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章 如果何耀宗對選舉結果不服,那就讓封於修鎖他過來,直接動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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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頂,社團的賬本和龍頭棍,不都是由你保管的嗎?”
電話那頭傳來馬仔詫異的回複,一時間讓吹雞明白自己急昏了頭。
得知社團的賬本的賬本無恙,吹雞才稍稍冷靜了一點。
此時,馬路邊上駛來幾台轎車,而後齊刷刷的停在了吹雞那台老款虎頭奔後邊。
有身穿清一色製式西裝的差佬從車上走了下來,將證件夾在了胸口。
吹雞麵色淒然,趕緊對身邊的馬仔招呼道。
“快去通知火牛,龍頭棍和賬本,放在油麻地榮興公寓樓606棟靠東臥室的床板下麵。
讓火牛趕緊拿著棍子和賬本去交給鄧威,快!”
打發走跟班馬仔,吹雞旋即站在原地。
果然,這夥差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見到自己跟班馬仔離開現場,絲毫沒有任何為難,而是三五成群圍在了吹雞身邊。
為首的一個督察將證件放到吹雞麵前晃了晃。
隨後冷語道:“和聯勝話事人吹雞?你攤上事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一夜之間,吹雞被O記帶走的消息,傳遍了和聯勝每個檔口。
隻是耐人尋味的是,吹雞並不是因為從事三合會有組織犯罪活動被差佬帶走的。
他在灣仔也就那麽幾家脫衣舞爛酒吧,一定要較真,連從事澀情活動的罪名都扣不到他頭上。
之所以被逮捕,是因為他多次涉嫌從灣仔開船去公海,組織並參與賭博活動。
由於賭船的生意是開到公海才進行的,這號罪名定義起來,可大可小,但非要較真,把他關進監倉待上個半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就意味著,吹雞可能要成為和聯勝第一個在話事人任上,被關進監倉‘光榮’退休的叔父輩了。
出乎意料的是,對於吹雞被逮捕,和聯勝大部分堂口出奇的平靜。
甚至有個別的元老院叔父輩,連想辦法撈一撈吹雞的主意都懶得去打。
其中最為開心的,當屬肥鄧了。
“火牛,你是說吹雞的罪名被定死了,社團的律師都沒有操作空間?”
翌日上午,肥鄧剛剛起床,便接到了火牛打來的電話。
“沒錯!這次是人贓並獲了,吹雞被人洗了馬欄,灣仔的賬本都被O記刮走。
我看他這次至少也要在監倉待上個一年半載了!”
火牛說著頓了頓聲,繼而開口道。
“對了威哥,吹雞讓我把棍子和賬本交到你手中來,你什麽時候得閑?”
“我現在就得閑,把東西帶過來,順帶替我去通知各區堂口的叔父輩,讓他們吃完早茶,一會來我這邊開會!”
掛斷電話,肥鄧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吹雞被O記抓的好啊!
好就好在,他終於可以把龍頭棍名正言順收回來了!
好就好在,現在他可以緊鑼密鼓把話事人選出來,至少能壓一壓深水埗的氣焰!
隻是肥鄧沒有想到,今天有人比他起得更早。
早在昨晚吹雞被捕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何耀宗就通知了九區不少堂口的話事人和叔父輩,早上七點來和泰茶樓這邊飲茶。
和泰茶樓,牡丹閣包廂,已經坐滿了十幾個人。
一時間茶室裏顯得有些擁擠。
這好像是和聯勝這些年來,首次不是靠肥鄧,把這麽多叔父輩聚集在一起。
名義上的牽頭人是串爆和龍根,一屋子人個個都是紅光滿麵,言笑晏晏。
在何耀宗夾著個公文包進門之後,龍根當即清了清嗓子。
“今番勞煩各位早起來深水埗這邊呢,是有好事相告。
相信諸位也了解到了,昨晚我哋深水埗堂口,把和聯勝丟了二十年的尖沙咀給拿了回來!
我哋堂口就出了個好後生,阿耀決定把地盤拿出來給大家分一分,爭取以後大家在尖沙咀,都有少少油水撈啊!”
“好!好嘢!”
“我一眼就睇中,阿耀係大佬款來的!”
“有靚仔,又有本事,我哋和聯勝有福了!”
……
一時間屋子叫好聲不斷,尤其是串爆,起身帶頭鼓掌,一雙手都已經拍紅了。
何耀宗坐到龍根身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我先在這感謝諸位叔伯,諸位大佬,還有那些因為抽不出時間,沒功夫趕過來的領導。
前段時間,我話在社團搞了個共濟會,起初大家都不相信,覺得我是在說笑。
我呢,多多少少還算是拿出點誠意出來了。”
串爆當即搭腔:“丟!阿耀你真是太謙虛了!
幾百萬的小巴線路,說幫我搞定就搞定,哪個要是不長眼敢講你沒有誠意,我串爆都第一個不答應!”
大埔黑也跟著搭腔。
“我大佬權叔,十幾年都沒有搞定九龍這邊的冰鮮生意。
他在鵬城那邊過不來,這次也托我帶句話,等到和聯勝換莊,他要替大浦,投阿耀神聖一票!”
大埔黑是懂得捧場的,一句話,就替何耀宗定下了這場茶話會的基調。
其餘眾人會意,但也沒做過多表態,隻是把目光放落在何耀宗身上,靜待他再講什麽話出來。
何耀宗抓起杯茶飲了一口,再度開口了。
他先是把目光放在了元朗的雙番東身上。
這家夥也算是和聯勝的老牌叔父輩了,隻是陀地在元朗鄉下,平素在社團一向是副清閑模樣。
“雙番東,有沒有想過來安排元朗的兄弟,來尖沙咀見見世麵?”
當何耀宗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雙番東幾乎是立刻接上了話茬。
“想,我哋元朗鄉下仔,做夢都想來油尖旺打拚一番!
阿耀,但凡你肯勻幾家場子,給我兄弟去睇,以後你哋深水埗有什麽安排,我哋元朗兄弟一定第一時間跟上!”
“光是睇場怎麽行。”
何耀宗笑著應了一聲,隨後拉開公文包的拉鏈,從裏邊取出兩份租賃合同,遞到了雙番東跟前。
“這裏有兩份尖東永安廣場商務樓場地的租賃合同,五年合約,租金我已經一次性付齊。
你到時候想在那邊開夜店也好,餐館也罷,總之鍾意做什麽生意,場子就交給你了,到時候自己過去裝修。
如果差錢,後續可以跟我來借,我不收你利息。”
雙番東接過這份合同,眼裏開始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狂喜。
一時間屋子裏其他人皆是眼熱,卻聽到何耀宗再度開口道。
“尖東那邊,我還租下了十幾次場地,為了節約大家的時間,我就不挨個去交代了。
南洋中心那邊,有三家場子適合用來開夜店,到時候跛佬你拿去打點。
冷佬,你哋沙田堂口曾經包著幾個石場的盒飯生意,搞就搞大一點,華盛廣場那邊,有幾處場子適合搞餐廳。
到時候也試試請人過來,裝點一下,搞個高級餐廳什麽的,講出去都有麵子。”
說著把場地合同遞給他們,不等這二人答謝,何耀宗又把目光落在了兩個分量高一點的叔父輩身上——茅躉和老鬼奀。
和聯勝的叔父輩,也是分個三六九等的。
話語權最大的是肥鄧,這毋庸置疑。
其次便是串爆和龍根二人,再往下,就是大佬權,老鬼奀,火牛和茅躉。
可以說隻要搞定了這幾個叔父輩,其他人怎麽樣根本不重要了,反正都是牆頭草,那邊聲音大,他們就跟著那邊走。
隻是這兩人一個在青衣,一個在旺角。
地盤雖然不大,卻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主。
首先把目光放在了青衣的老鬼奀身上,何耀宗放下公文包,開口道。
“奀叔,我聽說前段時間,你青衣的碼頭被號碼幫毅字堆的人給搶了?”
老鬼奀麵上閃過一絲頹然,卻也點頭承認道。
“沒錯,平時葵湧那邊很多搞走私的撈家船小,付不起葵湧那邊的抽水,就鍾意找我青衣的小碼頭上下貨。
我抽成呢,就好公道的,所以那些小字頭有什麽A貨啊,凍貨之類的小生意,都鍾意找我關照。
可是自從上個月號碼幫毅字堆從元朗那邊打過來,他就開始在打這邊碼頭的主意。
對家的葵湧有洪興的韓賓,還有你們深水埗這些猛人在罩著,他們不夠膽去搶,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青衣這邊!”
“點解不找社團幫你打回來?”
老鬼奀說著苦澀地搖了搖頭。
“丟!阿耀,你當社團個個像你這麽有種!
我現在隻問你一句,青衣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管了?”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請你奀叔過來,隻是為了飲杯閑茶?”
得到何耀宗肯定的答複,老鬼奀當即一拍桌子。
“好!昨晚吹雞被拉進班房,我聽人講他是出不來了!
到時候棍子交出來,社團選新的辦事人,我一定投你一票!”
眼見眾人都齊刷刷表態,茅躉知道何耀宗下一個就要問起自己了。
不等何耀宗朝自己開口,他便搶先答道。
“阿耀,你什麽都不用講了。
我在旺角無欲無求,也能自給自足,不需要你替我做些什麽。
你這次為社團立了這麽大的功勞,於情於理,我都會投你一票。”
何耀宗淺笑一聲。
“阿叔,你誤會了,我知道你尚來行善,平素鍾意吃齋念佛,沒事就幫襯街坊鄰裏搞搞盂蘭會,酬神會什麽的。
為了讓你老人家更好在菩薩麵前還願心,我每年出筆錢,在旺角那邊給你搞個治喪委員會。
以後社團有兄弟出了什麽意外,吹吹打打也好,拖去火化也罷,總之由你老人家操辦,也不至於搞得太寒酸。”
茅躉頓時動容。
“阿耀,你真是有心了。
當年我在油尖旺一帶穿街走巷,專搞些坑蒙拐騙的字花檔,坑害街坊鄰裏。
後來老東的大塊全在我場子裏輸的傾家蕩產,一怒之下往我背上劈了一刀。”
茅躉說著開始唏噓。
“我被送進九龍城的醫館,趴在那足足縫了十八針,高燒三天三夜不退,最後還是我老婆去天後廟許下願心,最後才堪堪熬過這一遭。
從那之後,我就徹底發下願心,哪坐廟都鍾意去燒柱香。
你要搞這個治喪委員會,實在是積累陰德的義舉,天後娘娘保佑你,菩薩都會保佑你的!”
看來當年那一刀確實把茅躉給劈傻了。
醫館的醫師把他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他不去感謝人家醫術高超,卻把自己活命的功德一並算在了漫天神佛頭上。
不過何耀宗也懶得去和他解釋,這種人平素裏鍾意牽頭搞些神事活動,在一眾街坊中還是威望頗高的。
這也是他能在旺角立足這麽多年的原因。
三三兩兩都打點好了,這些人喜氣的如同過年一般。
正當一眾人還在茶室議論紛紛的時候,串爆忽然接起了一通電話。
“喂?是火牛啊,今天約你來深水埗飲茶怎麽不來啊?
哦,你是說吹雞把棍子放在你的地盤,不得閑過來啊。
什麽?鄧威著急要選新話事人?
還選個屌啊,我哋正在深水埗陪新話事人飲茶呢!”
等到眾人睇串爆把電話掛斷,龍根一臉得意,起身開口。
“諸位,相信阿耀的誠意大家也都看到了。
我哋深水埗,一會就拜托大家了!
總之阿耀是我細佬,我現在就可以代他保證,他富貴,社團跟著一起富貴!
這麽多年,和聯勝也該輪到這號猛人坐莊了!”
眾人隻是連連點頭稱是,隨後在串爆的招呼下,三三兩兩起身,準備去肥鄧那邊開會。
隻是何耀宗卻把龍根,以及一直坐在角落裏,半天沒有出聲的長毛攔了下來。
“長毛,我去外邊和阿叔講兩句話,你先留在這裏稍等片刻。
有幾句話,我想托你帶回去給大D。”
長毛隻是點頭:“不礙事的耀哥,我反正沒什麽事情,你去慢慢同阿叔他們聊就好。”
說罷,長毛便獨自一人坐在茶室裏,靜待何耀宗和龍根聊完回來。
來到走廊,直到一群人都下了樓梯,何耀宗才開口對龍根講道。
“阿叔,實不相瞞,我知道我加入社團的時間不長,鄧伯那邊難免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
不過話事人我就一定要爭,爭到手,我擔保深水埗榮華富貴,阿叔你也能早享兩年清福!”
“有誌不在年高,當年斧頭俊出頭,也不過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你這次替社團立下這麽大的功勞,於情於理,這個話事人也非你莫屬!”
“話不能這麽說,鄧伯這人什麽秉性,我想阿叔你比我更了解。
這次就拜托阿叔一次,替我據理力爭到底。
不怕阿叔笑話,我不是大D,哪怕鄧伯要強壓著這些叔父輩低頭,我就要做掀桌子的打算!”
龍根聞言,隻是笑笑。
“放心,鄧威這人雖然古板,但還是要點臉皮的。
這麽多叔父輩都鍾意支持你,他黃口白牙一張嘴,怎麽可能說得過我們?”
說著龍根伸手拍了怕何耀宗的肩膀,以示讓他放寬心,隨後緊跟一群人的步伐,快步朝樓下跑去。
折返回茶室,何耀宗睇了眼長毛,旋即再度拿起自己的那個公文包,從裏邊取出一份用文件袋收好的合同。
“長毛,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給大D。
就話華盛地產那邊授意,我打算在深水埗搞個置業公司。
到時候樂富屋邨那邊,以及九龍城這邊的拆卸工作,馬上就要提上進程。
我知道上次糗的他難受,為了補償他,我打算把這些承建,拆卸生意都交給他去做。”
長毛接過這個文件袋,卻沒有敢拆開去看。
隻是有些為難地答道:“耀哥,我哋荃灣的建築公司規模不夠大,隻怕沒能力承接你給的這些生意的!”
“不怕,到時候由我牽頭,投筆錢進去,在深水埗把他的建築公司規模擴大一下。
本金我都準備好了,六百萬啟動資金,後續資金不夠,我再慢慢想辦法。
到時候交給大D去做,做的好,指不定還能發展成配套全麵的建工集團,到時候我哋再談分成的事情!”
長毛的喉結不禁上下翻動了一下。
自從上次大D那些老板被人挖走之後,荃灣這邊隻當何耀宗是找到了華盛地產的老板做金主。
但是這金主未免也太闊綽了點吧?
何耀宗這段時間,動輒就是大手筆,他到底是做了什麽,值得華盛地產那邊這麽去撐他?
不過長毛知道這不是自己應該操心的事情,隻是拿起文件袋,畢恭畢敬朝著何耀宗鞠了一躬。
“耀哥,我回去一定會和大D哥好好講的。”
廣華醫院,林懷樂手上掛著點滴,此時正坐在病床上,一臉的焦慮之色。
直到阿澤推門進來,他立馬迫不及待問道。
“怎麽樣,鄧伯怎麽和你說的?!”
阿澤關上冰室的房門,朝著林懷樂比了個OK的手勢。
“樂哥,鄧伯讓你放心,龍頭棍和賬本都已經送到鄧伯那邊去了。
這次無論如何,他都會支持你去坐莊的!”
得到阿澤的答複,林懷樂臉上的焦慮之色才稍稍緩和了一點。
但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麽,試探性地向阿澤詢問了一嘴。
“之前被何耀宗帶去深水埗的封於修,現在在哪?”
“就在和泰茶樓那邊呢!”
“一會給封於修打個電話,隻要那幫叔父輩選出新的話事人,如果何耀宗不服要搞事,馬上叫封於修把何耀宗鎖起來,帶到佐敦堂口去!”
阿澤不禁有些為難。
“樂哥,你在開乜鬼玩笑?
深水埗人強馬壯,個個被何耀宗訓的服服帖帖,你把他鎖到佐敦去,到時候深水埗踩過來要人怎麽辦?”
“那我就以話事人的身份,直接對他動家法,送他上路!”
林懷樂的眼中已經滿是癲狂,睇了阿澤一眼,又咬牙道。
“你不要有什麽顧忌!婆婆媽媽,我哋一輩子都鬥不過何耀宗!
當斷則斷,何耀宗敢犯忌諱,我們就要敢動手。
我不信深水埗死了個何耀宗,那群打仔以後就不靠社團開工食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