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除隱患楚僖得意 查死因王猛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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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雲:
    內應剪除樂開花,眉飛色舞呈奏章;
    苻堅痛失好內應,密詔丞相獻良策。
    王猛奇夢露端倪,夫人點拔顯靈光;
    雙管齊下刨根底,權翼叔侄闖邊防。
    不足三日,楚僖將張煜和馬塗從監牢裏拉出來,哢嚓、哢嚓幾下兩人就被斬首。楚僖命令謀士瓔繕起草了一份奏折,言明軍中將領霍琪琳、洮慶、覃非、鄆蓀、朱禱五人在圍剿狼虎山惡匪前偵察過程中不幸犧牲,串通惡匪魯虯的奸細張煜和馬塗亦已正典,英勇果敢的幾位將領理應得到朝廷的嘉獎封賞,以撫慰亡靈,激勵將士。
    苻堅接到楚僖的奏折,十分震驚。立即密宣王猛深夜進宮過來商議。苻堅將楚僖的奏折遞給王猛說:“王愛卿,此事盡感蹊蹺?上回霍琪琳剛剛將密折送進京城,上下還不到十天功夫,霍琪琳就屈死了?這裏是否藏著巨大的陰謀?”
    王猛細看楚僖的奏折,也暗暗吃驚。這裏,霍琪琳死了、洮慶也死了、覃非又死了、雖然鄆蓀和朱禱不在霍琪琳組織名單之內,但張煜作為奸細被楚僖這麽快處死更是不應該的呀?如此一來,在楚僖身邊的全部內應一下子都被團滅了。這說明,問題肯定不是出在楚僖他們身上,而是王猛集團內部人的身上,很明顯是自己內部有人將信息傳遞給了楚僖,導致楚僖在幾天內對他們痛下殺手。
    王猛會意這份密折所經過的人並不多這些人都應該是非常可靠的。左佐蓧、權翼、呂光、王當、苻屏都應該沒啥問題。那麽,問題究竟出在哪裏?難道真的是某種巧合嗎?
    苻堅說:“王愛卿,此事朕想不明白?為何在十天之內,霍琪琳他們都被戰死了,除了一個張煜楚僖說是奸細之外,其他的人一次性就都死光光了,這裏王愛卿需要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可是對王愛卿知無不言的。現在,這件事多少令朕感到對王愛卿有點失望?朕命令你盡快查出內部奸細?到底是誰泄漏了這份機密?此事愛卿需要替朕盡快查清楚,另外著可靠人秘密前往溢童關隘去查明楚僖的所作所為,盡快將其繩之以法。”
    王猛說:“皇上,此事泄密事件,臣理應承擔所有的責任。臣會立即展開秘密調查,一經查明真相,臣願與此賊一道遞交刑部處理。但目下,臣需要替皇上做許多事情,就算戴罪立功,將功補過,臣慚愧無比,臣萬死,有失君望。”
    苻堅說:“朕今夜密召愛卿入宮,並非為降罪於愛卿?卿何必自責。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召卿來,卿當替朕分憂,盡心盡力。今楚僖異心已起,禍患萌芽,朕不得不早作準備。然經過楚僖之事,想必京城之內,亦有與朕異心離德之徒,如惡虎潛臥榻旁,伺機欲動,裏應外合,與朕不利。”
    王猛說:“皇上分析細微,楚僖駐防邊陲,手握重兵,今生異心,飛揚跋扈,不可不除。隻是京城裏麵,有虎狼野心之人,並非個例,遠比楚僖危害更甚,微臣甚憂。此番當需一並徹查,盡早連根拔起,此仍刮毒療傷,萬不可再遺留禍患。”
    苻堅痛心道:“自朕登基以來,愛民如子,體恤百姓,雖不及文王周武功德,亦盡力追趕傍靠,處處寬以待人;朝中諸臣,事覺照顧不周,日想夜夢,唯恐有所怠慢消極,綜如此,亦有朝中大臣,私壑難填,令朕痛心。”
    王猛說:“皇上體恤百姓,愛民如主,寬裕諸臣,體貼入微。如此,尚有利欲熏心者,欲壑難填者,蠢蠢欲動,與陛下不利,實令人發指。今微臣辦事,毛裏毛糙,考慮不周,漏洞百出,遺禍不輕,以致令皇上憂心忡忡,實仍微臣一人之過,微臣好不羞愧痛首。”
    苻堅說:“愛卿不必太自責,朕還是一句話,愛卿盡管放手去查,楚僖軍營,不必過於憂慮,朕自會繼續發展線報,估計不日就會收到消息。”
    王猛回到家裏,寢食難安,決定次日就召集自己的親信商議如何開展密查霍琪琳死難一案。現在不是說如何指派人手深入溢童關隘的問題,而是在指派人手之前必須先找出問題症結所在?此事泄密事件性質相當嚴重,連皇上都對本次泄密事件大為光火。雖然,皇上並沒有對自己橫加指責,但詞裏話間已透出了相當的不滿。王猛自己覺得應該好好捋捋思路,問題出在哪裏?這是最需要搞清楚的首要問題。一旦這次再出紕漏,自己又有何麵目繼續在朝廷替君分憂了?
    左佐蓧?權翼?呂光?王當?苻屏?這五人到底誰是泄密者?還是在其他的方麵出的紕漏?
    夜深人靜,王猛伏案秉燭,麵前紙張已經被堆得半尺多高了,他依然還沒有理出一點頭緒。
    夫人詹殊悄悄給夫君送來一碗人參燕窩營養湯。詹殊心疼地說:“夫君,夜深了,身體要緊,明日還要上朝議政,須早點休息了。”
    王猛笑著說:“夫人,以後別為我守夜這麽久,看你白發都越來越多了。”
    詹殊說:“夫君,今夜皇上召夫君進宮,難道就為你所寫的這幾個人的事情嗎?”
    王猛不敢將今夜皇上與之商議的事情說出來,這件事本來已使他心慌意亂了。
    詹殊不敢多問,朝廷之事,夫君徹夜不眠已是常態,故此,詹殊將人參燕窩營養湯放下後,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王猛細細比較,一時想不起在什麽環節出了紕漏,假若這個紕漏現在不能堵住,後麵的工作肯定是無法開展開來的。天已拂曉,遠處雞鳴一片,此起彼伏,一陣困意襲來,王猛自嘲一番:“農戶司晨夢初醒,相府伍德才吹燈。”說罷上床就寢。
    不足半個時辰,王猛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剛才睡去,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的夢。夢見山上一隻大公雞正與一條大蟒蛇纏鬥。蟒蛇最後竟然被那隻公雞生吞進肚子裏去了,公雞鬥蟒蛇,最後竟然是公雞取得了勝利?這事令人難以置信,王猛也百思不得其解?
    吃早餐時,王猛與夫人說起此事?夫人笑著說:“這倒是一樁奇事,聞所未聞。不過,世事難料,豈不聞蛇還能吞象呢?世上奇事,比比皆是。夫君今夢見公雞吞蛇現象實屬正常。古人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就是這個道理。”王猛聞言,立即放下飯碗,大驚道:“夫人聰慧,一語道醒夢中人。待王某去查一查看,真相或許就隱藏在其中。”
    原來,王猛是屬雞的,朝著這個思路去理解,那麽,查一查這五人當中誰是屬蛇的人不就有答案了。
    王猛自己去查閱,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五人之中居然有兩人都是屬蛇的。第一個是苻屏,第二個才是左佐蓧。
    王猛不敢以此作為判斷依據。但既然冥冥之中有某種暗示,至少也給自己提供了可參考的數據。為了慎重起見,他與夫人商量,說出了朝廷因泄密事件從而導致溢童關隘內應全軍覆沒的後果。
    詹殊是屬於遇事沉著冷靜聰明過人之人,她聽夫君這麽一說。於是,心裏也就凝重起來說:“夫君,此事不可貿然武斷。雖然,夢中之事可做參考,但差錯也將在所難免。五人之中,有兩人屬蛇,這就說明這兩人都有泄密情報之嫌疑?但也僅僅隻是嫌疑而已,終不能蓋棺定論。要想找到真正藏匿在你們當中的細作,還需假以時日,多方取證,隻有拿到了鐵證,方能令人信服。”
    王猛搖頭說:“夫人,談何容易啊!時不我待,皇上給夫君的追查時間極短,咱可拖延不起啊?”
    詹殊說:“夫君莫慌,奴妾到還有一個辦法,或許能解開夫君的困惑?”
    王猛來了精神,連忙說:“夫人快說,你夫君幾乎山窮水盡了。”
    詹殊笑笑說:“奴妾雖不常出門,但京城一些大事奇事,還是有所耳聞。近來皇上選妃,舉國轟轟烈烈,整個長安城更是天天沸騰起來了。奴妾不時耳聞朝中諸臣,大凡家有豆蔻年華之女,具極力要去巴結婉嬌娘娘,以求第一輪選中。此事雖隻是街坊謠傳,不知是否屬實?夫君日理萬機,或許對此事並不曾多加留意,但奴妾以為,若五人之中,有女符合此個條件者,嫌疑會上升,估摸十有八九恐已該換門庭,夫君以為呢?”
    王猛細細品味夫人的這番話語,猛然一拍大腿道:“夫人賢惠,思路清晰,待夫君再細細查一查便知。”
    很快,王猛就查到這些條件隻有左佐蓧完全吻合。於是王猛決定今天就開始派人重點調查左佐蓧,尤其是對他居所進行晝夜監視。
    王猛將呂光叫來,他身邊目前最信任之人首選呂光。這呂光不但武功出眾,思維敏捷,而且十分忠誠,又是自己的門生,思考問題周全細膩,王猛遇到的一些棘手問題,一旦找呂光商議,基本都得到了圓滿解決。
    王猛開門見山說:“呂光,今日將你叫來,有件非常荊棘的事情需要你替為師分析分析,盡快找到解決的鑰匙。”
    呂光就問:“恩師,是何事如此嚴重,連恩師都猶豫不決?”
    呂光說:“半月前皇上收到一封密折,奏溢童太守楚僖謀逆欲在半年內聯合京城某股勢力共同舉兵反叛。皇上命為師負責處理此事,三天內找到應對辦法,記得為師亦告知過你此事。當時溢童亦有朝廷細作在密切監視太守動向。未曾想昨日太守在給皇上寫來的奏折中,啟奏近來因圍剿狼虎山附近惡匪激戰,所有朝中細作具在此次事件中不幸身亡,隻一人奏明是匪徒內應斬首示眾,溢童眾多細作,竟然一夜之間全軍覆沒。呂光,你來分析分析看,問題究竟出在什麽地方?”
    呂光大驚失色道:“恩師,徒兒不甚明白,此事是不是就是上次那封由霍琪琳急送過來的密折?不知恩師後來交給誰來負責處理此事了?”
    “為師後來將此事交由吏部伺郎左佐蓧負責處理,左佐蓧處理得相當出色,這裏為師並未曾有所懷疑。”王猛說。
    呂光說:“恩師,左伺郎清明廉政,京城百姓有目共睹,這個不容懷疑。但此一時彼一時,徒兒近聞左伺郎與當今國舅爺走得較近,徒兒也暗中調查過他的內幕。發現,左伺郎確實有經此事。主要是左伺郎家有愛女,適逢今年剛滿十三周歲,正符合後宮選妃條件,近來與慕容暐走近也在情理之中,徒兒就沒有再深究下去了。”
    呂光這麽一說,王猛就完全明白過來了。於是,王猛說:“另有一事,為師也甚感蹊蹺,昨晚為師做了一夢,公雞與大蟒,結果卻是公雞吞了蟒蛇。”
    呂光笑著說:“此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難不成左伺郎正是一隻毒蛇?”
    王猛笑了:“正是。”
    王猛決定由呂光負責暗中開始調查左佐蓧;遣權翼和王當立即啟程前往溢童調查霍琪琳等真正死因案件。
    權翼和王當在臨行前,王猛特地將兩人請到王府設宴餞行。期間對兩人說:“此行溢童,須處處小心謹慎,那裏已沒有任何可靠之人可以幫助你們兩人了,你們前往之前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包括隱藏自己的身份,以什麽理由前往邊塞?記住,尤其是對於圍剿狼虎山惡匪之事真實性,須重點調查。老夫之前可從沒有聽聞有這樣一座大山以及這樣一群土匪?記住,楚僖此人十分擅長心理戰,善於聲東擊西借題發揮,在沒有被他發現破綻前,萬不可輕易與之接觸,以免使他心生疑慮早做防備。”
    權翼說:“請丞相放心,臣定會不辱使命查明事實真相。”
    王猛對王當說:“當兒武功不弱,謀略稍遜,萬事當與你權叔商議,不可自作主張。飯後回去收拾收拾,今夜悄悄出城,記住,當從西門出,多繞一些彎彎圈圈,小心慕容暐的眼線。”
    兩人趁月夜出西城,沒走出多少路,王當就忍不住問權翼:“權叔叔,王當有一事不明,這溢童關隘在秦國東部,叔父令我們從西門出城,如此一來,至少多走了三十裏彎路,豈不可惜?”
    權翼笑道:“你正值盛年,身強體壯,不像權叔,年過半百,已入暮年,亦無怨言。年輕人嘛,多走點彎路,練練腿力,有何不可?”
    王當說:“侄兒不為別的,隻覺得這本可節省體力的活,今白白損耗了,豈不可惜。”
    權翼並不表明道理,隻是說:“丞相吩咐,你盡管如此去做好了,何必問權叔,再說,權叔也不懂丞相的用意。”
    王當一樂,以為自己剛才的疑點連權翼也讚成,就來勁了,對權翼說:“原來權叔也不懂叔父的意思,王當還以為這事你們早商量好了?早知如此,王當就直走東城,至少節省半天功夫。”
    王當還在絮絮叨叨,權翼打斷說:“王當,省點力氣吧,晚上還有許多山路要走,你一直開口說話,就不怕引來厲鬼?”
    王當一聽權叔話裏有話,於是說:“我偏不信這世上真的有甚厲鬼,都是人騙人的鬼把戲吧?”
    東城這邊,慕容暐的耳目極多,相對於西門則少了許多。權翼和王當扮作商人模樣,一前一後走出西門就引起了守候在西門旁邊慕府爪牙的注意。好在這些爪牙並不認識權翼和王當,加上兩人提前進行了偽裝,並沒有引起這幾人過多的懷疑。再說,一般從這裏出城的人大致分為三種人:第一種是商人,比如皮毛商、絲綢商、茶葉商、藥材商、還有瓷器商什麽的;一種是市民布衣住在城裏城外的百姓,進出隻為謀生計;另一種則是富貴人家的子女和官員親屬,這些人穿戴整齊,前呼後擁氣場很大。但這類人很少趕在晚上夜遊,更不用說去城外了。
    權翼和王當年齡差距有點大,這對於兩人假扮商人是有利的,不管是經驗老到的京城探子,還是閱曆豐富的地方小吏,都覺得兩人是符合叔侄商人或者父子商人的關係。
    權翼特地帶著一包沉甸甸的銀子,一路上兩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每次停歇下來時,權翼都要向王當傳授一些有關皮毛的知識。什麽質地的皮毛最珍貴,什麽皮毛該如何保養,什麽皮毛需要多少次加工處理才能不會蟲蛀黴變,什麽皮毛用什麽藥水浸泡才能消除刺鼻異味,達到客戶滿意的程度。
    王當一下子記不住這麽多的知識,權翼於是就教他最簡單的基礎知識,告訴他什麽知識哪怕最難懂都得牢記在心裏。既然此行是前往溢童收購皮毛生意的,就不能連皮毛的基本特性都不懂的吧?
    好在王當記性還不差,權翼又是悉心教導,還沒有走到溢童地帶,皮毛要領王當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來到邊防,進溢童需要檢查行人的包裹和盤查身份以及進關的目的。倘若說不出個所以然,輕者拒絕進關,重者拳打腳踢,財物遭搶,趕出關外。
    權翼和王當伏在距溢童不到二百米的一個土包子上細心觀察。發現關口進進出出的山民有很多,檢查也不是很嚴格,隻要山民肯出一點點潤手費,兵士都會隨便一檢查就放進去了。
    權翼想好應對措施,就領著王當從土包上走了出來,隻見兩人大搖大擺的走在城外的小路上。
    “站住,你們是幹什麽的?”幾個兵士持槍喝問。
    “收皮毛的。”權翼不慌不忙地說,王當朝守關的兵士哈了哈腰。
    “收皮毛的?你不進山向獵戶去收,進關做什麽?”兵士提著槍圍了上來。
    “小哥,初來乍到,我叔侄倆連肚子都還沒有塞進東西呐。”一邊說,一邊悄悄向小頭目手裏塞了一些碎銀:“進關找點吃的。”
    “做皮毛可是大買賣,爺這是幾層意思?打發叫花子呐?”小頭目在手心裏拋了拋這些碎銀:“去去去,沒有誠心,來這裏打啥牙祭?”
    兵士將權翼和王當兩人連推帶攆趕出關外。
    王當有點不服氣,連聲高喊:“喂,你們憑什麽不讓我叔侄入關?憑什麽呀?”
    “你嚷嚷著什麽?擾亂秩序,小心吃鞭。”兵士舉著鞭威協道。
    “叔,你身上不是帶有許多銀子麽?幹嘛不多給他們一點?要不咱們現在都坐在酒樓裏喝酒吃肉的了。”王當埋怨起來。
    權翼笑著說:“你以為這些官兵好糊弄的嗎?這些官兵哪個不是老油條?誰做什麽生意,該放多少血?他們全都一清二楚。你第一次進關給他多了,就會引起這些人的懷疑?我問你,為什麽第一條上鉤的魚兒都是很瘦很小的嗎?”
    王當想了想說:“或許是它餓得最慌的緣故吧?”
    權翼笑笑說:“你也許就是那條魚兒。”
    王當不服氣說:“我才不是那條魚兒,我不會那麽容易就上鉤。”
    權翼說:“聰明的魚兒既能將魚鉤上的誘餌吃個精光,而且永遠不會上鉤,你知道是什麽原因的嗎?”
    王當不耐煩起來說:“權叔叔,咱現在不討論魚上不上鉤的問題好不好?咱們可是到這裏來辦大事的,這與魚兒和鉤不著邊際呀?”
    權翼說:“說起來,確實好像沒啥關係?但又有很大關係喲!”
    王當不懂這些,隻一個勁喊肚子餓。權翼說:“差不多這個時辰可以進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