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念叨著，“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見。”
    教練小心關上房間門問道，“什麽名字？”
    雷婧和楊梅將手機遞到謝教練麵前，教練一下子明白過來，她也有相同的反應。
    “這名字……這個人……好熟悉。”
    三個人裏隻有雷婧摸不著頭腦，“這是體工隊的人？不對啊，體工隊的算公職人員嗎？可以在外麵開這麽大的一家公司嗎？”
    教練擺擺手，她快速搜索著，“是他！商會主席，商會主席叫吳介人。”
    “商會主席？那不是有一回來過我們體工隊嗎。”
    “對，和武術協會吳會長一起的。”
    吳會長就是吳勇。雷婧和楊梅頓時汗毛豎起，看起來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好像突然有了聯係。
    “但聽說吳碧清的爺爺就是商會會長，是真的假的啊？”
    “真的啊，這我們體工隊老師們都知道啊。”
    “竟然是真的？”
    “真的啊，不然你們覺得普通人受傷住院了能有那個條件單人病房？還給個保鏢？普通人是白婷婷那樣。”
    “可普通人有母親和朋友陪著，吳碧清隻有保鏢。”
    “我剛才去白婷婷那裏也沒看到她媽媽，這肯定是會去看的，吳會長很忙的，而且他生意做得很大，我以前隻知道他是做醫療的，沒想到房產也做啊。”
    “這都爛尾了，這兩件事會有什麽關聯嗎？”
    “那我得去問問陳嬌，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吳碧清資料裏她父母都不在了，她是和爺爺相依為命的，這點我在介紹學生的時候是和陳嬌說過的，她竟然敢這麽做，她完全不要命了，她肯定有問題，不可能是她自己說的‘眼紅’病犯了。”
    “她當年都不是眼紅，現在更不可能是。”
    三人邊說邊走一路上都沒見到人，走廊和健身中心裏的老人紛紛回到各自的房間，接待處沒有人，醫生和護士在各自的辦公室也開始朝著休眠狀態準備。原本被陽光照著反光的玻璃在此刻清冷孤寂，平台綠樹的葉子也在風裏飄搖著。來時的明媚和希望在現在都成了晦澀。三人前後無言走進電梯，走出大廈。
    老城區夜晚的人流和熱鬧和樓上像是兩個世界。
    “教練，你要怎麽做？”
    “這件事你們不要告訴別人，也不要管，你們隻要好好訓練。”
    “可是你一個人你要怎麽做？”
    “我會找機會去見一下陳嬌。”
    “如果需要我們幫忙隨時找我們，畢竟吳碧清是我們的同學。”
    謝教練應下，將兩人送回體工隊。兩人和教練揮手告別，像兩個去看望同學後被動知道一些事情的普通學生，在看著教練轉身往車站走去時，雷婧和楊梅同時拉住對方的手，稚嫩的臉龐裏生出脈絡繁複的心事。
    “他們都姓吳。”
    “你想到上次嗎？”
    “你是說吳碧清跟著我們去看白婷婷？”
    “對，看來我們想的都一樣，我就說吳碧清怎麽那麽反常，她肯定知道些什麽。”
    “可是那個人是她爺爺，而且鄭勇真的是在我們那個小鎮長大的，千真萬確。”
    “謝教練不是說吳碧清爸媽都不在了嗎？她又在打拳，會不會覺得以後公司沒人繼承？”
    “可是有錢人不是也可以搞信托嗎？就是以後讓專門的人來打理公司，子女分紅。”
    “可能他爺爺就覺得需要繼承呢？然後鄭勇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湊上去，認他作了幹爹？”
    “你覺得可能嗎？吳碧清家裏這麽有錢，隨便認一個小流氓作兒子？”
    “可是鄭勇卻是改姓了，陳嬌又確實放狗咬了吳碧清，還有當年的陳韻安，又確實在吳碧清爺爺公司旗下的爛尾樓裏失蹤。”
    “雖然這幾件事有關係，但又有什麽關係呢？”
    “不知道。”
    兩人絞盡腦汁想不出來。
    “還是等放假的時候先去找朱欣俞和朱熠璿把，其他不好說，但她們被鄭勇盯上的可能性很大，不能讓她們在他的地盤謀生。”
    “行，她們兩的事搞定後，得趕緊去找我那個姑姑。”
    楊梅和雷婧合計完在體工隊的攝像頭下快走，宿舍裏隻剩下她們兩個，顧悅雖然進了預選賽但又請了長假。比賽重要，但很明顯白婷婷比比賽更重要。
    白婷婷和吳碧清受傷的事也傳到了金燕那邊，她本來沒有想告訴於超越，但恰好接電話的時候於超越就在副駕駛座上。
    “這兩個人是不是都是之前慶山訓練營的？”
    “是。”
    “雷婧有事嗎？”
    ”雷婧能有什麽事啊？要麽曠訓練，要麽吊兒郎當的，她和這個吳碧清好像關係也不好，之前兩人一碰到就吵架。”
    “拳擊隊在這麽短時間突然兩個人莫名其妙受傷，警察怎麽說？”
    “你真是白擔心，這完全是巧合。白婷婷估計是比賽輸了心情不好摔得把，非說是被人打的，誰沒事打她，好像還在墓地。她比賽之前我給她采訪過，那時候情緒就不太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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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婷婷我見過，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不應該在她比賽之前刺激她。”
    “一個合格的運動員就會遇到各種問題，心理狀態也是其中一個，我都沒問什麽，她這樣的如果以後更往上走呢？哪個比賽場地沒有記者？我是知道她衝了很多年，其他記者知道嗎？”
    “等她衝到更大的平台，她自己會調節好的。”
    “你就是對她們這些人太看得起，這麽多年沒衝進國家隊，你指望她以後就能了，體育這條路就是不容易，就跟高考一樣，不是每個人努力就能清華北大的，清華北大的名額就那麽幾個對不對？白婷婷不行，雷婧更不可能，雷婧到白婷婷這個歲數，可能省錦標賽預選賽都夠不上。”
    “雷婧不會，她報名明年的市錦標賽了嗎？”
    “首先她要知道這件事，其次她的表現能讓她的教練滿意。吳碧清就知道，她還來問過我，哎，你要這麽說，陳嬌好像挺欣賞雷婧的，你說會不會是雷婧和吳碧清競爭，所以……”
    “停車。”
    “這才到哪？還沒到呢。”
    “我說停車。”
    “還沒到啊。”
    於超越的手在門把上用力拉扯，嚇得金燕趕緊將車門鎖住。
    “你不會還把雷婧當對手吧，她怎麽跟你比？”
    於超越的手仍然在門把上用力，嘴上確實是一言不發，金燕隻得找了個安全地帶靠邊停下，打開車鎖。
    於超越認真道，“金燕姐，你變了，現在的你沒有體育精神，更不懂拳擊。你做的自媒體更是嘩眾取寵，不倫不類，就像你編排的這些話，把你身上最後一點拳擊氣息都編沒了。”
    “超越……我……”
    於超越拉來車門，“以後你不用接我了，我媽早就不是奧運冠軍，你也早就不是我拳擊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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