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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帶她私奔、
part59
有些人認定了就一輩子不變,除非他讓你覺得和他沒有所謂的一輩子。
﹡﹡﹡
從施夜焰告白那天後,遊月茹見他的機會就開始變少。他早出晚歸,甚至不歸。遊月茹為此鬆了口氣,男人和女人的關係一旦牽扯到感情就會變得很複雜。
當初愛唐笠安愛的太過深刻,導致她在那之後對愛情死了心,再無法對任何優秀的男人動情。曾有人一擲千金隻為博她展顏,更有人為她拋妻棄子隻為擁有她。
遊月茹覺得可笑。她曾有多瘋狂過,如今那顆心就有多冷。這世上的男人隻分兩種,不能相信的和不敢相信的。
不能相信因為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感情不會長久,不敢相信是因為不知道他們的感情能維持多久。
那麽,施夜焰呢?不可否認他是她唯一一個不抱目的相處的男人。
她向小水打聽施夜焰的行蹤,小水卻一無所知。她這才想起自己連他的聯係方式都沒有。難道他把她抓了來就是為了做那事的嗎?還說喜歡她?遊月茹在心中默默嘀咕著。
到了晚上她一個人擁著被子躺在床上,鼻間縈繞的都是屬於施夜焰的氣息,那味道令她覺得身體裏很空虛,下腹有微微的躁動。起來去衝了個澡才勉強壓下去。
喝了杯熱牛奶數著羊逐漸進入夢鄉。夢中有人抱她,摸她,在她身上搔癢,頸上有溫軟濡濕的東西在吮她的皮膚……她忽然睜開眼,那不是夢。
施夜焰一身酒氣衣服都沒脫就倒在床上將她撈進懷裏,大手在她身上摸索,親吻。他西裝的料子把她的皮膚磨的直疼,遊月茹不滿的推他。“趕緊把衣服脫了。”
施夜焰低沉的笑,嗓音因酒意平添了幾分誘惑。“是不是想我了,小茹?”
遊月茹以為他喝多了,也沒跟他計較,坐起來解開他的領帶,褪掉外套與襯衫,然後是腰帶。拉下他褲鏈的時候手被他忽然鉗住,按在他已堅硬的**上。遊月茹瞪了他一眼甩開手,拉下他的長褲。
她抱著他的衣服想要下床去,施夜焰長臂一伸勾著她的腰拉回來,把衣服扔掉,“你白天找我了?”
她沒說話,施夜焰抱著她一個勁的親,像個孩子似的鬧她,大手從睡裙下麵伸進去使勁揉她,很快把她身上的火勾出來。發現她的濕潤,他壞壞的笑起來。“幾天沒幹你是不是忍不住了?”
她立即火大的踹開他躺到床另一側,“如果不是你給我喝的那個該死的東西我才不會對你有反應!”想起這個她就氣,“你也不怕有副作用喝死我!”
施夜焰沉默了會,浸染了醉意的雙眸盯著她曲線曼妙的側身,意味深長的緩緩勾起一側嘴角。“看來真有副作用,這麽貴的東西用在你身上我可心疼死了,你知不知道那能給我創造多少財富?”
強行翻過她的身子壓上去,手指伸進她口中攪著,“喝不死你的。”手指勾出她口中的濕潤塗抹在她身下,簡單揉了幾下無視她的反抗倏地挺身而入。“隻會讓你欲仙欲死,小茹,想知道是什麽副作用麽?”
他凶猛的動作令她已無暇和他打嘴仗。似乎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對他記憶深刻,他帶來的歡愉填補了她內心的空虛。他抱緊她,不斷在她耳邊喚她,“小茹,小茹,有沒有想我,說,有沒有……”
是酒精讓他如此熱情,如此直白?他的聲音沉得扣動她的心弦。她覺得一定是藥物在她體內的作用,讓她敏感得感覺到他通過狂猛的動作與嗓音向她傳達想念。
終於結束,遊月茹被折騰的隻剩下呼氣的力氣。施夜焰洗完澡一身清爽,詫異的發現她還沒睡。遊月茹手指戳著他肩頭,那裏有她留下的牙印。“反正你也不打算放我走了,能不能給我解藥?”
沒有人願意當個傀儡,遊月茹一直對他這種做法非常憤怒。
“解藥很稀有,非常昂貴的。”施夜焰卷著她的發把玩,意有所指的挑眉,遊月茹恨不得再撲上去咬他。“你還想我付你錢不成?”
“那倒不必,但你得拿東西來換。”他的掌心已經覆蓋在她心髒的位置,眼神灼熱起來。遊月茹的心莫名的一跳,別開眼,“你這幾天去哪了?”
話說出口覺得很別扭,竟這麽輕易的打破了她從不過問男人去向行蹤的習慣。
“去和你曾經的男人喝咖啡。”施夜焰說的風輕雲淡,她倏地抬起頭,“你答應過我不找唐——”她驀地噤聲,因為看到他眼裏閃爍的危險光芒。
施夜焰頓時就想掐死她,“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他的名字我馬上派人幹掉他。”
遊月茹極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拉上被子背對他躺好。“你除了會使用暴力還會什麽?”
part60
遊月茹第二天清晨還沒起床施夜焰的電話就在響。她閉著眼睛抗議的哼了聲,翻了個身貼近他,頭枕在他肩頭,手臂自然而然圈住他的腰,大腿搭在他腿上。隻有她睡夢時才會和他有的親昵姿勢讓施夜焰倍感珍惜。
他打消起床的念頭,單手摟著她,對電話裏的人壓低了聲音。“我不想聽廢話,隻想讓那個丫頭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電話那頭的雷愷按了按眉心,有些犯難。“如果我知道是這個女孩肯定不會接你的委托,再多錢也不做。”他怎麽說也是太子的死黨,怎麽會不知道褚妤汐和太子的關係?
施夜焰狡猾的一笑。“別汙了你北鬥貪狼的名聲,做的幹淨點,讓任何人都查不到。”
遊月茹心下一驚,原來他果然沒有放棄傷害褚妤汐……
施夜焰留給遊月茹一個手機,裏麵有他的私人號碼。遊月茹麵上不以為意,眼睛卻不敢看他。
“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施夜焰給她一記深吻後離開,遊月茹後腳也跟著離開。她來到之前喝下午茶的那個小店,在那兒呆了一天,照例臨走前在便簽紙上留下一句話貼在牆上。
第二天,第三天……每天報到。終於有天發現她留下的每張便簽上均添了幾個字符,那些字符組合起來便是一個信息。
那字跡她認得,幫她寫過論文,握著她的手在日記本上簽過自己的名字……一切都已是過去。遊月茹碰觸那些便簽,眼神紛繁複雜。
她來到遊樂場,利用人群甩開施夜焰派來跟著她的人,按照便簽上的提示,找到tw16s的標誌牌,進入電影鬼屋。
裏麵燈光昏暗,陰森寒冷。她抹黑小心前行,經過某個小隔間時被一雙大手猛然拽進去。她嚇了一跳,所有的聲音都被緊隨其後壓上來的吻奪去。
她分辨的出來,那是唐笠安的唇,火熱之中帶著點清絕。是她一度迷戀而現在憎恨的。周圍隱約傳來鬼哭狼嚎的淒慘怖人聲響,他的氣息變得不真切。
“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再不把你帶回去太子就要親自來向施家要人了,o會責罰你的。”
他抱著她大手在她身上急切的摸索,像在確認她完好如初,而他明明知道,她的人生裏經曆過他又如何能完好如初。
他呼吸有些亂,聲音壓的很低。“跟我離開這裏。”
遊月茹不知哪裏來的怒意,推他不開隻得語氣冰冷。“請你自重,你是有太太的人,不應該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唐笠安動作頓了頓,“不要再任性鬧脾氣。”
說罷便強行拉著她從後麵離開,她一路都在和他的力氣較勁,唐笠安臉色冷凝把她塞進車裏猛踩油門。離飛機起飛還有點時間,唐笠安的雙眸盯著時間嘴唇緊抿,始終沒放開她的手。
這樣的十指緊扣,遊月茹忽然覺得被他攥著的手很疼。她試圖掙開他,唐笠安一言不發力道收的更緊。
“你放開我!”遊月茹低聲斥他,唐笠安置若罔聞,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周圍有人奇怪的看著這對年輕的男女,而後了然的低聲和身旁的人談論。
遊月茹一個沒控製住吼了出來,“我不是他女朋友!他已經結婚了!”
那兩人被吼的怔住,唐笠安皺了皺眉,向對方表示歉意後拽著她來到洗手間外找了個相對人少的地方,一把將她推到牆上,反擭住她的下顎。“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麽時候!我是來救你的,不要做出一副是我要害你的樣子!綁架你的人是施夜焰那混蛋!不是我!”
“要比混蛋你比他要混蛋的多!施夜焰是綁了我,但他從來都沒真正傷害過我!”遊月茹迎上他慍怒的臉冷笑。唐笠安的眸子瞬間眯了起來,視線像雷達一般在她臉上掃視。
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唐笠安敏感的發現眼前這女人,似乎有所改變。他忽而斜斜的笑起來。“聽你的口氣,你還不想走了?我救你救錯了?”
“我沒讓你來救我!你早已不是皇甫家的人了你可以拒絕太子的要求,全世界不是隻有你才能救我!不是少了你我就無法安身立命!唐、笠、安!”
他的名字幾乎被她咬碎在齒間,她眼底毫不掩飾的惡嫌讓唐笠安一瞬間憤怒至極。“我說過你有事我不會不管你,不管怎樣今天必須和我走,你得讓我能交、差!”
遊月茹眼神森冷的看他,不屑的輕笑。“你缺錢啊唐笠安?和我說啊,用不著再來做替人賣命這樣危險的事,施夜焰有多殘暴你也清楚,別讓你老婆這麽年輕就變成寡婦!哦,對了,我記得鬱小池還給你生了個兒子的,如果因為我讓兒子失去父親,我會愧疚不安心的。”
她話音剛落眼前便是一花,耳邊掠過一陣犀利的拳風。
咣一聲,唐笠安重拳砸在她頭側幾公分的位置,臉色可怕得像要吃了她一般。遊月茹眼睛都沒眨一下,仰著下巴看他。唐笠安逼近她的臉,一字一句說的極其陰冷。
“我死了你會很開心?”
“你死不死,和我沒關係,我隻是為你的妻兒感到抱歉。”
唐笠安的雙眸忽然冒起火來,他倏地拉開她的衣領,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膚,上麵激情時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見。他大手一撕將她整個上衣的扣子都抻開,遊月茹美麗柔嫩的身體遍布吻痕與青紫指印。
遊月茹急忙拉了衣襟,剛想發作,一看他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忽然很想笑。“施夜焰也是男人,抓我總不會是為了陪他聊天。”
“說的對極了,把你留在我身邊主要是為了陪我睡覺的。”一道含笑戲謔的男聲適時插`進來,聽得遊月茹心下頓時慌亂起來,竟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唐笠安倏地轉身,那眼神恨不得殺了來人一般。遊月茹在唐笠安身後手指有些僵硬的扣著扣子,可大部分扣子早已被他拽的四處紛飛了……
施夜焰身體斜斜倚在那兒,曲著手肘拄在欄杆上,臉上的表情閑適,與唐笠安形成巨大反差。“傷好了麽?”
“小意思,不勞費心。”唐笠安繃著臉,反手到身後握住遊月茹的手腕。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這女人到他那去,這裏是公共場合,量他也沒有那麽大膽隨意開槍。
施夜焰哪會沒看見他的動作。“這是要帶著我女人去哪啊?”
“與你無關。”
施夜焰偏頭做思考狀,“我記得你結婚了是吧?為什麽非要來招惹她?這女人現在從良了,不做人家情婦了,你還不知道麽?”
唐笠安冷笑,“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混呢。”
施夜焰勾唇一笑。“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娶她?這樣吧,給你個機會,你若說是因為愛她,帶她走我不攔著,大不了到時候我再搶回來,如果你肯帶她私奔,我現在就可以將她拱手相讓,從此不再見她。”
遊月茹屏住呼吸,心不由得提起來。而唐笠安無意識的一再收緊力道握住她的手。
“我從不搶已經屬於別人的東西,女人也一樣,唐笠安,你愛她嗎?”施夜焰眉眼含笑,仿佛和他談論的隻不過是隻小貓小狗,而不是他苦苦尋找八年的女人。
如果他沒看錯,唐笠安眼中始終存有一抹隱忍。不管是愛是恨,他都用自己驚人的自製力在克製著。
小茹,如果這個男人敢說愛你,如果他肯帶你私奔……你說我要不要成全你苦苦愛他的一份情?
三二、不配愛我、
part61
難免埋怨時間的手,把相愛寫成相愛過。
﹡﹡﹡
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故事。不會向誰提及,隻把那些不能訴說的情愫深埋心底。
遊月茹在唐笠安身後心亂如麻。有時人的感情到最後通常已變成一種慣性。想她愛了唐笠安那麽多年,總為沒得到他的回應而心有不甘。心死之餘在某個小角落中仍然僥幸的存有一絲希冀。更多的是想為自己可笑的付出找一個安慰。
她再不敢問、不敢觸及而拚命掩飾的那一塊傷,被施夜焰赤果果的揭露,讓她無處可逃,避無可避。之前的種種,此刻在這樣沉默而過的一分一秒中,被施夜焰一句話逼的隻能去接受。
施夜焰姿態悠閑,不急於催促他回答。唐笠安緊抿著一張唇,在平靜的麵容下內心翻江倒海的掙紮著。他知道身後的女人在等他的回答,她一直都在等。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我——”
遊月茹在那一刻是極為惶恐的。她猛的一拉唐笠安,閃身擋在他前麵怒視施夜焰。“你沒資格說這種話,我和他的事不需要別人——”
話音未落腰上便是一緊,一個力道把她扯入懷中,下巴被扣住後擰。她呼吸一凝,唐笠安的吻就那麽粹不及防的壓下。
吻並不太深,卻是極其眷戀。“我似乎一直都沒對你說過我愛你……”
最磨人的三個字,從他唇瓣之間溢出,聲音飄渺又攜著深濃的悲涼,壓抑的令人難以喘息。她心中像被打碎了一個杯子,滿地的碎片並不紮人,刺耳的是破碎的聲響。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唐笠安,被他眸中翻滾的繾倦纏綿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等她回了神竟不由自主的去看施夜焰。唐笠安因她這個小小的舉動眸中頓時一抹寒光一閃而過。
施夜焰仍然保持那個姿勢倚在那兒,俊臉上看不出一絲憤怒或是不悅,完全旁觀者的姿態。他輕笑,攤攤手。“恭喜你啊女人,終於如願以償了。”
他對唐笠安豎起拇指,“我沒看錯你,唐笠安。”
“不要忘記你說的話。”唐笠安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遮住她淩亂的衣衫。登機時間已到,他拉著遊月茹離開。而遊月茹在路過施夜焰身旁時,腳步不由得頓住。
她仰起頭仔細看他的臉,似乎想從中尋找到什麽。這個男人就這麽把她放了?他真是那個對她誌在必得的試圖困她一輩子的施夜焰?
施夜焰伸出指尖,觸碰她□在外的頸部,皮膚上是他昨晚留下的吻痕。指尖向上順著她的五官描摹,似要把她的輪廓刻在心裏。最後落到她唇上,點了點,收回手。
他勾勾嘴角,對上她的視線。“再見,小茹。”
語畢毫不留戀轉身離開,那般瀟灑清絕,與他整個人的行事作風一樣,絕不拖泥帶水。
唐笠安暗自握緊拳,幾乎是扯著她來到登機口。遊月茹鬼使神差的回頭,茫茫人海,哪裏還能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她心頭劃過一絲莫名的悵然,很快,快的讓她不禁感到不安。
part62
柏瑋見施夜焰竟是一個人回來,大驚。“那女人呢?”
“唐笠安帶走了。”
這回答讓柏瑋更加詫異,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他。“不是玩圈養嗎?這就把她放走了?”
施夜焰不答反笑,搓著下巴喝著酒。他不說柏瑋也拿他沒折,隻當他受了刺激借酒消愁,陪他一塊喝,深有同感的拍他的肩。“女人這種動物,其實比什麽都難搞定,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心口不一……太他媽折磨人了,所以還是玩玩的好,不必認真。”
小水在邊上托著下巴望著窗外做沉思狀,聽柏瑋這麽說,轉過頭來衝他無辜的眨眼,“你玩的愉快麽?”
柏瑋險些一口酒噴出來,他怎麽忘了這女人在呢。立即賠笑勾過她的頸子在她水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愉快,相當愉快。”
小水低頭做嬌羞狀,隨即又皺著眉趴在吧台上。“焰少,遊小姐不在了我該做點什麽?”
施夜焰摸了下她的頭以示安撫,那手法好像在摸小狗似地,高深莫測的笑。“放假。”
﹡﹡﹡
一路無話。遊月茹偏頭看艙窗外,安靜的仿佛睡著了。唐笠安輕輕為她蓋了毯子,撫順她有些淩亂的長發。看見她敞著的領口內點點痕跡,眸色深了些。
“他虐待你?”
遊月茹收回視線,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闔上眼簾。她裝睡,唐笠安知道。卻無話可說。
飛到t市天色已暗,太子派來的人早已候了多時。遊月茹像一個犯人一樣被押送上車,車子直接開回太子的公寓。太子似乎剛洗過澡,見她平安回來鬆了口氣。
下人備了一桌菜肴,她坐在桌前食不知味的吃。太子和唐笠安在一旁低聲聊著什麽。
唐笠安走時深深看了她一眼,遊月茹冷笑,“任務完成了,是該回家陪太太了。”
太子知趣的給兩人空間,遊月茹幾乎在太子剛進房間就揪住唐笠安的領子。“你還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麽違心的事都肯做,什麽違心的話都肯說!”
唐笠安高出她許多,卻忽然俯下`身去把她攬進懷中,下巴擱在她肩上。遊月茹不肯拚命掙紮,可他巋然不動,任她捶打。
“你可以當做我說的是實話。”他聲音低沉而暗啞。
遊月茹瞬間紅了眼眶,嘲諷的彎起唇。“你這‘實話’敢在鬱小池麵前說嗎?”
唐笠安將她摟的更緊,直想把她揉進懷中。這種久違了擁抱,久違的她的身體,久違的她的一切讓唐笠安心中猶如針紮一般的疼。他動了動唇,終究咬牙沒出聲。
遊月茹眼淚死死的控在眼眶裏不肯流出。
他身體因為過度的克製而微顫。閉上眼睛,鼻唇藏進她發中,汲取她的香馨。而他敏感的發覺,她身上混合著另外一種氣息。屬於施夜焰的味道。
“洗個澡好好睡,我回去了。”他的話仿佛從齒縫擠出來的一般艱難,隨後鬆開她,轉身走掉。
遊月茹眼中連帶心中所有的光,在這之後徹徹底底的,覆滅,消失殆盡。
這就是男人,說了你一直想要的那句話又怎樣?終究是要回到屬於他和別的女人的那個家中。
他說愛你的時候,是無心之過,別輕易感動。千萬別。何況這份真實,毫無可信度。
她慶幸自己將他看的清清楚楚,她的確是成長了吧,沒有因為他再次昏了頭。
唐笠安雙眸已然忍得腥紅,他默默從一數到十,輕輕反手關上門。在門關嚴的前一刻,他聽見遊月茹決然的聲音。
“就算那是真話,唐笠安,你不配,不配愛我……”
……
part63
唐笠安麵無表情按開電梯門,走進去,再關門,動作優雅流暢,賞心悅目。可不過半秒鍾,他所有的自製力幾乎在一瞬間崩潰。他仿佛失去所有的力氣,連連退後幾步,靠在無人的電梯裏,單手覆在眼睛上。那手先前在機場大力打在牆麵上而骨節處擦傷嚴重到血肉模糊。
他喉結上下翻滾。一顆心跟著電梯不斷不斷的下沉,沉到無底深淵,連他自己都找不到。他死守了多年的那句話,竟是借著施夜焰給的機會說出來。還有什麽事會比這個更諷刺?
他不說對不起,不說愛。他什麽都不能說。垂在身側的那隻手緊攥,因用力過度而抽筋,全身肌肉糾結的堅硬如石,槍傷傷口硬生生的撕開,嘴唇緊咬的嘴角緩緩流出一絲刺目鮮紅的血水。
這一切他竟渾然不覺得疼。是隱忍的太久,連疼痛的本能都忘記了嗎?唐笠安眼底一片酸澀幹涸,痛苦得失語。
月茹,月茹,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但這並不代表我……
不愛你。
他不記得自己怎麽回的家,鬱小池已經睡了,他隻脫了外套整個人頹然的倒在床上。鬱小池嚇了一跳,急忙拉開床頭燈。他整個人沉在濃濃的陰霾裏。
鬱小池驚喜,“你回來啦,吃過了嗎?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一會兒就好!”
“小池。”他忽然開口叫住她。
“嗯?”
“如果我……”他隻說了三個字,再沒了聲音。鬱小池穿著白色的睡裙站在他幾步之外,看著他高大沉默的背影,逐漸收斂了笑容,聲音卻無異樣。“你想說什麽呀笠安?”
許久許久,唐笠安溫和而又清冷的聲音傳來。“如果我想吃番茄牛腩麵,會不會讓你很辛苦?”
她如釋重負的一笑。“不會啦,你先睡會,做好了我來叫你。”
鬱小池開冰箱拿食材,洗菜,熱鍋……這些最平常的事為他做了多年,嫻熟到形成條件反射的程度。
忽然一滴眼淚落進熱氣騰騰的鍋裏,隨著翻滾的水花不見了。鬱小池輕輕用手背抹了把眼睛,然後又有更多的眼淚落下來。她表情淡然看不出一點悲傷,隻是無論如何抑製不了這些惱人的淚。
她撐在水池邊,手捂胸口,那裏有滿滿的恐懼與絕望,刀割一般的難受。
嫁了他兩次,怎會不懂他剛才想說什麽。
小池,如果我不愛你,如果我還是不愛你,如果我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自己愛上你……我們怎麽辦?還要再離一次婚嗎?
我能和你在一起,但這並不代表我愛你。
……
鬱小池打開水龍頭,連著捧了幾捧冷水潑到臉上,衝刷她搖搖欲碎的一顆心,把上麵所有徹骨的疼都衝走。
她要像以前一樣,不斷告訴自己,他不是薄情,亦非薄幸。
他和她,唐笠安和鬱小池,是相愛的。
相愛的……
三三、逃脫束縛、
part64
她和他的結局無非就是那麽兩種,相濡以沫,或相忘江湖。
﹡﹡﹡
太子出來就看見遊月茹坐在那兒垂著頭發怔。他抬起她的臉,隻見她漂亮精致的臉上神情漠然。
“你和施夜焰怎麽回事?”
遊月茹撥開他的手,“以後任何事都不要找唐笠安。”
太子頷首沒多言,抻了抻她散落扣子的衣襟,不是沒看見她身上的歡愛後留下的痕跡,語氣不由得冷凝。“施夜焰強迫你?”
遊月茹累極的按揉眉心,眸子垂下。“沒有。小汐呢?”
提及褚妤汐的名字太子就有點小鬱悶。“不知道得了什麽毛病,在美國治療呢,還不讓我去看她。”
遊月茹思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時間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裏的問題。“你把她接回來吧,沒幾天就是她生日了吧。”
太子挑眉看她。“你在轉移話題,我問你施夜焰,你問我小汐。”
遊月茹的話滾在嘴邊又生生咽下去。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任太子怎麽問,她始終對施夜焰閉口不談。麵對這個一向有個性的姐姐,太子也不能拿她怎麽樣。她向來愛恨分明,倘若施夜焰真對她不利,她不會這麽平靜。
遊月茹在太子這一呆就是幾天,她知道o不會來這裏找她,她隻想先過幾天安寧日子,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需要冷靜下來整理心情。
褚家的實力她是知道的,那小丫頭眼下還算安全。她不能和太子說,更不能讓皇甫澈知道。他比太子還要疼她。而太子平時散漫,骨子裏的危險絕不輸給施夜焰。
被施夜焰擄走的事如果不是她矢口否認加以阻止,恐怕太子早殺過去了。她思來想去隻能去聯係雷愷,可雷愷的私人號碼她始終打不通,他特助也隻肯透露老板目前不在國內的消息。
終於在一個深夜接到雷愷的電話,遊月茹勒令他火速趕回來。雷愷承諾三天之內回國。
她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回到自己公寓的第二天便接到o的召喚。
o很忙,剛剛應酬完,一桌狼藉,酒氣彌漫,遊月茹進來時包間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他是個冷酷而無情的男人,遊月茹一直都這麽覺得。
“我以為你會一直躲下去不見我。”o冷笑,在她身邊繞了一圈,“臉色不錯,那男人把你養得這麽好?”
遊月茹不語,眼睛看向別處將他無視的很徹底。o被她不屑的態度惹怒,忽的反手一巴掌扇過去。
遊月茹早料到他會有此舉動,淡然的擦擦嘴角流出的點點血漬,冷冷的瞪他。“我已經不是那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丫頭,太子和澈都這麽大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麽?”
o扯扯唇,笑的諷刺。“我做一切都是為了他,他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受益者終究是他,他能拿我怎麽樣?倒是你,好了傷疤忘了疼?我警告過你遠離施夜焰,你竟還主動送上門去!”
“你是恨他,還是怕他?”遊月茹譏誚一笑,“我見過紀翎了,果然和澈的媽媽神似,不怪當年你對她起歹心。”
o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就是皇甫澈的母親習鳶。她隻看過照片,是一個美得很淡然的女子,皇甫澈一定繼承了她的氣質,身上才會有冷漠疏離之感。
習鳶至死都未能嫁給他,或許這讓他遺憾終身,從此他每個女人都有些像習鳶。而紀翎在施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是施夜朝和施夜焰的母親,施拓辰嗬護備至寵愛有加的寶貝,眉目之間確有幾分習鳶的影子。
遊月茹是個極聰明的女人,她見了紀翎立即就明白當年o差點將她打死還嚴厲禁止她和施夜焰有瓜葛的原因。
她和施夜焰在布拉格初遇時曾聽他說過,撞見一個男人對他母親有不軌行為,遺憾的是不曾看見那男人的正臉。
o臉色微變,隨即恢複如常。“你告訴施夜焰了?”
“若是那樣還輪得到你今天打我?這麽好的一張牌,我得好好攥著,不能輕易出手,你說是麽?”
“你想怎樣?”
遊月茹指尖在桌布上滑動,舉手投足風情萬種。“我們再做一回交易,我的要求很簡單。”
他沉吟片刻,眸中射出寒光。“你是在威脅我?”
“是又怎樣,難道你想名譽掃地,施家人會放過你?”
“你會這麽做?別忘記我是你父親,你的錦衣玉食包括你的生命都是我給的。”
遊月茹不禁仔細打量起麵前這個男人,一個人到底有多無恥才會說出這種話來。“我沒聽錯吧?父親?”她好笑的扶額,走至他麵前,忽的抄起桌上一隻空酒瓶對著桌沿兒猛力一敲,霎時碎片四處飛躥。
她應該感謝這段時間施夜焰手把手的教導,而她又是個極有天賦的好學生,這點從這個惡心的男人眼中的驚訝就可以知道。
遊月茹握著半個破碎的酒瓶,鋒利的邊緣卡在他頸子上,眸底一片陰鷙寒冷。
“你不提我都忘了,這麽多年我可有叫過你一聲父親?你可有真的把我當做你女兒?除了傷我利用我你盡過作為父親的義務嗎?至少我沒見過有哪個父親會把自己的女兒送去給別人糟蹋的!當年那個賭我是輸了,唐笠安不愛我不要我,我願賭服輸聽從你安排,我賠上自己這幾年已經足夠了!太子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能力,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你的工具,我也不稀罕皇甫月茹這四個字,不稀罕皇甫家半毛錢,能不能回皇甫家我早不在乎了,我隻要一個自由。如果讓太子知道你這麽對我,你覺得他會放過你?你四個兒女之中除了小柔,弑父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我們三個隨便誰都能做的出來,不信你就試試看!”
……
part65
遊月茹獨自駕車來到海邊,進入冬季,t城夜間氣溫已經很低,海風更加冷酷無情,利刃般劃著她的皮膚。她裹著大衣靠在車前,雙眸直直凝視大海,長長的歎一口氣。
一直堵在心裏的那一塊,似乎終於被她敲成碎片碾成渣滓,一口吐出去。她是遊月茹,她是遊月茹。而遊月茹向來是無比堅強的女人……
不是不想大哭一場,隻不過她越是一個人越是習慣性的擺高自己,她怎麽能哭?
緩緩蹲下去,抱住自己,頭深埋進膝間,蜷縮成一團。
好奇怪,那麽多年不曾再掉眼淚,可在施夜焰身邊的時候卻能哭的那麽放肆……
她唇邊溢出這個名字,不禁有種不真實感。
他得到她的那晚,她雖然已喪失理智,卻是有記憶。施夜焰說過的話,她答應過的話,她其實一直都是記得的。
他說,不管你是誰,從現在起你隻是施夜焰的小茹。
她不是唐笠安的月茹,不是父親的小公主……這世上第一個對她說這種話的,竟然是個強行得到她的男人。
他說,你不一樣。
曾經她也認為自己不一樣,是個沒人疼的孩子。而對於施夜焰,他寵她到縱容的地步,而她那時哪來的勇氣竟敢打他?
他說,你重要,當然是你重要。
如果真有那麽重要,為何就這麽讓她走掉了?
他說,不讓你害怕,不讓你哭,有什麽事我替你擋著。
那麽她是否應該讓自己出點危險來試探他是否能說到做到?
她並非鐵石心腸,之前不覺得,離開他之後越發覺得心中少了一塊。晚上睡覺時再沒人用那麽占有欲極強的姿勢摟著她。沒人強迫她吃那些她吃不掉的食物,沒人衝她發脾氣,沒人叫她小茹,沒人在上班時忽然回來隻為和她歡愛。沒人在她高`潮時用撩人的嗓音喊她姐姐……
遊月茹忽的笑出來,所有遲來的感覺就這樣紛至踏來。
男人啊沒有一個好東西。施夜焰也不例外,先是霸道的不容抗拒的占了她的身,然後……又以同樣的強勢姿態占了她的心。
還沒過多久他就能說出那一句不痛不癢“再見”。
除了唐笠安,她還沒和哪個男人日夜相處過,更堅持從不和男人同床共枕到天亮。施夜焰打亂了她規律的生活,所有的習慣,然後忽然就這麽隱退……
還有比他更可惡的人麽?
寂寞與寒冷如潮水般向她襲來,她告訴自己其實沒那麽想念誰,這一切,都不是想念。
雷愷一下飛機第一時間過來找她。遠遠的就看見這女人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隻,可憐兮兮的模樣。
眼前忽現一雙男士軍靴,遊月茹心裏猛的跳動,倏地抬頭。
雷愷居高臨下的看她,哪會沒看見她眼中由驚喜到失望的光芒。他好笑的蹲下來,“把我當成誰了?嗯?”
她見過雷愷西裝筆挺的帥氣,見過他休閑玩樂時的放縱誘人,見過他一絲不`掛的好身材,卻從未見過他今日這身利落短夾克,腳蹬軍靴英姿颯爽。若是之前她好歹會欣賞一番,而現在她隻想撕爛他輕佻的嘴臉。
“我現在要是有槍就崩了你!”她一副咬牙切齒是模樣,雷愷卻不怕死的挨著她邊上席地而坐,清雋的眉目之間難掩疲倦。“真是和eric呆久了,變得這麽暴力,我可是和平主義者。”
見她要發作,雷愷巧妙的轉移話題。“我可是受了你召喚放下手邊的事就趕回來了,女王大人有何吩咐請明說。”
雷愷是個知趣的男人,他不問為何她忽然離開加拿大回來,更不會去探究她眸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遊月茹咬著唇,良久才開口。“雷愷,你欠我的,現在給我還回來。”
“萬死不辭,絕不推脫。”雷愷低沉的笑,滿口答應。他那時為了林七七,不顧她意願把她交換給施夜焰確實不地道。他欣賞遊月茹的獨立識大體,交往時候也算愉快,她既然開了口,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而聽她說完要他幫忙的事時,他隻覺得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麽孽,遇上一對這麽難搞的男女。遊月茹見他麵露難色,立即繃起臉。“你剛說的萬死不辭,絕不推脫!”
雷愷苦笑,“褚家小丫頭不是太子的人麽?為什麽不去找太子?我一老實巴交的商人,我能做什麽?”
遊月茹狠狠呸他,“你真當我是傻子麽,雖然我沒摸清你到底什麽背景,可也知道雷氏不過是你一個擋箭牌。”
雷愷的眸光深邃了些,臉上笑意不變。“你真不簡單,我應該殺你滅口才對。”
她不在意的冷哼,“真要動手你還能留我到今天麽,快說你到底幫不幫?”
“eric要做的事,別人阻止的了麽?你高看我了。”
“那你值得我高看麽?”
雷愷勾勾嘴角,無聲的笑,沉思半晌開口。
“你是怕太子知道對eric不利,還是怕eric對太子不利?我就不問你和eric的事了,那麽你和太子又是什麽關係?別說假話,我聽的出來。”
遊月茹頓時噤聲。她就知道雷愷絕不可小覷,卻沒料到他心思縝密到這種程度。
雷愷點了根煙耐心的等她回答。遊月茹沉默了良久,也問他要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我之前對你做的事不能說和太子完全沒關係,但是他確實不知情,你要替我保密。”
見他答應,遊月茹仍舊思量好一陣兒才說出真相。“我是太子的姐姐。”
雷愷不是不詫異,怎麽都沒想到這女人竟和太子有這麽深的關係……
他忽然認命而無奈的長長歎息。“一步錯步步錯,我真是欠了你們倆個,真夠要命的。”
一個讓他殺人,一個讓他救人。可北鬥頭一條規矩就是接下的委托收了首款後絕不終止。這規矩是首領定下的,誰都不能破壞。
而他,便是北鬥的首領。
……
三四、適時放手、
part66
我不知道說什麽,我隻是突然在這一刻很想你。
﹡﹡﹡
雷愷一直沉默不語,遊月茹看不出他那表情代表什麽意思,暗自絞著手指。
“如果由你去開口,eric或許會收手,你沒想過求求他?”雷愷掐了煙。
“我才不要求他!”遊月茹別扭的別開臉,不小心流露幾分小女人的嬌嗔模樣。雷愷被她這舉動逗的直樂,捏著她的下巴掰回來。“不求你男人反倒求起我來了,讓我猜猜,莫非他不要你了?”
雷愷早做好了挨打的準備,沒想到這女人竟蹙起細眉,向來伶牙俐齒的小嘴緊閉。而她一側微腫的臉頰也被他看在眼裏。
他故作驚訝,“讓我說中了?既然這樣我不介意你重投我懷抱,考慮考慮?跟我在一起我就告訴你我的背景,你可以拿回去複命。”
遊月茹拍開他的爪子,“免了,我怕再被你給賣了。知道的越多命越短,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隻要雷愷的目標不是她兩個弟弟,她才不管他是誰。
……
這事確實難為了雷愷,他回去之後給施夜焰打了通電話,拐彎抹角了半天也沒說出個重點,施夜焰不耐煩的要掛斷才逼出他轉入正題。“你有可能放棄對褚妤汐下手麽?”
施夜焰嗤笑。“你說呢?”
“我說能。”
“你真無聊。”什麽時候這男人開始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似地找他煲電話粥來浪費他時間。
雷愷也覺得自己無聊,“那掛斷之前給你說個不無聊的。”他把遊月茹被打的事和施夜焰一說,隻聽施夜焰的聲音頓時降至零下。“誰幹的?”
“反正不是我。”
“你也不敢。”
這回輪到雷愷笑了,“我沒那麽禽獸打女人,上她我都敢,還有什麽我不敢?”他不知道施夜焰在那頭生生掰斷一隻簽字筆。
“雷愷。”
“啊?”
“yousonofabitch!”
施夜焰不給雷愷一點還嘴的機會果斷掛斷,留下雷愷一人聽著冰冷的嘟嘟聲磨牙。
part67
沒有遊月茹的日子真是考驗施夜焰的耐性。她平日裏穿的用的擺在那原封不動,隻要他回家,就到處都有她的影子。每天清晨都要因身邊空無一人而惆悵,那隻白色電動牙刷靜靜躺在杯中,衣帽間他的西裝旁那一排全是她的衣裙鞋子,還有更多未拆封的。
小水也會在為他選領帶時忽然來上一句“遊小姐也很喜歡這個顏色呢”,然後偷偷觀察他的臉色。
“你安穩日子過久了吧,再廢話就把你送回暗堂去。”施夜焰表情不鹹不淡,語氣卻是不容抗拒。小水頓時收聲,眼底有些慌亂被他看見。
他勾起一側嘴角。“喜歡上柏瑋了?”
小水動作一頓,“沒。”
“那你還讓他天天晚上去你房間?以你的身手要反抗他不是難事。”
“焰少那麽器重他,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小水梗著嗓音,一向清明的眸子染了幾分黯沉。
施夜焰不以為意,“我也器重你,你要是覺得委屈我安排別人給他好了。”
她低下頭,複又抬起,依然平日裏天真無害的清純樣。“全聽您安排。”
施夜焰笑,一把摟過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刻意低下頭去以鼻唇蹭她的臉蛋。“那你今晚來我房間,柏瑋那兒我會另作打算。”
小水頓時身體一僵,卻還是笑著點頭。“是。”
這麽明顯的暗示她怎會不懂,隻是這個男人所說的一切都是命令,要她生則生,要她死則死。
於是施夜焰終於心情稍好了些,快快樂樂的上班去。而小水在家裏長籲短歎。下午柏瑋回來拿資料臨走前照例調戲了她一把,怎知小水忽然拉了他回房間,把他粗魯的推在牆上就開始動手脫他的襯衫解他的腰帶。
“怎麽——”他剛要發問的唇被她的唇堵住,被她的主動撩撥的心癢難耐,柏瑋終於忍不住化為餓狼,抱著她轉了個身,將她抵在牆上激烈的吻她。
推高她的短裙,撈起她雙腿環在腰間,拉開褲鏈直接衝進她身體裏去,接著捧著她的臀奮力衝刺。小水沒了往日歡愛時的強悍,完完全全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真是新奇的體驗,極大滿足了柏瑋的男性自尊,把他搞的回到辦公室都還意猶未盡的回味。
“你應該照照鏡子,一臉淫`蕩像。”施夜焰撇了他一眼,柏瑋果然隨身掏出來個小鏡子照起來,嗬嗬一笑,咂咂嘴。“小水真是個好貨色。”
施夜焰頭也不抬,“暗堂像小水這樣的女人很多,再給你換一個?”
柏瑋前一刻還想大讚eric待他不薄,下一刻想起什麽似地謹慎詢問。“都像小水那麽……呃……你懂的。”
“有過之無不及。”
“……多謝好意,不用了……”
柏瑋作為施夜焰的貼身保鏢兼特助每天也很辛苦,晚上回來敲小水的房門,沒人在。他挺累沒多想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發現小水從施夜焰的房間出來,頓時變了臉色。小水隻穿了件睡裙,頭發散亂,睡眼惺忪分明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她一回身就看見柏瑋矗立在走廊,他襯衫扣子還沒係,胸前的肌肉隨著壓抑的呼吸不斷起伏,雙拳倏地握緊。“昨晚在這睡的?”
小水目光閃躲不去看他,隻得點頭承認,然後跑回房去。
柏瑋當時隻覺得有股氣血直衝腦門,幾步上前一腳踢開施夜焰的房門。“eric!你給我滾出來!”
到底是施夜焰身邊的人,解決任何問題都離不開暴力,那恐怖的打鬥聲小水隔著門都能聽見。她先是愁雲滿麵,而後眉頭漸漸舒展。待打鬥聲終於停止,才抱著急救箱出去。
房間裏一片狼藉,兩個男人喘著氣大喇喇的仰在沙發裏,身上不同程度的淤青。小水當然要給主子包紮。她背對柏瑋手法熟練的給施夜焰纏繃帶,雙唇不禁上揚,感激的看眼這個男人。
原來不管怎樣的人心裏都會有一塊地方是善良的。施夜焰不僅一下都沒碰過她,還幫她測出柏瑋的心。施家向來是極注重權勢的,他竟有膽子以下犯上,真是不要命了。
施夜焰揉著發痛的下巴,啐了口血水,又是一腳踹過去。“不就一個女人!你他媽對我都敢動手,活膩了吧!”
柏瑋也不含糊,猛的翻身跳起來,“你自己女人跑了就來睡我女人?有你這麽當老板的麽!”
施夜焰覺得自己養了隻白眼狼,頭疼的給小水使了個眼色,“拖走,教訓一頓,我一個星期之內不想看見他。”
言下之意是讓柏瑋至少一個星期下不來床。小水欣然領命把還在憤慨的柏瑋強行拽了出去。
房裏能砸的都砸了,施夜焰兀自笑出來,牽動了傷不免有些疼。可身體再疼,也疼不過麵對這裏一景一物而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個人的輪廓。
隻要想起她的名字,心中就會酸澀的疼。
小茹,你懂不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唐笠安讓你心裏潰爛掉的那一部分,是時候剜掉了。我可以不顧一切把你禁錮在身邊,可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會讓你徹底忘記他,才會讓你看見我。
你和他的故事早該結束了……
﹡﹡﹡
施夜焰猜的沒錯,唐笠安果然是愛她的。他逼唐笠安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承認自己有些怕。可遊月茹無意識看他的那一眼,讓他瞬間自信滿滿。她對自己並非毫無感覺。
還有她離開前眼中複雜的情愫,足以說明一切。她傷過,她會怕,他知道。他若一味的強迫下去恐怕她永遠都不肯打開心門,用逃避來保護自己。這是受過傷的人共有的一種本能。
她那幾天聯絡唐笠安的方式,他看得清清楚楚。她走之後,他一張張一遍遍看著她給唐笠安留下的便簽。終於參透便簽的含義時,他內心湧著深深的失望與憤怒。
所有的字句表麵看不出任何異常,卻傳達了同一個訊息。
——帶我走。
施夜焰幾經思索選擇壓下怒意冒險讓她走,是讓她自己去感覺,去認清自己的心。反正結果都一樣,不管她是否在乎他,終究是屬於他的女人。放手?絕不可能。
唐笠安果然又回到鬱小池身邊,和他預想的一模一樣,如果他會要她,就不會拋棄了她兩次,那現在,算不算第三次……
施夜焰緩緩勾起唇,說他陰險也好狠毒也罷,他有信心給她幸福,讓她快樂,隻要她肯給彼此一個機會。
此生若得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
小茹,沒有我的日子,你會不會像我想你一樣,想我到難以入眠食不知味?
part68
雷愷一直沒給遊月茹一個準信,隻說保證褚妤汐現在不會有危險。遊月茹一臉質疑,“你拿什麽保證?”
“你放心,別的不敢說,這個肯定沒問題。”要是讓這女人知道施夜焰找的人是他,還不被她吃了?
遊月茹不知道雷愷到底有多不要臉,總是以此要挾她又以無女伴為由,不是陪他吃飯就是陪他出席各種場合。她稍一麵露難色他便無恥起來。“你求我總得讓我看到點誠意啊,和eric做敵人的代價可是很大的。隻是陪我吃個飯約個會,又不是陪我上床,不是那麽難為你吧?”
這樣過密交往不但引起八卦媒體的注意,連太子都好奇起來。“莫非你們又開始了?”
雷愷莞爾,高深莫測的樣子非常欠揍。“我們很像在交往麽?”
“何止像?根本就是。”太子和酒保要了今天的報紙,翻開八卦版,點了點上麵巨幅照片往他眼前一推。“為舊愛棄新歡。”又點了下麵一行醒目粗體字。“與遊姓女友舊情複燃大秀恩愛。”
雷愷對此不做回答,卻是大讚狗仔照片選的角度極好,果然如熱戀情侶般的親密,甚至還有不少張“熱吻”的照片,真是難為這幫煞費苦心的狗仔了。隻是這樣的照片看在某人眼裏,會是何種反應?
八卦炒得越發熱火朝天,甚至求婚的消息都傳出來。遊月茹雖早已對這種事習以為常,可是現在求婚這麽離譜的事她實在無法忍受。她把昂貴的禮服摔到雷愷臉上。
“不去!再跟你出去我都得‘嫁’給你了!”
雷愷好脾氣的拾起盒子,把那套銀色抹胸魚尾款的禮服拿出來,在她身上比量著。“最後一次,我保證。eric真要動手了,我命也到頭了,估計這是最後一次和我‘未婚妻’出席公眾場合了,給個麵子吧親愛的。”
遊月茹終是磨不過他,憤恨的換了上去。雷愷對她的火辣的好身材嘖嘖感歎。“我真有求婚的衝動了。”
“雷、愷!”遊月茹忍不住爆發,雷愷適時閉嘴,隻是笑,不然計劃全泡湯了。
那是一個很盛大的慈善酒會,遊月茹到了現場不禁後悔,看來明天的頭版頭條一定又少不了她。既然是最後一次,她還是很有道德的做好花瓶女伴的本職工作,賠笑,還是賠笑。
就在她臉都要笑抽筋的時,有人猛然推開會場大門,侍者阻止不了來人,引起一陣小慌亂。
雷愷往那邊一看,不禁狡猾的揚起唇,側身在她耳邊低語。“親愛的,自求多福吧。”
她一雙明媚的大眼呼扇呼扇,還不等發問,便被一個野蠻的力道扯回了身。
飽含怒意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讓她的心驀地一緊。“我就不應該讓你回來!遊月茹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
……
三五、新歡舊愛、
part69
我發現你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何必呢?
﹡﹡﹡
遊月茹被這個熟悉的聲音嚇了一跳,心髒都要從喉嚨裏蹦出來,因為太過驚訝她甚至不敢抬頭。而撲麵而來的氣息足以告訴她來人的身份。手腕被他死死的扣著不撒手,痛感由那一點散開,以奇異的速度竄入她心窩。
“eric!好久不見!”雷愷語氣驚喜,俊臉上則是礙眼的痞笑。
施夜焰眸光一凜,要不是有更要緊的事等他處理,肯定要打碎這個混蛋滿口的小白牙。“等我回頭收拾你!”
雷愷無所謂的聳肩,笑的依舊燦爛。“你打算把我未婚妻怎樣?”
未婚妻?好一個未婚妻!
施夜焰深吸一口氣,這是逼他在公眾場合大開殺戒呢!遊月茹離他最近,最先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暴戾之氣,這個雷愷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遊月茹隻能硬著頭皮在施夜焰動手之前拉住他,又狠狠瞪了眼雷愷壓低聲音警告。“你還嫌不夠丟人?”
溫香軟玉的身體貼著他,精致妝容的小臉就在他眼前,豐潤的紅唇一開一合,施夜焰理智的弦幾乎崩斷。他是來教訓這該死的女人的,收拾雷愷不急於一時!他這樣告訴自己平複下殺意,然後驀地拉起遊月茹就走。
束身的禮服限製得遊月茹無法邁開大步,被他拽得險些跌倒,彎身時胸前大部分美妙風光暴露於人前,甚至聽得見吸氣聲。施夜焰眉一皺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不顧眾人錯愕的目光,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麽把人帶走了。
可算把這燙手山芋丟了,雷愷放鬆的長籲一口氣。麵對周遭投來的同情視線忽的正色以對。“剛剛發生什麽事了?”
眾人沉默片刻,不約而同的搖頭。
“是啊,發生什麽事了?”
“我不知道,你呢?”
“我什麽都沒看見。”
“喔,好遺憾。”
part70
怕被狗仔拍到,一路上遊月茹都捂著臉,頭埋在他身前。
“麻煩施先生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有腳!”遊月茹繃著嗓音厲聲道,施夜焰不由得冷笑,依言放她下來。“這才多久,就對我這麽生分了?雷愷為你棄新歡,你就為他棄舊愛?”
“你對我來說還算不上舊愛!”
“我有說舊愛是指的我嗎?”
“你!”遊月茹暗罵自己笨蛋,遮著臉轉身就走。施夜焰千裏迢迢的趕過來怎麽可能讓她就這麽走了?長臂一伸就把她拽回來,拿開她的手。“遮什麽?有什麽見不得人?”
“這不是加拿大,這是t市!”最近狗仔盯的她很緊,遊月茹可不想和施夜焰一起出現在頭版頭條,幸好太子去了日本,不然今晚肯定一團亂。“有狗仔!你快放手!”
施夜焰嘴角一揚,不懷好意攬近她的腰,捏住她小下巴抬起。“那正好,讓他們拍。”說話間他的唇就已壓下去。
日思夜想的女人此刻就在懷中,直到吻上她那一刻施夜焰才發覺自己想她想的都快瘋了。他含著她柔軟的唇,用力的吮,舌頭撬開她的齒長驅直入的入侵。擭住那抹香甜幾乎要吞下去般狠狠的吻。
唇齒胸肺裏沁入他的味道,遊月茹心尖處難以自製的顫。一切都是那麽熟悉,這男人的霸道,強占,野蠻,力道,氣息……明明是她那麽討厭的,現在卻莫名的悸動,就好像……一直期盼的終於夢想成真……
舌尖像有記憶似的從最初的抗拒化為迎合,雙臂慢慢爬上他的肩,看不見的力量牽引她無意識的投入他的懷抱。
他手臂禁錮她的腰,大手在她裸著的腰背上遊走,越發向下探索。遊月茹忽然悶哼一聲,恍如初醒的推開他。
“怎麽?”他嗓音明顯啞了幾分,眼底深入燃著熊熊火焰。遊月茹的唇被他親的發麻,眼神示意他下`身。“你……咯得的我好疼。”
施夜焰頓時覺得無奈,自己點起來的火,小兄弟已躍躍欲試的昂起頭頂在她小腹。他清清嗓子,攔了輛車,報上她家地址。
“不行!”遊月茹堅決反對,他改口。“那去酒店。”
“更不行!”
施夜焰牽著她的手按到自己腿間的突起物上。“那就在車上?”遊月茹咬牙手下狠狠一捏,疼的施夜焰直擰眉。“把它弄壞了你這輩子就得守活寡了女人!”
司機尷尬的根本不敢往後視鏡裏看又強裝淡定。“先生,到底是去這位小姐家還是去酒店?”
“哪都不去!停車!”遊月茹掏出一張大鈔扔給司機,趁著等紅燈時拉開車門小碎步跑下來。施夜焰咒罵了聲跟下去,幾步追上她抱起來避開馬路中央危險的車流帶到人行道上。
“你不想活了?瞎跑什麽?”
“我不要你去我家,更不要和你去酒店!”
“你早說啊,打野戰也沒問題。隻是這裏不合適,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施夜焰拉著她來到便道上,隨便閃進一條人少的小路。遊月茹一路掙紮反對都無濟於事,反招路人的指指點點,議論笑話,頓覺狼狽不堪。
麵對這個無恥男人的霸道強勢她忽然覺得委屈極了,一股怒氣衝上來,不管不顧的衝他大喊。“施夜焰你到底想怎樣!你不是都放我走了嗎!現在又回來算是怎麽回事?一見麵就要做這事,那麽想要怎麽不去找別的女人!我就是專門供你泄欲的?”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施夜焰就氣不打一處來!傳到他手上那些不堪的照片與誇張的報道讓他恨不得殺了雷愷!求婚?竟然還搞了求婚這一套!讓他辦的正事不做反倒勾搭起他女人來了!
“我還沒說你呢!你一點良心都沒有?才離開我這麽幾天就投奔到雷愷懷裏了!沒男人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你又不是我什麽人,管我和誰在一起……”她忽然沒了動靜,施夜焰回身一看,這小女人眸底泛紅,盈滿水光,幾乎就要哭出來的模樣。胸前的柔軟雪白起起伏伏,風景甚好。他抬手用指腹在她臉上一抹,“沒掉眼淚啊,我還以為你哭了呢。”
遊月茹咬牙切齒的甩開他的手,“我為什麽要哭!”
“我不是不要你了麽,我不是和你說‘再見’了麽。”他譏誚的輕笑。
“那我應該謝天謝地終於逃脫魔掌了,應該笑才對!”沒錯,她應該為此高興!而不是整天鬱鬱寡歡三魂丟了七魄。
“那麽笑一個我看看?”相比她的激動,施夜焰好整以暇的令人發指。遊月茹咬著唇不語,恨不得把他可惡的俊臉上瞪出個窟窿來。沉默就此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誰也不肯先開口。仿佛誰先按捺不住誰就兵敗如山。
施夜焰有勝券在握的感覺,隻是還不等他得意,臉上揶揄的表情褪去,換做一抹意味深長。
因為遊月茹一瞬不瞬的瞪著他,因寒冷而紅潤的臉頰上就那麽無聲無息而又粹不及防的滑下兩串清瑩的淚珠。
“我為什麽要笑給你看,我是哭是笑都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我不想見到你,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惹我討厭!”遊月茹單薄的身體在冬夜的冷風中瑟瑟發抖,卻仍倔強的挺直腰麵對他,驕傲的像隻天鵝。
施夜焰沉吟半晌,微不可聞的歎息,脫下外套給她穿上,不顧她反對把她僵硬冰冷的身體擁入懷中。
“哭什麽?”
“跟你沒關係!”
“小茹,哭什麽?”
“跟你……沒關係……”他越問她越心酸,後麵的話遊月茹帶著濃濃的鼻音顫抖聲音說出,眼淚像打開閘門的水洶湧而出,暈濕了他的襯衫。
施夜焰有些挫敗,大手順著她的脊背安撫。“我發現你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何必呢?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欺騙自己到什麽時候?說出來我們商量商量。”
“我害怕……施夜焰,我……害怕。”她把臉埋在他胸前,整個人脆弱的不堪一擊。
從重逢到現在幾個月間,她一直都在怕。怕他弄死自己,怕他知道她的身份,怕他一輩子圈著她不給她自由。回來之後才發現,習慣這個東西比他更可怕。像毒藥一般浸入她的骨血與思想。
原來她最怕的,是在漫長無邊的黑夜裏,身體不再受控於大腦而對一個人產生的恣意想念,那種空虛如同蠱蟲吞噬她的心,她卻別無他法,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沉淪,恐懼讓她無所適從。
原來當感情不期然降臨的時候,每個人在最初都會經曆那叫做束手無策的慌亂。
施夜焰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他想笑出聲又得拚命忍著,否則她別扭勁一上來又要從頭再來。“我是誰?”
“施夜焰啊。”不懂他為什麽這麽問,遊月茹一頭霧水。
“那你還有什麽可怕的,隻管繼續淪陷,其他的有我。”他吻著的她發,用他獨有的方式安撫下她所有的恐懼。
遊月茹不禁抬頭望他,那雙琥珀色的雙眸裏迸射著攝人心魄的驚豔,是和唐笠安黑眸中的清冷截然相反的炙熱,像團冉冉不熄的火焰,從那流光溢彩的瞳仁中傳遞到她心裏。
施夜焰忽然皺眉,指腹擦著她的眼淚。“妝都花了,真是醜死了。”
遊月茹在他這句女人最忌諱的話中有種認命的感覺。如果女人一生中必然會為一個男人流淚心碎,背負滿身的傷痕累累也要挺直腰背堅強以對,也就必然有一個男人令她卸下偽裝與逞強,攤開受過的傷讓他來用感情補償。
她覺得好累,追了一個人一份遙不可及的愛那麽久,她又何嚐不想被人寵愛被人捧在手心裏嗬護,恣意的去做任何事都不怕被責怪,反而有人撐腰任她胡作非為隨心所欲。
施夜焰對她來說是特別的,沒有任何利益牽扯與不純的目的,他看過她脆弱,看過她失控,她狼狽,她一切不能示人的另一麵。
或許,就是他了……
遊月茹放軟了身子,“我會無理取鬧,亂發脾氣,我對食物很挑剔,對牌子也挑剔,我愛慕虛榮,我很能敗家,我——”
“女人怎麽那麽麻煩,我對你可隻有一條要求。”施夜焰不耐煩的打斷她,遊月茹不悅的嘟起唇欲轉身,被他手疾眼快的環住身子,頭擱在她頸窩。
“小茹,永遠不許離開我。”
“要是你有一天膩了趕我走呢?難道也要我厚臉皮留下來嗎?”
“當然!”
“我沒你那麽賤!”
“那可你得努力了。”
遊月茹實在對他的厚顏無恥沒折,可是一顆心被他的體溫熨燙得暖意融融。親昵間他□堅硬的物又蘇醒過來,或輕或重的磨蹭她。他的手大膽伸進她禮服抹胸裏麵握住她的綿軟大力揉捏,很快撩撥出她一身的火。
“施夜焰……”她在他懷裏嚶嚀,手臂虛虛掛在他頸上。施夜焰沒比她好多少,要不是地點不對,真想扒了她一身衣服將自己埋進她體內。“野戰?”
“不行……”
“那酒店?”
“不……”
“那怎麽辦?”
遊月茹的臉頰有點燙,在他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回家。”
他還能怎麽說,要不是這女人矯情的瞎折騰,他早把她拉上床大戰三百回合了!
有時人的**來的就是那麽洶湧,擋也擋不住。打車到她公寓,兩人從車裏到電梯裏一直吻的難分難舍,依施夜焰的性子就是在路上做起來都正常。無奈她一身收身禮服緊緊包裹她的身體,裙擺自膝下才以魚尾式散開,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進了門第一件事,施夜焰就把她背過身去噗通一下按在門上,從玄關處抽出把剪刀,一邊吻她的背一邊把昂貴的禮服自後刷的剪開到臀下,像剝洋蔥似的把她的身子解放出來,拉開褲鏈提起她的腰就衝進去。
禮服太緊,下麵沒剪開的部分還裹在她大腿上,依然雙腿緊閉,施夜焰被這緊致逼的獸性大發,狠狠的撞著她柔軟的臀。遊月茹在他進來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原來對他的一切都記憶的那麽深刻。合二為一的滿足感幾乎讓她瞬間就攀越巔峰。
“還沒……洗澡……”她斷續的喘息,聲音破碎在喉嚨裏。
施夜焰掐著她的腰衝撞,一隻手繞到前麵探入已褪至她胯骨的禮服中……唇覆在她耳畔,粗重的呼吸更加攪亂她的理智。
“管不了那麽多了,先幹了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