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麽就說到地心錯了？
    不過這些事情，發問的該是姬姮，我聽著就好。
    畢竟她腦後，有著整個智能團。
    果然姬姮道：“是先天之民不是被囚禁在地心嗎？是自願的？”
    辰化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道：“你轉告姬氏，地心的東西，他們別想碰。有本君在，你們永遠接觸不到。 ”
    “一旦接觸！”辰化雨睜開眼睛，扭頭看向姬姮：“一切都歸於虛無。 ”
    果然，還是到了虛無。
    “是暗物質，還是反物質？”姬姮果然夠膽，居然還追問。
    辰化雨隻是嗤笑一聲：“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他一手將我摟得更緊，一手突然朝姬姮方向虛虛一壓。
    我隻聽到“哢”的一聲響，姬姮瞬間墜落。
    不隻是落在地上，而是她身下的藤椅直接化成齏粉，連帶下麵的地麵，也直接化出一個四指清晰可見、足有兩米多深的大坑。
    姬姮一臉懵逼的躺在坑底，抬眼看著辰化雨。
    率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又摸了摸腦後。
    朝上麵大喊：“辰化雨，你這樣是還沒拿到真身？”
    辰化雨躺著沒動，沉聲道：“對於一群螞蟻而言，這中間再厲害的，也不過是打遍整群螞蟻，或是將所有螞蟻吃掉。”
    “可這天地間，不隻是有螞蟻的。”
    我一時感覺心頭發顫。
    姬姮剛才說，這整個“實驗”空間裏，除了辰化雨，她幾乎無敵。
    而辰化雨不過虛虛抬手，她就毫無還手之力。
    這還是辰化雨控製好力道，並沒有下殺手、溫柔出手的前提。
    我靠在他懷裏，聽著姬姮在坑底大聲罵著什麽。
    估計是和外麵她那個叔叔，對一下科技設備。
    伸手勾住辰化雨的脖子，輕聲道：“所以你真身雖然沒有拿到，不能動，可現在離你很近，對吧？”
    他說對，那就是他真身真的在我腳下那個黑球裏。
    而錯的，估計就是他背叛玄蛇一族，以及先天之民關在地心這兩件事。
    辰化雨輕嗯了一聲，似乎十分享受我勾著他脖子。
    居然將腦袋往我懷裏蹭了蹭，擱在我頸窩裏：“就這樣睡會吧！今天的工作不是完成了嗎？”
    他在我頸邊吻了吻，輕聲道：“其實我也沒見過萬物歸一是什麽個樣子，我出生的時候，這地上就一片繁榮了。”
    “姬姮猜得沒錯，那會能飛能走的草木，能遊長眼的怪魚，會飛的蛇，各種各樣的都有。”
    “那一本《山海經》已經是人類接手清理後的世界了，前麵很多更稀奇的，因為沒有繁衍，或是不可以繁衍，一閃而過。”
    “那些，才是真的璀璨炫麗。”辰化雨似乎在感慨。
    輕聲道：“施行雲，你不知道那時候的生命，可以有多美。不像現在，樹就是一棵樹，魚就是一條魚。”
    “可都不能存在！”
    他語氣有些啞然，帶著深深的疲憊。
    靠在我懷裏輕聲道：“我有時總想著，或許我們都錯了。”
    “什麽錯了？”我低頭看向他。
    卻發現他閉著眼，不知道是睡了，還是不想回答
    輕喚了兩聲，他連眼睫都沒有動一下。
    論裝死裝睡裝不存在，沒什麽比得過蛇族。
    我隻得放棄，轉眼看向旁邊。
    姬姮已經艱難的爬出來了，瞪了我懷裏的辰化雨一眼，又看了看我。
    臉上露出一種無以言表的酸感，揮了揮手。
    一把將蘇秦拉起來：“你留這裏吃狗糧啊？來來來，幫我個忙。”
    “辰化雨把我身上的設備弄壞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好，要不然明天又得走路去防線那裏，拿裝備，累死了。”
    蘇秦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朝我豎了豎拇指，示意我加油，跟著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讓我加個什麽油，我現在挺舒服的啊。
    幹脆放軟身體，將腳往辰化雨腿窩縮了縮，閉上眼，開始補覺。
    還別說，沒有太陽光刺眼，溫度又正好。
    這藤椅又正好支撐著每一個受力點，真的不要太舒服。
    我就這麽靠在辰化雨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隻是夢裏，總是有著嘈雜的聲音，像是什麽流動，又像是什麽互相摩擦。
    想細聽，又好像沒有。
    等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黃昏了。
    因為沒有太陽定點光線，整個天空都是橙黃的。
    辰化雨並沒有在藤椅上了，我身上蓋著層薄毯，旁邊開滿了鮮花。
    蘇秦在一邊練著吐納什麽的，見我醒了。
    還悠悠的道：“起來了啊，睡美人！”
    說著，立馬走過來，把手機遞我麵前：“你看，還真的挺像！”
    我瞥了一眼，確實挺像。
    鮮花錦湊，我在裏麵睡得香甜。
    十分不要臉的朝蘇秦道：“發我，存起來，我要用來當屏保。”
    蘇秦冷嗬了一聲，將照片發我：“蛇君去蛇形山了。”
    “姬姮也去了？”我立馬發現了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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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蘇秦看著我，沉聲道：“你有沒有發現，蛇君這次打哀牢山回來，不一樣了？”
    “情緒外向了很多，估計是受了打擊了吧。”我轉手摸了摸自己鬢邊的蘭花。
    輕笑道：“他一直在苦苦支撐著什麽，結果玄典一下子就和外麵合夥，然後跑路。”
    “估計辰化雨也不知道自己堅持有什麽意思。”
    我說到這裏，幹脆朝蘇秦道：“趁著姬姮不在，你幫我分析一下。”
    “分析什麽？”蘇秦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沉聲道：“你知道的，這種腦洞向的猜測，我向來不太行的。”
    我橫了他一眼，沉聲道：“就是讓你這種猜，才最接近真相。”
    蘇秦有一種我們所有人身上，都沒有的物質。
    執著堅定，而且從不受情緒所控製。
    就算我入魔，他朝我嚷嚷幾句，也沒對我做什麽，還是老老實實的開車把我帶了回來。
    又跟著認命一樣的，跟著我做該做的事。
    他認定什麽，就是什麽。
    不受任何變量的影響，包括他自己的情緒。
    “行吧，看在你這麽認可我的分上，你說。”蘇秦將手機收起，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我想了想，沉聲道：“如果你是辰化雨……”
    “我不是。”蘇秦立馬打斷，朝我道：“這點我代入不了，他多厲害，到現在為止，你見他真正出過幾次手。”
    蘇秦指了指旁邊長滿藤蔓的坑，四指朝我輕輕一搭：“你力氣夠大了吧？這麽一搭，豆腐都捏不碎。蛇君呢？”
    “我不是讓你代入他的實力，是代入他的情感。”我一時有點無語。
    見他勉為其難的點頭，這才繼續道：“你說以他這樣的身份，實力，地位，要什麽樣的存在，才會讓他愛到，生生世世都不肯放棄，還寧願背叛自己的種族。”
    最後那一點，眾所周知，辰化雨自己也從不否認。
    蘇秦眨了眨眼，沉吟了一下：“那這感情的事說不準的，其實你沒必要想到這麽複雜。”
    “萬一蛇君並沒有背叛種族呢，或是說他和種族的利益，以及你這個行雲的利益是相當的呢？”
    他指了指自己：“比如我，跟著你跑來跑去，好像沒什麽好處吧？”
    “站在姬姮他們的角度，是不是感覺我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當舔狗，無論刀山火海，都跟著你跑。”
    “可我和你……”蘇秦指了指我，嗬笑了一聲：“行吧，你長得還行，可不是我的菜啊。我和你不過是二十幾年，被兩家老爺老太強行灌輸的思想，認為我們該同仇敵愾，永遠同行。”
    “你看我們老爺子，讓我背地裏對你下黑手，我都被洗腦得很成功，一直沒對你下黑手。”
    “所以對於蛇君，我感覺大家都想複雜了。萬一對那個行雲的情感隻是一部分，真正讓他堅持的是正確的事情呢？”
    “隻不過大家都對感情這些比較有興趣，其他的什麽都沒記住，就記住蛇君為了初代什麽行雲，背叛了玄蛇一族。”
    “然後就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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