毫不把唐笠安在刹那間同樣瞄準他胸口的槍放在眼裏。
    “不經過我同意碰了我的女人總要留下點代價吧。”
    唐笠安冷笑。“月茹,過來。”
    施夜焰微微側下頭,在她耳邊輕語,視線緊緊盯著唐笠安的一舉一動。“告訴我,你想過去嗎?想和他走嗎?”
    他食指虛扣扳機,隻要她敢回答是,哪怕隻是點頭,他會當著她的麵把這男人爆頭,絕不姑息。
    遊月茹在他懷裏,一片黑暗中沉默,而後輕輕搖頭。施夜焰露出滿意的笑容。“乖啊女人。”
    在她耳側落下一吻,施夜焰對唐笠安無辜挑眉。“你看到了,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她不要你。”
    是她不要你……
    遊月茹的眼淚跟著這句話倏地滑落。她有多久沒哭過了。怎麽一哭淚眼就止不住了呢。
    施夜焰表情如常,胸口卻是一疼。這女人的牙齒死死的咬著他,雙手圈住他的腰抓著他的衣服,狠狠把臉埋在他懷中。若非緊緊挨著,有誰知道她此刻正拚命克製自己的眼淚,克製到身體微顫都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她的眼淚漸漸暈濕他胸前的料子,施夜焰的心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慢慢冷下來。在他眼底悄然醞釀著一場怒不可遏的風暴。
    “這下可不好辦了,唐笠安。”你把我女人弄哭了……
    23
    23、二三、求你別看、...
    part45
    從施夜焰身上瞬間噴發出的怒意強烈到讓唐笠安不由得握緊槍柄,可他沒辦法開槍。這男人狡猾的很,竟用遊月茹的身體做盾牌。
    唐笠安此刻進入高度警戒狀態,目光沉穩如鍾,連一隻小小的蟲子從耳邊飛過都不能幹擾他的注意力。
    果然是高手。施夜焰從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便可知他的實力。不紊亂,不急切,每一次呼與吸的時間都是分毫不差。看似平靜,實則全身都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又在爆發的邊緣整個人沉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
    想躲開他射出的子彈?施夜焰心中冷笑。
    那就是試試是子彈快還是他的速度快!
    ……
    這樣兩個男人對峙之下,似乎空氣都在緩慢凝結。而比他們速度更快的,是遊月茹忽然握住施夜焰槍管的那隻手。
    唐笠安沒動,施夜焰也沒動。她的人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在他懷裏,隻是伸出一隻手製止住他。
    施夜焰用極低的聲音在她耳邊問。“二選一,讓我幹掉他,或者讓我,幹你。”
    ……
    她沉默,不動,以此表明立場與答案,令施夜焰忽的就笑了。抓著她的頭發拉下,強迫她仰起頭,在她額頭上響亮的親了一口。“行了,手拿走,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她手指用力到骨節猙獰,指尖似乎比槍管還要冰冷,依然不肯放。施夜焰寵溺的揉揉她後腦的發。“還不相信我?你說不讓殺我就留著他,乖,鬆手吧,當心走火。”
    片刻之後,遊月茹緩緩的將手鬆開。幾乎是在同時,唐笠安看見施夜焰眼神一冷,剛要扣動扳機卻見遊月茹的身體被他猛力推向一旁堅硬的牆壁。而唐笠安沒有任何猶豫選擇放棄開槍,改而伸手去接住她的身體……
    噗——
    那是子彈由裝著消音器的槍管中射出的細微聲響。
    她在電光火石之間聽到,緊接著鼻端傳入被高速前行的子彈貫穿時燒焦皮肉的味道。唐笠安一隻手撐住牆壁以緩衝身體的慣性,中槍的恰巧是用來接住她的那隻手臂,巨大的下墜力與肢體撕裂般的劇痛讓他頓時在一時間失去抱著她的力量,眼睜睜看著她的身體跌落下去。“月茹!”
    忽然出現一雙有力大手穩穩接住她!施夜焰雙手一勾將她重新帶回自己懷裏。唐笠安不自覺握緊拳,眼神在瞬間變得陰狠無比。
    他沒想到施夜焰竟然使出這麽一招!隻是試探,還是看準了他無法不顧及遊月茹。
    遊月茹臉色刷白,呼吸都是輕的。仿佛還未明白在剛剛片刻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唐笠安,別以為有女人在我就不敢動你,你若是來加拿大玩,我歡迎,要是想來打擾她的生活,就別怪我待客不周了。”施夜焰下巴努了努他手臂上的槍傷,笑得極其森冷。“小小見麵禮不成敬意。”
    柏瑋趕到剛要拔槍,被施夜焰以眼神阻止。唐笠安麵色清冷,緩緩站起,拾起掉落地上的槍。“施夜焰,我這次來目的隻有一個。”
    施夜焰笑道,“這是拋戰貼啊?很好我接受,我不會限製她自由,你有本事就把她從我眼皮底下帶走,做不到就趁早滾蛋。”
    這是否是唐笠安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無法麵對這個女人被別人擁在懷中離開他的背影。是否早知會這樣,所以之前的每一次都是他先轉身。
    ……
    part46
    施夜焰剛離開唐笠安的視線,就將手從她腰上移開,大步走向自己的車,坐進去,關門,銀色跑車如離弦之箭般躍出人們的視線。
    柏瑋有點發傻,他就這麽把遊月茹扔下了?而這個女人低著頭,露出纖長的頸子立在路邊,頭發遮著臉看不見表情。隻是那抹落寞的身型沒來由的讓人心疼。
    三角戀什麽的,最麻煩了。柏瑋推了她一把。“上我車吧大姐。”
    那一晚她躲在房間裏一直沒出來,沒人知道她在幹什麽。施夜焰也不見蹤影,早上柏瑋到處找不到他的人,手機通著硬是沒人接聽。
    他指尖敲著機身,心想壞了,不會是想不開那啥去了?
    小水端著早餐在遊月茹那又吃了閉門羹,撅著小嘴嘀嘀咕咕的出來。柏瑋往外走時順手在小水的托盤上拿了塊三明治,才咬了一口便頓住腳步,回頭問。“你說什麽?”
    “我說遊小姐昨晚就沒吃東西,現在早餐都不吃了,怎麽能不吃早餐呢,人一天當中最重要的就——”
    “停!這句跳過,下一句,剛剛說的什麽?”柏瑋無奈的打斷她。
    小水眨眨眼,“焰少也沒吃,兩人不是經常吵架的麽,怎麽這次一個窩在房間,一個在天台吹——”
    “停!再給我做份三明治,手藝不錯小丫頭。”柏瑋臨走前還不忘輕浮的捏捏小水的臉頰,逗得小水滿臉通紅的應聲。
    柏瑋果然在天台找到施夜焰,那男人坐在那兒手肘墊著雙膝,上身向前微傾,雙眸直視前方,臉上沒什麽表情。待柏瑋走近更為驚訝:施夜焰腳邊散落一地煙蒂。
    這男人向來隻喜酒不碰煙的……
    柏瑋彎腰腳尖踢踢煙蒂,撇撇嘴。“你什麽時候進我房間拿的?我怎麽不知道。”
    施夜焰仿佛一尊石像,不動也不吭聲。柏瑋眼睛瞟了瞟他身後的射擊室,進去拿望遠鏡看了一眼,控製不住的笑起來。
    人型靶子,靶心一槍未中,而襠部已經被打得慘不忍睹。
    過來挨著他邊上坐下,遞給他支煙。
    施夜焰沒接,終於開口,語氣淡淡。“我不抽煙。”
    “那這一地煙頭都是我抽的?”柏瑋譏笑。
    “對。”
    “……”
    柏瑋跟他很久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樣子。獨自吞雲吐霧一番,再瞧一眼他冷凝的側臉,忍不住八卦。
    “你在這吹一晚上冷風?”
    “……”
    “你是玩真的麽?你和那女人……可是姐弟戀誒,感覺刺激麽?是不是那個的時候會更興奮?”
    “……”
    “你槍呢?”施夜焰忽然向他伸手,柏瑋沒二話把隨身配槍交出去。施夜焰起身倚著護欄查看了下彈夾,轉身就朝柏瑋襠部下幾寸的位置開了一槍,子彈精準射入沙發椅內。
    柏瑋頓時就毛了,髒話都蹦出來。“你他媽看準點!我還沒兒子呢!”
    “這是警告你管住你那張賤嘴。”把槍扔還給他準備下樓。柏瑋氣得磨牙卻還是不得不問。“要我去查一下唐笠安麽?”
    施夜焰腳下頓了不過半秒。“沒必要。”
    他已經從遊月茹的態度中將兩人的關係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手握門把,心中不免又是一怒。她竟然鎖門!
    施夜焰退後一步,一腳大力踢開房門,甚至沒想過自己是有鑰匙的。他視線掃過去,若非看見她趴在床上影子,在這房間內他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生氣。
    他邊走邊脫下外套用力甩到地上,跨上床去把她強行翻過身來。“鎖門?你忘了這是哪了?你聰明的腦子呢?以為單憑一道門就能擋住我了?你——”
    看見她紅腫的雙眼,因他的蠻力而緊蹙的眉頭,他忽然什麽話都說不出,恨不得把牙齒咬碎。
    “疼,輕點。”她看似和往常沒有不同,隻是嗓音略顯沙啞與虛弱。施夜焰沒放手反而更加用力,不等他開口便聽遊月茹微微歎息。“不是為了擋住你。”
    施夜焰嗤之以鼻,“總不會是為了防備唐笠安的吧。”
    意外的沒看見她眼裏有波動,一點都沒有。那雙眸子好似盯著他又仿佛是在他身後距焦。“你有沒有過覺得自己很醜很髒,不敢見人的時候?我有,所以我隻是把自己關起來,並不是不想見你。”
    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抬起手解開他襯衫的扣子,指尖碰觸她留下的深紫牙印。她應該道歉吧,她讓他疼了。帶給人疼痛是萬惡的,她不是唐笠安,不要做唐笠安。
    唐笠安……那個她發誓無數次要忘記卻依然忘不掉的男人。
    “怎麽辦……”她喃喃道,雙眸盈滿霧氣,好像隨時都會溢出眼眶。施夜焰深吸一口氣努力抑製心底那份想摧毀的欲望。“唐笠安是不是你的……第一個……”
    ……
    他不會看錯,她眉宇間的流轉的傷分明在他問了這句話之後變得更濃,更難化開。
    有了那麽豐富的經曆之後,還能對一個男人有如此表情如此眼神,這個男人之於她來說便是一個極為特別的存在。難道強大如她也無法忘記自己第一個男人嗎?
    遊月茹在眼淚流下之前闔上眼,把臉埋進被子裏,發出悶悶的聲音。“別看我,求你別看我……”
    施夜焰緩緩鬆開對她的鉗製。
    她露在外麵的身體壓抑的微微顫抖,雙手攥著被子,關節因用力發出可怕的聲響。
    不用再多說一個字,施夜焰已經確認唐笠安在她心裏的地位,更明白她心中的糾結。唐笠安不要她,娶了別人,而她無法釋然。這男人在她心裏會是永遠的一個結。誰都解不開的結。
    不!
    他眸中倏地放出抹陰鷙寒冷的光,表情陰沉得嚇人,開始一粒粒解開餘下的扣子,褪掉長褲。掀開被子,雙手滑上她的光裸的背,身體覆蓋上去。
    動作野蠻分開她的腿,令自己的欲望抵在那兒。
    “兌現你答應過我的事。”
    他會讓她忘了唐笠安,隻要在他身邊,哪怕是強迫的,也要逼她熟悉他的氣味,他的身體,他的一切,他就不信從她心裏還趕不走一個唐笠安!
    ……
    24
    24、二四、把我娶了、...
    part46
    遊月茹頭蒙在被子裏,任由他折騰。而施夜焰實在無法忍受和一塊沒有反應的木頭親熱,把她的身體翻轉過來,捏住她的下顎。“非要擺這個該死的表情給我看?一個男人罷了,你就這點出息?”
    遊月茹仿佛被蜂蜇到一般,眼睛裏霍然掀起怒意。施夜焰挑眉,“我說錯了嗎?真看不出他哪裏好,還是個結過婚的,你還想給他當小三麽?”
    “我不是小三!鬱小池才是!她才是!”遊月茹猛地推開他坐起來,額頭粹不及防撞上施夜焰的下巴。巨大的衝擊力讓施夜焰腦子嗡一聲,險些把舌頭咬斷。
    “遊月茹你!”這女人和他是天生的冤家嗎?上次差點讓他絕後,這次差點讓他引以為豪的舌功再無用武之地!不廢了他不罷休?
    剛想發火,卻見她手捂著頭表情比她還要痛苦,眼裏隱含的淚水泫然欲滴,越發引人憐愛。遊月茹看他陰沉著臉忽的向她伸手,以為他又氣的想收拾自己。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抓起枕頭先一步衝他砸過去。
    “我怎麽了我!你那麽瞪我幹什麽!我是故意的嗎?我還疼呢!不就是撞了你一下麽!你還是男人麽!撞你一下怎麽了!我沒出息怎麽了!我愛他怎麽了!反正他不愛我!不要我!”她雙手抓著枕頭每說一句就照他的頭用力掄過去。
    雖然每下都被施夜焰擋開,卻仍然不死心一直打,一直打。唐笠安說她沒出息,施夜焰竟也這麽說她!出息是什麽?男人都沒了還要出息做什麽?
    “為什麽你們都欺負我!利用我!背叛我!憑什麽是我!憑什麽!”
    她極少歇斯底裏,她以為自己早習慣這樣的生活,把怨恨與不甘溶入骨血,再怎樣也無法將之從生命中剝離。她優雅,她驕傲,她灑脫,她不屑,她堅強……卻不任性。
    為什麽自從遇到施夜焰之後,他總能把她的另一麵挖出,讓她無法保留無法克製的將脆弱無助暴露。
    施夜焰眉峰蹙結,唇線僵直,一言不發任她發泄,等她體力漸漸不支,找準機會奪下枕頭。遊月茹伸手去搶,反被他攬著腰抱在懷裏。她正處於癲狂狀態,哪裏肯就範。
    在他懷裏又捶又抓又咬,直到再使不出一點力氣,累得頭發昏才掛在他身上大口的喘息。
    “瘋夠了?”施夜焰緊著聲線問。
    “不夠。”
    “那你繼續。”
    “沒力氣了……”
    施夜焰忽然拉起被子裹住她的身體,偏頭看那扇被他踹的搖搖欲墜的門。“把門帶上!滾遠點!”
    正巧路過的柏瑋默默從外麵替他把門關好,心裏那個委屈啊,他真沒偷聽,可是遊月茹瘋子一樣的叫喚恐怕一層樓都聽見了。這個女人的肺活量……真是不一般。
    ﹡﹡﹡
    不知道要怎樣形容施夜焰此刻的心情,五味雜陳?憤怒,心疼,吃醋,後悔……每種都有些,瓜分他的心。
    這樣的遊月茹讓他一時間也不知如何以對,之前那些刻薄諷刺的話此刻一字都難以說出口。遊月茹的氣息漸漸平穩,卻依然很無力。
    “施夜焰。”
    “嗯。”
    “你怎麽不收拾我?”每次激怒他最後都會被他折磨的死去活來。
    “你想我怎麽做?”
    “掐死我,淹死我,或者幹脆打我一頓,隨你。”
    “你有受虐傾向?”
    “是你有暴力傾向。”
    “看上去我們還挺相配。”
    “那你把我娶了吧。”
    ……
    話一出口,氣氛頓時參進一絲曖昧。
    施夜焰久久不語,遊月茹在這樣的沉默裏也開始覺得自己可笑。非但笑不出,反而心裏難受得像壓了千斤巨石般。
    娶她?誰會娶她這樣放蕩的女人。誰會娶一個心裏裝著別的男人的女人。她這種人對於男人來說隻適合逢場作戲的玩玩,獵豔與被獵豔,從來不會被列為結婚範圍。
    何況施夜焰條件如此極品,原本就自視高人一等,以他的身份地位怎麽會稀罕區區一個遊月茹。
    她真是被刺激大了才會說出這麽自討沒趣的話來。再說她家那個脾氣火爆的太子爺要是知道了絕對第一個不饒她。
    她忽然輕笑一聲,苦澀,更多的是諷刺。這一笑讓施夜焰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下去,眸裏浸染堪比寒冬的冷意。
    他是誰?他是施夜焰,加拿大施家高高在上的焰少,連施夜朝都要忌憚的人。
    越是這樣的男人自尊心越高,他也不例外。“娶你不太可能,養著你倒無妨,不用你做別的,暖暖床就夠了。”
    遊月茹立即擰眉推開他,與他對峙片刻忽然跳下床直奔衛生間。施夜焰一頭霧水坐在那兒。
    這女人生氣時向來渾身紮滿了刺,攻擊力極強,怎麽現在忽然采取躲避戰術了?
    她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裏半天沒動靜,施夜焰剛想去敲門她就自己開門走出來。靠在門口有些不自在的欲言又止。輪到施夜焰擰眉。“怎麽了?”
    遊月茹手指搓著睡裙裙角,臉色竟有些發紅。
    “施夜焰,你……有沒有……”
    “什麽?”
    “……衛生巾。”
    “……”
    施夜焰無可奈何的閉上眼睛深深吸氣。他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想和她上個床,怎麽就這麽難!
    當他陰沉著一張臉把幾大包五顏六色包裝的衛生巾粗魯的扔到她身上時,遊月茹看他這副模樣竟然很想笑。也真是為難他了,每次都吃不到,好不容易發狠一次又趕上她的生理期。
    part47
    這幾天最倒黴的不是別人,正是柏瑋。他時常抱怨施夜焰對他的非人虐待,莫非男人也有每個月心情不順暢的那幾天?
    施夜焰這個人柏瑋是佩服的。出生在這樣的家族裏其實是不幸的,尤其身為施家次子,頭頂上有那麽一個優秀的哥哥。
    施拓辰實則是個非常冷酷狠毒的人,作為他的接班人更應如此。施家立足於北美一直以來首先靠的就是一個狠字。這點施夜朝和施夜焰自小起就深深懂得,不狠就隻有挨打的份。
    與施夜朝的陰狠相比,施夜焰則是一個殘暴得更直接的人。這種殘暴沒有底線,更讓人捉摸不透,心生畏懼。原本家族基業是要傳到長子手上,而施夜焰硬是依靠自己的雙手打拚出一個天下,讓施拓辰無法忽視另眼相看,對其更為讚賞。兄弟兩個似乎從小就在爭,多年來卻一直在維持一種和平的表象。
    對於施夜朝來說,他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對於施夜焰來說,即便他本分的守著自己一方天下,也不能保證施夜朝哪天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反吞掉他,所以一直不斷擴展自己的實力,其中艱難自不必說。他的頭腦與手腕令一路跟過來的柏瑋深深折服。
    憑良心講,到底選誰作為最後接班人實在是個難題,不怪施拓辰多年來無法下決定,對於兩個兒子的明爭暗鬥也多半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施夜朝的陰狠像他,施夜焰的殘暴像他,還有兩人之間那種難以言說的微妙感情,很難斷定誰才是贏家。
    現在有件事是柏瑋始終弄不明白的,就是施夜焰對待遊月茹的態度。他不相信施夜焰是那種會一見鍾情的男人。何況他與遊月茹的初見是在八年前,兩人都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
    一直以為施夜焰對她隻是一種執念,越是找不到越是在心裏記掛著。他的本能就是掠奪與摧毀,隻要他想便會去做,還沒有能讓他放在眼裏的人。那天無意中得知施夜焰竟然還沒碰過她,柏瑋吃驚的嘴都合不上。
    男人對於一個女人的縱容還能到什麽地步。他對任何人都是說一不二,惟獨對她不同。柏瑋並沒有處女情結,可遊月茹年紀輕輕便已經是遊走於情場的老手,以身體與感情換取物質的這類女人連他都看不上,又何況施夜焰。
    而施夜焰對她所做的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字。
    寵。
    他是個很吝嗇笑容的人,尤其是發自內心的笑,柏瑋跟他多年也沒見過幾次。有了遊月茹的這些日子,柏瑋不止一次看見他在無人時陷入一種狀態,闔上雙目休息時,會不自覺的彎起嘴角,盡管笑意不明顯,柏瑋也知道那一刻他的放鬆與愉悅是因為誰。
    尤其是對待唐笠安這件事情上他的反應更讓柏瑋難以理解。如果覺得他是個威脅,動手除掉便是,假若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又為何會在天台上吹了一夜冷風來平複自己的憤怒。
    “我以為你早在舊金山就把她辦了,留了這麽久真不像是你的風格啊!求解答,求真相!”柏瑋始終無法理解。施夜焰自嘲的輕笑。“我該是什麽風格?”
    他能說什麽。因為他一靠近她就害怕?因為她從心底的抗拒?於是他於心不忍了?說出來連自己都不信。
    柏瑋打了個漂亮的指響。“強了她!”
    “我沒幹過這種事。”他表情淡然的說,讓柏瑋一口咖啡狼狽的噴出來,狠狠鄙視他一眼。“你是沒強過遊月茹,又不是沒強過別的女人。”
    施夜焰微微蹙眉,好像在回憶,“有過這種事?我怎麽不記得。”
    柏瑋冷冷的哼。“去年,希爾給你送來的女人,你和施夜朝賭球輸了樁生意損失幾千萬,喝多了還沒等回家就獸性大發在車裏把人家小姑娘折騰的哭爹喊娘,我把音響開到最大都蓋不住她叫聲,嘖嘖,慘呐。”
    “你確定?記得這麽清楚?”
    “必須確定,我什麽時候喝多過?”柏瑋再胡鬧愛玩也是有分寸的人,從來不讓自己喝醉,時刻保持腦子清醒。他記得那次施夜焰命他停車滾蛋。柏瑋為了他的安全當然不能走遠。幸好當時夜已深,路上的人不多。他在車旁鬱悶的一邊抽煙一邊聽現場實況,最後連警察都險些招來,這種事他怎麽可能記得不清楚!
    施夜焰闔上文件按捏頸後僵硬的肌肉,視線落在桌上那張精致的邀請卡上。
    施夜朝已經痊愈出院,施拓辰其實很不滿他的淩厲銳氣被一個女人挫去大半,為了讓他盡快忘掉褚妤汐帶來的傷痛特意為他辦了個宴會。原本他對這種宴會是沒有興趣的,但他知道施拓辰多半隻是為了用他來刺激施夜朝。
    刺激?
    他眼底滑過一抹光芒,唇邊揚起一絲狡黠的弧度。
    那他就如他所願來點刺激的!
    他讓柏瑋請來專人為遊月茹量身定做一套禮服,量尺寸的時候他也在場,特意叮囑要抹胸式,還要露出她一雙白嫩勻稱的雙腿。
    “你還嫌這女人不夠騷是不是?”等禮服上身那晚時,柏瑋不怕死的調侃,雙眼卻已開始放光。
    玫瑰色的束身抹胸將她的曲線完美的展現,兩抹雪白豐盈呼之欲出,一個輕易的扭身動作都會令人血脈憤張,小腰盈盈一握的讓人手心發癢。從腰際延展出長度隻到大腿的蓬鬆裙擺,而身後卻是長而華麗的拖尾。
    上麵嵌滿了水晶,羽毛與流蘇相互交織,燈光下璀璨奪目,尤其踩著高跟鞋的雙腿更顯修長,每個部位的弧度都極盡誘惑。尤物便是如此。
    遊月茹蹙著眉看鏡中完美的自己,再看施夜焰玩味的眼神,總覺得自己今晚跟他去了一定會出事。
    一個她可去可不去的宴會,他把她打扮的太高調,反倒讓她不安心。
    施夜焰高深莫測衝她笑。“喜不喜歡刺激?”
    遊月茹果斷搖頭,隻見他笑意更深,牽著她的手至唇下。“沒關係,過了今晚你會喜歡的。”
    二五、誰招惹誰
    part48
    宴會在施家名下的酒店舉辦。遊月茹透過車窗看那些進進出出的社會名流很惡趣味的想,會不會碰上她曾經交往過的男人,那就熱鬧了。施夜焰先她一步下車,很紳士的將手遞給她。這是她首次跟著施夜焰出席這種場合,手捂胸口做深呼吸,然後揚起靈巧的小下巴從彎身從車裏出來。
    眾人的視線唰的放亮,不為她的身材與美貌,隻因她與之並駕齊驅的男人是施夜焰。
    施夜朝的精神還不錯,至少她沒看出任何不妥來,沒有半點大病初愈的樣子。竟還對她舉杯致敬,臉上的笑容一如幾個月前在t城太子為兩人做介紹時的玩味。
    真是不要臉!
    想起之前施夜朝曾放了那些冷血動物在她家,此刻還露出事不關己的笑容,遊月茹真想把手裏的香檳潑到他臉上!
    “又見麵了遊小姐,在這玩的還愉快麽?”施夜朝從侍者手中托盤上為她換了杯烈酒,示意她飲盡,被施夜焰攔下。引來她的不滿與施夜朝的挑眉詢問。
    “女人不要亂喝東西。”施夜焰將她的杯子換下,隻給她香檳。
    遊月茹粲然一笑。“你哥給的哦,難不成他還會害我?”
    施夜焰勾勾唇,眉目低斂。“不會害你,但是會害我。”
    施夜朝忍不住輕笑出聲,“我最多是下藥,讓你晚上忙一點累一點。”他拍拍施夜焰的肩頭,頭靠過去曖昧的壓低聲音。“下藥而已,不是下毒,不用這麽防著我吧。”
    施夜焰仰頭將剛才換下的酒一飲而盡,“我帶來的人,我得負責到底,你說是吧?”
    施夜朝但笑不語,偏頭隱去眸中的情緒。在那一刻他應該是羨慕施夜焰的。
    施家的人真是演技派,這樣的相處方式讓她想起自家的兩個弟弟,相比之下真是和平有愛多了。她嘲諷的彎起唇,對別人家的事她沒半點興趣。宴會進行到後麵隻剩下愛玩的年輕人。遊月茹有些疲倦,剛想找個人少的地方躲開這裏的波濤暗湧,被施夜焰先一步拽到舞池裏。
    她麵上帶著自然的笑意,身體卻是僵的。周圍全是探究她的視線,包括施拓辰都在遠處一臉興味。她不知道施夜焰極少在公開場合帶女人露麵,必要時身邊的女伴也隻不過是個擺設。
    然而遊月茹不是傻子,她在旁人臉上的表情也能猜到幾分,所以更不自在。
    “我可以把你的反應當做是緊張麽?”施夜焰向來不在乎周遭的視線,旁若如人的將優雅的雙人舞變成貼身舞,雙手在她的腰上摩挲,愛不釋手。遊月茹抿唇瞪他一眼,在別人看來那一眼無限風情。
    “多謝你讓我變成焦點了。”
    “萬人矚目的感覺不好嗎?”
    “好?你仇家那麽多,誰知道會不會拿我開刀。”
    施夜焰側頭,唇壓在她的額角,若有似無的笑。“施夜朝不動你就沒人敢對你下手,我剛才說了,會對你負責到底,不要擔心小茹,有我在。”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有膽子下手的人也隻有施夜朝了。
    遊月茹倏地將他推開一點兒,仰頭仔細的看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包括他每次眨眼。施夜焰挑眉,“怎麽?不相信我的實力?”
    她不語,默默垂下眸子,低眉順眼的繼續摟著他的頸子跳舞,假裝親昵。作秀誰不會?別忘了她也是一個資深演技派。
    她無法騙自己,施夜焰剛才話中的某個字,某個詞深深觸動她。不是不信他的實力,她無法相信的,是人的心。
    曾幾何時有人對她說過一樣的話。她以為世上最動聽的便是一句“有我在”。
    眼下物是人非,她還在,當初承諾這句話的人呢?
    “不需要,我不怕,你不招惹我就行了。”她淡淡的說,盡量讓人聽不出語氣中悲涼。施夜焰眸色漸深,輕執起她的下顎。“現在還說這種話,我們之間已經不是誰招惹誰的問題了。”
    遊月茹眉眼彎彎,眼角吊起一抹惑人,“你就那麽喜歡我?還是一時的興起?”
    施夜焰極討厭她此刻的笑,手下施力立即看見她痛的蹙眉。“不要在我麵前裝出一副蕩婦的樣子。”
    “我哪有裝!”她揉著下巴,聲音聽上去含帶一絲嬌嗔,讓施夜焰不由得心軟下來,指尖在她臉側輕撫。“在我身邊不需要偽裝,我希望看到的是就是八年前的那個你。”
    遊月茹撥開他的手,“你希望?我還希望你趕緊還給我自由呢。”
    他說的倒好,不需要偽裝?真實的她應該是什麽樣子連她自己都已忘的一幹二淨如何為他尋回?
    大廳內的燈光驟然熄滅,眼前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她心中一緊,不自覺的往他懷裏靠。四周卻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口哨與歡呼,音樂節奏變得急促氣氛火熱高漲。
    “怎麽回事?”施拓辰的眼睛警覺掃視周圍,皺眉發問。施夜朝則是好整以暇的模樣。“八成是eric搞的鬼,隨他去吧。”
    施拓辰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在黑暗中無聲的笑。“那我就不參與了,你們好好玩,別辜負了他一番好意。”
    上流社會的宴會其實會經常搞一些不堪的花樣,時間越近午夜玩的就越是大膽,施拓辰很識趣的退場,把空間讓給年輕人。他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個女人自後靠近施夜朝。
    他沒回頭卻聞到一股清淡的香味,在滿屋子脂粉香水味種異常討人喜歡。女人雙手覆上他的肩,力道適中的按摩他的肌肉。
    施夜朝閉眼享受,“eric讓你來的?”
    “嗯。”女人輕輕應聲,殊不知她的聲音令施夜朝的眉頭倏地跳動。
    是太過思念一個人而出現的幻覺嗎?他心中因為某個女人的輪廓生生的疼起來。
    女人雙手自後繞到前麵來,在他微敞的領口處徘徊,指尖有意無意的碰觸他的皮膚。見他不拒絕動作逐漸大膽起來,來到他身前緩緩跪下去,以謙卑的姿態一粒粒解開他的扣子。
    掌心在他堅實的胸腹上滑動,在手指幾乎觸到他胸口的傷時,一把被他攥住手腕。她抬頭看他,眼底有些驚慌。施夜朝的眸子在黑暗中放亮,嗓音中有一絲暗藏的危險。
    “那兒,不準碰。”
    “……是,我記住了。”
    施夜朝鬆開她,起身係好扣子,“滾吧。”
    女人見他欲走,慌忙扯住他衣角。施夜朝大手在她發心上拍拍,以示安撫,卻不見她鬆手,眉峰已經不悅的蹙起。“eric讓你來擾我心煩的?”
    女人跟著起身,施夜朝眸底閃過抹驚訝,隻因借著淺淡的月光看清她的臉,那張年輕的臉龐竟有幾分褚妤汐的影子。她頭皮一痛,已經被他揪著頭發扯到懷中,擒著她的下顎粗暴的抬起,仔細端看。
    連疼痛時的表情都有幾分神似。他的手勁不自覺大起來,嗓音發緊。“叫什麽名字?”
    “a。”
    ……
    施夜朝驀地彎唇笑笑,好一個簡潔的名字。既然施夜焰有心找這個女人刺激他,自己也不該讓他失望才是。
    part49
    遊月茹確認自己沒聽錯,音樂與黑暗中隱約傳來的確實是壓抑撩人的申吟喘息。她睜著大眼有些不敢置信,“施夜焰你聽見了麽?”
    “聽見什麽?”施夜焰敷衍著,懷中抱著她腳下的舞步沒停,卻已側頭吻著她細長的頸子,手上偷偷的在解她背後束腰上密密麻麻繁瑣的帶子。
    “那個聲音啊……你別動手動腳的好不好!”遊月茹這才意識到他不規矩的對她又摸又親,開始推他,小聲喝斥。他則置若罔聞動作更加大膽。
    “施夜焰!你發情也看看場合,你是人還是畜生啊!”她有些急,猛的推開他轉身就走,被他眼疾手快的鎖在懷裏,在她耳邊低笑。“你還沒發現?現在就是適合發情的場合。”
    她剛要開口他的手機震起來。施夜焰接起夾在耳側與肩頭,裏麵傳來施夜朝戲謔的聲音。“真是讓你費心了,我要怎麽感謝你?”
    “不必,暗堂的女人,物盡其用罷了,還是個幹淨的,應該符合你的口味。”施夜焰講電話手也不閑著,從後麵繞過來掬握住她胸前的柔軟把玩。遊月茹再大膽也從未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放縱過,一直扭動掙紮不肯就範,抓起他的手在虎口處使勁一咬。
    他吃痛嘶嘶吸氣,施夜朝在電話那邊立即了然的笑起來,“你給這女人下什麽任務了麽?”
    施夜焰冷哼,“絕對不是人體炸彈,放心玩吧。”
    他掛了電話抽下她腰上一條絲帶三兩下捆著她不聽話的雙手。“是不是知道我喜歡性子烈的,非要這樣給我助興?”將她抵到邊上的石柱上,鬆了她束腰帶子,將她的兩抹雪白從裏麵剝開。
    掐著腰托高她的身體,齒尖撕開乳貼,張口含住那粒珍珠。遊月茹險些叫出聲來,雙腳淩空本能的纏住他的腰。“你瘋了!這麽多人……啊……”
    將她的身體放低一些,舔吻她靈巧的小耳垂,聲音含笑。“不覺得這樣才刺激麽,你聽聽周圍……”
    仿佛是故意配合他的一樣,立即有女人興奮的嬌吟傳來,聽聲音離他們隻有幾步之遙!遊月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又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哪裏聽不出那是女人在何種情況下才有的聲音。
    音樂聲並不大,在一片高低起伏的喘息聲中情`色味道更濃。黑暗之中到處充斥著情`欲的聲音,眼前能看見的隻有施夜焰分外灼亮的雙眸。
    “知道他們都在做什麽嗎?”他不懷好意欺近她,大手探入她裙下,摸著她光滑的大腿。
    “你是故意的吧!”遊月茹咬牙切齒,終於知道之前他高深莫測的笑中含義,原來所謂的刺激指的就是這個。
    現在無論誰都不可能打擾到他們。“我可是專門為你設計的,有助於你放鬆自己,進入狀態,更容易——”他的唇緊貼她的耳廓,熱熱的吐出兩個字來。
    那兩個字輕輕的,順著他的氣息鑽進她的耳中,狡猾邪惡的讓她心尖一顫。
    在他身下……那樣……
    她隻用想的就已經心如擂鼓,血流加速。他今晚是鐵了心要得到她,除非有奇跡,而奇跡向來與她無緣。
    施夜焰拉起她被束縛著雙手掛在石柱上方的鉤形凸起上,一邊吻著她的身體一邊解開襯衫扣子,撈起她的身子嗓音裏已經充滿濃濃的。“有什麽要求現在可以說。”
    遊月茹做垂死掙紮般別扭的偏頭躲著他的吻。“說了有用?”
    他低沉的笑,分開她的腿,食指勾著她tback細細的邊緣。“我會考慮,但是不一定會答應。”
    她就知道!遊月茹咬咬唇,倔強的撐著。“就一次,好不好?”
    施夜焰不疾不徐的拉開褲鏈,托起她的臀倏地強勢抵進她,令她的身體驟然繃緊。遊月茹痛苦的揚起頭,聲音卡在喉嚨裏發不出。
    “一次?你打發要飯的呢?”
    開什麽玩笑,他憋了這麽久彈藥絕對充足的情況下隻做一次?不會太看不起他了麽!
    夜深而長,遊月茹很快知道即便是一次也是她絕對難以承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