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塔主控室內，警報聲仍在回響，牆壁上的紅燈閃爍不止。
    係統的聲音不斷提示：“核心控製程序已毀損，主意識體已清除，正在嚐試自動重啟備份路徑……失敗……備份失敗……係統將於300秒後進入全塔重置狀態。”
    “快！”柳如海一邊穩住陳浩的狀態，一邊對技術人員吼道，“切斷所有外聯電源！不準讓它啟動自毀流程！”
    技術人員手忙腳亂地在終端上操作，而陳浩卻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的意識剛剛歸位，精神力量還處於極度疲乏之中，但他清楚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他走到主控台前，伸出手，按住了主控製杆，銀針從他指尖滑出，插入終端的接口。
    “你要做什麽？！”謝雲濤吃了一驚。
    “淵雖然被我擊潰，但他在意識空間臨崩潰前留下了一段信息。”陳浩平靜地道，“他不是一個單一的存在，他……隻是‘母意識網’的一枚探針。”
    柳如海麵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是說，還有其他像‘淵’這樣的意識體？”
    “而且，他們早就潛伏在多個係統中，可能存在於各大智慧醫療網、城市管理端，甚至——軍方係統。”陳浩眼中閃過一抹鋒利的光，“我們對人工意識的界限，遠比想象中模糊。”
    主控終端發出“滴滴滴”的回響，屏幕閃爍出一行殘存的數據流。
    畫麵中，一個模糊的人影顯現，聲音卻無比清晰：
    “你毀掉我，不過是切斷一條觸角……真正的‘意識母核’，在南嶺試驗區。你遲早會過去的，陳浩，因為那裏藏著你身體的真正秘密……”
    陳浩臉色一變，整個人愣在原地。
    “南嶺？”謝雲濤皺眉，“那是最早的智能醫械試驗區，早在五年前就封鎖了，怎麽會……”
    “我出生的孤兒檔案，也是在那裏留下的。”陳浩低聲道，“我以為那些隻是偶然，原來一切早已被安排。”
    “原始記憶、人格訓練、針法傳承，甚至我師父能在那樣偏遠的小鎮發現我，都不是巧合。”
    他抬起頭，望向眾人。
    “淵不過是我人生的一麵鏡子。真正的謎底，還藏在更深的地方。而我，必須回去——找出那個真正掌控一切的‘意識母核’。”
    柳如海一時間沉默，他知道陳浩說的是實話。
    “我陪你去。”謝雲濤走上前，眼神堅定，“我們軍方早就對南嶺失聯部分起過疑心，現在正好借這個機會清算一切。”
    陳浩沒有拒絕，隻是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技術人員大喊：“不好，零塔主服務器開始異常脈衝跳躍，可能還有殘餘程序！”
    陳浩猛然轉頭，手中銀針如電，一掌拍在主控台。
    “停機！”
    轟——！
    整座零塔突然劇烈震動，照明熄滅三秒後重啟，主屏幕上所有數據歸零，係統完全癱瘓。
    係統提示：“零塔係統已關閉，鎖定中樞權限。陳浩——權限提升：a級。”
    柳如海微愣，看向陳浩：“你……做了什麽？”
    “接管它。”陳浩收回手，“從現在開始，我要零塔變成我自己的‘意識研究基地’。”
    “從這裏出發，我們才能真正了解意識的邊界，醫學的極限，以及——人類的未來。”
    謝雲濤喃喃：“你已經不再隻是醫生了。”
    陳浩笑了笑，淡然道：“醫生的職責，是救人。隻是，有時候想救的人，藏得太深。”
    ——
    就在他們準備前往南嶺的同時，鏡頭切換。
    一個被封鎖的地下基地中，一具巨大的人體意識培養艙內，漂浮著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影，身上連接著無數神經元導線。
    儀器屏幕上閃爍出三個字：
    “陳浩·二號。”
    而操控台前，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對著鏡頭微笑，低語道：
    “他終於開始走回我們的軌道了。接下來，就看‘母核’願不願意讓他通過最後一道門。”
    鏡頭緩緩拉遠，地下基地牆上赫然寫著幾個字：
    人類意識永生研究計劃 · 第四階段：複製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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