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呂不韋和嫪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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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喝得這麽晚?”
剛走出屋子沒多遠,便見紫女站在不遠處,目光充滿審視。
“哦,順便指點了一番弄玉的煉丹術。”大概是做賊習慣了,周元如今愈發熟練,說話時臉不紅心不跳。
想來紫女不會特意去問弄玉。
而且後者喝多了,被問起多半也會說是,並認定是自己忘了,德高望重的師父怎麽會撒謊,錯的隻能是弄玉。
高亢的聲音,特殊的香味都被精心掩蓋,周元確定沒有任何破綻。
紫女也的確沒發現什麽,點頭道:“難得你還記得這個徒弟,真有心的話,就多來安慰安慰她。”
“會的。”
周元莫名有些心虛,他可不僅安慰了弄玉。
為了徹底讓紫女顧不上深究此事,他決定先下手為強,攻其軟肋。
於是笑道:“不必刻意掩飾,弄玉早已征求貧道的意見,而且我心裏也是一百個願意。”
他指的是紫女偷偷修煉太陰經的事,這是他親手所創功法,再怎麽隱藏也瞞不過這雙眼睛。
果不其然,紫女的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有種偷吃被抓的心虛,隻是努力沒有表現出來。
她輕哼道:“雖然這功法是先生所創,卻是弄玉送給我的,我不欠你什麽。”
她才不會讓這家夥隨意拿捏!
周元笑了笑:“這份因果關係倒是清晰。”
心中則暗暗鬆了口氣,如果讓紫女和弄玉知道這件事,將來再見麵可就太尷尬了。
該死的火麒麟,竟敢影響貧道心誌,接下來一定要將你徹底煉化。
話雖如此,當胡夫人與胡美人相似的麵容同時出現在腦海,邪惡之火便又控製不住熊熊燃燒。
很難有人能拒絕這般美麗的並蒂蓮,哪怕勉強控製,也敵不過對方的主動。
正應了那句:女追男,隔層紗。
“關於這功法,先生有什麽見解嗎?”紫女掙紮許久,終是對更進一步的渴望勝過了麵子,主動詢問起來。
至於喝酒這麽晚的事,她沒有多想,隻當是師父在教導徒弟。
周元審視著對方,嗯...功力進步了很多,不然不會這麽撐。
毫無疑問,雙修是最好的方式,因為他的陰陽之道已經徹底圓滿,當然,僅限於凡人層次。
不過紫女態度不明,這個方法不能隨意提出。
“可以從水之道入手。”
周元給出建議。
冰與水是同屬性,且存在密不可分的關係,冰雪融化成水,水流凝固成冰,隻要能做到控製好真氣的溫度,可以隨意在兩者之間自由轉換。
紫女陷入思索,她這段時間翻了不少道家關於冰,水的解釋,卻始終找不到解決方式。
她有預感,如果能解決這個難題,修為會在功力達到條件之後自主突破。
她承認自己急了,弄玉這個小妹妹正在一點點追上來,衛莊這個弟弟也早早突破,她卻已經原地踏步很多年。
無關嫉妒,隻是因為她有著極強的事業心,不想淪為無用的花瓶。
“先生,道家所指的雙修是什麽樣的?”
紫女故作隨意的提出。
周元一怔,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
“紫女姑娘的意思是?”
“不錯,我想借先生之力,但僅限於武功,且來日必有回報。”
紫女並不是容易臉紅的小姑娘,為了修行,她願意放下麵子。從以往這人與焰靈姬的雙修來看,走這條件不一定要做那些事。
“以你我的交情,還需要說這些話嗎?”周元一臉不滿。
紫女卻一眼看穿,戲謔道:“顯然是打算不斷通過施恩的方式,讓每個女子都離不開你,是嗎?”
周元一怔,下意識想反駁,但想到今夜的胡夫人,發現好像確實是這個理。
傳承香火是一方麵,這女人大概是想借此報恩吧?
他反向調侃:“那紫女姑娘打算如何報恩?如今紫蘭軒的女子大多尋了良人,你呢?”
紫女哼了一聲:“先生似乎不像良人。”
周元笑了笑:“貧道的確算不上老實,也不想做一個老實本分的人。”
做老實人多吃虧啊,他要做壞人!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他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
隨後,二人開啟雙修之旅。
——
相國府。
隨著秦王日漸年長,原本大權在握的呂不韋漸漸清閑下來,偶爾澆澆花,剪剪草,小日子過得好不清閑。
此時此刻,這位老人便是身在相府後院的園林中,手持一柄大剪刀裁剪花草打發時光。
一身布衣,滿身汗水,若非身在相府,幾乎以為這是個麵朝黃土的老農。
就在這時,一位黑衣男子來到身後。
他有著高大健壯的身軀,肌膚蒼白得幾乎能看見血管,整個人看起來稍顯病態,卻生著一張近似女子的妖豔臉。
事實上,這男子也的確招女子喜歡,正是近來風頭正盛的長信侯——嫪毐。
那個傳說能轉車輪的男人!
隨著呂不韋逐漸放權,嫪毐的羽翼日漸豐滿,隱隱有取而代之之勢。
“你就這麽放棄了麽?”嫪毐的語氣帶著不滿,他一直以為兩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呂不韋放下手中剪刀,歎道:“老夫年事已高,也是時候該退了,這大秦本就是他的。”
“你以為他會讓你全身而退嗎?”
嫪毐語氣冷然,縱然對方再三敷衍,他也從未放棄過將其拉上賊船的想法。
終究是經營多年的宰相,若是能得他相助,勝算必然大增。
呂不韋斜了他一眼,笑道:“你若安分,老夫自可安退。”
嫪毐臉色陰沉,他還能安分嗎?
雖然極力掩飾,那兩個孩子的秘密始終捂不住,嬴政也絕不會放過他。
甚至...可能早已知曉此事!
“聽說那位道家的天才回來了。”呂不韋換了個話題。
“哼,不自量力想要打破規則的無知小兒罷了。”
嫪毐一臉不屑。
幾千年來,想成仙的人多了去了,從蚩尤到帝辛,哪個不是雄才大略的君王,最終都難逃功敗垂成,身死道消之局。
“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怎有資格擔任我大秦的國師?”
“是嬴政的大秦,而且,你不該反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