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劉備,關羽,張飛,先決東武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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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輜重補給有差異。
    一時間,令大漢罪軍有些難以接受。
    然而,這就是事實,想要獲得什麽,便需要付出什麽。
    大漢能給予他們殺敵立功,換取一些東西,已是天大的恩賜。
    故而,參與過戰事的甘寧一行與段日陸眷,便成為眾人羨慕的存在。
    兗州。
    濟北與東郡交界。
    東阿,中府軍紮營地,帥帳之內。
    曹操望著火爐銅鍋中翻滾的鹿肉,問道:“公劉,軍中的輜重分發完了?”
    “嗯。”
    史渙處理著軍務。
    兗州之戰結束,他便從苦縣令調入鎮國府。
    恰逢軍製革新,便被遣為鎮國府垂管的治中府軍鎮戍監丞,對接將校調動,亦行監將之事。
    此次隨軍奔赴前線,負責輜重運轉分發之事。
    “奢侈。”
    “實在奢侈。”
    曹操用筷子撈起一塊鹿肉,感慨道:“某年少入仕為官,還從未見過如此奢侈的軍備與輜重補給,竟然每天分發紅糖薑茶,還給發了新的棉衣,陛下如此禮待軍卒,我等焉能不搏命。”
    “將軍。”
    “軍製的善政還在完善。”
    史渙笑了笑,說道:“如兵部的兵籍司定下養傷兵之政,陣亡者有諸多善政,子嗣免於學費,持英烈簿可以獲得諸多減免;而傷退者每月有八百錢的基本補助,並安排在地方謀求生計,隻要學會術算,便多為畜牧場,工部工坊的司會,若實在學不會術算,便可為地方武吏,或其他安排,算上所獲月俸,每月下來不少於從軍所得。”
    “善。”
    曹操頷首而應。
    史渙抬頭看向輿圖,緊迫道:“不知陛下行至何處,我們又何時會動兵北上,此戰當早些結束啊!”
    “急不來。”
    曹操鄭重道:“陛下謀求一舉而竟全功,從鎮戍司發來的軍令你清楚,北府軍的龐德從太行山奔赴常山,我們一次開數個戰場,就是為了保證殲滅所有叛逆,所以每一個戰場,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排布,稍有不慎就會出現疏漏。”
    “當得。”
    史渙點了點頭。
    同一營。
    另外一座軍帳之中。
    張飛將足襪穿在腳上,又穿上新的靴子,眸子兀的發紅,問道:“二哥,不知大哥怎麽樣了?”
    “不知。”
    關羽神情莫名複雜無比。
    桃園結義之景曆曆在目,如今卻要在沙場之上操戈。
    猶如老天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戲弄黎庶的命運,令昔日誓言成為風中煙雲。
    “二哥。”
    張飛坐在馬劄上,脫下靴子與足襪,神情頹廢道:“陛下對我們很好,對所有人都很好,可是,可是……俺不想與大哥生死搏殺!”
    “翼德。”
    關羽拳頭緊攥,沉聲道:“有些事情某不清楚,但猜測他應該是有什麽難處,若真的想要逆反大漢,當初絕不會放你我離開渤海。”
    “是嗎?”
    “是啊!”
    張飛眼中陡然爆發精光。
    如果自家大哥真的是一個小人,偽君子,在逆反之時又怎麽會讓他們南下,為天子添將強兵,這不符合常理。
    所以,自家大哥有苦衷,莫不是被別人威脅了?
    “兄長。”
    “願一切安好。”
    關羽眼中滿是複雜之色,心中呢喃自語。
    “二弟。”
    “三弟。”
    遠在劇縣,劉備負手眺望南地。
    大漢討伐青,冀的戰爭,終究還是來了。
    中府軍直接行至東阿,頃刻便能進入平原郡。
    不知自家二弟與三弟變得如何,是否收斂了孤傲,是否戒了飲酒的劣性。
    “玄德公。”
    劉放悄然出現在不遠處。
    “子棄。”
    劉備深吸了口氣,轉頭道:“怎麽,鄴城有消息了?”
    “是!”
    劉放呈上密報,說道:“袁本初應下盟約,並傳焦觸,張南率兵北上,在平原支援青州,阻擊中府軍的推進!”
    “你們怎麽說?”
    劉備望著這位宗室之人。
    同樣,是監青州令使,蟄伏於青州牧府之中。
    “打。”
    “先決東武山下。”
    劉放坐在大椅上,用陶爐煮著紅茶,沉聲道:“元直會讓劉政統率叛軍與東府軍交戰,並佯裝不敵退至高密,以此威脅劇縣!”
    “高密?”
    劉備愣了一下。
    徐庶前往東武山下,是他們共同的決議。
    一直以為是想要讓東府軍直接撲殺劇縣,沒想到會在高密停駐。
    “是啊。”
    劉放斟茶遞過去,淡笑道:“鄭益是監北海郡令使,我們已經掌控整個高密,隨時可以破城駐軍,宗員將軍與臧霸負責牽製劇縣,有水師會從渤海登陸,見機馳援!”
    “如此啊。”
    “結盟之事如何處理?”
    劉備心中一驚,提筆準備在輿圖上勾勒。
    然而,想到這是鎮國府的兵事路徑,又悄然放下毛筆。
    “北府增兵。”
    劉放解釋道:“龐德將軍率軍五千從太行進入常山,切斷鄴城與易縣的聯絡,所以青冀分為三大戰場,以此進行圍剿,我們可能會率先動兵,亦可能是易縣。”
    “好。”
    “終於到這一天了。”
    劉備深吸了口氣,問道:“此戰之後,陛下會如何處理某?”
    “不知。”
    “這並非是監州尉之事。”
    劉放端起茶盞,遙敬道:“不論如何,玄德公於大漢有功!”
    “這便是宗室。”
    “總有人要為大漢死去,為何不能是宗室之人。”
    劉備端起茶盞,望著赤色如血的茶湯,複雜道:“若是某真的以不臣之名而死,還請使陛下勿要書寫真相,備之名不足輕重,但不能使雲長,翼德心懷愧疚,更不能壞了漢室之名!”
    “玄德公。”
    劉放欲言又止。
    同為宗室之人,他為劉備而哀,卻又不得不欽佩。
    劉備飲了口茶湯,勉笑道:“不說此事了,某想問問你,陛下威服四海,且這些年兵事未消,擴疆多少了。”
    “某不知詳情。”
    “不過,可以為玄德公粗指一下。”
    劉放從木架上摘下輿圖,以指代筆勾勒道:“這裏是武州;此地為營州;還有這裏是瀛州,雖未窺全境,但應該不亞於荊州之土的麵積;揚州海外有一地名為夷州,大漢商艦有過停靠,東府軍已經遣軍渡海駐兵!”
    “開疆拓土!!”
    劉備咽下一口茶水,神情中滿是震撼。
    這些年,大漢沒有先平內部不臣,就對外擴疆如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