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乘輿之寶,攢運,以中興定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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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帝借運顯化。
天地都在一刹那為之靜止。
人皇璽,掌運授祿詔,橫亙於天穹之上。
這一幕,被天下各處悉知,有大喜之人,則有大悲之國。
如今的大漢,廣袤無邊,朝貢貿易體係觸及極西眾國,自然被羅馬,安息兩國所畏懼,卻沒想到能見到如此恐怖之景。
哪怕是言語不通,但觸及靈魂的景象,讓他們懂得所作所為是什麽意思。
臨沅上空。
劉邦吹胡子瞪眼,望著劉宏。
一個後世子孫,且早逝之帝,竟然敢與他爭鋒?
“父皇。”
“我們沒時間了。”
文帝劉恒眼中閃過一抹焦迫。
“哼。”
劉邦冷哼一聲,俯瞰城樓道:“小子,堯舜之姿,老祖宗沒有看到,但身上的血腥倒是看到幾分,不過為帝為皇路上,不免沾染些鮮血。”
“朕的路。”
“走的一向很太平!”
劉牧一雙眸子落在劉宏的身上。
因為,其腰間多了一柄中興劍,似乎還是從蹇碩身上所取。
“罷了。”
劉邦抬眸望向芒碭山處,眉頭頓時緊蹙。
昔年,他以劍鎮白帝之子,可如今囚籠之地空空無也,反而在江東留下遺蛻?
然,時間緊急,顧不得他想,隔著千裏山河一攥,萬千赤光隔空而來,化為一柄長劍,七彩珠,九華玉為飾,劍鋒如霜雪,光彩盈天。
“轟。”
伴隨長劍的出現。
整個天地都好似在坍縮,哀鳴一般。
劉邦深吸了口氣,餘下帝者瞬間虛化幾分。
似一縷清風便能吹散,但其身影已經直衝天際,揮劍朝著九霄斬去。
一劍狂風起,一劍天地崩,碧藍的天穹,在劍鋒之下裂開一條萬裏長,幽邃無光的裂隙。
“列祖列宗。”
“宏,今日不孝了。”
“攢運,以中興定四海。”
下一刻,劉宏伸手往洛陽一招。
長樂宮,大業宮兩道青芒陡射而來,繼而城樓之上許褚腰間的中興劍衝天而去。
四柄中興劍,幾乎是瞬息之間,便吞噬一道道帝影,之後更是將劉宏自己吞沒,朝著大漢四疆而去。
列宗巡疆,開天一氣。
為大漢爭萬世一朝的契機。
他們這些先輩,列宗,都是化運定疆的存在。
從今日開始,廿四帝永鎮山河,與大漢共生,與諸夏同休。
“大漢。”
“往後便交給你了。”
“赤帝子,今以赤霄定中極。”
九霄之上,劉邦不悲不喜的瞥了眼劉牧。
虛影化運湧入手中長劍,沒入大業宮所在的大地。
天穹之上,幽邃無光的裂隙在擴大,時不時傳出陣陣琉璃龜裂般的聲音。
而於此時,天下各處的百姓猶如解開禁錮一般,望著天崩之景惶恐無狀,唯獨大漢境內一切如常,所有人把目光放在了劉牧身上。
“赤霄。”
“乘輿之寶?”
劉牧呢喃一聲。
“喀。”
一聲崩裂。
天地陡然變色,裂隙之處迸敕出萬千華彩。
一道道鎖鏈,牽扯著裂隙兩邊,想要將裂開之地強行並合,然湧出的華彩之光越來越盛,最終化為齏粉消散。
萬裏天穹,龜裂兩處。
華彩化虹湧入劉牧體內,亦有異彩散落天地各處。
“風,風,大風。”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天穹之上,傳來一陣陣殺伐聲。
劉牧抬頭而望,裂隙彼岸無數將卒,奔赴霧靄彌漫的地域,化為血色彌漫在虛空。
一杆杆玄鳥旗迎風飛揚之地,一輛九龍帝輦之上,銳利的目光,透過虛空落在劉牧身上。
霧靄彌漫的最前方。
烽火連天,將彌漫而出的幽霧焚為飛灰。
還有一個騎著青牛的老者,徐徐而行之際,回眸望向裂隙處。
“予爾道運五十。”
“契機未至,天地不得開。”
青牛老者揮袖而投,一捧紫氣透過裂隙落向劉牧。
“繼人皇氣運者?”
“借爾人皇氣百載,勿忘此處,速來!”
九龍帝輦之上,身著黑色冕服的身影甩出一枚銅鏡,背麵以玄鳥為圖騰,左側篆刻《秦王照萬古》五字。
然而,還未等銅鏡穿過裂隙降落。
一頭頂天立地,有九尾,四耳,馱山背日,口銜明月的巨獸從幽霧走出,朝著裂隙衝了過來。
“孽畜。”
“混賬。”
“猼訑。”
裂隙彼岸,傳出三聲怒喝。
烽火連天之處,一杆上書《大周》的戰旗撕裂虛空,吭哧一聲沒入巨獸的身上,將其釘在裂隙前。
“吼。”
“吼。”
巨獸怒吼。
將口中的明月吐出,撞向半空的銅鏡。
“定秦。”
九龍帝輦之上,其身影持劍而起,橫貫百萬裏之地。
劍光煌煌,掠過之處,天地被犁出大壑,吭哧一聲,劍光將巨獸背上的大日寂滅,追逐銅鏡的明月黯淡,連帶銅鏡都切成兩半。
一半落入大漢上空,而另一半則是被裂隙亂流不知卷向何處。
“吼。”
巨獸再度怒吼,掙紮著撕裂自身。
其全身鮮血淋漓,越過裂隙而至,俯瞰大漢所處天地,興奮的吼叫。
“定業。”
臨沅城樓之上。
劉牧神情陰冷,衝天而去。
大漢百姓,將卒,同時身體一軟,跌坐在地上。
而劉牧自身的氣勢則越發渾厚,伴隨許褚腰間的定業刀隨行而至。
“鏗。”
劉牧握刀朝著巨獸劈了過去。
這一刀,聚集大漢四百年國運,連將卒,百姓身上的氣運都被無差別抽走,化為尋常之人。
轟隆……!
刀鋒破空,裹挾四百年之力。
轟然撞擊在巨獸的身上,承載氣運的定業刀化為齏粉之際,巨獸亦受一國之力的衝撞,在不甘的哀鳴聲中被擊回裂隙。
“太上彌天。”
青牛老者躍過巨獸身側,臨近裂隙之地。
衣袖中躍出一道青色身影,猶如巨幕般擴大,將裂隙堵死。
裂隙被強行閉闔。
天地寂靜無聲,天下各處回歸往日之景。
可是,留在所有人記憶深處的景象卻久久不散。
而於臨沅之地,劉牧猶如流星墜地一般,轟然砸入城樓,令樓宇傾倒,城牆摧垮,塵煙騰騰數裏之地。
“陛下。”
“陛下。”
許褚從廢墟中掙紮走出。
紅著眼扛起丈長的梁柱丟向遠處。
隨行的五十王卒尉,更是身上甲胄破碎,鮮血汩汩而湧,但絲毫不敢拖延挖掘廢墟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