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章 肥鄧:既然這樣,那就交棍,今晚選新的話事人!
字數:12043 加入書籤
大D一聽,當即就來勁了。
“怎麽了灣仔領導,東星那邊的人砍你來了?”
吹雞悠悠緩了口氣,抬頭睇向大D道。
“你知道還問,我在灣仔的陀地,被白頭翁兩個心腹的地盤夾在中間。
看來龍根他們是真的把東星給惹惱了,現在遭殃的是我啊!”
“丟!”
大D拉起吹雞,扶著他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嘴上卻不忘揶揄。
“上屆我要出來選,就是那群老家夥講我不夠資格,要在元老院給你這個灣仔領導留把交椅。
當初我就納悶,你在灣仔靠著那兩家發黴的脫衣舞爛酒吧,憑什麽能拿穩那支龍頭棍!
冚家鏟啊,現在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也夠資格做和聯勝龍頭?”
大D大喇喇的笑聲傳到吹雞的耳中,讓他很不是滋味。
但形勢比人強,眼下不是他嘴硬的時候。
眼下東星已經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整個和聯勝勢必要捆綁著和東星打下去。
他如果不把棍子交出去,難道放著陀地不坐,一直躲在大D的堂口辦公嗎?
眼見吹雞臉色確實有些不好看,大D也適可而止收起笑聲。
“沒膽坐這個位置,那就去和鄧伯說!
把棍子交給我,賬本交給我,我來替你做這個話事人,帶著社團和東星開打!”
吹雞隻是搖頭。
“大D,你也不要再說風涼話了。
我做話事人這一年多的時間,確實是你在支持我,但你也從我手中撈走的好處也不少。
晚點我就和鄧威打聲招呼,讓他牽頭重新選一任話事人出來。
最多我和他提一嘴,支持你做話事人,具體怎麽選,我說了不算。”
“算你有點良心,事不宜遲,趕緊去和鄧伯講吧。
再遲,你那幾家爛酒吧就要被東星給打爛了!”
鈴鈴鈴——
不管外頭怎麽吵翻天,肥鄧這處唐樓依舊是一片歲月靜好。
剛從外邊遛完狗回來的肥鄧,還未來得及坐下來飲杯茶,就有馬仔摞著他的手提電話,遞到了他的跟前。
將狗繩交給跟班的馬仔,肥鄧摁下了接聽鍵。
吹雞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威哥啊,有件事情要和你打聲招呼!”
“說!”
“這個話事人我實在是做不下去了,晌午東星的人出街斬我,我差點就掛咗!
剛才場子裏的人打電話給我,話灣仔那邊的場子已經被東星點了火。
我在灣仔孤身一人,實在是頂不住了!”
肥鄧抿起了嘴唇,半晌才吐出一個‘丟’字!
“吹雞,我現在就好後悔。
當初怎麽會憐憫你,選你來做和聯勝的話事人,臉都被你丟盡!”
“威哥,話不能這麽講,當初我也沒想去爭這個話事人的!
這一年多,我夾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受了幾多氣,勞煩你可憐可憐我,把龍頭棍收回去吧!”
“這種事情你覺得在電話裏頭和我講合適?你人在哪裏,馬上滾過來,我倒要看看,你吹雞現在是不是被嚇破了苦膽!”
肥鄧聲音陡然加劇,唬得吹雞那邊半天不敢答話。
片刻,才戰戰兢兢答道。
“我現在在大D這邊,東星那群人真的瘋了!”
“那你過不過來?”
“過來,馬上就我就過來!”
掛斷電話,肥鄧示意跟班的馬仔把狗栓好,隨後打發走這個馬仔出去。
慢慢悠悠在沙發上坐下,肥鄧又撥通了一串號碼。
“喂,阿樂,給官仔森上完香了沒有?
你聽我講先,吹雞剛才打電話跟我講,東星那邊的人要砍他!
他已經蛋散了,話要把棍子交出來,讓我重新選個話事人。
你現在馬上去和龍根講,佐敦帶頭,第一個出麵撐深水埗!”
林懷樂在靈堂前掛斷電話,嘴角先是浮現出短暫的笑意,隨後就被一抹凝重之色取代。
他收起電話,看了眼坐在靈堂後邊的何耀宗與龍根,便大步朝著二人走去。
“阿叔,阿耀,昨晚和東星那一仗打得這麽慘烈,想必東星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鄧伯讓我問一句,阿耀你當時到底是怎麽想的?”
龍根擺擺手,示意讓他去同何耀宗談。
何耀宗順勢接過話茬。
“樂少,如果是鄧伯托你來問話,我也是這般和你回答。
東星的人先是在我地盤散貨,連累我的地盤被差佬掃,我沒拿他們的人問罪,隻是繳了他們的貨,已經算是給他們留足了臉麵。
後來他們又把火撒在森哥身上,無端端砍死森哥,我收白頭翁一條屍怎麽都不過分!”
林懷樂笑笑:“阿耀,別怪我話說的直白,那也不必整死東星的叔父輩吧。”
“為什麽不必?我這個人從來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毀我一粟,我奪人三鬥!
一拳打過來,就要百拳打過去!”
眼見話題擴展的差不多了,林懷樂當即點了點頭。
“好,阿耀,我知道你不肯連累社團,但我佩服你的義氣,還是要和你說上一句。
不管東星要怎麽打,你這件事情我跟定了!”
麵對林懷樂硬貼上來的‘幫助’,何耀宗明白這家夥又在玩以小博大,替自己在社團內部造勢了。
不過他也沒有拒絕,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聲多謝。
正好此時,何耀宗掛在腰間的電話響起。
有了借口,何耀宗摞起電話,便朝著靈堂外邊走去。
“何先生,駱駝那個大兒子的檔案已經查清了。
資料有些複雜,要不我還是拿過來,您親自閱覽吧。”
電話是邱剛敖打過來的。
握緊電話,何耀宗朝著話筒講道。
“好,一會你來茶樓這邊,另外有些別的事情,需要你幫忙去辦一下。”
元朗,一所鄉下別苑裏。
駱駝剛從林公祠那邊拜祭完回來,此時麵色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來到客廳,便看到一個一身西裝得體,梳著側分背頭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
見到這個男子,駱駝不禁微微一愣。
旋即怒道:“誰讓你回來的!”
“老爸,這裏是我家啊!
難道我連自己的家都不能回了嗎?”
駱駝趕緊示意馬仔去關門,隨後無可奈何的看了眼自己這個大兒子。
“你是元朗的鄉議員,再熬幾年,你都有資格進入立法會候補議員名單!
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有個賣粉的老爸,你的仕途還要不要了!”
“可是元朗這邊十裏八鄉,有誰不知道我是你的兒子!”
“那能一樣嗎?血緣上你是我的兒子,但法理上,你就是水邊圍一戶普通漁民的後代!
從你出生開始我就把你的戶籍落到水邊圍,就是想讓你活得幹幹淨淨,不要被你老子拖累!”
坐在駱駝麵前的這個男人,正是駱駝的大兒子駱家盛。
駱家盛不禁歎了口氣,旋即看向駱駝問道。
“本叔死了?”
“不幹你的事,這不是你該問的!”
“那就聊點正事吧,立法會那邊牽頭,需要向警務處那邊發起一筆福利保障資金的募捐。
去年我們元朗隻捐了小小的五十萬,搞得今年元朗治安服務站都裁撤了好幾家。”
駱駝坐到駱家盛身邊,冷語道。
“這是好事,讓這麽多差佬來元朗做什麽?來盯你老子?!”
“好事?立法會議員四年選一次!
錯過了明年,我又要多等四年!”
駱駝沉默了,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們東星被差佬盯了幾十年,想不到最後我駱丙潤的兒子居然還要去為他們籌款。
家盛啊,要多少錢不是問題,你可千萬要記住了,你老爸賣了半輩子的粉,到你這一代,已經不能繼續賣下去了。
當年你爺爺隻不過是碼頭邊上的一個苦力,家族三代積累,酸甜苦辣嚐了個遍。
無論如何,你也要擔負起振興家族的希望,否則多過個十年,隻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駱家盛不禁訕笑:“用不著這麽誇張,這次我隻要少少的兩百萬。”
正當二人交談之際,門忽然被推開了。
烏鴉冒冒失失闖了進來,不等駱駝開口,便咋咋呼呼喊道。
“出事了大佬,雷耀揚和司徒浩南這兩個撲街居然安排人去斬和聯勝的龍頭!
現在外邊吵翻天了,都傳我們東星要與和聯勝不死不休!”
駱駝心中不禁火起,拍了拍自己兒子肩膀,示意他出去。
隨後起身,一個巴掌就甩在了烏鴉臉上。
“去荷蘭三年把規矩都給忘幹淨了?進門不知道先打招呼嗎?!”
烏鴉被這一巴掌給扇懵了,但捂著臉,他還是硬朝著駱駝擠出個笑臉。
“是,大佬教訓的是!”
“你剛才說什麽?雷耀揚和司徒他們,安排人去砍和聯勝的吹雞?”
“沒錯!”
“吹雞死了沒有?”
“沒有,讓他走脫了。”
聽到吹雞沒死,駱駝的臉上才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神色。
他歎了口氣,看著烏鴉那張被自己扇紅的臉,開口道。
“不是大佬存心要教訓你,我知道你剛從荷蘭回來,一門心思想做出點成績給我看。
現在本叔死了,最開心的就是你對不對?”
“大佬,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這話。”
駱駝白了烏鴉一眼,旋即拉著他坐下。
“這裏沒有外人,你也不用和我藏著掖著。
本來本叔在油麻地那邊的地盤,我是準備交給你去打點的。
不過本叔的這兩個心腹也夠犀利,這種辦法都想的出來,他們是在逼我拉東星出頭,好打著替本叔報仇的旗號,名正言順拿下油麻地那些地盤。”
“大佬!怎麽我就不能為本叔報仇了嗎?”
“不然怎麽說你不懂規矩!做大佬死了,拜門的細佬都未發話,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去替本叔報仇!”
被駱駝一頓凶,烏鴉不禁齜牙抓了抓後腦勺。
“他老母的,和聯勝這群人要是犀利一點,把雷耀揚和司徒浩南做掉就好了!”
“你撲街!”
駱駝又是揮起一巴掌,拍在了烏鴉的頭上。
“這兩人再怎麽和我不對付,也是自家的兄弟!
有你這樣出來混的,一天到晚巴不得自家人死?”
烏鴉兩手一攤:“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大佬,總不能髒活累活我們陪著一起幹,好處便宜全讓本叔那些人給占了!
小心養虎為患,再養個和你唱反調的白頭翁出來!”
烏鴉這番話,不禁叫駱駝皺緊了眉頭。
思忖再三,駱駝冷冷開口。
隻是開口道:“先別急,他們既然夠膽敢去砍和聯勝的話事人,那就把油麻地的地盤交給他們先。
敢強拉著整個東星去頂,我倒要看看,如果他們幹不掉和聯勝那個飛仔,到時候拿什麽給我交代!”
……
石峽尾,肥鄧的住處。
吹雞坐在肥鄧麵前,耷拉著腦袋,老實的像一個被訓的學生仔。
肥鄧悠悠開口。
“吹雞,就在二十分鍾前,佐敦和深水埗兩個堂口還在和東星的人開打。
這個節骨眼上,你這個做話事人的跑來告訴我,要交棍子出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威哥,你饒了我吧!
我有幾斤幾兩,自己心裏清楚,現在命都快保不住了,拿什麽給你交代?”
“撲街!拿了龍頭棍,你再蛋散也是和聯勝的臉麵!”
“乜鬼臉麵,我還有崽,我還有女!
一把年紀了,膽早就沒啦!我隻想安安生生退休享享清福,和聯勝這麽多人惦記著龍頭棍,你交給他們好啦。
他們火力旺,讓他們出來扛,何必要為難我呢!”
吹雞這次是真的被嚇破了膽,麵對肥鄧的責問,居然也有勇氣頂了回去。
肥鄧微微點頭。
“好!好嘢!看來你這次真的是鐵了心要交棍子出來了。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有兩個條件!”
“別說兩個,二十個我都答應你!”
“你先別答應的這麽爽快。”
肥鄧眼皮耷拉了下去,旋即報出了第一個條件。
“第一!自從從和合圖分裂出來,我們和聯勝還沒有哪個話事人在任上主動交過棍子!
你交了棍,以後把灣仔的地盤也要一並交出來,我在元老院給你留把交椅,社團負責為你養老。”
“這……好,我答應你!”
吹雞一咬牙,點頭應允了下來。
反正正如大D所言,他不過是個吉祥物,在灣仔那邊也就兩家發毛發爛的脫衣舞酒吧。
些許地盤交出去,換自己一個太平,交了也就交了。
“第二個條件,既然你要交棍,社團現在又要和東星開打,那就趁早選新的話事人出來坐莊!
到時候你也來參選,我不準你選大D!”
吹雞頓感心髒猛地一跳,不準選大D,那就是讓他選阿樂嘍!
但是要讓大D知道他自己交了棍子轉頭就把票投給了阿樂,自己的下場未必會比被東星仔砍死好到哪去。
“威哥,既然不準我選,幹脆我就不選嘍!”
“那你坐乜鬼元老院的交椅?不如回灣仔,去賣魚蛋?”
“威哥,我這一年多……”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怕大D搞你!
放心,我哋和聯勝,沒有敢搞叔父輩的話事人。
你要是答應這兩個條件呢,就抓緊時間把棍子拿過來。
你要是不答應,就回你灣仔陀地,連自己陀地都不敢坐的話事人,傳出去笑都要把別人笑死!”
吹雞簡直是無語了。
這是他真正意義上體會到,什麽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打鐵還需自身硬,沒有本事,就不要坐這個位置,不然那條龍頭棍拿的燙手!
狗屁的話事人,不過是一個任人擺弄的玩物罷了!
當天下午四點,官仔森被靈車拉到和合石火化之後,龍根來到和泰茶樓這邊,找到了何耀宗。
“阿耀,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關上辦公室的房門,龍根示意何耀宗坐低。
隨後也拉條椅子坐下,開口道。
“吹雞被那班東星仔嚇破了膽,晌午跑到鄧威那邊,話要交龍頭棍出來,這個話事人他不當了!”
何耀宗愣了愣,旋即淺笑一聲。
“多少人想要那條棍子都不夠資格,他居然主動交出去,也是夠蛋散的!”
“先不說吹雞的事情,剛才肥鄧給各區元老都打過電話了,約我們晚上七點去他那邊歎茶。
目的就是要選個新的話事人出來,帶著社團去和東星開打!”
“阿叔,你準備選誰?”
龍根頓了頓聲,沉吟了片刻。
“選阿樂嘍,這件事情畢竟是我們堂口搞出來的,肥鄧鍾意選阿樂,也正好借此機會賣阿樂一個好。
再者今天在官仔森的靈堂上,隻有阿樂一個分區領導過來拜祭,也是他第一個放話撐我們堂口到底的!
選了他,東星這件事情就能扛過去了。”
何耀宗點了點頭,卻反問道:“阿叔,是不是拿到那條棍子,九區堂口就都得聽樂少安排?
如果真是這樣,吹雞在灣仔被人砍的時候,怎麽沒有一個堂口支援過去。”
這一問,當即把龍根給問住了。
但思忖一下,他還是照實答道。
“不管怎麽樣,他有鄧威支持!
阿樂在社團可能威望不夠,但肥鄧說話總歸還是好使的。”
“那阿叔,你說這個話事人我能不能做?”
冷不丁被何耀宗這麽一問,龍根當即笑了一聲。
“衰仔,你在開什麽玩笑?
我倒是想,可是你不夠資格,什麽時候等你做上分區領導,什麽時候再考慮做話事人的事情吧!”
何耀宗也跟著笑了笑:“阿叔,這可未必。
今晚你隻管去選,我敢保證選不出什麽名堂出來的!
到時候分區領導我要坐,半年後,話事人的位置我更要去坐!”
望著何耀宗那副慣有的笑臉,龍根恍惚間好像發現這家夥從來沒有和自己開過玩笑。
當下隻是起身嘟囔:“不知道你想搞乜鬼,還是先把眼下的麻煩擺平吧!”
等到龍根離開了辦公室,何耀宗便拿起了自己的電話。
撥通一串號碼,等到電話接通,便直接朝著電話講道。
“喂,大D嫂嗎?勞煩替我轉告大D哥。
就說今晚我想請他吃個飯,有個忙想找他幫一幫啊!”
從今天開始改成兩更吧,這幾天一直感覺渾身無力,腦袋發懵,有時候還透不過氣來。
上午去醫院檢查了下,醫生說我這是什麽植物神經紊亂,給我開了一大堆維生素片。
我也就納悶了,這好好的人,怎麽就和植物扯上關係了,咋的我要變成大樹了……
以後每天兩更萬字,狀態好,就多更一點。
順帶說一下,東星這些社團的劇情,我就不打算硬搭了,後續還是寫點符合主題的東西,盡量別把文給寫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