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這一覺睡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都沒醒。
    而且不管是誰進出，外麵有什麽動靜，他都沒反應。
    照理說他早該餓了渴了尿急什麽的。
    陸文淵擔心他已經嘎了，每隔一會兒就要去試一下他的鼻息，確認他還活著。
    最後陸文淵終於受不了，揪著他的領子使勁搖晃，叫著：“喂。醒醒。到站了。”
    程時沒反應。
    陸文淵：“你再裝死，我就拿大耳巴子扇你了。”
    程時依舊沒睜眼。
    陸文淵頭上冒冷汗，自言自語：“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難道真的要扇他嗎？他剛死裏逃生，我實在不忍心。”
    他擰眉想了想，俯身在程時耳邊小聲說：“孫敏之來了，賴在你臥室裏不肯出去。”
    程時一下睜開了眼，皺眉問：“誰？誰把她放進來的？！！”
    陸文淵氣笑了：“我特麽真是服了......”
    林雪霽和章啟航在京城的火車站出口等著程時他們。
    看到程時，林雪霽一路小跑過來，抱著程時的脖子：“你每次出國都好嚇人。能不能別處去了。”
    程時笑嘻嘻地說：“我不能保證。隻能盡量。”
    林雪霽：“你就非要這麽折騰嗎？”
    程時：“沒辦法，誰叫我是不可替代的呢？”
    本來繃著臉的章啟航沒憋住，出聲譏諷說：“還不可取代，我真的好想直接撕了你算了。哪有你這種被保護對象的，你.......”
    程時勾住他的脖子：“好了好了，兄弟，我知道你擔心我。別生氣，重要的是，我們都安全回來了，而且還圓滿完成任務，對不對？”
    章啟航乜斜著他：“真是氣死我了。下次對練，我絕對不會手軟，一定要好好出這一次的氣。”
    要不是《警衛行為守則》上嚴格規定，在執行保護任務的時候，不能傷害保護對象。他現在就想給程時一個飛踢。
    程時上了車說：“我們這一次成果顯著。弄回來幾套圖紙，還有一個重要技術人員。還有......”
    章啟航他們肯定不會那麽老實，隻拍航母的圖紙。
    肯定剛把那裏麵能拍的都拍了。
    不過程時這個“還有”，說到一半就停了，讓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一樣，都望向了他：“還有什麽？”
    “快說。”
    程時笑了笑，把帽子摘下來，掏出好幾個芯片，說：“還有，我發現在帽簷裏藏芯片，二極管絕對沒問題。”
    章啟航不認識，陸文淵可認識。
    這幾個歐洲走私過來的最先進的芯片，中國曾經談判想花幾萬美元一片，都被漂亮國和歐洲以某條款為理由給拒絕了。
    陸文淵眼睛都亮了，結果芯片：“可真有你的。”
    程時很得意：“厲害吧？頂禮膜拜吧。我真是太聰明了。”
    他把行李箱拿出來，然後摁著杆子一抽一拔，裏麵全是二極管和芯片：“這個辦法能帶更多。初步估價，這裏值四十萬美刀。”
    他跟伊萬諾夫說要這個的時候，伊萬諾夫的表情好奇怪：“那個東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用，你要它幹什麽？”
    陸文淵：“我去......”
    這個芯片，能顯著提升武器、船舶等設備的電子通訊和係統控製能力。就是是現代裝備升級的核心邏輯之一。
    程時而且帶回來的足夠多，他們可以放手研究，而不用擔心弄壞了就沒了。
    程時說：“以後雪霽，還可以用這個法子源源不斷的從大鵝那裏弄這些回來。我們爭取快點追上他們。”
    其實他想搞光刻機的圖紙，但是光刻機不在大鵝家，所以還要相辦法去西歐一趟。
    陸文淵興奮得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小子。”
    程時疼得皺眉。
    林雪霽嗔怪地瞪著陸文淵：“哎呀，你手太重了。把時哥弄傷了。”
    陸文淵冷笑：“嗬嗬，他平時一個打幾個，生猛得很。現在到你麵前就變得這麽嬌氣。”
    程時說：“沒事，就是從地鐵口出來的時候，那家夥朝我胸口捅了一刀，紮破了裝圖紙的包。我把他電暈了，他倒下的時候，狠狠抓了我的肩膀一下。應該是青了。”
    短短幾句話，驚心動魄。
    其他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章啟航咬牙切齒的打破了沉默，揪住程時的領子：“以後不許單獨行動。”
    陸文淵：“就是。”
    章啟航：“以後你就不能出國。”
    陸文淵：“就是。你太嚇人了。”
    林雪霽雖然也後怕，這會兒更心疼程時，手忙腳亂把程時從章啟航手裏搶過來，小聲嘀咕：“他都受傷了，你罵歸罵，手下麵輕點啊。萬一讓他傷勢加重，你又心疼。”
    程時摸著肩膀：“啊，麻煩了，本來隻是淤青，現在肯定脫臼了。”
    章啟航縱有滿肚子怒火都不敢發出來了。
    陸文淵說：“段守正也來了。”
    程時：“這小子嗅覺真靈敏。”
    陸文淵：“沒辦法，粵省那個船廠是全國最大的幾個船廠之一。現在弄回了航母的圖紙，肯定要叫他來看看。你也別急著回去，剛好上麵要開個秘密會議，討論攻關航母的分工。你留下來參加一下。”
    程時皺眉：“我就不用去了吧。”
    這種會議還不是吵吵鬧鬧，分任務然後趁機要錢要人。
    他要是跑過去，說不定就會被一個船廠趁機強行收編。
    所以幹嘛自己去找不自在。
    陸文淵眯眼：“你是唯一仔細看過整版圖紙的。你不去，怎麽行，再說你不知總號稱自己是國內機械專家嗎？這個時候不發揮作用等到什麽時候？”
    程時抿嘴：“我沒有，你胡說。我看的是民用的遠洋貨輪的圖紙。”
    陸文淵：“嗬嗬。反正你必須去。說上天也沒有用，”
    程時沉著臉坐在那裏不出聲。
    陸文淵知道他確實累了，再說他要不願意，不肯好好幹活，弄去那裏坐著也沒有用。
    他乜斜著程時：“你說說吧。這次立了功想要什麽。”
    程時：“國有大船廠股份。隨便一個都行。”
    陸文淵翻白眼：“別想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