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1章 記憶碎片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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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敲打著臥室的窗玻璃,徐麟猛然從沙發上驚醒,冷汗浸透的襯衫貼在後背,心髒狂跳的節奏與雨聲重疊。他下意識摸向後頸,指尖觸到那塊淡褐色的胎記——夢裏,他正用手術刀劃開自己後頸的皮膚,露出下麵閃爍著幽藍光芒的芯片。
    “又是這個夢。”他扯掉領帶,灌了口冷咖啡,目光落在茶幾上散落的案卷上。王強的屍檢報告、匿名舉報信、還有道士給的符咒,符咒背麵的“1996”在台燈下泛著暗紅,像凝固的血跡。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推送的新聞標題刺得他眯起眼:宋氏集團海外賬戶異常轉賬,附言“啟動07號回收程序”。
    一、夢醒時分的陌生記憶
    徐麟起身走向洗手間,鏡中的人眼神疲憊,左眉梢新添的疤痕是三天前追捕毒販時留下的。他伸手觸碰鏡麵,突然想起夢裏那個穿白大褂的“自己”——同樣的動作,卻在鏡中映出截然不同的場景:金屬操作台、滴答作響的儀器、以及玻璃罐裏漂浮的青銅麵具。
    “07號實驗體生命體征穩定,準備意識剝離。”畫外音裏有個熟悉的聲音,徐麟渾身血液凝固——那是周正的聲音。
    鏡中畫麵突然扭曲,他看見自己躺在手術台上,後頸的胎記被激光筆圈住,穿白大褂的“周正”正用鑷子夾起一枚芯片,芯片上的紋路與暗網直播係統的代碼完全一致。徐麟猛地後退,後腰撞上洗手台,夢境碎片卻如潮水般湧來:
    2018年車禍現場,急救人員剪破他的襯衫時,露出後頸正在滲出藍光的胎記。
    穿越後第一次處理交通事故,他蹲在地上畫現場圖,筆尖自動勾勒出青銅鼎的紋路。
    每次使用道士給的符咒,腦海中都會閃過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潮濕的墓室石壁、編號“07”的金屬項圈、以及某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她左眼角的淚痣,和現在的葉小棠一模一樣。
    手機在褲兜震動,葉小棠的來電顯示跳動著。“徐隊,王強妻子送來的青銅酒器檢測出問題。”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上麵的指紋……除了王強,還有另一組dna,和你在警局檔案裏的樣本完全吻合。”
    二、被篡改的時間線
    暴雨仍未停歇,徐麟驅車前往市局時,後視鏡裏突然閃過輛黑色suv。他猛打方向盤避過追尾,冷汗中想起夢裏那輛失控的轎車——和王強醉駕的車型完全相同。
    “徐隊,你沒事吧?”葉小棠在物證室門口攔住他,目光落在他攥緊的符咒上,“剛才技術科說,1996年檔案櫃的監控被人動過手腳,所有涉及‘永生計劃’的文件都被加密了三次。”
    徐麟沒說話,徑直走向冷凍櫃。玻璃上的霧氣被他嗬出的熱氣融化,“07號實驗體備用軀體”的標簽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屍體右手無名指內側有塊繭子,和他長期握槍的習慣一致。當他掀開屍體後頸的紗布時,葉小棠猛地捂住嘴——那裏有塊正在愈合的刀傷,形狀與他三天前抓捕麵具人時留下的抓痕完全重合。
    “這不可能……”葉小棠後退半步,實驗報告從手中滑落,“dna檢測顯示,這具屍體死亡時間超過三十年,但細胞活性卻像剛死去不久。”
    徐麟撿起報告,目光停在“端粒酶活性異常”的結論上。十年前他在警校學過,端粒酶是細胞永生的關鍵——而這個詞,他在暗網直播案主犯的手機裏見過。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段視頻:2018年車禍現場,他或者說“07號意識體”)被抬上救護車時,後頸的胎記正在發光,而圍觀人群中,有個戴鬥笠的身影正是現在的道士。
    三、往生堂的時空裂縫
    淩晨兩點,“往生堂”的香灰在雨中泛著詭異的藍光。徐麟剛推開虛掩的木門,符咒突然劇烈發燙,牆麵上浮現出用鮮血寫的倒計時:7月15日 0300。
    “你終於來了。”道士從陰影裏走出,左臉的燒傷疤痕在燭光下格外猙獰,“1996年7月15日,考古隊打開古墓;2018年7月15日,你出車禍穿越;而今年的今天……”他指向供桌上的青銅羅盤,指針正瘋狂旋轉,“鼎的封印要破了,宋氏集團要用你的意識體當鑰匙。”
    徐麟注意到供桌下露出半截文件袋,正是王強妻子潑在他臉上的那些照片。最下麵一張被刻意藏在夾層:1996年,道士抱著個渾身是血的嬰兒衝出古墓,嬰兒後頸有塊蝴蝶狀的胎記——和他現在後頸的形狀分毫不差。
    “我不是穿越者。”徐麟的聲音裏帶著自嘲,“我是被你們塞進新生兒體內的意識體,對嗎?”
    道士沉默片刻,從香爐裏撚出一撮香灰:“27年前,鼎裏的意識體暴動,07號你上一世)為了保護其他人,把能量導入地下水。但宋氏集團沒死心,他們在2018年製造車禍,想讓你的意識體和肉體分離,趁機奪取鼎的控製權。”他將香灰灑在羅盤上,灰粒自動排列成城市地下水管道圖,“現在,他們要從當年的能量入口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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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鏡像人生的致命悖論
    手機在此時響起,是交警隊老隊長的號碼。“小徐,王強的案子有新線索。”老人的聲音帶著反常的顫抖,“當年你入職時的體檢報告……被人篡改過。”
    徐麟趕回警局時,檔案室門口圍滿了人。起火的檔案櫃裏,半張照片正在燃燒:2018年的他站在鼎前,手裏的符咒正發出藍光,背景裏的掛鍾顯示著“444”——和他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分秒不差。照片背麵的字跡被火烤得凸起:第27次輪回,記住,別相信戴麵具的人。
    “徐隊!”葉小棠舉著塊燒黑的芯片衝出濃煙,“這是王強和道士交易的記錄,他們一直在尋找1996年的幸存者!”她突然頓住,目光落在徐麟後頸——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淡青色的紋路,形狀竟和監控裏“城市之靈”的數據矩陣完全一致。
    警報聲從城市四麵八方傳來。交通廣播裏,他的聲音正在重複播放:“所有車輛請前往市中心廣場,那裏有你們需要的真相。”監控畫麵中,交警們機械地轉身,後頸的青銅紋路如活物般蠕動。徐麟摸向配槍,卻發現彈匣裏的子彈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張紙條:來地下三層,我帶你看真正的‘永生計劃’——字跡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自己的筆跡。
    五、冷凍櫃裏的時空對話
    地下三層的鐵門虛掩著,冷凍櫃的藍光映出兩個身影。徐麟握緊符咒推開門,卻看見葉小棠正對著櫃子裏的屍體流淚——那具屍體的麵容,和她鏡子裏的自己一模一樣。
    “我是12號實驗體。”她轉身時,左眼角的淚痣發出微光,“我們的意識被封在鼎裏三十年,直到你‘穿越’,城市的地脈能量開始紊亂。”她指向櫃子裏的屍體,後頸處有枚正在發光的芯片,“宋氏集團給我們植入了殺手機製,一旦接近鼎,就會觸發量子共振毒素——王強是,暗網直播案主犯也是,包括現在的你。”
    徐麟後退半步,後腰抵在另一台冷凍櫃上。玻璃上的標簽寫著“08號實驗體”,屍體手裏攥著半張紙條,上麵是他熟悉的字跡:第26次輪回失敗,這次記得檢查配槍。
    “他們讓你以為自己在破案,其實每一步都在幫他們校準鼎的頻率。”葉小棠靠近他,指尖撫過後頸的紋路,“你以為穿越是意外?不,是宋氏集團故意讓你保留前世記憶,這樣你才會不斷追查,不斷把能量導回鼎裏——就像現在這樣。”
    遠處傳來金屬摩擦聲,地下水管道的方向湧出淡藍色的霧氣,裏麵夾雜著11道熟悉的身影。徐麟突然想起道士的警告,符咒在掌心發燙,背麵的“2018”開始滲血,漸漸變成“2025.07.15”——正是今天。
    “第27次輪回,也是最後一次。”他將符咒拍在葉小棠眉心,後者的身體瞬間透明化,露出機械骨骼的輪廓,“告訴我,怎麽毀掉青銅鼎。”
    葉小棠的機械眼閃過數據流:“用你的意識體當誘餌,進入鼎的核心空間。但代價是……”
    “我知道。”徐麟扯開衣領,胎記正在發出微光,與霧氣中的意識體產生共振,“上一世我沒能阻止,這次……”他摸向冷凍櫃裏的備用軀體,後頸處插著枚芯片,編號正是“072025”,“這次我要當交警,從源頭斬斷他們的犯罪鏈條——哪怕要再死一次。”
    霧氣突然凝結成青銅鼎的形狀,周正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徐麟,鼎的封印還有三小時就會失效!宋氏集團的人已經進入地下水道,他們要在零點啟動意識收割程序!”
    徐麟握緊符咒,鏡中倒影開始重疊——27次輪回裏的他,有的穿著警服,有的戴著麵具,有的已成白骨。但這一次,他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通知特案組,去古墓遺址。”他將芯片插入後頸,冷凍櫃裏的屍體突然睜開眼,露出和他 identica 的笑容,“這次,我要親自終結這場循環。”
    雨聲漸歇,遠處傳來零點的鍾聲。徐麟摸向口袋裏的警官證,金屬表麵映出他身後的影子——那影子戴著青銅麵具,左手持槍的姿勢和他分毫不差。而證章內側,不知何時多了行小字:07號實驗體,本次輪回剩餘時間:3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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