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寧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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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桑榆進來,說:“蘭教授說的是真的。我這次請假其實是去你老家調查了一下。當年,你外公被判罪。她也被下放到渝城。你父親怕受牽連,就跟她離婚了。”
    她拿出文件:“這是當年你父親親手寫的離婚申請書。你知道的,我們兩個有這個權限查詢幾乎所有民政係統的檔案。”
    章啟航暗暗驚訝,接過,一看到那熟悉的字體,手便抖得越發厲害了。
    內容跟韓桑榆說的差不多。
    他想象不到,自己此生唯一相伴的親人竟然跟他說了最殘酷的謊話。
    後來父親說母親去攀高枝了,大概是因為母親竟然順利進入了渝城大學當老師,所以他覺得不甘,也不好意思跟章啟航說出實情。
    他捂住臉,手上的申請書掉在地上。
    蘭芷上前抱住他:“不不不,孩子,這不怪你。我也沒有錯。你父親的做法在當時也無可厚非。如果非要說有錯,隻能說是老天跟我們開了個殘酷的玩笑。”
    章啟航抱緊了蘭芷:“媽。”
    蘭芷:“欸,我可憐的兒子。你這些年受了多少苦。才變得這麽冷靜和堅強。”
    韓桑榆也捂著嘴,哭得泣不成聲。
    章啟航和蘭芷聊了一夜。
    早上去上班的時候,眼圈有些黑,
    張自強和於大東下樓的時候碰到他。
    章啟航又跟他們打招呼。
    張自強和於大東又交換了驚訝的眼神。
    張自強:“發生了什麽?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柔和了好多。談個戀愛有這麽大的作用嗎?”
    於大東搖頭。
    章啟航回頭說:“今晚我請你們吃飯,在我家。”
    於大東和張自強一起點頭:“好好好。”
    等他消失在樓梯轉角,張自強才小聲說:“東哥,怎麽辦啊,我害怕。”
    於大東幹咳了一聲:“不至於,不至於。我們也沒做虧心事,就算做了,衝我們跟他的感情,他也不至於對我們動手的。再說時哥肯定去。”
    他們兩還特地買了水果什麽的,進門看見蘭芷穿著圍裙跟韓桑榆有說有笑的在忙碌,兩個人交換了更驚悚的眼神。
    他們錯過了什麽?
    段守正規規矩矩把手放在膝蓋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那架勢好像在等待領導召喚。
    看見他們進來,他遞了個眼神,叫他們過來。
    張自強小聲問:“正哥,他們......”
    段守正:“噓,什麽也別說,什麽也別問。我這事我已經挨了岑雲舒兩頓打了。”
    張自強和於大東一聽更不安了。
    在他們心裏,岑雲舒可是溫柔女神的代表。
    連她都動手捶人,得是多大的事。
    於是,程時進來時就看見這詭異的場麵。
    他們三個僵硬地坐一排,安靜得像等待被宰的鵪鶉。
    程時挑眉問:“你們痔瘡犯了?”
    段守正暴怒:“放屁,你才痔瘡犯了。”
    程時笑:“少見你們三在一塊能這麽安靜。平時不都叨叨個沒完嗎?”
    上次那塊地批下來後,工程一直在建。
    隻是程時說不能破壞環境,隻能小範圍施工,所以進展比較慢。
    他們三因為時不時要去看一眼,索性帶上漁具在那裏釣一會兒再走。
    張自強就夠囉嗦的了,段守正平時在家裏和單位上也不能多說話。
    所以這兩人在一塊就是各說各的,廢話連篇。
    於大東一般等他們說累了再說。
    最後三個人一起罵程時,要不是他,他們怎麽會累得像狗一樣。
    這會兒三個人透著濃重的死人感。
    岑雲舒和林雪霽,盧再雪說笑著上來了。
    他們進來,屋子裏的氣氛才活了起來。
    章啟航從廚房出來,也帶著圍裙:“吃飯了,上桌吧。”
    坐下後,章啟航介紹了蘭芷。
    隻說因為父母離異,所以他們失去聯係多年,最近才又聯係上。
    張自強一拍巴掌:“我就知道那次蘭教授來不對勁。你是不是那時候已經有所察覺了。”
    章啟航含糊地說:“是。”
    於大東笑得很勉強。
    就連章啟航都找到親人了。
    隻有他注定要當一輩子孤家寡人了嗎?
    程時看他好幾天都悶悶不樂,晚上把他叫到茶室喝茶。
    他也不問,於大東也不說。
    兩個人就悶聲灌了一肚子茶水。
    程時看於大東差不多要去看夜場了,才說:“你要想去找,我幫你想想辦法。”
    於大東猶豫了一下問:“有什麽辦法呢?”
    程時:“你知道撿到你的人是誰嗎?如果有當初保留的繈褓裏的東西,說不定有線索。”
    於大東想了想:“對啊,我為什麽沒想到。我雖然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可是肯定有第一個發現我的人。”
    程時:“嗯至少知道你的出生年月日,最好能知道令堂是在哪家醫院把你生下來的。”
    說不定還能查到姓名和單位。
    於大東:“要是我找到她,她不肯認我怎麽辦。”
    程時:“那你至少知道自己是誰了。反正你現在也不需要靠他們生活。認不認的,其實關係不大。”
    上一世,於大東到死都沒有透露關於身世的消息。
    以至於他自暴自棄的時候,程時都不知道怎麽勸他。
    半夜電話響,程時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一眼電話。
    確實是電話響。
    隻有幾個人知道這個電話,而且除非要死人的大事,不然不會半夜打給他。
    他接了起來,聲音略帶沙啞:“喂。”
    伊萬諾夫驚恐的聲音在話筒裏響起:“時哥,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程時坐直:“嗯?!怎麽了?”
    伊萬諾夫:“我收到線報,新上任的市、長想要扶持新的人來主持莫斯科市,所以找個借口把我關進牢裏去。”
    他那個城堡一樣的住宅再厲害,也擋不住正規軍。
    程時摸了摸額頭:“你別慌,你現在知道候選人是誰了嗎?大不了直接投降。”
    伊萬諾夫在那邊沉默了三秒,才開始罵罵咧咧:“我曹,你竟然叫我直接投降。我伊萬諾夫寧肯死也不受這個羞辱。”
    程時等他平靜下來,才問:“候選人是不是就是之前漂亮國殺手在莫斯科的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