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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六、美好開始、
    part71
    一旦快樂了,就絕不給悲傷機會。
    ﹡﹡﹡
    遊月茹的身體被他鉗在自己與門板之間,背後緊貼他炙熱的胸膛,體內是他的**在穿行,帶來無法抗拒的歡愉。許久未見的兩具身體早已動情,高`潮和**來的一樣凶猛。
    果然饑渴的男人最無理智,他覺得自己對她上癮已經到了無藥可解的地步。先任由自己釋放,長而有力的噴射足以說明對她饑渴的程度。遊月茹以為他至少要休息十幾分鍾,想不到一分鍾還不過他又就著這個姿勢動起來。身體裏那根東西就沒軟下來過,反而更加堅硬。
    “不舒服……門好硬……”遊月茹小聲抗議,施夜焰真不想在這個時候停下,“忍一下!”
    “不要……”她聲音越發弱下去,“我腿軟,站不住了……”
    施夜焰動作慢下來,隨後傳來低低的笑,大手三兩下把她的禮服徹底撕掉,再托高她的臀一把將她抱起來,她的腿自動圈在他腰上。
    他以這個姿勢抱著她摸黑來到臥室,每一步都刻意去頂她。遊月茹喘息著吻他的唇,小手急切的解他的襯衫扣子。越急越是手忙腳亂是解不開,挫敗的哼著。
    “笨蛋。”施夜焰把她放到床上,動手脫光自己。遊月茹蜷縮在那兒目光迷離的看他精壯的身體很快暴露在眼前,還有腿間濕濕的**昂著頭正對著她,頓時覺得下腹空虛難耐的緊,仿佛有液體緩緩流出。
    被一個女人那麽盯著,是個男人就忍不住,何況是此時精蟲上腦的施夜焰。他跨上床分開她的腿大手探下去一摸,邪惡的笑起來。
    遊月茹有點窘,拉過被子蒙住自己。施夜焰鑽進被窩在黑暗中火熱的唇從她的小腹蜿蜒而上。
    濕潤高溫的唇有時最能勾起人的感官刺激,遊月茹縮著小腹,感受他的親吻在肚臍周圍打轉,刺癢的受不了才捧住他的頭拉上來。
    “好癢的……啊……”
    施夜焰惡趣味的學她的呻吟,羞得她要死,再怎麽被撩撥都強忍著不出一聲。
    “忍著幹嘛,知不知道你叫`床的聲音特**……嗯,讓我控製不住自己想就這樣幹死你得了。”施夜焰聽不到她的聲音,大手不安分起來。
    遊月茹的身體比心更快對他投降,“唔……別那樣弄……”
    施夜焰牽著她的手碰觸自己的小戰士。“想死它了吧?”
    “其實是你想死我了吧,忽然讓你素著是不是難受的要命?”遊月茹不甘示弱。
    他笑,大方承認,“至少我可以自己解決,那你呢?你想我的時候也自己解決?”
    遊月茹頓時被噎得滿臉通紅,“我有雷愷,還不到自己解決那麽悲慘的地步,他都向我求婚——啊!”
    施夜焰狠頂了一下,似笑非笑道。“求婚啊,你答應了他麽?”
    “當然,沒看見報紙雜誌……都報道了麽……”她被他的動作弄的聲音斷斷續續。
    “都是他未婚妻了還和我上床,不可恥麽?”
    “你和別人的……未婚妻上床……你不覺得可恥麽……”
    施夜焰忽的扯掉被子提起她的腳腕加速折磨她,令遊月茹幾乎尖叫。“啊……別那麽深……”
    他才不管她怎麽叫,怎麽求,隻顧埋頭苦幹。遊月茹被他掀起的快感刺激的眼前開出朵朵白色的花。
    明明知道她馬上就要高`潮,他卻忽然停下來離開她的身體躺在一旁撐著頭好整以暇的看她。
    像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的快感,瞬間什麽都沒了,卡在那裏不上不下難受的要瘋掉。遊月茹嗚咽著,發出痛苦細小是呻吟,挨過去在他身上蹭,仿佛回到剛中了藥的那幾天。被體內的**支配,什麽尊嚴羞恥在此刻都放下。
    “想要?”他問,大手揉捏把玩她胸前的柔軟。
    “想……”遊月茹緊貼著他,甚至抬起一條腿勾上他的腰,與他更緊密的接觸。
    “想要就自己來。”
    “什麽?”
    “就是……”他附在她耳邊低語,遊月茹不敢置信的瞅著他,這男人還能更壞點嗎?“不!”
    “那你就難受著吧,反正男人即使不做也有辦法解決,我先去洗個澡。”施夜焰惡劣的笑,作勢翻身下床,被她拉住。
    她難得的結巴,眼底蒙上霧氣。“你怎麽能讓我……那樣……”
    施夜焰啄了下她的唇,手指在她那兒劃動。“我想看,小茹乖,先滿足我……”
    又被他勾起火來,遊月茹咬著唇,任他打開雙腿,將自己徹底曝光在他眼前。她又羞又慌,不知所措,隻等他來教。
    他俯□去點點輕吻落在她肩頭,鎖骨。“別怕,取悅自己,像我剛才那樣對你,我想看你動情……”
    他難得溫柔的哄她,誘惑她,撩撥她,她不知不覺被他牽著走,按照他的話做。“唔……蒽……”
    她細聲申吟,滿麵潮紅,長睫呼扇著,眸底一片濕潤。
    “速度快一點,再深入點。”施夜焰的聲音已經成了她唯一的向導……
    這樣一個女人在他麵前妖嬈身體上晃動出誘惑的弧線,原本挽起的長發在先前的激情中淩落些許,精致的小臉上有暈開的妝,紅唇微啟,淺碎的細吟從那溢出,表情是臨界於高`潮的驚豔惑人……
    她的一切看在施夜焰眼裏,幾乎找不出還有什麽比這更能讓他迷戀讓他失控的。下腹堅硬的火熱脹硬的發疼,簡直就快爆掉。他無法忍受,扭正她的臉,眸中露出凶狠的光。
    “我真是喜歡死你這個騷勁了!”
    遊月茹還不等對他的用詞抗議,就被他卷進新一波的浪潮中。施夜焰抓著她的發,強迫她仰起頭麵對自己,欣賞她在歡愉中的每個細微表情。“我真懷疑自己會忍了那麽久都沒碰你!”
    “你是早就……喜歡上我了吧……”
    “或許更早。”他緊緊禁錮她逼她承受自己的野蠻粗暴,心中卻是一片柔軟。“或許八年前開始的,你竟然耽誤了我們八年的時間……”
    她心裏忽然湧出滿滿的酸澀與感動。原來已經八年,原來為了唐笠安她已經自我放逐了八年,也讓施夜焰苦苦尋覓了八年。
    一切都夠了。她和唐笠安那些故去而又無法挽回的事,在這個男人強勢回歸她的生活並且霸占了她的心之後,終於可以放下了。
    她感激他,又不知如何說起。口不能言,詞不達意,隻有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縮緊身體感受他的存在。她相信這之前為唐笠安流過的眼淚,施夜焰都會讓她笑著找回來。
    她會快樂。她發誓一旦快樂,就絕不給悲傷機會。
    施夜焰……要記得疼我,我們誰都不要辜負分別八年後姍姍來遲的,那份溫暖與歡喜。
    其實他們之間還有很多沒解開的結,隻是眼下她已無暇顧及其他。一直都在為父親活,為唐笠安活,為太子和辛婕活,這一次,請讓她自私一點。
    談一場純粹的、沒有目的的戀愛,在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麵前恃寵而驕。
    黑暗中激情迸發,無盡纏綿,她動人的喘息是最美麗的音符。他終於觸及到她內心黑暗角落,將那裏所有的陳年舊事一掃而空,從此點燃一把火焰溫暖她,給她讓自己勇敢起來的力量。
    原來他和她,終究是一個好開始。
    在布拉格的,美好的開始。
    也是否,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她不敢想,也不願想。既然有他在,那麽她就做個聽話的女人,隻管在他的懷中沉淪。
    part72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下午,遊月茹在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裏悠然轉醒。一時間覺得一切都那麽美,那麽甜,令她覺得夢一般不真實,於是張口咬了他一下。
    施夜焰早醒了,隻是昨夜做的激烈了些,有些體力消耗,又溫香軟玉的一枚讓他摟著,舒服而滿足的感覺讓忽忽悠悠的半夢半醒。胸口忽然吃痛,就知道是這隻小貓在咬他,放在她腰上的大手啪的一拍她挺翹的臀以示懲罰。
    遊月茹立即抗議的撲騰。“你打我!”
    施夜焰眼睛沒睜開唇卻已彎起,又揉上她的小屁股。“還這麽有精力?那我們再繼續。”說著就要翻到她身上來。
    被他折騰到天亮,遊月茹不知昏過去醒過來多少次,“我就沒見過你這麽沒節製的男人。”她隨便那麽一說可聽在施夜焰耳裏總會有那麽點不爽。
    架著她腋下把她撈上來,翻身覆到她上麵去,惡作劇的咬她的下巴,頸子,甚至胸前。“你以前見過的都很有節製?”
    她瞬間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抿唇笑起來,在他頸窩處蹭。“我餓了。”
    施夜焰作勢就要掰開她的腿,“一晚上都沒喂飽你,我就沒見過你這麽難滿足的女人。”
    遊月茹哭笑不得,這男人真是小氣的可以。但她還哪裏禁得住他折騰,好說歹說的求饒,說盡好話才斷了他的念頭。
    又纏綿了一陣子才起床,總要先祭五髒廟。拉開窗簾才發現外麵一片銀裝素裹,雪花紛飛。這是t城今冬迎來的第一場大雪。原來聖誕已近……
    遊月茹穿著單薄的家居服在露台凝視白雪皚皚的城市。
    “還不去換衣服,不是喊餓麽?”施夜焰把她的身子自後擁入懷裏,用大衣裹住。他的體溫瞬間驅走她渾身寒意,遊月茹不禁揚起嘴角,今年的聖誕她不會再是一個人。
    施夜焰對她一身光滑的好皮膚一直都是愛不釋手,一有機會就要摸幾下。遊月茹躲著他竄入家居服內的冰涼手指,攥住他手腕製止他的惡行,卻反被他抓住握在手裏。
    他臉色倏地一沉,語氣頓時嚴肅起來。“我給你的鏈子呢?”
    遊月茹心下一驚,糟了!
    ……
    part73
    最深的絕望中,遇見最美麗的驚喜
    ﹡﹡﹡
    遊月茹把可能的和不可能的地方都翻遍了,依然沒看見鏈子的蹤影。她很懊惱,一點都記不起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不見的。
    要不是最後施夜焰拉著她去吃飯,她能把整個公寓都翻過來。
    遊月茹思來想去不知要如何道歉,咬著筷子愁雲滿麵。施夜焰當然是氣憤的,可一見她那小模樣就不忍心了。遊月茹長長的歎氣,放下筷子鑽到他懷裏討好的摟著他。
    “對不起,那個,能去重新定做一條麽?”
    “一條恐怕不夠吧,做個幾十條的讓你丟著玩如何?”施夜焰喂她一口湯羹,眼角眉梢均是寵溺。遊月茹自知做錯了事沒底氣反駁撒潑,他喂什麽她就吃什麽。連他故意夾起她最討厭的胡蘿卜都皺著眉吞下去。
    “那是我爸給的,我哥一條,我一條,世上僅此兩件,在施家是地位和權力的象征,你帶著它沒人敢對你不敬,甚至會盡力滿足你的一切要求。”他說的不瘟不火,遊月茹瞪大眼睛。“這麽重要的東西為什麽給我?”
    施夜焰看她一眼,眸底閃爍一波琥珀琉璃光。“聘禮,行麽?”
    遊月茹俏臉微紅,唇瓣動了動最終沒說出話來,隻是把頭枕在他肩上。外麵的大雪已停,冷白的陽光透過窗紗投射進一片暖暖的金黃。
    他手順著她的發,青絲穿過掌心仿佛清泉在心尖流淌,甜而清潤。遊月茹彎起嘴角,那一地斑駁搖曳的暖色仿佛搖進她心窩裏。他沒強求她一定有所回應,也許談婚論嫁尚早,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況且她心裏已有了他,一切都不急。
    而遊月茹因他這句幾分戲謔的話卻是滿心感動。千般萬般的好都不及一個與她執手相伴的承諾。在此之前那並不長的人生裏,她為唐笠安蒼老而冰冷的心,因為施夜焰霸道強勢灌輸的那一點一滴的愛,終於在這個冬季回暖。
    蹭蹭他的頸窩,無限眷戀依賴。恐怕隻有在他懷裏她才能做最真實的自己,沒有出賣自己的感覺。她是小茹,不是遊月茹更不是皇甫月茹。他們的結果她不敢去想,而他明知道她是怎樣的女人依然肯要她,這就足夠了。
    經曆那樣一場撕心裂肺挫骨揚灰的愛情追逐之後,陽光溫熱歲月靜好的平淡這般彌足珍貴。
    原來和唐笠安以外的男人開始一段戀情……並沒想象中那麽難,而她慶幸這個男人是施夜焰。
    幸好,多年以前,她遇見他。
    幸好,多年以後,他找到了她。
    part74
    施夜焰那天是十萬火急的飛過t城來的,柏瑋留在多倫多打理了下餘下的事也緊隨其後。見了甜蜜中的兩人,柏瑋對施夜焰那副昏君的樣子是早有預料的。
    雷愷那個人要說他缺德而有時還是挺仗義的。這次的事柏瑋以一個局外人的立場一眼看穿,其實施夜焰也很快意識到雷愷在作秀給他看,可他就是沒辦法忍受。他是作秀,那遊月茹呢?為什麽又和他配合的那麽完美?
    遊月茹的回答則是四兩撥千斤的避而不談,施夜焰是多麽謹慎敏感的人,看出她的回避卻不追問,隻是在心裏留下一個疑問,沒想到這個答案還是由雷愷揭開。
    雷愷做東把兩人約了出來。還是遊月茹喜歡的那個東西做的極好價格卻貴的離譜的s.x餐廳。雷愷和這個餐廳主人私交甚好,才能在生意那麽火爆的時候包下一整層。遊月茹不想去的,男友與前男友把酒言歡這種事她原本不在乎,可現在她對施夜焰有情,無法做到以前那麽瀟灑。
    施夜焰是有仇必報的人,他喜好拳腳雷愷自然知道。於是“餐前運動”他主動提出,施夜焰求之不得。
    那倆個男人去了好半天,她有些坐不住,想出去找人又不知應該去哪,正焦急著隻見雷愷悠閑的踱步回來。
    他西裝脫下搭在肩上,精短的頭發有些許淩亂,卻不損出眾的氣質,看見她隨即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來。“是在擔心我嗎親愛的?”
    他刻意擺出自以為很迷人的姿勢遊月茹看都沒看一眼,隻往他身後望去。
    “怎麽隻有你自己回來?”
    雷愷不以為意的聳肩,卻眼神一凜倏地向她揮拳。拳速太快來不及閃躲,淩厲的拳勢甚至讓她以為一定會打在她身上。而下一刻僅止於她眉心前幾寸。
    他忽的一笑,又恢複往常的玩世不恭,仿佛剛才出拳的人根本不是他。
    “eric被我打的起不來了,真可惜你不在場,我可不是隨意出手的。”
    遊月茹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重重捶他,“雷愷你這個賤人!還能再無聊點!”
    雷愷輕佻的挑了下她下巴。“瞧瞧你們兩個,罵人的話都差不多,好歹我算給你們牽線搭橋的吧,不是我當初大公無私把你讓給他,哪有你們現在愛如絲甜如蜜?原來強取豪奪這麽有效,早知道我就不應該那麽紳士,說不定現在你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
    “那我應該謝謝你?”遊月茹嗤笑,雷愷指指嘴巴,曖昧的挑眉。“吻一個就行了,我不貪心,當然你想和我共度**更好。”
    對於他的無賴遊月茹始終不是對手,隻能不予理會。“我有事問你,是不是你拿了我的鏈子?”
    “什麽鏈子?我還以為你問我為什麽八卦忽然對咱倆不感興趣了呢。”
    聽他這麽說,遊月茹的失望溢於言表。雷愷不會在這事上裝糊塗,她相信他。就像他既然答應過幫她保密不讓太子知道她和施夜焰的事,那麽施夜焰公然搶走他“未婚妻”的消息就不會出現在任何娛樂八卦上。一開始她並不知道和自己頻繁的約會還有狗仔都是他特意安排的,經施夜焰一點她就明白了。
    雷愷餘光沉了沉,他聽力極好,施夜焰的腳步聲雖小還是被他發現,故隨手將門虛掩。“褚家小姑娘的事你……”
    施夜焰從洗手間回來剛要推門而入,聽到這句話動作驟然頓住,遊月茹的聲音清晰傳入他的耳。
    “反正我不能讓他傷害小汐,你答應過幫我的,不是想反悔吧?”
    “我有弱點握在他手上,幫了你我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以你和太子的關係,難道不應該幫我?”
    雷愷低沉的笑,“你對太子可真好,默默為他付出這麽多,不過我還是那句話,eric現在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你說什麽他都會答應的。”
    “真有這麽簡單就好了。”遊月茹知道施夜焰是說一不二很有原則的人,況且她最不想的就是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沒什麽難的,那方麵多配合他,男人得到滿足時最好說話,你試試看,我說的絕對沒錯。”雷愷擺出一副極其無害的表情,遊月茹剛要說什麽施夜焰忽然推門進來,嚇的她臉色一白。
    “聊什麽聊的這麽愉快?”施夜焰麵色無異,甚至噙著薄薄清淺弧度。
    “聊那件禮服,花了我一百萬給她定做的,我隻想問還能完璧歸趙麽?”
    雷愷小氣兮兮的樣子讓施夜焰頓時就笑了,“抱歉,不能。”
    現在知道雷愷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那禮服必然是他刻意準備的,不止緊,還結實的要命,電梯裏裏欲`火焚身時他幾次想撕都撕不開……
    遊月茹很快鎮定,勾著他頸子啄吻了下,語氣之中不禁帶了幾分嬌嗔。“去哪了?讓我等這麽久。”
    雷愷知趣的別開臉任倆人打情罵俏,抿著唇笑得別具深意。席間遊月茹一直小心翼翼觀察施夜焰的臉色,不知道和雷愷那番話他聽到了多少,最終也沒發現他半點不妥,她才放下心來專心享受美食。
    侍者端上她最愛的意大利黑醋烤牛排,才吃了兩口便蹙眉發問。“s.x換廚師了?味道不對呀。”
    雷愷樂了,說出的話卻有些酸。“之前帶你來,恰巧都在國內,為了討你歡心我可押著他親自掌廚,回來當我未婚妻保證你天天吃到他親手做的東西,如何?”
    是巴黎美食界乃至國際美食界的一個神話,他少年成名,心高氣傲。原本s.x全世界目前隻在米蘭,巴塞羅那,巴黎三城有連鎖。但雷愷為了遊月茹砸下重金硬逼著他在t城開了第四家。
    與雷愷相識多年,還沒見他對哪個女人這麽上心過,對這個口味挑剔的女人也頗有興趣,一直想見見。卻被雷愷萬般阻撓,原因很簡單。他出色的長相讓雷愷很有壓力,現在既下得廚房又上得廳堂的男人可是極品中的極品,他怎麽能讓這麽大號的威脅橫在倆人之間呢。
    遊月茹對於雷愷三五不時冒出的這類不著調的話隻當做耳旁風,通通無視。施夜焰則是漫不經心,“讓你破費了,我女人吃了你的我替她加倍奉還,明天支票會送到你手上。”
    這話著實倒了雷愷的胃口,遊月茹低頭竊笑那沒良心的樣子讓雷愷牙癢癢的,他啐了口紅酒,眯著眼道。“那倒不必,她身上該吃的我也吃過了,我不虧。”
    遊月茹唇邊的笑有些掛不住,狠狠剜了眼雷愷。出乎意料的,施夜焰沒有發火,這讓遊月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回家的路上她忽然提出想看電影。施夜焰很少去電影院這種人多光線又昏暗的地方,那對他來說很不安全。
    “陪我去嘛,我從來沒去電影院看過電影的……”她嘟著紅唇的模樣嬌俏可人,施夜焰從不知道女人撒嬌也這麽有攻擊性,最終還是從了她。
    他們進場時電影已經開始,四周烏漆墨黑的,施夜焰牽著她的手一排排找座位,背光凝視他的背影顯得越發高大。自己的手被一個男人緊緊握著,遊月茹心中一片安寧。
    情侶雙人座,兩邊和靠背都高高的圍起來。遊月茹選的恐怖片,其實她膽子挺大,沒被畫麵嚇到卻被周圍觀眾的一驚一乍弄的心神不寧。索性小貓似的蜷在施夜焰懷裏喝可樂吃爆米花。
    她動來動去,很快施夜焰便無心看電影,下腹熱起來,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我怎麽覺得你在故意勾引我?”
    他說著大手就開始不安分起來,幹脆把她翻轉了個身跨坐在腿上,指尖挑開她的扣子,手探擭住她胸前的柔軟揉捏,火熱的吻落在她臉頰,頸間,越發往下去……
    遊月茹被他撩撥的心癢難耐,捧起他的臉親了下,遞給他一杯可樂。“發情也不看看場合,滅滅火吧。”
    施夜焰喝了口可樂捏著她的下巴唇就印上去,把口中的液體悉數渡到她嘴裏,舔著她的唇瓣嗓音沙啞道。“滅火得用你,別的都不行。”隨後拉下她羊毛裙中的底褲,拉開自己的褲鏈抬高她的腰對準了緩緩按下她。
    她還不夠濕,顯得異常的緊致,全部進入時施夜焰才滿足的吐出一口氣,貼在她耳邊嗬氣。“真緊,放鬆點,我不好動。”
    遊月茹摟著他的頸子,咬著手背製止住險些脫口而出的低吟。
    “不然你來動?乖,小茹。”他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在她耳畔誘惑,握著她的腰讓她緩緩動起來。
    ……
    遊月茹自從和他在一起就常被迫見識他大膽瘋狂的舉動。施夜焰最後緊緊摟著她釋放了自己,從她包裏抽出紙巾來為兩人擦拭。遊月茹還沒從快感中回過神來,軟軟的癱在他懷裏喘著。
    “幹嘛捂著臉?”施夜焰拿開她的手,吻了下她熱熱的臉頰。
    “好丟人,人家看電影,我們卻在幹這事……”
    “剛才做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丟人,小腰扭的那麽**。”她身體所有的敏感點他都了如指掌,隨便一撩撥她就受不了。
    遊月茹羞赧的捶他,“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解藥?現在不用靠這個控製了我吧?”
    施夜焰低低的笑起來,對她親了又親。“還哪來的解藥了,我就是解藥,你不是剛剛‘吃’過了麽?”
    以為他在耍賴,遊月茹不依不饒鬧他。
    捉了她的手扳正她的臉,施夜焰莞爾,微微翹起唇。“早讓小水摻進你食物裏吃掉了,沒告訴你而已。不然吃到現在你就完完全全變成我的小性`奴了,一天不做你都難受的要死,和毒癮發作沒兩樣,還由得你離開我那麽久?”
    她一怔,“那為什麽你一碰我我就……”
    “那得問你自己。”他指尖點點她的心窩,“其實你這裏早有我了,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副作用,還不錯吧?”他眸中閃著狡猾的光,看在她眼裏那麽難以移開視線。
    似乎人的身體永遠比思想要來的誠實。他曾暗示過她要在意自己的心,隻是被她忽略了。她凝視他,忽然有濃濃的酸澀湧上來,有的話即使不說他也會懂。所以遊月茹什麽都沒說。不禁在想那些她對他抗拒冷漠出言諷刺的日子,這個被捧慣了的男人是否曾有過放棄她的念頭。
    可他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放棄這兩個字在他的世界或許從不曾出現過。
    “這幾年你是怎麽過來的?”她忽然問到,施夜焰垂下眸子,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靠著你那句話,你說讓我一定回去找你,我回去了,你卻不在。”
    他每年都去布拉格,在查理大橋上閉目凝思。
    仿佛那樣就能回到與她初遇的那一天,那個掛著滿臉淚痕的小姑娘,倔強而清明的大眼中飽含祈求的對他說,我在這裏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睜開眼睛時周圍一張張陌生的臉龐,他找不到她。他隻知道她叫小茹,茫茫人海,再也遍尋不著她的影子。他在那一刻是憤怒而絕望的,卻仍然一遍一遍的回憶那兩天一夜的相處。
    part75(這算焰焰番外麽?=v=~)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父親不疼,母親不愛。和比他年長一歲的施夜朝自小就在你爭我搶明爭暗鬥中度過。被灌輸的思想無非就是要絕對的強大,要絕對的權利。
    他第一次殺人年僅七歲。一個試圖出賣施家的男人倒在他麵前抽搐著身體,而他手上的槍管甚至還冒著一縷硝煙。直到那人一動不動,有人證實確實已斷氣,施夜焰看見施拓辰也不過是微微頷首,離開前輕按他的肩。
    施夜焰知道這條路已經開始,而且無法停下,因為施夜朝眸中的殺意已清晰可見。他十二歲時,紀翎與施拓辰離婚,原因他們誰都不知道。從此施拓辰好像一夜間換了個人般,所有的殘忍狠絕在那張臉上再難看見。
    但也僅僅是隱藏起來罷了。人的天性不會改變。他和施夜朝都是施拓辰的兒子,血管裏流著他的血,殘忍掠奪已是本能。施拓辰對於施夜朝的重視人盡皆知,因為他是長子。
    這是施夜焰永遠無法改變的。紀翎在施家的地位依然無人可撼,她告訴施夜焰,想要什麽就去爭,即使對象是你的親哥哥,你要強大到令你父親另眼相看的地步,沒有施夜朝施家的一切都將會是你的。
    她說這話時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施夜焰沒有為之欣喜,因為他知道紀翎對施夜朝也曾說過同樣的話。但他確實很努力的想打拚出屬於自己的天下,即便最後父親仍然選擇哥哥,他也不至於一無所有反被施夜朝吞噬。
    紀翎每年有一段時間會呆在他身邊,那年紀翎帶他去布拉格。
    她說布拉格是個很有靈性的地方。每個人都會在這裏遇到人生裏最初的美好,當然倒黴的話或許會遇上糾纏你一生的惡魔。紀翎當時的臉色晦暗不明,施夜焰沒過多去想施拓辰是紀翎的美好還是惡魔。
    因為他遇上了他的美好,他的小茹。
    天空飄著星星點點的雨滴,查理大橋上那麽多人,他卻一眼就注意到她。黑色的頭發,白色的裙子,黑色的小皮鞋。微濕的頭發貼在臉龐,清瘦的身子立在那兒分外楚楚可憐,卻更有幾分倔強孤高。現在想來能注意到她或許是因為她身上那份孤獨感和自己很像。
    施夜焰那時就已高出她一頭,他帶棒球帽,金棕色的頭發之下是一張清雋的臉龐。她看風景,他便坐在她身後的石墩上看她。雨不知不覺大起來,風夾著些許涼意。施夜焰當時就有股莫名的衝動想把衣服給她披上。
    女孩子終於轉過身,視線穿過川流不息的人群直直望向他,仿佛早就知道他在那裏似的。施夜焰沒躲,放肆的回視。然後看著她走近,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原來竟是盯著他手裏剩下的半個漢堡的。
    “你餓了?”他開口說中文,她沒遲疑的點頭。施夜焰帶她找了個中餐館吃東西,從來沒看過哪個女孩子吃飯狼吞虎咽不計形象的。“別人給你東西你就吃,不怕有毒嗎?”
    她嘴裏塞滿的食物,根本沒空說話,隻是看著他,仿佛在打量他是不是壞人,隨後揚揚手中的勺子。“我還能再要一份嗎?”
    施夜焰輕勾起嘴角,她則繼續大塊朵頤。她聲音很好聽,清脆悅耳。施夜焰不是多話的人,為了聽她的聲音開始一直問她問題,可惜大多時候她並不作答,隻是一邊咀嚼一邊用那雙眼睛看他。
    以至於在今後沒有她的數年裏,他最常想起的就是她的眼睛。
    從餐館裏出來他們便分道揚鑣。他沒問到她的名字,隻得到一句道謝。回到住處,想著明天是否還能見到這個漂亮的女孩,他去敲紀翎的門商量多住幾天。沒想到門開後等著他的是一個男人凶狠一拳,他躲閃不及胸口結結實實的中了一下。
    “不要!那是我兒子!”黑暗中,他聽見紀翎驚惶失措的叫聲製止了那男人的殺意。男人未做停留迅速離開,施夜焰想去追被紀翎拉住。“別去!你不是他對手!”
    施夜焰開燈才看見紀翎的狼狽和驚魂未定的表情,她衣服淩亂掛在身上,扣子飛散,長發散開,頸上與胸前指印與吻痕清晰可見。施夜焰當然知道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倘若不是他來敲門,或許紀翎就被那男人強迫了。
    隻是紀翎無論如何都不肯讓他把事情告訴施拓辰,她語氣冰冷到陌生的程度。“這是大人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
    “可那人差點就強——”
    “閉嘴!”紀翎冷冷打斷他,眼神近乎惡嫌的看他。“如果當年不是懷了你,我也不會……”後麵的話她沒說下去,卻留給他一個清絕的背影。
    那是紀翎第一次對他表露出厭惡,施夜焰什麽都沒說,他需要時間靜一靜。於是華燈初上時,他在布拉格廣場再次遇到那個黑發白裙的小姑娘。
    而她正在被人欺負,施夜焰心中忽然湧起巨大的憤怒,他掰過那人的手腕,猛的用力折斷。
    “要動她,你們問過我了麽?”
    ……
    part76
    分別,終於不是真的分別,而是為了再重逢。
    ﹡﹡﹡
    施夜焰把在心底積攢數年的憤怒孤獨與被冷落、被厭惡的不能言說通通用暴力發泄出來,那個成年人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若不是他腰間忽然被柔軟纖細的一雙手臂圈住,還有那個好聽的聲音不斷製止他,真不知要如何才能從殺紅眼的暴戾中抽身。
    他回身時眼底翻滾的戾氣還未退散,女孩子索瑟了下肩膀,下一刻仍然拉起他的手離開這裏。
    布拉格的雨仿佛在天地間拉了無數的細絲,溫溫柔柔的讓整個城市經曆一次洗滌。空氣中彌漫著涼而潮濕的薄霧,老城區在昏暗的路燈下美麗的近乎虛幻。在雨中穿街過巷,臉上身上都是冷的,惟獨被她握著的那一塊皮膚是暖的。
    終於在無人河岸邊停下,女孩子彎著腰劇烈的喘息,雙頰微微泛紅,整齊的劉海也亂了。她溢出清脆歡樂的笑聲,提著裙角優雅的行個宮廷禮道謝。
    施夜焰微微彎起眉眼,覺得這女孩應該是古堡裏走出來的驕傲小公主。
    他衣衫在打鬥中散開,她看見他胸口那一大片淤青,上前小心的輕揉。他疼的皺眉,她就撅起小嘴吹氣,仿佛這樣就能減輕疼痛。
    她不知不覺走進他懷裏,施夜焰低頭就能看見她被雨水打濕的粉紅唇瓣,和她幼稚的舉動。
    他的手慢慢爬上她的腰,在她詫異抬眼的同時抱住她轉了個身,把她困在圍牆與自己的身體間。“晚上冷,你在發抖。”
    她本想推開他的,不知為什麽沒有那樣做,反而緩緩圈住他的腰,感受來自這個陌生男孩子的體溫。
    施夜焰閉上眼睛,越發收攏手臂抱著那個柔軟纖瘦的身體,他需要一個擁抱太久太久了……隻是此刻除了她,他不知道有誰能給。
    她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眸底暗了幾分。第一個肯幫她逃脫人不是唐笠安,竟然是他。
    “我叫小茹,你呢?”
    她說話時氣息吹拂到他鎖骨處,有點癢。
    “我叫er……施夜焰。”
    “好特別的名字,火焰的焰嗎?”被他抱著,好像真如一團火包圍。她確實冷了很久了,身體不自覺的靠近他幾分。或許尋找溫暖,並向之靠近是每個人的本能。
    她這個細微的舉動不禁令施夜焰深深看她。這是第一次近距離仔細看一個女孩子,甚至她黑白分明濕漉漉的眼底倒影著自己冷峻的麵孔。
    她被瞧的有些不自在,“有點冷。”
    “你怎麽不回家?”施夜焰問,重新把她納入懷中。
    或許是他話中的某個字觸動她,她眼中有一瞬是灰暗的,隨後揚起小腦袋,頗有些得意。“你看不出來嗎?我在離家出走。”
    施夜焰蹙了下眉,又漸漸舒展,“那正好。”他把棒球帽扣在她頭上,大手順便晃了晃。“我也離家出走呢。”
    兩個離家出走的孩子在那個晚上別無選擇的相偎取暖,以冷為借口暗自貪戀彼此的體溫。哪怕天地間再寒冷,也有一個懷抱永遠溫暖。
    ……
    他們之間最初的溫暖就是那個擁抱。時隔多年,遊月茹其實從未忘記過,隻是後來太多的事讓她把這分特別的溫暖深埋。
    他們從電影院出來雪又下起來,似乎下的更大。馬路兩邊的路燈與樹上掛滿迎接聖誕的閃爍彩燈。遊月茹抬頭,那大片雪花棉絮似的從天而降,鋪天蓋地。無聲而洶湧,不可抗拒也無法抗拒。
    施夜焰去取車,被她攔住。“反正離家不遠了,我們走回去吧。”
    “不怕冷麽?”施夜焰拉好她的圍巾,掀開自己大衣把她包裹進來。遊月茹笑而不語,身邊有這樣一個火焰一般的男人,她沒理由懼怕任何寒冷。
    彩色燈光在雪地上氤氳出美妙的光暈,鋪散下一地流光溢彩。雪花漸漸覆在發上,掩埋了青絲。道路兩旁的大樹光禿著枝椏在寒風中頑強伸展
    她想,如果這樣走下去,是否就能一路白頭,相伴永久……
    這是一個從前她根本不敢有的夢想,對她來說,是奢望。可這個男人曾承諾過,隻要留在他身邊,就會給她一切。
    那麽這個一切,包括永遠嗎……
    part77
    他們一直沒有特意避孕過,遊月茹仿佛才想到這個問題。施夜焰取笑她,“不知道誰說過不生我的種。”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真是奇妙,那個時候她有多討厭施夜焰,現在卻每天都想和他膩歪在一起,過著荒淫無度的日子。柏瑋不隻一次抱怨和指責她就是個禍國殃民的禍水,施夜焰就是個貪戀美色的昏君。
    她也不生氣,二十幾年的生活裏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舒坦自由。而她自然也沒忘記褚妤汐的事。施夜焰偶爾背著她打電話,她都輕手輕腳的偷聽。
    “你還想拖到什麽時候?有沒有點職業道德?”施夜焰有些不悅。
    雷愷在電話那邊悠哉悠哉打哈哈,“我又不是無敵萬能的超人,總得需要點時間。”
    那天他故意和遊月茹說那番話讓施夜焰聽見,兩人心中各自打著算盤,不說透罷了。雷愷隻是語意暗示了一句。“這個女人並不簡單,有你發愁的時候。”
    他掛斷電話陷入沉思,也沒忽略門邊細微的腳步聲離開。等他回房時她已睡下。施夜焰查看她手機通話記錄,一片空白。他扯扯嘴角,果然心細謹慎,不漏馬腳。
    他翻身上床吻醒她,剝去她的睡裙。遊月茹睡眼朦朧的哼哼,施夜焰分開她的腿,火熱在她那裏磨蹭,“我明天走,金三角種植園那邊我得去查看一下。”
    她身上熱起來,摟著他半眯眼睛。“然後呢?”
    “然後……把我不在這幾天的功課提前交了。”他說著,忽然沉腰衝入她身體。那麽一根火熱的硬物驀地闖進來,她尖銳的吸氣,還不等緩過來他便開始猛烈的動起來。
    她聲聲難耐的嬌喘低吟,入了他的耳,蟲子一樣鑽入他的心。施夜焰掐著她腰的大手一再用力。他冷靜而仔細的看她精致的小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似乎在確定她蹙起的眉,發出的聲音,流下的汗珠,甚至歡愉夾雜痛楚的表情,通通都是因為他。
    “小茹,如果真懷孕了,就生下來,我娶你……雖然麻煩點,最好是個女兒。”他的聲音低低盤旋在她耳邊,伴隨洶湧的衝刺在她心中掀起狂風暴雨。
    他不是不想要兒子,隻怕兒子會像他一樣承受一些無法避開的痛苦。如果是一個像她一樣的女孩,堅強倔強,美麗妖嬈……那絕對會是他的驕傲。
    遊月茹輕輕應聲,喉嚨一緊,酸澀的痛,在高`潮中濕潤了眼睛。他其實並不常說這樣的話,因此每一句都令人悸動。
    她也想要一個女孩,把自己沒有感受過的父疼母愛全部都給她。不需要她像自己這樣堅強,讓她盡情的嬌柔,脆弱,任性。她相信有施夜焰在,這個男人的強大足以為女兒撐起一片沒有風雨的世界,不受到一點傷害。
    他們的女兒將會成為最幸福的小公主。
    隻不過是想象她就有幸福的感覺。
    而有時候你以為離幸福已近在咫尺,實則隻需一步,便會墜落萬丈深淵,所有美好都被現實的利刃殘忍劈開,然後恍然大悟:
    原來,一切終究隻是個遙不可及的海市蜃樓。
    part78
    次日,遊月茹堅持送他去機場。她從沒經曆過如此甜蜜的分別,心中千般不忍,不顧周遭摟著他的頸子軟軟的撒嬌。
    施夜焰都快忘了她原來難以征服的女王姿態了,扶額歎息有些受不了她嬌滴滴小女人樣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遊月茹抿唇聳肩,“你就那麽喜歡我跟你對著幹?”
    登機時間到了,遊月茹真想把那廣播堵上。施夜焰鎖著她的腰把她抱離地麵與自己平視,什麽都不說,就那樣看她。
    遊月茹的視線仿佛被吸進他琥珀色的眸裏,依依不舍全然映在臉上。“早點回來。”
    施夜焰微微勾起唇,“說一句,你愛我。”
    她心下猛的一窒,酸慰的感覺蔓延全身,心跳不止。她咬著唇嘴角依然不斷的揚起。
    “說。”
    “不要。”她笑,別扭的別開臉。
    施夜焰不再追問,隻是驀地吻住她,舌頭探入與她糾纏一番。唇齒間流竄的都是她令他眷戀的香馨。或舔或輕咬她的唇瓣,他嗓音有些啞。
    “小茹,我——”
    “噓,別說,我知道。”她捂住他的唇。他要說什麽她怎會不明白。
    一個愛字,要背負的東西太多,太沉重又太珍貴。珍貴到她不敢輕易說出口,更不敢聽。生怕忽然一切都沒了。仿佛是個灰姑娘的魔咒,說愛之前一切美的如墜雲端,說愛之後,煙消雲散。
    她經曆過那樣的失去,生生從心裏剜掉一塊的失去。好不容易再得到她如何能冒險讓它消失,寧願把這個字深埋也不希望他給溫暖到頭來竟是一場空。
    隻是她不知道,這一字,埋在心底一晃就是數年。沒有他的日子裏,她不過就是靠那一句娶她,和他此刻繾倦纏綿的眼神,還有眼底早已泄露的告白苦苦熬著。
    施夜焰把她放下來,在她眉心印下一個吻,“等我回來。”
    他轉身離開,遊月茹看著他的背影花癡的咬著指尖,心中泛起無數甜蜜的泡泡。
    分別,終於不是真的分別,而是為了再重逢。
    ……
    施夜焰走了她的生活一下子就空下來似的,她不想回家,直接開車回了老宅。很久沒去看望辛婕了,遊月茹甚至在想是否要把自己戀愛的事告訴她。
    可惜辛婕不在家。遊月茹把給她帶回來的補品和禮物放進辛婕房中準備離開,忽然一道忽如其來飽含戲謔的男聲自她身後傳來。
    “看樣子你心情還不錯。”
    遊月茹咽下尖叫,倉惶的轉身,臉色變得刷白。身後的男人叼著煙,姿態懶散而恣意,領帶扯鬆了掛在頸間,襯衫大敞袒露著裏麵結實的胸膛,身材誘人得令她都不禁多看幾眼。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家去了日本有陣子的太子爺。
    “嚇死人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遊月茹捂著胸口瞪他一眼。
    太子夾了煙,緩緩吐了口煙圈,似笑非笑盯著她。“今天的飛機,剛到家,這不,衣服還沒換呢。”
    遊月茹心中咯噔一下,麵上不動聲色上前替他解開領帶,“柚子在日本發展不錯的,不枉費你那麽捧她。”
    太子輕笑一聲,抓住她手腕,執起她的下巴。“我的車跟了一路你都沒發現,你這腦子裏是在想誰?”
    “什麽誰……”她裝傻,太子手下稍一用勁她便疼的蹙眉。
    “在機場我沒好意思打擾你,看你們那依依不舍的樣,進展到什麽程度了?又搞上了?我的姐姐,莫非雷愷都滿足不了你?還要再加上一個施夜焰?還是說你們三個一起來?”
    太子眼底的怒意越積聚越濃烈,遊月茹頓時噤聲,心中湧起無限惶恐……
    三九、如果有了、
    part79
    習慣不是愛情,愛情不是習慣。
    ﹡﹡﹡
    遊月茹撥開太子的手,揉著發痛的下巴,十分淡定。“我來看婕姨,不想和你吵。”
    她要逃,被太子一把抓回來,粗魯的推進自己房間。“我去洗澡換身衣服,你在這等著,一會兒我們出去說。”
    “我沒什麽和你說的,我要走了。”她說著就去拉門,剛拉開一條縫,就聽太子低沉而暗含威脅的聲音傳來。
    “踏出這個房間一步,信不信我把你關起來,讓你再見不到他?”
    “……”遊月茹動作頓了頓,深呼氣,複又把門關上。太子說的出就做得到,放肆跋扈到無人能管的地步。
    浴室裏嘩嘩的水聲讓她心情十分煩躁不安,等太子關了水披著浴袍走出來甚至換好衣服,遊月茹仍然處於失神狀態。太子在她眼前打了個指響,喚回她的神兒。
    她有點尷尬,太子則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他們一前一後,太子回頭,不耐煩的催她快點走,她磨磨蹭蹭恨不得三步一退。太子沒折,直接拉她過來,恰巧以柔放學回來在門口撞見。
    除了太子平時對她凶了點,遊月茹和皇甫澈都十分疼愛她。尤其遊月茹不經常在家,以柔很喜歡膩著她。隻是這回還不等欣喜的給她一個熊抱,就被太子先一步推開。
    “別鬧。”
    以柔嘟起小嘴巴衝著他們背影問,“你跟姐姐幹嘛去?”
    “約會去。”太子把遊月茹塞進車裏,頭也不回丟下一句。以柔隻得皺著鼻子哼了聲,目送他騷包的跑車飛馳而去。
    車裏的氣氛不免有些緊張。遊月茹暗自思量著要怎麽辦。太子瞥她一眼,扯起嘴角。
    “咱們從不幹涉彼此私生活,你跟多少男人在交往我也沒興趣,隻是——”
    “隻是不能和施夜焰在一起,是嗎?”遊月茹接過話,從他兜裏摸出煙盒,點了一根。“我知道你們有過節,這麽多年他搶了你不少在北美的生意,你給過他一槍,他給過你一槍,可這不過是些積怨罷了,他沒讓你舒坦,你也沒讓他好過,並不是深仇大恨不是嗎?”
    “施夜焰是在和我們家作對,不單是和我作對。”太子嘲諷的笑,“他早晚要知道你是誰,你還能瞞他一輩子?”
    一輩子?
    遊月茹心尖顫了下,眸光黯沉,他們真的會有一輩子嗎?太子一看她這樣子更是皺眉。“你們隻是玩玩的話趁早了斷,既然你想姓遊,我也不想讓你扯進來。”
    樹大招風,皇甫家是t城幾大家族之首,黑白兩道都少不了得罪人,風光之下暗藏數不清的危險。他是長子,有皇甫澈和他擔著就夠了,她和以柔離的越遠越好。
    遊月茹同樣嗤之以鼻。她想姓遊?沒有哪個孩子會喜歡被親生父親當做工具來利用的。她壓抑下將實情脫口而出的衝動,狠狠吸了口煙。
    她並非聖母,她想任何人處在她的立場,得到的溫暖越少越想珍惜。作為一個繼母,辛婕給她的疼愛不比對太子以柔少半分,這對她來說彌足珍貴。她不想事情抖出來傷了辛婕的心,尤其她有多年的心髒病。辛婕比她更應該被珍惜嗬護。
    “如果不是玩玩的呢?”她幽幽出口,太子抱著僥幸的心理追問。“什麽?”
    “我說,如果我這回不是玩的,他……他也是認真的,怎——”她還未說完,太子一腳急刹車停下來,慣性讓她的身體飛出去又被安全帶抻回來,勒的心口都疼。
    她剛坐穩,一個黑影迅速籠罩過來。強大的壓迫感讓她的心都提起來。太子抓著她的頭發逼她正視自己,臉色陰沉如水。“你說,認真的?”
    頭皮有些痛,她扒不開他,“是。”
    “有多認真?怎麽個認真法?”
    她沒說話,手卻下意識的覆在小腹上。太子隨著她的動作垂眸盯著她小腹看,眼裏的陰狠一點點聚集在一起。“你別告訴我你懷孕了!”
    “沒有,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也沒有。”
    車裏一下子變得死一般的沉寂。片刻後,她聽見太子攥緊拳頭發出的咯吱咯吱的響聲。
    “很好!”
    他放開她啟動車子,車速飛快穿行在車流間,看著道路兩邊越來越熟悉的景物,她有不好的預感。太子最終把車子停在隸屬於皇甫家的醫院樓下,遊月茹現在還不懂他的意思就是傻子。
    她不下車太子就硬是把她抱下車來,不顧她掙紮反抗一路抱到婦產科。沒人敢怠慢這位爺,隻得用最快的速度隔離閑雜人等,留他們一個私密空間。
    “給她檢查一下,要是懷孕了就打掉!”他冷冷的命令著。遊月茹大驚失色,怒意隨之翻滾而來,她回頭狠狠一瞪,“都給我滾下去!”
    她周身彌漫的戾氣讓剛要上前來的小護士嚇得立即退散。太子忽然笑了,“真是跟什麽人學什麽樣,我那個優雅的姐姐哪去了?”
    “既然還記得我是你姐姐,你就不該這麽做!”她揪著太子的衣領,眸底一片堅決,“你沒權利打掉我的孩子!”
    “你到底還是皇甫家的人,怎麽能給他孩子?你腦子壞掉了?施家就是個狼壇虎穴,別說你是皇甫家的人,就算你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進了施家的門最後連根骨頭都得被他們吞下去!施夜朝和施夜焰從出生就開始爭鬥,你想成為他們之間的炮灰?”
    “不會!我不是小柔,我沒那麽好對付!而且施夜焰會保護我!”
    “你怎麽知道?”
    “他說過不會讓我受到一點傷害,隻要我留在他身邊,他就會拚了命的保護我!”
    “什麽情況下說的?床上?”太子嘲諷的笑,拍拍她的臉頰,“我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你聰明,你通透,男人在床上的話怎麽能信?他技術是有多好讓你中邪了似的想跟著他,你選雷愷我都不會管你,施夜焰,不行!”
    “我不用你管我!我不用你們任何一個人管我,我有權利選擇和誰在一起!”
    “皇甫月茹!你任性夠了!你看男人的眼光差的可以,之前非唐笠安不嫁,結果呢?他還不是拋棄了你?兩次娶了鬱小池。”太子扳開她的手腕,捏著舉到她眼前。“你也想為施夜焰割腕自殺一次?你的人生還想被男人毀到什麽地步?”
    她腕上已淡掉的細長傷口隱隱可見,遊月茹看著那道傷瞬間記起那些最痛苦的日子,被拋棄的痛楚和唐笠安的絕情忽然全部湧入她腦中。
    唐笠安一邊占有著享受著她的身體,一邊用飽含情`欲的嗓音告訴她,我們不能在一起,小池不能沒有他,他的兒子不能沒有爸爸。
    遊月茹深刻記得當時她的心好似被淬了毒的萬劍穿透,疼的不可遏止。她憤怒的把他推離自己,抓起衣服甚至都來不及穿就想離開。唐笠安不言不發的把她捉回來按在身下強行進入,繼續未完的歡愛。
    他粗魯野蠻,動作猛烈的似乎隻為了發泄,她不斷反抗,哭喊著問他既然那麽愛鬱小池為什麽還要和她做`愛。唐笠安低喘著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讓她瞬間墜入絕望深淵,一顆脆弱的心被他徹底擊得粉碎。
    “我沒辦法,舍不得你,舍不得你的身體,更舍不得你叫`床的聲音。”
    遊月茹的眼淚洶湧而出,“我不信你心裏一點都沒有我,你也愛我對不對?”
    唐笠安給了她一個深深的頂入,“嗬,小丫頭,愛情沒那麽簡單,不要錯把習慣當成愛情,你試試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久了,習慣了和他做`愛,都會覺得自己愛上他了。”
    她沒了反抗的力氣,失了聲,木偶一樣任他在自己身上狂猛挺動,貫穿。她張著唇瓣,呼吸聲都是極清淺的。眼中一片清明,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唐笠安將手覆在她眼上,她便隻能在他掌心無聲的流淚。他最後把那一股熱流射進她進來時,她體內所有的水分已全部流幹……
    太子鬆開她,抻平襯衫,“你確定施夜焰不是早知道了你的身份隻是玩你?去檢查一下,我是為你好,施夜焰不是能為孩子被女人捆住的男人,不要被自以為是的感情衝昏頭,到時追悔莫及。”
    遊月茹剛才的氣勢就這麽被他幾句話擊散,她輕撫著小腹,如果這裏麵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如果施夜焰早已知道她是誰,如果那些承諾都是一個謊言,如果他們之間的愛情真隻是她的自以為是……
    可他畢竟找了她八年,為了她和施夜朝動手,把那麽重要的鏈子給她,那些寵溺,那些縱容,那些偶然間透露出的情深意重,要她怎麽相信都是做戲?
    他臨走時要袒露的愛意,他還讓她等他回來,他分明說了如果有了孩子就會娶她……
    遊月茹雙手掩麵,頓覺無力靠在太子身前。“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都是真的,可是……已經遲了。”
    施夜焰不是唐笠安,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對她沒有目的的男人。可那曆曆在目的往事讓她藏在心底深處的恐懼毒蛇一樣破殼而出。晶瑩而惶恐的淚水順著指縫流下,她把頭埋在太子胸前,身體隱忍的開始微顫。
    太遲了,就算太子一語成讖,她那顆早已經淪陷的心又如何收的回?
    ……
    四十、我愛他、
    part80
    沒有人是不可代替,沒有東西是必須擁有。
    可是——我愛他。
    ﹡﹡﹡
    遊月茹最終還是拒絕做檢查。她有種很莫名的預感,在她平坦的小腹中已經在孕育一個小生命。但她不敢確認,因為她知道這會影響她的心。女人終究是感性的。
    一方麵把事情往最糟了想,同時依然存有一份僥幸。遊月茹抹了把眼睛,梨花帶淚的拽著他。“給我點時間,畢竟……他從沒傷害過我……”
    太子剛要反對,遊月茹那雙大眼裏就忽的湧出更多讓他看了揪心的淚水。“律,別逼我……”
    太子單名律,此刻從她口中喚出,淚眼婆娑的模樣讓他鮮少的動了惻隱之心。輕攬她削瘦的肩頭扣在懷裏。“我不是想逼你,施夜焰就是一條狼,你不是他對手。”
    遊月茹抽噎著,聰明如她又豈會不懂太子的用意。
    當初她被唐笠安拋棄時那活死人的樣子,太子見了一次就再不想見第二次。或許遊月茹是他們兄弟姐妹四人中感情最強烈的一個,最成熟的一個,也是讓他最放心不下的一個。
    其實她的脆弱,痛苦,墮落,放縱,麻木都是隱藏在表現之下,他們根本看不出她的悲喜,卻知道她的靈魂不在。然後她把所有的不堪拾起扔掉,成為一個全新的遊月茹。這就是她最為堅強的地方。
    太子一直都很好奇那個下午她在書房和父親都聊了什麽。可她每次都是一笑而過,說那是個會讓天下大亂的秘密。她賣關子久了太子也漸漸失了興趣。大多時候他都在想,就讓遊月茹這麽沒心沒肺的玩下去也好過為了一個男人失魂落魄,肝腸寸斷,不付出真心就不會被傷。
    可萬萬沒想到能讓她再次動心的人竟然是施夜焰……
    遊月茹沒讓太子送,她在半路下了車。整個城市聖誕的氣氛很濃,讓這個被大雪重塑的世界竟顯得異常熱鬧。遊月茹一深一淺踩在雪地裏,腳下刻意用力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回頭看自己留下長長的一串腳印,每一個都清晰可見。
    路是自己走的,人是自己選的,無論如何,她不能怪誰。
    雷愷趕到紙醉金迷,隻見遊月茹桌前擺滿酒瓶,三五不時有人搭訕,她就像個雕塑般捧著杯子發怔。雷愷很自覺做起護花使者把圍在她身邊的男人清理個幹淨。
    其實不用他費多大力氣,隻是在她對麵堂而皇之的落座,人們就識相的自動退場。他一身正裝還來不及換下,會議結束直接飆車過來。遊月茹沒言語,直接給他杯中倒滿酒,和他碰杯,一仰而盡。
    女人豪爽,雷愷自然不含糊,一連幾杯酒下肚,他攔住遊月茹。“沒這麽喝的,先說清楚,灌醉我是想對我做什麽?”
    “你怕?”遊月茹眉梢一挑,自有風情絲般迷了他的眼。雷愷咳一聲,“不是怕,我總得有點思想準備。”
    遊月茹但笑不語,給他滿上,又輕碰。“你喝醉了麽?”雷愷杯子舉到唇邊,搖頭。“早著呢。”
    她柔美的笑,不再說話。酒過幾旬,桌上桌下全是空瓶。雷愷極有負擔的吐了口氣,領帶和襯衫領口早已扯開來,酒精讓他墨黑的眼睛分外灼亮。“醉了醉了,女王有事請吩咐,別這麽灌我。”
    他話音剛落,遊月茹已起身將他拉起來。“你跟我來。”
    男洗手間——
    除了他們兩個沒別人。燈光旖旎,外麵火爆熱漲的氣氛隔著門都能聽見。雷愷喉嚨有些點癢,身體越發的燥熱。遊月茹將門落鎖,回身偏頭打量這個麵色微醺的男人。
    雷愷眉一揚,唇邊掛上一抹玩味。這個場景,和他們第一次相遇的那一晚極像。遊月茹纖細的指尖勾著他鬆鬆的領帶將他牽到自己身邊,豔麗的紅唇是誘惑的弧度,眉梢眼角沒一處不在重演那一晚的妖嬈。
    雷愷大手已然環在她腰間,一托把她抱上盥洗台,站在她腿間。“我醉了哦,呆會做了什麽別說我沒提醒你。”
    回應他的是遊月茹落在他頸子上的唇……雷愷再不拘束,直接探入她衣內,又扣著她的頭欲吻她的唇,被她躲開。他沒強求,滾燙的吻從臉頰耳邊再到脖頸鎖骨。
    她穿著一字領的大毛衣,輕輕一拉便滑落露出圓潤而單薄的肩頭。他剝開她內衣肩帶,往下吻去。酒精與女人誘人的體香讓他控製不住,把自己狠狠埋進她身體才是他此刻最想做的。
    牽著她的手來到自己下腹處,啞著嗓子在她耳邊低語。“之前那麽追你都不肯讓我碰一下,今天這是怎麽了,主動羊入虎口?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否則我隻能跟eric翻臉,把你吃了。”
    遊月茹單手攀著他的頸,額頭抵著他的肩,眼裏複雜的光堪比頭頂斑斕的射燈。怎麽會感受不到這男人的**,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也是如此,他那裏活像一塊熱燙的烙鐵。而這一次,她已深刻明白這其中的不同。
    她其實一點酒都沒沾,她喝的全是飲料。雷愷早已察覺,不揭穿罷了。
    她幽幽的歎息,“我做不到了。”
    “什麽?”
    “憑良心說,你很好很出色,雷愷,我喜歡你欣賞你,隻是沒辦法和你繼續下去。”她此時此刻的心境和那時已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時她並未那麽爭氣的忘了唐笠安,卻可以在雷愷身下輾轉承歡。而現在她和他接吻都無法忍受……
    她一番話說的平靜,雷愷沉默片刻,忽的笑出來。“我就知道是這樣,果然你在拿我做實驗。”挑起她的下巴,她眼裏有很多很多東西惟獨沒有和他一樣的**。
    “剛剛我就在想,你要是不說話,我就把你做到下不了床。”他語意放`蕩,眸底卻閃爍笑意。遊月茹也微微勾起唇,係好他襯衫的扣子,將他的領帶重新打了個漂亮的結。
    “其實你並不是多愛我。”她跳下盥洗台,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雷愷“喔”一聲,看著領帶結有一瞬間的失神。這個結法他不常用,而他身邊的女人除了今天的遊月茹外,隻有一個人曾給他打過這樣的結。
    那小女孩當時認真的表情不知為何讓他記憶深刻……
    遊月茹從鏡中瞥到他片刻的發怔,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力。先前兩人交往時他偶爾就會像現在這樣,會忽然對著一些很平常的東西陷入思緒神遊的狀態。哪怕隻有一瞬,遊月茹也察覺的到。
    雷愷兀自搖頭,把腦中那小女孩的影子甩開,遞給遊月茹一塊小毛巾,然後靠在那兒點了根煙。“我愛不愛你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真的愛上eric了,今晚的實驗還算有成果。”
    這回輪到她失神。雷愷莞爾,“我很想知道eric什麽地方讓你陷下去了?總不會是什麽斯德哥爾摩效應吧。”
    遊月茹抿唇苦澀的笑。“說不清楚,也許總會有一個人會讓你……失控。”而她許久未失控過了。“雷愷你和我說實話,你接近我難道沒一點太子的原因嗎?”
    雷愷好整以暇在那兒吞雲吐霧看著她笑的意味深長,“嗬,一開始是你對我有企圖,我不過是配合你罷了。後來麽,我承認,有太子的原因,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以放心。”
    他回到這個城市自有他的目的,他並不需太子出手相助,隻要到時太子可以處在朋友的立場不插手就夠了。
    太子對於皇甫家太過重要,隻要雷愷的目的不是太子遊月茹對他背後那些事並無興趣。
    part81
    之後的幾天她從頭至尾整理了這數月以來和他相處的點滴,她曾對自己說過,一旦快樂就絕不給悲傷機會。
    她不應該胡思亂想,要相信他更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平安夜前夕辛婕把孩子們都叫回老宅聚餐,辛婕的電話親自打過來,她隻有硬著頭皮回去。皇甫胤不在,她鬆了口氣,不是怕他,隻更樂得自在。席間她並沒無特意避開太子的視線,一如往常的坦然。她在這晚接到施夜焰離開之後的第一個電話。
    偌大的院子被大雪覆蓋,以柔孩子天性,堆了幾個大小不一的雪人,看得出來其中一個是遊月茹。她蹲在雪人麵前握著電話和他說話,話筒裏他的聲音十分蒼茫遙遠的感覺。
    “施夜焰……”掛斷之前,她咬著唇輕喚他的名,而施夜焰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她的下文,他不禁無奈,“說一句想我有這麽難嗎。”
    他說完,那端一片安靜,隻有信號微弱的滋滋聲和淺淺的呼吸刺激著她的耳膜。
    “有任何話都要說出來,小茹,想要什麽我都會滿足你。”他低沉的嗓音提琴一般好聽,遊月茹心中有暖意,而眼睛裏卻是一片酸楚。“……你什麽時候回來?”
    他想了想,“平安夜。”
    “那……我等你,到時有話和你說。”
    其實她並未想好怎麽說,甚至連說什麽都不能確定。隻單純的感覺有他在她什麽都不怕。
    忽然一聲男人的嗤笑在背後響起,“要說分手了嗎?”
    遊月茹嚇了一跳忙捂住話筒回身,太子不知何時堂而皇之的坐在藤椅上。遊月茹皺眉匆匆掛斷電話,過來跟著坐下。燈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太子是來要她答案的,她深深的呼吸,開門見山。“我想過了,我不想放棄。”
    太子笑道,“這是什麽意思?我沒聽懂,難道那天的話我都白說了?”
    t城冬季夜晚的溫度很低,遊月茹穿的不少依然覺得冷。她裹緊大衣挪到太子身邊,挽上他的手臂,側頭靠在他肩上尋求溫暖。
    “和這個家裏所有人一樣,我最重視你。我知道除了身為長子的責任,你是真的關心我,別的事我願意聽你的,可有些事是任何人都無能為力的。”
    太子不語,空氣中有遊月茹身上散出淡淡香氣。那是屬於女人特有的味道。他記事起很少見過她小女人的嬌柔模樣,遊月茹雖是女人卻事事不輸男人的聰明與獨立,勇敢與擔當。
    他不是不欽佩的。她讓他知道女人不全是辛婕以柔甚至褚妤汐那樣需要男人來嗬護保護的。可經曆過唐笠安的遊月茹才終於讓他明白外表看上去再堅強灑脫的女人都有值得人心疼的地方。
    他是被大家慣壞了的,但這不代表他沒半點良知。他皇甫家絕對太子爺的身份可以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卻無法讓遊月茹真正快樂起來,這讓他十分無力。
    遊月茹見他不說話,抱著他手臂輕輕晃了晃。“這麽多年我很累了,我才二十二,總覺得自己都三十二了。不是不想忘了唐笠安重新開始,隻是一直沒遇到比他更好的。現在我遇到了,你就讓我這樣放手嗎?我不貪心,隻是想有個真正疼愛我的男人,這種疼愛不是你和澈能給的,可是他能,我相信他能。”
    太子有一瞬間喉嚨酸脹的。“所謂的愛情,有那麽重要嗎?”人們都說愛情如何如何,為何他不覺得?
    遊月茹微微的笑,“愛情的樣子隻有經曆過的人能明白,我不是要你祝福我,隻求你給我一條路,今後的人生,我想為自己活。”
    太子久久不語,他們就這樣安靜的坐著。他其實是憤怒的,遊月茹從他繃緊的肌肉就能感受的到。
    “你這樣做,嚴重了說是與我為敵,與皇甫家為敵,我和他兵戎相見的那個時候你如何自處?不管我和他誰倒下,你能做到無動於衷?”
    遊月茹沉默下去,臉埋進他手臂中。
    “我永遠,永遠不想見到有那麽一天。沒有人是不可代替,沒有東西是必須擁有。可是,律——
    ……
    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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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夜焰盯著手機,麵無表情,而眸底的繾倦纏綿早已褪去,深諳得令人心悸。那是太子的聲音,他怎麽可能聽不出。一直知道她和太子是認識的,而如今,他是否忽略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有人先後毀了他數宗極為重要的大交易,海量海洛因被人掉包成瞬間奪人性命的毒粉,重型軍火交貨時竟整箱整箱的變成模型玩具,且不提要賠付對方巨額天價違約金,他的信譽度一夜間降為零甚至負數,這對他來說才是最最嚴重而幾乎無法挽回的損失。更有手下得力大將不明原因失蹤,生死未卜。施拓辰對他的失望和憤怒可想而知,下令揪出這個作亂的人,否則收回施夜焰在施家所有的權利。而施夜朝……已有蠢蠢欲動想趁機一舉吞並他的消息傳來。
    柏瑋調查回來隻提到兩字:項鏈。施家保留有一些古老傳統的規矩。誰都知道這鏈子等同於施家焰少命令,等負責人反應過來為時已晚。
    “不是我想懷疑她,eric,我隻是不希望你被一個女人毀了所有。”柏瑋這麽說時他差點給了他一拳。
    施夜焰輕按額角,略顯疲憊。
    如果是她,那他該怎麽辦……施夜焰生平第一次,讓自己陷入束手無策的兩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