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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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小傑確認了元酒和長乘的身份後,同意將這次對話錄音作為日後的證據,便開始了長達一個小時的陳述。
    事情與元酒所預料的相差無幾。
    祝瑞柏出軌這件事本身就是被人設計陷害的。
    金萍找熊小傑調查祝瑞柏出軌也在對方全部的計劃當中。
    “金廣海拿了五十萬,讓我按照他的要求做,說他妹妹很快就會通過朋友找上我,調查他丈夫出軌一事。”
    “我……那段時間手裏缺錢,也確實沒抵抗住誘惑,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據我跟拍祝瑞柏的那段時間,他其實生活習慣還是蠻好的,但這不是金廣海想看到的。”
    “他想讓金萍對祝瑞柏死心,所以……後來專門做局將祝瑞柏灌醉,花錢找了個女人擺拍。”
    “我拍完後,就把照片先發給了他,又發給了金萍。”
    “事後,金廣海又給我轉了三十萬當封口費,之後的事情……我就沒有再參與了。”
    不過,話雖這麽說,但有些事情其實隨便就能打聽到。
    他當初把那些擺拍的照片發給金萍沒多久,這兩人就開始分居。
    雖然不清楚金廣海目的是什麽,但熊小傑心底是有懷疑,這可能和一年後爆發的祝瑞柏資產轉移案有關……
    但他收了金廣海的錢,就不能在外麵亂說話,更不敢隨便對人提起自己的懷疑。
    同時金家在本省也是家大業大,他不敢得罪,隻能老老實實閉上嘴。
    熊小傑甚至給了元酒一個電話號碼:“這是那個女人的聯係方式,她平時在本市最大的一家夜店陪酒,弄出祝瑞柏出軌的事情後,她收了一筆錢,那兩年收斂了很多。但是最近好像到手的錢花的差不多了,所以又回到那家夜店上班……”
    “你們去那兒應該就能找到她,夜店那邊的人都叫她莎莎。”
    送走元酒和長乘後,熊小傑站在樓梯口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背後汗濕的襯衣。
    對於警方的人找到他這兒,其實他並不意外。
    尤其是在金家迅速垮台,開始被官方清算後,這一天他就已經預料到了。
    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這才第二天而已。
    陷害祝瑞柏出軌本身也不是什麽大事,可是警方卻一絲痕跡都不放過。
    他不敢去想金家的案子到底有多大。
    ……
    元酒將錄音證據直接發給了丁西。
    丁西拿著錄音去了審訊室,當著金萍的麵,將錄音從頭到尾播放了一遍。
    冗長的陳述過程中,金萍帶著手銬的雙手放在小桌板上,環著裝了熱水的紙杯微微顫抖,整個人長久地沉默著。
    丁西將手機放在桌子上,轉身走出房間,站在走廊的窗邊抽煙,一根接著一根,像一座靜默孤獨的煙囪。
    劉小武拿著筆錄過來時,看著倚靠在窗台上的丁西,將筆錄遞給他輕聲說道:“丁隊,少吸點兒。”
    丁西碾滅了煙頭,很敷衍地應了一聲,開始翻看金色海河貿易公司涉案人員的相關筆錄。
    “金廣海的罪行鐵證如山,所以這些人招的很快。”劉小武說。
    “都審完了?”
    “還沒,人沒有全部抓回來,有些提前得到風聲跑了,目前聯係了各地的警察對他們進行通緝。”
    丁西點點頭:“繼續審,當初資產轉移案也要重新調查,在金家公司待的時間比較長的老人,多少對這件事都知道一些,當初我們沒證據,他們也守口如瓶,現在正是撬開他們嘴的最佳時機。”
    先認罪的人總是占先機,能爭取寬大處理,量刑上也會酌情幾分。
    “是。”
    劉小武拿著東西轉身走人,丁西淺淺歎了口氣,重新回到審訊室。
    這次,金萍終於主動開口。
    “你們不是想找當初資產轉移案的證據嗎?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們……”
    丁西抬眸定定望著她半晌,拉開椅子在她對麵坐下。
    ……
    其實有熊小傑的證詞在,元酒和長乘已經沒必要去夜店找那個莎莎,但元酒想著凡事還是要人證物證俱全,這樣才能證明她的判斷沒有出錯,所以他們還是從那家夜店的經理口中得到了莎莎的聯係方式和目前所居住的地方。
    長乘跟在元酒身後,整個人懶洋洋的,不解道:“丁西說金萍相信你給的錄音證據,現在已經開始招供了,我們現在真的有必要再去找那個女人嗎?”
    元酒回頭道:“有必要。”
    “真的搞不懂你。”
    元酒:“因為我不想回去幫忙審訊,或者坐在那裏傻等,很無聊。”
    她不適合幹刑訊工作,目前Y省的案子,嚴格意義上來講,已經水落石出。
    屍魂道的存在,以及與禦鬼宗和天陰門的聯係也被揭露證實。
    目前除了在逃的一名屍魂道邪修,其他的人要麽已經死的不能再死,要麽則是雷擊重傷,生不如死。
    元酒從莎莎那裏離開後,帶走了錄音證據,半路就接到了雍長殊的電話。
    “聽說你那邊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後續的工作你不想繼續跟的話,就移交給當地的特管局就好。”雍長殊對元酒十分了解,她的耐心沒那麽好,願意撥冗接下特管局的工作,一是他們之間那點微薄的交情,二則是外援豐厚的報酬十分感人。
    元酒靠在路邊的柵欄旁,清了清嗓子道:“可以,不過屍魂道跑了一個邪修,需要我繼續抓他嗎?”
    “你現在沒有頭緒吧?”雍長殊篤定道。
    元酒撓了撓腦門:“那個邪修沒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所以我也沒辦法追蹤到他的痕跡。”
    雍長殊啞然失笑:“這不是你的責任,就算是特管局其他調查員出動,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將他們全部抓捕歸案。”
    “新鬼門的事情我們已經摸到門道了,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元酒:“那我就不繼續追查了。”
    雍長殊:“我剛剛給在Y省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讓他給你帶了幾張邀請函,明天玉石公盤還有一些拍賣會就要開始了,你可以和長乘,還有你師父他們一起去逛逛。之前答應你的,我人可能趕不回去,所以找了個熟人帶著你們。”
    “他姓秦,叫秦克。”
    “我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他了,如果有陌生來電你別直接掛了。”
    元酒眼睛微亮,心情好了幾分:“收到,多謝了。”
    雍長殊:“那祝你們玩得愉快,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掛了。”
    電話掛斷後,雍長殊垂眸看著腳邊已經死去的貓尾半妖,嘴角的笑意散得幹幹淨淨,血珠順著左手手背滾落在地麵。
    將手機隨手塞進口袋裏,雍長殊蹲下身開始檢查屍體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