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江晚檸匆匆趕到雜貨店門口。
    爆料的老太太正坐在店前的藤椅上，戴著老花鏡，眯著眼仔細端詳著尋人啟事上的照片。她滿頭銀發，臉上皺紋深深，但眼神卻格外銳利。
    "您就是電話裏說見過這女孩的人？"江晚檸上前問道。
    老太太抬起頭，放下傳單，搖了搖頭："這女娃我沒見過。"
    江晚檸心裏一沉，但老太太緊接著又說："但我見過一個男孩，叫陳天寶的，長得跟這照片上的人幾乎一模一樣。"
    說著，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幼兒園孩子的合照，指著角落裏一個模糊的小身影："喏，就是這個孩子。"
    照片拍得很小，像素也不高，但江晚檸湊近一看，心髒猛地一跳——那個男孩的五官輪廓，確實和傳單上的小滿有七八分相似！
    尤其是那雙微微上揚的眼睛，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照片……？"江晚檸穩住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老太太指著照片裏的一個小女孩道："哦，這是我孫女小班時候拍的照片，陳天寶當時跟我孫女一個班。"
    “那您能跟我說說這個叫陳天寶的孩子情況嗎？”江晚檸追問道，語氣盡可能地保持平和。
    老太太摘下老花鏡，回憶道，"陳天寶啊，是原先菜市場賣豬肉的老陳家的孫子。老陳家的兒子是個傻子，三十多歲了，腦子不清楚，整天在街上晃悠。前些年，不知道從哪兒娶了個媳婦回來，叫孫招娣，那男孩就是孫招娣和老陳家傻兒子的孩子。"
    江晚檸的指尖微微發涼。
    她盯著照片，又問："您說那男孩長得像他媽？"
    老太太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說不得準。孫招娣很少出門，我就見過她一兩回，瘦瘦小小的，總是低著頭，不愛說話。"她頓了頓，眯起眼又看了看照片，"不過那孩子的眉眼，確實有點像他媽。"
    江晚檸的心跳越來越快。
    孫招娣......會不會就是小滿？
    "您知道孫招娣是從哪兒來的嗎？"她追問道。
    老太太撇撇嘴："聽說是陳家一個親戚從老家帶來的。具體是哪兒，我也不清楚。"她壓低聲音，"街坊都說，那姑娘剛來的時候，眼神呆滯，身上還有傷，像是被拐來的......"
    江晚檸的呼吸一滯。
    "那陳家現在住哪兒？"她立刻問道。
    "搬走啦！"老太太擺擺手，"一年前就搬了，聽說是回鄉下老家了，具體去哪兒，沒人知道。"
    江晚檸沉默片刻，從包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現金，遞給老太太："這是五萬塊，謝謝您的線索。"
    老太太瞪大眼睛，連連擺手："哎喲，這、這太多了！我就隨口一說......"
    "您提供的線索很重要。"江晚檸堅持將錢塞進她手裏，"如果以後想起什麽細節，還請隨時聯係我。"
    ……
    離開雜貨店後，江晚檸立刻撥通了當地派出所的電話。
    "你好，能幫忙查一個叫孫招娣的女人嗎？"她對電話那頭的警官說，"我懷疑她可能是被拐賣的，年齡大約二十二歲左右，有一個兒子叫陳天寶。"
    警方很快調出了戶籍資料，但結果卻令人失望——"孫招娣"的身份證是五年前辦理的，戶籍地址是一個偏遠的山村，而登記照片模糊不清，根本無法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