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掏出一張十元美刀放在桌上。
    服務員眼睛一亮，拿起錢就跑了。
    程時哭笑不得：這會兒他的腿倒是腳利索得很。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偌大的餐車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相比軟臥包間的隔牆有耳，倒是不擔心他們的對話被人偷聽了。
    陸文淵一邊吃一邊說：“上次我們買回去一批飛機以後，大鵝方麵好像忽然開竅了，允許我們組團考察他們的生產線。不知道到時候他們會不會又變卦。畢竟有些核心技術和零部件我們自己還是生產不了。”“不過搶劫案一般發生在從中國開往俄羅斯的路上。跟我們運輸圖紙的路徑相反。但是也不保證有意外，所以每次運送，最好有三個以上同誌一起押運。”
    程時知道他忽然說這個，是在考慮用這趟車當成運輸渠道。
    “這趟車用來運小型零件和技術資料相比用客機運輸，倒是有它的優點。海關檢查比較鬆，而且全程都可以跟蹤。問題就是時間太長。而且安全性不高。常有搶劫團夥作案。”
    陸文淵微微點頭：“搶劫案一般發生在從中國開往俄羅斯的路上。跟我們運輸圖紙的路徑相反。不過每次運送，最好有三個以上同誌一起押運。”
    從這一次情況看，陸文淵也能感受到隻有兩個人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不方便。
    比如人有三急。車廂裏就會隻剩下一個人，就比較危險了。
    陸文淵問到了自己想問的，就岔開了話題：“當時開通這一趟列車的時候，其實我們是想從大鵝那裏學先進機車製造的技術。結果老毛子太精，一點真家夥都不肯漏給我們。”
    程時笑：“他們的柴油機車的大功率雙機聯動技術確實比我們的強。用的是十缸二衝程對置活塞柴油機。單台功率達三千馬力，還搭配電力傳動係統，能輸出強勁牽引力。最絕的是，機車最小曲線通過半徑僅八十米，兼顧動力與機動性。我們的主流內燃機車如隻有兩千四百多馬力，且在長距離複雜路況下易出現動力衰減，遠不如他們的長距離牽引穩定性。”
    “而且別人的機車大修周期長、故障少，說明零部件抗磨損設計好、傳動結構簡易可靠，而且在極寒地區車輪的防滑和材料都很有經驗。”
    “等到邊境，你親眼看到更換轉向架的時候，就能明白多規格轉向架技術的好處了。效率比我們的高處好幾倍。”
    他們吃過飯，就去那個軟臥搜了一下。
    除了錢，還有更多武器和急救的藥品。
    到達下一個車站時，可能是列車員抬著屍體從車上走到站台的場麵太震撼，以至於幾乎沒有人敢下車。
    程時隔著車窗感歎：“還有幾站就到邊界了。”
    陸文淵：“ 說到邊境。你下一步到底要幹什麽？”
    對方如果想要阻止他們，肯定會在中俄邊界之前。現在途中的三組都失敗，多半會在過海關的時候下手。
    雖然程時在出來的時候，就說了目的就是讓任務失敗。
    可是也沒跟他講到底要怎麽演失敗，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還讓對方相信。
    程時：“我也沒想好，隻能見機行事了。”
    沒有人下去，卻有人在這一站上來了。
    程時皺眉說：“麻煩了，剛才還說一般是去大俄的路上劫匪多，現在就上來幾個小賊。”
    陸文淵：“嗯？你怎麽就肯定是賊。”
    程時：“你看他們明明是認識的，卻從幾個門上車，就連交換眼神的時候也是偷偷摸摸的。這些人明顯是來的時候搶了一波，然後在這裏下車，現在坐車往回走，等下一趟往大鵝的列車來的時候，再從那個站上車，進行新的一輪搶劫。因為這一段靠近邊境，大鵝的車警不怎麽管，中國的車警還沒上來。”
    陸文淵皺眉，拿出不久前才從死人身上搜來的槍，檢查了一下。
    程時也在數子彈。兩把槍算上彈夾還有三十發子彈：“應該足夠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同夥在車上。希望不用殺人，畢竟是同胞。”
    陸文淵望向他：“答應我兩件事。”
    程時挑眉：“說。”
    陸文淵：“第一，我們辦的事情遠比抓幾個賊要重要，所以如果他們不來惹我們，我們不管閑事。第二，如果他們非要來找死，你就絕對不能手軟。”
    程時咧嘴一笑：“放心，這也正是我想跟你說的。”
    陸文淵：“他們多半會晚上動手。所以我們現在輪著睡一會兒。”
    程時：“這麽多人，萬一挾持人質，還真不好辦。”
    夜裏，西伯利亞寒流卷著雪粒撲打玻璃時，那夥人直奔著軟臥而來。
    軟臥的人有錢，搶一個頂的上搶硬座硬臥的好幾個。
    而且一個包間隻有兩個人，太好拿捏了。
    他們從車尾方向過來，一個站在車廂連接處，望風，其他人則兩個一組進去包間裏搶劫。
    一共七個人。
    軟臥車廂裏的燈壞了幾個，昏黃的光聊勝於無。
    倒是窗外的雪光更亮一些，把他們移動時的身影投在車廂上，像極了荒原上覓食的狼。
    劫匪們得意洋洋，這些有錢人真慫。
    他們幾乎沒有遇見抵抗。
    不管是肥胖的大俄商人，還是壯實的中國男人，
    隻要他們把刀亮出來，對方就被嚇尿了，乖乖把所有錢都拿出來，還哀求他們不要傷人。
    要是有人猶豫或者拿錢慢了一點，就會遭來一頓拳打腳踢，然後立刻也老實了。
    如果後麵包間的人聽到動靜，把門關上反鎖，也會被他們用從列車員那裏搶來的鑰匙打開門，然後遭受更猛烈的毒打。
    劫匪們為了省事，索性把人捆起來，再搜身。
    有個包間是空的。
    他們沒多想，不過看到某個包間裏女乘客姿色不錯，有人便淫心大起，竟然直接按在床上就開始扒對方的褲子，對同夥說：“你去下一個。我馬上就來。”
    那女人尖叫反抗，被劫匪用布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