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刺殺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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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樣東西沒有給你。”賀蘭庭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狹長的木頭盒子,推到雲玖的麵前。
“這是……”雲玖帶著疑惑的打開手中的木頭盒子,見裏麵是一把簪子。
簪子是用不知道什麽材質的木頭做的,最上麵刻著一個玖字。
借著光仔細看,見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分線,像是可以把簪子一分兩半。
“這是我做的暗器。”賀蘭庭指了指簪子中間的暗扣,“從這裏打開後,是一把小刀。”
雲玖按照賀蘭庭說的扒開匕首,果然見裏麵藏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
是可以在緊要關頭,趁著敵人不備,一擊斃命的武器。
“這是……”雲玖想到自己快要到的生辰,“你送我的生辰禮?”
“算是。”賀蘭庭微微頷首,“簪子隻是其中的一件,做好了就想著先提前送給你。”
“這一件就夠了。”雲玖對這簪子愛不釋手。
她把頭頂的簪子拆下來換成這一支,笑盈盈的看著賀蘭庭,“如何?好看嗎?”
眼前的人帶著一個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
隻是那清亮帶著笑容的眼眸和微微勾起的唇角,就讓人移不開眼。
賀蘭庭收攏心緒,喉結滾動,誇讚道:“很好看。”
誇讚的到底是人好看,還是簪子好看,恐怕隻有賀蘭庭自己知道了。
風月之下,是一碗酥肉湯。
一向細心的雲玖,就像是缺了一根名為感情的筋。
她沒察覺到賀蘭庭此時的心緒,滿心滿眼隻有眼前的那一碗酥肉湯。
把舊簪子用盒子裝好收起來,雲玖的注意力就被桌子上的酥肉湯給吸引住了。
酥肉湯是酸辣口味的,雲玖很是喜歡。
“哥,阿酒,你們吃飯又不帶我。”賀蘭玥拎著一包炙烤羊肉過來,語氣裏帶著抱怨,麵上卻帶著笑容。
“你的那份我命人送到你院子裏了。”賀蘭庭餘光掃了一眼賀蘭玥,“事情都辦好了?”
“嗯,周邊的藥材和屯糧我都買的差不多了。”
賀蘭玥把羊肉放到桌子上,“月長鳴發現我買那麽多糧食,已經開始起疑心了。”
“不怕他起疑心。”賀蘭庭把賀蘭玥手裏的羊肉解開,放到雲玖麵前。
看著賀蘭庭的動作,賀蘭玥歎口氣。
“哥,你真的很雙標。”雖然從前她和賀蘭庭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但現在……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你想要的陰陽彎月刀也做好了,如今就在你的兵器庫裏躺著。”賀蘭庭又將餘下的一包炙烤羊肉遞給賀蘭玥。
賀蘭玥聽到陰陽彎月刀做好了,立馬就改了口,“哥果然是最好的哥哥。”
不等賀蘭庭和雲玖說什麽,賀蘭玥就拎著餘下的那包炙烤羊肉,急匆匆的離開了。
對於賀蘭玥這樣風風火火的性子,雲玖和賀蘭庭都已經習以為常。
比起在這裏吃飯,賀蘭玥更喜歡收著她那一屋子的武器吃飯。
齊引鶴當天晚上在書房說的話,第二天就被府邸的暗探說給了右相聽。
右相也覺得齊引鶴是瘋了,什麽話都敢說出口。
要是他把這件事情給捅出去,齊引鶴甚至能因為這兩句話直接被貶出京城!
想了想,右相還是選擇了放任。
他想看看,這個齊引鶴還能捅出多大的簍子。
早朝結束後,雲玖神色困頓的坐在書房裏,她的旁邊就站著齊引鶴。
“齊大人。”雲玖丟給齊引鶴一本書,“朕聽說這本書是孤本,你替朕手抄一本出來可好?”
“是。”齊引鶴拿起孤本就是抄。
原著裏,小皇帝連丟三座城後,又氣又怕。
她一邊氣文武百官無用,一邊擔心叛軍打上京城。
後來在藏書閣找先帝留下的保命暗道時,小皇帝聽到又失了一座城,踉蹌間失手打翻了火燭,導致大半的孤本書籍都沒了。
雲玖不確定係統會不會發布燒藏書閣的任務,但她習慣了走一步看三步。
有些孤本,她想提前抄出藏本,丟到西北境去保存一份。
另外她拿出的這本書,本意也是想要齊引鶴看一看的,對後麵攻下月度城有幫助。
齊引鶴不懂雲玖的想法,隻是一味的抄書。
放在昨天,齊引鶴會以為這是來自陛下的刁難。
但是知道自家老師沒死的齊引鶴,覺得這抄孤本肯定也是有陛下的用意!
從小到大他抄的書沒有三千也有一千了。
抄一本書對齊引鶴而言,不是什麽問題。
況且,他覺得陛下給他的這本書很有意思。
這是一本兵法。
上麵引經據典講了很多如何用最少的兵力攻下城池的辦法。
齊引鶴一邊抄一邊看,漸漸沉浸到裏麵去了。
趁著這個機會,雲玖窩在龍椅上睡覺了。
昨天晚上她在西北境待的時間太晚,今早又起的太早,不夠睡。
每個人需要的睡眠都是不同的。
雲玖每天起碼要睡五個時辰還算睡飽了。
站在一旁的青竹看到雲玖睡著,絲毫不覺得驚訝,甚至還把早就準備好的毯子蓋在了雲玖的身上。
一連幾天的時間,齊引鶴每天就是到宮裏做起居郎,然後在雲玖睡覺的時候抄書。
最開始發現雲玖躺在龍椅上睡回籠覺的時候,齊引鶴是震驚的。
滿腦子都是他的師兄的那句——這個年紀正是用功苦讀的時候,睡覺的事情先放一放。
同樣差不多的年紀,陛下真是……睡的隨意。
……有點羨慕。
算一算時間,去西北傳聖旨的人還有幾天就到了,雲玖也不打算讓齊引鶴再留在京城了。
等到又一次出宮,雲玖帶著齊引鶴去了蘭水香坊。
“今日晚上你把府裏的人連夜送走,送的越遠越好。”雲玖看向齊引鶴,“明天便是你啟程的日子。”
齊引鶴沒想到時間竟然過的這麽快。
“陛,公子。”齊引鶴看向雲玖,神色複雜的說道:“若是明日臣也走了,朝堂就真是右相的一言堂了。”
朝中最忌諱的就是一家獨大。
到那個時候,朝中說了算的,就不再是皇帝,而是那位權侵朝野的右相了。
“我知道。”雲玖笑了笑,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異樣情緒,“我是皇帝,他不敢對我怎麽樣。”
在這個封建王朝,大家都講究一個名正言順,師出有名。
右相若是想繼續把持朝政,就不會讓她死。
畢竟若是她死了,下一個皇帝可不一定會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